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但思绪转回来,想想还是守著小开男友比较稳当,说不定总裁真如杂志所言是个同志,嫁给他不等於守活寡!
脚踏实地才安稳。
※※※
静。除了翻动文件的沙沙声,几乎听不见半点声响,四周静谧得恍如连一根针掉落都清晰可闻,但没人怀疑这出奇的静有什么问题。
蓦地,一阵高跟鞋答答的足音响起,刺耳得叫人不能忽视它的存在,让人不得不停下手上的事。
「有事吗?总裁。」坐在他身旁的秘书江瑞香发现上司突然抬起头来,职业化的问道,不知他有何吩咐。
他顿了一下又低下头看文件。「没事。」
「喔。」既然没事她也不多话,转而译起手中的资料。
答答答……答答答……
咖啡香味四溢,眉峰一拢的滕尔东下意识的递出杯子让空服员斟满,然後又是一阵答答答走道声。
不自觉的他发出轻噫声,没心思处理公事地端著咖啡一啜,引起江瑞香的注意,基於职责所在,她只好再问一次。
「总裁,你有事吗?」
「我没……」话到了舌尖,他适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要你找的保母找得如何?」
「有一百三十一名专业保母来应徵,三百七十五位自称非常有爱心的求职者,一千多封推荐信函……」
「给我一个答案就好,不必细节。」他开口打断她的详细解说。
当初录用她的原因是她工作认真,不议人是非、正直,而且已婚,不会对他有半分遐想,事实证明他没看走眼。
但现在他却觉得她太冷静,全无属於人的感觉,像部上好油的机器,没有瑕疵。
诸如答答的脚步声是如此的吵人,而她竟可以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工作。
「是的,总裁,这里有一份名单请你过目,上面十个人选都是享有名声的好保母。」她筛减掉一千多名应徵者才选出其中的精华。
他看了看履历及经验评比分数,「我要的不是好保母,而是能管得住问云的人。」
「小少爷聪明伶俐、活泼外向,我想没几人管得住他。」她回答得很实在,不带奉承。
「我想是顽劣难驯,过於好动。」是他的疏於管教才导致儿子益加放肆。
江瑞香闻言,嘴角牵动一丝笑意,她太了解过动儿的难带,家里那一个不也如此。「总裁,你决定要谁担任保母的工作了吗?」
「你认为谁较合适?」毕竟她面试过这些一人,对对方个性、能力会比他来得清楚。
「我是觉得……」她还未指出十位人选的优劣点,名单忽然不翼而飞。
答答答的足音消失了,是一位身材玲珑的空服员抽走他们讨论的名单,大致的瞄了几眼後她露出得意笑容,不疾不徐的将名单撕成两半。
「小姐,你……」
「你们已找到全世界最优秀的保母,这些小虾米可以放回大海里慢慢腐烂。」上天给的机会谁都不能抢。
江瑞香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以眼神请示上司。
扰人的高跟鞋答答声的主人终於现身了,一脸严肃的滕尔东端起审查目光正视,他不得不说眼前的空姐十分亮眼,浑身散发著一股闪耀的自信。
不知是哪根搭错的心弦拨弄了一下,他不自觉的多看了她几眼,像是要找出她一身活力的泉源。
「你在自我推荐?」他生起一股期待的心情,他有预感儿子将会遭逢极强的对手。
他嗅得出她身上那股不驯的野性,正好和问云的个性不谋而合。
只希望不致天翻地覆。
「要写履历吗?」周慷文不屑的看了看那堆媲美写真集的应徵者相片。
有人徵保母还附上三围吗?一个个穿著似在比清凉,台湾几时缺布缺得这么严重,相信非洲某些部落会以为她们是自已族人。
因为几近上空。
「你有过当保母的经验?」
「没有。」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学的是幼保科?」
「不是。」她的学历说出来会吓死人,来当空姐只是想把母亲气得半死。
想来她也算是不肖女,空有傲人学府的文凭却不务正业。
「教过小孩子?」
「不曾。」喔!有过,她家的周义军,用拳脚教育过一阵子。
滕尔东的眼底浮起笑意,「嫌目前的待遇不好,想换工作?」
「我不想遭天打雷劈,工作不到二十天月薪六万七还不满意,会被台湾的蓝领阶级追杀。」她做了个非常逗人的表情,表示她深知民间疾苦。
一旁的江瑞香忍不住发噱,发觉她挺有意思的,像块黑色的岩石,表面黯沉却也发光。
「那你会做什么?」他有些怀疑她是另一个对他怀有目的的女人。
可是奇怪得很,他竟少了以往排斥的感觉,因为她的表现太正大光明,让人找不到厌恶的理由。
打小孩。「服侍人。」
剑眉一蹙的滕尔东觉得怪异,「我所需要的是一位能兼任家教的保母,而不是佣人。」
「先生,你此刻不是正在接受我的服侍?!」她自嘲地再为他添了些咖啡。
空服员的工作是表面风光,高薪、周游列国,可以穿上炫人的制服,见识到各式各样的达官贵人,周旋於名流仕绅之间,也许如外人所羡慕的还能钓到金龟婿。
但是飞机上形形色色的乘客可不一定是贵人,脑满肠肥的投机客,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傲慢自大的二世祖,专吃空服员豆腐的好色之徒等等不胜枚举,想要从中挑个顺眼的还真不容易。
穿著光鲜亮丽,每天带著一张和太阳同等灿烂的笑容,做得还不是和KTV小妹一样的工作,换换毛巾递递茶,嘘寒问暖地忍受不被重视的对待还没小费拿。
若不是为了实现她打小立下的志愿,老早窝在酒店当公主让人争风吃醋,哪会像候鸟一般东飘西荡,今天曼谷、明天雪梨的总在天空上飞。
「你一向都这么不知分寸的骚扰乘客吗?」她的直接让他有著不快。
骚扰?!
周慷文差点将手中的咖啡往他头上淋下,心里尖叫地要将他千刀万剐。
她可不曾向人低声下气过,若非看在他有个天下第一皮的儿子,能成全她伟大的後母心愿,她一定会在下机後狠狠踹他一脚。
什么东西嘛!不知好歹,多少人期望她「骚扰」。
「我是提供你选择的机会,不些拉倒。」她作势要离开。
聪明的女人懂得迂回前进,此路不通另寻途径,还怕多走几回会走不出一条羊肠小径通罗马吗?後母皇后的脑子里可是装满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