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忠早就听闻一个商界奇才救活了天灾都没有覆灭的酒庄,在得知这是游天瑞慧眼识金的举动之后,对他立刻另眼相看,而后得知游天瑞将如此庞大的产业对唐悦拱手相送,更是对他赞许有加。
“我不过是仗着重生而来,知道这个酒庄日后会越来越红火,实在不值得称赞。”游天瑞谦逊的笑了笑,得知唐悦跟老爷子坦白了一切,与他相处便更多了一分亲近。
“谦虚上进的后辈最是可畏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也是该死在沙滩上了。”古德忠跟着两个孩子走了一圈,之后就赖在摇椅上不想动了,他一脸的倦容似是在昭示着年迈的躯体无法与正值青春的年轻人想比,却是不服输的不愿在嘴上承认。
“胡说什么呢!古老头儿,伤春悲秋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唐悦悄悄的在手上凝聚了一些紫虹,给古德忠慢慢的按摩肩膀,想要为他除去疲劳感。
“姥爷先跟唐悦聊聊天,天瑞去做点儿牛排,一会儿开瓶酒庄的珍品来喝。”游天瑞心知古德忠呼风唤雨了一辈子,实在是没什么新鲜玩意儿能让他动容,索性决定亲自下厨,希望满满的诚意能够为自己加分。
唐悦含笑目送游天瑞离开,之后跪坐在羊毛地毯上,趴上了姥爷的膝头,她最喜欢趴在爸爸的膝头,如今这样粘着姥爷,也是在寻求心理安慰。
“姥爷,我爸死了。”
“小唐悦,你说什么,姥爷没听清。”古德忠本是慢慢抚摸着唐悦的头发的手突然顿住,声音充满了诧异。
“姥爷,我爸死了,我还亲手把他做成了标本。”
唐明集团和上古世纪本来就有千丝万缕的贸易关系,唐悦心知没有不透风的墙,终归是瞒不住的,于是趁着姥爷心情不错的时候,决定说给他听。
“这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姥爷,你别激动,我没早说,也是怕你受不住。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爸,可是他如今已经死了,你就别怪他没有守住妈妈了。”
“葬在哪儿了?总得办个葬礼吧?”古德忠把唐悦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她做到自己身侧的木凳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满目疼惜。
“我已经找到妈妈了,她在我跟你说过的九江的手里。是我无能,不但救不出妈妈,还让爸爸的尸体被人家抢了去。”
“是我古德忠无能啊,我没有为后代子孙积福,你们怎么会遭遇这些事情!”古德忠老泪纵横,满是皱纹的脸颊不住的轻颤起来。
“姥爷,你别哭啊!”唐悦再是坚强,在看到泪流满面的姥爷的时候,到底是失去了控制,也失声哭了出来。
“唐悦,你说,姥爷能为你做点儿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可怕的集团,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他们行吗?这样他们会放过你和你妈妈吗?”古德忠用布满老年斑的手愤愤的敲着椅子的把手,怒不可遏。
“姥爷,他们要的远比我们现象的要多,那份野心足以吞下整个世界。”唐悦紧着给姥爷擦鼻涕,这个撑起了大家头上的一片天的男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吗?”
“你是我的开心果,你只要健健康康的,等着我把Sara给你带回来就好。”唐悦急忙擦去了眼泪,像哄小朋友一样轻拍着姥爷的手臂,讨好似的堆砌起笑脸,这次带姥爷来的初衷是哄他开心,在这个时候说爸爸的事情,她真的觉得很抱歉。
“在家族内部给安志举行葬礼吧,怎么说是一家人,姥爷也想最后为他尽点儿心。”
“别,姥爷,没办葬礼,会让我觉得爸爸还活着,别让支撑我的东西又少一个吧,不然我也是要坚持不住了。”
“好好,听你的,姥爷岁数大了,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添乱啊。”
“我从来都没觉得爸爸走了,就觉得他还在我的身边,好像随时都会蹦出来把我高高举起来,就像我小时候一样。。。。。。”唐悦说着由衷的笑了起来,那些最美好的时光,会深深镌刻在你的心中,你可以随时把它拿出来回味,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姥爷,这个世界是扭曲的,我想改变它。”
“唐悦,世间本来就存在着很多不公,如果有能力去改变这个现状,我希望你能够把握住机会。”
“我只是不得要领。”
“在对的时候,命运会为你安排引路人,老天爷不会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直茫然无措下去的。”
2。他想,这才是家人。
游天瑞跟酒庄的几个佣人一起把葡萄架下的长桌装点得美丽温馨,之后把古老爷子和唐悦请了出来。
“我可真是有福啊,还能吃到外孙女婿亲手做的牛排!”古德忠坐上了主位,眼见游天瑞贴心的在他的膝头盖上了一张薄毯,一边笑一边对着唐悦点头,满脸的赞许之意。
“他的手艺才好呢!姥爷快点儿尝尝啊!”唐悦见一个身着女仆装的佣人打开了红酒,急忙凑到古德忠的身边,为他倒了半杯,之后蹦跳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游天瑞细心的把古德忠的牛排切成了小块,之后恭敬的摆放到了他的面前,之后才在唐悦的身侧坐了下来。
他眼见两人的眼睛都有些微红,心知唐悦该是说明了实情,于是也跟着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为了不让彼此担心,略微带着些刻意的笑容,让人看起来非常的窝心。
他想,这才是家人。
这时几个穿着黑色礼服,带着领结的人来到了桌旁,他们先是对着三人颔首示意,之后就开始演奏手中的乐器。
这是一首欢快的协奏曲,不知名,却有着令人能立刻记住旋律的神奇魔力。
唐悦在听了两段之后,不觉起身来到了游天瑞的身旁,游天瑞还没等她做出邀请的手势就起了身,拉着她随着音乐旋转起来。
明月高悬,灯罩中的烛火摇曳,唐悦不得不承认游天瑞这样的安排让她觉得很舒服,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她尽力配合着游天瑞的步子,不忘在转身之际望了望长桌尽头的老人,那伴着烛火的笑容带着一分天真和一分满足。
她想,她要守住这份笑容。她再不会觉得责任是累人的负担,她愿意承担起所有,她愿意为了肩头的所有,倾尽一切。
唐悦心说,她真的应该早些跟姥爷说一说的,是多个人分担悲伤也好,或是似乎得到了某种救赎也好。看着姥爷,她真的能够获得某种力量,他的满头银发,他脸上被岁月刻下的沟壑,似乎都能让自己有勇气去正视肩头的责任。兴许在别人眼里,看到的不过是姥爷苍老的迹象,可是这些在她的眼中,是姥爷与命运抗争的累累硕果。
一曲终了,唐悦再回眸去看那个笑着的老人的时候,他已然在椅子上睡去了。唐悦哑然失笑,到底是上了年纪,折腾了一天该是累坏了。
唐悦拦下了想要上前的佣人,用了些微紫虹把姥爷背了起来,父母无法尽的那份孝心,她想填补上。
房间在三楼,内里的陈设都是有些岁月的,却是个个名贵。唐悦给姥爷掖了掖被角,之后对游天瑞报以感激的一笑,看来真是让他费心了,他做得这样细致,无疑是为了讨自己家人欢心,怎能叫她不感动。
“跟我来。”游天瑞轻轻带上房门之后,拉着唐悦向天台走去,他在天台安置了一台高清的天文望远镜,想让唐悦看看最美的星空。
两人刚走上天台,唐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唐悦看了一眼陌生的来电号码,心说可能是骚扰电话。
“唐悦,你的好朋友在我的手里。”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几分张狂,之后是类似撕扯胶带的声音。
“你是谁?”
“来,说话啊贝佳雨。。。。。。”
几声脆响自听筒传来,唐悦的心骤然缩紧。
“你别动她,你想要什么?”
“哼,没想到这小妞还挺有骨气的。我想让你对星华俯首称臣,你的态度太傲慢了,让人很不爽。”
“艾佳,你做这件事情,冷柏迁知道吗?”
“少跟我废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