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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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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胖子带着我们跑了几个地方,打了许多电话,晚上九点多钟,我们见到了余小惠。有一个人把她领来了。这事弄得有点像地下接头,地点在一个僻静的街角里,光线紫莹莹的,很昏暗。我们站在一棵大榕树下,头顶上压着大片黑色的树冠,一些气根像鬼爪子似地悬在半空里。大约站了二十多分钟,我们看见余小惠跟一个小个子男人从一条黑黑的巷口里转出来。

小个子男人把余小惠带到大榕树下。大家都没说话,就像黑市交易似的,我把八千块钱交给林胖子,林胖子又把钱给了小个子男人。小个子男人拿了钱就走了。余小惠站在旁边,自始至终低着头,既不看我和林胖子,也不看余冬。

对于余冬来说,这恐怕是一件相当难受的事。他亲眼看见我从别人手里把他姐姐赎出来,在整个过程中他也一句话都不说,连姐姐也没叫一声,只是很潦草地看了他姐姐一眼,看了看她灰乎乎的脸和露在外面的大半个乳房,便把脸别过去不再看她。到半夜里他哭了。我听见他粗声粗气像牛一样哭。我拧亮床头灯,他把哭声压回了喉咙里,但脸上全是泪。他哽着声音说:“徐哥--”这是他头一回这么叫我,“她这副样子我怎么把她带回去呀?回去我又怎么跟家里说呢?我爸爸妈妈一直以为她在这里唱歌,她还寄过一盒歌碟回家,每次给家里打电话她都说很好,吃得好住得好,什么都好,让他们放心,现在突然这副样子回去,他们怎么受得了呢?他们还以为她在天堂里呢,这是要他们的命哪,他们会疯掉的呀!”

我沉甸甸地叹一口气。

余冬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说:“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刚来这儿才一两年,就给了家里不少钱,我爸爸妈妈就是拿她的钱买的房子,我们都以为她在这儿发了呢,大红大紫了呢。徐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知道是吗?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还有那个胖子,他呱唧呱唧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们还叫她做阿美,她为什要叫阿美呢?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你是不是跟她一直有联系?你们一直没断过是吗?徐哥你告诉我行吗?我要知道实情呀徐哥,徐哥!你告诉我吧我会感激你的!”

我说:“我真不知道,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车呢。”

余冬用力说:“徐哥!”

我说:“睡吧。”

余冬又叫徐哥,粗脖子上的筋都暴起来了。他说:“你还瞒我干什么呢?我是她弟弟,我都看见了,我什么都信了,就是你们还有关系我也不会说什么。我说什么呢?按理说我还应该叫你做姐夫,你怎么就不肯告诉我呢?”我说:“余冬,你怎么瞎说?我是有老婆的人,你怎么能乱叫姐夫呢?”余冬说:“我怎么是乱叫呢?你没有跟过我姐吗?我都不知道我姐的事,你怎么知道?你们没有关系你怎么会知道呢?”我说:“我真跟你说不清,还是睡吧。”

我把灯拧灭了,他又拧亮来。

他说:“余哥你说吧,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像刀子剜心一样呀。”我叹着气说:“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说给你听了,你心里就能好受啦?”

《别看我的脸》第十九章(2)

但余冬还是不肯安静下来。他说:“我真不敢把她带回家去呀,徐哥你说我怎么办呢?”我说:“那你想把她扔在这里,是死是活都不管了?我为什么叫你来?她不是你姐吗?”余冬说:“徐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怎么能不管呢?”我说:“那你还说什么?”余冬说:“徐哥啊,我是这样想的,你办法多,你能不能先别让她回家,找个地方把她安顿下来?”我被呛了似的张着嘴看着他,看他半天,说:“你说什么?你不管?你叫我来安顿她?我凭什么?”余冬流着泪说:“徐哥我求你了,你不是喜欢我姐吗,再说不是你她也不会这样,--我知道这话我不该说,但你想想我爸爸妈妈,他们怎么见得她这副样子呢?他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徐哥你不该担点责任吗?你就担点责任好不好?你把她安顿起来好不好?”

我总算明白了余冬的意思。我冷冷地说:“这事以后再说吧。”余冬说:“以后是什么时候?明天一早就要赶车回去呀。”我说:“那就明天在车上说!”

到了早晨,余冬赖着不肯走,非要我答应由我来管他姐姐。他说:“徐哥。”我说:“你别叫我徐哥。”可他不听,还叫徐哥,“我觉得这事还是说定了的好,要不我真不敢跟你上车,你一个人带她回去算了。”我说:“余冬你也替我想想,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怎么能带你姐姐回去呢?”余冬说:“我又没说要你把她带回家去,你有能力嘛,你可以找个地方把她养起来嘛。”我说:“你叫我把她养起来?”他说:“怎么不可以呢?很多人都这样,你养一个算什么呢?”

我说:“亏你还是她弟弟,亏你说得出来!”

“徐哥,我是没办法,怎么想就怎么说。”

结果争来争去,赶车的时间早过了。

就这样,我们在广州多呆了一天。早饭后我带余小惠去买了几件衣服,她穿得太像一只鸡了。我让她把她的低胸吊带裙脱下来,换上一件无袖衫和一条水磨蓝短裙。她很听话,低垂着眉眼,叫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我心里很疑惑,以前她是怎样的人?她怎么会这样?但我无法透视她的内心,只能从外表来看她。她比我在广州时略瘦了些,也更多了些倦容。换上新衣服后,我又带她去发廊,叫人家把她的黄头发染回来。从发廊里出来,站在广州街头明媚的阳光下,她看起来好一些,人也精神了一些。可我却怎么也看不到当年的余小惠的影子。

她似乎煥然一新了,站在我面前问我:“好吗?”我点点头。她笑了一下。她一直没说话,这是这次见面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她第一次笑。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忽然这么笑一下,简直生动极了,我心里掠过了一丝很温暖的感觉。但我没说什么,也笑了笑,说走吧。往回走时,她把一只手放在我胳膊上。她没有挽过我的胳膊,从前也没挽过,她怎么好好地要挽我的胳膊?莫非是她现在的习惯,跟谁走路就要挽谁的胳膊?我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我觉得我的胳膊上很不自在。我知道这只手不属于我,它搭错了地方,但我忍着,让她就那样挽着。没过多久,我就感到胳膊在发酸,但我还是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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