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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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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司漠有些昏沉,晕眩得想剥掉她身上多余的衣服,云雨交欢。温楚抓住他的手,抖头地亲吻他修长有力的手指。

「是我傻,无法约束自己的心,明知道你花了一年时间诱惑我走进你编织的网里,纯粹是为了报复我,但年轻稚嫩的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呢?」温腻的心手捧住他的脸低喃完,顺著肌理从肩膀抚下结实的腹部,一遍遍爱抚光裸健美的身体,直到展司漠脸色阴暗,控制不住出手阻止她。

温楚到底在干什麽?

「你在背後一定常常耻笑我的情不自禁吧!」她反手与他的大手交握。这真是悲哀啊!在他恨她的同时,她却如此的眷恋著他。这种不公平的游戏再玩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她必须收手。

嘎哑如魔咒的音律困住展司漠,令他气恼,又理不出所以然来。

「温楚,我不想再对你用强。」由牙缝中绷出的话没半点威力,竟软弱得可笑。

依然故我的温楚听不进任何恫言,不给他思考空闲,红唇一路吻下,存心考验他耐力般加强媚惑的热度。

抗拒不了,乾脆由她去,展司漠闭起双眼全盘承受,发烫的身子软软地任温楚褪去衣服。在心中,他极力压下折腾得人发狂的强烈需索,不准自己像个毛躁的思春小子草率要了她,就怕这一投降,再难保持完整的自我。

蓦地,温楚中止侵略,面带哀愁地凝视他半晌,幽幽开口:「一个女孩子无怨无悔付出她的感情、童贞以及所有,你认为除了愧疚感以外,还有其他因素吗?」她强迫他睁开眼,当著他晦暗深邃的眼缓缓脱去衣裳,将赤裸的真情挚爱与忧伤一并献上。

再强的自制力也难敌如此娇媚、诱人的无瑕躯体,何况她极尽诱惑之能事勾引他。展司漠向来冷酷的脸庞涨满激情的暗红色,低咒一声,他转身将她压下,不容她再任意地耍得他团团转。

「你……还没回答我。」回应他失控的热情前,温楚抬头问道,坚持要得到答案。

给了她一个再难看不过的扭曲笑容,他挥开湿濡的头发,满脸激狂与残酷。

「别告诉我你爱我。」他柔滑悦耳地给了答覆,彻底粉碎温楚的心。

一场光与热交织的云雨,风驰电掣席卷了来,温楚无力招架,只能投以最後的温柔回应并储存。

* * *

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这一夜的缠绵分不清最後是谁投降,她的时间太宝贵,容不得浪费。不断挑逗展司漠,一再云雨到夜尽天明,气力散尽,温楚终於得到片刻的永恒。

起身拉开窗帘,让初曙透入帘内,回转至沉眠的展司漠身边,她已舍不得入睡。

展司漠侧睡的姿态一直没变过,彷佛连睡梦中也记得两人恩恩怨怨般,兀自背过身去,不愿在鱼水交欢後像个多情的恋人拥她共眠。

温楚自展司漠身後跪起身,横在他头上温柔地凝视他。

轻轻柔柔被包裹在水蓝色丝被单中,展司漠安详的睡脸少了威胁、致命感,添了几许纯真的童稚,孩子气得让人只想紧紧拥住他。

极其不舍地,温楚伸手抚上他纠结有力的臂膀。他铁定不愿人窥得他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吧!

这人以惊人的耐性花了一年时间慢慢接近她、诱惑她,像在诱导野生动物走入保护区般,温柔得令人无法抗拒,所以她全盘沦陷,输得凄凄惨惨。温楚自嘲的苦笑。

「到头来你还不懂我对你的感情。」跪坐他身後,指头沿著胳臂弯轻轻走,她叹然低话:「我们之间的纠葛一开始就难分难解。婚宴上,你挟著庞然的怒气走向我时,我已经有了深刻的觉悟与准备。这些年来,忍耐你的冷嘲热讽,随你的心情起伏决定能不能蒙你召宠,任你像侍婢般呼来唤去,其的是因为除了爱你以外,还有一份莫名的愧疚使得我妄想尽一己之力弥补你、保护你,才会一错再错。」

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留宿在这里,时间快到了。热泪盈睫,温楚无声哽咽,如刀割的心只想快些将深埋其中的情感,一点一滴刨出来还给他。

「我懂你受困的心,宁愿像只笨蛾不顾一切扑向偏执的你,将大家的劝告搁置一旁,实在是因为你太孤单,我不忍心撇下你。」情不自禁,含泪俯身亲吻他熟睡的俊容,待一声细碎的轻泣逸出,她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掩住嘴,深恐惊扰到他好眠。

「将所有的恨意转嫁在我身上,对我实在不公平,对你也未必是件好事。在爱恨的一体两面中,有没有可能不知不觉中你已倚赖我甚深?」抹去悬荡在睫尖的泪珠,她嘎哑倾诉,「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你的压力安全闸,吸收了你大部分的愤怒,承受你对世间的种种不平。正因如此,我才傻气的担心少去这道安全闸门後,你会怎麽样?」

难舍的这份情、这份心,都让温楚备为感伤,突地她破涕一笑,「我真笨啊!你看起来那麽坚强,谁都打不倒的样子,绝不需要一个啼哭不休的小女孩。事实正好相反吧!」压下脸颊,留恋的来回摩挲他厚实的肩胛骨,斗大的泪珠静静淌下,温楚极为伤感地喃喃招供:「拖泥带水的人是我,真正舍不得的是我。我不想走,可是我好累,这种日子真的不该再继续了……」泪水完全模糊视界,双肩耸动得太厉害,她已经累得无法言语。

时间在规律的鼻息和伤心的抽泣中,慢慢交织流泄……

凝望乍亮的天色许久,直到泪痕风乾,温楚才回头轻轻拍著展司漠。她要勇敢的……向他道别呀!

「司漠……」等了那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有勇气像爱人般直呼他的名字,没想到却是分别在即,温楚鼻头酸楚。「司漠……」隐忍著伤心,她加重力道拍他。

展司漠累坏地闷声嘟哝,身子向前趴去,原是离情依依的娇颜,被他耍赖的模样惹得含泪带笑。

在有限的时光里偷得一些欢愉应当不为过,而且她能拥有的就这麽微薄了。温楚决心再纵容自己一下下,笑著俯身在他伟岸的背上四处呵他痒。看展司漠睡意坚决,身子宁可像条虫般蠕动闪躲,也不肯屈服於小手骚扰,她舒怀轻笑,小手往胳肢窝搔戈,终於搔到他痒处。酣梦中,展司漠微蹙眉心,身子一紧,低咒连连的弹跳起身,一把扣住温楚手腕。

如此强健的男人竟敌不过她一双手吗?没见过他这样慌忙的模样,温楚咯笑著低下头,离愁的泪水止不住地成串滑落。

恼怒的他半合惺松睡眼,没留意到床单上一片被泪水打混的水渍,忿忿勾起弧度柔美的下巴,蒙胧中只见一双凄楚泪眼依依不舍的与自己对视。

「那天谢谢你救了爷爷。」温楚挣出他的手,侧身抹去泪水,「虽然是你间接造成,爷爷还是要我代为转告他的谢意。」不管是展司澈酒後失言惹出祸事,还是展司漠故意兴风作浪,她希望遗憾到此为止。

不知是一大早空气太新鲜,火气很难烧得旺盛,还是怎麽地,展司漠仅淡淡瞟她一眼,咕哝一声,翻身又躺回软床上补眠。渐入睡乡之际,突然一道芬芳的鼻息侵入他颈际,紧接著感觉柔软的唇瓣拂落颊边,恋恋的往耳畔吻去,逗留在他耳垂,正欲出言斥喝──

「我爱你,再见。」鼻音浓重地倾吐完爱意,温楚落下最後一吻。

猛然掀开眼皮,展司漠发觉身边凹陷的床而已恢复平坦,连空气中那抹芬芳也渐渐淡去。他错愕地转过身来,呆呆坐起,适巧目送温楚远去。有一瞬间,他竟荒谬的产生严重幻觉,错将她娇小的身影融进光束里,化作粒粒尘埃随风散去。

「温楚!」莫名地,他惊恐的想留住她。

呆怔在大门边,温楚没勇气回头。

是错觉吧,展司漠不可能以心焦如焚的声音急切地像要挽留她,不可能的,一定是她自找藉口想多腻在他身边一会儿,才会产生错觉。

傻笑一甩头,她决绝不失轻柔地合上门,告别了台湾和她的爱。

她没听到吗?门关上的那一刹邢,展司漠差点冲下床抓回她。

温楚反常的热情逗疯他了。拉起丝被蒙头倒下,展司漠闷在被单里猛吹气,不断翻绞的脑子一再浮起温楚巧笑的美目、媚诱的顾盼,以及性感的姿态。欲望以骇人的速度复苏,狠狠刺激他的肾上腺素,令他燥热难耐。

不堪入耳的秽语连串咒出,展司漠猛力甩开被单,迅速冲往浴室想冷却自己,无巧不巧电话铃声清脆闹起。扯下棉质睡裤,他不予理会,奔入浴室冲罢冷水出来,响了有一辈子之久的铃声才甘愿断讯。哪知室内静寂不过三秒,换大哥大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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