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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老爷……」怎麽也没想到为了一件天作之合的婚事,会演变成父子完全交恶的地步,白芸哀求地拉拉展中延衣袖,慌得直掉泪。

「你可以留下来。」习惯握住谈判筹码,展中延这声慰留冷冰得缺乏人性温暖,彻底寒了展司漠的心。

老天,这人的语气难道不能有感情一点吗?「妈,你会跟我走吧?」展司漠忍住恨意,温柔地哀求。

这……白芸怯儒无助地看向展中延。

「一切随你。」展中延不给妻子任何婉言,心中也无任何不舍之情。对他来说,妻子和孩子都不是生命的重心,结婚定心性、生子以传承都只是为了交代。他遵照父亲的指示走过这几道人生必经的关卡,司澈如此,司漠没理由不照著做,偏偏这个畜生喜欢逆向行走。

父亲的冷漠大大加深展司漠的反感。「看到没有?这人一点也不关心你,只把你当饰品在利用。妈,看看我,我和小雁都需要你。」他软下音调,不惜动之以情,只求母亲解脱。

「司漠……」方寸大乱的白芸泪如雨下,习惯性的又看向丈夫。

娘家自小灌输的妇德深植心中,她认命的以丈夫为天,以儿女为生活中心,过她贫瘠却安全的一生。深入候门日子难度,丈夫重利轻别离的日子一久,独守空闺会变得可怕且令人难以忍受,不论是怎生没主见、没自我的女人,都会因而衍出深切的闺怨来。

可怜她们因倚门翘盼过久,断绝与外界的联系,进而失去安全感,像只被娇养的笼中鸟,徒有一双装饰用的羽翼而飞不了;又像菟丝花,非得寄生在强壮的大树上,与其共存共荣,一旦树倒了,没有独活本领的花儿只有枯萎凋零的分。

如今,笼中乌飞得动吗?就算能,又能飞多远?

「妈……」展司漠轻柔地唤道。在这个家她受够冷落了,为何不悔悟?再待下去,她绝不会快乐,只会更痛苦。

他不是不了解母亲的挫折,也从她茫然无助的表情看出痛苦。要一个以丈夫的依归为依归,少有主张的女人瞬间变坚强实在困难,但能让他挂念的人不多,其中尤以她为最,这片瘴气漫布的沼泽地实在不适合柔弱的她居住,他不能撇下她。

温柔地蹲在她跟前,他轻声诱哄,「妈,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跟我走好不好?」

「不放心什麽,难不成我们会吃了她?!」转回餐厅,重捡晚饭的展中延十分火大,急步而出。听听他说那是什麽话,这里是蛇窟吗?

「不会吗?」这种问题太可笑,展司漠叛逆地扬眉脾睨他。

眼看展中延脸色益发僵沉,为了止熄战火,白芸在心慌意乱中下了决定。

「司漠,妈妈习惯这里了,你爸爸年纪已大,需要人陪伴他。」拉著儿子的手,她心领了他的好意。留在这里才是她最後的归宿,况且唯有留下,司漠才有可能再回来,说什麽她都不能任由这对父子决裂一辈子。

白芸的善解人意让展中延一阵错愕。他呆怔地看向妻子,开始将这个不多话的女人看进眼底。

「这里有太多人、太多事让他忙,他不会有多余的心力照顾你。」这样的结果虽在预料中,然而展司漠不愿轻言放弃,这场战争就算打成两败俱伤他不能算是平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所谓的打平。「你不是老担心我三餐不正常吗?跟在我身边就能时时看著我了。」假使下跪可行,为了母亲好,他也会照做。

儿子在白芸心中的重量自然比平时对她不闻不问的丈夫强上一等,现下他以这个强而有力的利剑猛攻她弱处,没了主意的女人登时迷离起来。

轻轻放柔眼神,展中延,反常态笑容可掬地凝视妻子,「阿芸,你会留下来吧?」司漠能无所不用其极,他也能,即使那代表他必须向谁低声下气。

这记听起来像请求的问句听怔了白芸,展司漠则猛皱眉头,阴恻恻的以眼神告诉展中延他的怀疑及不快。

赢得一小回合,展中延有莫大的成就感,精明锐利的眼神开始闪闪发亮。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会让他这个顽劣成性的儿子知道姜是老的辣。

逐渐隐身幕後,将公司放权给司澈经营,他已经好久不曾有为任何事悸动,甚而兴起战斗的感觉,司漠鄙夷的语气及不信任在在激发起他的斗志。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以亲情来看待他们的关系,将视他为商场上的敌手,而他对敌手向来是无情的赶尽杀绝。

「阿芸,你的回答呢?」展中延渴望地加入感情。

面对这样的温情,等待多年的白芸无法拒绝,只能以歉疚的眼神探询展司漠。

不必母亲说出,展司漠知道他输了。

「等等。」展中延忽然叫住忿忿转身离去的儿子,「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问我突然将司澈推上总裁宝座的原因,为什麽你不问?」

不情不愿地侧身斜睐他,展司漠清楚看出父亲得意的脸色,不禁轻蔑地笑出声。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因为父亲从小不理不睬,不太懂人情世故,还请见谅。」悠扬的讽语柔滑如丝,丝丝如刀。

火舌瞬间喷出眼睛,展中廷以惊人的自制力冻结怒焰,并一再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再任儿子一意孤行下去了。

「还记得那年闹得台北风风雨雨的绯闻吗?」他满含恶意、狡猾地轻启记忆之盒,企图混淆儿子沉稳的心绪。

「那麽多桩,不知你指的是哪一桩?」淡淡地将他的恶意撇一旁,展司漠装傻了事。

「别装蒜了,你知道是和温家女孩那桩。」展中延不快地使眼色禁止妻子打圆场。

「哦?」无聊的话题总是吸引不了展司漠,他据傲地将双手插进口袋,转身走人。

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能瞒得过谁?展中延仔细将他的表情看入眼中,老奸巨猾地冷笑,父子俩发起狠来的模样竟是一模一样。

「坦白告诉你,消息发布的前一晚温家老爷曾来电关照我,怕你这个不成材的东西纠缠人家的宝贝孙女不放。为了牵制你这匹野马,他甚至愿以利益输送为条件,只求你滚离人家孙女远远的,是道种耻辱促使我痛下决心。」他隐忍这麽久,这笔帐也该一并算了。「你以为有哪个做父亲的丢得起这种脸,我的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你这不肖子一磨再磨,居然让人捧著钱登门请求你别纠缠人家的孙女不放,展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可真是抱歉了。」展司漠不曾回头,优然的步伐踏得依旧矫健、敏捷。

生怕越行越远的人听不真切,乘胜追击的展中延乾脆冲到门口吼著:「这回高雄国际商场的开发案,你我都知道财力雄厚的温家是内定主力。你说,我们同时下场竞争,温家会选择你还是我?我劝你及早抽身,免得到时丢不起那个脸。」这件开发案的利润相当惊人,相对的成本也十分庞大,必须联合不少集团,他知道儿子正积极争取参与权。这次他要让司漠因痛失荆州而扼腕、悲愤,将他以前连带这次所带给他的羞辱,一举回赠予他。

看不到儿子的身影後,白芸忧心忡忡地转向展中延,「老爷,司漠并不很在意公司是否由司澈接掌,对展氏他真的没有野心……」

「阿芸,就因为司漠完全放弃,我才会生气的。我真猜不透这个怪儿子的心思,当年公开登报支持司澈继任,原以为司漠会有激烈的反应或行动,没想到他真的不闻不问,专心在发展自己的事业。当年我被羞愧冲昏头作下决定时,如果他肯稍微挣扎一下,强势夺下总裁之位,展氏的规模就不会只有目前这样。」展中延气呼呼,一心一意关心的仍是公司的展望与未来。

「老爷……」原来老爷希望司漠接掌展氏吗?白芸不敢相信。

「司漠今年多大了?」这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也该吃点苦头了。

「三十三岁。」

已经三十三岁了吗?展中延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走进庭院。

「最近我听到一则不太好的谣传。」说正确一点是,这则流言正以如火如荼的速度延烧著。

「是不是司漠又做了什麽?」白芸心惊胆跳,小碎步尾随在後。

「和他有关的谣言,怎麽都是不堪入耳的。」话中有话地仰首观天,展中延沉默许久,突然看向妻子命令道:「尽你所能,催他结婚吧!」

谣言虽不足以采信,就怕「曾参杀人」的话喊多了,连曾参本人都要自我怀疑起来。

司漠只是禁欲吧……不能人道和不愿人道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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