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社会上混得越久,对人际关系的体会也越来越深。娇情与虚情,是当今社会里友情的时代主题。但在我与钟离东之间,只有友情的绿洲,没友情的荒漠。
突然间,我记起了杨小小来。那天,是杨小小回老家的前一天。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的烟被钟离东没收了。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拔打了杨小小的电话。
电话那头,杨小小很意外,也很兴奋:“哦,湘辉,是你。我刚办了辞职手续,正准备找你呢。什么地方……哦,得意楼,好,好的。你先去,我等一下就来。”
我就先到达“得意楼”,倚在横杆上看着长安街上那流水似的车辆,边等杨小小边看街景。不多久,杨小小就像喝了春水的小鸟欢蹦着来了,从背后一把蒙住了我的眼睛,我趁机一个转身,抱住了她,在她清纯的脸蛋吻了吻。彼此亲热了一阵后我才问:“真的要离开?不离开不行吗?”
杨小小一下热情大减,黯然神伤:“我……我也不知……为什么。反正,一时也……说不清。”
我搂着她的腰,一起离开“得意楼”。走到马路上,我心里想不应该冷场,应该多让她高兴,就轻轻将她往自己这边拢了拢,笑道:“回去也好,有份固定的收入,女孩子嘛,能这样就不错了。”
“你瞧不起女孩子?”杨小小嘟起了嘴巴。我刮了一下她的脸:“我可没有这么说呀!我是说,作为女孩,你还是够幸运的。能够到北京读几年大学,不用奔走呼号就能走上工作岗位……”
“你在老家不也干得很好吗?干嘛要来北京……?”
“我来北京是为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我风趣地说。
杨小小捶了我一下说:“你没安好心。”见她笑了我才舒心。
“我这个人又想工作又不想,只想流浪。”我瞅了杨小小一眼:“当然,现在急于的是找事做。为了生存嘛。”
杨小小刚绽开的脸突然又愁云密布:“其实问题的关键倒不在这……你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算了,暂时别说了吧。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去。”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公园不大,游人也不多,景色倒还是宜人。两人沿着林荫深道慢慢地走。微风轻轻地吹来,使人感到舒服、惬意。
杨小小温驯地偎依在我的胸前,轻声道:“还真舍不得离开北京呢,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你。”杨小小显得很深情。
我很是感动:“你这一走,就把我的牵挂也带走了。如果我将来在北京什么也没有捞着,我也感到幸福。有了你,北京之行即使是匆匆过客,我也会自感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也是最为浪漫的一章。它将感动我一生。”
我们两人在一条长椅上坐下,很缠绵地依喂在一起。有几个老头在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放鸟,啾啾的鸟叫声编织着一样的幻境。我们很久没有说话,两张嘴巴长长地粘在一起。
晚风轻轻地吹着。天幕将闭拢,路灯也亮了起来,老头们收起鸟笼渐渐远去。我们坐的地方林荫密布,幽幽深深,营造出一钟温馨的气氛。
我忽然觉得怀中的杨小小颤动了一下,便捧起她的脸。她的脸亮晶晶的,好像是泪水。“小小……你在哭?”我轻轻地问,像怕吓着了她似的。
“我其实真的舍不得回去……你知道,我到北京之前就已经由家里作主找好了对象的。他是我爸爸战友的公子,我根本不喜欢。”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响雷:“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
“我就要回去,就是一定要彻彻底底地和他们说清楚,我在北京恋爱了……”
我也流出了热泪。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妙龄女郎谁个不善怀春?
这是人世间的至纯至洁啊,
为什么从此就有惨痛迸进?
……
我想起了歌德的这首恃,心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愁思。我把杨小小抱得更紧了。杨小小听话似的往我腿上座,更加贴近了我的身体。
我感到杨小小胸前那对乳房像兔子一样在撞击自已。我的体内也在迅速地升温,一阵干燥膨胀全身,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杨小小的衣衫里,抚摸着她柔滑的背脊和那浑圆的臂部,我抚摸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杨小小的双手也在我的身上抚摸着,由脸到胸,再由腹部到隐秘处。
“啊,啊……阿……辉……我……我要你……”杨小小一阵颤栗,喃喃地唤起来。
那天夜里,杨小小像个高中生,在长椅上把上衣脱了,握住我的手,让我的手伸进她的胸罩里。然后,她爬到我身上,把裤子脱到脚背上。我们在长椅上做爱,只有围墙隔着外面人。
心魂迷醉的一刻过去后,我的手在她的下身摸到一滩粘糊的液体。血!她还是个处女。我很震惊,也很感动,更是内疚。“小小……原谅我……我太……太冲动了……”
杨小小却漫荡着幸福。“不……阿辉……这不很好……好吗?你要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有这么一刻,多么渴望与你……在一起。”末了,她又说:“她们也该死心了。因为咱们老家对女人的贞操从古至今都看得很重很重。”
心我们两人又缠绵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公园。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
我一点也料想不到,信才寄出一天,报社总编就打电话到钟离东那里,约我去面谈。
“我姓何,是这里的总编你的信我收到看了,难得你有这样的抱负和事业心。我研究了你的作品,很不错,可见你在文学创作方面有比较高的造诣,又是省作协会员。只是新闻与文学毕竟有区别,我们需要的不是作家而是新闻记者。对此,我们拟招聘一批有新闻采访经验的,而且一上来就能独当一面的工作人员。”何总编谈到这里,看了我一下,“所以,我看你还是先到广告部做一段时间的业务员。这个部门也要人,你先熟悉一下环境。当然,这期间你也可以多给报社写写稿。过一段时间,把你调到新闻部来。”何总编很和蔼地对我说。
何总编又问:“你中文系毕业?”
“高中毕业,因为当时偏科……”我只好老实回答。
“哦。”何总编没有等我往下说完,就接过话,说:“没有大学新闻背景,就更有锻炼的必要。”和总编的话亲切和蔼,消除了我的种种顾虑,好似久旱的甘露汩汩地流进了我的心田。
何总编带我到广告部,负责的是一位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姐。何总编叫她“小董”,并对我说:“这是广告部的董主任。”。董主任看了我一眼,道:“那三天以后你来参加广告业务人员会议吧。”
临别时,何总编又找了一些报纸给我看。叮嘱我:“熟悉一下本报,多写写稿是有稿费的。你们在北京生存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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