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我那辆破车,送人都怕没人要。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哦,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希望自己的部下都应该为自己分忧,同时也能分享你的快乐?”
“那当然,哪个老总都回有这样的想法,不信你回头问你们的方总。”
“那好,你今晚就打车回家吧,我想同你的漂亮秘书喝上几杯,难得大家都如此高兴,你说呢?”
“王晶,这你可为难我了,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张昶看了小玉一眼,对方只是含蓄地笑了笑。
“为什么?”王晶一边问,一边朝一个空杯子里倒白酒。
“因为我的公司一向民主,从不限制员工的个人情趣和私生活,再说这会儿都下班了,我更没理由让员工喝酒罗。”张昶边说边举杯同铅儿碰了碰。
“小玉妹妹,你可是张总第一次带出来的秘书哟,我们认识都快3年了,从没见他带过秘书出来。难得认识一场,今晚就来个不醉不归吧,你也就别开车了,咱们一快高兴高兴。来,你也来一杯。”
小玉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王晶手头的酒杯,只是望着张昶,看样子是在探求老总的真实意思。
“王晶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你要愿意就陪他们喝几杯吧,一会儿我让司机过来开车就行了,或者直接打个车也行,明天你再过来取车。”
小玉看上去还是有些犹豫,王晶使出了自己的劝酒杀手锏:“怎么?看不上啊?咱们都是为老总办事情的人,只要老总高兴,啥事情不可以办?就像有句话说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王晶姐,我真的不会喝酒,我还是喝饮料陪你们吧。”小玉还在推却,看样子是真不想喝酒。
王晶不由分说地把手中酒直直地递到了小玉面前,“不会喝酒?那就学吧,我刚到公司的时候也不会喝酒,在我们方总的教导下才开始喝酒的,来吧,我看你是个能喝酒的人。”
方山几次欲阻止王晶,但看张昶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也就由着她了。再说这样的场合,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活跃气氛。
小玉再次看了张昶一眼,然后突然开朗地站起身接过王晶手头的酒,一口吞了下去:“王姐,今晚我就舍命陪你喝上几杯吧。”
“你们看,还说不会喝,就这架势,也是个酒中豪杰。唉,真羡慕你啊,能让老总如此照顾。”王晶似乎有所感叹。
“哈哈……方总,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部下在骂你不爱惜她们哟。我看这样吧,你们俩干脆跳槽过来帮我算了,我一定好好爱惜你们。来,我先敬你们一杯。”张昶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话题让场面融洽下去。
酒真是个催情的好东西,几杯下去小玉就同大伙打成了一片,先前的矜持一扫而光,放开了架势同大伙闹了起来,方山立即成了主攻对象。铅儿发现,方山的目光起先只是偶尔在小玉的身上停留,这会儿已经变成频频回顾了,只是每次都是在关键的部位停留刹那,更多地停留在她的脸上,而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其他部位。这情形让她再次想起了文昭时常说的一句话:男人的目光一般都停留在不感兴趣的地方,眼角的余光才是真实意图所在。
包房里隔壁还有个小舞池,酒喝到中途时,王晶率先邀请寿星去跳舞,方山也借机要求小玉一块儿去跳。这段自己以来,一直跟着方山出去应酬,确实学到了不少交际应酬的门道,铅儿一看今儿这架势,就明白现在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了,同房门外的服务员交代里几句后,直接下楼准备回家。
北京情殇(40)
47
铅儿一直是不大相信命运之说的,但今晚所见到的一切让她第一次产生了无从说起的困惑,在这毁灭性的打击被后,更多的是被欺骗被愚弄的悲凉。(2004年9月24日星期五望京花园)
文昭租住的房子位于花家地,铅儿几乎天天都要经过中央美术学院。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间,那些只有七八层楼的灰褐色的建筑总让她感到无比的神秘,里面住的可都是大画家或未来的大画家啊,她甚至梦见过在那些楼道里密密麻麻地横躺着一群群裸体男女的场景,画家们像一个个得道的高僧,坐在一旁心若止水地画画。不一会儿,一副绝世名画就出来了。
但文昭并不这么认为,他总是以一副类行的口气教训她:“想不说你幼稚,还真不行,在如今这个肉欲横流的时代,你想象中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画家,恐怕真的只有天上才能找到了。我告诉你,如今这些所谓的画家,不少都只是打着艺术的旗子四处招摇,骗财骗色,能懂点简单的素描就不错了,就这样,就已经能把那些只长四肢不张脑子的女孩蒙得云里雾里的了。这不,我眼前就有个现成的……”
尽管对那些灰褐色的建筑充满想象,但铅儿一次都没有进去过,每次都是从公交车上瞄上几眼,看那些打扮奇形怪状的青年男女从里面进进出出。想起这个时候回家,除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电视,并没有别的什么可做,铅儿便在中央美院站下了车,沿着校园外的林荫大道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在经过美院东侧的侧门时,两位喝嘴了酒的青年在一家酒吧门前大声地叫嚷着,铅儿用慵懒的目光扫了一眼,准备继续朝前走去。左脚刚刚提起,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双眼近乎条件反射般扭头朝酒吧扫去,真的是文昭!坐在酒吧靠窗位置上的真的是文昭!难道他们的同学聚会就选在这家酒吧,可从来没听文昭提起过呀。再仔细地看看,文昭的四后并没有别的身影,就剩下对面的座位因被玻璃窗的搁木遮挡住了,看不亲切。
铅儿并没有打算进去,她早烦透了文昭的那些同学聚会,纯粹的一次酒徒盛会而已。但她还是想看看今晚都有那些人,便倒着后退了几步,这下就能将文昭所坐的地方看个一清二楚了。文昭的四周并没有别的人,对面是位穿着白色紧身上衣的女子,正侧身在同服务生说着什么,因此看不清楚她的脸。
铅儿心里嘀咕着:究竟是谁呢?文昭从来没有提过他们班上的女同学,便继续朝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一个碗口粗的行道树上才停了下来。文昭对面的女子刚好转过身来,整张脸都呈现在了铅儿的视野中。铅儿的脑海刹那一片空白,身体重重地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心里一阵扯痛,如同要裂开了一般……满脑子闪现的都是“文昭和苏红”这样的字眼!还有前段时间文昭衣领上的那个鲜艳的口红印痕!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有多久了?或者他们从来都不曾分开过?苏红的老公呢?难道他也不知道这一切?还是明明知道却只能当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