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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地租或者牛租,要看主客良心是否善良,郑家养了五头牛,于其说是谋利,不如说是做善事。于是一到农忙之时,几头牛反而很苦,老宋说了多少次,几个娘娘不听,最后老宋说,大黑留下来吧,咱还指望它拉车,不能让它苦着。
郑朗笑笑没有说话。
四儿终是小,好奇地用手摸着糊在车壁上的皮革,又说道:“大郎,比我们家那个车子暖和。”
郑朗还是笑,就是整个大宋最好的车子,对于他也就那么回事。
但作为普通百姓,能坐着篷车,在宋代,却是很难得。
四儿又问:“大郎,奴听所有人都说你好,为什么太后要抓你?”
“正是人都说我好,所以我才入狱。但正是我好,所以才会最终被释放出来。”
“奴听不明白。”四儿绕得有些糊涂。
“你不用明白,”有的事,不能随便乱说的。
其实老太太就是做皇帝了,又能做几年皇帝。又想到那个关在深宫里的李氏,世间最苦的,莫过于这个女子吧?道:“累了,我想憩一会儿。”
也不是王博文所想的那样,在牢房里关着,与在家里面闭门造车终是两回事。然后在内宫与老太太又磨了一会子嘴皮,心力有些憔悴,此时坐在马车上,看着帘外千家万户向后飞逝,想睡觉了。
靠在四儿的肩膀,一会儿睡去。
……
第二天到了家中。
几位娘娘哭得象泪人一样,大娘说道:“朗儿,你以后就不要再出去了。”
几个妇人全部点头。
这能出去吗?前年让高衙内打晕了,让人抬回来的,去年端午又被打得鼻青脸肿,逃了回来。今年不错,两次去了蔡水,赚了一些好名声,可居然快年底,赚到开封府大牢里面了。
“大娘,放心吧,我心中有数。”郑朗扭头又看着老宋说道:“宋伯,这几天苦了你。”
从东京赶回来,又返回了东京城,送了一些钱给四儿,听到王博文安慰后,又返回郑州,对几个主母报信,刚准备再度返回东京,没想到小主人居然安全回来了。
“小郎,回来就好。”宋伯咧着大嘴,高兴的说。
然后问关押的原因,郑朗没有多说,其中的关节,一般人很难明白,只是含糊地说,弹了一曲琴,让京城百姓传左了,开封府这才派人盘问的。随着写信。
通过宋伯才得知,刘知州与岳父前后都出了力,虽他们出的力起几分作用,让自己怀疑,可要表示感谢的。刘知州好办,明天雪一住,进城亲自登门感谢就是。
不过岳父家,郑朗不想去了。
岳父好办,颇讲道理,大不了再与他谈谈五经,或者诸子百家,但崔家那几个女人,郑朗一个也不想见到。于是写了一封信。
写完后,身心皆累,早早躺下休息。
第二天还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四儿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说道:“大郎,有事。”
“什么事?”郑朗一下子坐起来。
“那个江杏儿来了。”
“江杏儿来了?那个江杏儿?”还没有睡好,脑子未清醒。
“就是那个小行首,到了我们家后,突然跪在门外,几位娘娘拉她也不起来,说要见大郎。”
PS:过渡时刻,过几天再奉送高、潮。还有精华不多了,不过下星期一全部补上。感谢何南石、神圣独角龙、cn2541、冬萍扬芳、hunanlp、雨叶淋、不会飞的龙、aman2511等书友的打赏。
第六十八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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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穿衣服。”
“喏。”
连柳儿也过来帮忙,穿起衣服,梳好发髻,走到门口。
俏丽的江杏儿伏在门口雪地上,楚楚可怜。但下雪天,早上天气冷,也没有惊动村民,倒是郑家上下全部惊动了。几个娘娘在劝,肖家婆娘与许家婆娘站在后面议论:“这是谁家的娃啊,好俊俏。”
“怎么要找我们家小郎?”
两人女人百思不得其解,自小郎只有一门缺点,喜欢一些美丽的小姑娘,这也没有错,换那个都喜欢。可小啊,若大一点,还能说自家小郎做了什么,要上门求小郎负责任了。
郑朗听着两个婆娘对话,哭笑不得。
咳嗽一声,两个婆娘立即将嘴巴闭上。
来到江杏儿身前,说道:“江小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奴要拜郑郎为师。”
“拜我为师?”
“奴要跟郑郎学写字。”
“江小娘,我自己儿字都没有写好,甚至为了磨练胸襟,去了一趟东京城,差一点惹了大祸,怎么可能教你?”
“奴曾出三十金,打听那四老的下落,于是魏家的佃客找上门,说出真相……”说到这里,江杏儿抿嘴窍笑,这个小师父太搞怪了。
拜师的事八字没有一撇,她就吃定了郑朗。
“三十金哪!”郑朗吓着了。在内宫是一千金,不大好收,那个很烫手。但不是不知道一两金子如今值多少钱。换成小铜板,是一万枚,就是一个个数,还要数上大半天。休要说三十金,就是十金,魏家那个仆役,也准得将自己卖了。
“奴以为不多。还望小朗成全……”
“你起来,跟我到房间里说话,”郑朗头有些昏,刚刚一件大事,风波还没消停,若这件事真相传出去,自己真上了浪尖儿。前段时间,四贤者闹得沸沸扬扬,连老太太都着刘知州派人寻找。过了几个月,自己到了京城,还听到老百姓继续议论。
只是刘知州怕打扰了“隐者”,没敢出钱公开寻赏,恐怕也出了,但不会很多。自己“做贼心虚”,也没敢问。
但在这门口说话肯定不方便的,再说下去,马上真相就会让所有人知道。
江杏儿拍了拍膝盖上的积雪,跟在郑朗后面,很乖巧的进屋去,不过低头时,那对有些糊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来到了后房,许婶她们不好意跟过来的,几个娘娘向四儿弄清楚江杏儿的身份,也进了屋。
四娘说道:“江小娘子,你是行首,我们郑家虽是小资之家,可要赎你出来,钱帛同样会很困难。”
有可能是花不少钱,但郑家手头紧一紧,也不是拿不出。可四娘是郑朗的亲娘,担心啊。儿子越长,似乎在学好,学问也在长,可这个小色心更在长。看看郑州城五大行首,娄烟不用说,动了小刀的。那个白玉娘与谭婉,大庭广众之下,给儿子搂搂抱抱的。现在又轮到了这个江杏儿,上门拜师。看看这个小姑娘美艳的,最后是在书桌上拜师,还是在床上拜师?
四娘好心,可有人比她心更“好”。
七娘摇头小手帕说道:“四娘,看看人家小娘子多可怜啊,咱凑一凑,权当做一个善事。”
六娘扑过来,捏着郑朗的小脸蛋,道:“朗儿,好样的,青出于蓝胜于蓝,你比官人学问好,其他的也要好。”
做得好,学问比你父亲强,那么泡的妞档次也要比你父亲泡的妞档次高。
郑朗听了嘴里发苦,这都是哪儿归哪儿?
“六姐,我也赞成,这是咱郑家的脸面。”七娘说道。高家那个衙内与娄烟扯皮扯了三年,最后不欢而散,看看咱家的儿子,一拉就是三!多有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