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端着保温杯喝了口说:“最晚到年后,你把那些存货分批次,全部清仓。”
“多少?”
把头叹道:“哎就像云峰你说的,我这人无儿无女,将来等我百年后有些东西不给你,还能给谁。”
我这话这并夸张,像墓里的漆器,丝绸,竹器,彩绘陶俑还有壁画,在拿出来那一刻就会氧化,上次我们在楚墓里搞了几个有毛笔字的完整竹简,半天功夫就烂成了一坨泥。
据我所知,郑州老坟岗那边儿在以前是北方三大江湖人聚集地之一,第一是东北长春,第二是包头梁山死人沟,第三就是郑州老坟岗一带。
“谁?”
把头呛了一口水,摆手说:“听着感觉还不错,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一听这话,把头脸上的轻松不见了,他面色凝重说:“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应该和夏家没关系,反而和一个叫薛坑口的有关系。”
“六千五百多,不过这月就多了!这月鱼市边儿的人开始交保护费了!”
“把头你别开玩笑,我没那意思,我哪敢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把头略微沉思,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把头,鱼哥情况怎么样,他还犯不犯迷糊了?”
“怎么,云峰你羡慕人家了?要不你跳槽过去跟着他们干,我不会反对,毕竟以你现在神眼峰在道上的声望,他们肯定求贤若渴。”
“对了把头,还有一件事儿,关于幕后做局害我和查叔的那个凶手,你追查的怎么样了。”
把头又喝了口茶,开口:“光有钱请不来这人,主要还是靠面子,此人名叫袁小旗,江湖人称郑州旗爷,过去曾是挂行门主。”
这时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把头反问我:“姚师爷手下多少人?不算那些临时的土工散土,他的直系成员接近两百号人,咱们总共才几个人。宋家兄弟干的是走私生意,挣的是关系钱,吃的是掉脑袋饭,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将来某天咱们这行出了事儿,首先死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薛坑口?”
“啊这么晚了找我啥事儿啊老大。”
“我觉少,睡不着。”
虽然这件事我没怎么过问,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
“嗯,上礼拜就回来了。”
我点头:“这倒是,不算夏家给我的那笔钱,这两三个月,咱们每个人分了大概有四百多万,去年一整年也就七百多万。”
能在那一带坐上挂行门主之位,其地位身份应该和东西两行的“大龙头”对等了,只比“三江总会瓢把子”低一点儿。
“不知道,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千岛湖有这号人物。”
“十五万一台。”
“就上次那事儿,小关家不是做进口机械生意的嘛?那种带摄像头水下机器人,确定了能搞到,只要钱到位。”
我忙表态:“把头你放心!等你将来老到不能动弹了!我会把饭一口一口嚼碎喂给你吃,我给你端屎端尿,等你合上眼儿了,我会找全国最好的歌舞团唱上半个月,我给你披麻戴孝!三叩九拜!我给你打造一副千年金丝楠棺材!然后给你盖上五层绫罗外加五层绸缎!然后请查叔给你选风水宝地!我最后在给你设计个防盗大墓!我保证世间没有任何人能盗的了你墓!”
解放以前,郑州西门外,顺河街北边儿,长春路以西,有一片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聚集地,原先那一带到了晚上阴森森的,所以人称老坟岗,后来拢海和平汉两大铁路通车了那边儿晚上才有了点儿人气,当时比较出名的江湖人很多都是从老坟岗走出去的。
挂行就是八门武行,就算是地方门主也很牛比,怪不得对方身手那么好,给我的感觉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我之前还想试试这人的身手,辛亏没试。
我叹道:“这东西好是好,但貌似和起义军宝藏没什么关系,咱们追查这么久了,还是没查到能直接指向起义军宝藏所在地的线索。”
“好的老大,还有件事儿我想跟你汇报。”
比如很厉害的“三彪四杰七将”,虽然这些人早都不在了,但名声还在,三彪指李占彪,刘希彪,张振彪,四杰是程建明,华留成,王大麻子,顾金龙,七将就不讲了,反正都是些江湖狠人。
“薛坑口,可能在你们本地有一定势力。”
“把头,我说实话,我感觉我们的年收入还是有点儿偏低,听说姚师爷他们出一次货就能有个千万入账,还有宋家兄弟,据说他们手底下一个小头目一年也能挣好几千万。”
我思索片刻,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听都没听过,不知道这人从哪儿蹦出来的。
我不死心问:“你知不知道镇海帮的三太保真名叫什么?”
夜深人静时分,豆芽仔他们早都进入了梦乡,我端来茶壶,帮把头续上了热水。
“文斌人没什么事儿了,反倒是你啊云峰,你这两天基本没怎么合眼,就一点儿不困?我发现最近这一两年,你觉儿是越来越少了。”
把头语气平静,但眼中透漏出了两分落寞。
“七天之内找出来,我奖你十万,三天之内,我奖你五十万。”
“真的假的!老大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我要是一天之内找到了呢?”
我举着手机,没好奇道:“你要是一天能找到!我他妈的奖你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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