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这么说我失去了一次机会？”
茹婷：“说不上吧，要是我答应了你什么，也许将来会后悔的，那也说不准。”
罗杰：“我明白了，还是没戏。这样的结局最好。其实我想明白了，你就是不想留住我在这个小城，对吧，你希望我出去闯一闯，让我独自到外面去看一看这个世界，对吗，你能这样为我想，我真的很感激你，我会听你的话。原来我觉得真要离开你，心里确实挺难受的，但又为了不让你看出来，还得掩饰起来，确实挺折磨人的。今天你姐将这个问题给我讲透了，我觉得这么做也挺没意思的，所以就慢慢地不痛苦了，也许不会一下子好起来，但你放心，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茹婷：“那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罗杰：“没有，真的，我觉得你想得比我远多了，让我很感激，难得有人对我的人生想这么远，就是一想到不能和你恋爱，心里觉得还是有很强的失落感，也空虚了很多，仿佛心里一下子没了依靠，原来还想着我做什么别让你失望，我怎么做会让你高兴，现在没有牵挂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适应，也不知道以后怎么率直地生活、学习，可我知道，以后你会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像幽灵一样缠着你，我自己慢慢调整吧。”
茹婷：“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很久以前我曾想过，当我们长大了，我们的友谊会慢慢变成爱情，我心里一定不会拒绝，我也憧憬过美好的爱情，想到那时候我和你在一起，讲过去的事、未来的事，那该多快乐，总比认识一个陌生人要强，那样的话，对过去了的少年时代彼此没有一点感觉。真的，我想过，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罗杰：“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总在你身边，体会着亲切的关怀和爱护，我感到我是快乐的。”
茹婷：“后来，没考上大学，顶替进厂当工人以后，我的想法突然变了，我是多么希望你能考上大学到外面闯一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会来得那么强烈，使我甘愿牺牲那美好的愿望。后来我想了很多，还是觉得我不能拖累你留在这个小城，你真的应该离开我，我想我和你在一起，不会对你的事业有多大帮助，你的事业应该很大很有作为，所以我这么想，我就愿意从心里拒绝你向我走近，我知道对你会很痛苦，其实我也痛苦，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能挺过去，我觉得你能像我想的那样坚强。有时我想，真的分别也不会没有什么好处，毕竟我们经历的还太少，罗杰，你能体会到我这样的心情吗？”
“我早就知道，所以我不怨你，你在我心里依然是美好善良的。”
“那你恨我绝情吗？”
“我不，我不觉得你绝情。”
“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不恨我？”
“我真的从来都不恨你，我知道你替我想得太多了，其实你也很痛苦，要是我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不来和你说话了，你会恨我吗？”
“我不知道会不会恨你，不过我知道不管你恨不恨我，要是我一生病叫你来，你就会来看我的。”
“那你为什么会生病？”
“那是我想事想得太多了，想的我都承受不了啦。”
“我真的让你感到很为难么？”
“一想到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就会很乱。”
“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了。”
“你又胡讲，你要去外面上学，要读很多很多书，你不应该留恋这里。”
“可是这里有你呀，班长。”
“你又叫我班长，我心里真的很感动。”
“那我多叫你几次班长，班长、班长。”
“多了就没意思了。”
“真的，就是我到外面去上学，我心里还是想着你，行吗？”
“你真傻呀你，你心里想着我，你还能走多远？罗杰，别这样想，你应该把我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保存这份友谊，不再发展，那样对你真的有好处，你以后会明白的，你别犯傻，你知道你要是不上进，我会生气的。”
“可是我要是还想着你，怎么办？”
“你真的要把我忘了，否则，你以后碰到比我好的女孩，就会视而不见，那样你会后悔一生的。”
“我觉得你就是最好的。”
“罗杰，我真的不好，你看，我这么笨，又这么绝情，心这么硬，还是近视眼，胸无大志，有什么可爱的。”
“班长，你这么说，是不是想故意刺伤我？那没用的，我知道你的好，你再怎么说也用。”
“罗杰，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你。”
“不用，我明白，我听你的话，我不会对你怎样，不会让你讨厌，也不会让你失望。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我们能这样也挺不容易的，我会记着你，把你放在心里，放在一个很神圣的地方，我不会让你为难。”
“那你痛苦吗？”
“你呢？”
“我有一点，还全都是因为你，只要你不难过，我就不痛苦了。”
“那我告诉你，我不会痛苦，要是有，也只有一点点，没关系的，真的，都讲了这么多，我就是再笨，也该想明白了，我知道你怎么想，你是在心里舍不得我，可又必须这么做，对吗？”
“你知道了，我很高兴。”
“你高兴了我就不痛苦了，像小时候一样。”
“这样就好，你心里真的不难过吗？”
“不了，我想通了。对了，我想告诉你，我只想考中专，上两年学，然后工作，我想读更多的书，我不想学那些没用的课本。”
“你怎么这样想？是不是想很快就回来找我？”
“不是，我出去了就不想回来，我主要是想尽快地工作挣钱买书，买很多我想看的书，我想写作，写电影剧本，要是我的剧本能拍成电影，我就回来告诉你，让你为我骄傲，为十班骄傲，为你曾是我永远的班长骄傲。”
“我希望那样，但大学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你不能放弃。”
“我觉得大学里也不见得能学到什么东西，许多艺术家都没有上过大学，相反，大学里出来的很多人成不了艺术家，艺术家过分地依赖生活而不是依赖书本，这我想了很长时间，你不用劝我，这真的是我真实的想法，是我想我以后的生活道路想的最彻底的一次，你别担心，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你别以为是我对你有想法，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为了回来找你。”
“这事让我再好好想想，你别又是什么借口瞒着我，真的，你对我说实话，你真的不是为了我吗？你要是为了我不上大学而上中专，我会恨死你，恨你一辈子！”
“我肯定不会让你恨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以后你会明白。”
“我觉得你是在干傻事，原来吧，我有好几次在心里祈祷说，罗杰呀，你千万别干傻事，你果然好好的，这段时间我觉得你长大了，成熟了，也没怎么惹我生气，谁知道你最终还是干了傻事。”
“我干什么了我，我不过就是有这么一种想法。”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一旦有什么想法，一定要把它干到底，就像我吧，一旦想到不能和你发展恋爱关系，就会找理由说服自己的选择是惟一正确的，有时候我又想，就是和你保持恋爱关系，就一定会对你的前途有影响吗？你就真的不能在这个小城里成长吗？可我很快就会否定这个想法，我只能像现在这样。现在你有这个想法，也许就真是你为自己设计的人生道路，你这样的想法出乎我的意料，也太突然了，也许这就是你真的长大了吧，你第一次做出了我意想不到的决定，我知道你会坚持的，让我好好想一想，也许你是对的。”
“其实我觉得，有许多决定无所谓对错，坚持了就会有一种结局，而这个结局也无所谓对错，它是自己的选择。”
“但总有个标准吧，我希望你是对的。”
“要是我做错了，你告诉我，你会哭吗？”
“我已经哭过一次了。”
“什么时候，怎么没告诉我？”
“那次我看到你的散文诗，我读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