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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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晏学士府上的刘伯。”

“刘伯。”

“嗯。”老者额首,然后看着他。

“请,”将二人引进屋中,让四儿上茶。

“贤侄,近来琴学得如何?”

“刘知州,好难。”听着人家弹琴,觉得十分雅骚,临到自己,才知道有多难,七弦七音,每一弦又有十三泛音,不仅如此,左手还要配合,改变高音,所以乐曲中产生了散音(空弦音)、按音、走音(移动左手产生的音)与泛音,好听固然好听矣,可弹奏的难度却非常大。

“想弹好瑶琴,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是。”

“再说,琴只是休心养性之物,学业才是正道。”

因为古琴的孤傲,唐朝曾一度将它排斥在雅乐器之外,这种观念在宋朝大为改观,可做为读书人,儒家经义,诗赋论策,才是王道,这才是换取功名的主要手段。

“是,后生只是闲来学琴,平时还是以读书练字为主。”

“近来学习什么?”

“以四六体为主,偶尔也牵猎诸子百家。”

“似是不妥,”刘知州有些色变。不是诸子百家不好,一人的精力归有限的,自己的学业都来不及了,况且诸子百家。现在小皇帝的老师之一冯元,在考中进士后,之后在朝廷明经者被学官的分配中,他说了一句话,将主考官吓着了。

我五经俱全,随你讲那一个。

五经就是诗经、尚书、礼记、易,春秋。还有一个乐,对这个学者争议很大,认为诗经就是乐,乐就是诗经,诗经里的句子与宋词一样,本身就是谱子。可还有人认为确实有一本乐,很有可能是一些文字注解,再加上象古琴谱子一样的乐谱,其中司马迁在《史记》里引用了《论语》里一些话做了证明。这两种说法,几千年都有市场。

到了宋代时,仅存下一首《乐记》,也并入了《礼记》。

这个精通,可不是看过,五经有很多人看过,甚至有的人记性好,花上几年时间,能倒背如流,但要命的是那浩翰无边的解注,仅列入正经的就有《周易正义》,魏王弼、韩康伯注,孔颖达正义,《尚书正义》,孔安国传,孔颖达正义,《礼记正义》,汉郑玄注,孔颖达正义,《春秋左传正义》,杜预注,孔颖达正义,《春秋公羊传注疏》,何休注,徐彦疏,《春秋穀梁传注疏》,范宁注,杨士勋疏,不要说还有更多其他大家的解注,就这几本,就够伤透人的脑筋了。

一个人终其一生,能吃透一经,那就是了不得的事,况且五经。

然后就考,不会象崔有节考郑朗,在考中还带着劝戒督促之意,这是真正的刁难,谁叫你口气大的,全部问疑难的地方。最后,主考官羞愧而走……

不得了啦!

这已经罕见的天才,可你小子居然五经不够,还来一个诸子百家。

虽然相信郑朗聪明,刘知州立即及时的做了制止。毕竟郑朗是自己的“后进”。

第三十八章 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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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前些天我去了一趟孟州。”郑朗一拱手说道。

刘敬冷哼一声,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糊涂的岳父了。不就一个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有六个乖孙女呢。

这心思儿……也不大好的。

郑朗不知道自己岳父写了一封询问的信给刘知州的事,继续说道:“泰山让我与原前几个少年隔绝交往。我与他辨了辨,举了几个例子,一说孔夫子有教无类,二用了李斯谏逐客书一段话,三是孟尝君用了鸡鸣狗盗,喻是人皆不可小视。再看一看,听闻知州将后生的诗送到东京,门庭若市,没有消息之后呢,登门造访的还是这几子!岂能用出身看人待事?人若如此,学问也是如此。其实归根倒底,是这四个字。知州请看!”

用大毛笔写了四个大字:有容乃大。

“好字!”刘伯赞道。

然后又看着这少年,好小的小孩,好漂亮的字,再次低声叹道:“好字啊。”

刘知州傲然一笑,那当然了,这可是我挑选的后进。

“知州之意我感谢不尽,后生也自有分寸,何为轻,何为重,后生会知道的。比如四六分体,后生对它十分排斥,本来连文都写不好了,何来写四六分体。四六美分,古时有之,今人再难无。比如陈龙图的《大宝箴》,先帝与天下百姓皆夸之,二仪之内,最灵者人,生民之中,至大者君,民既可畏,天亦无亲……三灵降鉴,百禄无愆,由兹率土,永戴先天,巍巍洪业,亿万斯年。”

一口气背完它,又说道:“真有那么好?后生说高衙内那首诗是堆砌空洞之作,这首四六分里,是不是同样有些弊病?后生可以斗胆的说一句,自宋一代,休想出一篇能流传千古的四六分了。后生还不得不学习它。无奈啊。”

不由的摇头。

不是惊世骇俗之语,对骈文的弊端,不只他一人,从唐朝开始,到宋初,都有大儒与巨匠,作为批叛。然而它的琅琅上口,又让更多的人放不下,于是一直保留。

批判的人,为了前途,同样也不得与郑朗一样,学习它,尽管心中很厌恶。

只是这句话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嘴中,总有一点怪模怪样。

意思也说出来了,该学什么,以什么为主,我还是知道的,知州,你就放心吧。但诸子百家也要学,养自己的才华,使自己才气变得更大。

刘知州很满意的看着刘伯。道:“请。”

十分客气,宋朝文人虽重气节,可晏殊官曾拜过副相,又是文坛上的宗师,手下的门客,也要给予几分尊敬。

这是我的后进,进雎阳书院,有资格了吧?

其实听到他的来历,郑朗就知道来意了,但仅是一个学院,又不是太学,并且仅是学习,帮助不大。因为学习的方法不同,脑子里的资料,即便学院里的大儒,也未必及。这些资料都是历经后世许多大儒反思之作,他不相信雎阳书院里的授课儒生都达到了这些人的级别。

这些不用在书院里学习的。脑海里没有的,自己可以从《辞源》慢慢查找,细细琢磨,学习的速度也不慢。可进了书院后,不可能为他一个人服务,肯定分成了各个课程,自己学习是浪费时间,不学是傲慢。反而不美。

好处也有,学术的交流,毕竟里面有许多儒生的,疑难的地方,可以进行询问。

有兴趣,可兴趣不大。

刘伯开了口,道:“晏知府让我邀你到应天府一叙。”

“还有呢?”

“只此一句,还有什么?”难道让我家阿郎派人用轿子将你抬去应天府?刘伯脸上笑容逝去,有些不悦了。

郑朗忽然脸色也是一挂,说道:“谢过晏学生抬爱,可小子生性粗鄙疏懒,怕污了晏学士的法眼,不敢从命了。”

一语出,刘知州大惊。

你这浑小子,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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