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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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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鼓佬的手软绵绵的,笑得粉里粉气,声音又尖又细。

我没有赚打鼓佬的钱,原价转包给他,然后我就不再问这件事了。我也从不到他那里去,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打鼓佬,别说跟他叙旧,看见他我心里就发腻,总觉得他是个阴阴人,阴气很重,就像地沟里泛白的油蚁一样。他大约也没有要跟我叙旧的意思,给我送承包费的时候,来时阴阴地笑一笑,走时也阴阴地笑一笑,除了客客气气地寒暄几句,从来不多说一句话。

一开始他在人防地道里摆了些柜台,卖低档皮鞋和儿童服装,大约生意不好,过了不久,就把柜台撤了,弄了镭射录相,放给那些进城务工的乡下人看。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放三级片,有时候还放毛片。虽说被查过几次,但都没什么大碍,罚了几个钱,又照样很香艳地放他的录相。不过他自己不看,而是像女人似地拿着一只塑料袋或一只纸袋子,坐在地道口子上哔哔剝剝地吃葵花子或糖炒栗子。他越放胆子越大,有时白天也放。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都是他放毛片的时候。他的观众也从农民工扩大到市井小民和一些青葱迷茫的大学生,甚至还有不少是儿孙满堂却又无所事事的老头。老头们往那里去时都板着一张很严正的脸,只有眼神是鬼鬼祟祟的,仔细一看,个个都像历尽沧桑的老贼。

余小惠和昏鸦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地下旅社而没有地方鬼混,据余冬说,昏鸦在城东居民楼里租了一间房子,他们鬼混起来更方便了。余冬跟我说这些时,又挨了我一顿臭骂,我说我包人防地道是为了做生意,他们鬼混不鬼混的,关我屁事!

《别看我的脸》第二十章(4)

余小惠和昏鸦也知道是我包下了人防地道,因此更加断定我在嫉妒他们的爱情,他们也因此更加来劲,每次见了我,除了叭唧叭唧地亲来亲去,还都要不厌其烦地在脸上做出明显的不屑和轻蔑。

他们有理由轻蔑我,我做了一件蠢事。

《别看我的脸》第二十一章(1)

我说过冯丽的直觉很惊人。她的直觉跟虱子没关系,她并没有搞清那几只虱子的来历,也不知道我包下了人防地道,但她搞清了余小惠。她知道余小惠是谁。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怪不得我总觉得你有点什么呢,我知道她是谁了!”她的样子和声音都森冷恐怖,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我说你说谁?她气势汹汹,逼到我面前,说:“你说我在说谁?那个唱歌的,那个露着两个奶子的!”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她说过余小惠妖,我就知道会有麻烦,她一定会把余小惠搞得一清二楚。现在好了,麻烦来了。我故意淡淡地说:“这事早就过去了。”她说:“你骗谁呢?她这不是又回到你身边来了吗?你不是让她在你那儿唱歌吗?”我说:“你又不是没看见,人家现在跟那个昏鸦是一对,人家边走边亲嘴。”冯丽用力撇着嘴,说:“我怎么没看见?什么昏鸦,那不过是个活王八!”

冯丽说着说着就哭,哭得哀哀切切。她说:“早知道这样我真不该嫁你呀,我是在什么时候嫁的你?她倒好,等你翻过身来了,她就来了,来摘果子来了!那时候她在哪儿呢?你怎么不知道想想啊?谁是真心对你呀……”

她又跑到我妈那儿去,在我妈面前也哭。在这种事情上,哭不是她的风格,而是她的策略。她扮演一个哀兵。她担心了这么些年,这一次她的担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就像一个一直在寻找敌人的人,今天好不容易把敌人找到了,她便迅速制定了自己的战略方针,把自己放在一个受欺骗受损害的位置上。她凄哀地说:“妈呀,你给我评评这个理,我这里怀着他的孩子,可他却把一个旧情人安排在自己身边,他就是为这个女人杀的人呀!妈!现在他们天天在一起呀,他们是藕断丝连旧情难忘啊,妈呀,你千万要给我作主呀……”

冯丽妈呀妈呀地叫着,要是个一般的老太太,魂都会被她叫掉。但我妈很沉得住气,我妈早已不是过去的王玉华了,她正在努力培养自己的雍容大气。她听完了冯丽的哭诉之后并不急于表态,沉吟了一会儿,又叹了一会儿气,才说:“你要我怎么给你作主呢?你抓住他们什么了吗?”

冯丽说:“早晚会抓住的。”

我妈说:“那你为什么不等抓住了再说呢?”

冯丽说:“妈呀,那不是晚了吗?”

我妈不由得摇摇头。

我妈不像冯丽,冯丽是当局者迷,我妈是旁观者清。作为一个旁观者和一个长辈,我妈应该好好地劝解冯丽,可她居然对冯丽作了一番这样的开导:

“要是我说呢,不如你跟他就算了吧,他呢,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人哪,都是这样的,贫贱时是夫妻,等他得势了,就不管你了。他爸爸不就是这样的吗?睁开眼睛看看,像他们那些老板呀经理呀,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在外面一个二个地养着,正儿八经地生儿育女,风气都坏得很哪。我看你不如下决心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要不哪有那个肚量啊是不是?都是女人,我知道你不容易,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什么事都没有,难哪!”

冯丽被她说懵了。她说:“妈呀,你是说跟他离?”王玉华说:“按理这话我不该说,可是替你想想,你怎么办呢?难道天天跟他吵?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还藕断丝连的话,我怕是要越吵越结啊,再说吵到哪天才是个头呢?”

王玉华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像真的。她又神秘兮兮地对冯丽说:“你知道他画过她吗?那幅画就在我这儿,你想看看吗?”冯丽当然想看,她先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用力说:“想。”王玉华便搬出小梯子架到阁楼上,亲自爬上去把那幅画拿下来。画上已积满灰尘,左上角有一个老鼠啃出来的洞。王玉华用抹布抹了两次,画面才清晰起来。为了让冯丽看得更真切,她又用湿毛巾擦了一遍。她的舌头在嘴里啧啧地弹着,表示对画中余小惠裸体的赞赏,接着又感叹说:“长得确实好,男人也说不清,他们就喜欢这样的。”她发完了感叹还征求冯丽的意见,“你说呢?是不是这样?”

冯丽没有吭声。她大约根本就没听见王玉华在说话。她死死地盯着那幅画,眼睛都要盯出血来了。她突然朝画吐了一口,噗地一声,将一口酝酿已久的痰糊在画中的一只乳房上。

王王华看看冯丽又看看那泡痰,摇摇头苦笑着说:“你吐她干什么呢?这没用的,东西长在她身上,这不过是一幅画。”

冯丽还红着眼睛盯着画,胸脯一起一伏。王玉华用抹布擦去冯丽的痰,说:“算了,还是别看了。”她把画从冯丽眼前拿过去,唉唉地叹着,一步步地爬着楼梯,想把画放回到阁楼上。冯丽跳起来,一把将画从她手里抽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王玉华说:“冯丽你真小气,跟你说了这只是一幅画嘛。”冯丽气咻咻地说:“我就是小气!”她脸都有些歪了,嘎嚓几脚就把画框踩断了。她盯着画中皱巴巴的余小惠,又冲进我妈房里,找出一把剪刀,对着余小惠又刺又划,最后干脆把一幅画剪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碎布片。剪完了也不看王玉华,一脚一脚地踢那些碎片,将碎片踢得飞起来。她踢了几脚之后又蹲下去,叉开十指,像耙子一样将碎片耙拢,用一个塑料袋装着,提着这个塑料袋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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