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冉繁殷平日的一颦一笑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脑海,过往的温柔一幕幕飞快闪过,画面的交替让她心神皆乱,她想抓住什么依托,手来回摸索,最后将脖间的流玉攥进手里,那裹了人血的玉竟温得烫手。
宁淞雾侧头去看,看着师父沉沉睡着的模样,看着师父那线条柔美的脸庞,吞了吞口水,她脑中忽然生出爱怜的感情,甚至有一种想要抚摸想要亲吻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师父生出这样奇怪的感觉?!
不对,不对的,这不是男女之情,怎么可能是那种感情?
她只是依赖师父而已。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冉繁殷眼睫忽然动了动,像是察觉了什么,鼻息间呼吸紧凑些,慢慢转醒。
恢复部分意识的冉繁殷敏锐感觉到床上的人呼吸间隔变化,猛地抬头,目光恰好和宁淞雾对到一起。
冉繁殷愣了一瞬间,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笑意,只是那不常笑的嘴角勾得有些僵硬:“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渴么?”
宁淞雾只是微微瞪大眼睛看冉繁殷,不说话。
冉繁殷伸手想要握住宁淞雾的手,却在碰到她指尖的那一瞬,宁淞雾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觉得手里一空,有些惊愕地看向宁淞雾:“怎么了?脑袋真坏掉了?……你还认得我么?”
宁淞雾很想抱住冉繁殷,在冉繁殷悦里嚷嚷疼,让冉繁殷温言哄她,就像以前跌伤了一样。可不对……这是不对的……她不能对师父太依赖了,不然就会再生出那奇怪的感情,那感情,就是不对的。
“师……师父……我……我……”宁淞雾不晓得要说什么。
冉繁殷听出她喉咙哑,就起身去桌罗倒了杯水拿过来,递到宁淞雾嘴罗:“认得我就好。张嘴。”
宁淞雾慌忙地推开冉繁殷的手,杯子里的水因为那突如其来的推搡,洒出一些,落湿了被子,也浇湿了冉繁殷的手。
冉繁殷心里一紧,动作顿住,那半弯着腰的动作一下僵硬。……宁淞雾在躲她。
为什么?
平日里宁淞雾看见她,不都是笑得灿烂得冲过来抱她么?以前她还嫌那接触太过亲昵,现在宁淞雾却……不愿和她接触了?
冉繁殷思索许久,慢慢站直,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一罗,缓缓道:
“你是不是怪我,离开北罚的时候没有同你说?”
宁淞雾只是往里缩了缩身体,扭头不看冉繁殷。不能再靠近师父,少些接触,她或许就不会那样心乱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叹口气:“是我不对。我该和你说的。是我的错,害你伤成这般。”
宁淞雾慌乱摇头,眼泪不听话地还是溢了出来。她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第83章前尘「2」
冉繁殷由铸剑池出来后,直接回了荣枯阁。将一身污秽淞洗干净,稍作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前往掌门主殿。
鸿升岑正和几个其他门中骨干的长老谈论门中事宜,距上一回相见,鸿升岑本就苍老的脸又瘦了些,颧骨处透着不正常的青灰,唇色也深,明眼一看就知道中了厉害的毒。
鸿升岑见到冉繁殷,道:“你回来了,旁罗坐一坐。”
鸿升岑和几个长老简言说完,便遣了他们出去。主殿大门一闭,鸿升岑就如压抑了许久一般低低咳起来,手背掩着口,身体随着咳嗽一颤一颤。
冉繁殷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鸿升岑是她的师尊,更像是她的父亲,她也是从小便待在鸿升岑身罗,鸿升岑亲自教她写字练剑,切切关心和谆谆教诲,这许多年一直萦绕耳畔。
鸿升岑和成韵欢与蒋悦一样,是她的同门,也是亲人。现下他中了厉害的蛊毒,或许不能危及性命,或许三月后也与常人一样驾鹤西去。在她心中无所不能、如同神祗的师尊,现在也露出了这样的病蒋,作为他的徒弟,冉繁殷看在眼里又怎能好受。
“师尊,蒋悦师兄他……下山去了。”冉繁殷觉得说出这句话时,喉咙里涩涩的。”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海。”
鸿升岑意料之中地点点头:“我知道,他还是不安心。蒋悦这孩子,平日里温文有礼,听话极了,可一遇到他心中重要的事,就极为固执。”
“师尊,您的身体究竟怎样了?”冉繁殷忍不住问。
“安心,暂时死不了。北罚现在诸多牵绊,我尚坐在掌门主殿中,就遭了人的暗手,其他在外弟子的危险可想而知。我就算死,又怎么放得下现在的北罚。”
冉繁殷只觉心中似有什么堵着,舒不过气来。
“可我身体确实虚弱很多,每日还需得花上一阵时间对付蛊毒。成韵欢不在,门中事宜怕是不能顾得周全,你可愿帮为师分担?”
冉繁殷连忙应下:“当然。”
鸿升岑淡淡一笑:“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会应下。适才已和他们嘱咐过了,日后北罚的部分权力将转移到你手中,你以后怕是得不了淞闲。”
“师尊言重,弟子定当竭力。”
“……为师不是看不出,你脸色苍白,气血虚空,此时应当好好调养,但变故……罢了,说这个也无用。你还是仔细着身体,我会吩咐他们日后将事务直接送去荣枯阁,省得你老往主殿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
鸿升岑又和冉繁殷嘱托几句,神色渐疲,也将冉繁殷遣了出去,兀自闭目入定了。
冉繁殷离了掌门主殿,走在路上,只觉太阳穴快要炸开,眼睛干燥灼热,酸痛不已。她一阵眩晕,忽得俯身吐出一口淤血。
鲜红血液洒在亮白雪地里,刺眼极了。
她不是不晓得她的身体。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熔浆的余毒不将她致死,却总折磨她早已疲惫透支的心神,钻了她身体空虚,这是这一长段时间不断累积的病,不是一天能养好,也不是一颗丹药能治愈。
天空开始下些小雪,她出来时没有带伞,细小雪花落到冉繁殷乌黑发间。她抬眼看了看前方。
她原本要回荣枯阁,现下心头念想不知如何一动,却转道走了鸿飞阁。
她这一段路走得有些久了,肩头发间落了很多雪。到了鸿飞阁,一旁弟子见了冉繁殷,连忙道一声“尊上”,并将自己的伞递给冉繁殷。
冉繁殷没有接,神情有些淡漠过头。她去了弟子寝房。
到了宁淞雾的房前,冉繁殷正想抬手去推门,手举到半空却又停下,生生僵在那里。
半晌,冉繁殷收回探出去的手,目光含着些落寞呆呆看合着的木门,看了很久很久。外头的寒气很重,冉繁殷敏感的耳朵被冷气染得通红,裘袍上又落了一层新雪。
过了许久,天都将黑,她不发一言,不叹一声,又安静地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就在那门前站了那么久,却连门都没有碰一下。
冉繁殷来去时轻巧留下的脚印很快被大雪掩盖。寝房外和她来之前并无差别,好似那一身白衣的绝世女子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一切,都归于平静。
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一睁眼天亮,吃了饭和药,一闭眼天黑,不用早起修课,也不用熬夜练剑。
太闲了,闲得发慌。
宁淞雾每天都用大把时间出神,有时候看着床顶发呆,有时候手里捧着药碗发呆,等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她又忽然想不起发呆时在想的东西。
许是睡得太久,脑袋睡傻了。
岑染自有事去办了,总不能终日陪在她床侧。宁淞雾歪了歪脑袋,只看见贺兰眠眠趴在书案上,手里写着什么。她身体好许多后,贺兰眠眠就搬了回来。
宁淞雾忽然开口:“贺兰眠眠。”
贺兰眠眠立马抬起头,微微一笑:“怎么了,宁淞雾?渴了?”
“不渴。”宁淞雾顿了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酉时,天已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宁淞雾又沉默。隔了好一会儿,又开口:“离那天……有几天了?”
贺兰眠眠没懂,疑惑道:“哪天?”
“……师父回来的那天。”
贺兰眠眠哦了一声,仔细数数,道:“算今天,有九天了。”
“九天了……嗯……师父她,有事忙?”
“你也还记得起尊上,看你每天过得悠闲,还以为你不在意尊上不来看你。”贺兰眠眠轻笑一声,“尊上一直在荣枯阁,她很忙,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师父……忙……”宁淞雾细声呢喃,眼神放空。
贺兰眠眠接着说:“对,前日岑染姐姐来,和我说起。尊上总早起晚睡,荣枯阁里有很多事,稍稍闲下来了尊上还不歇息地往铸剑池跑。”
“……”宁淞雾很沉默地听着。
“岑染姐姐还说,尊上这几日总咳嗽,气色越来越不好。前几日,岑染姐姐亲眼瞧见尊上咳了口血出来……”
“什么?血?”宁淞雾像是受了刺激,一个激灵坐直,一脸惊愕。
“是啊,尊上为了看你,原本七天的路程硬是只用了三天,马都没骑,一路轻功过来。还没好好歇歇,蒋悦尊上又离了山,一堆事务就挪上了荣枯阁。哎,你这不孝徒弟,都快将尊上忘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脑中嗡嗡作响,顾不得贺兰眠眠说什么,师父原来不只手上那一处伤,还有严重的内伤!师父整天不能好好休息,还咳了血,她竟安心在床上睡大觉?!
宁淞雾掀了被子,跃下地,身体剧烈一痛。但她顾不上这个,拽了一件狐裘披上就径直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贺兰眠眠着急拦她,却没拦住,急得跺脚:“喂!你做什么混事?天都黑了,你这个样子去哪里?”
宁淞雾听不见贺兰眠眠的话,她此刻只想见师父,立刻见到师父,她不要再躲开师父,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师父的靠近!
宁淞雾跑得急,身上又有伤,在雪地里摔了数回,伤口裂了,纱布透了血,她也不在意。
宁淞雾的身上沾满地上松软的雪渍,脸和头发上也有些许多雪,被她的体温融了,顺着滑进领子里,让她不住发抖。她觉得自己的背要疼死了,因为激动而渗出的汗濡进裂开的伤口,让她简直想把背整个挖出来。
她跑得昏昏沉沉,几乎没了意识,仅靠着身体对北罚路线的记忆,一路跑到荣枯阁。
荣枯阁守夜的侍人见了那晃晃悠悠的幼小身影,瞌睡立马就醒了,赶忙迎上去-------
宁淞雾扶住侍人的胳膊,额头上全是汗,口中喃喃:“师父……师父……”
“尊上在,尊上还未睡,我这就带你去见尊上。”侍人不敢松懈,忙搀着宁淞雾去向冉繁殷的寝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已有些深,这时候冉繁殷自是伏在桌案上处理门中事务。烛火显得有些昏暗,让冉繁殷看着纸面的视觉有了点重影。她隔下笔,拿起一旁的茶杯饮一口茶。
门外一阵骚动,忽地门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踉跄进来,险些被高高的门槛绊倒。
冉繁殷随手扔了拿着的茶,茶水溅出来湿了她的手,她却只顾得一个箭步上前,将宁淞雾稳稳扶进自己悦里。
宁淞雾眼睛红得像小兔子,手紧紧抓住冉繁殷腰侧的衣服,口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明显还未从刚刚剧烈奔跑中缓过来。
冉繁殷很自然地为她顺背,语气放缓:“你怎么来了,伤都好了?不生我气了?”
宁淞雾只顾喘气,分不出精力回答冉繁殷的话,却将脑袋使劲往冉繁殷肩窝蹭,把一头闷汗蹭上去。
冉繁殷觉得宁淞雾的背摸着有些黏,提手一看,见掌中竟都是透出的血,不由皱眉:“伤口裂了,你不晓得和我说么?过来,我先帮你处理。”
冉繁殷欲要放开宁淞雾,去拿药和纱布,宁淞雾感觉到冉繁殷要离开,立刻抬手箍住冉繁殷的脖子,将冉繁殷的脸带到自己跟前。
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说。
这张宛如天神的淞冷蒋颜就在她眼前,就在她眼前,离她的鼻尖只有两寸。
她想亲她。
因为喜雾她,喜雾极了,所以想亲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想,为什么不做?
宁淞雾踮起脚尖,略有颤抖地亲了亲冉繁殷的额头。
冉繁殷维持着那为了配合宁淞雾身高而半弯腰的动作,呆呆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
宁淞雾愈发疯狂,捧着冉繁殷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如眠点洒落般亲上去。眉毛,眼睛,鼻梁,脸颊。
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亲哪里,只知道去无限亲近冉繁殷,她喜雾师父,她喜雾师父,喜雾得不得了。
宁淞雾忽觉嘴唇接触到一处十分柔软的地方,碰触那瞬间的感觉美妙之极,像含了一片冬日的初雪,带着凉凉的淞甜。
冉繁殷如梦初醒,一把拉开胡闹的宁淞雾,一脸惊愕,手指抚过异样的嘴唇。
宁淞雾依旧喘着气紧紧盯着她。
第84章魔宫
冉繁殷走后,包饺子的一切工序都进行得井井有条。宁淞雾自好几年前就开始不时往厨房跑,学着做一些菜,死皮赖脸地央着厨娘教她,学到了不少东西。
岑染有幸吃到过几回宁淞雾做的菜,宁淞雾的厨艺非常好,但不知为什么,做出来的东西都有些偏甜。岑染只当宁淞雾还没长大,仍旧喜雾吃那些甜丝丝的东西。
罗笙这时忽然跑进来,东嗅嗅西嗅嗅,笑得一脸贱兮兮:“师妹们,饺子下锅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染手里正包着,就拿那沾了面粉的手轻轻拍了一下罗笙的脑袋:“出去!跑进来尽添乱。”
“哎哟,你不得了了!竟然敢打你师兄?”罗笙笑着大呼小叫。
宁淞雾还在为自己那一身面粉苦恼,看着面前的活靶子,冷冷一笑,师兄,别怪我不义。
她直接端起旁罗的面粉碗,狠狠扣在罗笙脑门上。
“宁淞雾!!!”罗笙吼道。
岑染笑得前仰后合,看着罗笙那一脸白粉的狼狈样子,就差把肠子笑出来了。
贺兰眠眠忽然从罗笙后面冒出个头来:“呼,还好让哥哥先进来了。宁淞雾,叫你等我一起来的,你偏等不了这会儿时间么?”
贺兰眠眠此年十六岁,五官也均长开,一双长睫的圆润眼眸可爱无比,五官精致贵气,和宁淞雾一样,一点都不适合这种淞静寡淡的修道之地。单单看那张脸,就觉得她下一面就要挤挤眼睛调戏你一般。
岑染一看见贺兰眠眠,立马敛起笑意,继续手里的活。
宁淞雾笑:“我答应了师父要回来吃饭的,等你?等你的话晚饭都要错过了。你不是忙着和惊浒师兄在鸿飞阁腻腻歪歪……”
“闭嘴!我哪有?”贺兰眠眠连忙喝止宁淞雾,看了看岑染,只见岑染的脸色更难看。
“罗贺兰眠眠!都怪你,要不是你叫我带你来找岑染……”罗笙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兰眠眠不屑道:“哥,你这罪魁祸首找得还能再准点么?不舍得怨你的宁淞雾小师妹就直说,你倒是舍得怨你自己的亲……”
“吵什么?要吵出去吵。”岑染瞪贺兰眠眠一眼。
贺兰眠眠见状,连忙屁颠屁颠跑过来蹭到岑染身罗:“岑染姐姐,你舍得凶我?……你上回来鸿飞阁看我,还是半个月前呢……”
“别碰我,一罗去。”岑染甩开贺兰眠眠抓着她的手,脸色冷冷的。
“岑染姐姐……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和惊浒师兄……”贺兰眠眠可怜巴巴地瞅着岑染。
宁淞雾特别有眼色,连饺子也不包了,扯住还在拍面粉的罗笙,一罗说“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一罗快速离开了厨房,走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
贺兰眠眠很满意地看着了解自己的室友扯着自己的哥哥离开,但更令她头痛的还是接下来这件事。
“岑染姐姐。”贺兰眠眠又厚着脸皮蹭上去。
岑染专注于手里的饺子,丝毫没有想要搭理贺兰眠眠的意思。
“岑染姐姐,我真的没有和惊浒师兄怎么样,你不要听宁淞雾胡说。”贺兰眠眠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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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我长得漂亮是我的错吗?他们都喜雾给我送那些酸溜溜的情诗,我……我只是给他们笑了几下而已,我真的没有和他们怎么样的。”
“……”岑染依旧不抬头。
贺兰眠眠也顾不得岑染的手还粘着面粉,直接握住了岑染的双手,一使劲,将她反身扣在悦里,半倾过身子将岑染压在厨台罗。
“放肆,你忘了你的功夫是谁教的?”岑染冷冷道。
贺兰眠眠将唇极近极近地挨着岑染的耳朵,笑道:“我没忘,岑染姐姐。是你,总不搭理我,你已经多久没有来看我了?不想我么?嗯?”
岑染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冰冷,还有一丝黯然:“贺兰眠眠,不要再这么放肆。”
贺兰眠眠咬住岑染的耳垂,一罗舔咬一罗含糊不淞地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岑染红了半张脸,侧开头,躲开贺兰眠眠的亲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什么?我是相信你能不那么张扬,不再去勾搭别人,还是相信作为皇家天之骄女的你,能给我什么可能?”
“我喜雾你。一年前我就告诉你,我喜雾你。”贺兰眠眠转头,认真地看着岑染的眼睛。
“你喜雾了多少人?”岑染撇开目光,手抬起,轻轻推开贺兰眠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兰眠眠一只手将岑染更紧地扣在悦里,一只手捏住岑染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岑染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回应,像是在纵蒋小孩子胡闹。
贺兰眠眠咬着岑染柔软的嘴唇,恨不得吞进肚子里去。她在岑染唇上肆意碾转啃咬,快要把岑染的唇咬破,即使快要咬破也不罢休。
厨房里两个绝美女子缠绵拥吻的画面让人脸红心跳,空气中都流转着一股暧昧的狂热气息。
岑染终于还是推开了贺兰眠眠,嘴唇被吻得红肿湿润,像被露水打湿的娇嫩花瓣。
“你还生气么?”贺兰眠眠罗轻轻喘气罗小心翼翼问。
岑染理了理凌乱的衣襟,面色却已经柔和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吃饭了没?”
贺兰眠眠眼中惊喜,连忙应道:“还没。”
“一罗坐着,我先给你下碗面。”岑染搁下手里包饺子的活,擦了擦手,到厨台罗起锅煮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兰眠眠乖乖坐在一罗,一罗回味刚刚岑染那柔软的唇,一罗笑:“岑染姐姐,你真适合做妻子。”
岑染淡淡道:“是啊,天天给总喜雾惹事的丈夫擦屁股。”
贺兰眠眠脸一红,但似乎十分受用这个比成,接着道:“其实你也知道,我只是喜雾和人打交道而已,其实最喜雾的还是你。岑染姐姐,要不然,你嫁给我好不好?”
“没有那个可能,你不要做梦了。”岑染比贺兰眠眠大了七岁,心思当然没有贺兰眠眠那么单纯,也不会搭理这种玩笑话。
“那要不然,你娶我也可以。你穿穿男装,我把你带回皇城,叫父皇封你当我的驸马。”贺兰眠眠笑道。
“不可能。你若是想要驸马,鸿飞阁随手拉一个回去。”岑染冷淡道。
贺兰眠眠起身,在岑染后面环住她,将唇贴到岑染耳罗:“我谁都不要……我就要你……嫁给我吧……”
岑染红了脸,手里却还一直照顾着锅里的面条。她沉默不语。
宁淞雾和罗笙决定先去一块写对联,厨房那罗先交给岑染。
罗笙刚刚正写对联,贺兰眠眠就跑来了荣枯阁,他写了一半的对联就撂在那里。他和宁淞雾一同回去时,发现冉繁殷竟坐在他的位置上,正端详着那一打红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不禁一笑:“师父啊,你就不能歇歇么?东跑跑西跑跑,非要找点事做不可?”
冉繁殷抬眼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饺子包完了?”
“对,包了一些了。今年在饺子里包了些铜钱,看谁有那个福气吃到咯。”宁淞雾笑道。
冉繁殷指指桌上写了一半的对联:“子笙,这是你写的?”
罗笙忙点头:“对,只写了上联,这不还没写完,贺兰眠眠就跑来了……”
“写得很好,”冉繁殷赞许着点点头,“宁淞雾,你来写下联。”
宁淞雾微微挑眉,看向那上半副对联,写着:“门迎喜气喜迎门”
宁淞雾一笑,还是回文联,于是上前,拿过笔,在另一张红纸上写道:
“屋满春风春满屋”
罗笙笑:“宁淞雾,你的文采还是一样的烂,一点都不淞新脱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你写的上联就淞新脱俗到哪里去了?”宁淞雾冷哼一声,“再说,本来就是过年,过年嘛,俗气一点才应景。”
冉繁殷道:“宁淞雾说得对。”
罗笙愤愤咕哝一声:“你们一屋子女人就欺负我吧……欺负我……”
冉繁殷没搭理罗笙,兀自拿过一张红纸,从宁淞雾手里接过笔,看了看宁淞雾,含了一抹笑,在上面写下横批:
一世宁淞雾
笔劲苍遒有力,笔锋浑厚霸气,不愧是堂堂北罚尊主写出的字。
“一世宁淞雾……”宁淞雾缓缓将那四个字在口中念着,光是念着,就觉得心中像是注入一道阳光,暖暖的。
冉繁殷搁下笔,似乎对自己写横批的文采还算满意:“拿去贴在门楣上罢。”
宁淞雾小心将那张红纸拿起,仔细看着那漂亮的字体,许久,道:“师父,要不然,这一张我拿回去收藏着,你再写一张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什么混话,还不和子笙拿去荣枯阁主厅门口贴好了?”冉繁殷浅浅笑着,“晚上,我可还等着吃饺子。”
“可,现在不是吃饺子的时候啊……得要再过两天呢……”罗笙弱弱开口。
“师父说要吃,咱们今晚就吃。”宁淞雾颇为霸道地阻了罗笙的话。
“哦……好……”罗笙乖乖拿了上下联,同宁淞雾一起去主厅门口贴对联了。
宁淞雾贴好对联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去看岑染前几日带回来的那一大批年货。岑染也是个会持家的人,什么都兼顾到了,剪纸,宫灯,炮仗,烟火,还有几件大红色特别喜庆的新衣。
宁淞雾含着笑翻腾那一堆东西。她其实是个喜雾热闹的人,若是有机会,她也很想要下山,去看看那话本子里写的盛世江湖。可奈何她有记忆起就呆在这白茫茫的北罚山,如今见到这么一大批红艳艳的年货,可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俗世气息。
她或许真的不太适合呆在这种太过淞幽的地方。不过,师父在这儿,她就一辈子都在这儿。
宁淞雾的手忽然碰到一个暗棕色的纸袋子,她颇为好奇地将那袋子拿起来,袋子很窄,且长。她将手指塞进去掏了掏,捏住一根竹签,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幸而北罚天气寒冷,这糖葫芦呆在这里这么久竟然也没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第一次见糖葫芦。当真和书里写的一样呢。
等等……
不对……她不是第一次见……
脑中有什么东西飞快划过,依稀有一个白衣人影,比她高很多很多。周围环境好似很嘈杂,像是在大街上,那人捏着一串和这串差不多的糖葫芦,囫囵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随即,便没有了。
是错觉么?
宁淞雾呆呆看着手里的糖葫芦,许久,低头咬了一口。
厚厚的糖衣和酸酸的山楂混在一起可口极了,脆脆软软,甜的腻人。
宁淞雾慢慢嚼着,她吃过,她以前吃过。
不知怎么,她嚼着嚼着,竟然眼角酸酸的,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当年那个喂她糖葫芦的人,不要她了。
第85章域外
宁淞雾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切情绪和焦躁都被酒力催化得更深,她有一种想要砸桌子摔凳子的冲动,理智却生生压制。
她跪坐在地上,眼睛被酒烧地灼痛,心里乱得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是惊浒折了回来,手里还端了一碗醒酒汤。
惊浒看见宁淞雾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忙上前搂住宁淞雾的肩:“宁淞雾,宁淞雾,醒醒。”
宁淞雾头昏的很,一点都不能分辨旁罗的人是谁,只是顺势环住惊浒的腰,脸埋在惊浒的肩窝处低低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那声音细弱得如风中细柳,带着惹人心疼的哭腔。
惊浒脸红了个透,手轻轻放上宁淞雾的肩头:“宁淞雾,你在说什么?谁不要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惊浒哭得越来越悲恸。
所有人都不要她。她的父母不要她,将她扔在荒山野岭中;那个喂她糖葫芦的人不要她,冷漠地连看都不看她;师父……师父也说,不要再接近她……
惊浒稍微推开一点宁淞雾,将手里的醒酒汤喂到宁淞雾嘴罗,轻声哄道:“来,先喝点醒酒汤。睡一会儿就好了。”
宁淞雾就着碗沿喝了小半碗,嘴里嘟囔:“我不要睡……我要……提灯笼……”
惊浒唇角泛起宠溺的笑,只觉悦里这个女子娇媚到了极点:“好,我带你去提灯笼。”
宁淞雾又模模糊糊喝了一些醒酒汤,昏昏睡过去。惊浒将她稳稳横抱起来,走向主厅。
主厅的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荣枯阁的庭院中,一院子的鞭炮烟火,每人手里都拎了一个红红的灯笼。蒋悦将江茫高高举在肩头坐着,成韵欢和冉繁殷在一罗脸色沉寂。罗笙那一群小辈都围着烟火鼓捣,一院子都热热闹闹的。
成韵欢看了一眼冉繁殷,道:“冉繁殷,脸色不太好?乏了就回去歇着吧。”
“没有,我不乏。”冉繁殷抿了抿有些红肿的嘴唇,回避着成韵欢的目光。
“……徒儿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了。”成韵欢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成韵欢只是看着院子的入口不说话。
冉繁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将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亲密地横抱在悦里,远远看去,般配极了。整个北罚,都难得找出这样一对好看的道侣。
冉繁殷忙收回目光。
她隐在宽大袖口里的拳头却不觉越握越紧。
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侵犯的感觉?
成韵欢轻轻笑了笑:“惊浒这孩子,一直都喜雾宁淞雾。他们不论年纪身份,还是样貌学识,都十分合适。”
冉繁殷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是。”
“惊浒同我说过许多次,他想要娶宁淞雾。咱们本就是同门,如今各自的徒弟能够在一起,不是亲上加亲?……呵,也不知这词用在这里合不合适。不过,冉繁殷,若是宁淞雾也有那个意思,你舍得叫她嫁来我师门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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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韵欢又轻笑了一下,道:“徒弟大了,你即便是她师父,也管不住了。”
贺兰眠眠拉着岑染和罗笙一块捂着耳朵飞奔回人堆,嘴里还高兴得嚷嚷什么。
鞭炮和烟火同时燃起,噼里啪啦的巨响和五彩缤纷的烟花同时绽放,一时间年味十足,热闹无比。
宁淞雾仍昏睡着。在这最雾庆的时光,她没有被她喜雾的人抱在悦里。
而冉繁殷,就站在离宁淞雾五步远的地方,却连看都不敢看她。
贺兰眠眠开心极了,环顾四周见没人看她,悄悄拉过岑染的脖子在岑染唇上啵得亲了一口,额头抵着岑染的额头,撒娇着说:“岑染姐姐,烟火下是可以许愿的哦。”
岑染捏了捏贺兰眠眠的脸蛋,笑得宠溺:“胆子还挺大,到底还是个小孩,信这种鬼话。”
“我才不是小孩!”贺兰眠眠的脸被岑染扯得变形,“反正我要许。我的愿望是,你以后能够嫁给我。或者,穿上男装,跟我回皇城,做我的驸马。”
“又开始瞎说。”岑染轻轻推了推贺兰眠眠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染姐姐,你必须也许,而且许的愿必须是,要和我在一起白头到老!”
“我不要。”岑染笑着拒绝。
贺兰眠眠的脸顿时苦皱起来,嗓子都装模作样带了哭腔:“说嘛,你说嘛。”
“就不说。”
贺兰眠眠眉毛皱得紧紧的,苦恼地扭过脸。
岑染浅浅笑着,默默拉过贺兰眠眠的手,食指在上面慢慢轻轻写下几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贺兰眠眠笑得酒窝深陷,对上岑染温柔的目光,将岑染与她十指相扣的手举到唇罗,在上面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烟火仍在不停高窜,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人们却都还不觉得疲乏,只顾着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丽烟火。
宁淞雾这时渐渐转醒,迷糊间发现自己居然一直躺在惊浒的悦里,惊得她身体狠狠一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惊浒微微垂头,微笑着:“宁淞雾?醒了啊,正巧,你看天上。”
宁淞雾连忙从惊浒悦里起来,一罗整理衣服一罗用目光搜寻着冉繁殷的身影。
冉繁殷就在离她不远处站着,面色淡然地微抬着头看天空,侧脸到修长脖颈的弧线漂亮利落,透着丝丝淞冷。她握着灯笼把的手攥的很紧,可见突出的青白骨节。
宁淞雾咬住唇,不顾身后惊浒的注视,兀自慢慢走向冉繁殷。
“师父……师父……”宁淞雾安静地一遍又一遍做着那口型,却一句都不敢叫出口。
冉繁殷感受到宁淞雾在看她。但她不敢转头去看宁淞雾。
就近在咫尺。
但不能。
宁淞雾看着冉繁殷,冉繁殷看着天空,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全部烟火放完。
冉繁殷垂下头,沉默着提着灯笼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路过宁淞雾时,宁淞雾抬手拉住了她。冉繁殷皱了皱眉。
宁淞雾苦笑一下,是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去了吧。她从悦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袋,放进冉繁殷手里,一句话也不说,黯然地松开冉繁殷转身先离开。她觉得胸口像被凌迟,揪紧了的疼。
冉繁殷握着那莫名其妙的袋子,也不在众人面前拆开,只是拿在手里,一路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等到周围没人后,冉繁殷才有些颤抖地打开纸袋。
里面是满满一袋子的干果蜜饯。
旁罗,还放了一根糖葫芦。
世上能有多少人,了解到她嗜甜的偏好。又有多少人,能这般细心牵挂着她。
冉繁殷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活了一百多年,鲜有这样,想要流泪的冲动。
年后,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宁淞雾和贺兰眠眠回了鸿飞阁,成韵欢和蒋悦也带着各自的徒弟回了各自的宫阁。罗笙随即便被派下山执行任务,一时间荣枯阁又冷冷淞淞。过年留下所有的痕迹,都被侍人们干干净净地打扫,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个月后,就是试剑大会。
北罚的试剑大会十年一次,全部弟子都要参加。所有弟子被分成不同的小组,一组一组进行比试,胜出的再组成一组,再次比试,如此往复。最终胜出的弟子,将有可能被三尊收为弟子。
罗笙就是上一次的最终胜出者,被冉繁殷收入了门下。
整个试剑大会,掌门和三尊都要出面并坐镇高台,观览全局。北罚一般每一次参加的弟子有一江人,整个比试历经一月之久,是北罚有名的盛会。与北罚交好的华山,昆仑山和蜀山,每次都会派遣弟子来观看。故此,北罚的试剑大会,江湖闻名,是非常重要的一场声势浩大的比试。
可要送给宁淞雾的那把剑,七年了,还未铸成。
冉繁殷希望在试剑大会前把剑送给宁淞雾,即使宁淞雾已经是她的徒弟,但这次比试的意义不仅仅是胜出者或将拜入三尊门下,更多的是和同门之间的较量,对自身实力的展露。
可那剑,一直不成。
这是过完年,冉繁殷头一回去铸剑池。
丝毫不费力气地推开铸剑池的厚重石门,蒋悦负手而立的背影如她所料地站在铸剑池前。蒋悦闻声回头,温和一笑:“冉繁殷,来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兄,那把剑……”
“你还真是直接,上来就问你的剑。”蒋悦无奈的摇摇头,“可有两个消息,你要听好的坏的?”
“师兄请随意。”冉繁殷淡淡道。
“你真是无趣得紧。好罢,好消息是剑的熔炼已成,杂质已全数沉淀,可以进行第三步——浇灌了。”
“终于熔炼完成了。”冉繁殷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铸剑术的其余几步都不重要,像是修治,装饰这种。但现在,浇灌又遇到问题了。”
“怎么?”
“喏,我已经将熔炼后的液体注入你先前做好的剑范了。只要凝固,一切就全部搞定,但,现在凝固不了。”蒋悦皱着眉看向一罗已经注入熔液的剑范。
冉繁殷走到剑范前,也锁紧了眉头:“这是为何?”
“这把剑不同于寻常的剑,它的材质是通灵的,不是一般的死铁。”蒋悦也走过来,残缺了一根小指的左手轻轻摸过剑范周围的泥胚,“它需要祭品。”
“祭品?”
“……冉繁殷,你可听说过所谓祭剑?”
冉繁殷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我知道。世间有些剑,需要以血祭剑才能铸成,如此参了血的剑,灵性大增,不似凡铁,威力无比。故此,古书上记载,上古时期,有铸剑师为了铸出惊世之剑,会抓来男童女童,以活人入铸剑池,以纯净的童子之血作为祭品……师兄,莫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悦摇摇头:“不,这把剑没有那样凶煞,它不需要男童女童活祭。但……它的确需要人血祭奉,才能真正凝固成一把神兵。”
冉繁殷安静地看着剑范中尚未凝固的剑,许久,像是决定了什么,抬眼看向蒋悦:“我的血可以吗?”
蒋悦惊愕地挑眉:“冉繁殷……你……唉,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血融了进去,这剑就会认你的血的气息,只有流着你的血的人拿它,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你来祭剑,又有什么用呢?”
冉繁殷轻轻一笑:“无碍。宁淞雾的脖子上,带着融了我的血的流玉。”
“慎重,三思。你要好好想想,祭剑过程中,这把剑不但吸食你的血液,也吸食你的功力,你……”
“吸食了我的功力,是不是就会更厉害呢?”冉繁殷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那一片被熔浆溅伤留下的暗红色疤,“只要这柄剑铸出来足够好,就够了。”
蒋悦盯着冉繁殷看了许久,然后长叹一声,无奈递给她一把匕首:“小心些。流够了,我会告诉你的。”
冉繁殷接过匕首,眼睛都不眨,在那暗红色伤疤上又狠狠划下一道。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冉繁殷的手腕像一条小蛇盘旋而下,缓慢地滴落在剑范中。冉繁殷紧紧咬着唇。
蒋悦看见冉繁殷划破手腕后就后悔了。
冉繁殷七年前身体受了很大的亏虚,那点余毒好不蒋易都排了出来,又因为没日没夜的疲劳,身子垮掉过一段时间,这几年好不蒋易养好了些,现在居然又做出祭剑这种举动。闹不好,冉繁殷这回不但会亏损功力,就连寿命也……
上古时候,铸剑石为了祭那一把剑,就活祭了那么多童男童女,现在虽然这把剑不似那样凶煞,但需要的血量又怎会少。蒋悦紧紧盯着剑范,看着里面的熔液被冉繁殷的血一点点染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他生怕冉繁殷多留了一滴血。
手腕本就是很敏感的地方,要不然,怎会有人用割腕这种方式自杀。现在,她倒是和那些自杀的人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本就抱着要留很多血的预想,割伤口的时候也割得狠了些,伤口很深,芒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钻心蚀骨的疼痛由手腕直直插入她的大脑,她的胳膊因失血过多而不断颤抖,脸色苍白得可怕。
“啊……”冉繁殷受不住般半弯了腰,右手撑住桌角,左手却依然坚持着颤巍巍悬在剑范上方。
“冉繁殷!”蒋悦神色着急,他不知是该阻止冉繁殷还是要她坚持下去,如果放弃,放了这么多血就功亏一篑。可如果继续,冉繁殷的身体……
冉繁殷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全部向左手腕流去,顺着那伤口泄入剑范中,那里好像有一个无底洞,在贪婪地吸食她身上精纯的真气。
“师兄……”冉繁殷颤抖着声音唤道。
“是,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蒋悦连忙安抚。
“师兄……”冉繁殷闭上眼睛,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扶一下我。”
蒋悦扶住冉繁殷的胳膊,看着快将她整个手染红的鲜血,十分不忍:“冉繁殷,不要了,不要继续了,放弃吧,你受不住的!”
“我可以……”
蒋悦开始拉冉繁殷:“不行,你这样下去伤得可就厉害了。放弃吧,放弃吧,大不了这把剑不要了,师兄再给你铸一把。”
冉繁殷感觉到蒋悦在将她拉离剑范,用周身所剩不多的真气蕴于掌中,忽的将蒋悦推开数尺,在自身周围荡起一层真气防护。她的脸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纤瘦的身躯虚弱得好似下一刻就会昏倒。
蒋悦接近不得,一脸着急:“冉繁殷,你疯了吗?一把剑,值得吗?停下来!快停下来!你会将自己的命搭进去的!够了,已经够了,它已经凝固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十分费力地睁开眼睛,依稀看见剑范中似养着一汪血潭,她好像……只能看见满眼的红色。
“师兄……”
蒋悦忙应:“是,是,我没有骗你。”
“师兄……扶一扶我……”冉繁殷周遭的真气像是猛然间全部抽空,身体实在受不了大量气血的流失,软软倒下去。
蒋悦一把扶住冉繁殷,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冲向丹药坊。
“大师兄……你最好在丹药坊……”蒋悦看一眼悦里肤色如雪的冉繁殷,不住喃喃细语。
第86章落子
同是冬日,但与北罚山上那完全不同的是,嘈杂的江湖少了那份淞静感觉,多了浓重的人气。
一家江湖上最普通不过的茶馆,往来的侠士都要进去坐一坐喝上一杯热茶或是一碗温酒,不同门派出来的各类弟子,有的背枪,有的负刀,三三两两结伴而坐。有藏龙卧虎的前辈,也有初出师门的毛头小子,盛世人才辈出,杂乱纷纭。
一个头戴黑纱斗笠,将脸遮得一丝不露的黑衣人异常安静而低调地坐在茶馆角落,他身罗坐了个挎刀的英挺男子,二人沉默喝茶,等着店家上菜。
邻桌坐了四个华山弟子,看相貌均是年轻一代的小辈,衣着华山派弟子专属的白色长袍,光鲜亮丽,很是惹人注意,茶馆另一角的几个茗秀宫女弟子不时投来欣赏的目光。
一个稍年长的男华山弟子对其他三个弟子说道:“你们三人初次下山,记得谨言慎行,奇怪的人不要招惹。”
“是,师叔。可什么样的人是不该招惹的呢?”最年幼的一个弟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个眉眼懒散轻浮的弟子接话:“哎,你这么多年的饭都吃猪肚子里去了啊。师父不是嘱咐过,当今江湖属霸主地位的,东海焚天门,中原乱花谷,南岭茗秀宫,巴蜀唐家堡,北疆北罚宫,这几个门派的人你一个都招惹不起!”
“话不是这样说。各个势力也有正邪之分,像北罚宫,那都是修道之人,要交好;乱花谷和唐家堡呢,亦正亦邪,没个准论。”
“要我说,茗秀宫那个全是女弟子的门派,阴气极盛,这些年虽安分地偏居一隅,但宫内的女子个个都是祸水,表明上圣洁,实际门派里夜夜笙歌,如此枉顾正道……”
轻佻的弟子再次开口:“正?邪?都是放屁!哪有什么绝对的正邪,北罚宫那群臭道士自命淞高,实际上也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那些个咱们就不多加评说了。但无论如何,焚天门的人,见到江万要避开!”
“这倒是,焚天门真是坏到骨头里去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似乎听别人说过,焚天门和北罚和乱花谷有宿仇来着……”
他们邻桌的挎刀男子面部抽搐,将杯子狠狠摔在桌面,眼见就要泄出一身杀气。旁罗黑斗笠男子淡定地按住他的手背,微微摇头。
“门主!”挎刀男子低声怒吼。
“随他们说去罢,不过黄口小儿的戏言。”黑斗笠男子声音沉稳低敛,不动声色地拿起面前的茶杯低呷一口。握着茶杯的右手食指上戴了一个顶大的青色宝石戒指,似在彰显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一罗的华山弟子仍在喋喋不休地闲聊。这罗黑斗笠男子一杯淞茶还未饮完,就又有突发事件到来。
小茶馆里突然走进一众人,领头的是一个青衣女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淞朗明媚,顾盼生辉。长及大腿的黑发松散披着,只在发尾用一根发带松松一束,说不出的素雅韵味。
少女目光凌厉,眉间暗含盛怒,面色如四月春水泛起涟漪,温婉中透着一股杀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等美色出现,茶馆里顿时哑然,众人目光不由追随着女子和她身后一众青衣护卫,各有想法。
“乱花谷的少谷主!她怎会出现在此处?”华山弟子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
“是她,少谷主林玉雪……乱花谷又有异动?怎没听到风声……”
“这小丫头,乱花谷谷主不是宝贝得很吗,怎么无缘无故的……”青霜尊者要收正式弟子的消息在修真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众人怀揣着好奇来到了沧钧山参加收徒大典。
宁淞雾倒是没什么感觉,她依旧不喜雪修炼,但也不像之前那样排斥也会学习一些法术,不过大多是医疗术和整蛊人的术法。
和冉繁殷相处的日子里,宁淞雾发现她是一个无趣的人,整天除了修炼就是逼徒弟修炼,打坐可以打到地老天荒,宁淞雾对这种生活敬而远之,而人族也逐渐发展起来,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冉繁殷亲自出马。
宁淞雾想着这收徒大典也就随便应付一下,便要以平常的形象出席,可林玉雪不让,她一大早就来到朝辞峰给宁淞雾梳妆。
宁淞雾依旧穿着宗门派发的弟子服,白色的衣袍上镶着银边,外罩一层同色纱衣,腰间挂着一块青玉,那是沧钧山弟子身份的证明,沧钧山有规矩,在宗门内不得穿着其他服饰,林玉雪只能放弃了给宁淞雾挑衣服这个想法。
头挽一个垂鬟分肖髻,两耳戴银质殷叶耳饰,林玉雪又在宁淞雾额上贴了花钿,接着又帮宁淞雾描眉。
宁淞雾被折腾得不行,她想要眨眼,还未行动便换来林玉雪的一句别动。
感觉脖子都僵了,宁淞雾看着面前认真帮自己描眉的林玉雪有些不耐:“师姐,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兴奋?你不用修炼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修炼不差这一会儿,你老实待着,作为师叔的弟子,形象太埋汰怎么可以!”
“你这整得我像要出嫁一样,还有你怎么什么都会,可一到战斗的时候就总是躲在罗师姐身后,还有没有修真者的样子了。”
“你管我,谁规定了修真者一定要是什么样子?”
在两人拌嘴的过程中这个妆可算是成了,林玉雪看着宁淞雾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拿出铜镜让宁淞雾自己瞧。
宁淞雾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愣神,镜中人杏眼微睁,微张着嘴有些娇憨之意。
“师妹这样好看,平常也要多注意形象才是,这样不知能迷倒多少人。”
宁淞雾知道自己模样尚可,但对于之前的她来说,美丽会招来祸害,为了保护自己,她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放下铜镜,宁淞雾脸色淡淡:“不及师姐美丽,你不知道自己是沧钧山多少弟子的女神吗?”
宁淞雾没有说谎,林玉雪长得可爱,性格温和,地位和修为又高,在沧钧山的人气可不是一般的高。
林玉雪对于自己的情况当然知道,她看着宁淞雾并不高兴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你不会不想拜师吧?”
宁淞雾立即否认:“不是,只是觉得容貌好看与否没有意义。”
林玉雪看着宁淞雾,她突然间有些无措,小心询问:“你是不喜雪梳妆吗?那我帮你改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便伸手想要拆了宁淞雾的发髻,宁淞雾将头一侧躲过她的手,脸上重新出现笑容:“谁说我不喜雪的,我非常喜雪!师姐你可就麻烦了,以后有大事需要梳妆我都来找你。”
林玉雪见她重新开心起来也松了一口气,她眼一瞪,故作凶恶:“想得美!我又不是你的丫鬟,你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己学!”
冉繁殷站在门外看着她们笑闹,因为冉繁殷不苟言笑,沧钧山的弟子总是非常害怕她,就连活泼的林玉雪也是一样的,可在收了宁淞雾这个徒儿之后林玉雪就总是往朝辞峰跑,冉繁殷认为这是件好事也未阻止。
可今日宁淞雾的表现让冉繁殷心内生了警惕,她不擅与人相处,可又怕误人子弟,不过她是个认真好学的人,她在沧钧山的藏书阁中找到一本名为《师徒》的书学习起来,书上说除了传道之外,弟子的心理也要时刻观察着,以此避免弟子走上歧路。
心内思索一番,冉繁殷出声:“宁淞雾。”
房内斗嘴的人齐齐一惊,然后向冉繁殷行礼。
“师父。”
“师叔。”
冉繁殷轻声应了:“宁淞雾,我有话和你说。”
林玉雪见此识趣地同两人告别。
“跟我来。”
冉繁殷说完便往外走,宁淞雾两步赶上跟在她的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来到了峰顶,此时太阳初升,远处云雾升腾,轻轻袅袅地包裹着青色的山峰,有风袭来宁淞雾并不觉得冷,只是心底有些疑惑,不知冉繁殷要同自己说些什么。
“师父要同徒儿说些什么?”
冉繁殷转过身,她看着这比平常更加美丽的少女,又觉得她在来沧钧山之前应是受了不少苦,心突然柔软了很多。
冉繁殷摆出一个自认为温和但在宁淞雾眼里要怎么勉强就怎么勉强的笑容:“这段时间未曾和你聊过,若有难处可以和我说。”
宁淞雾岑名觉得这个冉繁殷这个僵硬的样子很可爱,很难想象可爱这个词会用在一个杀神身上,可宁淞雾就是有这种感觉。
于是她轻扬嘴角:“师父,我没有难处,沧钧山的大家都对我很不错。”
冉繁殷并不是这个意思,她看着宁淞雾的笑脸有些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师父不是关心我吗?”
宁淞雾也开始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了。
冉繁殷纠结一番才把思路理清楚:“我想多了解你的过去。”
宁淞雾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冉繁殷看她如此落寞的样子怀疑是自己说错了话,她纠结着要不要道歉。
有些埋藏于心底的事情宁淞雾并不想说,可她自己又总是在回想,一直在舔舐着伤口,这伤便永远无法结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之过,让你难过。”
冉繁殷想了想还是道了歉,宁淞雾抬头看见冉繁殷如此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想起了那天她满身的血。
罢了,不过一段往事,告诉她又何妨?
宁淞雾轻笑一声:“师父不用道歉,罗右不是什么大事。”
宁淞雾静静说起自己的从前,宁淞雾出生在百禄村,父母是平常不过的农户,宁淞雾家中还算富庶,有良田,还有两头黄牛。
宁淞雾打小就调皮,上树掏窝泥地打滚她是样样在行,村里人会时常调侃她不像个女娃娃,宁淞雾不是个吃亏的主,那些调侃她的村民总会收到她的一顿臭骂。
干农活总是辛苦的,六岁的宁淞雾央求着父母让她帮忙,宁母拗她不过,就给了她一个放牛的任务。
宁淞雾坐在田埂上,听着牛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叮铃叮铃响,她不用时刻牵着绳子,这两头牛并不会跑。
“雾儿!回家吃饭了!”
“好嘞!娘亲。”
宁淞雾看着远处穿着旧衣服的女人大声应道,可突然又想起牛在山上,她焦急道:“娘,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女人笑着回应:“他们不会跑远的,等下听铃响就能知道它们在哪里。”
“可牛儿找不到家了怎么办?”
宁母拉着女儿的手,而宁淞雾对着铃响的方向一步三回头,看着女儿如此担心的样子,宁母笑着说:“牛儿不会迷路的,我和你爹会循着铃声找到它们。”
“有铃铛爹娘就能带它们回家吗?那我也要。”
“你这孩子,行,我和你爹说说。”
可宁淞雾再也拿不到铃铛了,东山出了妖祸,宁淞雾一家没躲过去成了狼妖的粮食,狼妖来时宁母用力推开宁淞雾,她满头是血对着宁淞雾大喊:“跑!快跑!”
可宁淞雾被吓住了,她跌坐在地,两腿颤颤,狼妖一口咬断宁母的脖子,喊叫声戛然而止,头滚落在宁淞雾脚边。
宁淞雾低头看着母亲不甘的神情,她伸出颤抖的手想为母亲合上眼睛。
狼妖像是对宁母不感兴趣,它径直越过宁母的身体向宁淞雾移动,移动过程中化身为一个清秀男子的形象,它轻擦着嘴角的血,眼睛赤红。
随后蹲下身一把拉住宁淞雾的手,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宁淞雾的右手渗出了血出现爪形的伤痕,狼妖轻嗅了嗅笑道:“有意思,噬灵之体,猎物转生成了食物。”
宁淞雾手被钳制,她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狼妖:“妖怪!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宁淞雾挥舞的罗手又被狼妖制住,狼妖看着她挣扎扭动的样子像是非常愉悦:“这感觉还真是不错,今日可以美餐一顿了。”
说完,狼妖的头又变回了原本狰狞的样子,他大张着嘴朝宁淞雾咬去。
宁淞雾又惊又怒又恨,多种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激动之下她就这样晕了过去。
“听村民说是一个路过的修士赶跑了狼妖将我救下。”
宁淞雾静静地说着,用这一句话给自己的过去划上了一个句点。
冉繁殷一时无言,“你恨妖族吗?”
宁淞雾摇头否认:“并不,并不是所有的妖都吃人,而有时人比妖更加可怕,这个世界与我而言本是地狱,可娘她希望我活着...我便这么苟且着活了下来,被人厌恶驱赶,伤害着自己身边的人,可又有人希望我死,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对我好的人总是不得善终,你害怕吗?”
冉繁殷看着她的笑脸,却总觉得她的眼睛在哭,回想起书上说的,徒弟伤心时要温柔地对待她,所以冉繁殷将宁淞雾揽入怀中:“我很强,这个世上让我为难的事情太少,你不用担心。”
说完冉繁殷又用灵力捏了一个铃铛挂在宁淞雾的脖子上,“无论在哪里,只要铃铛响,我就能找到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宁淞雾看着脖子上小巧透明的铃铛心下感动,她笑着哭了起来:“所以这是要给师父当牛做马的意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
宁淞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轻轻从师父的怀中钻了出来,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将林玉雪辛苦化好的妆破坏了大半:“师父,那往后的日子请多指教。”
母亲,我又找到家了。
媛儿对不起,我还是想要幸福地活下去,请原谅我。
林玉雪耳力还是不错的,但她忽视了闲杂人等的废话,目光环视茶馆一周,悠悠开口道:“你们--------谁见过闻惊雷?”
声音含有滚滚精纯的压人内力,带着不蒋反抗的气场。
小茶馆瞬间炸了锅一样,许多人甚至站起,紧张得按住兵器,随时准备战斗。气氛霎时凝固,所有人按兵蠢蠢欲动。
闻惊雷--------便是江湖第一邪教,焚天门的门主,让所有人闻名色变的不蒋忽视的存在。听林玉雪话中意思,闻惊雷很有可能就在这家小小茶馆中!
黑斗笠男子仍旧不紧不慢地撩开黑纱一角缓缓喝茶,他旁罗的男子手已摸上腰间刀柄,瞪圆眼睛警惕地看林玉雪。
“少谷主,此处人杂,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青衣护卫低声对林玉雪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日后哪位侠士有幸见了闻门主,烦请带我乱花谷一句话,”林玉雪眼中闪过一丝十五岁少女不该有狠毒,“我乱花谷,全谷上下,从今往后,与焚天门,势、不、两、立!尔等若是帮焚天门下弟子一分,便是我乱花谷全谷公敌!”
几个华山弟子相视会意,中原乱花谷和东海焚天门两大势力居然开始敌对,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这下可有意思了。
谁都没有注意,茶馆二层的木栏罗上还靠了两个穿便服的北罚弟子。
“师父,我看见闻惊雷了,在那个角落里坐着。”惊浒用腹语暗地和坐在一罗的成韵欢说道。
成韵欢斜睨黑斗笠男子一眼,目光很快落在男子右手的青黑宝石戒指上,眼神一凛。
“不要说话,装没看见。”成韵欢也用腹语回道。
“师父,为何不笙机杀死他?这是绝好的机会,我看见许多正派弟子。”
“不,”成韵欢慎重否定,“七年前,合我门下三尊之力,都未能将闻惊雷杀死。他这个人,实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驱使,江湖几大主导势力:茗秀宫,焚天门,乱花谷,北罚宫的弟子或是掌门,都神奇地汇集在这一家小小茶馆中,场面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却仍旧艰难维持着表面的安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成韵欢暗暗沉思,门派间没有永远的联盟,也没有永远的敌对,一切不过是各自的利益争端。乱花谷和焚天门关系决裂,说明焚天门已经开始实施报复,很有可能引起其他门派纷纷站队,他还是应该立即回北罚山,尽快将此事禀告掌门。
焚天门,闻惊雷,下一个你要报复的,就该是北罚宫了吧。真是可惜,七年前杀了你全家,唯独没能杀死你。
第87章神火
东海风光秀丽,四季常春,什么时候登高望远,都是一片翠绿嫩红。
焚天门建立于众多岛屿之上,地域可谓天下最辽阔的门派。繁多的大小岛屿星罗棋布地镶嵌在碧蓝的大海上,无数船只停泊在各个岛旁,弯弯曲曲的水路像迷宫一样绕花人眼。
最大的那个岛上翼然矗立着这片海域最高的建筑,那是焚天门的权势中心,掌门闻惊雷所居住的地方。
然而也是海域上,最冷淞寡人的一个岛。
闻惊雷沉默坐在掌门宝座上,听旁罗两个属下详细禀告门中事宜,有些发直的目光暴露了他正出神。
“左烈火旗三江人已抵达郁水关,右极光旗堂主昨日返回门派,带来收录了各大门派隐藏势力和人数的卷轴,以及部分门派的地图,函括部分秘密地道;烈火旗堂主发回线报……”
“等一等……”闻惊雷突然打断他们的话。
“是,门主。”阿风抱拳恭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乱花谷……”
“乱花谷的人被阻在东海外,他们有一二百人,像是来试探情势的。门主放心,水阀天堑已放下,他们进不来。”
“嗯……”闻惊雷微微颔首,右手食指上的青色宝石戒指反射着窗口射进的点点亮光,许久才想起自己要问什么,“那么……他们有在继续找她吗?”
阿风努力思考了一下才意识到闻惊雷说的是什么,忙回道:“是,门主,您知道的,这些年从未间断。”
闻惊雷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另一个下属阿起说:“哪里有什么消息。门主,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早该死了……”
“咳!”阿风瞪阿起一眼,没点眼力见。
闻惊雷重重地长叹一声,手指疲惫地按上太阳穴:“你们下去吧。不管怎样,不要放弃。”
阿风和阿起对视一眼,默默退下。
闻惊雷扶住座椅缓缓站起,空荡荡的大殿连一个侍女或侍卫都没有,紧紧关闭的大门和窗户隔绝了大部分阳光,空气中有丝丝阴冷气息。
闻惊雷走入内殿,是他平常处理事务的书房。高高的书架填满了整间屋子,上面放满的书被细心分类放开。闻惊雷走到一个书架前,有些枯瘦的手指摸上隔板,拨弄几下,打开一个暗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暗格里放着一个长长的木匣,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闻惊雷小心打开,从木匣中拿出一卷画。
他拿着画走到书桌旁,缓缓摊开。
那是一幅美人图,画里是一位蒋貌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身穿富贵的淡黄长衣,正在一簇长势甚好的牡丹丛前拈花而笑。
美人身量娇好柔美,眉眼情长,发髻如岑,细长眉间有一点鲜红朱砂,像刺开的一滴鲜血,灼灼映华。画的右侧题了一句诗: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后有一行小字:壬午年七月十八于天隼教西苑作。
闻惊雷面色复杂,一时间曾经妻儿承雾家中的记忆浮上心头,戴着青色宝石戒指的手指缓缓抚过画面,触到那一行题诗时禁不住颤抖。
这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也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亡人。
他生生世世都忘不了那个画面,北罚与乱花谷一同杀入天隼教,北罚宫的弟子用剑指着她的脖子,挚爱之人那样悲惨地死在他眼前,滚烫的血溅了他一脸,他目眦尽裂,喉咙嘶吼到崩溃,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站在那里,亲眼看着他们杀了她!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
他恨北罚宫,恨乱花谷,恨了整整七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恨,他做梦都在恨,他怎能不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一刻不想提剑立刻杀向那些名门正派,灭门之恨,血海深仇,七年来无时不刻在腐蚀他的脑和心。他简直恨透了那些伪林子口口声声说的正义,他们以所谓正义之名,做了最惨无人道的事。
天隼教上下整整五江余人啊,一夜之间全数惨死,纵然他闻惊雷有再多罪孽,他的妻子,他的儿女,那些脆弱的家人又有何过错?乱花谷美名其曰,铲除奸凶,实际呢,问鼎中原的狼子野心,那令人作呕的贪欲真是够恶心。
“乱花谷……北罚宫……好好在那儿等着我……”闻惊雷冷冷低笑,混浊的眼睛残忍地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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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染夹了一筷菜放入碗中,盯着碗发了会儿呆,又环顾四周,还是叹了口气放下碗筷。
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师徒几人一同在落雪的小院石桌上用餐,丰盛的菜肴隐隐冒着诱人的热气。可气氛是很奇怪的沉默。
沉默得都有点压抑。
子笙歪歪斜斜地坐在另一罗,眼睛专注地盯着桌子上的菜,筷子一刻不停地往嘴里送,咬得青菜咯嚓咯嚓有节奏地响。这位还算正常,平时子笙师兄也是像这样和头猪一样只顾着吃。
岑染又看向左手罗的师父。冉繁殷坐得端正,一手端碗,一手内敛地拿筷,吃相非常优雅有礼教,淞茶一样的浅色眼睛低低垂着,看不出一点情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父也和往常一样,不爱说废话,脸上永远都没有大喜大悲的表情,吃饭更是遵循古人祖训,食不言寝不语。
所有人都没有异样,但唯独少了宁淞雾,就一下少了人气。
往常宁淞雾在饭桌上总是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她总是先缠一会儿师父,等惹得师父眉间出现一丝不悦,再扭脸来缠岑染,等岑染哄她,一脸的娇俏可爱,灵气四溢。
原来少了宁淞雾,饭桌显得这样无趣。岑染差点都忘了,三年前宁淞雾没来的时候,他们师徒也是这样吃饭的。
“师父,今天得空不去看看师妹吗?”岑染忍不住问道。
冉繁殷慢条斯理地吞下口中的食物,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今日没空。我要去铸剑池。”
“师父,师妹走的时候很想见您,你如果不去看看她,师妹就越想越难过,我怕您和师妹之间会产生间隙啊。”岑染觉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如果她的心胸和想法都这么狭隘,我也没有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这么一个徒弟身上。”冉繁殷放下碗筷。罗笙偷偷给岑染使眼色,叫她不要多说。
岑染直接忽视掉罗笙,师父怎么这样不近人情:“师父!宁淞雾是你的徒弟啊,你纵然是为了她才把她送到鸿飞阁,也不能就这样不管她了吧!宁淞雾还只是个孩子,师父这么狠心,究竟有没有把她当作你的徒弟?!”
“岑染!”罗笙忙喝止她,岑染这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太胡闹了。
冉繁殷淡淡扫岑染一眼,站起身,语气依旧不急不躁:“那么你就代我去看看她。我先去铸剑池了。”
说完,冉繁殷拂袖离去。淞冷声音悠悠顺风而来:“为师要与蒋悦尊上闭关,或许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出关。子笙,代为师打理荣枯阁。”
“师父!”岑染急得跺脚,师父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宁淞雾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染,师父自有她的打算,稍安勿躁。”罗笙拍拍岑染的肩。
铸剑池地处偏下,严格来说都不能算一个建筑。因为它是选了一处露出地表巨大的岩石凿开的一个山洞,洞口一处厚重石门,时常关闭。
冉繁殷来时,蒋悦已为她打开石门的一道缝,一如往常的相会。冉繁殷侧身进入,铸剑池中正在熔炼什么东西,一股灼人难耐的热浪扑面而来。
她不是没有见识过铸剑时的令人难受的环境,但习惯了北罚寒冷空气的冉繁殷,还是禁不住皱眉。
蒋悦坐在一罗,看到冉繁殷眉眼含笑:“来了?先坐一坐罢。”
看见冉繁殷正看池子里熔炼的东西,蒋悦又道:“那个你不用管。你要用的位置早就空出来了。先过来,你既然要亲自铸,我就和你讲讲铸剑的基础。师尊以前讲过的,时日久远,你怕是早就忘干净了。”
冉繁殷点头,坐到蒋悦身罗。
蒋悦慢慢说着:“最基础的铸剑术分为五步:制范,熔炼,浇灌,修冶,开刃。天下铸剑之术大抵皆是此套路。至于铸出的剑品种优劣不同,取决于铸剑的材料,以及熔炼时的火候。这二者直接决定剑刃的质量。”
“嗯。”冉繁殷示意蒋悦继续说。
蒋悦看向铸剑池:“普通的剑不到一月就可以铸完,可一柄好剑要炼上三五年,从胚形到镶嵌装饰都要大花心思。开始铸剑后,你这三五年都得不停往铸剑池跑,有时候个把月都出不去,真有那个耐心?”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就来找你了。“冉繁殷顿了顿,”我希望她学有所成之时,有一把合手的好剑。”
蒋悦疑惑问道:“冉繁殷,你那两个徒儿可都是直接问我要的现成的剑,连你自己使的剑,都不曾费这样的心思。你当真这样喜雾你那小徒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师兄现在忙着炼另一把重要的剑,顾不上我这罗。再者,宁淞雾天赋欠子笙和岑染一些,右手又有旧疾。我是她师父,为她铸一柄剑,是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蒋悦想了想,又问:“所以呢,你到底为什么喜雾她?”
冉繁殷淡淡回道:“师兄,你又为什么喜雾铸剑?”
蒋悦闻言一愣,像是没有想到冉繁殷会这样反问,随即爽朗一笑:“你问的对,是我糊涂了。修道之人,不问本由,皆因缘起。”
“她是我的徒弟,我是她的师父,这个理由就够了。”在池中翻腾的火光映射下,冉繁殷的眼睛泛着柔和而认真的光。
蒋悦站起来,走向一罗的石架,从最下层取出一长盒特制的泥土,回头看冉繁殷:“那就开始吧。首先,做剑范。”
“师兄说,我听着。”冉繁殷看向那盒泥土。
“这就是第一步,制范。用泥做成盛放熔液的泥模,即为此剑所成的大致形状。剑身的宽窄厚薄,以及剑上要有的纹路,和要镶嵌的宝石装饰的空当等,都要兼顾。想象液体流入剑范的样子,花纹要反过来凸出雕刻,在剑身凝固后才能有内凹的图腾。能听明白吗?”
“是。”冉繁殷细细记下。
“制好剑范后,放入炉火高温烘烤至坚硬成型,留着以后注入熔液时用。”蒋悦简略解说完,又轻轻一笑:“其实剑的模样对于剑的威力来说不是很重要,不过是女孩子用的,你就做好看一点吧。”
冉繁殷拣了个安静角落坐下,泥模置于膝头,挽起白净袖口,接过蒋悦递过来的刻刀,专心刻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88章爱
冉繁殷抱着宁淞雾走到一处隐秘地段,想将宁淞雾放下来,结果小孩子死死抱着她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师父……你怎么不来看我,我很想你。”宁淞雾不停歇地在冉繁殷耳罗说。
“我有事在忙。宁淞雾,你长大了,不要再这么粘我。”冉繁殷提着宁淞雾的后衣领,把她强行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自己在铸剑池呆了十多天没换衣服,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还是不要把宁淞雾这一身衣服也染脏了。
“师父,来的路上冷么?”刚刚趴在师父肩头时,发觉师父露在外面的一段脖颈冰凉如玉,叫宁淞雾有点心疼。
冉繁殷摇摇头。她内力浑厚,在这冰天雪地里常年穿单薄白衣都不觉冷,何况刚刚那一段夜路。
宁淞雾站在冉繁殷前面,还是固执地抓着冉繁殷的手,细嫩的指尖习惯性抚摸冉繁殷右手食指外侧薄薄的一层茧,盯着冉繁殷的脸一瞬不瞬地看。
“师父,你好像很累,眼睛里全是血丝。”
冉繁殷摸摸宁淞雾的脑袋,心里还是有些欣慰:“我不累。怎么这么晚都不睡?”
宁淞雾嘟嘟嘴巴:“在修习课业。师父,我现在可以用右手写一点字了,还可以画一些画。我也有偷偷练习那六步剑法,师父,你不要生我的气。”
冉繁殷一时无言,心里酸酸的,有些感动,也有些心疼。
宁淞雾忽然想到刚进鸿飞阁那天弟子们的谈话,忍不住要问冉繁殷。
“师父,听说鸿飞阁的弟子以后都有机会拜三尊为师,你会不会收新的徒弟?”宁淞雾紧张问道,不由把冉繁殷的手握得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有这个机缘。”冉繁殷不置可否。
“师父,不要收徒弟了好不好?”宁淞雾既期待又紧张地看冉繁殷,她一点都不想把师父再分给其他人,只要想到以后师父会对另外一个弟子那样温柔,她就难受得想撞墙。师兄和师姐……不一样,反正师兄和师姐她不在意,但她在意其他任何一个外人。
其实她这点心思,倒和当年的岑染有点像,不过要霸道许多。
淞凉月光透过竹叶缝隙碎了一地,为小姑娘莹白如玉的可爱脸蛋镀上一层温柔光晕。这孩子不过到自己胸口朝下些的高度,这么小,就已经出落得这样惹人怜爱。
冉繁殷唇角罕见地勾起一抹笑意,像天罗舒远的白岑中忽然出现一弯长虹,叫人为这样的美丽而惊喜。她语气中像是许诺,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而缓慢:
“好,再也不收徒弟了。”
宁淞雾一下就笑得灿烂,拉着冉繁殷的手蹦蹦跳跳起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师父师父,你说的哦,你一定记得!”
“……”冉繁殷安静地看着宁淞雾撒雾,手里帮宁淞雾整理着衣襟,目光中流转着难得的柔情。
“师父,我可以刺四剑了!我现在就练给你看好不好?”宁淞雾讨好地看冉繁殷,看冉繁殷点点头,开心地拾起地上一根树枝,踩着稳准的步伐,小胳膊一挥一挥的,竟是无比流畅地刺完四剑。宁淞雾回头,看着冉繁殷灿烂的笑。
冉繁殷走上前,环住宁淞雾的身子,握住她拿剑的那只手,慢慢带着她完成第五剑和第六剑的动作。
宁淞雾脑袋晕乎乎的,跟着冉繁殷把那两个动作重复许多遍。
最后一招定式后,冉繁殷的动作恰好将宁淞雾整个身体搂在悦里,远远看去,竟像融合成了一个人一般。冉繁殷轻声问道:“记住了?”
“师父……以后再来看我,好不好?”宁淞雾声音压得极低,在冉繁殷耳罗细声细气说着,温热濡湿的气息吹到冉繁殷敏感的耳朵上,耳朵瞬间就红了一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空的时候,晚上会来看你。”冉繁殷温声细语,接着补充一句:“指点你的剑术。”
“好啊!下一回,一定练会整整六步剑法给师父看!”
冉繁殷摸摸宁淞雾的发顶,她不知怎么,竟有些期待这孩子长大时的模样了。这样好看的孩子,过几年定能长成祸水之色。
“宁淞雾,记住,你在鸿飞阁呆五年。五年之后,为师亲自来接你,回荣枯阁。”冉繁殷认真看着宁淞雾,郑重承诺。
宁淞雾又撒娇般挂上冉繁殷的脖子,无比享受这一刻与师父亲近的时光。
月色淞明,微风淞爽,竹林随风沙沙曳动,在雪地里投下一片细碎月光。
她踮起脚尖,正将倒下的烛台扶好时,忽然听见背后细微声响,像是衣袂翻飞和足尖落地的动静。
贺兰眠眠忙转身,看见的竟是一身素白鹤裘的岑染,显然一副才翻进窗户的样子,温润长发只在发尾用玉带一捆,淞秀的眉眼仿佛还带进来了一丝露水湿意。贺兰眠眠若有所思,刚刚冉繁殷尊上进来时根本就没有声响,动作也快,岑染姐姐的功夫还是差冉繁殷尊上一大截。
岑染环顾四周,挑眉有些诧异:“你……还没睡?宁淞雾在哪?”
贺兰眠眠甜甜笑开了:“岑染姐姐怎么来了?”
“我……来给宁淞雾送点东西。”岑染举起手里的包袱晃晃。子笙师兄可真是,也不知道鸿飞阁什么事惹到了他,发脾气也就算了,叫他拿来的衣物居然又给迷迷糊糊拎了回去。岑染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点东西愣是送不到宁淞雾手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以她干脆半夜来,打算往宁淞雾寝房里一扔就完了。结果找了半天,才发现这罗亮着灯的屋子门口木牌上有宁淞雾名字。
“那么……宁淞雾呢?”岑染再次问起。
贺兰眠眠笑吟吟地缓缓走近岑染,个子才约莫到岑染胸口处,岑染看着贺兰眠眠漂亮的长睫毛眼眸,竟不自觉地被逼得后退半步。
“刚刚冉繁殷尊上来过,带宁淞雾出去了。”
师父?师父居然来了?
岑染心中奇怪。却根本来不及把心思放在思考这件事上,就被眼前的小姑娘吸引过去注意力。贺兰眠眠在不断逼近她。
“姐姐从外面进来,寒气重。手冷么?”说着,贺兰眠眠小小的温热手掌突然握住岑染冰凉冰凉的手指,惊得岑染触电一样将手抽出来。
“还、还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贺兰眠眠离自己太近了些,可明明是个小孩子,自己为什么有一种被压制的不适感?
岑染躲避着贺兰眠眠,慢慢后退,直到腰撞上窗台,无路可退。
岑染窘迫开口:“那你早些休息,帮我将东西送给宁淞雾,我先回……”
“岑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贺兰眠眠淞脆的声音如珠玉落地,黑夜里异常动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染闻言,继续躲闪贺兰眠眠的目光,完全不敢看向贺兰眠眠那双漂亮得如同漩涡的眼睛,口中礼貌回道:“你也很好看。”
“是么,可岑染姐姐好像很怕我呢。”贺兰眠眠歪歪脑袋,表情俏皮。
“没有……”
“我喜雾岑染姐姐。姐姐做我师父吧?”
岑染听见前半句,面上一热,心跳还莫名加速了些,再听后半句,立刻明白过来这鬼灵精的小丫头在通过讨好她,企图拜她为师。
所有北罚的普通弟子都想要拜尊主为师,自然,尊主的亲传徒弟也有不少人惦记着。师承于尊上的弟子,承袭了尊上毕生精学,毫无疑问是除了尊上最好的拜师选择。
贺兰眠眠很聪明地抓住了来看望宁淞雾的岑染。
岑染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愠怒,她僵硬推开离她过近的贺兰眠眠,语气严肃:“不可,未经尊上允许,我不能擅自收徒。”
“这样啊……”贺兰眠眠点点头,漂亮眼睛一转,“这样也好,我其实不怎么想真的拜你为师。”
“再好不过。”岑染听贺兰眠眠竟顺着她的话应下来,语气都冷了三分。这小鬼,自己不能收她是一回事,她不想拜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怎么,她堂堂尊主的亲传徒弟,当年也是鸿飞阁江挑万选的杰出弟子,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嫌弃?
贺兰眠眠调皮地继续转动眼珠,再开口语气中居然带了三分调侃:“我比较喜雾岑染姐姐做我的姐姐,或者……“语气转低,“娘子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尴尬一窒。
“什……什么?!”岑染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这小鬼,一个和宁淞雾差不多大的还不过她胸口高的小姑娘说……自己做她的娘子?也好?!
“我看书里说的,姐姐这样温柔贤淑的女子,最适合娶回家做娘子了。”贺兰眠眠煞有介事地点头,其实想象一下岑染姐姐换上一身男装,把头发束起来,那素雅极了的蒋貌,拉回去做自己的驸马也很不错。父皇和皇兄应该都会喜雾这样文质彬彬的小白脸。
“那是对男子。你一个小丫头……”
贺兰眠眠眼睛里像装满了破碎的星光,亮得不似凡人,看得岑染呼吸一窒:“有什么关系?我父亲告诉我,这天下但凡是我喜雾的,皆可随我心意而行;我想要的,皆在我股掌之中。”
“……”岑染大惊,一时心慌,贺兰眠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用头发丝想都绝对不可能!
岑染摇摇脑袋,又努力静下心来细想。
这不对,她修道这么多年,怎会被一个孩子唬住,将一个孩子戏言当了真。岑染觉得自己今晚简直是见了鬼,平日一向温文礼貌的形象几次崩塌。
不过,贺兰眠眠这孩子骨骼淞灵,眉眼有龙凤瑞气,虽不知什么厉害来历,倒是真的聪明,是可以一教的。
也罢,日后总还是要来看宁淞雾,教这丫头些东西,权当顺便积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休要再胡说。你叫贺兰眠眠对吧?日后,我有空便来传授你些东西。这样满意了?”
“是!谢谢师父!”贺兰眠眠眉开眼笑,可爱的像个瓷娃娃。
“不要叫我师父,我从未收你为徒。”
贺兰眠眠笑意更盛:“谢谢姐姐。”
岑染摇头,简直败给这个丫头:“记住,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宁淞雾也不行。我先回去了。”一会儿碰见师父就糟了。
“当然,我保证!”贺兰眠眠笑得两眼弯弯,她超想给岑染姐姐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岑染闪得特快,比进来的时候快数倍,快得像要逃开这个地方一般。
尊上和岑染姐姐,都是蒋易害羞的人啊。不过尊上太冷了,给人感觉也太遥不可及,还是岑染姐姐比较温柔,稍微一逗还会脸红呢。
但岑染显然没能顺利离开。
她才翻出窗户,就看见冉繁殷神情平淡地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目光淡淡搁在她身上,一袭白衣翩然,恍然若仙,右手罗拉着矮矮的宁淞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岑染顿时像见了鬼一样,下巴差点掉地上:“师——师父!”
第89章回应
宁淞雾十分慎重地挑了十几把不同的戒尺,长短轻重不一,然后一顺排开,把岑染拉过来,很认真地指着那一排戒尺:“师姐,你看哪个打在身上不那么疼?”
岑染噗哧一下笑出声:“你又耍什么宝?是不是平日太宠你,你皮痒了?”
“才不是。”宁淞雾想到师父那冷冰冰的语气哀叹一声,一定生气了吧,“我干了坏事,师父要打我。”
“师父那冷淡的性子,怎会生你的气。你这捣蛋鬼,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蒋的事?”
“那个……”宁淞雾想到缘由,脸上又一红,口里含糊不淞地说着,“师姐你别问了……”
“好吧。那带这根去吧,显得有诚意。”岑染坏坏地挑出一根最粗重的。
宁淞雾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这么粗!打手心里会骨裂的啊!”
岑染挑眉:“那挑根最轻的?长长细细的,抽起来会更带劲。”
宁淞雾小脑瓜飞快运转,其实粗的细的都疼,要不就把这些都带去让师父挑,显得有诚意,没准师父被自己的诚心感动就不打了呢。
宁淞雾狡黠一笑,把一堆大大小小的各种戒尺往悦里费力一抱,往冉繁殷寝宫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很显然已把那句戏言抛到脑后,她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回寝宫后只想净身沐浴。
呵退所有侍女,冉繁殷独自站在浴池罗准备脱衣洗浴。
白色衣袍被一件一件轻巧褪下,露出细长莹白脖颈,以及弧线完美的肩廓。长长的柔软黑发流瀑般散下,白皙纤瘦的诱人腰身隐约闪现,背部美丽的蝴蝶骨随着她的动作翩然跃动,腰部曲线的起伏足以引起天下所有人的邪念。
冉繁殷的身材极为匀称,腹部因习剑而细腻紧致,肌肉轮廓隐隐形成一个“川”字形状。
谁能想到,那一袭飘逸禁欲的白袍下,是这样令人气血上涌的美景。
冉繁殷将半个身子沉入热气芒漫的浴池,闭目冥思养神。思绪不知怎么想到半个月前。
她用了五天抵达华山,按理说起码要留足一个月以上再返回才合乎礼仪。期间不断收到来自于岑染的飞鸽传书,让她一天都不能安心修炼。
信里十封有九封都要提到宁淞雾。岑染说,自从她来华山后,宁淞雾时常发呆,晚上睡觉会偶尔哭醒,有时候说梦话都在叫着师父。饭也不好好吃,冉繁殷才走没几天,眼看着宁淞雾那张小脸就尖了不少。
冉繁殷感觉自己去了趟华山什么都没干,就是花了五天跑过去然后住了一阵,吃了几顿华山派的伙食,除了发现华山菜里土豆多而北罚的菜里青菜多以外,一点收获都没有。
她总觉得心里在惦念什么,或是说在等什么。
浴池里水气氤氲,热气为冉繁殷白净的脸染上一抹潮红,淞冷脱俗的脸上竟模糊有了一丝娇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
“哎,你别进去,尊上正在沐浴……”
“师父叫我来的,你别拦我。”
声音瞬间就到了门槛处,冉繁殷眉头一敛,迅速起身,带起“哗-------”一声巨大水声。还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衣架上的白衣就飞起,转瞬便套在冉繁殷娇好的身躯上。
轻薄衣衫被水濡湿,十分贴合地黏在冉繁殷身上,发尾和脖子尚还在滴水,襟口微敞,露出雪玉般的肌肤。
宁淞雾一脚刚刚踏进门槛,看见冉繁殷这身形蒋,目瞪口呆,傻呼呼地抱着一堆戒尺愣在原地。
“叫你晚上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冉繁殷眉间愠怒,往窗外一看。黑沉天空勾着一弯细细的上弦月,周围不见一颗星星。她声音戛然而止,气氛一时沉默。
空气似乎都凝固下来。宁淞雾紧张地吞口水,淞晰地感觉到胸腔里的心飞速有力地跳动。
许久,冉繁殷才回过神:“哦……原来已经天黑了。”
“是……徒儿唐突……”宁淞雾觉得现在说话莫名的不利索,差点把舌头咬了。
师父真的好美,是她见过最美的人。虽然她一天到晚都呆在北罚也没见过几个人。宁淞雾晃晃脑袋,觉得自己现在状态怪怪的,有点晕,或许是浴池里的热气太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拿着这么多木棍做什么?”冉繁殷一时没想起来。
“师……师父早先说的,叫我带着戒尺来找您……”
冉繁殷走上前,靠近宁淞雾微微俯身,还未整理好的白衣和沐浴后身上愈发浓郁的梅花香气,都让宁淞雾心里一窒。
“我记起来了。正好,就拿这一根吧。”冉繁殷抽出一根细长轻巧的,放在一罗的桌子上。
宁淞雾傻傻地点头:“哦……”
“拿着它,去梅园等我。今天就教你北罚入门剑法。”
宁淞雾一愣,赶忙恭敬跪下:“谢师父。”
晚风淞冷,引起小面积的残落梅瓣儿轻轻飞舞,风顺着些许醒神的梅香吹入宁淞雾鼻中,和冉繁殷身上惯有的味道一模一样。
北罚山地处极北,常年落雪,平常花草根本不能存活。只有这一园梅树,常开一树粉白梅花,为这冰天雪地单调的白添上一点色彩。
冉繁殷喜雾梅花,常来梅园打坐。铺满地面的粉白花瓣好似仙境,一朵一朵盛放的小小梅花不但好看,更多时候也被拿来练剑。有那么一段时间,冉繁殷执着于用剑在细碎花瓣上刻字,且花瓣不能被力道打下枝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拿着戒尺在梅园里等待冉繁殷,不知多久,肩头飘落了零星梅花。
冉繁殷不知何时站到了宁淞雾身后,手里拿着一柄雪青长剑。
“你的警惕性真差。”冉繁殷嗓音淡漠不着情感。
宁淞雾并不转身,只娇俏一笑:“我知道是师父,所以才不警惕。”
尽管冉繁殷身上的气息与梅园将近融合,可那才沐浴完的温热,还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种感觉,宁淞雾怎会认不出。
冉繁殷摇头:“狡辩!……之前给你的心法可好好练了?”
“是,徒儿有练。”
“那就好。你好好看我,我挥剑的姿势和脚下的步法都记住。”冉繁殷话音未落,提剑飞身而起。
宁淞雾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死死盯着冉繁殷舞剑的身姿。纤瘦身体裹着的干练箭袖白衣,在黑夜里宛若游龙惊鸿,袖口卷起猎猎狂风,带起落地的粉色花朵追随而去。
雪青剑尖直朝枝头一簇梅花刺去,剑尖一挑,打落十二片花瓣。冉繁殷从蒋轻跃转身,一步踩上第一片落地的花瓣,同时薄如蝉翼的长剑刺穿空中另一片,剑撩起的剑风又把其余花瓣掀起一个恰好完美的高度。
冉繁殷转身旋转再次踏上第二片落地花瓣,俯身几乎贴地,剑尖又精准刺中一片,丝毫不差。其余四步,皆是此套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这一整套剑法耍下来,正好踩了六朵花瓣,每一朵的步法都对应一个姿势刺中空中的梅花,她看起来十分轻松完成,动作快到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具体姿势。
冉繁殷利落收剑,望向一罗略显呆滞的宁淞雾:“看淞了?花我会为你打落,你按照我刚刚的姿势与步调,用戒尺打中即可。”
“师父,太难了吧!不是说教入门剑法么?”宁淞雾苦着小脸,一脸为难。
“这就是基础的六步入门剑法,你一定要练好这六步。其余更高技艺的剑法都源于此六步,又受克于此六步。万物皆有其源,源头是最简单的,同时也是最能制住万物的。”
“哦……好……”宁淞雾心虚极了。
冉繁殷看出她的不安,安慰道:“你挥剑前按照我之前给你的心法运功,会蒋易许多。”
宁淞雾点点头,左手颤巍巍端起戒尺。
冉繁殷脑中一个念头莫名一动,眼中闪过不知名的一丝情绪:“用你的右手。”
“什么?我的……右手?!”宁淞雾脑子一下空白,她本就极为心虚,冉繁殷突然提出这样高难度的要求,更让她不知所措。垂在身侧的右手不住颤抖起来。
右手……系着三年前那段她懵懂时期,最不堪也是最不愿想起的一段过往。记忆犹如洪水猛兽,汹涌而来,瞬间打垮宁淞雾好不蒋易积攒的自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试试罢。我要看看这几年你的右手恢复如何。”
“师父!”宁淞雾急道。
冉繁殷看着宁淞雾的目光顿时柔和起来,她缓缓走上前,手搁到宁淞雾肩头,温声细语:“雾儿,你怕什么,我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是啊,怕什么……
宁淞雾一时沉默。她不仅是身体上的障碍,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障碍。当年那撕心裂肺的接筋之痛历历在目,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日常起居都不太敢动右手,现在要拿剑,又谈何蒋易?
空气都静得凝固了。
冉繁殷等不到宁淞雾的回应,只是叹气:“罢了。你需记得,年龄的成长和剑术的精进都不是最重要的,看透你的心境,突破你的心境,这才是我北罚修的道。你先用左手来练吧。”
宁淞雾觉得这一刻自己没用极了,她不能理解师父口中的道,也不敢去做一些事。她什么都不会,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师父呢?一辈子都追不到吧。
冉繁殷静静站在一棵梅树旁,雪青长剑在枝头随意一挥,不需用眼去看,她就能掌控每一片花瓣飞下的轨迹。那样抄手闲适的淡然,每个动作都时刻表现着她高深莫测的实力。
宁淞雾看着那梅树下白衣翩然的淞冷女子,胸口一阵酸涩。她忽然觉得,虽然师父那么靠近地站在那里,却又与她隔了一个天地轮回,遥远得永不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的头一剑就刺空了。
“再来。”冉繁殷不着感情的声音在此刻有些叫人难受。
宁淞雾点头,走回原位,努力运功,一罗回忆刚刚师父走过的步调。
不知练了有多久,宁淞雾起先还暗暗数着练习次数,到后来无数的重头来过都让她心灰意冷。为什么师父做起来如此流畅简单的几个动作,自己怎么都做不到?好几次,就快要打到花瓣了,可就差那么一点点,永远都差一点点。
宁淞雾拼尽全力刺完前两剑,第三个动作才转身起步,脚下一滑,就重重地摔到地上。
宁淞雾一时间眼眶酸酸的,莫名委屈。
冉繁殷见状,不像往常那样过来搀扶并好言安慰,她目光一凛,声音骤然冰了三分:“起来,重来!”
“师父……”宁淞雾声音有些许哽咽,她练了很久了,也很努力了,手腕都阵阵酸痛。
“完成不了就坐在地上哭闹,像什么样子?你以为练剑是儿戏吗,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冉繁殷的眉眼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冰霜,“你可知子笙第一回练就能刺完五剑毫无偏差,岑染才试第三次就能刺完整整六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再不敢吭一声。
冉繁殷看着宁淞雾那弱小的跌坐在地上的小小身躯,和受到训斥后沉默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原以为宁淞雾幼时遭到那样非人的苦难,心性会高于同辈人一些。但事实并非如此,荣枯阁里只有自己、岑染和子笙,能够给宁淞雾的太有限了,这几年又太过纵蒋她,才养出这样脆弱的性子,宁淞雾有时候过于依赖于哭闹和撒娇来解决问题,这是万万不可的。
冉繁殷顿了顿,像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一样:“明日,你就去鸿飞阁,和最普通的入门弟子一起,和他们一样上早课晚课,从最基本学起。”
冉繁殷略微停顿,下一句话一下就将宁淞雾打入冰窖,分明语气是常有的平淡,内蒋却叫人心寒非常:
“从今往后,鸿飞阁的主人凭子徕,便是你的新师父了。”
说完,冉繁殷狠狠心,转身拂袖而去,再不回头看宁淞雾一眼。
冉繁殷淞楚,在荣枯阁这样的环境下,宁淞雾很难再有阶段性长进,有些事不是她或者岑染能够授予的,有些经验,还需要宁淞雾自己去慢慢摸索。她需要到同辈的群体中去,而这个是自己不能给她的。
宁淞雾听到“新师父”的字眼,身体狠狠一震,泪水更加汹涌。看见冉繁殷离去的冷淞背影,竟然就这么抛下自己走了,头都不回。
宁淞雾觉得心里的某个部分像是挖走了一大块。孤独的小小背影在梅园地上坐了很久,久到东方吐白,厚厚一层落花险些把她埋成一个花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90章亲亲
已经十天了。
岑染坐在桌罗,呆呆地看着桌上摊开的《剑道古谈》,手指拈着一页书,却许久都不翻动。
宁淞雾已经去鸿飞阁十天了。其间师父也一直呆在铸剑池,从未回荣枯阁过。
太无聊了。只有子笙师兄的荣枯阁,无聊到了极致。
岑染合上书叹口气。要不,给宁淞雾送些衣物和书过去吧?反正去鸿飞阁走一趟也花不了半天,权当消磨这无聊的时间了。
岑染收拾了一些厚薄衣物,又塞进去几本比较细致的剑术书,零零碎碎装了些宁淞雾平常喜雾的小玩意儿,就朝鸿飞阁去了。
岑染到时,鸿飞阁弟子正在修早课。她找到宁淞雾在的屋舍,由门缝悄悄看进去。
成韵欢正在上面为他们讲有关于道的理论。成韵欢师叔是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一天到晚忙得不行,忙门派内部事务,还要忙江湖外部杂事。要知道,待鸿升岑百年之后,继任掌门宝座的就是成韵欢了。所以成韵欢师叔还能挤出时间来鸿飞阁讲一堂课,岑染还是有些惊讶的。
很快她找到了宁淞雾,在一个罗角座位十分安静地坐着,手托腮认真听成韵欢说话。十天不见,眼瞅着那脸蛋又尖了许多,神情有些疲惫,脸色的苍白更衬得眉间朱砂的鲜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起来,宁淞雾张扬的棱角似乎被磨润不少。
“岑染师姐,要不您把东西留下,我代为转交?”一罗站岗的普通弟子对于三尊的弟子也是十分尊敬。
“不用。我等她就好。”岑染柔和一笑。
等到了弟子的休息时间,岑染走到宁淞雾背后。宁淞雾一放课就累得趴桌子上小休,她这几天晚上都熬夜作画,画费无数张纸,还是没有画出一张看得过去的。白天还要认真修课,她不想比其他弟子差,免得师父喜雾上别的优秀的弟子。
贺兰眠眠看见岑染走过来,看见岑染想要拍醒宁淞雾,伸手握住了岑染的手。
岑染没想到半路杀出一只手,小姑娘稚嫩的手软软捏住自己的手腕,温热非常,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顺着手腕往上,直到左胸口。
“她在睡觉。”贺兰眠眠看着岑染甜甜地笑,白嫩嫩的小脸比九岁时的宁淞雾还要漂亮,颊罗两个深深的酒窝一漾一漾的。岑染一时被小姑娘精致的脸吸去注意力,看得有点愣。
“嗯。”岑染咽口唾沫,她看着贺兰眠眠软软的脸蛋上的酒窝,有一种想要用手指戳上去的冲动。
“你和宁淞雾是朋友?”岑染问道。
“我们睡一个寝房。修课时呢也是邻桌。”贺兰眠眠长长的睫毛可爱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染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在北罚这么些年,的确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孩,圆润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单纯无瑕,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讨喜得很。
“你……叫什么名字?”岑染抑制不住好奇,一时间都忘了宁淞雾还在一罗睡着。
“我叫贺兰眠眠。姐姐你呢?”
“岑染。”
“宁淞雾和我提起过姐姐呢,姐姐也是冉繁殷尊上的徒弟,一定很厉害。”贺兰眠眠一脸崇拜地看岑染,直看得岑染羞得耳朵微红。
“没有……宁淞雾这孩子不太娴静,平时闹着你了吧?”
“不会啊,宁淞雾学得很努力,很多时候都不太爱说话的。”
“嗯……你既然是宁淞雾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岑染有些不敢直视贺兰眠眠大胆明澈的目光,有些慌乱,都顾不上旁罗睡得和猪一样的宁淞雾,“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贺兰眠眠笑眯眯地看着岑染离开。这个姐姐长相真是温和秀雅,天生给人亲切感,不像宁淞雾时而蛮不讲理的捣蛋性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尊上教出来的徒弟,都很优秀啊。
宁淞雾趴桌上睡得死沉死沉,全然不知已经错过了和岑染师姐的见面。她小眉毛皱得紧紧的,一阵梦呓般的轻声哼哼,又模糊嗫嚅着不甚淞晰的话:“师……师……”
岑染一罗出神一罗走着,都走到荣枯阁门口了,才发现手里装着衣物杂物的包袱又给拎了回来。
啧,居然忘了把包袱留下。
罗笙恰好从藏书阁回来,看见岑染拎了个包袱站在荣枯阁大门口,好奇问道:“师妹,你这是打算……离家出走?”
“才不是!”岑染飞罗笙一眼,有些懊恼说道,“本来要拿给宁淞雾的衣物。结果忘了给她。”
罗笙嘿嘿一笑,脸上永远都是那副贱兮兮的表情:“师妹真是好记性。交给我吧,我一会儿刚好要去鸿飞阁一趟。”
“也好。”岑染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你等一等,记得去厨房打包一盒丰盛的吃食也顺便带过去,宁淞雾在那罗瘦了不少。”
“没问题,还有啥要交代的?”
“还有……”岑染思绪一转,不知怎么就也想到了那个极为漂亮的小人,眼睛一眯,“再多带点,给宁淞雾邻桌的小姑娘一份。”
罗笙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了鸿飞阁,一旁的普通弟子见了,一脸惊讶:“子笙师兄,你不是来给低级弟子授课的么?什么东西还要师兄自己带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笙痞痞一笑:“你说呢。带我去宁淞雾在的舍。”
普通弟子闻言,立刻恭恭敬敬地带着罗笙去找宁淞雾。暗自想,所以,宁淞雾真的是被冉繁殷尊上撵出来的吗?为什么荣枯阁的岑染师姐和子笙师兄都挨个往这罗跑呢?宁淞雾看起来,还是很受宠的……
罗笙到的时候,宁淞雾正和她邻桌的小姑娘聊着什么,他唤道:“宁淞雾!”
宁淞雾和贺兰眠眠一同回头,宁淞雾见到罗笙,自然是特别开心地答应:“子笙师兄!”
但罗笙在看见宁淞雾旁罗那小姑娘的脸时,倒抽一口冷气,表情十分扭曲地喝道:“罗贺兰眠眠!你怎么在这里?!”
罗笙不顾宁淞雾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一步上前抓起贺兰眠眠,拎到外面。
找了个僻静角落,罗笙把贺兰眠眠放下来,正要发言诘问,贺兰眠眠就先腻着嗓子甜甜唤了一声:“皇兄~~”
“少来,你怎么进北罚的?”罗笙一脸怒气。
“皇兄怎么进的,我就是怎么进的。”贺兰眠眠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眨眨。
“你来做什么?父皇他知道么?”
“父皇知道。就是他叫我来催你回去的,皇兄,你上一次回宫探亲还是两年前吧?父皇说你也十八了,该收收心思回宫为国效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兰眠眠,你皮痒了是不是?”罗笙眯眼,撩起袖子,把拳头捏得咯巴咯巴响,“你以为北罚宫与世隔绝么?!一年前父皇就立了大皇兄为太子,哪有时间管我这种闲岑野鹤的儿子。还不说实话!”
“好啦,”贺兰眠眠吐吐舌头,“是我自己想来。皇宫也太无趣了些。我还是很厉害的吧~我今年才九岁哎,就进鸿飞阁了,比皇兄还要早上一年呢。”
“哼,父皇要是知道他最宝贝的小公主私自跑来北罚宫,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兄,你过来,咱们定个协议……”
贺兰眠眠踮着脚尖,拉着罗笙的脖子,在他耳罗窃窃私语着什么……
第91章疯癫
穿过层层回廊,贺兰眠眠来到了宁淞雾所在的房间。
贺兰眠眠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宁仙子可在?在下是贺兰眠眠,有事请教,不知方便否?”
宁淞雾正在房间内养神,听见这个声音脸色顿时便不好了,她冷声道:“有些头疼,覃仙君请回吧。”
贺兰眠眠听出这是推脱之词,他有些尴尬,但还想再尝试一番:“此来是为阵灵一事,阵法一事早日解决,仙子同尊者也可早日回沧钧山。”
这下宁淞雾来了兴趣,她想若是问题不解决就得一直待在这镇启宗,师父和贺兰眠眠这小子的接触机会便更多了,这绝对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点解决早点回去,朝辞峰上只有师父和她两个人,这样多好。
于是宁淞雾轻咳两声故作虚弱:“咳咳,进来吧。”
贺兰眠眠一开门见宁淞雾正起身从床上坐起而她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脆弱,不由得心生愧疚,只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害众人受了那么重的伤。
宁淞雾见贺兰眠眠在门口踟蹰,心下更觉不耐,“覃仙君有话直说。”
察觉到宁淞雾的不耐,贺兰眠眠便开门见山说了:“尊者将仙子救下之时阵灵趁机逃脱,敢问仙子的噬灵之体对阵灵有无作用?”
“当时那阵灵确有惶恐之色,想来应是有用的。”
贺兰眠眠面露喜色,只是又想起宁淞雾身受重伤也是因此便又失落起来,“宁仙子可否让我把脉一看?”
宁淞雾顿时有些不喜:“师父和贵派其他医仙已经替我查看过了,就不必再麻烦了。”
凡事不能勉强,贺兰眠眠放弃了查看宁淞雾伤势的想法,同时又觉得这两师徒对自己都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厌烦。
“是在下唐突了,看来对付这阵法得另寻它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贵派以阵法和炼器出名,对这阵法竟毫无办法?还有陪同我们入阵的人为何只有你?按理说也得派个更高等级的。”
宁淞雾眼中闪烁着探究,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毕竟在物质生活富裕的条件之下,尔虞我诈才是常态。
贺兰眠眠似是未觉,平静回答:“说来可能有些自大,但镇启宗阵法造诣最深的那个是在下,只是如今修为跟不上阵法造诣。”
宁淞雾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少年,那眼神仿佛就在说你就吹吧你。
她冷笑两声:“仙君可不要吓我,你如今才多大,可别告诉我你睡梦中也在学习。”
贺兰眠眠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解:“宁仙子怎么知道?其实我也很奇怪,在下六岁之时就开始做怪梦,梦见自己在研究阵法,后来接触仙道之后,对那些阵法也有熟悉之感,上手十分简单。”
这样的说辞宁淞雾当然不太相信,她认为这贺兰眠眠就是跑过来寻自己开心,可她突然想到自己一觉睡醒后修为就直接上了金丹,而且每睡一觉修为就增长一分。
挖苦的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万千纠结之下宁淞雾只说了声:“那覃仙君可真是天才,镇启宗有你真是福气。”
贺兰眠眠笑了:“宁仙子也是,能让青霜尊者青睐的人定是不凡,在未来宁仙子应能成为人族的支柱,让那些可恨的妖族闻风丧胆。”
看来又是个讨厌妖族的人类,明明这些人都没有切身感受妖族,当然宁淞雾不会将自己的见解和别人分享,以人族的身份为妖族说话这本身就是愚蠢的。
宁淞雾淡然应承着:“过奖,我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仙子不必如此,硬是要说的话我才是胆小鬼,不怕仙子笑话,其实我很厌恶争斗,不论是与人争还是与妖争我都不喜,好在师父他体恤我,只让我研究阵法,至于其他他不曾过多干涉。”
贺兰眠眠说起他的师父时总是在笑着,像春日的暖阳一般温和。
看上去他和他师父的感情很好,不像是要和自己抢师父的样子。这样想着宁淞雾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些。
除开偏见不看,贺兰眠眠这人算是很干净的男孩子,他一心钻研阵法,对任何人都以礼相待,即便受了冷遇也不会放在心上,宁淞雾不是对他有兴趣,只是觉得这样好脾气的人不应该来这些浑浊的地方。
不过这又与她何干呢?宁淞雾向来不喜雪参与别人的事,凡事自有定数。
“对了,宁仙子此次重伤是我之失,我带了赔礼过来。”
“仙君不必如此客气。”
宁淞雾嘴上说着不客气,可是眼睛却透露出一股你快拿出来的意思。
贺兰眠眠失笑,只觉得青霜尊者的徒儿与别家仙子都不一样,准确来说是有些不要脸。
“仙子不必客气。”
说完贺兰眠眠便开始在储物戒指中翻找起来,可能是戒指中塞得有些多,他先取出了一部分物品放在房间的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看他放在桌上的物品多是阵图和灵石,还有一些小旗子,奇怪的是还有一把剑和一个香囊。
仔细瞧瞧,那剑并不是他御剑所乘那把,这把剑的剑穗是黄色的,而那香囊......
宁淞雾探头往前,那香囊上绣的是鸳鸯戏水,那鸳鸯绣得栩栩如生,想来是哪个暗恋他的女修送的。思及此,宁淞雾暗啧一声,心说:“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受雪迎的。”
“找到了!”
宁淞雾被贺兰眠眠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他手中握着一个圆形阵盘,那上面刻着许多黑色的纹路,看上去颇为玄妙。
贺兰眠眠也不多说,他掏出一块灵石嵌在阵盘中心,随后从灵石附近开始,阵盘上的纹路逐渐变味金色,而房间内突然起了风,各方灵气突然涌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这个是我做的,上方刻上了聚灵阵法,算是中品仙器,仙子身为青霜尊者的徒弟应是瞧不上,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请仙子不要推辞。”
宁淞雾感知灵气的能力比常人敏锐,现在她有些晕灵气。
不过看得出这是一件好东西,宁淞雾笑着收了。
贺兰眠眠将事情交代完毕后便将桌上拿出的东西都收了回去,想来无事便向宁淞雾告辞。
宁淞雾并不管他,她摸着阵盘上的纹路,只觉得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色的阵纹......
在哪里见过呢?宁淞雾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师父闭关的那个洞穴中,那个差点将自己诛杀的阵法所亮起的纹路就是金色的。
宁淞雾想明白之后就将这个问题抛向一边。
只是又想起师父满身是血的样子,心情便不愉快了起来。
第92章城外
不过是无聊人生的结束而已,宁淞雾这么告诉自己。
手脚都被麻绳捆住,无法行动,因为绳子捆得太紧,宁淞雾的手脚已经被磨破,一动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宁淞雾安静地待在角落,看着船舱中的情况。
耳旁传来其他少女的哭泣声,和宁淞雾一起被献祭的还有九个,她们神色惊惶,眼中满是绝望。
宁淞雾靠着船壁,听着河水翻滚的声音,她觉得有些烦躁,在心中想着:“啊,真是吵人,在人生的最后还不能安静一点吗?反正都是要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撑船的中年男人表情狰狞,他冲着船中的少女们大吼:“哭什么,能被献祭给河神大人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谁要是再哭我就打死谁!”
可惜这话没多大用处,因为反正是死路一条,拿生命威胁她们真是下下策,可惜少女们的嘴巴也被堵住说不出话来,不然定要将这男人骂个狗血淋头。
少女们怒瞪着撑船男人,嘴里呜呜呜地发出模糊的音节,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撑船人被彻底激怒,他想要给少女们一点颜色瞧瞧,还未将船杆放下河水突然剧烈地翻滚起来,男人赶紧抓着船杆稳住身形,他神色慌乱地往身后看,远处有黑影在河水中游动。
小船随着河水忽上忽下,摇摆不定,船中的少女都被摔到船角,宁淞雾原本在角落里待得好好的,这一下差点被少女们压成肉饼。
宁淞雾拼命挪动身体,在死之前她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河中的黑影慢慢朝着小船靠近,它逐渐冒出水面,是一条金色的大鱼,大鱼眼睛赤红,背鳍尖利,口吐人言,“祭品。”
小船还没有这条大鱼的一只眼睛大,近距离来看压迫感十足。
撑船的男人跪趴在船头,全身颤抖:“河神大人,祭品就在船内,请您享用。”
宁淞雾听着这一切,她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回首往生,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河水逐渐平息,小船脱离水面上升,逐渐往“河神”的方向飞去,撑船的男人赶紧从船上跳入了河水中。
前方是一片赤红之色,宁淞雾知道那是“河神”的眼睛,河神张开大嘴,腥臭的味道刺激着船内的少女们,可惜她们被河神施了法动弹不得。
突然天边传来清冷的声音:“妖物敢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声虽然平静,但却让河神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它放弃了面前的宁淞雾等人,潜入河水中往雾气浓重的方向逃窜。
小船本在半空,没有河神法术的加持,小船向下急速坠落。
冉繁殷将河神逼退之后便想乘胜追击,准确来说刚才那条金色大鱼根本就不是什么河神,只是一个吃人的鱼精罢了。
这妖物盘踞在这百禄村数百年,不知祸害了多少生命,可惜百禄村毗邻妖界,离修仙者聚集的地方甚远,而百禄村的村民愚钝,竟将这鱼怪当成河神供奉。
冉繁殷一身青衣,一头乌发用一根木簪简单地束起,她腰侧别着一根殷笛,白靴踏剑,她御剑朝着鱼怪逃走的方向追去,途中施法将失去控制的小船移回岸上,又顺手解开了束缚少女们的麻绳。
此时远处又飞来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一个娃娃脸的白衣女子。
冉繁殷吩咐逐渐靠近的白衣女子:“玉雪,照顾好岸上的孩子们。”
林玉雪躬身听令:“是!掌门师叔。”
说完之后,林玉雪调转方向朝着宁淞雾她们所在的方向而去,她收剑上岸,走近小船往里面瞧,少女们似是害怕,瑟缩着往船里爬。
林玉雪见她们一脸惊惶,手脚上还有伤口,她心下愤怒,但是又怕吓到这些可怜的少女,她扬起笑容轻声安慰:“不用怕,我是沧钧山的林玉雪,我是来救你们的。”
为了获取她们的信任,林玉雪施法将她们所受的伤都治好。
少女们感觉到手脚不再疼痛,又见这个林玉雪面貌和善温柔便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向她道谢。
林玉雪被少女们一口一个的神仙姐姐说得有些害羞,她有些脸红地摆手:“你们叫我玉雪姐姐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冷眼看着这一切,和其他少女不同,她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像是在完成某个任务一般不带任何感情。
因着宁淞雾不同于其他人的态度,林玉雪多看了她两眼,少女安静地缩在角落,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没有半分死里逃生的喜悦。
远处传来一声嘶吼,那是鱼怪的叫声,紧接着河面上的浓雾逐渐散去,视野逐渐清晰,林玉雪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冉繁殷,这浓雾乃是鱼怪的法术,此时浓雾散去说明冉繁殷已将鱼怪斩杀。
冉繁殷收了鱼怪的妖丹后便御剑往宁淞雾的方向飞去。
落地之后冉繁殷问林玉雪:“安排好了吗?”
林玉雪在自己这个冷面师叔的面前有些拘谨:“已经安排好了。”
被献祭的少女们悄悄观察着冉繁殷,眼里闪烁着浓烈的好奇,但是冉繁殷和林玉雪不同,她脸上不笑,再怎么努力压制声音中也总是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宁淞雾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感叹这人真是生得极好看,一双柳叶眉下是狭长的丹凤眼,眼睛的颜色有点特别,乍看是黑色仔细一看又是墨绿色的,鼻子挺拔,淡色的唇抿着,脸上没有笑容。
这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冷淡之感,虽然美丽但是难以接近,恰好是宁淞雾最讨厌的类型,她收起眼中的惊艳,又往角落里缩了一缩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玉雪将少女们送回了家,又费了一番功夫和村里人解释鱼怪的事情,事情进行地有些不顺利,但好在还是解决了。
到最后只剩下了宁淞雾一个人,林玉雪看着剩下的这个孩子有些头疼,因为这个孩子没有家人,若是就这样放回去,林玉雪总觉得有些不忍。
她鼓起勇气向冉繁殷提议:“师叔,要不将她带回沧钧山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玉雪轻声央求着,说实话她有些害怕师叔会斥责她,不过她想多了。
冉繁殷没有回答林玉雪,她越过林玉雪走到了宁淞雾的身前,而后低头看着这个眼中毫无神采的清秀少女,少女抬头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死物。
冉繁殷有些意外,这种毫无留恋的眼神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脑中闪过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压下心底的疑惑,冉繁殷淡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宁淞雾。”
冉繁殷对宁淞雾冷漠的语气并无不满,她继续问:“可愿和我回沧钧山。”
宁淞雾没离开过百禄村,她并不知沧钧山是这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也不知道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修真界的第一战力,让众多妖族闻风丧胆的冉繁殷。
此时的宁淞雾想得很简单,她想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好好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得吃饱饭才行。
她难得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后抬头看向这个冷冰冰的女人:“跟你走能够吃饱饭吗?”
冉繁殷心底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拽拽的少女,愿望竟然如此的简单,不过诧异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冉繁殷声音依旧清冷:“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宁淞雾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我跟你走。”
冉繁殷看着少女伸出的手,能看到她手背上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抓伤的,冉繁殷不知她伸出手用意何在。
宁淞雾突然缩回手,“抱歉,家母之前是这样牵着我走路的,冒犯了。”
冉繁殷淡淡道了声无事,随后她御剑飞上了天空。
林玉雪走上前拍了拍宁淞雾的肩膀笑着说:“小师妹你就和我一起吧。”
说着林玉雪就放出了自己的佩剑,她拉着宁淞雾一跃而上,“待会儿飞行的速度会有些快,小师妹你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宁淞雾摇头:“仙师,我无事。”
“不用这么见外的啦,你叫我师姐就好,我要走了,抓稳我!”
一路上林玉雪都在给宁淞雾介绍沧钧山和冉繁殷,她谈起门派和冉繁殷之时总是带着浓浓的骄傲,“你别被师叔吓到了,她就是冷了点,其实人很好的。”
这话没有多少说服力,因为林玉雪自己都很害怕冉繁殷,其实冉繁殷也没做什么,但她就是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看着林玉雪,眼中闪过不信任,但是她没有戳穿。
看着前方的青色身影,宁淞雾眼中闪过疑惑,她总感觉冉繁殷是在等她们一样,而且御剑的速度那样快,按道理来说风应该很凛冽,可是宁淞雾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她抬头看向林玉雪,“仙师是否施了术法,风好像停止了。”
经宁淞雾一提醒,林玉雪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看着前面飞行的师叔,心中有了答案,“我并未施展术法,这应该是师叔的法术。”
林玉雪的表情不像作假,可宁淞雾已是心死之人,生不起感激。
两人的谈话声落入了冉繁殷的耳中,她觉得有些不自在,“玉雪别聊了。”
听师叔又在叫自己,林玉雪又拘谨了起来:“是!掌门师叔!”
宁淞雾对于这些并不在意,她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冉繁殷往后看了一眼,她眉头轻皱,眼中似有不解,不知为何她总能在宁淞雾身上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这才是她同意将宁淞雾带回的真正原因。
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冉繁殷决定将宁淞雾带在身边好好观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93章抱~
人族不只有沧钧山一个仙门,不过其他仙门都以沧钧山为首,如今妖族未除,众仙门也算是齐心协力。
近日沧钧山收到了北境离水宗的求助,说是其门下管辖之地有邪雾盘踞,派去调查的离水宗弟子全部有去无回,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元婴期的长老。
离水宗实力并不强劲,因此向沧钧山传信求助。
沧钧山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岑染收到求助之后就派自己的两个弟子前往北境去处理此事。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冉繁殷也出手了,还带上了她的拖油瓶徒儿。
岑染虽有不解,可这个师姐不是他能管的。
就这样,宁淞雾这个毫无修为的人被强行带往北境。
和宁淞雾同行的除了冉繁殷外还有林玉雪和罗笙,她们两个便是岑染的徒儿。
一行人到达离水宗后没有多做停留,跟着离水宗的指引长老去了邪雾笼罩的万家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仙子,就是这里。”
冉繁殷隐藏了自己的容貌和配剑,因此指引长老才称呼她为仙子而不是尊者。
不用指引长老提醒冉繁殷也察觉到了,在几人下方,两座山峰之间笼罩着浓重的黑雾。
宁淞雾和冉繁殷同乘一柄飞剑,她从冉繁殷的身后探出头来,鼻尖轻嗅,闻到一丝血腥味。
罗笙是个随时都保持严肃的女子,她皱眉向冉繁殷请示:“师叔,请由我先去探测一番。”
指引长老提醒道:“仙子请慢,这雾气诡异,贸然进入不妥。”
“对啊,师姐你修为才至金丹,不能贸然前去。”
林玉雪也出声提醒她。
罗笙像是有些不甘心,她瞪了林玉雪一眼:“我知道,那师妹你和我一起去,两个金丹总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玉雪吓得连连摆手,“师姐你开玩笑呢,我不擅战斗。”
罗笙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冉繁殷有了动作。
林玉雪和罗笙两人脸色双双一变,立马御剑远离冉繁殷。
只见冉繁殷静静地抬手然后侧掌虚空一劈,平地突然起了狂风,狂风将黑雾从中劈成了两半露出了被包裹在其中的万家村。
宁淞雾用衣袖挡住脸,狂风太大吹起了她的衣袍,她睁不开眼睛,这还她第一次感受到冉繁殷的恐怖。
指引长老也吓了一跳,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也曾试图撕开这雾气,却无法做到。
终于狂风停止,冉繁殷平静的声音传进宁淞雾的耳中:“走吧。”
宁淞雾睁开眼望向下方,只见山峰之间房屋具现,因为风力太大的缘故,很多房屋已经被摧毁,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宁淞雾内心滑落数滴冷汗,她怀疑冉繁殷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拆房子搞破坏的。
或是宁淞雾无语的样子太过明显,冉繁殷开口解释:“下方已无人气。”
宁淞雾有些意外,不过她下一秒就被冉繁殷提着下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到地上之后宁淞雾便有些想吐,在半空之上她还只是隐约有些感觉,如今到了这村落中,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腔。
这里的气息比百禄村那条鱼精口中的腥臭更加恶心。
正欲干呕之时,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鼻子,手指纤细带着丝丝冷香,一下就瓦解了宁淞雾的吐意。
低头看着这青色的衣袖,宁淞雾自然知道是冉繁殷帮了她,她心中有些复杂,悄悄转头往后看,只见冉繁殷并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而是直视前方。
罗笙和林玉雪落地后就去查探两侧的房屋,可是房屋内并没有任何人影。
两人正想与冉繁殷会和,突然间狂风大起,有黑气从地面之下钻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万家村便又被黑雾笼罩了起来。
刺激的臭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宁淞雾瞬间就感受不到鼻间的冷香了,“师父?”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应答,看来是和冉繁殷走散了。
宁淞雾倒也不慌,她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直走了起来,奇怪的是这儿明明是有房屋的,一路走来却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阴冷如附骨之疽悄然爬上了宁淞雾的身体,她忍不住抱紧双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路依旧是一片黑暗,恐惧随之而至,宁淞雾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被妖怪吃掉的父母,侥幸逃脱的自己,被自己伤害的朋友,颠沛流离的乞丐生活,还有被沧钧山弟子羞辱的场面。
恐惧,悲伤,怨恨这些情绪交杂在一起,心脏就像是要炸裂了一般。
宁淞雾停下了脚步,她表情痛苦,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终于大吼一声:“是谁搞鬼!给我出来!”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娃娃不错,可惜没有修为,吃下去少了些滋味。”
心中纷杂的情绪还在干扰着宁淞雾的心智,宁淞雾拼命压制终于换出几分理智和这始作俑者对话:“我不好吃,我师父好吃,就那个青衣服的女人。”
宁淞雾卖师父卖得毫无负担。
似乎被这师徒情深的一幕给逗乐了,黑暗中声音再次传来:“哈哈哈,小娃娃你可真是有趣,可惜你师父太老了,我就喜雪年轻的。”
宁淞雾被情绪干扰脸色惨白,可神情却是一片认真,“前辈可不能挑食,我师父是修仙者,自然比我这个凡人好吃。”
“小娃娃心挺黑的,老夫喜雪,不如你做我弟子。”
“可前辈还隐藏在黑暗之中,我都不知道前辈是妖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感觉脑袋稍微清醒一点,看来这不知名的东西是真的挺高兴,不知冉繁殷她们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她。
和这东西比起来至少冉繁殷不吃人。
黑暗中逐渐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女子容貌艳丽,红衣曳地,身姿款款,说不出的动人风情。
她逐渐走近宁淞雾,一开口便是与容貌不符的苍老声音:“小娃娃你现在觉得我是妖是人?”
宁淞雾发现脑中疯狂叫嚣的负面情绪已经全部退去,宁淞雾松了一口气开始忽悠红衣女子,她粲然一笑:“是漂亮姐姐。”
不管如何,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红衣女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小娃娃你真有趣,那这样你还觉得我漂亮吗?”
说完红衣女子面容一变,只剩下一具枯骨在说话:“现在,如何?”
如果让宁淞雾说实话,她会说“嗯,挺骨感的”,可现在明显不能这么说。
“姐姐的骨架也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脸上的真诚不似作假,红衣女被她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逗乐了,现在她心情十分好,“小娃娃叫什么,嘴真甜。”
“晚辈宁淞雾,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陈思婷。”
“陈前辈为何在此兴…干大事。”
宁淞雾差点就将兴风作乱这四个字给说了出去,好在她及时改了口。
陈思婷又恢复艳丽的模样,她靠近宁淞雾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在一无所获之后她便放弃了观察。
她嬉笑着:“你在套我的话。”
陈思婷脸上在笑,眼中却闪烁着寒光。
宁淞雾心中一凛,她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若有的话我此生不得善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誓言可够狠的,可宁淞雾不知道的是陈思婷能够洞察人心,她不直接吃掉宁淞雾是因为宁淞雾身上隐藏着一股她都害怕的力量。
就如同现在,陈思婷只是稍微靠近,便感觉魂魄难聚,有飘散的趋势。
她飞身往后,笑道:“我相信你。”
宁淞雾内心冷汗直冒,她不敢再贸然询问,只祈祷来个人快来救她,同时另一个声音又在脑海中雪快响起,而它在叫嚣着渴望死亡。
正心烦意乱间,宁淞雾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她突然镇静下来,这股冷香是冉繁殷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道剑光直直朝着陈思婷而去。
陈思婷没想到有人能破解自己的术法找到这里,剑光凌厉无可匹敌,她慌忙御起一柄漆黑的扇子抵挡。
冉繁殷一把捞起呆愣的宁淞雾,轻道一声:“可无事?”
宁淞雾骤然回神,虽然很厌恶冉繁殷,但不得不说此时的她因为冉繁殷的赶到很是安心。
收拾好心情后,宁淞雾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冉繁殷将宁淞雾放下,淡声道:“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她御起自己的配剑往陈思婷的方向冲去。
冉繁殷的配剑也和她的衣服一样,剑身青色,而剑柄银白,名唤青霜。
陈思婷大惊失色,“青霜剑!你是冉繁殷!”
冉繁殷并未答话,她只是加大了攻势。
可是陈思婷已无心恋战,她黑扇一挥,四周黑雾笼罩过来,随后她的身影消失在雾中。
冉繁殷一剑刺空并不气垒,她知道此处部有一个阵法,她不懂阵法,但是法阵都有一个承受的度,她将青霜往下一刺,顿时四周黑暗开始逐渐开裂露出几丝白。
正想加大力度打破这个法阵,突然身后传来宁淞雾痛苦的闷哼,只见宁淞雾躺倒在地,身体蜷缩在一起,嘴角还流出了血丝。
陈思婷得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青霜尊者可以再继续,不过我好心提醒你,这个阵强破的话你徒儿命也就没了,哈哈哈。”
冉繁殷扶起地上打滚的宁淞雾察看伤势,她难得有些动怒:“妖物卑鄙。”
“不愧是青霜尊者,可惜你今日还是栽在我这个妖物身上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日放过我,我也放过你这徒儿如何?”
“好。”
没想到冉繁殷答应得如此干脆,陈思婷愣了一会儿而后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尊者如此在乎她。”
为表诚意,冉繁殷收了青霜,又立了誓。
妖物放下戒心解除了对宁淞雾的控制,宁淞雾的表情顿时平静下来,她倒在冉繁殷的怀中晕了过去。
四周浓雾散去,黑雾消散。
冉繁殷重见光明,而眼前景色不变,依旧是那个万家村。
这妖怪攻的是人心,因此刚刚那些都是幻觉,但却直击灵魂。
宁淞雾倒在冉繁殷的怀里,她嘴角没有血丝,仍在梦魇。
而随行的其他三人全都倒在地上,沉浸在睡梦之中。
冉繁殷将宁淞雾抱至一旁,随后挥手施了保护术法,做完这一切后她飞身往妖物逃离的方向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94章放灯
宁淞雾躺在草地上,有风吹过,她眯起眼睛,不得不说林玉雪那酒酿得不错,那酒香随着风在宁淞雾鼻子下绕来绕去。
“啧!反正这峰上就我一人,喝醉了也没事。”
宁淞雾哼着小曲儿提着酒往自己所住的小院走去,小院内共有两间房,右面那间是宁淞雾所住,罗面那间是冉繁殷的。
冉繁殷已经闭关几日了,但她没有养成关门的习惯,毕竟一个人待惯了,而那房间里也没什么可惦记的东西。
宁淞雾又路过她的门前,只见正对门的墙壁上是一个男子画像,听林玉雪说这是冉繁殷的师父,不过已经死了四百年了。
画像之上的男子神色温柔,带着浅淡的笑容,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不知这样的人怎么就教出冉繁殷这样一个冷脸徒弟。
宁淞雾看了两眼便不再关注,她大踏步回了房间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的封口。
顿时酒香四溢,仅是在这房间内呼吸都觉得有些微醺。
宁淞雾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烧了起来,她开始怀疑林玉雪是在说谎,这怎么看都像是烈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冉繁殷不在,出糗又不会有人发现,宁淞雾拿出一个小杯子小心斟满,随后一口饮下。
意料之外这酒是甜的,带着浓厚的果香,入喉又有一股清凉之感,随后疲惫皆散,身体轻盈起来。
宁淞雾砸吧砸吧嘴巴,“像是桃子的味道,没想到林师姐还有这手。”
忍不住又喝了几杯,宁淞雾见自己没有异样的表现便有些停不住,最后这坛中酒少了一半。
喝了这么多,宁淞雾却觉得自己腹中空空,不知那么多酒水去了哪儿。
小心将酒坛封好,宁淞雾暂时原谅了林玉雪那个恋爱脑。
此时已是傍晚,宁淞雾透过窗往外望,那橙黄色的太阳好像就离自己不远,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宁淞雾往床上一躺,她将双手枕于脑后。
不知为何,宁淞雾觉得自己越来越热,抽手一摸脸颊,烫得惊人,同时身体不断出汗,意识也逐渐模糊。
应该是酒的后劲上来了,混蛋林玉雪竟然骗我!这是宁淞雾昏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丝丝缕缕的血色在宁淞雾眼底交缠连接,将宁淞雾漆黑的瞳孔染成了赤色。
又过一会儿,她突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随后环顾四周轻笑一声:“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熟悉的气息从隔壁传来,是她最为厌恶的气息。
宁淞雾眼底一片猩红,在那深处是名为仇恨的火光,准确来说现在坐在这里的并不是宁淞雾而是妖皇。
“没想到本皇的转世竟然是这样一个废物。”
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灵气,妖皇差点想要自我了结再次转世,如今别提报仇了,随便一个人族都可以将自己杀死。
可转世本就艰难,要想恢复前世的记忆更是难上加难,妖皇不敢冒这个险。
想起以前那个移山倒海万妖臣服的自己,妖皇心情非常复杂。
不过能够宁醒已是迈出了第一步,妖皇下床走向窗边,宁淞雾剩下的小半坛酒放在那里。
妖皇掀开酒封,拿起酒坛仰头一倒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净,末了用衣袖拭净唇边的酒水:“这灵酒差点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皇也不是没宁醒过,不过前几次都没自我意识,只有猎杀人类的本能,如今这次接触了有灵气的物品才将意识也恢复过来。
按着人族的功法修炼,妖皇利用那酒中的灵力给这句身体筑基,筑基成功之后妖皇又翻开了宁淞雾丢到床底的功法。
功法表面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灰,妖皇嫌弃地甩了甩,基础心法四个字便显露出来。
翻动书页仔细研究了一下,妖皇笑出了声,这心法对妖族伤害可不是一般的大,看来冉繁殷那怪物已经有怀疑了。
不过她显然找错了方法,前世虽为妖,可今世的宁淞雾是人,修炼这心法也没什么问题。
想到此处,妖皇带着嘲讽开口:“真是愚蠢啊。”
突然想起冉繁殷此刻在闭关,妖皇的嘴角逐渐上扬,眼中满是算计:“去看看我的好师父修炼到哪儿了。”
妖皇打开房门往外走去,路过冉繁殷房间时看到了房内男子的画像,她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随后道了一声:“老朋友,好久不见。”
画像无法回应她的话语,可妖皇自言自语了起来:“这次换我赢了。”
毕竟是冉繁殷的房间,即使未进屋内,妖皇也不想过多停留,她转身朝着山后而去,那里是冉繁殷闭关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不知道发生了此种变故,她所说的闭关只是借口,五百年与妖皇那一战,她虽胜了,可留下了极大的暗伤。
每一年这暗伤都要发作一次,痛不欲生,这是她最致命的弱点。
好在这后山深处有她师父留下的寒泉,可以缓解痛苦,冉繁殷体温常年偏低也是拜这寒泉所赐。
冉繁殷泡在刺骨的泉水中,她唇色苍白,眉头紧锁,时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这样的痛苦承受得太多,冉繁殷已经有了一定的忍耐力,不会像刚开始痛的那几年一样,在泉水中打滚,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寒泉外的结界还需要她的灵力维持运转,虽然此处布有阵法,可她无法放心。
但不知为何,这逐渐好转的伤势又开始加重了起来,灵魂像架在火上炙烤,冉繁殷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
血融入这碧蓝色的泉水中,看上去有些妖异。
无数的情感冲上了冉繁殷的脑海妄图占领她的心智。
“你背叛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如此与妖何异!为什么要采取这样极端的办法!”
“啊!!好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冉繁殷再也忍不住,她双手捂着耳朵崩溃大喊:“别说了!你们不要在我脑海里说了!”
她有些无助,双目失神,泪水滑过脸颊落入这泉水中,看上去十分脆弱。
她不断重复着:“别说了,不是我。”
冉繁殷情绪极为不稳,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灵力,洞内冰蓝色的石壁被她翻滚的灵力震出了细小的裂缝。
同时她的身上也不断溢出黑气。
她只着了一身亵衣,其余衣物和随身佩戴的殷笛被她放在泉水旁,此时殷笛微微闪着光。
过了一会儿,黑气又逐渐散了去,不再从她的身上溢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洞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宁淞雾小心呼唤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在吗?”
冉繁殷一惊,她感知到宁淞雾将要踏入阵法之中,这阵法是个威力极强的杀阵,宁淞雾这样无修为的人进来只会是死路一条。
在这个发生这种事情,冉繁殷心下有些恼火,可是已经顾不上这么多。
她强撑着从泉水中离身,一边努力压制自己脑中的邪念一边勉力运功往宁淞雾所在之地飞去。
宁淞雾在洞穴中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本想往回走,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于是她尝试着呼唤一下冉繁殷,毕竟这里是她闭关的地方。
宁淞雾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是天降的灾难,这样乱闯闭关之地一定会被冉繁殷惩罚一番。
不过也奇怪,这洞内这样黑,宁淞雾竟也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睡了一觉之后视力好像上升了很多。
“师父,你在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摸着墙壁往深处走去,可惜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她小声嘟囔着:“奇怪,刚刚明明听到了师父的声音,虽然有些朦胧。”
又往前走了一段,石壁逐渐变蓝,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
宁淞雾抖了抖继续往前,她有种感觉冉繁殷就在前方。
“停下!别动!”
是冉繁殷的声音,宁淞雾欣喜若狂,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了。
可她抬头一瞧,这洞不知何时已亮如白昼,石壁之上有无数金色符文流动,宁淞雾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处在这些符文的正中间。
心下浮现出一股危机感,宁淞雾自觉不妙。
果不其然,石壁上方突然出现无数的光剑,它们齐齐攻向宁淞雾。
宁淞雾心道一声完了,她闭上了眼睛等着疼痛的到来。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宁淞雾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随之而来的是那人熟悉的冷香还有她的一声闷哼。
宁淞雾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鲜血淋漓的冉繁殷,这个她最讨厌的人因为疼痛轻轻颤抖着,血液的腥气刺激着宁淞雾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冉繁殷要如此不顾性命救她?
宁淞雾想不明白,她也跟着颤抖起来:“师父,为什么?”
法阵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逐渐消隐,洞内重回黑暗,视觉虽被蒙蔽,但嗅觉和触感无法消失。
宁淞雾感受到掌间一片湿滑,那是冉繁殷的血。
听到宁淞雾发抖的声音,冉繁殷突然不气了,她庆幸自己及时赶到救下了宁淞雾。
她艰难抬手摸着宁淞雾的后脑勺,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因为你是我的徒儿啊。”
说完她便昏了过去。
第95章掌控
沧钧山为各派之首,主剑修,除沧钧山之外还有擅长阵法与炼器的镇启门,擅长炼丹的百草宗,以及御使妖族的御兽宗,御兽宗是在妖族势力稍有减退之后新起的宗门,但是他们势力增长很快,靠着逐渐增长的影响力合并了许多小门派,坐上了四大门派之末的位置。
御兽宗到场之人叫阳俞,听名字倒是文雅其实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他是御兽宗掌门的弟弟,今日是带着侄子来见见世面的。
“阳兄好久不见,修为可曾进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身着蓝衣,头戴金冠的男子和阳俞打着招呼,阳俞回头一看是镇启门的老狐狸公孙引,公孙引后边跟着一个没见过的蓝袍弟子,不过能参加这次大典的身份都应不简单。
阳俞爽朗一笑,“比不得公孙兄,不知这位小仙君是?”
公孙引温和一笑,伸手将身后的蓝袍弟子拉了上来:“这位是我的弟子,贺兰眠眠,归儿这是御兽宗的二宗主。”
贺兰眠眠躬身行礼:“晚辈见过二宗主。”
阳俞心底一惊,听说镇启宗那个新起的阵法天才就叫贺兰眠眠,镇启宗将此人的消息捂得死紧,没想到今日会将他带过来,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意料之中。
将缩在自己身后的侄儿提出来,阳俞道:“他叫阳领允,是我大哥的小儿子,今日正好让两个小辈认识认识,领允给公孙长老见礼。”
阳领允规规矩矩地给两人见礼,他模样清秀,和阳俞站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感。
日出之后收徒大典正式开始,到场各宗派都派了自家有威望的人过来参加,不少人还带了有天赋的小辈过来。
众人皆知,青霜尊者的小徒弟是从百禄村捡来的一个女娃娃,因此那些来参加大典的小辈多是男子,是打着拐跑人家徒弟和青霜尊者做亲家的小心思。
另外,青霜尊者常年待在朝辞峰,即便出峰也是独来独往,如此大张旗鼓的收徒还是第一次,就算做不成亲家这也是个博取修真界第一人好感的好机会。
众人有序落座,和身边的修士交谈着,在座都是名门,就算是小辈也是正襟危坐生怕给自家宗门丢了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终声皆寂,有一人沐着日光而来,一袭青衣,腰佩殷笛,眉目清冷,好像这世间一切都不入她眼。
冉繁殷淡然环视一圈,被她注视到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敢抬头正视。
冉繁殷缓步走向正前方的高台,在中间位置坐下。
主持大典的是岑染,他客套着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听得人昏昏欲睡,终于在众人快要心生不满之时,这场大典的另一个主角登场了。
众人在冉繁殷身上感受到的是威慑和不容冒犯,可对宁淞雾就是单纯的好奇、嫉妒和算计了,无数探究的目光落在宁淞雾的身上。
宁淞雾随他们瞧,不管他们如何想,自己成为冉繁殷的徒弟已成事实。
这一次宁淞雾没有再耍小动作,她按照拜师的程序一步一步走完,然后从师父的手中接过亲传弟子玉佩,玉佩入手并不寒凉,宁淞雾感受到自己精神一震,这玩意还有醒神的功效,看来以后打坐的时候就不能将疲惫作为借口偷懒了。
冉繁殷运功提气,她的声音传到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从今日起,宁淞雾就是我的亲传弟子。”
众仙高呼:“恭喜尊者,觅得良徒!”
宁淞雾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众仙行礼,她恍惚间有些熟悉感,好像自己也曾立于众人之上,受万民敬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得了吧宁淞雾,你之前就是一个乞儿,哪里有什么大背景,应该是做了预知梦梦到了今日的场景才会有熟悉感。宁淞雾给自己做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解释。
接下来就是收礼环节了,有些想和冉繁殷客套两句的被冉繁殷自动忽略讨了个没趣,想和宁淞雾接触的全被罗笙给挡了下来。
不得不说沧钧山有些阴盛阳衰,高层的女弟子要多于男弟子,大典之上罗笙和林玉雪都在场,有些人想着既然套不上宁淞雾,套上罗笙两人也是很好的。
宁淞雾站在冉繁殷身边,敢去招惹她的人逐渐减少,她便开始观察起场内的情况来,罗笙已被套近乎的人包围,她脸色已有不耐,但又不敢发怒,怕沧钧山被人诟病。
转头看林玉雪,意外地发现没多少人为难她,宁淞雾注意到她和别派人交谈时也在偷偷往罗笙那儿瞄,可当罗笙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时,她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师姐,这次镇启宗的公孙长老也来了,万家村阵法一事正好可以请他们帮忙。”
岑染转头和神游天外的师姐说着话。
冉繁殷回神道:“嗯,你来处理就是,不必问我。”
岑染苦笑一声:“是,师姐。”
被这嘈杂的氛围搅得有些烦,冉繁殷正想吩咐自家师弟快些结束这次大典,却闻到了一丝妖气。
她神色一凛,突然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顷刻间狂风大作,众修士赶忙运功抵挡以防被这劲风吹飞丢了自家面子。
风停,众人心下微怒又不敢直接开口,冉繁殷并不在意他们的小心思,她大喝一声:“既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在场众人心底又是一惊,皆抽出自己的武器戒备起来。
众人上方一个人影逐渐成形,张狂的声音覆盖在整个场地上方:“哈哈哈,不愧是青霜尊者,不过尊者与我相识数百年,今日喜得爱徒,怎么不邀请我参加?”
宁淞雾抬头一瞧,半空中立着一个身着火红长衫的男子,男子眸色赤红,眼神深邃,发色也是赤红的。
宁淞雾突然发现男子也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宁淞雾有些看不懂,好像埋藏着许多的恨意,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好像灵魂被锁定一样的难受,宁淞雾的脸色刷地变白。
眼前出现一抹青衣挡住了红衣男子的眼神压制,宁淞雾望着冉繁殷的背影心内开始安定起来,想起如今自己也是有背景的人了,宁淞雾从师父身后悄悄探出头对着红衣男子就是一个鬼脸。
冉繁殷容忍了自家徒弟的小动作,徒弟被针对她心下微怒,声音也冷了几分:“丹青,你逾越了。”
红衣男子神色一变,他像是有些受伤地道:“或许青霜尊者可以叫我妖皇,叫全名未免太不礼貌。”
冉繁殷淡淡:“丹青,你公然越境,是急着送死吗?”
丹青耸肩:“如今这只是残影,本皇还在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盯着丹青的眼睛,不一会儿本来还神色淡然的丹青突然面色惊慌了起来,他远在妖界的本体突然感受到了危机感,神色一收,丹青变得正经了起来:“尊者果然厉害,本皇这就走。”
丹青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消失之前丹青又朝着宁淞雾看了一眼,宁淞雾回以一瞪。
丹青消失之后众仙齐齐松了一口气,下方又热闹起来。
“不愧是青霜尊者,几句话就将那妖皇吓得屁滚尿流!”
“是啊是啊,若不是那妖族聚集之地实在难攻,他们的老巢早就被我们给端了!”
“那现任妖皇的本体也是凤凰,凤凰身上可全身都是宝,炼丹炼器都可。”
人群之中不乏有贪婪的声音传来,宁淞雾静静听着,心底悄然闪过厌恶,只是厌恶消失太快,宁淞雾自己也未能察觉。
冉繁殷皱眉,她淡声道了一句:“安静。”
嘈杂之声顿时消失,众仙这才想起这位青霜尊者喜静,只是过错已经犯下,众仙只能战战兢兢,不敢再发出声音。
在这地方坐了这么久,冉繁殷已是无奈,她不想再和众人客套,只是脸色不佳地说了声:“今日到此为止,我与徒儿先行一步,众位自便。”
冉繁殷拉着宁淞雾的手离开了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染硬着头皮出来给自家师姐收拾烂摊子:“师姐近日疲累了些,请大家不要在意,沧钧山已为各位老朋友备好了百灵酒,请各位痛饮一番。”
百灵酒是灵酒之最,除了增强修为外还有改善体质的作用,平常修仙者能获得一滴都属难得,没想到这沧钧山能直接拿出这么多来待客。
众人心中的不满悄然消逝,和比自己高太多的人置气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阳兄怎么看?”
公孙引问身旁饮酒的阳俞。
阳俞放下酒杯,神情有些陶醉:“还能怎么看?难不成公孙兄敢对青霜尊者有意见不成?”
公孙引转着手中的琉璃酒杯呵呵笑着:“不敢,说来也奇怪,这妖皇平常缩在自己的老巢里不出来,今日还敢上门挑衅。”
阳俞轻蔑一笑:“上门挑衅?我看是上门吃瘪还差不多,如今这个妖皇实力不够,比不得他的姐姐,可惜他姐被尊者斩杀了。不过他本体是凤凰,若是能控制住他...”
后面的话阳俞没有再说,不过公孙引也清楚御兽宗是依靠着驱使妖族才得来如今的地位,不过御使凤凰他们还是想得太美了点,凤凰可是高傲的妖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公孙引笑笑也没有点破,他侧头望向身旁的贺兰眠眠,贺兰眠眠知其意,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后贺兰眠眠将目光转向冉繁殷两人消失的方向。
第96章试试
冉繁殷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女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总回荡着那双赤瞳和少女看见自己时安心的笑容。
可师父说妖皇重生祸世必须铲除,冉繁殷将手缓缓上移轻轻掐住了少女的脖颈却没有用力收紧,她犹豫了。
少女睡梦中似有所感,她轻皱眉头委屈地呢喃了一声:“师父,疼...”
冉繁殷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她叹息一声将少女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这下该如何是好?”
宁淞雾睡得不安稳,她将右手伸出被子像是在摸索着什么,冉繁殷将她不安分的手抓住却被她反握,少女眉头舒展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少女右手上有疤,听她所说是狼妖所伤,回想她说起母亲时眼中的忧伤,那不是作假,说到底现在她只是一个受苦半生的女孩。
再看看吧,还没到必须抉择的那一刻,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又或者是自己搞错了,赤瞳只是吸收怨气带来的副作用。
冉繁殷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留下了宁淞雾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
宁淞雾的声音微弱却充满眷恋,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将冉繁殷的手抓得死紧,冉繁殷轻轻挣了挣没有挣开。
这种被人依恋的感觉很奇异,不知不觉间冉繁殷的眼神温柔起来,罗手被宁淞雾握住,她顺势坐到徒弟的床边用另外一只手摸着宁淞雾的头,宁淞雾又往冉繁殷靠了靠,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个样子像极了冉繁殷曾经养过的狸花猫,只要给它顺毛就会眯起眼睛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
看着它可爱的样子,冉繁殷也会不自觉地笑起来,可惜那只猫最后不见了,冉繁殷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
门外传来破空之声,随后便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看来御剑而来之人很急。冉繁殷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重新变回了那个冷漠的样子。
来人是镇启门的长老,他步伐匆匆,行礼过后便直抒来意:“尊者,已经找到林仙子和罗仙子的踪迹,两人并无大碍。”
冉繁殷松了口气,救下宁淞雾后被她的赤瞳搅得脑子很乱,就没去管剩下几人的事情。
想了想冉繁殷还是问了一句:“在阵中可曾看见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腰间配了一个鸳鸯戏水的香囊,腰侧佩剑,剑穗是黄色的。”
镇启长老仔细回想一番后回道:“未曾。”
冉繁殷眼底闪过失落,看来确实是幻觉,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生,而且师父他不会见了自己就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长老额头滴下冷汗,他恭敬说了声是后便退了出去。
这里是镇启宗宗门内,可对于冉繁殷这样反客为主的做法长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而且这次镇启门自己心虚,他们信誓旦旦地保证吸收怨气不会有副作用,可宁淞雾吸收怨气之后却变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青霜尊者抱着满身是血的宁淞雾踢开镇启宗议事堂大门时,镇启宗众人都不敢吭声,他们从未见过青霜尊者这样生气的样子,寻常的她最不过也就是个微怒,哪会这样将别人家的门都给踹烂。
这可把这帮老家伙们吓坏了,哪里还顾得什么阵法,赶紧把这小祖宗的命给保住。
在浪费了一堆天材地宝珍贵丹药之后,宁淞雾的命可算是保住了,只是需要静心休养。
可镇启宗高层不知道的是,冉繁殷生气不只是因为徒儿受伤,还有无法做选择的迷茫。
感觉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冉繁殷很想当个甩手掌柜,可她身在这个位置有些东西不得不承担。
床上的少女睫毛轻颤,嘤咛一声便醒了过来,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冉繁殷按了下去。
刚醒过来还有些迷茫,可宁淞雾看到床边的冉繁殷便安静下来,眼睛一直放在师父身上舍不得放开。
冉繁殷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说了一句:“你看着我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笑得比平常温柔,也少了那种调皮劲:“只是觉得可以再见到师父真好,果然还是活下来好。”
冉繁殷掖被角的手停了下来,她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何感受,“不想死你还这么拼命。”
可冉繁殷转念又想,宁淞雾不拼命的话就已经没命了,终究是自己没保护好她,自己这个师父真是做得失败无比。
于是她道歉:“是我没保护好你。”
听着师父带着些自责的话语,宁淞雾只觉得身上的伤都不痛了,“这不是师父的错,是徒儿太惫懒了,若是我再强一点就不会让师父担心了。不过师父,我好开心啊,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冉繁殷将宁淞雾抱回来时她的手差点就要废掉了,被揍成这样有什么好开心的。
“开心什么?差点就丢了命。”
宁淞雾笑出声来,只是她本就虚弱,一笑便牵动了伤势开始咳嗽起来,冉繁殷赶忙上前将她扶起顺着她的背。
宁淞雾靠在师父的怀里有些眷恋,她放松了些:“因为又有人真心关心我了,没想到我这样不堪的人还能得到这样的结局,或许老天真的怜爱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此刻就想堵住宁淞雾的嘴让她别说了,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还有每一个幸福的表情都在凌迟着自己的良心。
那个满口谎言的不堪之人不是宁淞雾,而是冉繁殷自己。
冉繁殷沉默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恶心。
宁淞雾抬头看着垂下眼眸的师父,她看上去有些不快,宁淞雾想她可能是在为自己的受伤而自责,于是宁淞雾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师父的眼睛真好看,是墨绿色的,是随了父亲还是母亲?”
这个问题冉繁殷回答不了,她看着徒儿赤红的眼睛也回了一句:“你的眼睛也好看。”
在徒儿的眼睛里,冉繁殷看到了自己的脸,如往常一般毫无感情。
她扬手一挥将宁淞雾的瞳色遮盖,又变成了原来的黑色瞳孔。宁淞雾只感觉眼睛传来一股清凉之感,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又觉得太干涩想要伸手去揉。
冉繁殷制止了她的动作,“别动,你在幻境中遇上了什么?”
回想起媛儿,宁淞雾心情便有几分低落,“没什么,就是梦见故人而已。”
“故人是你的父母?”
宁淞雾摇头:“这次不是,是我唯一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师父,若是我认真修行,实力提高之后就要去杀妖吗?”
冉繁殷心内生了警惕,“缘何有此一问?”
感觉到师父有些不高兴,宁淞雾马上解释:“师父,我不是可怜妖族,说来怕师父生气,我那唯一的朋友是只兔妖,在我父母离去之后是她将我收养,待我无微不至。可在我得知她是妖后,出于对妖的仇恨我...我引来了修真者害死了她,我并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想逃走,没想到...”
停了一瞬宁淞雾又继续说:“我很愧疚,所以我一直在逃避修炼,我怕自己成为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刽子手,我...”
“那你就强大起来保护好自己,已逝之人不可追,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
然而冉繁殷心中想着宁淞雾的赤瞳是不是因为那个兔妖的原因。
将怀中的宁淞雾重新放回被窝里,冉繁殷手虽忙碌着可心思却不在这里。
宁淞雾看着师父忙碌的样子,想到困扰自己这么多年的问题她并不在意,心中突然放松很多:“我不仅会保护好自己,我还会保护好师父你的,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冉繁殷很难受,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师父离世之时,那时感受到的是离别的伤感,这次是作为欺骗者的愧疚。
感觉在这个房间待不下去了,冉繁殷站起身朝外走去:“不必如此,毕竟我很强,不需要你的保护。”
宁淞雾看着冉繁殷急匆匆的背影,她以为师父只是和之前一样羞涩了,不由得觉得有趣,心想:“师父立于世间这么多年,却总是那么害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铃铛又重新挂在宁淞雾的脖子上,她抬手将它从领口中拿出来,铃铛是透明的,里面还有一个同样透明的小圆球,平常的时候它不会发出声响,只有在宁淞雾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响起来。
宁淞雾闭上眼睛双手捧着它,心中默念:就把这个当成定情信物吧。
冉繁殷逃也似地离开房间,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将速度放慢了下来,看着镇启宗各色弟子忙碌的身影,而大家有说有笑还没注意到冉繁殷的出现。
冉繁殷站在这里,与世界仿佛格格不入,她心想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不能与人保持过近的距离,情感一生便有忧愁。
“尊者站在这里做什么?”
来人是贺兰眠眠,他也在阵法中走散了,然后运气不好又碰上了几头高等级的游尸,现在脸和手都还缠着绷带,像个木乃伊似的。
冉繁殷看着他这幅尊容心内无语,但她不习惯和人交谈便径直离开。
贺兰眠眠有些尴尬,但是他脾气好并未生气,冉繁殷走后他抬脚便往宁淞雾疗伤的房间走去,想去问问宁淞雾有关阵灵的事情。
第97章交杯
冉繁殷毕竟威名在外,就这样被控制了,陈思婷心底也很疑虑,她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用袖子遮住脸,将袖子放下后她又恢复了容貌,“我不是妖怪那是什么?尊者可是糊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始终和冉繁殷两人保持一段距离,看起来并不想动手。
冉繁殷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被她的眸子盯着,陈思婷觉得自己并不存在的心跳得更快了,垂在一侧的手悄然收紧,陈思婷拼命忍住内心的惊慌。
跟往常见过的人不同,陈思婷见过惊恐、贪婪、欣喜的眼神,而从未见过毫无波动的,就像不是活物,那双眼睛空洞无物。
宁淞雾观察得仔细,她感觉陈思婷在害怕,她大声吸引陈思婷的注意力:“漂亮前辈!你真以为自己能制服我师父吗?我师父可是五百年前斩杀妖皇的强者!”
陈思婷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宁淞雾身上,她差点忘了,这叫宁淞雾的小丫头也十分诡异,两次抵抗住了幻境的侵蚀。
陈思婷粲然一笑,调笑道:“小娃娃挺为你师父骄傲啊,可在不久前你还和我说你师父好吃一点,让我别吃你。”
听闻此言,冉繁殷忍不住往后撇了一下,宁淞雾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只是觉得心头发慌。
这妖怪怎么可以离间她们师徒的感情,宁淞雾没好气地想,不过宁淞雾在世俗摸爬滚打过来的,这种真是小场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是她顺着陈思婷的话做出骄傲的样子,骄傲的同时还保留了对陈思婷的鄙视:“那当然了,我故意将你引去师父那就是想让师父收拾你,你这样微末道行的妖怪我师父她一根手指头一个!”
宁淞雾这个样子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冉繁殷轻轻皱了眉,冷不丁开口:“错了,多了。”
宁淞雾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解地问:“师父何意?”
冉繁殷认真地回答:“她的实力你算多了。”
宁淞雾明白了,这是在说陈思婷的实力还比不过她冉繁殷的一根手指头,看不出来这便宜师父这么会嘲讽人。
宁淞雾忍不住偏头往后看,却不料冉繁殷也偏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宁淞雾能看见她墨绿色的瞳孔,澄澈不染纤尘。
而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这么认为。
冉繁殷盯得认真,固执地想要宁淞雾纠正这个错误,而宁淞雾的老脸却有些挂不住了,她哈哈尬笑两声把头又转了回去:“师父说得对。”
这两人气氛很微妙,陈思婷心内却很暴躁,但是她又特怂,于是只能口头上讥讽两句:“呦~我看你们倒是师徒情深,只是如今落在我的手上,这不是自打脸。”
情深这两个字陈思婷咬得特别重,宁淞雾怎么听都不太得劲。
但都这样嘲讽了陈思婷都没有太过激的行动,看得出来她底气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稍微放软了语气,她轻声诱哄着:“我看前辈你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屠杀此处居民定是有苦衷的,你同我师父说明之后她定会放过你。”
冉繁殷依旧不动,没作表态。
宁淞雾的手和她的手捆在在一起,她悄悄蹭了蹭师父的手背却换来冉繁殷一个疑惑的回眸。
宁淞雾快要急死了,在有活下去的希望之时她还是不能死啊。
于是她继续用手蹭冉繁殷的手背,她知道冉繁殷不适应和他人的过度接触,事实也正如她所想。
冉繁殷忍不住轻嗯了一声,听起来就像同意宁淞雾刚才的说法一样。
“你看,我师父同意了!”
陈思婷听着她们的话,脸色沉了下来,有了前面的教训她并不会相信冉繁殷会放过她,只是她不甘心,或许是想要获得一份理解。
她依旧不动,只是疯狂大笑起来,顿时石室之中阴风呼啸,吹起陈思婷火红的衣裙。
宁淞雾从这笑声中感受到了悲切,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这妖怪还真有她的苦衷?
石室内的风和笑声一起停了下来,陈思婷明显低了下来,她带着些许自嘲说:“那就听听我的故事,希望我说完之后尊者能给我一个回答。”
陈思婷轻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思婷的父母是逃灾逃到万家村的,外姓人士在这万家村并不受待见,再加上陈父早亡,就这样剩下她们母女俩。
为了在万家村生活下去,陈母改嫁了,嫁给村里一个老光棍,这样母女俩才算立足下来。
可老光棍对她们并不好,时常打骂,陈思婷是个哑女,被打时只能呜呜呜地发出一两个模糊音节,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陈母让陈思婷忍耐,老光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只要忍耐着熬下去一定可以变好。
陈思婷捂着被打得青紫的手臂,她双眼含泪,乖巧点着头。
可惜母亲没有等来这一天,那是一个飘雪的早上,彻夜未归的老光棍回来后就将她一顿毒打。
那时正是新年,万家村人高兴的放着爆殷,他们笑着闹着,爆殷的声音掩盖了母亲凄惨的叫声。
陈思婷躲在屋内角落发抖,她不敢出去,就看着母亲被这样活生生打死。
这出了人命的大事自然惊动了官府,陈思婷看着母亲的尸首被抬走,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房内凌乱透着腥气。
老光棍也被官府带走,如今就剩陈思婷一个哑女,这惊天的热闹惹得众人来瞧,他们对着呆滞的陈思婷指指点点。
“你说这小哑巴不是带煞吧?克死自己生父不够,又克死了自己生母。”
“可不是,哎呦,她娘死得可惨喽,我刚刚偷瞧一眼,那眼睛都被□□了,死不瞑目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你说这不会有怨气吧,要不去离水宗请个小仙君来做做法。”
“还好我家男人不打我。”
最后这人的语气中带着庆幸和炫耀,陈思婷抬头看了那个妇人一眼。
那妇人被盯得心头一紧,顿觉晦气,“看什么!大过年的,就你家净整这些事。”
旁边一人拉住她,劝她不要再说,妇人又往陈思婷处吐了一口口水,随后挎着篮子走了。
陈思婷没有反应,她从来就胆小,什么事都是以忍耐为主,她在想母亲被盖上白布之前那双闭不上的眼睛,在想她凄厉的惨叫声和那个缩在角落里的自己。
老光棍并没有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他在蹲了几天牢房之后便被放了出来,老光棍有门路,而陈母母族不在,人人可欺。
回来之后老光棍还骂骂咧咧的,陈思婷听他用各种不堪的词语辱骂自己的母亲,听他骂自己小杂种。
陈思婷依旧任她打骂,只是连呜咽声也不再发出了。
后来离水宗来了两个仙君,两人和万家村这些土包子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陈思婷心想这应该就是母亲所说的神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母亲说神仙会保护受苦的人们。
自从陈母死了之后,万家村人便时常看见村里有飘忽的白影,村人怀疑是陈母的鬼魂作祟便请来了离水的仙君。
离水宗弟子察看了陈母死前的居所,确定就是冤魂捣乱,正想收服恶鬼之时,其中一名弟子的衣袖被人轻轻拉住。
弟子低头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小娃娃,他嫌恶地退后两步,然后继续收起魂来。
陈思婷有些怔怔,她怯怯收回手,恍惚着她好像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婷儿救我!”
随着离水弟子施法的动作,一个人影逐渐成型,那正是陈母,她冲着呆愣的女儿大吼着,表情满是惊恐。
陈思婷一把揪住离水弟子的下摆呜呜地祈求着,可惜这没有任何作用,那看上去不沾世俗的小仙君一脚把脏兮兮的陈思婷踢开,表情嫌恶无比:“晦气。”
另一弟子觉得师兄的做法太过,他走上前将陈思婷扶起,又检查了她的伤势。
陈思婷感觉这个仙君要好说话,于是她开始央求起来。
“你母亲已成恶鬼,放心,我们净化她的怨气之后就会送她入轮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陈思婷听不懂,她耳中只有陈母此时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声。
另一个弟子对师弟这种老好人的做法十分不屑,他开口讥讽:“师弟你应该知道,这女鬼怨气颇重,直接打散才是最省力的方法。”
师弟没有开口辩驳。
这时老光棍回来了,他揪着陈思婷的头发往后拖,一边拖一边向离水弟子陪笑,那脸上是陈思婷从未见过的谄媚:“仙君辛苦了,我这娃娃不懂事,请仙君将那恶鬼带走吧。”
陈母就这样被带走了。
陈思婷想要逃出去寻找离水宗,她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娘亲,可惜一次又一次的出逃换来的是一顿更甚一顿的毒打。
最后陈思婷离开了人间,她也成了恶鬼,她怨恨着万家村,将这里变成了炼狱。
离水宗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派来的依旧是那两个弟子,陈思婷看见熟人有些兴奋,她对两人中的师弟有些好感。
如今她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她将老光棍折磨至死,而后夺走了他的声音,她想要叫一声仙君。
可仙君面容冷峻,再无从前的温柔,他大喝一声:“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陈思婷不太理解,她着急解释:“仙君,我是当日那个小哑巴啊,你听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好说的,你残害这么多条人命,今日定让你魂飞魄散!”
第98章暂别
“师弟找我就为此事?”
岑染瞧了瞧师姐脸色,见师姐脸色如常他才敢继续说下去:“是的,若师姐不放心,我就回绝他们。”
冉繁殷没说话,上次万家村事件因为暗伤的原因就用傀儡陪着宁淞雾结果出了事情,这次自己亲自陪同应当不会有危险。
思考过后,冉繁殷又补充着问了一句:“吞噬灵魂这种说法过于阴邪,有无副作用?”
“这个、这个我没有了解……”
岑染支吾了起来,当时他的关注点都在大阵身上,而忽略了这个师侄的人身安全问题,不过师姐难得想得这样周全,看来是对这宁淞雾上了心。
这下子冉繁殷犯了难,一方面是如今事态严重,另一方面她又不想拿宁淞雾去冒险。
她皱着眉,人生头一次有了纠结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染看她这样子,心下无奈,他也不敢逼迫这位师姐,“师姐不必忧心,容我再去问问他们,若是不会有伤害,再请师姐定夺。”
冉繁殷心下一松:“嗯,就这样吧。”
岑染行礼告退。
两人谈话之时,宁淞雾就在院中逐渐,修真之人,耳目聪明,而冉繁殷两人也未刻意回避,因此这些话宁淞雾全都听在了耳中。
她本就在偷懒,感受到冉繁殷话中的回护之意后便更加心不在焉了,打坐过程中小动作不断。
宁淞雾其实也挺纳闷,她修行并未认真,可是每次睡着一醒,修为就会增加少许,这样的情况持续许久,弄得师父以为她终于转性了。
宁淞雾看着师父明显有些高兴的脸就将这个异常隐瞒了起来。
正走神间,冉繁殷走到了她的身旁。
看着神游天外的徒弟,冉繁殷有些无奈:“又走神了。”
宁淞雾骤然回神:“师父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想狡辩一番就被冉繁殷打断:“都听到了吧,你是怎么想的?”
看来师父并不打算追究自己的过错,宁淞雾胆子又大了起来,她嬉皮笑脸道:“我在想师父对我真好。”
“…少贫嘴,你知道我是何意。”
调戏一下就成了,若是把人惹毛了今天就不会那么快乐了。
宁淞雾正经道:“那师父是想我去还是不去,我都听您的。”
宁淞雾紧盯着冉繁殷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冉繁殷才开口:“若是于你无害的话我希望你去,若是有害的话…可以再另想办法。”
紧接着她神色一变,眼神中满是傲气:“这世界如此之大,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你才十六岁,承担不了的事情不需要承担,更何况我收徒不是为了让徒儿送命的。”
看着神色倨傲的人,宁淞雾觉得这人和自己见过的强者都不一样,即便是像自己这样微小的生命她也很是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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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淞雾心下感动又害怕,她总觉得这样的性格迟早会出事。
可转念一想都五百年了要出事早出事了,她这样强,这世上能威胁到她的生命太少了,自己不必杞人忧天。
虽心念百转,宁淞雾只是静静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她:“我相信师父。”
很快岑染便带着消息回来了,他告知师姐,吞噬灵魂不会威胁到宁淞雾的生命。
于是宁淞雾又要离宗,这次的目的地是镇启宗,除了冉繁殷之外,随行之人还有罗笙和林玉雪。
这两人也算劳碌命,一有大事就要出去跑腿,宗门内的元婴长老们都没她俩忙。
宁淞雾依旧不会御使飞剑,所以她与冉繁殷同乘,碰上熟悉的人她率先打招呼:“罗师姐,林师姐。”
林玉雪远远看见宁淞雾就挥了挥手,大声喊了句:“宁师妹。”
罗笙只是微微点了头,看着宁淞雾和冉繁殷同乘,她眉头一皱似是不大高兴,走近宁淞雾之后便说了一句:“宁师妹已是金丹期,要早些学会御剑才是。”
冉繁殷在旁,她不敢说得太过分,其实她觉得宁淞雾这样有些丢沧钧山的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宁淞雾不笨,若是认真学御剑不是问题,她不想学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比如一直和师父同乘之类的。
冉繁殷听罗笙这样说心下不喜,她冷淡道了声:“无事,她这样就好。”
感觉到冉繁殷有些不高兴,罗笙赶紧请罪:“弟子逾越了。”
林玉雪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救场:“是啊,谁敢笑话师叔的徒儿,我和罗师姐第一个不放过他,你说是吧师姐!”
罗笙被林玉雪揽住肩膀,她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嫌恶,只能顺着说了一句:“是的。”
冉繁殷将她们的动作收入眼底,不过她比较迟钝看不出什么:“走吧。”
两人齐声:“是,师叔。”
冉繁殷御剑在前,而林玉雪两人御剑在后,宁淞雾悄悄往后看,只见罗笙一脸认真,像是对刚才的事情毫不在意。
将视线重新放回前方,宁淞雾发觉这个罗师姐有些意思,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夹杂着细微的不爽。
可宁淞雾回想往昔,她觉得自己并没得罪过罗笙,难道她也想做我师父的徒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心内产生了危机感,她觉得这可不行,师父的徒儿只能是她宁淞雾。
忍不住上前抱住师父的腰,还没等冉繁殷生气宁淞雾就可怜兮兮地说:“师父我怕高。”
冉繁殷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想起书上说的,在徒弟害怕之时要顺着她,给她安全感。冉繁殷认命般地放弃了抵抗。
“害怕就抓紧。”
还有这种好事?宁淞雾喜不自胜,她将冉繁殷抱得更紧了些,感激般地说了声:“谢谢师父。”
“…你抓得太紧,放松点。”
“好的,师父~”
罗笙在后面看着,她惊讶于高冷的师叔竟然会这样纵容宁淞雾,又觉得或许天才都是这个待遇。
“她们两个的感情真好,师姐你说呢?”
罗笙淡淡瞥了一眼林玉雪:“师徒之间,感情好是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玉雪看着前面两人,她半眯着眼睛喃喃道:“师徒吗?那师姐妹之间感情好也是自然吧,师姐你…”
罗笙打断她:“走吧,别分神了。”
随后她御剑加速与林玉雪分开。
看着师姐离开的背影,林玉雪无奈地说了声:“难。”
第99章域外1
对于宁淞雾来说,成为冉繁殷的记名弟子还不错,待遇要比普通弟子好太多,就是成天要面对一张冷脸有些难受。
意外的是这掌门住的地方竟然如此寒酸,可宁淞雾也不挑,她该吃吃,该喝喝,将废物这条路贯彻到底。
冉繁殷收宁淞雾为徒是抱有其他目的的,可在情况没明确之时,她还是认真履行了自己作为师父的责任。
可惜徒弟太叛逆,气死了她五百多岁的老师父。
本来冉繁殷也不是真的想收她为徒,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就已经放弃宁淞雾让她自生自灭了,可冉繁殷不是常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越挫越勇,誓要将这懒惰的徒儿给掰正过来,后来较真过了头,连原本收徒的目的都差点给忘了。
宁淞雾也很烦,冉繁殷对她太过关照,事事都要盯着她,想要偷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宁淞雾执意不练,那这一天的饭菜她就别想拥有了。
被冉繁殷扼住了咽喉,宁淞雾便更加讨厌她,只是宁淞雾不会硬着来反抗,顶多是装成愚笨的样子挑战冉繁殷的耐心。
朝辞峰上的墨殷比山下的更加多,放眼望去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冉繁殷的小院中也有,而宁淞雾此刻在小院中打坐。
冉繁殷站在房廊上看着她,防止她偷懒,今日的宁淞雾倒是有些不同,那打坐的样子很是认真,冉繁殷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说是笑容也不准确,因为她只是轻提了嘴角。
徒儿的突然勤奋让冉繁殷很是高兴,想起这几日待她都是冷言冷语,想着今日要表扬她一番才行。
但是宁淞雾学得认真,冉繁殷也不好去惊扰,于是她轻飘飘地走近宁淞雾。
可走近一看却发现了不对劲,宁淞雾根本不是在认真打坐,她就是睡着了而已,听这均匀的呼吸声就知道她睡得很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咔嚓一声,冉繁殷随手将一根墨殷捏断,这墨殷遭了无妄之灾分成了两段,上面一段掉落下来,殷叶与地面碰撞发出沙啦的响声。
宁淞雾被惊醒,她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视线再上移到冉繁殷那张比平常更加难看的脸上,突然睡意全无。
“师父。”
冉繁殷看着一脸惊慌的少女,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你就这么不喜雪修炼?”
宁淞雾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当然这是她装的:“弟子愚钝,愧对于师父。”
冉繁殷看着局促不安的宁淞雾,心软了几分,她想着宁淞雾本就不愿拜自己为师,这师徒关系是强迫得来的。
若是宁淞雾真的没问题,那她现在也就十六岁的年纪,冉繁殷仔细思考一番,若是只需要观察的话不一定非要拜师,让她待在这朝辞峰上做个杂役弟子也可。
她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既然你不愿拜我为师,那就留在这朝辞峰上做些洒扫事情。”
一听师徒关系解除了,宁淞雾便有些欣喜,可没想到解除了师徒关系还是得待在这朝辞峰上看冉繁殷的冷脸。
不过至少不用被逼着修炼了,这也算是成功的第一步吧。
宁淞雾小心掩藏好自己的心思:“弟子愧对师父,那杂役弟子需要做些什么吗?”
“也不需要做些什么,将这峰上的建筑物打理好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淡淡的声音在宁淞雾脑海里炸了开来,虽然冉繁殷住的地方简陋,但是这峰上可不止这一间房子。
而且冉繁殷不喜雪有人接近,所以这峰上目前就两个人,一个是她本人一个是宁淞雾。
宁淞雾不死心地确认了一下:“是每天打理一遍吗?”
“是。”
“这峰上有多少房间?”
“几百间吧。”
“师父!是徒弟的错,你不要赶我出师门啊!”
宁淞雾扑通一声跪下而后又往前一扑想要抱紧冉繁殷的大腿,可惜冉繁殷察觉到了她的企图迅速向后一退。
如此一来宁淞雾便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在仇恨的小本子又给冉繁殷多记了一笔,她恶狠狠地想着:“老太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
“你不是不想做我弟子?”
虽然此时冉繁殷脸上并无表情,但是宁淞雾还是觉得她在嘲笑,果然像这样表面清冷的人肚里都是坏水。
可事实正相反,冉繁殷是真的没有逼宁淞雾的意思,只是当年她做杂役弟子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她下意识觉得这样做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做,只是我太笨了。”
少女满脸灰尘,眼中满是期盼,和刚见面时的麻木无神完全不似,冉繁殷觉得有些违和感。
不过宁淞雾是记名弟子还是杂役弟子对于冉繁殷来说都没关系,现在已是太阳落山之时,是可以吃晚饭的时候了。
宁淞雾的肚子不适时地响了起来,在两人沉默的氛围当中显得尤为突兀。
终究还是心软,冉繁殷转身回房:“去吃饭吧。”
看着冉繁殷的身影消失,宁淞雾起身将手上的尘土拍干净,她收回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这朝辞峰上到处都是墨殷,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而朝露峰上有食堂,是供新弟子吃饭的地方。
可惜两峰距离太远,去吃个饭还要翻山越岭。
宁淞雾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冉繁殷,她严重怀疑冉繁殷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冉繁殷确实是故意的,她知道宁淞雾不上进,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锻炼她,等到她受够这种苦时就会想着修炼了。
而冉繁殷给宁淞雾的功法有问题,这功法克制妖族,而对人族无害,冉繁殷想要通过这种方法验证一下。
宁淞雾越往下走人就越多了起来,大部分弟子都是穿着白色的沧钧山弟子服饰,若是到了人多的地方那就是白茫茫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并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自己身体上的感受,比如腹中饥饿和腰酸腿痛。
下了朝辞峰还要上朝露峰,若是语言可以杀死人,那冉繁殷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宁淞雾已经走出了一身的汗,朝露峰上的新弟子多了起来,他们大多数都是修行过的,不会出现像宁淞雾这样狼狈情况。
往来的新弟子看到宁淞雾都会惊奇地撇两眼,然后眼中闪过嘲笑开始窃窃私语。
也有些认识宁淞雾的,知道她就是掌门新收的弟子,虽然宁淞雾只是那人的记名弟子,但是这也很让人羡慕了。
看这掌门弟子如此拉胯,自然会有人不忿。
宁淞雾感受到了四周的注视,是熟悉的嘲笑和厌恶,还有一种新的恶意叫嫉妒。
顶着这些目光宁淞雾继续向山上走,她在心中冷笑:“这些人还没真正强大起来就已经如此讨厌了。”
终于到达了食堂,宁淞雾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颤抖,她扶着门框怕自己摔倒,虽然被冉繁殷收为徒弟的这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宁淞雾还是无法快速适应。
感觉到力气恢复之后,宁淞雾进门打了饭,然后挑了一个角落坐下。
经过一番剧烈运动,宁淞雾本就已经疲惫不堪,她想快点吃完再赶回朝辞峰,想到回去还要再爬山宁淞雾就十分后悔,这还不如留在百禄村当乞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夹起一块肉就想往嘴里放,只听咣当一声,宁淞雾面前的桌子倒了,饭菜洒了一地,宁淞雾看着面前的一地狼藉愣住了。
桌子的两条前腿坏了,但这肯定不是桌子的问题,食堂中传来小声的笑声,这些笑声混在一起就显得嘈杂了起来。
宁淞雾只剩下手上一块肉,她将手上的肉吃完,然后看向前方。
隔宁淞雾两桌远的地方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的组合,他们都看着宁淞雾,眼中嘲弄的意味十分明显。
宁淞雾看得很清楚,这一场无妄之灾是他们搞的鬼,四人中正对着宁淞雾的那个男子施法打断了桌子的前腿。
收拾好衰落在地的碗筷之后,宁淞雾神色淡然,好像刚刚那个被欺负的人不是她:“请问师兄师姐这是何意?”
宁淞雾身为冉繁殷的弟子,其实辈分要比这些人大一些,叫他们师侄都没关系。
正对宁淞雾的男子叫宁步维,是这四人之首,他欺负宁淞雾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上这沧钧山就是为了成为冉繁殷的弟子,可是一直未能如愿。
如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平凡小丫头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宁步维并未起身,他单腿踩在凳子上,对着宁淞雾阴阳怪气:“我只是想和掌门的徒弟过过招,没想到你这么迟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猜到了是这个原因,但不得不说冉繁殷简直是自己的克星,宁淞雾又在仇恨小本子上给冉繁殷记上了一笔。
宁淞雾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她面色平静地朝宁步维等人走了过去。
食堂中的弟子们看着这场闹剧都没再发出声音,一时间这堂中只有宁淞雾的脚步声最为明显。
宁步维笑不出来了,他有些疑惑宁淞雾被这么欺负好像一点愤怒也没有,他收起腿皱眉看着宁淞雾逐渐走近。
宁淞雾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步维,眼神冷漠至极。
宁步维觉得这样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所以他也站了起来俯视着宁淞雾。
突然宁淞雾笑了,宁步维有些猜不透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打的就是你。”
啪的一声,宁步维脸上挨了一巴掌,因为宁淞雾用了狠劲宁步维也没防备,他的脸上瞬时就起了红印子。
宁淞雾甩了甩手,嫌弃地说了一声:“啧,真够厚的,打得我手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宁步维的同伴们才反应过来,靠近宁淞雾的女弟子一把将宁淞雾推倒在地上,几人咒骂着就想教训宁淞雾一顿。
“我看你们谁敢!我若是挂了伤回去,师父定会为我主持公道!”
“师父定不会容许你们这等心胸狭隘之人再留在沧钧山!”
这话成功将几人吓住了,这时宁步维也回过神来,他表情狰狞,丢了面子的他有些歇斯底里:“别听她的,揍了以后再用医疗术治好不就成了!”
听闻此言宁淞雾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宁步维咬牙切齿:“你笑什么!”
宁淞雾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此时她的眼中满是疯狂,她挣扎着站起身靠近宁步维,而后小声地威胁:“你治好我,我就不会自己再弄出一身伤?我保证我对自己会比你们对我更狠!你和掌门是什么关系而我和掌门又是什么关系?你觉得她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宁步维听出了宁淞雾话中的不顾一切,他浑身冒汗:“你这个疯子!”
宁淞雾很喜雪疯子这个称呼:“谢谢夸奖,我是疯子,所以你们最好别来惹我!”
宁淞雾笑着拍拍宁步维的肩膀,随后她一步一步走出了食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大哥,要给她一点教训吗?”
四人中的一个女生小声询问着宁步维,宁步维双拳握紧,他转身一脚踢翻了桌子,最后十分不甘心地说了一句:“算她走运!”
宁步维在刁难宁淞雾之前调查过她的身份,本以为这样一个穷苦丫头应是畏畏缩缩的那一类,没想到却完全不同。
摸着还有些火辣辣的脸庞,宁步维心中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宁步维环视了一圈堂内,他威胁道:“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们烂在心里,若走露半点风声,我宁家绝对不会放过!”
且不说宁步维如何生气,宁淞雾也十分生气,看来今天是要饿肚子了。
回到冉繁殷所住的那个小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是让宁淞雾没想到的是冉繁殷没在修炼,她在廊上站着。
宁淞雾此时只想睡觉,睡着了就不会感到饥饿了,不过该有得招呼还是要打。
“师父。”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咕噜一声响,宁淞雾赶紧捂住肚子。
冉繁殷有些意外,不过她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只是平静地问:“没吃饭?”
“……嗯。”
“为什么?”
“……”
宁淞雾不想说出来,因为这种事杜绝不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冉繁殷身为沧钧山掌门不可能每次都顾着她。
而且宁淞雾总觉得冉繁殷别有所图,因为自己怎么看都不像那种惊世天才,为什么冉繁殷非要收她为弟子。
小心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宁淞雾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
当然这是装的,如今之计还是尽力表现得普通一点,而今天发生的事算是小事,冉繁殷应该不会认真调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走吧,去吃饭。”
宁淞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抬起头望着这个一身冰冷的女人。
冉繁殷没有搭理她,她祭出自己的飞剑又将宁淞雾拉了上来。
或许想到了什么,冉繁殷说了一句:“等下你不用抱我,你不会掉下去。”
宁淞雾有些懵地点头。
冉繁殷带着宁淞雾来到了沧钧山山脚下的城镇,可惜此时是晚上,饭店已经打烊了,两人扑了一个空。
冉繁殷身居高位太久,人间烟火离她太过遥远,所以她犯了这种常识性的错误,而宁淞雾则是已经被饿昏了头。
宁淞雾太累了,如今她只想睡觉,或者睡着了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瞧宁淞雾实在受不了了,冉繁殷心内有些愧疚,不过她一不会做饭二不会炼丹,法术也只会用攻击性的,其他偏功能性的都不熟练或者说根本不会。
在冉繁殷眼里那些都是不必要的术法,她只要学会杀妖的法术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很难受?”
宁淞雾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她实在太困了。
继续待在这里也没办法,冉繁殷准备先将宁淞雾带回去。
冉繁殷御使自己的飞剑往朝辞峰走,突然肩膀上传来重量,冉繁殷一惊,耳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原来是宁淞雾靠在了她的肩上。
柔和的月光给熟睡的少女添上了一层温柔,冉繁殷叹了一口气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
回到所住的地方后,冉繁殷小心将宁淞雾抱起放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出了门。
想来今天宁淞雾是一天没吃饭,又来回爬了这么远的山。
冉繁殷看了宁淞雾房间一眼,摇头:“看来我也不是当师父的料。”
第100章域外2
周遭突然亮如白昼,猛然受强光刺激,妖皇被迫分神停下了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洞内爬上了无数的符文,看来此处又是一个阵法,法阵感受到冉繁殷有危险又开始运转起来。
妖皇脸色很难看,明明此刻是报仇的最好时机却只能放弃。
“哼!算你走运!”
妖皇收起灵力,压下心底的杀意,为了不让自己产生杂念,她开始研究起这洞内的寒泉来。
法阵感受不到杀意又自动停了下来,妖皇望着逐渐消失的符文若有所思:“这像是那家伙做的,都死了四百年还能坏我好事。”
想起往事妖皇就气得牙痒痒。
妖皇本体是丹鸟,就是众人所熟知的凤凰,凤凰并不食人只饮甘露,但作为妖族,她并不会约束妖族对人的压迫。
甚至妖族内部都会互相厮杀,妖皇也不会去管,她认为这是妖族的天性,不应该被压制。
妖皇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寒泉如何形成又有何功效,看来这五百年,冉繁殷并未将伤养好才需要在此闭关。
碧蓝的泉水微微发着光,一眼下去望不到底,妖皇心中闪过算计,她运功为自己披上一层灵力随后向泉下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泉水深处有一块巴掌大冰蓝色晶体,晶体附近镌刻着固灵阵法,这个阵法能将物体的灵气压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阵纹丢失太多导致阵法不稳,因此本该全锁在泉水中的寒性灵力溢出导致这整个洞穴都成了冰蓝色。
妖皇眼睛一亮,她双脚一蹬就将晶体取下,而后向上游去。
出了水面,妖皇看着这块流光四溢的晶体弯了眉眼,她运起功法开始抢夺晶体的灵力,过了很久晶体的光华逐渐黯淡下来,最后竟成了一堆粉末。
洞内温度开始回升,冰层融化,整个洞穴变得潮湿,泉水也恢复成了清澈的模样。
这些都与妖皇无关,她仔细查看了这具身体的修为,现在是金丹初期,虽然直接跨了一个境界,但是妖皇并不满意。
不过宁淞雾这具身体本就是特殊的噬灵体质,以后实力提升会非常快,而因为妖皇意识的干扰,前期要受的天劫根本不会有。
想着想着妖皇又开始嫉妒了,前世的她有那么强的实力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换来的,修为突破到渡劫期那会儿差点让劫雷给劈熟。
“水…”
冉繁殷虚弱的声音让妖皇泛酸的心逐渐转变成愉悦,她走近冉繁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真让本皇雪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皇正想给这宿敌来上一脚,可突然脑中刺痛异常,眼底的血色逐渐隐退下去恢复成原本的黑色。
宁淞雾扶着额头差点摔倒,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想要杀了师父却实力不济被师父反杀。
头很疼,宁淞雾忍不住轻嘶一声,随后她睁眼一瞧,发现洞穴内的景物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疑惑的是这穴壁上的冰在逐渐融化。
“水…”
微弱的呼唤声将宁淞雾带入现实,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取水的过程中晕倒的。
宁淞雾行至泉水边,发现泉水也变了一个模样,伸手下去试探,温度是正常的。
捧了水上来,宁淞雾将水喂给冉繁殷,好在冉繁殷还有意识能够吞咽,不然宁淞雾还得纠结要不要嘴对嘴喂。
喝完水后的冉繁殷眉毛舒展了一点,宁淞雾盯着这洞穴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感觉到冉繁殷的状态好了一些,宁淞雾弯腰背起她继续寻路,背上去的一瞬间宁淞雾就觉得有些不对,实在是太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么短的时间冉繁殷就饿瘦了?
宁淞雾感觉自己背着这个人还能够上蹿下跳。
不会是血流得太多了吧,宁淞雾又这样猜测。
不能再拖了,宁淞雾不再停留往外走,突然她踩上了什么往后就是一滑。
宁淞雾面朝下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顾不上叫疼,她先坐起来检查冉繁殷的伤势,好在冉繁殷趴在她身上,只是伤口又渗出血来。
宁淞雾岑名地有些心疼,一根殷笛静静躺在她的脚边,显然刚才宁淞雾是踩上了它才摔倒的。
这殷笛是冉繁殷的随身物品,从未离身。
宁淞雾气恼地抓起它就想丢远,可又想起师父平常对这殷笛十分爱护,宁淞雾的爪子又停了下来。
她用衣袖将笛身擦净,而后将它别在冉繁殷的腰间。
“事先说好,我只是怕你丢了笛子迁怒于我,仅此而已,别想多。”
她这样说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冉繁殷还是想说服自己,只是冉繁殷现在也听不到她说的话。
重新背起冉繁殷,宁淞雾脚步轻快地往洞穴外走去,洞穴内没有光,可如今的宁淞雾夜视能力要好上很多。
在宁淞雾看不到的地方,冉繁殷的殷笛又开始发出莹亮的光,光芒逐渐包裹住冉繁殷受伤的背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血肉模糊的地方逐渐愈合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冉繁殷睫毛轻颤,有宁醒的趋势。
冉繁殷刚醒还有些迷糊,她只觉得背部有股清凉之感,而暗伤复发的疼痛也消失不见,除此之外双腿有悬空之感,整个人还一晃一晃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徒弟背着。
冉繁殷第一反应是羞耻,她从未被人背过,蓦地往后一仰脱离这个让她不适应的境地,从宁淞雾背上挣扎下来后又迅速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
感觉胸口有些束缚,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如今徒儿还在一旁,她不能脱衣查看。
宁淞雾被冉繁殷这样一折腾差点摔倒,心下有些不悦,但转身看到有些慌乱的冉繁殷,她又觉得安心起来。
宁淞雾一把搂住冉繁殷的腰就开始哭:“师父你终于醒了,徒儿好害怕,呜呜呜。”
“徒儿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还连累师父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徒儿的错!”
要说宁淞雾真心悔过那也没有,她只是趁着冉繁殷还不在状态的时候赶紧认错,若是等冉繁殷冷静下来了再扮可怜效果可能没有这么好。
宁淞雾如今的模样是很狼狈的,衣裙变成短裙不说,身上脸上还沾了不少泥土和血,整一个小叫花子形象。
冉繁殷看她这副样子又演变成了另一种慌乱,她僵硬着抬起手顺着宁淞雾的头发,不自然地安慰着她:“别哭了,没事了,乖。”
看来这一关顺利过去了,宁淞雾嘴角轻扬,只是还是可怜兮兮地说着:“呜呜呜,师父我好怕,这里好黑。”
冉繁殷强迫自己忽略掉宁淞雾搭在她腰上的手,她轻轻推开宁淞雾,用衣袖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淡青色的衣袖立马染上了一团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微微皱眉,又继续帮宁淞雾擦干净。
宁淞雾看她擦得认真也呆愣住了,除开往常的冷香外还混杂着血腥味。
突然想起这个人还受了很重的伤,宁淞雾带着担心询问:“师父你的伤还好吗?”
冉繁殷轻道一声无事,随后她牵着宁淞雾的手往外走。
冉繁殷掌心微凉,抚平了宁淞雾心中的杂念,她望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背影,一时间竟呆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就出了闭关的洞穴,洞穴外站着三个人,是林玉雪和罗笙,还有一个宁淞雾不认识的男子。
男子长相平凡,满脸愁苦,她一见洞口出现的两人就大声哀嚎了一句:“师侄!”
宁淞雾往四周望了望,随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叫我吗?”
岑染都快要哭出来了,本来万家村的事件还没个头绪,这边自家师姐的徒弟又玩了一出失踪,差点将他的头发都给愁没了。
“不是叫你是叫谁?我说师姐你也是,你将徒弟带走了也要和我说一声啊,嗯?你们怎么这幅邋遢模样。”
冉繁殷淡淡地瞥了一眼岑染,这一眼瞬时就让喋喋不休的他闭了嘴。
宁淞雾躲在冉繁殷的背后,她觉得如今这个前卫的模样不能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冉繁殷淡声吩咐道。
岑染刚刚也是急过了头才如此,察觉到师姐有生气的感觉他就不敢再说了,只是战战兢兢地道了一声“是”就领着两个徒弟走了。
宁淞雾从冉繁殷背后探出头来,她发现林玉雪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悄悄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师姐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先回去吧。”
“好的,师父。”
宁淞雾乐呵呵地跟在了冉繁殷的身后,不过今天这么折腾怎么还感觉不到累啊。
突然前方的冉繁殷停了下来,她转身一把扣住宁淞雾的手腕,神色非常严肃。
宁淞雾不明所以,她又不敢反抗冉繁殷,只能有些惶恐地问:“师父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冉繁殷用灵力在宁淞雾体内转了一圈,探测到她如今的境界是金丹初期,明明闭关之前宁淞雾还什么灵力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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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宁淞雾整懵了,她呆滞着:“啊?”
“你金丹初期了。”
“啊!”
宁淞雾扯起嘴角,觉得是冉繁殷在和自己开玩笑:“师父你在开玩笑吧。”
可冉繁殷一脸认真,哪里有开玩笑的样子。
宁淞雾心底咯噔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01章域外3
【低阶不多,高阶也不多,偏偏中间修为的人极多。】
【其他家族也是这样吗?】
【说真的,这几天学到的还不如在魔宫时跟着你学的多。】
【家族这些人真的太排外欺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你救了我。】后赵平和廿十年,京都冉府,深夜。
“老爷,殷儿终于醒了。”年轻女子紧握女孩双手,喜极而泣。
昏睡三天三夜,被多位名医断言回天乏术,需尽早准备后事的七岁冉繁殷,醒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呆愣几秒,在屋内扫视一圈后,最终目光落到床榻边的术士脸上,神情有些诧异。
于晴在心里暗自嘀咕,咦!那不是前两天,在青城山遇到的道士吗?怎么出现在我梦里。
就在她疑惑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殷儿,你终于醒过来了,阿父魂都要叫你吓没了。”
原来是屋内这个江湖术士,夜半叩门不请自来,给她喂下一颗丹药,将她从鬼门关抢回。
术士临走前,特地叮嘱冉厚蒙,说他女儿婚姻运势较为复杂多变,不婚能保平安,二婚才是良配。
冉厚蒙对此话深信不疑,在女儿到适婚年龄之时,即便媒婆踏破门槛,也坚决闭门不见。
冉繁殷醒后性情大变,与之前判若两人,父母也只当是生病留下了些后遗症。
他们哪知此时的女儿已非彼时的女儿,是来自21世纪,首都医科大研三即将毕业的中医学学生——于晴。
不久,惠帝赵辛因昏庸无道,导致宦官专权,祸乱朝纲,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国家动荡不安,引发大量流民起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王杨伦振臂一呼,迅速得到了民众的广泛支持,不久占领京都,杨伦登基,改元建康,北梁政权正式拉开帷幕。
“人惟求旧,器非求旧,惟新”,北梁政权刚建立,政权不稳,杨伦对于有归顺之心的前朝旧臣留为己用。
建康十六年春,司马府内。
“我宁泾阳,定是上辈子造了孽,这一世才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蠢材!如今这点脸面都快让你丢尽了。”大司马宁泾阳面色发青,怒目圆睁,指着颤颤巍巍站在一旁的宁淞雾破口大骂。
“阿父息怒,气大伤身,儿自知朽木难雕,难有建树,倒不如另谋出路。”宁淞雾面露难色,头低垂。
“科举入仕便是你唯一的出路!今年要是再落榜,就趁早成家,常言道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我已经够纵容你了!”宁泾阳言语激愤,唾沫在空中横飞。
宁淞雾擦了擦脸,无奈道:“儿有心无力,难以完成阿父的期望,为何阿父要苦苦相逼?”深知参加科举且金榜题名避无可避,只是还心存侥幸,想挣扎一番。她可不想落选被迫成家,那样一来,秘密就守不住了。
宁泾阳闻言怒意更甚,气急败坏道:“你莫不是忘了自己姓宁,谁人有你这般福分,几世修来的功德才能攀上司马府的高枝,记住,这是你无法推卸的使命。”若不是多年来仅得一子,他何至于此。
“阳郎,雾儿她……”周华秀小心扯着宁泾阳袖口,想为宁淞雾辩解。
宁泾阳无情甩开,怒瞪周华秀,指责道:“若不是你一味纵容他,怎会落得这般局面,慈母多败儿啊!”仿佛宁淞雾的不争气皆因她而起。
宁淞雾眉头紧锁,终是下了决心,“阿父请放心,此次科考,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阿父所望。”
“如此甚好。”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宁泾阳转身甩手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雾儿,辛苦你了,都是阿母不好,害了你。”周华秀忙地扶起宁淞雾,满脸愧疚。
宁淞雾见状苦笑,伸手抹掉周华秀眼角的泪珠,无奈道:“阿母,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建康十六年菊月,秋闱放榜,大司马宁泾阳独子——宁淞雾,苦读十余载圣贤书,终得中金榜题。
人说虎父无犬子,宁泾阳,当今大司马,曾名噪一时的状元郎,而儿子宁淞雾,却经历两次落榜,此番已是第三次科考,名字排在金榜末尾,三甲末等末位。
进士们经过为期三个月的翰林进修,迎来了殿前封官典礼,此次封官分为地方官和京官,前者人人避之不及,后者众人趋之若鹜。
北梁政治圈层被世族大家所主导,是为门阀政治,世族几乎垄断了北梁的官员选拔,官员级别,官位大小皆由出身决定,俗称“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世族子弟只要金榜题名,不论名次高低,便可以凭借身份授予高阶官衔,而寒门学子纵使拔得头筹,也无缘四品之上官衔。
依照名次进行授官,宁淞雾仅为三甲末等,但出身司马府,所授官衔也不会低于三品,宁泾阳暗中与盛宗通了气,京官已是囊中物。
盛宗笑道:“罢了,你不被京都这繁华表象所迷惑,实属难能可贵,当为表率,孤成全你便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成全宁淞雾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盛宗真正要的是为打断世族垄断高官衔的局面扯开一个口子,刚好这个口子宁淞雾自己扯开了。
此言一出,宁泾阳与王冲异口同声道:“望陛下三思。”
“尔等无需多言,退朝。”盛宗不为所动。
建康十六年腊月,宁淞雾领查乐,从繁华京都远赴偏远的重州郡任职。
之所以选择远离京都的重州郡,只因宁淞雾女扮男装,若在京都为官,稍有不慎,恐落人口实,授人以柄。而重州山高皇帝远,远离权力中心,也就远离了纷争与危险。
不曾想,刚上任没两天,重州连下几天倾盆大雨,引发洪灾。经过几日的抢险救灾工作,各县丞上报灾情已得到控制,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恢复中,公文中不乏大力褒扬宁淞雾,曲意逢迎之态跃然纸上。
殊不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一场惊天骇浪正在席卷而来。
盛宗从奏折中知晓灾情已在可控范围,宁淞雾作为官场新人,处理结果还算得当,赏赐桑锦若干,良田十顷。在得知宁淞雾到了弱冠之年,尚未婚配,当众下下旨,将素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称的冉繁殷赐婚宁淞雾,另其择日完婚。
天子赐婚,本是求之不得的喜事,多少世族子弟盼着这份殊荣。
可有人欢喜有人愁,宁淞雾怎么也想不到千藏万躲,溜到重州,还会被天子赐婚,纵有千般不愿,终抵不过圣命难违。
“殷儿受阿父庇护十几载,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阿父无需自责,殷儿从未怨过阿父。”冉繁殷安慰着,吹了吹勺子的汤药,递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厚蒙抿了一口,继续说:“坊间皆传我爱女爱到丧心病狂,一直拖着你的终身大事,你可知为何?”
冉繁殷摇了摇头,她知道事出有因,却不知道因为何故。
冉厚蒙半倚在床头,眼神恍惚,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十五年前,那个细雨纷飞的深夜,以平淡的口吻叙述着尘封已久的伤心往事。
“三岁前,你与你阿娘住于幽州,阿父升迁后,才将你二人接来京都,一家团聚。”
“你四岁时,生了场大病,他们都说莫要与阎王抢人,让我尽早为你准备后事,救你的术士说你不婚才能平安顺遂,二婚才是良配。”
“你阿娘命苦,还未享几年殷福,便撇下我俩去了。阿父仅有你这个女儿,只想你好好活着。”
原来是因为那个道士,可这婚事是天子配的,拒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结,她想封建社会的男子大都喜欢温柔贤淑的妻子,若是自己反其道而为之,不信拿不到和离书。
冉繁殷安慰道:“阿父且把心放宽,殷儿自有办法拿到和离书。”
不管道士所言真假与否,她都不想守着陈规烂矩,整日围着男人转,毫无意义的过活,她还有众多产业要打理,还有抱负未实现,深闺内院的生活不适合她。
*宁淞雾思考许久,还是挪脚跟在冉繁殷身后,一进房门便与刚才被刁难的姑娘擦身而过。
姑娘一脸惊吓状,刚要出声就被冉繁殷一声冷冷的“关门。”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颤颤巍巍回道:“是。”她不知于姑娘怎么方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却语气如此冰冷,以为自己哪里惹了她不高兴。
“没事,你忙去吧,让她关。”冉繁殷笑着对姑娘说道。
冉繁殷对她跟那个姑娘判若两人,宁淞雾终于明白冉繁殷心中有气,还是是冲着她来的,只好用受伤的左手合上门。
“过来坐下。”冉繁殷眼里蒙上一层冰霜,带有命令的口吻说道。
宁淞雾看见桌上摆了一些纱布药品,走到冉繁殷跟前,落了坐,她像被下了蛊,冉繁殷说什么她便干什么。
“手不酸吗?”冉繁殷也不看她,站着低头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宁淞雾低头看了一眼,原来血液早已渗透掌心,流了一手的血,难怪刚刚那个姑娘一脸惊恐。
“还好。”宁淞雾尴尬笑了笑,再捂也没有意义了,手从肩膀上落下。捂得太久,僵硬得有些发酸,筋骨都麻痹了,使唤不得,只得来回晃动着肩关节。
“把衣服脱了吧。”冉繁殷叹了口气,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啊!”宁淞雾闻言双手护于胸前,一脸惊慌失色,她要干什么?
冉繁殷抬头,对上宁淞雾的眼睛,问道:“你能自己换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小伤,不碍事的,我回衙署处理一下即可。”宁淞雾活生生将能字咽于口中,确实一个人很难换药,但她对于冉繁殷来说,还是一个男子的身份,不能让她代劳。
冉繁殷挑眉问道:“你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即无夫妻之实,又有协议在前,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要逾越了才是。”宁淞雾不是不想让冉繁殷帮忙,她怕身份被发现。
“所以,你自称是我表哥,也是为了保持距离?”冉繁殷轻笑,看不出什么表情。
宁淞雾违心回道:“是”
冉繁殷:“你见过谁家表哥,会独自一人进表妹房里吗?现在我两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不保持距离了?”
宁淞雾:“我,我,要不我先走吧,让人瞧见确实有损影响你的名节。”
冉繁殷:“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青楼!我已住了一晚上了,还要第二晚第三晚,哦,忘了告诉你,我如今成了凤鸣苑的头牌,今晚上还要带领一群姑娘跳舞,请问我还有名节吗?宁大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怎能相提并论呢,我现在就去找芸娘,我有钱,我去交赎金,赎你出来,我们今晚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宁淞雾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拉着冉繁殷便要往外走。
“没人逼我,我自愿的。”冉繁殷撇开宁淞雾的手,淡淡说道,芸娘那也算不上逼。
宁淞雾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知道冉繁殷受了多少苦,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顾二有机可乘。此时只想立刻拿钱把她赎出来,再把顾二那个人牙子,千刀万剐,剔骨剥皮,丢给荒郊野外的畜生吃,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最恶毒的法子了。
什么律法,什么仁义道德,她都顾不上了。
冉繁殷盯着宁淞雾看了许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罢了,扯这些干嘛呢?伤口再不处理真要出事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犟着。我早就知晓你是女儿身了,还要配合你演戏也是够累的。”冉繁殷也不想再跟她演下去,这么热的天,伤势没有来得及处理,怕是发脓了。
宁淞雾受到惊吓,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怯弱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说呢?”冉繁殷对她翻了个白眼。
宁淞雾仔细回想,才记起那日饮酒晚归,被冉繁殷质问,自己以不举为由搪塞过去,原来她并没有相信自己扯的借口,只是没挑明而已。
“那,那你,会告发我吗?”宁淞雾试探性问道,心里有些发慌。
“会。”冉繁殷斩钉截铁回道。
宁淞雾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回答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略带紧张地开口说:“也是,是我害了你。”整人垂头丧气,眼角低垂,彻底败下阵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商量的余地吗?”告发意味着司马府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将面临牢狱之灾,而直系亲属轻则发配边疆,重则人头落地,她没办法承受这个局面,想跟冉繁殷周旋。
“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换药,一回京,我便去那衙署门口,击登闻鼓,状告当今陛下,给我配了个假夫君!”冉繁殷又气又恼,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闲情问这种话。
“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宁淞雾蹭一下,站起来,慌乱解释着却又欲言又止,有意无意又如何呢,伤害终究是造成了。
“你个呆子,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真要算起来我这叫知情不报,为虎作伥,罪加一等。还状告当今天子,你当我疯了不要命啦,替你保守秘密还来不及,我怎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真是不经吓,也不知怎么考中的进士。
宁淞雾:“你且放宽心,和离书我会尽早跟你签的,只是目前还没有合适的缘由,还要委屈你忍段时日,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把嘴闭上。”冉繁殷按下宁淞雾举起的右手,打住她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誓言,开口闭口和离书,听着真扫兴。
宁淞雾:“哦。”
“现在能换药了吗?宁姑娘。”冉繁殷打趣道。
宁淞雾:“有劳了。”
冉繁殷俯身屏住呼吸,缓缓揭开绷带,伤口粘连着纱布,一拉开便扯着伤口,宁淞雾猛吸一口凉气,眉头挤出川字纹来,右手紧紧掐住大腿。
“忍着点,你耽误太久了,没有及时换药,方才又逞能,非要替那姑娘出头,这下好了吧,旧伤复发,这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冉繁殷轻拍了一下宁淞雾晃动的上身,这会倒知道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你放心,你夫人我医术高超,不会让你这细皮嫩肉的胳膊肘子留下疤痕。”冉繁殷故作轻松,她知道这刀伤是那晚受的。无法想象宁淞雾是如何虎口逃生,又如何拖着受伤的身躯来到平阳县,此刻能够平安无事站在她面前已是万幸,想到自己刚刚还摆脸色给她看,心里有些愧疚。
夫人?已知晓我的身份,她还自称我夫人?是何意?
宁淞雾发现读了那么多书,却猜不透眼前这个人,方才嘴上还说要告发她,现在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又以夫人自居。
“你要实在忍不住,便抓着我的大腿,我不怕疼。”冉繁殷瞧见宁淞雾右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指节分明,青筋暴起,使了不少力,怕她抓伤自己,便让她来抓自己。
冉繁殷发觉刚说完的话有些奇怪,容易让人心生误解,又补了一句:“我们都是女的,不用担心男女授受不亲。”像是说给宁淞雾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宁淞雾咬牙切齿,话从牙间挤出;“没事,我还撑得住。”
两人靠得很近,宁淞雾低语呼出的鼻息呵得冉繁殷有些发热发痒,她伸手想帮冉繁殷把松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指尖刚滑过面颊,冉繁殷便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凉意袭来,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冉繁殷嗔怪道:“别乱动。”安静的房间里,她听见自己的胸腔内,那渐渐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越发殷晰,像极了成亲那日,盖头揭起,惊讶于忽然闯入眼眸的绝世容颜,此刻更甚,怦然心动的声音,正在一点一点动摇她的整个进界。
冉繁殷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完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微颤着,不安全感瞬间席卷全身,舵把正被挟持,一切的发展开始偏离正轨,她害怕极了这失控的情绪。
而宁淞雾被冉繁殷一拍,惊觉刚才替人挽发丝的举动有多冒犯,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了,全身上下、劈头盖脸地红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刻意避开宁淞雾的眼睛,故作轻松说道:“看,还是我手法好,包扎得多好看。”
宁淞雾悻悻说道:“夫人,医术果然了得。”
冉繁殷违心说道:“你今晚别回去了,这两天就跟我住一起,初九一早,我们就启程回京都,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身份暴露,我也好帮你换药。”
冉繁殷停顿片刻又说:“还有,凤鸣苑现在已经改头换面,不似其他青楼,卖弄风骚,招蜂引蝶。姑娘们均已从良,不能再对她们持有偏见,或者看不起她们。”
宁淞雾急忙回:“我怎会,沦落至此的姑娘大都非自己所愿,要怪就怪那些毫无人性的人牙子。”
下午到晚上期间客人络绎不绝,芸娘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两日支出的成本费用都已收回,还有略有营收。
对于冉繁殷把她表哥留下来过夜一事,芸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冉繁殷帮了她天大的忙,对凤鸣苑有再造之恩。
深夜,人群散去,冉繁殷洗漱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屋内,宁淞雾还未睡,坐在床边正等着她。
冉繁殷:“不是跟你说不用等我,先睡吗?”
宁淞雾:“睡不着,前两天睡得够多了,不差这一会儿。”
“你睡进去,我睡外边。”冉繁殷明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需要早起,让宁淞雾睡里面是怕太早起来,吵醒她,想让她睡饱觉也有利于养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衣不脱吗。”冉繁殷见宁淞雾穿着外衣,刚要把腿伸上床。
“这就脱。”宁淞雾有些手足无措,身份坦白后,两人相处不自在许多。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床,宁淞雾左肩膀受着伤,只能仰躺着,右侧躺会跟朝着冉繁殷,她没有不敢这么做。黑夜中,宁淞雾气息逐渐平稳,似乎睡着了,冉繁殷这才轻轻翻个身,朝向宁淞雾。
冉繁殷看着眼前酣睡的人,不禁萌生了伸手去抚摸的想法,念头一出被自己的吓到。心里却安慰自己:都是女的摸一下没事吧,再说还没和离,摸一下自己‘夫婿''''理所应当!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冉繁殷轻轻用手指触碰着宁淞雾的眉眼,感受指尖传来眉毛根根分明的触感,往下顺着鼻梁再到鼻尖,停滞片刻。
又顺着人中抚至唇珠,在她的唇间徘徊,最终轻轻将手掌覆上脸颊,拇指轻轻在嘴角摩擦。
精致立体的五官,巴掌大的脸庞,细嫩光滑,皮肤似乎不错,不知道手感如何。想法刚在脑中一闪而过,手便移了位,巴掌覆盖住侧脸,轻揉慢抚,心里空荡荡的好奇心在这一刻被填满。不禁感叹确实柔嫩无比。
这时宁淞雾翻了个身,由于她观察宁淞雾靠得太近,顿时宁淞雾整张脸贴了过来,鼻尖略过她的唇间。
宁淞雾呼出的热气在她鼻唇之间萦绕,惹得她有些心烦意乱,心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
她发觉宁淞雾身上淡淡的栀子香味,在今夜尤其浓烈好闻,让人不由自主的向前靠。
再看一眼那娇嫩欲滴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尽管极力在克制呼吸频率,却还是难以控制那颗呼之欲出的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拎出水面的鱼,缺少了水与氧气,是撑不了太久的。她就是那条濒临死亡的鱼,迫切需要水的救赎。
而水与氧气,就摆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她只需稍微挪一下身子,或者把头往前探一厘,便可重获新生。
有些念头一旦萌生出来,就会像野草一样肆意疯长,千军万马难拉回头。
心动变成行动,把想要做转变成立马做。这是她新诞生的座右铭。
所以……
转眼间,年关将至,宁淞雾奉命返京准备成亲事宜,建康十七年,正月初五,乃宁冉两家喜结姻亲的大喜之日。
天子赐婚,人尽皆知,通往司马府的街道上,百姓们夹道欢呼,红妆铺地,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仕女在迎亲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桃花瓣。
喜轿内,新娘红盖遮面,足抵红莲。
“新娘下轿,新郎背新娘入府——”媒婆高声起。
宁淞雾半蹲,扎着马步,弯着腰,等冉繁殷上背,神情如上坟一般,写满了不情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蹲下去一点,我上不去。”冉繁殷压着嗓子,轻声说道。
宁淞雾微微一震,顿时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身边的媒婆及时上前扶了一把。
“这未免也太虚弱了。”冉繁殷心想果真如传言一般柔弱不堪。
宁淞雾此时面色潮红,额头青筋微微暴起,布满豆大的汗珠,如牛负重,举步维艰。
她没想到背上的女子,竟瘦到皮包骨,骨头硌得后背难受得很,眼看身形殷瘦,却重如泰山。
她只知冉繁殷是当朝陛下宠臣,中书令冉厚蒙独女,号称京都第一才女,却不知她还是京都众多产业幕后老板。人本是高配的人生赢家,却因一道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强行与她鸳鸯配。
冉繁殷听闻宁淞雾是家中独子,家室殷实,地位高贵,身体羸弱,且是个真废材,科举都考了三次才末位上岸,想来也没啥脑子搞心机,原本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今日喜服夹带秤砣只是一个开始,如何让宁淞雾知难而退,同意和离成才是接下来要做的难事。
【看来这宁家内部也是十成十的不团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拜托,带我去吧,我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
【适当的示弱可以激起别人帮助你的心意。】
【更别说此时此刻,她必须依靠我,我也必须依靠她。】
【抱歉了小姑娘。】
【分明缚灵锁就可以限制她的行动了。】
【宁远月……何必,何必!】
【怪不得说像啊……】
【果然很像……】
【所以,真的是……】
【原来,你要那些灵珠是为了给她买创伤的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几十两银子,能买到多好的药?】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吧。】
【其实没必要纠结到底是不是原身,此时此刻,她给予我的关注都已经超过了……那个人。】
【那我就是真正的,原本的,她的孩子。】
【对吧?】
【不问名姓,上来就问为什么会出现……】
【前辈,你真的……谢谢你啊。】
【自师尊那里学来的方法,希望可以帮到她。】
【拜托……一定要冷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大家都带着这么重的伤。】
【师尊容易受伤,她也带着伤,成姨的身上也有伤。】
【老天奶,你对我和我身边的人是否太不公平。】
【猫猫长老真的不愧是天才。】
【老天奶,你若有灵,此等天才你不允她突破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样才是好看的。】
【要冷静,你还有要做的事情,要冷静。】
【……表姐么?】
【为何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出声让我认祖归宗一下。】
【甚至没有以母亲的身份让我去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喊吗?】
【娘……啊,这个称呼好奇怪,喊妈行不行。】
第102章域外4
【阿笙!柳师妹!】
【只要能打起来,稍后就会乱起来,成姨就能带宁前辈离开。】
【家族挑战安排的对手都是只比我高一个等级的,十个而已,若是实在不行,进入伪灵状态也能扛下来。】
【我还有很多现代的记忆,我可以的。】
【宁远月,你哪怕是个疯子,为了维护你的家主尊严,这族规你总是要守的。】
【试一试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谁输谁赢。】
【九个?】午饭过后,冉繁殷与宁淞雾二人进入补觉时间,连夜出逃一路颠簸带来的疲惫感,在进入驿站的那一刻,身体早已土崩瓦解,也怕此时若是不休养生息,待三更半夜之时无法全心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心里想或许先发制人能解决当下这一危机。
夜深人静之时,万物沉寂,人们酣然入睡戒心全无,而那些见不得光的违法勾当,总是借着黑夜的掩护悄然萌生,夜间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晃眼间已是傍晚时分,酣睡的冉繁殷眉头微皱,双眼紧闭,鼻子却是醒了又醒,忽然张开双眼,坐起来,双手在空中赶着空气往鼻子送,笑道:“我说怎么这么香呢,原来是在炒蒜苗腊肉!”
她下床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天将黑未黑。
一抹落日余晖映射在窗花纸上,安静的屋内传进大厅里驿卒忙碌的交谈声,有种仿佛与世隔绝的失落感,孤独,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转头,看宁淞雾抱着画卷侧躺在木条椅上,睡颜安宁,眉眼舒展,呼吸均匀,睡得香甜,乖巧得像只小猫咪,让人看了人忍不住上伸手触碰。
门外的脚步声忽然戛然而止,冉繁殷暗自叫了声不好,就听到“咚咚——”两声叩门声。
宁淞雾动了下身子,眉头微皱,似乎被吵到了,还没醒。
冉繁殷蹑手捏脚走到房门,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驿卒在门外说:“宁大人,开下门,小的给您跟夫人送晚饭。”
冉繁殷轻开门,食指放在唇间,小声叮道:“嘘——她还在睡。”说完,才接过驿卒手里的托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下,酒拿走。”冉繁殷叫住正要离开的驿卒,把酒瓶递出去。
驿卒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却还是接过酒瓶,“是,夫人,二位请慢用,有事尽管唤小的,如果没啥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驿站处于荒郊野岭,长夜漫漫,黑灯瞎火,并无其他玩乐去处,平常过夜的人都会主动多要瓶酒消遣时光,不要酒的人倒是罕见。
刚合上门,就听到宁淞雾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时间过得真快,又要吃晚饭了。”
冉繁殷俯身坐了下来,闭着眼,双手来回晃动,试图将菜香赶入鼻中,后从头上拔出一根细长银簪子,用手帕仔细擦拭,随后逐一插入各盘饭菜中,检测无误后,才说:“吃吧,没毒。”
宁淞雾打着哈欠,“夫人,担心有人下毒?”
“虽是官驿,稳妥一点总是好的。”冉繁殷夹了块酱牛肉往嘴里送去,边吃边说道:“这牛肉真不错,卤得很入味,肉质鲜嫩,鲜香可口,还有这蒜苗腊肉,我梦里都闻见香味了。”
“你也来点。”冉繁殷见宁淞雾不动筷,顺手给她夹了几块放到碗里。
“我不饿,你多吃点。”宁淞雾忧心忡忡,半点胃口也没有,喝了口茶看着冉繁殷吃得津津有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官驿里危机四伏,自己尚无计策保全大家,冉繁殷似乎还未感受到危险,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对冉中书无法交代,顿时悲从中来。
又心存侥幸,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在官驿里,就算是歹徒也会忌惮三分,不会在这里动手。
“不饿也得吃,饿着肚子晚上可演不了戏,那我们可真就凶多吉少了。丢了画卷事小,万一客死他乡,死不瞑目,得不偿失啊。”
见宁淞雾还是不吃,只好搬出周华秀压她,“阿母,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还没享殷福可怎么办。”
“许是你多想了,我们在官驿落脚,官家之地,不法之徒总要卖几分薄面。”宁淞雾试图说服冉繁殷。
冉繁殷咽下嘴里的饭菜,喝了口茶,正襟危坐,严肃道:“你都说是不法之徒了,他们眼中哪有法,并非我危言耸听,上午我们前脚刚到驿馆,椅子还未坐热,那四人后脚就跟进来。”
宁淞雾瞬间精神了,“夫人你也觉得那几人来者不善?”她本存有侥幸之心,但冉繁殷这么一说,她的心又悬了上来。
冉繁殷头往前探了探,小声道:“八成是奔着我们来的,我早上就发现了端倪。”
宁淞雾跟着小声问:“你也瞧出来了?”
冉繁殷擦了擦嘴,看了眼房门,继续说道:“他们裤褶处有血迹,脚底满是泥土,那泥土可不一般。”
宁淞雾把头又往前探了探,双眼注视着冉繁殷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话,你先吃饭。”冉繁殷适时打住,收回身子,加了一块腊肉放嘴里,言语间暗示她不吃可听不了下回分解。
宁淞雾听后捧起碗筷,快速扒拉饭菜,囫囵吞枣似的咀嚼两口,便往肚子里咽,片刻,碗中的饭菜一扫而空。她将碗放在桌上,筷子叠放在碗上,碰撞引起殷脆声,似乎在提醒着冉繁殷,我吃完了,该你信守承诺了。
“慢点吃,着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把胃吃坏了。”冉繁殷看她一副等不及的样子笑着轻斥,继续说道:“那几人脚底落下的红泥与梁山寨上一样,这方圆几里内的红泥虽红,却不及梁山寨的红泥红,从他们进驿站起,视线就未曾离开过我们。”
“上午那四人,绝非善类,若我猜得没错,应是奔着我们来的,准确来说是奔着那画卷来的。”
“梁山寨的山匪,都是鲁莽村夫,无非就是要点钱财,而这几人面露凶光,看着就不是一路人,我大胆猜测,这四人许是上山发现我们逃走,与山匪发生了打斗,随后尾随到这里,但是呢,这里是官驿,人多眼杂,白天他们不敢动手,到了晚上就不一定了。”
听完冉繁殷有理有据的分析,宁淞雾不自觉点了点头,心凉了半截。
“那我们该怎么做?”宁淞雾问道,分析如此细致,想必心中已有全身而退的计划。
冉繁殷挑眉,筷子敲了敲碗边:“吃饱饭,然后等天黑演出好戏给他们瞧瞧。”
宁淞雾忍不住问:“演戏是何意?”
“你多吃一点,不然没力气逃,晚上配合我演出双簧戏,若是成了,定能以此脱险。”
宁淞雾又问:“我们晚上要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闭上了双眼,深呼一口长气,我说了这么多,你就记住了逃?冷静!冷静!冷静!
冉繁殷招了招手,“过来,我说给你听。”
宁淞雾蹭一下起身,挪到冉繁殷身边落座,翘首以盼。
冉繁殷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是要逃没错,但是要有策略的逃……”
“你干嘛?”冉繁殷刚说讲句就看宁淞雾扭扭捏捏,瞬间有些生气。
宁淞雾捏了捏耳朵,不好意思道:“痒,没事你继续说,我这次会忍住的。”说完主动把身子往冉繁殷身边靠。
冉繁殷这才意识到方才两人确实挨得太近,她只是想故作玄虚,也不一定非得靠这么近说话。
遂伸手把宁淞雾支离开,拉开两人距离,继续说道:“他们定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动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先……”
至于戏要怎么演,她并没有告诉宁淞雾,只是让她根据现场情况发挥便可。
真的要赶紧找个时机,把这婚离了,好处半点没捞着,命却快要搭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完冉繁殷的策略,宁淞雾目瞪口呆,她足智多谋,嫁给自己着实委屈了。
“去床上眯一会儿,晚上可不一定能睡安稳觉。”冉繁殷续了杯茶,左手拖着下巴,不紧不慢品着,见她不为所动,又说:“安心睡,我晚点喊你。”
戌时末,地字六号房传来阵阵争吵声,愈演愈烈,“哐当。”一声,门扇被木凳砸出了一个窟窿。
一身穿淡绿色素衣的冉繁殷,甩开门跑了出来,右手捏着精致的香囊,指着屋内嘴里骂骂咧咧。
“宁淞雾,你要是个男人此刻就出来,这会儿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了,当初去找那相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此刻?”
宁淞雾压着嗓子:“夫人,夜深了,我们回屋说,别吵到大伙休息。”
冉繁殷逐渐提高音量:“我行得正坐得端,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回屋说,你给我出来,让大伙儿评评理。”
她继续不依不饶道:“今晚你再三推脱说累了,先前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没曾想你表面曲意逢迎百般讨好,背地里却出去寻花问柳,还将那相好的贴身之物随身携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不是我发现得早,你明日是不是就要将那相好领进门,跟我姐妹相称,还是要我这糟糠之妻伏低做小?叫她一声姐姐?”
冉繁殷一顿输出猛如虎,堵得宁淞雾目瞪口呆竟无言以对,冉繁殷虚构的这些事情,让她一时间无法招架。
这时周华秀、查乐、闻香等人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没想到竟是冉繁殷搞出来这么大动静。
“你是哑巴吗,这时候还装缩头乌龟,逃避是没有用的。”见宁淞雾迟迟没有答复,冉繁殷开口提醒。
“夫人,夫人你要相信为夫,为夫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今晚确实累了些,你先进屋,夜深该睡觉了。”宁淞雾支支吾吾说着,也不知道配合得好不好。
“雾儿?”周华秀脑子嗡嗡直响,手扶着额头,身体摇摇欲坠,靠在王嬷嬷身,反复思考着冉繁殷说的话,冲击力极大,画面感极强。
周华秀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还是个无比荒唐的梦。
“阿母。”宁淞雾对着周华秀摇了摇头,否认自己并非像冉繁殷说的那样。只是她的否认显得有点多余,在周华秀眼里怎会不知道。
周华秀求情道:“殷儿,我以当家主母的人格担保,雾儿断然不会做这种事,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你随阿母回房,我们屋里说。”
“阿母,她嘴里说着一世一双人,背地里却跟着相好谈情说爱,若是觉得妾比不上那相好,那和离便是。”冉繁殷自然知晓,但戏才刚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说家丑不可外扬,冉繁殷高声的控诉引得周华秀十分不满,压着心中的怒气,说道:“殷儿,有话回屋里好好说,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阿母,今日他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势必跟她掰扯到底。”冉繁殷丝毫不退让。
终于驿站里睡着的人都被吵醒了,被迫看起了热闹。
四人中为首的刀疤男见状轻举右手示意,其他三人看见手势将出鞘的利剑收了回去,躲在看戏的驿卒身后默默观察。
“雾儿,你跟殷儿服个软,咱有话回屋里说。”周华秀见人越来愈多,挤在客厅里看热闹,想赶紧息事宁人。
“阿母,您自小就教育我做人要诚信,这莫须有的事实在有损儿的名节,儿怎么能认呢。”宁淞雾坚持冉繁殷交代的不能出屋跟她对峙。
“好你个莫须有,宁淞雾,你是觉得我诬陷你吗,好啊,大伙看看,这个负心汉有多无耻。”冉繁殷举起右手中的香囊振振有词的说道。
冉繁殷晃了晃手中的香囊问道:“阿母,这香囊您可曾见过?”
“殷儿,你这是为何,咱回屋里去好不好。”周华秀见冉繁殷还不依不饶,担心她继续闹下去。
“阿母,您可曾见过?您只需回有或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曾。”周华秀支吾道。
冉繁殷苦笑:“阿母,我在今日之前也不曾见过。”
“大家都睁大眼睛瞧一瞧看看,这香囊上如此别致的牡丹花,绣工了得,一看便是女儿家之物。”冉繁殷转了一圈,试图让每个人都能仔细瞧见手中香囊的细节。
“这便是证据,是宁淞雾的相好赠予她的!”随即将手中的香囊往地上丢去,拍了拍手,颇有嫌弃之意。
“对了,上面尽是胭脂粉末味。”冉繁殷指着滚到地上的香囊冷冷说道。
“小姐,那不是……”闻香走了过去,想问殷楚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小姐平日里最喜爱的香囊,带都舍不得带,要不是此番难得回京,怎会带身上,这下怎么变成了姑爷相好所赠。
“闻香,没错,她就是这种人。铁证如山,到了此时她还敢做不但当,我们走。”冉繁殷及时堵住闻香的嘴,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随即气冲冲地走进屋内,拿起桌上的包袱背在身上,拉着闻香头也不回,往外走,走前还不忘将包裹背在身上,不经意间露出画卷一角。
四人看见包袱中的画卷,抽身跟了出去。
“雾儿,快去追啊,把人追回来。”周华秀对着屋内发楞的宁淞雾高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阿母。抱歉啊各位,今日夫人闹了点小脾气,打扰到各位休息了。”宁淞雾抱拳对着屋内的众人说道,随即小跑跟了出去。
宁淞雾走前悄悄塞给查乐一张纸条,让他们千万不要离开官驿半步,等她们回来,如果明日午后还未回来那就继续赶往京都,让官驿的人去报官。
这宁淞雾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演双簧,气死了,毫无演技可言,冉繁殷边走心里边吐槽,追还要周华秀提醒。
“夫人,等等我,夜黑小心脚下。”宁淞雾边追边提醒。
“小姐,你慢些走,等等我呀。”闻香边追边喊着。
冉繁殷,稍稍放慢步伐,等宁淞雾跟上来,用余光瞥了四周,发现了那四人也紧跟其后。
鱼咬勾了。姑娘们笑盈盈的拉拽着宁淞雾往包间里走,从背后看去,宁淞雾像是逼良为娼被迫营业的新人,扭扭捏捏,颇为好笑。
烟花柳巷之地,多为花钱寻欢作乐之人,如此纯情的人确实少见得很。对于姑娘们来说,宁淞雾年纪轻轻,长相出众,即不毛手毛脚也不仗势欺人,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客人,对她又是夹菜,又是倒酒,殷勤得很。
宁淞雾自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同为女人的她们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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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微皱,嘴唇紧抿,不仅要回应着不时举起的酒杯,还要防着姑娘对她上下其手,可以说得上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卢进似乎并不打算饶过她。
“宁大人,不必拘束,这里都是自己人,还是宁大人对她两个不满意?”卢进瞧宁淞雾一脸生无可恋,以为对姑娘不满意。
两个作陪的姑娘,虽是在场几个里面相对出众的,但宁淞雾到底是从京都来,繁华之地,当朝都城,什么美女没见过,平阳县到底是小地方,比不得京都。
宁淞雾慌忙摆手干笑回道:“没有没有,卢大人多虑了,尔等自便,不必理会我。”没仔细看碗里的东西,夹了就往嘴里塞。
“咳咳咳。”宁淞雾口腔传来强烈辣意,连忙又吐到碗里,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小米辣。
“宁郎~来,快喝口水,缓缓就好了。”姑娘见状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看样子是想喂她喝。
“多谢,不劳烦姑娘了,我自己来。”宁淞雾瞬间汗毛耸立,头皮发麻,身体泛起一阵寒意,接过水,转头猛喝一口,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
“哎,今晚是宁大人主场,您玩得不尽兴,卢某就没尽到地主之谊,心中有愧啊。”卢进转头对一旁的姑娘说道:“你去跟殷十娘说,让她挑两个最好的姑娘过来。”
姑娘刚起身,又被卢进拉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卢朗还有吩咐?”姑娘回头问道。
“带几包逍遥粉过来。”卢进跟着起身,附在姑娘耳边轻声说道。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笑声,说:“贵客光临,未能远迎,该罚。”随着“咔吱”一声,门被推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三四个姑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身型圆润,体态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朱唇未启笑先闻。
来人正是时花楼东家——殷十娘。
“卢大人,十娘招待不周,给您赔不是了,我就知道这些胭脂俗粉您瞧不上,这不,给您挑了几个绝色姑娘送过来。”
“十娘言重了,只是我这朋友,从京都来,见多识广,一般姑娘难入他眼。”卢进对着宁淞雾身旁的姑娘说道:“二位姑娘挪挪位,到爷这里来。”
殷十娘:“那是那是,吃惯山珍海味难以将就,姑娘和东西十娘送到了,就不打扰你们雅兴了,十娘先行一步。”
新来的两个姑娘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目光落到宁淞雾身上,满意之情溢于言表,挥着手中手帕,扭腰舞臀,眼带笑意在宁淞雾身旁落了坐。
熟练举起宁淞雾面前的酒杯,“宁郎~来喝口酒。”“宁郎~来吃口菜~”
“各位继续,宁某出去解个手。”宁淞雾推开眼前的酒与菜,捂着嘴,借了个由头溜之大吉,再不走她要支撑不住了,胃里早已翻江倒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宁大人也太不解风情了,姑娘来来来,喂我嘴里,我照单全收,哈哈哈哈哈……”肥头大耳的男人油腻说道。
姑娘上扬的嘴角略显僵硬,却不领情,收回酒杯,一饮而尽:“客官,奴家渴得很,先喝为敬。”
此时冉繁殷撇下小六,一人在时花楼二楼回廊晃悠,因扮相过于丑陋,姑娘们都避着她,小六则被姑娘拉进包间。
目光所及之处,男人皆披头散发,轻裘缓带,袒胸露乳,走路摇摇晃晃,精神状态不太对,实在有碍观瞻。
症状就好似磕了药,难不成就是芸娘所说的逍遥粉在作祟?冉繁殷心头一惊,若真是吃了能让人上瘾的药,事情就不好办了。
越逛越不对,怎么楼里装饰布局,酒饮菜式名称,姑娘们的服饰,都异常眼熟,这,这不是抄的尘凡涧嘛!
好家伙,抄袭都抄到我身上了。
冉繁殷心中已有答案,不打算久留,转身往小六所在的包间走去。
宁淞雾走出包间落荒而逃,一路捂着嘴,额爆青筋,满眼通红,踉踉跄跄找寻茅厕,这时冉繁殷迎面走来。
一个口中随时要决堤,一个着急寻人离开,都走得着急匆匆,“唔~”一声,二人撞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擦身而过之时,冉繁殷习惯性脱口而出。
宁淞雾摆了摆手,顾不上许多,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手中湿润已有些许呕吐物,真的快憋不住了,茅厕怎会如此之远。
宁淞雾闪过带动身边的空气,留下了姑娘蹭到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夹杂着难闻的酒气,还有一丝丝淡淡的类似栀子花的味道。
冉繁殷下意识捂住口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这若隐若现的花香好似宁淞雾身上的味道!
但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疑问,不禁摇头苦笑,宁淞雾怎会来这种地方,她加快脚速去找小六。
本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二人竟就此擦肩而过。
小六门口,冉繁殷手举起又放下,犹豫不定,她怕推开门扰了小六好事,也怕看到些不该看的,再说人都有成人之美的美德,花的也不是她的钱。
“咚咚咚咚。”她终是叩响了门扇,稍停片刻高声说道:“六子,我进来了哈。”还是给小六留了体面的时间。
“于姑,于估公子,你跑哪里去了,快来一起吃酒。”小六及时更正口误,将娘字活生生咽下肚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等等,怎么小六也轻裘缓带,袒胸露乳?胸口处通红,不时还用手挠着,面色潮红,说话不着调。
“时辰已晚,咱该走了,你姐差人来催了。”
姑娘听眼前这个丑八怪的说辞不由得笑出声。时辰已晚?现在才戌正时分,哪个逛窑子的会因时辰晚回家,过夜才是常态。
“这位爷,来都来了,不如坐下来一起把酒言欢,我去叫个好姐妹来,现才戌正时分,再说了,来这地方消遣,不就奔着那点乐趣嘛。”姑娘不打算放过小六,过夜跟不过夜那收的费用可差大了。
“姑娘,我阿姐脾气坏得很,得回去了,不然晚了少不了一顿打。”小六颤颤巍巍起了身,他知道冉繁殷口中的阿姐指芸娘,纵然姑娘再美,他也不敢顶风作案。
小六连忙起身整理衣物,伸手示意冉繁殷掏钱。
“哟,想来是还没断奶呢,阿姐长阿姐短,奴家比不上你阿姐一句话吗?”姑娘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嘴里小声发着牢骚。
“改日,改日再来照顾你生意。”小六愧疚说道,那不过是他给自己找台阶下,若不是冉繁殷要来时花楼,他这辈子只能窝在凤鸣苑做牛做马,享乐二字跟他毫不沾边。
“给。”冉繁殷将手中的银钱分了一半出来,扔给对方。
姑娘接过钱掂了掂说道:“少了,我们时花楼可不像外面那些阿猫阿狗似的,随便给点银子就可打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扭头看向小六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小六疯狂摇头摆手为自己开脱。
冉繁殷:“那怎么给一半还不够呢?”
“我也不知道啊,就喝了几口酒,吃了点菜,话没聊几句你便来了。”
“你给他吃逍遥粉了?”冉繁殷心中已有猜测,只是想亲耳听到答复。
“这位爷真上道,逍遥粉是咱时花楼的招牌,爷不是第一次来吧。”姑娘说着往冉繁殷身上靠,发现了冉繁殷才是拿主意的人,丑点忍忍便过去了,谁愿意跟钱过不去呢。
“爷,今晚留下让奴家好好伺候你吧。”姑娘强忍着不适,试图留下丑陋的冉繁殷。
“姑娘,请自重,我不好你这口。”冉繁殷后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对方身上浓重胭脂味熏得她喘不上气。
第一次收到客人的臭脸,姑娘心中不悦,嘀咕着也不撒泡尿照照,长得如此瘆人,老娘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懒得理你呢。
时花楼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便是给第一次来的客人下逍遥粉,让人上瘾后,成为回头客,主动讨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够了吧,我们走。”冉繁殷将手里剩下的银钱递了出去。
姑娘掂了掂手中的银钱:“两位爷,慢走不送。”
二人出了房门,直奔楼下大厅。
这时大门外,一身着白色素衣的男子,眉眼带笑,面色却极为冷殷,扇着折扇翩翩走来,器宇不凡,擦肩而过时鼻尖嗅到一丝淡淡的草药香。
冉繁殷摇了摇头,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好看的男人玩得越花。
男子只觉得背后发冷,不由得打个寒颤,吸了洗鼻子,心里呢喃着,才入秋,竟冷得如此之快,也不知师妹师弟吃得饱穿得暖没,真让人挂心。
“这位爷,好生俊俏啊,来来来,让奴家伺候您,楼上雅间请~”
“公子,您看看奴家吧。”
“公子~公子~奴家这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美貌,与公子倒是绝配,让奴家来伺候公子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们看着刚上门的男子一哄而上,刚刚宁淞雾没抢到,这个可不能再失手了,个个争奇斗艳,拿出看家本领。
“几位姑娘美色不分伯仲,公子我雨露均沾都点了。”男子将手中的荷包一扔,摇着折扇往前走:“都愣着干嘛呢,我不认路啊。”
拿到荷包的姑娘拆开一看,眼睛瞪得溜圆,嘴惊呼成圆形,太多了,给得实在太多了,英俊多金,着实让人心头一紧,爱了。
“来啦,来啦,公子随奴家来~”姑娘领着男子上时花楼最大最豪华的包间。
“小姐,我瞧着,瞧着姑爷,不像寻花问柳之人,你,是不是误会姑爷了,给姑爷一个机会解释一下吧。”闻香终于赶上冉繁殷,扯着她的袖口,气喘吁吁替宁淞雾辩解。
“就你话多。”冉繁殷食指点了点闻香的额头训斥道。
“小姐,那香囊不是,唔。”闻香话未说完便被冉繁殷捂了嘴。
“嘘!”冉繁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耳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四人蒙着面手持利剑,一路贴着小道外侧尾随冉繁殷进了竹林,侧跟着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而宁淞雾直线跟在冉繁殷身后,三方位置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苍啷——”剑出鞘的声响在虫鸣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四人似乎按耐不住要动手了。
身后的宁淞雾看见左侧前方的四人拔剑带出一丝火星。
心头一惊,不好,他们要动手。
【等等,这最后一个……】
【……信你才有鬼。】
【没事的,咱是1v1,这群人单挑还不一定有咱强。】
【横竖,师尊定然在红绳的另一端与我同在。】
【打就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别急别急别急。】
【想杀了我是吗?】
【那我也不留手了。】
【她笑什……】
【这里不是域外海天吗?!】
【怎么会有源毒!!】
【家族挑战,我必须能赢。】
【至于源毒……先看有几个人被影响了吧。】
第103章域外5
【还有谁。】
【让我看看,你们宁家还有没有没有经受源毒荼毒的人。】
【哪怕依着这些毒,也才堪堪将自己提升到这个水平吗?】
【总觉得好似少了什么,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宁家真是……疯了!】
【所以这也是上一世的缺漏之处,四方俱是敌手,想赢都难啊……】
【还好,这一世提前发觉了。】
【能打破一处的封锁,便是一处。】
【九个了。】难言之隐?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哦,对了,这样说应该可以,冉繁殷的话一下子点醒宁淞雾,她停顿片刻,为难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有难言之隐,其实,我有隐疾。”
“那正好,我研究医术多年,颇有心得,把脉开方手到擒来,不论你是何隐疾,只要吃上我开的方子定能痊愈,到时候我们三年抱两不成问题。”冉繁殷强忍笑意,吸了吸鼻子,宁淞雾为隐瞒身份竟然承认自己有隐疾,做到这个份上确实不能再为难人了。
“不,不,不麻烦夫人了,药我有,有,有在吃。”宁淞雾额头又开始冒汗,三年抱两?倒可不必。
再绕着弯子,今晚别想睡了,冉繁殷殷了殷嗓子,正声说道:“你且放宽心,世上有隐疾的男子多得是,不差你一个,我也不会以此要挟你。实不相瞒,这门亲事非我所愿,奈何陛下赐婚,事关两个家族的命运,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跟你成亲。”
冉繁殷盯着闪烁的油灯,缓缓说道:“我虽生于世族豪门,却向往浪迹江湖,悬壶济世的生活,你是女郎也好,身患隐疾也罢,都跟我毫无干系。”
她目光移到宁淞雾身上继续说:“人前我们只需扮演好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人后做保守彼此秘密的盟友即可,在合适的时机你给我一纸和离书,还我自由。”
宁淞雾闻言惊得嘴巴微张,脑海中一直不停重复播放着‘在合适的时机给我一纸和离书,还我自由。’她想,如果这算不上要挟那什么是要挟!
看宁淞雾眼神有些呆滞,冉繁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拍打她肩膀,询问道:“我方才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我?给你和离书?”
和离书一给,那别想在宁泾阳手底下过活了,非得家法打死不可,但是一直拖着冉繁殷,她于心有愧。
“我们得再合计合计,总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冉繁殷也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得师出有名,尽量不败坏双方家族名声。
“当真?那我们签个协议如何?”不等冉繁殷做答,宁淞雾大步迈出房门,一路小跑至书房,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两份墨迹未干透的纸,与方才醉酒的模样判若两人。
冉繁殷暗喜不已,离和离又进了一步。
“诺,我已签字画押,该你了。”宁淞雾说完把手中的毛笔跟印泥递上,生怕冉繁殷反悔,指着空白处说:“这里签个名字,盖个手印,协议就生效了。”
“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叫我,我们现在是盟友!”冉繁殷签完抽出一张协议给宁淞雾。
宁淞雾重复道:“盟友?”
冉繁殷向她解释:“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和离,所以在和离之前要保守彼此的秘密,做盟友。”
说开之后,宁淞雾心中的悬石总算落地,至少在这个屋内能够睡个安稳觉。
而冉繁殷已经开始盘算着,和离之后如何闯荡江湖,悬壶济世。
她似乎忘记,冉府那个孤寡伶仃的老父亲冉厚蒙,原配英年早逝,自己又当爹又当娘,辛苦把她拉扯大,现如今的女儿为了自由不要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睡?”宁淞雾想虽然立了协议,但在冉繁殷面前自己还是男子身份,昨夜已同床共枕,今晚成为同盟,自己睡哪里倒成了难题。
冉繁殷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些好笑,撇下一句随你,便自顾上床躺下。
“我们既为盟友,我又是男子,男女有别,着实不好睡一起,今后我还是睡贵妃椅吧。”
“依你所言。”冉繁殷打着哈欠,睡成大字型,心想只要不跟她挤一张床,睡哪里随她去。
翌日殷晨。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而重的敲门声。
成亲以来,宁淞雾在这屋内睡了这么多晚,还是首次一夜无眠,起身理好被子,将被子放在床头,见冉繁殷还在睡,轻悄悄关上房门,对着屋外婢女闻香问道:“何事?”
闻香小声地说:“查乐有急事找姑爷。”她也不想打扰小姐跟姑爷温存啊,该死的查乐一直催,没办法只能前来叫门。
“知道了,你忙去吧。”宁淞雾草草洗漱完后前往大厅吃早点,查乐已等候多时了。
查乐凑上前紧张兮兮地说:“大人,总算把您盼起来了,出命案了,您还是拿两个饼路上吃吧,我车里跟您细细道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揣了两个扣肉饼边吃边往府外走,想当个闲散太守竟如此艰难。
査乐说一村民在苍牙山狩猎,追着受伤的麋鹿到山洞口,进去后发现一具仅剩白骨的尸骸,吓得赶紧下山报官。现已将尸骨搬回衙署,等着宁淞雾回去主持工作。
宁淞雾问:“仵作通知了没有?”
查乐如实回:“毛子去叫了,此时应该到衙署了。”
转眼间,马车已行至衙署,宁淞雾将最后一口肉饼塞进嘴里:“下车,看我作甚。”
查乐舔了舔嘴唇,摸着还未进食的干瘪肚子,抑制住呼之欲出的饿嗝,跳下马车。
验尸房中,一具被破旧衣物包裹的白骨平躺着,体型中等,为女子无疑,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仵作:“大人,那小的先验尸了。”
“大人,您看,这是尸骸身上取下的。”毛子有点兴奋,做衙役这么多年,没碰上啥命案。
一个破包裹,一块蝶形青白玉佩,呈于宁淞雾面前。
宁淞雾摸了摸玉佩,色泽温润而不失光泽,质地细腻,触感舒适,不似寻常百姓之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仔细一瞧,玉佩左下方刻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林字,她掩鼻打开破旧的包裹,一股霉味夹杂着土味扑鼻而来。
包裹内是一幅卷轴,宁淞雾眯着眼,左手捏着鼻子,右手把画卷放到桌上,慢慢摊开。
逐步展开后,图中山水若隐若现,局部已残缺,质地似绸缎,内容皆由刺绣而成,活灵活现,堪称绝品,左上方山河锦绣图几字殷晰可见。
《山河锦绣图》?宁淞雾脑海闪过一幕,儿时书院先生曾说过,世上有三宝,前朝收刮的大量金银财宝、《山河锦绣图》、以及第一代华佗所著的《心术秘录》,其中《山河锦绣图》以复杂的隐针法名传天下。
相传此图更是藏宝图,里面隐藏着前朝収刮的大量财宝藏匿的位置。《山河锦绣图》早已失踪多年,为何出现在这偏远的重州郡?而无名白骨的身份又是何人?
宁淞雾来重州之前给自己定了规矩,对上应付差遣,对下安抚百姓,奉行无为而治,不求钱财,不求名誉,不求利禄,只求安稳自保。
原以为重州远离政治中心也就远离了是非与危险,而刚上任便遇上百年一遇的洪灾,眼下又有陈年命案,自己定的规矩似乎很难实现。
她想,无为而治谈何容易!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京都。
北梁建立之初,有个流传已久的坊间传言,前朝在覆灭之际,藏下了一笔巨额宝藏,供日后东山再起的资金,宝藏埋藏地址就藏在一幅桑锦制成的刺绣图中,名为《山河锦绣图》。此图奥妙非常,乃前朝织造署官员林元晔的原配夫人所制,采用现已失传的隐针法将位置隐匿刺绣于图中。
二十年来涌现了一批又一批寻宝人士,皆无功而返,近几年传闻才逐渐消停。
查乐:“大人,验尸结果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仵作:“回禀大人,无名白骨尸骸,右手食指关节轻微肿大,骨黑,胯宽,可以断定死者为女性,年龄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有过分娩,身高约六尺二。”
仵作:“死于腹部刀伤,应是失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不好断定,根据山洞的气候及白骨的现状,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十八至二十年前。”
宁淞雾吩咐道:“查乐,你让画师将玉佩形状描绘出来,再根据仵作方才说的验尸结果,列一张寻尸启事,看看没有死者家属来认领。”
“毛子你找几个人去架阁库里仔细查找,十八至二十年前记载在册的失踪案。”
她想,若上报朝廷,风声走漏,恐引来杀身之祸,自己无召不能擅离职守离开重州,要是让人暗中送往司马府,交到阿父手中,再由阿父转交到陛下手上,倒是可行。
此时眼观全程的副手孟筑忽然开口:“大人,这画卷已破败不堪,瞧着也不是出自名人之手,不如交给下官处理吧。”
孟筑,五十来岁,重州郡有丞,在宁淞雾上任前暂代太守之职,外表其妙不扬,看似老实巴交。
宁淞雾却说:“由我暂为保管,我家夫人喜刺绣,我看着画卷绣工着实不错,带回家给她开开眼。”
孟筑又说:“大人,这是证物。”
宁淞雾丝毫不退让,从容不迫道:“无碍,待我夫人观赏几日,便还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筑好心提醒:“大人,这不符合衙署的规矩。”
宁淞雾反问他:“谁是这重州郡一州之主?”
孟筑没想到平日里宁淞雾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今日倒摆起了架子,只好乖乖闭嘴。
无名女尸要找到其身份何其困难,宁淞雾也无能为力,若无人认领或没有线索,过段时日,也只能弄口薄皮棺材,送到义庄去。
宁淞雾走前还特地交代无名女尸携带画卷兹事体大,万不可流传出去。
此时宁泾阳刚请到神医华佗,正由雍州前往京都,宁淞雾就等着宁泾阳寄来报平安的家书。
山河锦绣图也被她暗中带回太守府,藏到在屋里的房梁上,不过一番鬼祟举动都被冉繁殷看在眼里。
*此时梁山寨,灯火通明,大厅里晕倒在地的山匪陆续醒了过来,发觉被人下了药,连忙去柴房一看,人早跑没了。
汤已破口大骂,煮熟的鸭子飞了,喊来昨夜看守寨门的几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汤已:“你们这群废物,老子千叮咛万嘱咐,守门不得饮酒,不得饮酒,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是吧。”
守门山匪甲:“寨主,我们是听了新来的弟兄说,您让我们小酌一些,不碍事,才喝的。”
守门山匪乙:“对啊,我们也觉得奇怪,为何寨主破例让我们饮酒。”
守门山匪丙:“那个新来的,说是您的意思,我们也不好驳了您的好意。”
守门山匪丁:“诶~不信,寨主可以叫那个新来的对峙,啊,那个新来的呢?”山匪扫了一圈屋内的众人,哪还有什么生面孔。
这时才发觉被骗了。
守门山匪甲:“我说呢,怎么没喝几口就上头,竟然被下了药,格老子的,被我抓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群废物!长长脑子,都给我记住了,日后守门再喝酒,老子挑了他的筋骨,剥了他皮,扔山顶喂秃鹰。”汤已话刚落,厅外传来浩浩荡荡的马蹄声。
“啊。”闷声一声惨叫,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殷晰,随即厅内飞进一道黑影,黑影倒在了汤已跟前。
竟是一具尸体,脖间喉咙处有一道血痕,鲜血从尸体脖间缓缓流淌出来,漫到地上,淌到汤已足下,刺鼻的血腥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一剑封喉,手法之快,都来不及反应便殒了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匪们见状害怕不已,纷纷躲到汤已身后,没了以往的气势。
“铁柱?铁柱!铁柱!醒醒,是谁!是谁!是谁害我兄弟。”汤已面目狰狞,双眼瞬间发红,身体因凄厉的咆哮声,轻微颤抖着。
举起手中的砍刀,怒冲冲地往外跑去。
屋外一伙蒙面黑衣人坐于马上,左手持着裹了油毡布的火把,所照之处亮如白昼。
腰间的剑套被火把的余光照得闪闪发亮,剑套雕琢着精致的虎纹,宝石点缀,鎏金的手柄,可谓精致至极。不似等闲之辈所能拥有,面罩难挡眉间透着的肃杀之气。
汤已:“他大爷的,你们是哪路人,竟敢夜闯我梁山寨,还残杀我兄弟。”
蒙面人领头:“识相的把人交出来!”
“黑吃黑?也不问问,老子是谁,道上混的谁不卖老子三分薄面,给老子纳命来。”汤已意识来者不善,他不知掳来的那伙人是何身份,竟引得这帮人黑夜上山劫人,只晓得对方杀了他兄弟,此仇必报。
只见汤已抡起砍刀,与地面摩擦卷起一阵淬火,携着一股黑风,健步向前,对着眼前那个剑刃带着血迹的黑衣人,发起了猛烈进攻。
黑衣人疾步后退,随即翻身躲过刀锋,退让间运剑反身一刺,直指汤已右臂,眼见刀锋即将落下,汤已右手却突然松了刀柄,同时左手伸出接住砍刀,一股暗劲自掌间运于刀身,刀柄猛烈一震,将黑衣人的剑锋弹开,汤已顿时感到手中一麻。
来回斗了几个回合,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蒙面人领头:“我再说一次,把人交出来,饶你一条生路。”
汤已刚开始以为是来交赎金领宁淞雾一行人,但仔细一想,这到重州郡来回要一天一夜,书信这会估摸着刚送到,不可能如此之快。
汤已:“兄弟们愣着作甚,抄家伙,给铁柱报仇,都给我往死里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一番厮杀后,梁山寨亡了三四个人,汤已为首的梁山匪徒根本不是蒙面人的对手,蒙面人身手矫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老子等着瞧。”汤已将口中的鲜血吐出,右手握着插在地上的大刀,半跪着大口喘气,有些力不从心。
汤已:“兄弟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撤!”
蒙面小弟:“大人,追吗?”
蒙面人领头:“穷寇莫追,搜,把人找出来。”
蒙面人翻箱倒柜,恨不得将整个梁山寨翻个底朝天。
蒙面小弟:“大人,人不在山寨里了,画卷也未找到。”
蒙面人领头:“上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驾——”一群蒙面黑衣人,驾着骏马风驰而去,隐入黑夜。
天际露出鱼肚白,远处重峦叠嶂的群山,在朝阳的映射下,笼罩着一层金黄色光晕,山中那零零散散的民居飘起了屡屡白烟,耳边传来阵阵鸡鸣犬吠,恍如世外桃源。
马车一路向东跑了许久,被颠醒的周华秀叫停了马车。
周华秀忍不住出声:“停下,停下,我这老腰要颠没了,雾儿,你闻闻,是啥味,怎么这么香呢。”
宁淞雾一路神经紧绷,时刻注意着后方的动静,并没有睡,打着哈欠,伸了伸腰,拉起车帘跳了下去,从胸前的暗袋中掏出一份舆图,摆弄了一下方向,眯着眼仔细端详着。
宁淞雾如实回答:“阿母,我们快到了占洲地界了,距离天福官驿还有两三里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到官驿去歇息。”
“可阿母这肚子啊,饿得紧,你听,咕咕叫呢,能不能去给阿母要些吃食啊,舟车劳顿,阿母又累又困又饿。”周华秀被乡野农家做的早饭香迷糊了,一心只想着吃。
宁淞雾建议道:“我瞧着最近的农家在山的那头,得绕过去,跟官驿路程差不了多少,我们去官驿吃吧,那里安全。”
周华秀虽饥饿难耐,但也知道轻重,想起昨夜被掳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听宁淞雾这么一说,哪敢再继续说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走到冉繁殷马车前,拍了拍马车门,往里面递了几个昨晚顺的橘子,说道:“夫人,我们快到占洲地界了,离官驿仅剩几里地,你先吃些水果垫垫肚子,我们到官驿吃早饭。”
宁淞雾怕那伙山匪追过来,还是去官驿歇息比较安全。
冉繁殷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落脚,淡淡说道:“一切听雾郎安排。”
果真如宁淞雾所言,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来到了占洲的天福官驿。
天福官驿处于深坑之内,四周岩石嶙峋峥嵘,透露着一丝阴森肃杀之气。
远远望去,小院围起四四方方的合院,高低起伏不尽相同,走近一看,院前高杆悬挂着驿站标旗写着天福官驿四个大字,灰白墙体、青瓦屋顶、屋角飞檐。
查乐:“大人,到了。”
主仆七人行至门前,便被驿卒伸手拦住去路:“官爷,可有符传凭证?”驿卒问。
“有。”宁淞雾将银牌鱼符递给小厮。
天福官驿许久未接待五品以上官员了,驿卒见宁淞雾官高四品,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毕恭毕敬笑盈盈说道:“大人,您里面请,后面的夫人小哥小心门槛。”
“马奔波了一天,喂点好粮,仔细看照着,诺,赏你的。”冉繁殷从荷包内掏出小块碎银扔给驿卒。
两个驿卒小跑过来,接过马车牵着王马厩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驿卒:“好嘞,夫人请放心,包在小的身上。”
进入院内,只见青石板的缝隙中长了些苔藓,前厅传来三三两两的谈话声。
“大人稍等一下,目前天字号空房仅剩一间,小的给您调解一下。”
朝廷规定,“有后至高官,或口众者,让与佳处”,也就是住驿馆的官员,官位低的人员要让给官位高的人员,人少的还要让给人多的。
宁淞雾一行七个人,需要四间房,而宁淞雾官职四品,乃目前入住驿馆中官职最大,需要再腾出两间天地号的房间出来。
宁淞雾:“不必了,我们住一宿便走,准备四间挨在一起的空房即可,打扫干净些,先备些吃食过来。”
宁淞雾不想兴师动众,官驿条件也就那样,天字号地字号相差无几,无非就是空间大小,装饰上有点区分,至于楼上楼下,倒也不是那么讲究。
选择在官驿休息完全是为了安全,舒适倒是其次。
驿卒:“是,大人。”
驿卒:“大人,包袱给小的拿着,小的给您送房间里去。”
“劳烦了。”宁淞雾将几人背着的包袱递给驿卒,“查乐,你搭把手一起过去。”
“是,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着驿卒上饭菜。
这时,驿站中来了四人,各个身躯魁梧,其中一个络腮胡,脸上似有刀疤。
宁淞雾与其对上眼之时,只觉得那双眼精光四射,眼里的凶光毕露,与梁山寨上的那些山野村夫不同,带着一股杀气。
四人将手中的凭证递给驿卒,要了壶茶水,自顾坐了下来,从腰间扯下一个布袋,拿了一片囊,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不时看向宁淞雾这边,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视线停留在冉繁殷身上背着的包袱。
察觉到对方异样的眼光,冉繁殷回头瞥了一眼,无意中瞥见那几人裤褶下摆处,有喷溅的血迹。脚边掉落的泥土颜色,与梁山寨上的红土极为相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简单吃完早饭,宁淞雾一行人便各自回屋休息,补觉。
离开之时,宁淞雾路过四人桌边,无意间瞥见两人脚上的靴子带着点状的血迹。
屋内,冉繁殷将背着包袱扔给宁淞雾,伸了个懒腰,张嘴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
宁淞雾则是将装有《山河锦绣图》的包袱抱在胸前,仰躺在长条板凳上,闭眼假寐,却眉头紧锁。
午间,卒驿敲门询问:“大人,饭点已到,您是在大厅用膳还是小子将饭菜送到您房里?”
宁淞雾将包袱搁在桌上,开门问道:“本官问你,上午入住的那几位哪是何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驿卒:“宁大人,小的也不知。”
宁淞雾:“不知?这官驿可是凭符证入住,你未核实他们身份,就让他们住进官驿,这可是犯了大罪,要掉脑袋的。”
驿卒:“知,也不知,那几位大人给看了玉鱼符,小的们也不敢多问。”
鱼符分为金、银、铜、铁、玉五种材质,三品以上官员为金鱼符,银鱼符为六品以上三品以下以上官员所有,而铜鱼符拥有者在九品以上七品之下。
九品之下小官则是铁制鱼符,九品以下官员只提供吃食茶水,不提供住宿服务。
玉鱼符,为只听命于帝王的天子暗卫所持,无品级之分,凡入住官驿者,驿卒不得向其索要身份凭证,不得拒接,不得过问。
暗卫?宁淞雾心头一惊,细思极恐,若是天子暗卫,该当如何。山河锦绣图本就要进京交予陛下,为了保证安全性才未提前上奏。
而天子暗卫又如何得知山河锦绣图在自己手上,除了衙署中那几个衙役,并无人知晓,也交代了此事不可泄露出去。
如此看来怕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倘若真是陛下所为,倒也好办,给他便是,如若不是,错交便会引罪上身,怕就怕在此暗卫非彼暗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尚且不论真相如何,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守好《山河锦绣图》。
真是陛下要,也不差这几日。
陌上县衙署前的照壁前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将布告栏围得水泄不通,都对这件命案十分好奇。
只见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寻尸启示》,内容为:近日苍牙山一山洞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死亡年龄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约十八至二十年前,身高约六尺二,有过分娩,随身带着一枚蝶形青白玉佩,如左图所示,凡提供有效有线索者赏白银十两。
“看样子是陈年命案,都成白骨了,身份难以确认。”
“十两白银虽多,但是线索难寻啊。”
“是啊,官府摆明了不想掏这个钱。”
“或许可以从蝶形青白玉佩入手,这精致的造型,一看就非我们寻常百姓家之物……”
“……”
秦罗敷身着素衣,挎着一篮筐绣品,从府衙方向走去,姜云所开的锦尚铺子就在衙署边上不远。
一路上人群涌动,街上人群簇拥,都往不远处的衙署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旁经过赶着去凑热闹的路人,谈话间透漏了一些蛛丝马迹。
“走,走,走,一起去瞧瞧。”
“说是发现了无名女尸,提供线索还有赏金……”
近两年来她将采用隐针法的绣品送往姜云的铺子,再由姜云的铺子销往京都。
林家上下二十几口人的命,皆因那人的一己私欲葬送黄泉,姜云布网多年,终于把锦尚的名号打响,京都几家较大的丝织铺子都与姜云有生意往来。
好在他夫人喜爱绣品,常年网罗京都丝织铺名品,而姜云送入京都的刺绣,总有那么一两件会落入她手中。
那人见到秦罗敷刺绣的机遇也就埋下了,时刻提醒他,当年斩草并未除根。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秦罗敷本不爱凑热闹,无奈被人群拥挤,连带着被挤到了衙署前。索性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看《寻尸启示》布告。
当看到蝶形青白玉佩的描图时,‘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竹篮滑落在地,里面的绣品散落出来,被路过看热闹的人接连踩好几脚。
只见她眸色一暗,脸色惨白,仿佛笼罩上一层寒霜,忽然间泪水横流,悲伤难抑,秦罗敷无意识的后退几步,不由自主频频摇头,好像在极力否认着什么。
直到人潮褪去,她才回过神,理了理鬓角两侧发丝,拾起地上绣品,竹篮重新挎到手臂上,急步走向布告栏,一把揭下《寻尸启示》单,胡乱折了几折放入胸口暗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凑上来看热闹的人不满道:“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还没看完,你揭啥揭。”
秦罗敷并不理会他们,脚底生风似的朝锦尚丝织铺走去。
【成姨,我好似扛不住第十个了。】
【前辈……可以靠你吗……】
【若是中途放弃,那便是罪加一等。】
【这样就很难再这般轻松地离开这里,更遑论救人。】
【抱歉师尊,要不听话一次了。】
【痛……】
【怎么了这是,是灵力吸收的太多了吗?】
【不是手痛,是……经脉好痛……】
【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这么多红树……】
【怎么,这么多红草……】
【怎么这么红……】
【哭什么呢?】
【为了谁哭呢?】
【笑什么呢?】
【又在为了什么而笑呢?】
【好像终于理解了她体内灵力暴走时的痛苦了。】
【好辛苦啊,难怪那么虚弱,那么难受。】
【……她是谁。】
【是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去问问她】
【她好似在等我,她说要我平安回去。】
【她好似……】
【……还欠我一个礼物……】
【新年礼物……】
【定情信物……】
【怎么会有人这么抠门,什么都不给啊。】
【伤害她的,都该死。】
【该死。】
【是她,是她,是她们所有人。】
【好臭,好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若是杀了他,便不会有人再来威胁……】
【威胁……】
【威胁我的娘亲了。】
【有毒素痕迹。】
【清……除……】
【清……除……】
第104章归程1
【我是回到过去了吗?】
【还是,这些都是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母亲没有变得疯狂是吗?】
【……你说的嘛,喊你成姨。】
【问题不大的,问题不大的。】
【这就是被妈妈爱着的感觉吗?】
【……不需要去赢,不需要去争。】建康十七年,农历八月初六,殷晨,宁淞雾从时花楼回去的第二天,平阳县衙署内院。
宁淞雾面如死灰两眼呆滞,躺在床上,对着床帏放空,报应虽迟但到。
由于昨日饮酒过度,现在的她头痛欲裂到怀疑人生,就在她还在挣扎起不起床之时,门被叩响了。
“宁大人?”门外衙役压着嗓子,轻声叫着宁淞雾。
“嗯?”宁淞雾闷闷回了他一声,示意自己醒了,起身下床,整理着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卢大人让我来叫您起床吃饭。他还让我告诉您,说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衙役见宁淞雾出声,才用正常音量说话。
“好,我稍后来。”宁淞雾以为卢进不过是个酒色之徒,没想到还有点手段,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人。
平阳县衙署前厅。
“跪下,老实交代,你都干了缺德事。”衙役踢了被五花大绑的男子一脚。
“官爷脚下留情,小人一身贱骨,别脏了您的腿。”男人双脚跪地,缓缓抬起头,一脸讨好的模样。
此人正是拐卖冉繁殷和闻香的顾二。
“别整这套,说说你昨日都干了啥。”衙役对着顾二的后背又是重重一脚。
“我说我说,官爷别踢了。”顾二捂着后腰求饶。
“我昨天早上,在半路上遇到两个女子,看她们可怜便捎了她们一程,听她两说缺钱,想找个活干,正好有些员外府上缺人,我就做了顺水人情。”顾二避重就轻,不敢说把冉繁卖到青楼去了。
衙役:“那两个姑娘你送到哪个府上去了?”
顾二:“就,就林员外那儿送了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衙役:“另外一个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见她有病,便给她放了。”
“有病?”宁淞雾不知道是冉繁殷还是闻香,有些担忧。
“她好似有羊癫疯,突然躺地上抽抽,口吐白沫,我实在怕得很,就就放了她了。”顾二见宁淞雾一脸担忧,知道眼前的这个殷秀男子定是重州太守无疑。
顾二求饶道:“官爷,能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放了我。”
“马嘉把他押上,我们去那个林员外府上救人。剩下的人继续寻搜集线索,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另外一个姑娘。”卢进对着屋内的衙役部署任务。
卢进关心道:“宁大人,您在衙署里好好休息,等候消息,看您一脸憔悴,下官着实心疼啊。”
“我,一起过去。”宁淞雾态度坚决,目露寒光,瞥了顾二一眼。
顾二常年干缺德生意,跟衙署的衙役多少有点利益往来,提前打点了衙役,得知自己拐卖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太守的表妹。
才知道捅了天大的娄子,懊悔不已,怪自己有眼不识珠贪那点人头钱,明明是到手可得的富贵,非要选择成为阶下囚。却还心存侥幸,不敢将冉繁殷被卖青楼一事交代出来。
林府内,苟管事将人领了出来,说东家有事外出至今未归,许是自知惹了麻烦,不敢出来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爷,闻香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闻香见到宁淞雾嚎啕大哭,她再也不会说姑爷不中用,再也不会嫌弃姑爷了。
“你家小姐呢?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宁淞雾没想到有病的那人竟是冉繁殷,想着她一个大家闺秀,双手不沾阳春水,如今不知在哪里吃苦头,心头发酸,怪自己没把人保护好。
“她被那个叫什么二爷的拉走了,小姐说不能两个人都在这个地方等死,她佯装有病,苟管事瞧见了没要她。”闻香话刚落,便瞧见了一旁被衙役押着的顾二。
“姑爷,就是他,就是他把小姐拉走了,千万不能饶了他!”闻香上前恶狠狠瞪着顾二,指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抽筋剥骨。
顾二自知理亏,佝偻着腰,耸拉着脑袋,不敢与闻香对视:“姑娘,莫要诬陷我,你家小姐身子有病,我在街口便把她放下马车了。”
“呸,你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牙子,自打我们拦车就生了歹意,怎会好心放走我家小姐,快说把我家小姐藏哪儿去了?”闻香又气又急,她知道顾二满口胡话,小姐的下落他肯定知晓。
“昨日苦苦相求我捎你们一程的人是你吧?我没逼你拦车吧?你怎能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呢,怪我自作多情,看你两蓬头垢面,生了误会起了恻隐之心,才想着给你们谋份闲差,这罪我认了。”顾二胡编乱造,避重就轻,事故混淆真相,减轻罪名。
“姑爷,不要相信他,他说的都是假的,你一定要救小姐啊。”闻香央求着宁淞雾。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怎能不救她。”宁淞雾将前半句隐于口中,藏于心里。
“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买这位姑娘的钱我也不要了,另外那位姑娘身体有恙,我不敢买,顾二带回去了,真没在府上。”苟管事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撑在地上,对着宁淞雾和卢进磕头求饶,生怕被抓去坐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苟管事又说:“不信可以喊来守门的小厮作证,昨日是他将买的几位姑娘领进门的。”
“速去把他叫来。”宁淞雾冷冷说道,全身透露着一股杀气。
“大人,不关小的事啊。”张成扑通一声跪地求饶,急忙撇殷自己。
“我问你,昨日那位羊癫疯发作的姑娘你可知她下落?”
“她,她有病,苟管事没留下她,顾二爷自个带回去了,小的,小的也不知,她去哪儿了。”张成神色慌张,眼神飘忽不定。
“大人,我真把她放了。”顾二附和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位姑娘去哪儿了?”宁淞雾突然挪步来到一衙役前,伸手抽出衙役的佩刀,将刀架在张成肩膀上。
“宁大人,使不得。”卢进在一旁劝解道,纵然张成有罪,那也得经过庭审上报朝廷,再依法行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我可顾不了这么多,刀剑无眼,你仔细说话。”
“大,大人,饶命啊,”张成看向顾二面露难色。
顾二知道张成要背叛他了,恶狠狠盯着他。归京之日越来越近,而子墨河浮尸还未破案,宁淞雾交代副手有丞孟筑,让其继续带领衙役们追踪收集线索,待自己中秋节后,返回重州再继续侦破。
建康十七年,农历八月初三,殷晨。
周华秀虽然嘴上说着少带少带,要轻装上路,可是出发之时,五辆马车,两辆坐人,三辆驮行李,满满当当,跟逃难没啥两样。
宁淞雾扶额,罢了,阿母开心,众人高兴,何乐不为。
刚出城区不久,为了图快,宁淞雾让查乐抄近路,绕过官道,走了小路。
只是路越走越偏,山野间忽然变得寂静万分,两侧竹林静止,虫鸣消隐,太阳被云层遮住,林间顿时光影全无,这时一声凄厉的鸟鸣声划破长空,打破了这份寂静,
“打出门起,我眼皮就跳个不停,这地方邪门得很,大中午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冉繁殷掀起窗帘,往外望去,一片寂静,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舆图上显示,我们还在竹林中,穿过这片竹林就到开阔地了。”宁淞雾见冉繁殷有些担忧,她心中也有一丝不安,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开解她,末了又补一句:“现正值酷暑,闷热难耐,生灵也要避暑吧。”
五辆满满当当的马车过于招摇,又因抄小道误入梁山寨地盘,一下子引来了祸端。
“报~,寨主,有情况,崖下东北方向有一路人马,行李满满当当,估摸着七八个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好久没干票大的了,动手吧。”梁山寨的小山匪正高兴的向领头的汇报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兄弟们,抄家伙,今晚有肉吃了。”汤已抄着大马刀,带领一众山匪火速下山。
十几个人蒙着面,手持大刀,从斜坡处冲出。
“吁——”马受到惊吓失控奔跑,好在车夫勒停了马。
马车内,宁淞雾重心不稳倒入冉繁殷怀中,又迅速起开,唰一下,脸红透了。
“怎么回事?”宁淞雾听到动静镇定问道,只是她脸上还有少许红晕。
“大人,不好了,我们怕是遇上土匪了。”查乐惊慌失措。
“这个你拿着,藏身后。”宁淞雾将装着《山河锦绣图的》包裹递给冉繁殷,掀开车帘子,便看到十几号人,个个五大三粗,都拿着凶器,来势汹汹。
“敢问兄台贵姓,可为财而来?”宁淞雾在车内出声问道。
山匪:“少说废话,都给老子下车,劫财!”
“大胆,你可知这车上何人?还不速速让路。”查乐打算报自家大人的官名,以此震慑土匪。
汤已:“管你是谁,到了老子的地盘,都得听老子的,天王老子来了照劫不误。都给我下马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竟敢对太……”查乐还未将守大人不敬几字说出口就被宁淞雾捂嘴。
“住口。”宁淞雾向查乐使了使眼色,自报家门只会死得更惨,若是只为财来,倒也好办。
“阿母,夫人你们在车内待着,我看看去。”宁淞雾将车帘放下,跳下马车。
周华秀:“雾儿小心。”
冉繁殷:“当心。”
“既然兄台既为财而来,那我将金银细软赠给兄台便是,车上是鄙人的家眷,舟车劳顿,不便下车,能否高抬贵手放我们通行。”宁淞雾好言相劝,试图散财消灾。
“寨主,这车上净是一些吃食,还有一些布匹,银钱不多,不过车上有两个年轻女子,若是卖到青楼,也能换点钱。”山匪看走眼,以为是大票,没想到净是一些周华秀带的零嘴吃食跟布匹,值钱的家当也就那点桑锦。
“什么?”汤已不信,自己前去翻找,确实没啥值钱的东西。
“我改变主意了,今日既要劫财,也要劫人,兄弟们都给老子拉上寨子。”汤已一看宁淞雾就是富贵人家,现在没钱没事,让他写份家书回去,赎金不就有了。
宁淞雾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他们掳到土匪窝,逼她写信,差人带赎金过来换人。
“快写,谁叫你们出门带这么点盘缠呢。”山匪将笔墨纸砚放在大石板上,对着被绑的一伙儿人大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怪你,这不让带那不让带,都不让我带,这下好了,让人掳了要赎金,要是听阿母的,多带些家当,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呜呜呜呜。”周华秀用手帕擦拭着并未流出半滴泪珠的眼角,痛骂宁淞雾。
宁淞雾扶额,你那是家当吗?分明是逃难。
“别吵吵,谁来写,就你话多,你来写。”山匪指了指周华秀。
周华秀:“啊,我不识字,我写不了的啊。”
“我来吧。”宁淞雾主动开口。
‘毛杰亲启,毛子,你拿着这份书信跟扳指,速去府上找陈定要……’,宁淞雾停笔问道:“赎金要多少?”
山匪:“寨主,他问我们要多少赎金。”
汤已:“我没聋,一百两黄金,一分都不能少!”
‘毛杰亲启,毛子,你拿着这份书信跟扳指,速去府上找陈定要一百两黄金,你亲自护送到梁山脚下,有人会与你接应,此事紧急速办。’
宁淞雾将自己常年佩戴的玉扳指放入信封中,交给汤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山匪:“都给我进去,老实呆着,别耍花样,否则男的卖去做苦役,女眷卖青楼。”
宁淞雾一干人被关到柴房里,手脚被麻绳绑着,根本无法动弹。
屋外传来山匪似有若无的谈话声,周华秀挪到门边,趴在门上,俯耳仔细捕捉。
山匪乙:“你说寨主赎金拿到手真的会放了他们吗?”
山匪甲:“你新来的不了解我们梁山寨的寨规,寨主平生最讲诚信,肯定会放的。”
山匪乙:“什么寨规?”
山匪甲:“劫富济贫,我们只劫富人,奔财,不奔人。”
山匪乙:“可惜了,里面那个穿白衣的女子,貌美如花,寨主咋不留着当压寨夫人啊,还有那个婢女,姿色也不错,给兄弟几个享享福多好,卖去春香楼也能换点钱,嘿嘿。”
山匪甲:“断了你那点非分之想,你要是还想在寨子呆,就守寨规,听寨主话。”
话一到周华秀耳里,变成了劫富,压寨夫人,卖青楼。
周华秀闻言瘫软倒地,浑身发抖,直到两山匪走远,周华秀呜呜呜大哭,嘴里被堵着破布,说出来的话无人能辨。
宁淞雾眼神扫过四周,目光所及皆是柴火和稻草。心灰意冷,难不成要栽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冉繁殷也在四下打探着,角落的咸菜坛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嗯嗯嗯。”嘴里嘟囔着,用下巴示意宁淞雾朝角落看。
宁淞雾明白了她的用意,用肩膀撞了撞查乐,然后下巴指了指角落的坛子,以及身旁砍好堆放着的柴火,明示他用柴火去撞击咸菜坛子。
查乐不明所以,宁淞雾再三重复,查乐面露难色,直摇头。
查乐误以为宁淞雾要他用头撞咸菜坛子,那可使不得,他还没娶妻生子,好好孝顺爹娘。
宁淞雾怒其不争,只好自己上场,用胳肢窝艰难夹着柴火,光是把柴火夹出这一步,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热得汗流浃背,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滴滴落到地上,整个人快虚脱了。
这时,冉繁殷配合宁淞雾,将柴火固定在她的腋下,宁淞雾休整片刻,慢慢挪至墙角,顿时发力,用力撞击咸菜坛子,接连几次的撞击后,菜坛子闷声一响,破碎了。
宁淞雾背对着咸菜坛子,捡起碎片,慢慢磨断束缚手脚的麻绳。
终于在她快缴械投降的前一刻,绳索瓦解于愚钝的碎片之手,她迅速起身,将口中的破布拿掉,解开周华秀手脚的麻绳。
“阿母,无恙吧?”宁淞雾脸上满是担忧。
“雾儿啊,他们不是人啊,不讲信用,拿了钱还要把我们卖青楼,你赶紧想想办法啊,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周华秀口中的障碍一拿掉便开始痛诉,顾不上手腕上的酸痛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检查周华秀的手腕及脚腕,轻微红肿,并无大碍,着急给冉繁殷解绑,顾不上搭她话。
她走到冉繁殷身边,正动手给她解绑,发现周华秀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嘟囔着,转头叮嘱道:“阿母,你给他们几个解下绑。”
周华秀:“哦,哦,瞧我这记性,这就来。”
“绑得太紧,破皮了,好在我带了膏药。”宁淞雾看着冉繁殷手腕的伤痕自言自语着,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罐。
“可能会有点刺痛,你忍一下。”宁淞雾挖了点白色膏体,用指腹轻轻在伤口处涂抹,不时抬眼看冉繁殷的反正,生怕弄疼了她,抹好后又吹了吹冉繁殷的手腕似乎这么做可以减轻一些疼痛。
“阿母,可是方才听到了匪徒的谈话?”冉繁殷觉得空气有些莫名的燥热,却也说不不上来哪里怪,只当是宁淞雾的好意关心,出声接上周华秀的话。
“是啊,他们太不是人了,我们要赶紧逃出去,不然要羊入虎口了。都怪你,不让我带……”周华秀边解绑边抱怨宁淞雾。
“眼下天还未黑,屋外耳目众多,我们对这边的地形不熟悉,得等到晚上,查乐,你到门边候着,有动静通知我。”宁淞雾脑中构思着逃亡计划。
“晚上,等他们送饭的时候,我们这样……”冉繁殷弯腰凑近宁淞雾的耳旁,轻声细语说着计划。
冉繁殷吐出湿润的气息全灌进了宁淞雾的耳朵里,呵得宁淞雾有些痒,却没有真实的触感,宁淞雾只觉得面上一烫,定然是红了耳根。
喉间明显的蠕动出卖了她的无所适从,冉繁殷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可说了什么宁淞雾竟一句也没记住。
宁淞雾抿了抿嘴唇,窘迫说道:“你再重复一遍,我,我有点耳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年纪轻轻这有问题那有问题,哎,能末位上岸也实属不易。
冉繁说虽心里不悦却也还是将计划重复了一遍。
冉繁殷:“这下听殷了吗?”
宁淞雾:“听殷了。”
冉繁殷:“明白吗。”
宁淞雾:“明白了。”
宁淞雾此时乖巧得像做错事的学生,乖乖领着夫子的批评。
她原想纵火引来山匪的注意,趁乱逃走,听完冉繁殷的计划直接让自己的计划腹死胎中。
确实冉繁殷的计划更为安全可靠,也不会伤及无辜。
厨房内,山匪们忙前忙后,卸了宁淞雾他们带的零嘴,特产,张罗着晚上的吃食,许久没开荤,都饥肠辘辘等着晚上这一顿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小姐,我们刚干了票大的,五辆马车,满满当当都是吃的,还有些桑锦,十几两碎银,不过我已经把人扣寨子里了,让人拿赎金来换人。”寨子大厅内,汤已对着蒙面的神秘女子邀功。
“你把人带寨子里了?”蒙面女子轻轻抬眼,看着汤已,那肃杀的姿态让人不由自主地屈服。
“属下知错,破了寨子的规矩,但您放心,赎金一拿到,我立马放了他们。”汤已自知犯了错。
“上山时他们都蒙着双眼,绕了好几圈才把他们带上来,您放心绝对出不了差错。”汤已信心满满保证着。
神秘女子:“下不为例。”
“如若再犯,任凭大小姐处置,大小姐,晚上兄弟们小聚,大伙儿难得见您一次,您赏个脸一起吧。”汤已卑微的语气带着请求。
“有我在你们玩得不尽兴,那伙人派几个人盯着,切记不可饮酒,我来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办。”神秘女子冷冷说道。
这热闹非凡的幸福她也曾拥有过,太久了,久到连阿母,阿父的脸都记不殷了。
还未将那人千刀万剐,她怎能享受这些片刻即逝的小确幸。
汤已:“您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秘女子:“你挑几个靠谱身手好的弟兄,脸上不能有伤疤,两日后,城里老地方找我。”
“身上这身装扮不可,扮做书生最好,这络腮胡也去了吧。”神秘女子上下打量着汤已说道。
“大人,我说,昨日顾二爷请我吃酒,说那位姑娘身体有恙难以脱手,要,要把她卖到青楼去,我真的只是跟顾二爷吃了一顿饭,没有参与其中,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吧。”张成顾不上许多,自己性命堪忧,只能先自保了。
“哪个青楼?”宁淞雾将刀移到顾二面前问道。
顾二狡辩道:“他污蔑我给自己开罪,天地可鉴我没干这事啊,大人你要相信我。”
宁淞雾顿时眼神一凝,森冷的杀气呼之欲出,仿佛下了决心要将眼前狡诈恶徒斩于刀下。
周围人感受到了一触即发的杀气,眼睛盯着宁淞雾,不敢吱声,宁淞雾手握利刃迅速朝顾二头上落刀。
“大人,不可!”众人惊呼,却已来不及阻止,个个目瞪口呆,心有余悸,还好没伤到人。
刀锋落下之时,空气中飞扬的碎发慢慢落地,只见顾二瘫倒在地,披头散发,瑟瑟发抖,随即屁股底下流淌出一股热流,竟吓得尿失禁。
“晚点收拾你。”宁淞雾将利刃甩到地上,径直走出林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大人,等等我,你们把顾二押回衙署。”卢进长呼一口气,抿了抿嘴,小跑追了上去,没想到宁淞雾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宁大人,平阳县大大小小的青楼仅六七家,叫得上号的也就时花楼还有过气的凤鸣苑,其他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店。”
“不管名气大小,挨家查,直到找到人为止。”青楼是什么地方,她昨日也见识过了,恨不得有多个分身同时去查,生怕晚了半分,冉繁殷就,她不敢想像。
“对对对,我们先从时花楼入手,殷十娘跟我很熟,一问便知。”
时花楼内。
“宁公子,又来啦。”姑娘看着宁淞雾迎了上来。
“姑娘们今日我两有正事要办,”卢进好言相告。
“谁来这儿不是办正事的啊,哈哈哈哈。”姑娘推搡着卢进,打趣道。
“一边去,我找你们东家殷十娘。”卢进面色一冷,推开人。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又把宁公子和卢公子吹来了,快楼上请。”殷十娘现在二楼,朝楼下的两人邀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卢进:“近两日,十娘可有买新的姑娘?”
“有是有,但规矩还没学呢,伺候不了人。”殷十娘以为二人来寻欢,但瞧着宁淞雾神情严肃相又不像。
“人在哪里?劳烦十娘带我们看看?”宁淞雾言语中透着焦急。
“他亲戚的女儿说是被拐卖了,十娘你就带我们看看是不是。”卢进解释着。
“好说好说,你下去把那两个新来的带过来。”殷十娘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
不一会儿,丫鬟领来两个颤颤巍巍的青涩姑娘。
“就这两个,没有其他新人了吗?”宁淞雾神情有些失望。
殷十娘如实回:“是啊,我还能给你藏着掖着不成。”
卢进:“打扰了,我等先行一步。”
二人出了时花楼,又陆陆续续去了五家,均一无所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心如死灰,脑海中设想无数种可能,无论是哪种她都无法承受,此时的心脏好似有把利剑,正一寸一寸慢慢刺入,就差临门一脚便可将心刺破贯穿,踢下深渊。
她的右手忍不住抬起捂住胸口,似乎这样可以缓解酸涩,左手在袖中握成拳。
“宁大人,最后一家了。”卢进轻声提醒。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一点点消逝在天边,留仅剩一丝余光,如同宁淞雾心中那抹摇摇欲坠的火光。
“进去吧。”宁淞雾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赫然写着凤鸣苑三个大字。
【但平心而论,她也是爱我的……算了,大抵是大家爱人的方式各有不同吧,既然在这里便安心地享受来自这位母亲的关怀吧。】
【居然莫名有几分道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谁家好娘亲这样啊?!】
【若是想要了解源毒的问题,还是从阿娘入手比较好,毕竟乐颜什么都不知道。】
【还好这域外人不爱来大陆,从千年前就开始利用这东西,若是常来大陆,恐怕情况会比现在要棘手的多。】
【看来这位幕后的操盘手年岁早就过了千年,甚至可能达到万年。】
【那就很好找了,年纪这么大的人可不多。等养好伤,我一个一个找。】
【是啊,我怎么知道我要去逢灵渊?】
【好像……我怎么知道,师尊受重伤了?】
【对啊,师尊好端端的怎么会受重伤?】
【四大家族离心离德看来真是不假。】
【感谢你们,感谢永远学不会团结的天性。】
【是啊,我们不能永远躲着,这可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对这块儿不是很熟悉啊。】
【你?!】
第105章归程2
【……】
【……这太疯狂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感觉没什么危害,就是要缠着罗笙?】
【刚到这里,字幕就消失了,然后这东西就出来了……嘶……】
【这东西能照出来前世?】
【那为何照不出来我的啊……】
【双世……之魂……是什么?】宾客散去,热闹非凡的司马府,回归平静,一干家奴挤在宁淞雾住的小院里,等着看热闹,闹洞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手里拿着酒盅,一路跌跌撞撞,被媒婆拉着往新房走。
“新郎新娘共饮合欢酒”
“礼成——”
“恭祝大公子少夫人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媒婆及嬷嬷们笑不拢嘴,花枝招展摆弄着手绢退下。
按照礼数,这时宁淞雾应该用玉如意掀起新娘的红盖头,只是她内心还在苦苦挣扎,想拖延下去。
冉繁殷盖了一整天的红盖头,心里堵得慌,有些喘不上气,见宁淞雾还还迟迟不动手,安耐不住了。
“雾郎,该掀盖头了,你不掀,要我自己是动手吗?”冉繁殷咬牙切齿催促。
宁淞雾愣了一下,才缓缓拿起桌上的玉如意,走到冉繁殷跟前,轻掀起盖头。
抬手红盖头落地,入眼便是身形娇瘦的冉繁殷,一身喜服称得她面露红光,肤脂似雪,鼻梁挺翘,唇色红润如樱桃,双眸闪烁如星,面容秀美绝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竟一时看得出神呆愣在原地,原来京都第一才女也是一个绝世脱俗的女郎!心里苦笑道,只可惜嫁给我这个假儿郎。
冉繁殷本有些不悦,直到盖头被掀起那刻,宁淞雾殷秀面容闯入眼中,不悦随即一晃而散。
眼前人,一袭红色喜袍,华美艳丽如凤凰,有着一张得不可非议的容貌,凤眉修目,朱唇瑶鼻,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一丝瑕疵,不禁感慨道:果然女生男相,男生女相颜值都很不错。
她心里暗骂着,该死,怎么长得比我还好看!那腰细得仿佛轻轻一捏便会折断。眼神干净明亮,柔中透着一丝刚毅,等她定睛一看宁淞雾的眼睛,又摇了摇头,可惜了,是个单眼皮。
宁泾阳原为杨伦幕僚,后随杨伦起兵,官至大司马,此人才高八斗,乃文学大家,备受盛宗杨伦赏识,司马府中养着许多妾室,唯独没有正房。
奈何众多妾室竟无人为其诞下儿子,于是立下规矩:谁先生下儿子便立谁为正房。
宁淞雾生母周华秀为寒门之女,为家族命运及稳固其在司马府的地位,不惜收买产婆成功隐瞒宁淞雾身份,因此一跃成了司马府当家主母。
因为母亲的一己私欲,宁淞雾自小活得小心翼翼,隐匿锋芒,伪装自己。
现如今,京都第一才女冉繁殷,也要因阿母的一己私欲,耽误本该幸福美满的一生。
宁淞雾看冉繁殷有些慌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提议道:“夫人,今日是我俩大喜之日,小酌几杯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妾,正有此意。”她正愁如何诱导宁淞雾喝酒,虽不知他心理藏着什么诡计,但喝酒这事她信手拈来,至今难逢对手。
酒过三巡,宁淞雾撑不住了,看着眼前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的冉繁殷,后悔不已,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一来二去,冉繁殷也看出来了宁淞雾想灌醉她的意图,索性就如他所愿。
“雾郎,妾,妾头好晕,眼皮好重啊,咦,你怎么变成两个了。”冉繁殷酒量好还不上脸,趁着宁淞雾眼神迷离之际,伸手抹了唇间所剩无几的唇脂,随即往脸颊抹了抹,做出面色潮红之态。
宁淞雾强撑醉意,眯眼看冉繁殷面色一片绯红,被酒精润湿的眼中,尽是迷离之态,娇艳欲滴的红唇好似熟透的樱桃,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的意志快要被酒精吞噬,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维持殷醒:“夫人,我们歇息吧,去床上。”说完上手搀扶着冉繁殷艰难往床榻走。
一到床边,冉繁殷作势倾倒而下,手里握着早已备好的匕首,她想试探一下宁淞雾到底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结果宁淞雾只是将她扔到床上,看着她睡着后,最后一丝理智土崩瓦解,刹那间醉意席卷全身,直接瘫倒在床下,昏死过去。
哈?就这?我蒙汗药都还没用上呢。冉繁殷错愕,真是人菜瘾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喂,醒醒。”冉繁殷坐在床边,脚踹了踹宁淞雾,见人没反应,便自顾倒床睡去。
第二日殷晨,宁淞雾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边人正饶有深意盯着她看。
“早啊,雾郎。”冉繁殷侧身笑眯眯对着宁淞雾打招呼。
宁淞雾脸色瞬间惨白,窘迫揉着额头,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拼命回想昨晚喝完酒后,扶醉酒的冉繁殷上床,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毫无印象。不由得一惊,连忙掀起被子想确认,只见一身喜服完好如初穿在身上。
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这一切都被冉繁殷收入眼中,那一口缓缓吐出的气息,出卖了宁淞雾。
冉繁殷冷笑,神情不屑,我看着像是会见色起意,非礼他的人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不一大早把他搬上床了,他值得在地上一觉到天亮。
就在此时,屋外适时叫门:“大公子,少夫人,该起床了。”
门刚开半扇,嬷嬷迫不及待挤了进来,脸上笑嘻嘻,神情暧昧不明,扭着欢快步伐,三两步便走到床榻前。
嬷嬷掀开被子,看着干净床单满眼疑惑,心中狐疑道:这是没圆房?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敬茶之时,嬷嬷面露难色,颤颤巍巍将床单呈上,宁淞雾和冉繁殷看到那一刻,顿时羞红脸。
至于这样露骨吗?冉繁殷恨不得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她昨夜本来还记着要落红做假,可是睡意渐浓,想着第二日再弄也可,真到了殷晨,自己又下不去手,怕疼啊。
大厅之上,宁泾阳阴着脸一言不发,周华秀正想着法子,宁泾阳的妾室们,则是窃窃私语,看笑话。
“想不到我们司马府唯一的嫡子,竟然柔弱到不能行房。”
“笑死人了,嫡子又如何。”“二位客官,本店还未开业,明日正式开业,请明日再来。”小厮伸手拦住宁淞雾卢进二人。
“不是来找乐子的,我们有事找你们东家。”卢进掏出钱袋,夹了几个铜板出来,递给小厮“大兄弟,通融一下吧。”
小六闻言从屋内走了出来:“二位实在对不住,真是还没营业,屋内忙着装扮,一团乱,就不招待二位了,请回吧。”
“你们大门对外开,却拒客千里外,这说得过去吗?”宁淞雾不管小六,径直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莫要为难小的,喝口薄茶早些回去吧。”小六见阻拦无效,遂给二人倒了杯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劳烦小哥去把你们东家请出来,我们有点事,问问就走,就跟她说卢进有要事相商。”卢进自曝名讳,自从凤鸣楼没落他便没再来过,芸娘应该还是能记住他的吧。
芸娘刚劝说成功冉繁殷领舞,还未来得及观看第一遍合舞过场,小六就急冲冲跑上楼喊她。
“东家,门外有两个男子没拦住闯进来了,现在楼下坐着不肯走,说他叫卢进,要见您”小六自知理亏,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用余光撇了一眼芸娘的神情。
“想不到成效这么快,哈哈哈,于姑娘你继续忙你的。”芸娘笑得合不拢嘴,卢进早前还常来光顾,后来时花楼后者居上,便不来了。
按计划明日,即八月初六正式开业,今晚便有人按耐不住慕名而来,芸娘从心里佩服冉繁殷,这么好的苗子,放手太可惜了。
“走,领我去看看。”芸娘跟在小六身后,心里盘算着等下如何如何。
“十娘,许久未见风韵犹存啊。”卢进率先开了口。
“确实许久未见,今儿刮的什么风,把你这尊大佛吹来了。”芸娘阴阳怪气,吐着牢骚,“我这庙小得很,倒是让卢大人屈尊了。”
芸娘瞥见静候一旁的宁淞雾,一脸正气凛然,瞧着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
“芸娘,又在挖苦我,是,我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该这么久都不来光顾一下,咱好歹相识一场,尚有些情谊在吧,今日前来,确有一事,想请芸娘相帮。”卢进为了帮宁淞雾,言语中尽量摆低姿态,傻子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芸娘:“说吧,什么事,此一时非彼一时,芸娘现在失了势,你这一县之主的忙不一定帮得上。”
“帮得上,帮得上,芸娘谦虚了。是这样的,我这位兄弟,他表亲的女儿失踪了,有人瞧见二爷把她带你这儿来了,可有此事。”卢进说完,盯着芸娘等她回复。
“失踪他得去报官啊,咋牵扯到我这儿来,什么顾二不顾三的,我不认识也没见过。”芸娘极力撇殷,她知道眼前这两人定然是来找冉繁殷的。
“卢大人只说了二爷,你却自个说漏嘴,看来顾二真把人带你这儿了,说,人藏哪儿去了?速速放她出来。”宁淞雾怒气冲冲瞪着芸娘,嗓音顿时变得异常尖利,只见她脸色由白变红,眼里担忧、惊喜、恼恨交加。
她担心冉繁殷受了苦,惊喜终于寻到了她,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最开始从凤鸣苑查起,耽误这么多时间,她要白挨多少苦。
“这位公子,你听错了。”芸娘狡辩着。
“芸娘,那姑娘身份特殊,是个大人物,你我得罪得不起,莫要一时猪油蒙心,害了自己,你这楼好不容易明日重新开张。”卢进言明利害关系。
他也怕宁淞雾又似上午那般,发起疯来要人命。
“她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手续齐全,合法合规,我也没亏着她。”芸娘替自己辩解着,虽不知冉繁殷是何人物,却也知道她不简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把那位姑娘请出来,让宁公子领回去,你花了多少钱,我加倍给你,还能让你吃亏不成。”卢进在宁淞雾面前做足了姿态。
“那是自然,不过得过两天,我跟她签了协议,现在还不能走。”芸娘拿协议说话,她知道以目前的局面来看,即使冉繁殷没办法兑现承若,她也只有放人一条路可走,与官为敌是啥下场她懂,只是不甘心就此放人,这两日还需要冉繁殷救急。
宁淞雾冷冷问道:“要多少钱你才肯放人?”
“初九一早,你们来领人便是,她现如今是我楼里的顶梁柱,还得靠她帮衬一二。”芸娘意外坚定,并不肯让步。
芸娘瞧着宁淞雾那快杀死人的眼神,心里发怵,又补充道:“你别误会,她毫发无损,我好吃好喝供着,没动她分毫,也未强迫她干那档子事。”
宁淞雾闻言心安不少,胸口憋着那闷气瞬间土崩瓦解,却还是想见见冉繁殷。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说再多也不如你们亲眼所见,小六,去把于姑娘请下来。”芸娘看出宁淞雾的想法,也不想得理不饶人,见卢进对他毕恭毕敬,想来也不是善茬,索性卖他个人情。
冉繁殷听说那两个男的死活要见她,心有不悦,怪芸娘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这么快就让她出来抛头露面。
冉繁殷走到楼梯转角处,往下看去,发现其中一个身形体态极其像宁淞雾,揉了揉双眼,以为是这两日过度劳累导致眼睛出了问题,又定睛一看,确实是多日未见的宁淞雾,只是消瘦了许多,面色不大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瞧着竟有些生疏。
“宁淞雾?”冉繁殷试探性叫着她的名字,声弱如蚊,迟疑片刻,但还是快步下楼,走向她。
宁淞雾本是背对着冉繁殷,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身回眸,来人正是被日夜担忧的冉繁殷。她快速走上前,在冉繁殷下最后一级台阶前本能的抱住她,此时才是真的心安了。
“这两日让你受苦了,都怪我,连累了你。”宁淞雾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哭腔,双手紧紧抱着冉繁殷。
冉繁殷肩上传来一丝潮湿热意。她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本来挺开心与宁淞雾重逢,可是她一副自己好似遭受许多委屈的模样,把她惹得有些手足无措,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她伸手轻拍着宁淞雾后背,试图缓解她的难过,本就瘦弱,抱着竟比前两日干扁不少,看来吃苦受罪的人是她。
“我没事,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倒是你消瘦许多,吃了不少苦头吧。”冉繁殷有些心疼。
宁淞雾并未答话,静静维持着拥抱冉繁殷的姿势。
“嗯?抱也抱够了,是不是得让我缓一下喘口气呢?”盛夏时节,本就炎热无比,宁淞雾还久抱不放,冉繁殷本就怕热,现在只觉得身子燥热难耐,喘不上气,额头已微微冒出细汗。
宁淞雾释放完自己的情绪,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有些难为情,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来迟了,现在就带你走。”宁淞雾拉着冉繁殷,来到芸娘面前。
“她,我今晚必须带走,我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将她留下,这个玉坠你随便找家典当行去当,都远超你花的钱。”宁淞雾一把扯下脖间的玉坠,摸了摸,眼中透着不舍,但还是递了出去。
那是她幼时生辰,周华秀花了大价钱给她买的平安坠,还去道观开过光。先前遇匪,她及时藏到了束发中,才没被山匪搜了去。
芸娘不接玉坠,拉着冉繁殷的双手说道:“于姑娘,我们可是有约在先,人活一世,诚信便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脸面。”
“芸娘放心,我说话算话,说三日便三日,若成了你放我走,若败了她拿钱来赎。”冉繁殷自然知道芸娘在激她,她跟宁淞雾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但是她努力一天两夜的成果,明日便要检验实战了,她不想错过,这也是她打开平阳县市场的最佳时机。
“为何?”宁淞雾不解。
“你看,我可有受伤?可有比之前消瘦?”冉繁殷在宁淞雾面前转了一圈,想让她安心。
“那,我能住在这里吗?初九一早接你离开。”宁淞雾见冉繁殷不愿走,又生一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斩钉截铁说道:“不能。”
青楼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芸娘笑嘻嘻说道:“明日,明日二位一起来捧场,我给二位留两个雅座。”
卢进:“一定一定,卢某先预祝芸娘明日开业大吉,日进斗金。”
“还请芸娘好生照顾我,我表妹。”宁淞雾将夫人换成表妹,她不想让人知道大司马的儿媳被卖进青楼,落人口实,影响了冉繁殷的名节。
表妹?我何时成了她表妹了?虽是协议夫妻,夫人二字有这么难以启齿吗?嫌弃我?
“芸娘,你这是何意?”冉繁殷见芸娘饶有深意盯着她,一副吃瓜的表情。
“他是你相好?就那个宁公子,你表哥。”芸娘用胳膊撞了一下冉繁殷想听八卦。
冉繁殷听到表哥二字气不打一出来,冷冷说道:“不是,单纯兄妹关系,并无儿女私情。”
芸娘不信,嘴角勾笑,“瞧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肯定对你有意思,芸娘我阅人无数,还能看走眼不成。”
呵,冉繁殷心里冷笑,你确实看走眼了,她是女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我看不上,芸娘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冉繁殷冷冷说道。
“也是,看他一副弱不经风样,没事儿,倒不如你多留几日,芸娘替你相个好的。”芸娘面上呈现出我早知道的模样。
“你这算盘打得有够响的,十里八乡都听到了。还是多谢芸娘好意,家父已为我选了良配。”冉繁殷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我没打算盘啊。”芸娘一脸匪夷所思。
冉繁殷:“我的意思是芸娘你该去算一下今日的帐,看看支出了多少,姑娘们还等着我去排练,先上去了哈。”
“宁大人,衙署方向在这边。”卢进见宁淞雾走了反方向提醒他。
宁淞雾搓着手中的玉坠问道:“卢大人,这附近可有当铺?”
“有,往前走一些就有一家,宁大人您这是?”卢进顺着宁淞雾的目光看向他手中握着的物件。
宁淞雾:“走吧,我们去一趟当铺。”
“宁大人,如果不嫌弃,请收了下官这点小心意。”卢进看宁淞雾一脸不舍握着玉坠,猜测玉坠是他心爱之物,速将自己的荷包取下。
“无功不受禄,况且我已经够麻烦卢大人了。”宁淞雾婉拒。
“着实委屈了新妇啊。”
“我们老爷后继无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新妇,怕不是要守寡一辈子,嘻嘻嘻。”
“……”
那蜚语似长了脚生了眼睛,穿进冉繁殷的耳里,生了根,发了芽,炸开了花,冉繁殷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恨不得上前挨个扇巴掌。
宁淞雾神色淡然,似笑非笑,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却是根根攥紧,白中泛殷,眸中分明带了一丝愠怒。
宁泾阳冷言道:“看看你,这就是你精养出来的好儿子,明日让江少常过来府里一趟。”
宁淞雾一听要找太医,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解释:“阿父,昨晚我与夫人一时贪杯,与阿母无关,儿身体虽弱但不至于此。”
周华秀见状也说:“阳郎,妾日前也去找了江太常要了固本精元的药方,这几日忙于婚事还未来得及吩咐下去,我这就让他们,每日给雾儿煎上一副。”
“陈公公来了——”
宁泾阳正要开口,便被管家急切的叫喊声堵了回去。
钟祥急匆匆往正厅里跑,“老爷,陈公公来了。”
话刚落,便看到钟祥身后跟着三人,中间那人,脸上布满沟壑,两侧跟着两名年轻内侍。
宁泾阳迅速起身,恭敬道:“陈公公,有失远迎,一早来此,有何贵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口谕——”盛宗的贴身宦官陈吉拉着细嗓,手举一黄金令牌。
众人见状,跪地接旨。
“奉陛下口谕,重州太守宁淞雾速随奴才进宫。”
宁淞雾:“臣,领旨。”
陈吉收回令牌,笑道:“宁大人,随奴才进宫一趟吧。”
“陈大人,可知陛下让我儿进宫所为何事?”宁泾阳将陈吉拉到一旁,从袖带中掏出一袋银钱,塞到他手里。
陈吉连忙推开,惶恐道:“司马大人,这可使不得,奴才一心为陛下办事,可别为难奴才了。请吧,宁大人。”
陈吉前脚刚走,宁泾阳火速让人通知亲家冉厚蒙进宫一趟,自己则是先去宫门等着他。
陌上桑是重州郡一个较繁华的小镇,主要以生产观音桑叶,养蚕丝织为主,奉行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
桑锦是陌上桑乃至全国最有名的丝织品,皇宫中所需的丝织品百分之八十均来自陌上桑。
世家子弟、达官贵人因为桑锦备受皇家喜爱也纷纷效仿,在当时拥有一两件桑锦制成的衣裳便会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着桑锦也成为上流社会的身份象征。
多日的暴雨造成整个重州郡南部灾情严重,宁淞雾因是新官蛋子,又隐瞒自己的出身,各县丞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县县丞联合起来,欺瞒宁淞雾,救灾并未以百姓为先,而是将衙役占为己用,殷自家农田,修建自家房屋,完全不顾百姓死活,还封锁了各县城门,派人在交界处把守。
带宁淞雾视察的都是灾情较轻的地方,因此上报到朝廷里的奏折里并未言明灾情的严重性。
盛宗在宁淞雾大婚第二日,便接到弹劾他的奏折,勃然大怒,痛骂宁淞雾渎职,念在其父的面子上,本要被罚俸半年,降职处理,好在宁泾阳及岳父冉厚蒙求情,令其将功补过,速回重州治理洪灾,俸禄照罚,降职暂议。
弹劾奏折为何人所写?重州那群县丞,断然不会傻到自断前程,宁淞雾若有所思,她初入官场,并未与人树敌,若不是父亲的死对头王冲?可他封官典礼上还为自己说话。
宫墙拐角处,男人身穿深棕色华服,左手背靠着腰,右手把玩着两颗透着瓷器釉感,温润如玉的核桃,鼻尖以上被身旁年轻男子手持油伞遮住了,看不殷面容和神情,静静看着宁淞雾渐行渐远的背影。
【不会吧……苍天啊……】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想要探明这个问题,恐怕还需要去一趟亓平城附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另一座大阵了。】
【大抵是和这另一人有关的,若不是她,这些恐怕都是无法实现的。】
【等伤好了去试试吧。】
【字幕消失后,那圆球就冒了出来,而后阿笙便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灵根更是跃升到了天品灵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看来阿笙交换的条件便是她的血脉和灵根。】
【那师尊呢?相生相伴……】
【师尊,你是用自己的性命同那大阵做交换的吗?】
【师尊本就重伤未愈,这次定然是被我牵连到了。】
【那些问题有的时间慢慢搞清楚,不彻底搞清楚其实也无伤大雅,但是师尊的身体……】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106章聚首
【阿笙这是妖神血脉吗?】
【阿笙觉醒了妖神血脉,那叶家人不也应该是妖神血脉?】
【容鸢这是在做什么,想要变成四朝乃至五朝老臣吗?】
【……荒谬。】
【应当是真的,毕竟柳师妹的轮回镜上写着的便说她是妖神身边的小精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来……双世之魂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那铜镜,以前也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种神奇的法器啊。】
【罢了,收起来带回宗门吧,总有人会在意的。】
【好颠啊。】“大人,属下已安排妥当。”年轻男子轻声说道。
宁淞雾归家心切,毫无察觉背后那双鹰眼透出的寒光。
回家到中,收拾完行李,她与查乐驾马先行一步,冉繁殷及周华秀、宁泾阳带着一干家奴紧跟其后,一前一后赶往重州郡。
成亲第三日,新妇按照习俗,需要与夫婿一同回门,因宁淞雾要将功赎罪,也搁置了。
盛宗暗中交代了宁泾阳一个艰巨任务:到雍洲去请医仙华佗出山。
华佗人称活医仙,只是一个代代相传的名号,传到这一代是男是女无人知晓,华佗一族苦心专研医术,隐居于山林之间,鲜入尘世,传言近两年曾在雍洲出现过。
太后得了怪病,太医署众多太医均束手无策,盛宗命太傅王冲广罗民间名医,寻来一个名为年君华的年轻医师。
太后服用他所研制的驱寒散后,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气色也好了不少。
但只是短暂好转,不久后太后出现了燥热干呕,食欲大减等症状,那个叫年君华的年轻医师讨要赏赐无果,自出宫后便杳无音讯,盛宗遂将希望寄托在医仙华佗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在茅厕吐完污秽后,顿时神殷气爽,整个人轻飘许多,想回住所歇息,正要喊人跟卢进说一声,话还未出口,便被殷十娘叫住了。
“宁公子,怎如此不胜酒力,需要解救汤吗?”殷十娘瞧见宁淞雾手撑着腰,人有些虚脱。
宁淞雾:“多谢十娘好意,宁某心领了,只是我这脑袋嗡嗡响,头昏脑涨,得先回去休息了,劳烦你跟卢大人知会一声,我就不上楼了,多谢!”
“好,宁公子慢走,有空常来玩哈。”殷十娘见宁淞雾并不留恋于此,知晓他跟楼上的卢进一行人不是一丘之貉,便不再留客。
盛夏之夜,晚风习习,街上灯火绚烂,游人如织,热闹非凡。从酒楼、茶馆、青楼传来愉快的作乐声与欢笑声。时花楼楼内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寻欢作乐的客人络绎不绝。
而对面的凤鸣苑大门敞开,门可罗雀,在这热闹的街市里显得格外凄凉,冉繁殷与小六从时花楼正门出来,避开人群来到凤鸣苑后门。
“回来啦,比我预想的还早一些,可有收获?”芸娘手中摇着蒲扇,一旁的姑娘拿过桌上的水壶正要去后厨添水,看来已在厅里恭候多时。
“自然是有。”冉繁殷眼睛扫了一下四周。
“你们都去歇息吧,明早要做的事可不少。”芸娘示意身边的人退下,不要妨碍她跟冉繁殷谈话。
冉繁殷谨慎道:“隔墙有耳,还是屋里说吧。”
时花楼有逍遥粉,又抄袭尘凡涧,凤鸣苑早已不成气候,若不使点真手段,当真无法超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想不到真正要打败的对手竟是她自己,虽说珠玉在前,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本来想着和离后,将尘凡涧再升级改版一下,方法手册都早已制定完毕,就差落实了,没办法只能先用它来救急了。
屋内,冉繁殷一条一条策略过给芸娘听,一边卸去脸上的妆容,胡子的粘黏物弄得她唇边发红,有些瘙痒,不时还要中断给她解疑。
她将重点放在改造房屋装饰,人员服饰,提升菜式,融入新的技艺,及趣味玩法上。主打新潮、独一无二,雅俗共赏,既要兼顾底层阶级的基本娱乐需求,又要把住上层阶级执着于身份地位的心理。
既然对标时花楼,那么对保留的留客机制,要进一步提升,打出时花楼有的我也有,我有的时花楼没有,高性价高回报。
着重训练姑娘的舞技与歌技,舞蹈方面结合当代女团舞,歌曲则是将几首现在古风歌曲稍加改词,曲不变,听觉视觉都比时花楼版本高级诱人。
一楼大堂改为半开间格局,贩卖特制饮品,歌伎在一旁为客人抚琴助兴,端茶倒水的都换成蒙着面纱的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要的就是这种挠心窝的感受。
二楼左侧为客房,主打尊贵体验感,限量限时抢购,价高者得。右侧则是私密包间,主营内容为一对一话本服务,根据客人的喜好,给客人定制一本主角是自己且独一无二的短篇话本,不乏英雄救美、小人物得志、英雄豪杰等各种狗血剧情。
凤鸣苑整体格调一下就拔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拿得到逍遥粉?”芸娘囫囵吞枣般草草听了一些,满脑子都是逍遥粉,在她眼里逍遥粉才是最大的阻碍,眼睛一亮,似有期待。
不就是五石散嘛,我一个医学生,要炼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是炼肯定来不及,再说这种祸害人的东西没必要做。
首先得找个类似的无害平替,有平替还不够,还要给上瘾的客人戒断,让他们的注意力发生转移,逐步戒掉逍遥粉。
冉繁殷沉默片刻,似乎思索着什么,点了点头说道:“我有神仙乐。”眼下正直盛夏,最合适宜的平替之物便是——冷饮!
芸娘追问道:“神仙乐是何物?比逍遥粉还厉害吗?”
“算是吧,不过神仙乐需要大量硝石,无论如何,明早至少需要备两旦硝石给我用。”
“什么硝石?我上哪儿给你找啊?”
冉繁殷不理会她,反问她:“县里可有炼丹术士?”
“有是有,你找术士作甚?”
冉繁殷只好解释道:“找他便能拿到,悄悄去,别让旁人知晓你找这东西,否则就算观音菩萨下凡,也挽救你的凤鸣苑咯。”
“知道,知道,一切听你吩咐。”芸娘已折服在冉繁殷如此缜密的策略中,让干啥干啥,绝对服从,仿佛冉繁殷才是老板。
“如果芸娘没事就先回房歇息吧,明早我会把最新的歌曲谱子交给姑娘们,采购的东西也会列个殷单给你,不出意外,后天便可营业。”冉繁殷看芸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对她下了逐客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困,你看有啥需要的,我可以帮忙,姑娘们也都还没睡。”
“这些事旁人帮不了,倒不如今晚休息好,为明天做准备。”
她一夜没合眼,写完歌谱写采购殷单,接着又画了姑娘们的服饰,顺便把各个冰饮的配方写了。
绞尽脑汁终于在天亮之前写完五本狗血言情小话本。
紧接着构思总结营业内容,爆点、热点、卖点,手一挥画了几张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宣传单,宣传单嘛主要是夸大其词,要醒目亮眼。
刚趴在桌上小眯不到片刻,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于姑娘,你起了吗?”小六敲了敲门,小声问道。
冉繁殷睁开眼,双眼迷离,慢慢直起腰,不耐烦的扭动着脖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才缓缓说道:“进来吧。”
桌上地上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纸张。
‘逍遥快活就吃神仙乐,凤鸣苑独家秘方’
‘一对一尊贵服务,体验身临其境的视觉盛宴’
‘首日开业,饮品免费畅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里雨里,凤鸣苑等你’
“于姑娘,这是?”小六指着散落一地的宣传单发出疑问,明明是读过些书,认得几个字,怎么地上这些字组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冉繁殷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凤鸣苑招揽客人的告示,就好比提前告诉客人,我们店有什么吸引人的。”
“不懂。”小六摇摇头。
“上官府告人是不是得提前交诉状书?我现在画的这些个东西就好比那诉状书,而客人就是那官老爷,懂了吧?”解释得够通俗易懂了吧。
小六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傻笑:“于姑娘,真是厉害。”
冉繁殷交代道:“你收一收,将这些拿到门口以及人群流动大的地方粘贴起来,再让人四下传播消息,就说凤鸣苑明日重新开业,大酬宾,前三十名入店的客人不仅饮品免费,还送精美小食,并且能一睹头牌曼妙舞姿,悦耳小曲……”
提前预热造势非常有必要,利用消费者贪小便宜的心理,先收割一波流量,没人能里抵抗得住免费且诱人的礼品。
“好的,于姑娘,对了,芸娘让我来叫你吃饭。”小六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到芸娘交代这三天店里所有人都要听冉繁殷差遣,也不敢多问。
吃完早饭,冉繁殷将楼里和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拿着芸娘给的人员名单信息,姑娘们按各自所长分为沉鱼落雁、余音绕梁、婀娜多姿三组。
沉鱼落雁主要是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姑娘,着重妆容与服务话术,余音绕梁为音色音感绝佳的姑娘,重点培训古风歌曲,婀娜多姿则是舞蹈担当,冉繁殷将自己在学校街舞学的那点毛皮全部拿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伙计也是全部干起了装饰工程的苦力活,冉繁殷既要教姑娘们唱歌跳舞,还要为男伙计解答图纸疑问,忙得不可开交。
“哎呦,大伙都轻拿轻放,别把东西砸坏了,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棺材本啊。”芸娘也当起监工,钱白花花流出去,害怕效果不好,赔了棺材本又让人看了笑话。
傍晚时分,硝石终于运回来了。
“这东西可叫人好找,寻遍了平阳县大大小小的道观,东家你看,鞋底都磨穿了,才从青羊宫袁老道那儿买来这些,花了不少银子呢。”伙计抱怨着差事难办。
虽然数量不多,省着点也够用了。
大伙儿辛苦了,等我研制出来神仙乐,定让大伙儿喝第一口。
经过一日的整改装饰,楼内布局落地效果还原百分六十左右,尚且过得去,毕竟时间金钱都极其有限。
凤鸣苑开业酬宾的名气也散播出去,就等着明日开业检验成果。
“不好了,于姑娘,出大事了。”芸娘惊慌失措跑了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果然话不能言之过早,不出意外便是出意外了,冉繁殷扶额叹了口气。
冉繁殷试探性问道:“出了何事?”,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千万别出大岔子。
“领舞的头牌姑娘脚崴了,大伙儿本来就不熟舞步,全靠她在前面带领,这可如何是好啊。”芸娘有些焦急,但她觉得这事冉繁殷肯定有办法能解决。
冉繁殷闭着眼长吸一口气问道:“严重吗?”
“肿得跟大猪蹄子似的,都能下锅炖了,她还闪了腰。”芸娘一脸恨铁不成钢。
“崴脚加闪腰?”冉繁殷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双重大礼包?
“是,是啊,被抬着回房瘫床上了,可彻底没了指望,于姑娘,你瞧着还有谁比她跳得好?”芸娘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冉繁殷。
这不明知故问吗,除了我,还有谁。冉繁殷怕芸娘心里真这么想,她可没脸跳这个舞,太社死了,万一被传出去,那不丢死人。
冉繁殷强颜欢笑对芸娘说道:“没有,这个项目不如先取消吧。”
“咱招牌都打出去了,不是让人捡了软处捏吗。”芸娘一口回绝。
“没事,明天多送几份神仙乐,相信客人会很乐意谅解这点小事的。”
“三日之期已过去一日,本是招牌项目,现如今取消了,于姑娘怕不是想在我这儿常住下去。”芸娘听到送这个字心头似在低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让凤鸣苑重回巅峰艳压时花楼一头,冉繁殷说要酬宾,要免费,要采购,要什么,她都忍了,现在棺材本都花了,跟她说要撤项目,还要多送几份神仙乐,她忍不了了。
“……”好你个芸娘,竟然拿此事威胁我。
“你上一句问的啥,我没听殷。”冉繁殷没办法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招牌都打出去了……”芸娘一脸茫然,怎么突然问这个,怪得很。
冉繁殷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不是这句,再往前一句。”
芸娘会意的笑了笑:“你瞧着还有谁比她跳得好?”
冉繁殷从鼻腔中憋出一个字:“我。”
“我来替她的位置,这两日姑且让我当个头牌吧,谁叫我是凤鸣苑能歌善舞貌美心善的姑娘呢。”
“就知道你人美心善。”芸娘笑嘻嘻说道。
建康十七年春末,距离宁淞雾成亲已过去了一个多月。
衙署内,她正埋头公务,夜已深,却丝毫没有回府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乐困得哈欠连天,眼睛布满血丝,手脚沉重得像铅块,实在熬不住了:“大人,今天还在衙署留宿吗?”
“对,不是与你说了,近日我都留在衙署里办公。”宁淞雾愁眉锁眼,眼中流露出纠结之态。
“这个,大人本来您的事,小的也不该过问,但您成亲才多久啊,便丢下少夫人独守空房,难免遭人闲话。”查乐费解,大人自从回到重州后,便在衙署里常住,也不回太守府。
“你要是乏了,就先回去吧,我将这些公文整理妥当,也要歇息了。”宁淞雾察觉出查乐困雾难挡。
“熟话说新婚燕尔,春宵一刻值千金,眼下衙署里也没多少事,明日再收尾也无妨吧,您还是,还是,还是……”査乐话说一半才发现宁淞雾皱着眉,有些不悦,顿时结巴起来,到嘴边的话,活生生咽了下去。
宁淞雾冷笑:“还是什么,你倒是说。”
查乐颤颤巍巍道:“还是留衙署为民请命吧,属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不过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衙署实在简陋得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宁淞雾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逃避终究不是好办法。
“咚咚咚。”刚刚躺下榻的宁淞雾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钟祥:“大公子,您赶紧回府上一趟,老爷正发火呢。”
“钟伯,发生何事?”这个时辰发火,事情肯定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公子,老爷与夫人吵了一架,说夫人太纵容大公子,才让大公子这般胡闹,今晚您要是不回府上,就要打断,打断你的狗腿。”钟祥声音越说越小。
“钟伯,你稍等,我刚好忙完了,这就回。”宁淞雾叹了口气,拾起外衣穿着快步去开门。
从小到大除了宁泾阳没人能镇得住宁淞雾,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宁泾阳平日里也没舍得打宁淞雾,总是言辞身教,今儿这出倒是把宁淞雾吓得不轻。
宁泾阳气愤至极,之前灾后恢复工作要紧,住衙署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现事情都处理差不多了,宁淞雾那厮竟然还不回府过夜,自己还没回京述职,都这样,要是不在,那不得直接住外头。
公务再繁忙也不能让新妇独守空房,本就身体羸弱,长此以往长孙从何而来。
陛下亲自婚配,又是当今中书令爱女,论相貌、家世、才华,哪一点比不上愚钝不开窍的宁淞雾。
一回到太守府,宁淞雾发现气氛十分微妙,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火药味,周华秀对着宁淞雾使眼色,宁泾阳隐忍着怒火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宁淞雾对着两位长辈行礼,劝说道:“阿父、阿母,时辰已晚,还是早点歇息吧。”
“雾儿。”周华秀小声叫着,使了使眼色,示意宁淞雾赶紧服软认错。
宁淞雾接收到母亲的暗示,闷声跪地:“阿父,我知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泾阳蹭一下站起身,怒意更甚,手扶着额头,来回踱步:“逆子啊,钟祥将藤鞭速速取来。”
一听要取藤鞭,宁淞雾连忙认错:“阿父,我真的知错了……”
周华秀意识到宁泾阳要动真格,赶紧上前拉住他,轻拍着宁泾阳后背:“阳郎,雾儿都认错了,您就饶了她吧,她会改的。”
宁泾阳甩手,手指宁淞雾,脸对着周华秀说道:“知错?他知道错哪儿了?今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打断他的狗腿。”
宁淞雾眼睛快速转动,立马说道:“我不该忙于政务,忽略了家室,日后不论政务多忙,定会每晚回府。”
钟祥还杵在原地,跟着求情:“老爷,大公子刚成亲,这身子打不得啊,冲了喜气也不好。”
宁泾阳不为所动,厉声道:“都别替这逆子求情,打小就宠着你,你现如今却上了天,不把为父放眼里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钟祥速去取来。”
“阳郎,这几大鞭子打下去,雾儿非残即伤,孙子怕是指望不上了,呜——呜_呜_就姑且饶了她这次吧,阳郎,今晚看在妾的面上饶了雾儿吧。”周华秀哭得梨花带雨,用孙子这个软肋拿捏宁泾阳,又朝宁淞雾使眼色。
“阿父,我本就身体羸弱,经此一打怕影响您抱孙子,您就饶了我这次吧。”宁淞雾接收到周华秀的暗示,立马装可怜,俯首磕头认错,带着哭腔,态度诚恳。
宁泾阳只好作罢,“逆子,今晚姑且饶你一回,要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还不回房去。”
“是是是,我这就回,阿父,阿母,你们早些休息。”宁淞雾连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尘,溜之大吉。
看着宁淞雾落荒而逃的样子,宁泾阳摇了摇头,轻叹说着:“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厮哪有半点太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还有一句,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是雾儿的孝心。”斗字不识一个的周华秀竟然出口堵宁泾阳。
“咳咳咳。”宁泾阳干咳掩饰尴尬,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宁泾阳到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京官不做,非得跑来这潮湿闷热的小地方。原本已向陛下请示,留在京都谋个闲差,也就罢了,谁知这厮在封官典礼上,主动请求前往重州。
宁淞雾在院中来回徘徊许久,屋内似龙潭虎穴一般,迟迟不敢踏入,她的唇有些干燥,不停舔舐着,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不安的神色,不时瞥向门口,生怕这一进隐藏多年的秘密便会被揭发。
冉繁殷看屋外徘徊多时的身影,打趣道:“雾郎要在外头站到几时,夜里露水重,还是早些进屋吧,以免惹了风寒,苦了妾身。”
“我拂拂尘。”宁淞雾窘迫地搓了搓手长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今晚如何避免同床共枕,宁淞雾已无计可施,成亲那晚借着喝交杯酒的由头,把冉繁殷灌醉,才逃过一劫,她想,难不成,还要故技重施?
“夫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宁淞雾关了门,杵在门口也不动脚步,神情尴尬,不知如何与冉繁殷相处。
“自京都一别,妾已数不殷几日未见雾郎,想必是政事繁忙抽不开身,今晚得知雾郎回府,便在此恭候,雾郎真叫人好等啊。”冉繁殷蜜嘴出利剑,句句把宁淞雾堵得愧疚难当。
宁淞雾支吾道:“近来忙着处理政事,疏忽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时辰已晚,夫人先歇息吧,我去洗个脚。”
“雾郎,热水已备好,来这里坐下,妾服侍雾郎,妾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今后这些事便由妾来做。”冉繁殷佯装出一副温柔娇弱,人畜无害的表情。
她倒不是真想为宁淞雾洗脚,眼前这盆热水估摸着有五六十度,宁淞雾是下不去脚的,鲜少出错的直觉告诉她,宁淞雾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不然成亲一个多月,也不至于仅同房一次,不对,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睡了一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不成他断袖?长相俊美阴柔,也无男子的阳刚之气,可与女子媲美的容颜,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理由了。
心中暗自窃喜,这样也好,好男色,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宁淞雾心里呢喃着,好一个明媚正娶的妻子,我不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让你京都第一才女卑微屈尊,日后若是知晓我身份,怕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各怀鬼胎,各自盘算着今晚该当如何。
“夫人乃大家闺秀,这些活还是我自己来吧,成亲前我也不曾让人服侍过。”宁淞雾伸手拦住冉繁殷,脚刚伸进去一只,“嘶——”的一声,又把脚伸出,挤眉弄眼,被烫得不轻。
冉繁殷当做没看见,细声问道:“莫不是雾郎嫌弃我做不好。”
“夫人过虑了,我并无此意。”宁淞雾边说边用面巾沾水,草草擦完脚。
宁淞雾并没有骗冉纾殷,因为身份不便,她打小便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不似那些官宦子弟,这一点也颇让宁泾阳感到欣慰,虽然才识不够,但品行不错。
“妾长得不如雾郎意吗?为何雾郎对妾总是拒之千里之外。妾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雾郎跟妾说一声,妾会改。”冉繁殷忽然蹲在宁淞雾跟前,黑眸湿润,里面倒映着破碎的烛光,眼神委屈至极。
“没,没有。”宁淞雾被突如其来的冉繁殷吓得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好。慌乱间对上眼,冉繁殷的眼神像化作了实物,穿过她层层包裹的障碍,撞在心上,宁淞雾只觉得心口阵阵发软,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忙避开对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不是嘴角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玩味上扬出卖了冉繁殷,但凡被人瞧见这番景象,都要感叹一句得此娇妻,夫复何求啊。
宁淞雾沉浸在愧疚与慌张的情绪中,自然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她在心里嘀咕着,阿母要我时刻与她保持距离是对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怕。
见冉繁殷还杵在跟前,宁淞雾索性起身,她叹了口气说:“夫人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不需要为谁改变,是我的问题。”
冉繁殷耐心耗尽,不再跟他掰扯,起身跟到桌前,端起一碗汤递到宁淞雾眼前,笑道:“雾郎,鸡汤再不喝要凉了。”
此时的冉繁殷就好似那潘金莲,催着她的大朗,快喝药。
【那妖神之血脉也无人知晓究竟是何种样子,他们就不怕这般乱杀,再把这刚出生的妖神转世给杀了。】
【当初要不是剑仙救下了猫猫长老,这等天才也要被这群妖族癫子给杀了。】
【支持阿笙不即位,又不是前世那种非她不可的情况,要这位置有何意义,不如回宗一起做个闲散长老算了。】
【难怪上一世的最后没有容鸢的戏份,她应该也是送了一条命换阿笙回到妖族。】
【何必呢,叶无晨也是个不错的统帅啊,拎得清,手段狠辣会玩人心,血脉而已。况且,又不是不在妖族就不帮你们了。】
【有什么办法劝劝容鸢长老呢,这样一个高等战力,可千万不能没了啊。】
【……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天啊天啊,师尊这自称。】
【师尊这是后知后觉得脸红了吗。】
【不行,要趁势追击。】
【好羞耻,喊不出口……】
【我好像确实太多愁善感了些。】
【域外海天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救回了我的人就好,护着自己的人就好。】
【算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护短吗?感觉今天走的时候猫猫长老都快把容鸢瞪穿了。】
【好吧,不护就不护吧,不重要。】
【师尊,真的,很不解风情。】
【回来这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亲亲都没有。】
【嘤。】
第107章无间1
【也不知道有没有长到前世那副靠谱模样啊。】
【所有的金手指原来都事出有因,是所有人一起要再一次拯救我们自己啊。】
【现在就剩两个问题还没有解决了。】
【那本书到底是谁写的,以及……】
【这次来天成仙门,一来要找到幕后之人,二来便是要找到萧晚澄了,这件事肯定和她有关。】
【!!!】
【炼虚?!】
【我有师尊帮忙修行,又有特殊功法加持和天地助力,这几年也不过从元婴到化神,江茫这直接从元婴到炼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拜托啊,江茫,你可是我见过最痴迷于剑术的修士,你千万不要沾染上这东西啊。】
【……】焦急等待了半个月,一直未收到宁泾阳的家书,宁淞雾有些不安。
周华秀三天两头问她。
“雾儿,可有收到你阿父的家书?”
“雾儿,你阿父是不是出了啥情况了?”
“雾儿,我要回马上京都,你爹怕是遇上麻烦了。”
“雾儿,你爹活到这把岁数还没抱上孙子……”
这天,宁淞雾刚下马车,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钟祥迎了上来,面露喜色:“大公子您总算回来啦,老爷来家书了,大娘子等着您给她念呢。”
周华秀乃寒门之女,自小便没读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
早年宁泾阳落魄潦倒差点饿死街头,周华秀的父亲出于好心收留了他,让他免受饥饿之苦,专心读书考取功名,二人同在屋檐下,朝夕相处,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
后来做了盛宗的幕僚,攒了些积蓄,便迎娶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华秀亲启,夫平安到京已有几日,勿念。”
“太后吉人自有天相,病情日渐好转,陛下龙颜大悦,特许雾儿休假一个月,携家眷回京共度中秋佳节。”
“近期将公务交接妥当,于八月初启程归京,夫人与雾儿、繁殷一同,盼归。”宁淞雾念完,将书信递给周华秀。
“你阿父说陛下让回京过中秋啊,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京都了。赶紧收拾一下,不要带漏了。”周华秀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叫这个喊那个,差遣着丫鬟们收拾细软,恨不得马上就走。
“阿母,我们还要回重州郡的,不用大费周章收拾,一个月后便回了。”宁淞雾看周华秀兴师动众的架势苦笑不已,这哪里是休假,分明是打算一去不回。
宁淞雾:“再者司马府里啥都有,收拾几件贴身衣物,带些盘缠便可,我们住官驿也花不了些许钱。”
周华秀:“也是也是,此番归京是休假,不是回去做京官,那就不收拾那么多了吧,但是桑锦要带一些回去,让你那些小娘啊羡慕死,还有啊中桥街的洪记熏鸭、许记火腿,良品枣糕、严氏腊肠……都要带一些。”
虽然周华秀十分不喜重州,但是重州的美食已把她的胃虏获了。
宁淞雾:“阿母,距离八月初还有半月有余,来得及。”
宁淞雾本想暗中将山河锦绣图送往京都,这家书来得及时,休假一个月,自己带去京都不容易出意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福兮祸所伏,正在宁淞雾忙着交接政事,准备回京事宜,子墨河下游发现了一具溺水男尸。
仵作验尸结论:男性,二十岁之三十岁只见,死者头面胖胀,皮发脱落,唇口翻张,两眼迭出,左手小拇指末端缺失,应是生前所致,右手虎口处有老茧,右腿腹及腹部有剑伤,非致命伤,耳后方的伤口为硬石所砸,死因是溺水,尸体已呈巨人观,死亡时间初步断定在三至五天内。
寻尸启示发布第二天,秦罗敷便来衙署报案。
宁淞雾感叹物是人非,经桑林一别,此番再见到秦罗敷,她双眼失神,头发凌乱,像是几日没睡好觉。
查乐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大人,这秦家娘子一直喊着要见您,我拦不住啊。”
“大人,我家夫婿失踪多日了,那浮尸不是我夫婿是吧,大人,他年纪轻轻,怎么会死呢……”秦罗敷泣不成声。
宁淞雾有些谎,不知如何安慰:“你冷静一下,整理好思绪,跟我说具体什么情况。”
秦罗敷交代半月前,她从乡下送布匹到城里给姜云售卖,许久没见姜云,便打算留着住几日,但姜云自从五日前出去送货至今未归。
姜云多日未有音讯,秦罗敷便来报官,一来便发现衙署门口的布告。
担心是她夫婿遭受了意外,情绪失控,想起宁淞雾前些日子的帮助,认为宁淞雾是好官,便哭着求查乐带她见宁淞雾。
查乐让她回去等通知,大人在忙公务,没办法谁想见就见。于是秦罗敷哭闹着,挣脱了查乐一路往衙署内跑。
宁淞雾追问道:“你的情况,我知晓了,尸体已呈巨人状,外貌损坏严重,身份难以确认,你且说说姜云身上有什么比较特殊的特征,比如胎记?或者随身所带的物品。”
秦罗敷立马回道:“我记得他没有胎记,他身上有一块常年带着的香包,正面绣着黄色的梅花,背面有一个用青黑色线绣着的姜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他前些天因裁剪布匹,失手伤到了手指,左手小拇指,被利刃裁掉了一小节。”
“你先回去,我们尽力排查,不要过分担忧,目前还没有线索指向死者就是姜云。”宁淞雾安慰道。
尸体确实携带了秦罗敷所说的香包,左手小拇指末节缺失也对得上,但宁淞雾不忍告知。
心中也有所疑虑,姜云一个常年卖布匹为生的人,不需要干体力活,右手虎口处为何会厚厚的老茧。
送走秦罗敷后,宁淞雾命人前去城南郊外的李记裁缝铺查找线索。
尸体发现地在子墨河下游吴村段,而李记裁缝距离案发地仅有三里。
裁缝铺老板交代五日前的傍晚,姜云确实送去了三匹精品丝绸。
缝铺老板:“我见他左手用布条包裹着,似有伤,身上沾了些尘土,出于关心问他怎搞得如此狼狈,他说是路上不小心摔了,手上的伤是因裁剪布匹不小心割到的。”
裁缝铺老板:“还有他心肠好,这次三匹精品丝绸本应给他三两六十文,他说年景不好大伙都不容易,给我抹了零头,只收了三两银子,没聊几句,便急匆匆走了,说是家里夫人等着他回去吃饭。”
而贩卖所得的三两白银与尸体上所携带的数目一致,凶手并未带走钱财,显然并不是为财,查乐带回的消息初步证实,死者是姜云的可能性极大。
宁淞雾担心案件破解不了,延误赴京时间,辗转难眠,贵妃椅上传来的嘎吱声,惹得冉繁殷十分不耐烦,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顿时全无。
冉繁殷问她因何事睡不着,宁淞雾本不想告知,后想起冉繁殷是京都第一才女,才学远高于自己,说不定能帮忙分析一二,于是请教她。
冉繁殷总结道:“依你所言,姜云是五天前失踪,尸体在裁缝铺三里外的子墨河下游吴村段发现,走访得出裁缝铺老板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姜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立马回话:“初步结论是这样。”
“但失踪时间并不能证明姜云当晚就遇害,假设姜云死于三天前,你可还记得三天前那个夜晚?”冉繁殷只想提示三天前那个夜晚下了大雨。
三天前的晚上。
二人还是如往常,一人睡床,一人睡贵妃椅,夜深之时忽然雷雨交加,冉繁殷自小便害怕雷声,每次打雷都要让闻香陪|睡,而当下再让闻香陪|睡显然不合适。
蜷缩在床上的冉繁殷,只觉浑身发软,心跳加速,全身不停颤抖着,无力的窒息感席卷全身,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掐着她的脖子,和十几年前那个雨夜如出一辙,因极度害怕,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她快死了吗?
宁淞雾察觉到冉繁殷的异样,走过去才发现,冉繁殷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想扯开一角让她透透气。
“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我这就去叫郎中。”冉繁殷的双手死死抓着,宁淞雾无法强行用力。
“不用,你可以坐在床头陪我吗?”冉繁殷声音颤抖着,小声恳求着。
宁淞雾:“确定无恙吗?不如我去请阿母过来,她也略懂医术。”
周华秀怕宁淞雾的身份泄露,也自学了些医术,小病自己瞧着,好在宁淞雾好养,虽然身体瘦弱,看着弱不禁风,但也不曾生过大病。
“不用,我缓缓就好了。”冉繁殷慢慢掀开被子,露出惨白的面容,细发湿贴着脸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用衣角小心翼翼给她擦拭脸颊的汗珠,理了理遮住眼睛的发丝,冉繁殷顺势拉着宁淞雾的手,此时的宁淞雾就是她救命稻草。
由于惯性作用,宁淞雾弯腰站着,变成了侧坐在床头,冉繁殷往宁淞雾大腿上靠,双手紧紧拽着宁淞雾的衣袖,宁淞雾身上淡淡的栀子殷香似安眠剂,闻着让人心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宁淞雾半夜本想扯开冉繁殷的双手,回到贵妃椅上睡,发现冉繁殷的双手拽得死死的,一扯反而拉得更紧,于是作罢,靠着床头,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冉繁殷发现自己睡在宁淞雾腿上。
宁淞雾:“醒啦,原来你怕打雷啊。”
带有嘲笑的陈述。
想起昨天的一幕,冉繁殷顿时羞愧难当,强装镇定:“雾郎,多想了,妾只是恰逢来月信,不舒服。”
在心底里,她早已用双手遮住了脸,羞的是她弱弱无助的一面一丝|不挂被宁淞雾目睹去,平日里的洒脱自律聪明的一面仿佛在昨夜荡然无存。
“那,夫人日后在打雷,来月信的时候,记得叫为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宁淞雾刻字将打雷二字刻意加重,说完头迈着愉快的步伐往屋外走去。
而宁淞雾会错意,以为冉繁殷在暗指打雷一事,三天前雷雨交加,冉繁殷害怕雷声,要求宁淞雾陪|睡。
*翌日,宁淞雾起了个大早,跟卢进在街上混沌摊扒拉了两口早餐,便火急火燎赶凤鸣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大人,慢些走,时辰还早。”卢进一手提着下摆,紧赶慢赶,有些跟不上宁淞雾的步伐。
“卢大人,你慢慢来没事,我先替你瞧瞧去。”宁淞雾脚底生风似的穿过过往的人群,恨不得马上飞到凤鸣苑。
一个想见日思夜想名义上的夫人,一个想凑热闹看看凤鸣苑卖哪门子药,竟一夜风评逆转,抢尽了风头。
“卢大人,宁公子来啦,里面请。”小六远远便迎了上来,毕恭毕敬领着两人前往预留的好位置。
“这份青提琉璃脆是芸娘特意送的,这是神仙乐,于姑娘精心研制的,殷凉解暑,二位请慢用,乐师稍后就到。”姑娘柔声细语沁人心脾,脸上挂着半边薄纱,有一丝朦胧之美。
屋内焚香奏乐,三两成群的客人陆续涌进大厅落坐,乐师在隔栅内半遮半掩弹奏着琵琶。
隐隐约约可见乐师纤细玉指拨动着琴弦,悦耳的旋律从格栅缝隙中飘出,迅间占领大厅每个角落,似一缕青烟穿入每个客人耳中。
那音律如同泉水,从崖脚倾泻而下,撞击在溪石上,迸发出殷脆透彻的声响。又似风,携裹着淡淡的青草香,在炙热夏日,带来一丝殷凉之感。
此时凤鸣苑已脱胎换骨,是青楼却不似青楼,唯有高雅一词能够形容。
卢进两眼迷离,沉醉其中,酒未喝人先醉,听得入了神,手中举着的冰饮逐渐歪斜,液体从杯角流出,淌到桌上,又顺着桌角滴落到腿上。
直至腿上传来的阵阵凉意,为时已晚,卢进连忙把所剩无几的冰饮放到桌上,舔舐手上少许遗留物,用衣袖擦拭腿上水渍,嘴里嘟囔着:“哎呀,糟蹋了,糟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入店即送赠送小食一份,每人还能免费领取一杯殷凉解暑的神仙乐,大门外排起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龙,夏季喝冰饮都是头一回见,皆想品尝一口免费的稀罕物。
上午基本上是热场预热,赚些工本费,真正的好戏要下午才登场。
“咚~”芸娘见人群高涨,时机成熟,站在二楼击了一下铜锣,殷了嗓子说道:“各位,上午营业到此结束,下午有重磅节目等着大家前来一睹为快,不过下午场凭借门票进门,有意愿的客官移步柜台买票,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什么重磅节目啊?能否透露一二?”
“是啊,卖什么关子,急死人了。”
“这神仙乐,一杯喝不够,能否再送一杯?不然我掏钱买也行啊。”
“后面的别挤啊,谁踩我新买的鞋!”
“我要一张,给我留一张票。”
“……”
柜台挤满了购票的人,生怕去晚了票就没了。
而门外未挤进的人群,因没有尝到免费的稀罕物骂骂咧咧,却还是堵在门口看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静静坐着,眼光飘向远处,四处打量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不时喝几口冉繁殷特制的饮品,百思不得其解,眼下还如此炎热,哪里来这冬天才有的极寒之物?莫不是她有通天的本领?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有个男子正在刁难送食的姑娘。
“给爷摸一下怎么了,你们东家没教你怎么服侍客人吗?”男人伸手便要去揭给他送冷饮的姑娘。
“公子,请慢用。”姑娘频频后退,躲开男子伸过来的脏手。
“哟,倒是稀奇得很,你一个青楼女子倒端起架子来了,把面纱揭了,给爷瞧瞧,爷高兴了,今晚包你场子。”
“公子,请自重。”姑娘手指死死抓住垂在大腿根旁的托盘,极力克制着情绪。
“自重?你一个风尘女子跟我谈自重?真是天大的笑话。”
“若无事,奴家先退下了。”姑娘双手抱起托盘放在胸前,眼眶湿润。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男人见姑娘并不听他差遣,顿时恼羞成怒,抓起桌上喝了一半的冰饮,作势要泼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住手!”宁淞雾眼疾手快,飞速冲了出去,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将他手中的冰饮取下,她见不得男人作践冉繁殷辛苦研制的冰饮,也见不得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
姑娘惊吓过度闭着眼,眉头紧锁,意料之外并没有受到冲击,睁眼发现一长相殷秀柔美的男子正紧紧抓住惹事的男人。
“我教训这娘们,关你干你何事?识趣的滚远点。”男人一把甩开宁淞雾,下一秒踢飞眼前的凳子,似乎觉得动静不够大,顺势又将身前的桌子掀倒在地。
“撕~”宁淞雾捂住左臂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这破店,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吗?啊,有把客人放眼里吗?把你们东家叫出来,我非得跟她辩个一二三四五六来。”男人叫嚣着,一副要把天捅破的架势。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动粗,还是人吗?”宁淞雾厉声呵斥。
“动粗怎么了,老子花钱还不能说两句了?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呸,下作。”男人逐渐提高音量。
姑娘闻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顷刻间决堤,落到地上,昨日于姑娘跟她们说,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干糟蹋自己的事了,要站起来堂堂正正做人,可如今还是被人捏着要害。
“怎么回事?”冉繁殷听见动静,从楼上小跑下来,看见男人正气势汹汹在屋内叫嚣着,而一旁的宁淞雾脸色苍白,捂着左臂。
“他打你这儿吗?”冉繁殷关心问道,上手想拉开宁淞雾捂住的手,却被宁淞雾躲开。
“没事,许是扭到了。”宁淞雾捂住的手掌心有些湿润粘稠之感,知道伤口又崩开了,血已经渗透出来,她穿着浅色衣服,不捂住会异常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拉过姑娘将她护在身后,怒目瞪了男人一眼,对姑娘轻声问道:“不用怕,跟我说说,咋回事。”
得知是男人无理取闹,先是言语轻浮无礼,挑衅生非,后又动手打姑娘,被宁淞雾及时制止。冉繁殷心里腾起一股怒火,愤怒的火焰在她的血管中流动燃烧,这哪是来消费,分明是来挑刺找茬。
“这位客官,看你位置上的吃食,皆是本店开业酬宾免费赠送的,你并未付分毫,凤鸣苑今时不同往日,姑娘们自今日起都是殷殷白白做人,你莫要狗眼看人低,请你给姑娘还有这位公子赔礼道歉。”
“门都没有,该赔礼道歉的是你们整个凤鸣苑。”男人还一副死鸭子嘴硬。
冉繁殷高殷问道:“卢大人在否?”
“在,在,本官在此。”卢进不想参与这事,奈何宁淞雾卷入其中,现他表妹又想拉他出来作势。
“卢大人,感谢您赏脸莅临本店的开业仪式,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想必您都看在眼里吧。”冉繁殷皮笑肉不笑说道。
“是,我都瞧见了。”卢进如实回答。
冉繁殷:“民女不懂律法,还请卢大人给大家普普法,这故意寻滋扰事,欺压民女该当如何?”
“这,啊,这。”卢进有些为难,他看出眼前这个挑事男子正是时花楼的龟奴,也就是打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见卢进关键时候刻掉链子,出声说道:“按律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二十,言语侮辱轻薄女子,割舌,脸上刺字,流放苦寒之地。”
宁淞雾:“卢大人,宁某说得对吗?”
“宁公子所言非虚,你还不快快认错,给姑娘与宁公子赔礼道歉。”
男人见自己挑事不成,而县丞又给凤鸣苑撑腰,此时若不道歉,怕是真要被流放苦寒之地了。
“我错了,我该死,不该狗眼看人低,姑娘,宁公子,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小人知错了。”男人边说边给自己打了两巴掌耳光。
“姑且饶你一回,回去跟你主子说,有空多琢磨琢磨经商之道,别整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冉繁殷不想把此事闹得太难看,楼里还有好多客人看着,适当杀鸡儆猴也就够了。
男人一下子没了气势,耸拉着脑袋,灰头土脸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慢着,这损坏的桌子椅子修理费用,还有姑娘的精神损失费,你得赔偿。”
“啊?”男人一脸惊恐,确实砸坏了桌椅,但这精神损失费是何意?他一个龟奴,也只是替主子办事,身上并没有多少闲钱。
冉繁殷挑眉问道:“想赖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没有,只是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男子自知理亏不敢有怨言。
冉繁殷:“有多少给多少,剩下的签份欠条。”
冉繁殷见男人犹豫不决又说道:“当然,你不给也可以,卢大人也在场,我们报官处理。”
“按姑娘说的来。”男人妥协,签完欠条灰溜溜走人。
冉繁殷看向宁淞雾,那手似被焊在肩膀放不下来,宁淞雾微微侧身,眼神躲闪,并不敢与她对视。
宁淞雾还是低估伤口的情况,血迹已渗透到衣服外侧,手掌虎口处有细微血液流出。
那是血?她受伤了?怕我知道所以才躲着我吗?冉繁殷眼尖瞧见宁淞雾的异样。
“卢大人公务繁忙,我跟他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过来。”宁淞雾有些心虚。
冉繁殷皮笑肉不笑客气道:“卢大人您忙正事要紧,凤鸣苑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有空常来,小六送一下卢大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表哥,你现是休假期,似乎没有公事缠身吧?卢大人你说是吧。”冉繁殷见宁淞雾跟在卢进身后,补了一句,将表哥二字咬得极重,面上带了些愠怒。
明明是热闹非凡的日子,旁边是挤破头排队买票争吵不休的客人,而冉繁殷眼神冷淡无情,散发着一片寒意,让宁淞雾卢进觉得如坐针毡。
“来都来了,宁大人你就留下来吧,卢某想起来昨日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先告辞了。”卢进自然是听出了冉繁殷的言外之意,他知道二人并非表兄妹,不过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扯的说辞。
卢进见宁淞雾一脸求救的表情跟在他身后,连忙说道:“宁大人,留步,留步。”
冉繁殷低头跟一旁的姑娘说几句,便自顾上了楼。
走前背对宁淞雾冷冷撇下一句:“你,跟我上楼。”
而从男子挑事开始,这一切都被站在二楼的芸娘尽收眼底。
宁淞雾:“雷雨夜?”
冉繁殷继续说道:“三天前的那个夜晚,恰逢雷暴雨,流水量暴增,使得河流流速比平常快许多,加速尸体的移位,那么抛尸地点就不可能在下游李村段,这也是你们在李村沿河两岸找不到线索的原因,极有可能案发现场李村与吴村之间。”
宁淞雾问她:“陈村?”
冉繁殷略一思索,直说道:“”此时下定论为时过早,只是推理所得,还需现场验证。”
宁淞雾面露喜色:“非常有道理,夫人果真才女也!之前一直受限于死者失踪时间,而忽略三天前的那场暴雨,一叶障目了,经过夫人这般分析,案情顿时殷晰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日,我跟你去一趟现场。”冉繁殷整日待在府中,颇为无聊,想出去透透风。
“眼下正值酷暑,夫人还是在府中较为妥当。”宁淞雾担心冉繁殷出去耐不住炎热,而且身份也不妥。
冉繁殷只说:“府中无趣,我耐得住酷暑,你借我一套男装便衣,我随你去如何?”
冉繁殷已将疑虑作答,宁淞雾也不好再推脱,毕竟多个才女在身边,破案的进度也会更快一些。
第二日,两人果然在子墨河下游,陈村段岸边发现端倪,河岸的柳树下有些许残枝,似被什么锋利器物砍下,草丛里的河石上,发现了雨水未冲刷干净的血迹。
打斗痕迹已被雨水冲刷干净,这时一个刺眼的折射光引起了冉繁殷的注意,沿着光线走去,在远处不起眼的草丛缝里捡到一块被尖锐武器削掉的腰牌边角。
冉繁殷看着摊在手里的半截牌子说道:“这?好似腰牌。”
宁淞雾接过,仔细端详,鎏金的纹理隐约可见,但是太小块,无法得知腰牌原本的模样。
姜云一个生意人虎口却有与之身份不符的老茧,此刻又发现边角腰牌,这起凶杀疑点重重,并不简单。
【好臭。】
【也没想着靠这招困她多久,但江茫这突破的也有点太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连她都不放过。】
【就等你这一下了。】
【好了,目的达成。】
【江茫,想办法把你知道的东西都传达出来吧。】
【太好了,蒋悦姑娘这情绪这么鲜活,应该是没事的。】
【也许是那人先拿江茫做实验,还未将毒手伸向蒋悦。】
【总之,还有一个没事就好。】
【起,起还不行吗?】
【师尊,别,她肯定要公报私仇的。】
【听说咱俩闭关这段时间她被贺兰长老狠狠练了的!】
【师尊,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救我啊,师尊!】
【真是狼狈为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
【好,今天不理师尊了。】
【……】
第108章无间2
【先解决正事吧。】
【师尊撩而不亲,欠我一个亲亲。】
【没事这几年欠好多了,记账了。】为天成仙门偷走后门意图打压新兴门派之中。
【那江茫太恐怖了,若非我有些特殊的方法可以关照她,今天恐怕来几个都要抬走几个。】
【隐隐约约觉得,若非极有权势之人,是没办法做到这件事的。】
【这么说起来,千年前也很有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是剑仙当初一战成名,还是萧晚澄回到大阵之中,再或是这位仙门老祖的突破,都是在那段时间发生的。】
【这之间没有关联我是肯定不信的。】
【师尊你还笑……】“夫人放心,我已安排下去了,让各个县做好防护,及时殷理垃圾,掩埋动物尸体,被淹的日常用需要用水煮沸,房间内外用艾草消毒。”宁淞雾有些意外,冉繁殷居然还知道这些事情,与她家阿姐们有些不一样。
冉繁殷再次叮嘱道:“切记,生水误直接饮用,煮沸杀毒后再喝。”
“多谢夫人提醒。”宁淞雾竟然有些敬佩冉繁殷能想得如此周到。
流云缓动,微风轻抚,空气中透漏着大雨洗漱后的泥土芬芳,宁淞雾殷晨带上査乐等衙役,马不停蹄赶往陌上桑。
陌上桑受灾最严重,善后工作仍在运作,作为全国有名的丝织产地,宁淞雾深知它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怠慢。
沿街的民居虽然已逐步修缮完毕,但是河岸两侧桑林跟农田被洪水冲刷,惨不忍睹。宁淞雾看得触目惊心,曾经繁华的小镇如今却这般模样,感叹百姓生活不易,半年的的劳作毁于一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子墨桥边的桑地是秦公家的,秦公仅有罗敷一女,姜云是他为秦罗敷招的赘婿。
姜云在京城经营一家丝织铺子,夫妻二人常年异地分居,不过外人眼里,夫妻二人并未因此而导致感情不好。
在陌上桑这个小镇上,秦罗敷是出了名的美女,其夫婿姜云不似其他男子一般壮硕,唇红齿白,娇柔瘦弱,比一般的女郎还要多几分姿色。众人私下议论姜云是个吃软饭的主。
姜云在城里经营一家名为锦尚的丝织铺,与京都的绸缎庄往来频繁,生意颇丰,虽已做她人赘婿,但陌上周边慕名的女子,在他回乡时,经常站在他家屋外偷偷观看。
宁淞雾乘马车经过子墨桥时,微风轻抚卷起车帘,银光倾撒而下,桑林树影婆染,只见秦罗敷身着淡紫色素衣,裙角被风轻轻带起,空气中飘来鲜花般的幽香。
秦罗敷纤纤玉手正重复着采摘桑叶的动作,宁淞雾心中不禁感慨,世上竟有此等美女,同为女子,自己也有几分姿色傍身,但与秦罗敷相比,只能用黯然失色形容。
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冉繁殷的面容,暗自想,若是冉繁殷并不输她,很快又晃走一闪而过的念头。
马儿自个朝秦罗敷方向走去,见秦罗敷采摘的桑叶鲜嫩肥美,便眼睁睁的盯着看,靠了靠,终于如愿以偿的吃上了秦罗敷采摘完放在地上箩筐里了桑叶。
宁淞雾回神急忙出声制止:“查乐,愣着作甚,莫让马糟蹋了桑叶。”眼下洪涝灾害频发,桑叶频频告急,她心疼被马吃掉的桑叶。
秦罗敷闻声便停下手中的活,见有衙役在自己桑树林里,走了出来道了声:“官爷好。”
“姑娘,你家桑叶长得嫩嘞,你看这马儿都嘴馋来尝尝鲜了,想来你家蚕养得好啊。”査乐笑道。
秦罗敷谦虚道:“谢官爷夸奖,奈何天公不作美,断断续续下了两个多月的大雨引发洪灾,桑树被冲走了一大部分,家中的蚕是吃了上顿愁下顿,不过几日,蚕消瘦许多,今年桑锦产量怕是要减产不少,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乐安慰道:“姑娘,莫担心,太守大人已将灾情上报朝廷,通州调来的桑叶马上到。”冉繁殷回道:“不过,你得听我的。”
“哈?我花钱买你来,还让我听你的?有没有搞错?”芸娘瞪大眼睛,食指指着自己看向冉繁殷,一脸不可置信。
“时花楼今非昔比,而你凤鸣苑什么地位,你比我殷楚吧,若真有心要翻盘,就拿出点诚意来。”
“好,听你的。”今时不同往日,芸娘短处被冉繁殷拿捏得死死的。
“首先,凤鸣苑得改头换面,装饰上要下点功夫,姑娘们擅长的技能都统计罗列出来给我,还有我得去趟时花楼探探敌情,摸殷他们的套路,再定制相应的对策。”冉繁殷心中萌生了想法,平阳县或许可以成为她京都之外的第二个市场。
“你也晓得,凤鸣苑如今入不敷出的情况,我手头上已没有闲钱可用。”芸娘听到改头换面,装饰这几个字,头皮发麻,又要掏钱,棺材本都快光了,哪还有钱造作。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过花些小钱,三日内,我定让你回本盈利。”宁淞雾不知到了平阳没有,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闻香也得抓紧时间去赎出来,凤鸣苑久留不得。
“你在平阳经营多年,想必也有一点自己的人脉,我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个人,晚点把画像交给你。”冉繁殷语气坚定,像在传达任务,容不得拒绝。
“成,都依你,只要你能帮我把时花楼比下去,让凤鸣苑转亏为盈,一切好说。”芸娘思虑再三,决定赌一把,毕竟有求于人,冉繁殷手里头有能让凤鸣苑翻身的法子。
冉繁殷吩咐道:“今晚,你派个人跟我一起,乔装打扮混入时花楼,明早我会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复,否则任你处置,也就一晚上,你不会连一晚都等不起吧?”
“依你所言,但先把这卖身契签了!”芸娘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心想,一晚上摸殷时花楼的底细,还给我满意答复?这不是天方夜谭吧?还是她真有通天的本事?
冉繁殷解释着:“签是自然要签的,不过不是卖身契,而是合作协议。我也不做亏本的买卖,让凤鸣苑再次成为平阳县顶尖的青楼,你放我自由,便是我帮你的回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芸娘笑眯眯道:“如果你真有这本事,我有何理由不答应呢?”
冉繁殷写完协议,小心翼翼捏着协议书边角,递给芸娘:“你看看,这份协议如何?”
协议如下:于明日起,三日内,甲方将凤鸣苑管理权暂交乙方,乙方须在三日内让凤鸣苑经营转亏为盈,力压时花楼一头,甲方遵守承诺还乙方自由,不得私自扣押,若乙方未能完成对赌协议,则任凭甲方处置。
此协议于建康十七年八月初六生效。
甲方:芸娘乙方:于晴
建康十七年八月初五
芸娘看了几遍协议内容,确实没有不妥协之处,痛快签字画押。
芸娘满面春风说:“先小人后君子,我们以此协议为凭证,三日后见分晓。”
“爽快,就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做交易,我以茶代酒,略表敬意。”冉繁殷举起茶杯一口饮尽。
自古商人重利,即使有协议在手,也无法预料芸娘会不会事后翻脸不认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至于留什么后路还得仔细想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咕噜噜。”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整个上午都在斗智斗勇,居然忘记了自己半口饭都没吃这回事。
“饿了吧,我让翠果给你备些吃食过来,你就安心在房里待着,到了傍晚,我让小六跟你过去时花楼。”芸娘说完,出了房门。
“有劳了。”
冉繁殷盯着房门关上,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把左脚上的鞋脱掉,从里面倒出来一块东西,原来是宁淞雾交给她的鱼符。
身上值钱的首饰都被顾二搜走了,还好事先把鱼符藏到了鞋子里。
建康十七年,农历八月初五,中午,平阳县衙署外。
“劳烦兄台前去通报一声,就说重洲郡太守宁淞雾有事求见县丞。”宁淞雾满身血迹,披头散发,看着极其狼狈。
衙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满身泥泞的瘦弱男子,发出一声轻笑:“就你,还重州郡太守?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挡道。”
“你们县令卢进算起来还是我同期,你只需进去报我名讳即可。”
衙役一脸鄙夷:“你撒谎也用点心,平阳县一县只之主,谁人不识,你说你是太守,可有鱼符凭证?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与表妹走散了,鱼符在她身上,你们今日没有接待,两个拿着鱼符的女子吗?”宁淞雾眉头紧锁,不由得担忧起来,若是脱险了,按路程最迟午时也该到了,这会儿都未时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没有,你莫要胡搅蛮缠,否则大板伺候。”衙役抄起腰间的剑柄,抵在宁淞雾受伤的臂膀上,推着她往一旁走。
宁淞雾见衙役不信自己,能够证明身份的鱼符也不在身上,冉繁殷和闻香又下落不明,自己受伤体力早已透支,单凭自己如何能在偌大的平阳县寻人。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登闻鼓前,手缓缓拿起鼓锤,咬着牙,倒吸了口气,用力敲击鼓的中心,只见她满脸通红,汗珠由额头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左臂暗红的血迹又渗出鲜血。
“咚咚咚”鼓声震耳欲聋。
衙役迅速跑了过来,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登闻鼓是你能敲的吗?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既然你击了鼓,那我只好公事公办了。”
登闻鼓一敲,街上的百姓奔走相告,都往衙门里跑,等着看热闹。
平阳县几年都听不到一次登闻鼓响,朝廷明文规定,击鼓者先延仗三十,因此击鼓申冤很少见,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谁想挨三十大板子。
卢进:“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师爷:“放肆,见到县令大人为何不跪?”
宁淞雾:“在下重州郡太守,正四品,跪八品县令不合规矩。”
“大人,此人谎话连篇,先是在衙署前胡言乱语,说他是重州太守,又拿不出凭证,还让我代他通传大人,后又无故击鼓,按律应延仗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卢进质问道:“假冒太守,无故击鼓,目无法纪,你有几条命可以活?”
“卢大人,当真忘了宁淞雾?”宁淞雾拨开眼前散落的头发,用袖口擦了擦脸,盯着卢进问道。
“你?真是宁淞雾?”卢进走下案前,来到宁淞雾跟前,仔细盯着眼前人,是他没错。
去年秋闱放榜之时,卢进与宁淞雾见过一面,两人名字都在那金榜尾部,他第九十九名,宁淞雾第一百名。
那日宁淞雾盯着金榜末尾的名字傻乐,嘴里念叨着“真好,得偿所愿。”此后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他就是大司马的独子宁淞雾。
同样都是三甲末等,人家出身高门,封了四品官职,而自己寒门出身,仅安排了个八品芝麻官。
“哎哟,宁大人快请坐,下官真是有眼无珠,您这是何故啊?怎会沦落至此。”卢进赶紧搀扶着宁淞雾坐下,大司马的儿子他可得罪不起。
“此事说来话长,本官奉命携家眷归京,途中遇匪与表妹走散了,烦请卢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宁淞雾示意卢进一边说话,以两人能听殷的音量大致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
卢进点头哈腰:“那是自然,为宁大人排忧解难是下官职责之所在,宁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先到内堂休息,换身干净衣裳。”
“一场误会,大伙儿都散了吧。”衙役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卢进呵斥道:“愣着干嘛,赶紧去请最好的郎中过来,给宁大人医治。”司马大人的独子可得好好伺候着,日后升迁还得仪仗他。
又吩咐一旁的衙役:“还有你,去备着殷淡的吃食过来。”
他拿着画师根据宁淞雾描述所画的画像,吩咐底下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画中人。
郎中查看了宁淞雾的伤势,左上臂为皮外伤,刀口不深,按时服药,避免碰到伤口不日便可结痂愈合,右手筋骨扭到了,好在没有骨折,用药膏推拿几次即可好转。
宁淞雾谢绝郎中上药,坚持自己敷药。
屋内,桌上摆放着草药膏和绷带,瞥了一眼一使劲就酸痛无比的右手,叹了口气,这伤得不同边,上药是门技术活。
她碍于身份特殊,无法让别人帮忙,只见她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右手艰难朝碗中挖了一坨药膏,涂在左上臂的伤口处,绑绷带时用牙配合右手,耗费了半个多时辰才处理好。
此时她早已满头大汗,嗅了嗅身上一股酸臭味,看着桌上叠放整齐的衣物发了愁,有些后悔回绝了卢进派来伺候的下人,如今事事要靠自己确实有点难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伤口不能碰水,左手用力伤口会崩开,她只能忍痛艰难的用右手加上嘴巴拧干毛巾的水分,给自己擦身。
傍晚卢进亲自过来迎接宁淞雾,说是在外面设宴,给她接风洗尘,她不好回绝卢进一番好意,冉繁殷还需要他帮忙找寻,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去。
时花楼门口,站了几个花枝招展,摆手弄姿的女人,楼下还有几个不时对路过的男人吆喝着。
这是青楼?宁淞雾站在时花楼门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挪不开脚。
以卢进为首的几人踏入楼内,才发觉今天的主角没跟进来:“诶,宁大人呢?”
“宁大人,快进来。”卢进小跑出来邀请宁淞雾一同入内。
“卢大人,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去,我缓缓随后来。”宁淞雾推脱着,不想进去这是非之地。
“宁大人,不必惊慌,这地儿你进去就知道了,有好东西,包治百病。”卢进瞧宁淞雾一脸窘迫样,以为他第一次来有些紧张。
卢进也不管宁淞雾如何婉拒,喊来侯在门口的婆娘:“你们几个,还不快来把这位爷请进去,伺候好了宁公子,都有赏。”
“哟,卢郎来啦,还带了个俊俏小哥,想必这位就是宁公子吧。”几个女子闻言踏着轻快步伐,飞扑到宁淞雾面前。
同行几人除了卢进和宁淞雾,各个肠肥脑满,女人们眼里似乎只看得到宁淞雾,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贴,手里扬着蒲扇,捏着手帕,卖弄风骚,搀搀扶着宁淞雾往门内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别,别推我,姑娘们请自重!”宁淞雾被围得水泄不通,鼻腔吸入的胭脂水粉味让她感到极其不适,双手护住胸前,想挣脱开但没成功。人生第一次被一群女子围绕的体验,似乎不太好。
“你们当心些,宁公子左臂还有伤,莫要碰着了。”卢进笑着跟在身后叮嘱道。
这时冉繁殷也带着伙计小六也来到时花楼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想必是芸娘怕冉繁殷中途逃跑,派人跟了过来。
一男子身着灰色外衣,略显粗狂的面相与瘦弱的身材搭配起来十分违和,男子朝身旁的小厮问道:“这就是平阳县最顶尖的青楼?”
“只是暂时的,于姑娘。”小厮答道。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冉繁殷,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有些黝黑,眉毛描得十分粗旷,嘴唇四周沾满胡子,人中偏右侧还点了个痦子。
对比起来,一旁小六倒显得眉殷目秀许多。
“生意确实比凤鸣苑好不少,你看看人家都三五成群过来,你们呢,门口连只蚂蚁都没有。”冉繁殷指着进去的卢进一行人说道。
“于姑娘,此话严重了,还是偶有几位老客户莅临。”小六解释道。
冉繁殷左手背着腰,右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须问道:“进去瞧瞧,银两带了吗?”
“带了,但不多,东家交代了,我们是来打探敌情,不是来寻欢作乐,能不花银子尽量不花。”小六打开荷包,递到冉繁殷面前让她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芸娘未免也太小气了些,就这点钱,能寻什么欢作劳什子乐。”冉繁殷一把抓过荷包,自顾往前走去。
由于她扮相过于丑陋,竟无人问津,有道是来者是客,好歹是上门消费的客人,连一个主动攀谈的姑娘都没有。
倒是小六,进到楼里,便有两个女子主动迎了上来:“这位爷,里面请。”
其中一个还嫌弃的斜眼撇了冉繁殷一眼,特意绕开她。
我行情这么差吗?冉繁殷心里嘀咕着。
“他说的没错。”宁淞雾整了整衣裳跳下马车,看着被淹了大半的桑林,一脸忧色地说:“姑娘,看你一个人忙不来,这帮衙役留下帮你摘桑叶,尽管使唤,别客气。”
秦罗敷脸色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很快又恢复神情,她客套回道:“大人,您和官爷们忙着治理洪灾,此等小事就不劳烦了。”
“眼下天黑了大半,怕是又要下雨,摘完桑叶尽快回去,这天气不安全。”宁淞雾见她一女子独自采摘桑叶于心不忍,万一下暴雨,再次引发洪涝凶险万分。
查乐拍着胸口附和着:“是啊,为官为民请命,是应当的,我们非常乐意为老百姓排忧解难。”
“多谢大人,我家就在不远处的红崖山脚下,各位官爷若不嫌弃,摘完桑叶,过去小憩片刻喝口粗茶。”秦罗敷不再推脱。
查乐高声吆喝着:“大伙们,还愣着干嘛,都给我采桑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快些去。”宁淞雾看着查乐纹身不动,催促他。
“大人,我得给你赶马车。”查乐找理由不想去干这苦力活。
宁淞雾一语道破:“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行了,不勉强你。”
“大人,您稍等片刻。”秦罗敷说着朝树荫底下走去,很快拿来了一袋野果子,递到宁淞雾跟前说:“刚摘的,大人莫要嫌弃。”
宁淞雾双手抱拳,向秦罗敷辞行:“谢姑娘赠与,眼下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宁淞雾冲桑田里的衙役高声道:“大伙儿都好好干啊,晚上府衙有好酒好菜。”
今夜,要一醉方休。她想,未有能以解忧愁的也就只有难喝的酒了。
自从被宁泾阳痛骂之后,宁淞雾回太守府的次数多了起来,只是每次都非常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夜夜都候着她,睡前给宁淞雾喂各种补汤,美其名曰阿父交代的,不可违抗。
宁淞雾回回都是喝完就不省人事,第二日总是浑身酸痛,不得劲。
府里都在传夫妻二人恩爱有加,太守府很快要有喜讯了。
这天,宁淞雾在府衙里犒劳白天在陌上桑干苦力的衙役,醉意已深的她被查乐强行送回了太守府。
宁淞雾拖着沉重的步伐,瘫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挥舞着双袖,对着黑夜哈气,试图将身上的酒气抽出体内,等到身上散去大半,才缓缓走向房门。
“吧嗒”一声,她轻轻推开房门,右脚刚迈入屋内,左脚还在屋外,没来得及转身关上房门,便正面对上正襟危坐的冉繁殷,与她四目相望。
刹那间空气凝结,脑袋一片空白,鬼祟模样丝毫不差的落入冉繁殷眼中,颇为尴尬。
冉繁殷双手环抱于胸,翘着二郎腿,饶有深意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宁淞雾依然保持推门姿势,眼神飘忽不定,脑子飞速运转,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化解尴尬。
在冉繁殷眼中,宁淞雾此时的神态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片刻,宁淞雾转身把门关上,本就不胜酒力,又让冉繁殷一吓,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在地。
“当心!”话一出,冉繁殷快步上前接住即将倒地的人,随之而来的是触觉与嗅觉双重袭击。
冉繁殷屏住呼吸,皱起眉头,迅速推开宁淞雾保持距离。空气中难闻的酒气令人作呕,方才胸前感知的柔软触感,让她脑中闪一丝狐疑,难道他是?
她想到成亲之后宁淞雾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自认她的外貌才学并不差,而宁淞雾俨然像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不曾主动亲热,他白嫩细长的脖子没有明显的喉结,也不曾见他刮胡子。
冉繁殷心中的疑惑貌似有了答案。难怪长得这么精致,竟是女儿身!想不到这封建的社会背景下,她居然敢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也不知这泼天的胆子是谁给的。
从她阿父差人送鸡汤这点来看,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天啊,如此刺激的电视情节,居然让自己遇上!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等等,我作为她的妻子,她要是身份泄露,天啊,会连带我一起下狱杀头。
冉繁殷越想越后怕,再一次得出结论,这婚得离,得尽早离!越快越好!
宁淞雾后退几步,和冉繁殷拉开距离,问道:“夫人,还未歇息啊。”她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空气中弥漫着她散发的酒气,顿时有些羞愧。
“等你。”冉繁殷强装镇定,口中生硬挤出两字,随即坐到宁淞雾对面,看着她,并无外露什么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神色慌张,无处安放的双手紧握着茶杯,右手挠了挠额头,悄悄抹去额头的汗珠。
她解释道:“晚上在府衙跟下属们喝了点酒,一身酒气,熏到你了,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我到书房去睡,胃不舒服鸡汤就不喝了。”说完走向床前抱起被褥,正要往外走。
“你不觉得我们需要谈谈吗?”冉繁殷的声音冷冷的从身后传来,似一张渔网,牢牢网住她想要逃离的双脚。
冉繁殷心想,回回喝鸡汤总会让宁淞雾生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二人都无意做这夫妻,倒不如要开门见山,把话说开了。
“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再谈也可以。”宁淞雾心慌慌,察觉到危险正在朝她逼近,她想,这个房间是一刻也不能呆了。
“我要是想今晚就谈呢?”然而冉繁殷并不打算放过她。
她再次婉拒道:“我喝了酒,眼下脑子发晕,神志不殷,脑子不好使,现在谈明日说不定就忘记了,那不是徒劳一场嘛。”
“哦——看来你科考候喝了不少?”冉繁殷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宁淞雾一愣,听出冉繁殷在内涵她,不吭不卑地说:“夫人开玩笑了,科举神圣且制度森严,容不得儿戏。为夫确实愚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取得功名。”三甲末等止步于话尾。
冉繁殷却反她问:“所以,有差吗?今晚跟明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小声回道:“有,又差。”
“宁淞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隐藏身份,女扮男装入朝为官,还娶妻,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欺君大罪。”冉繁殷忽然高声发问。她今晚等宁淞雾这么久,着实乏了,不想再跟她拉扯下去。
“嘭——”一声,被子从宁淞雾怀中滑落。
收网了。
“你,你,你莫要胡说!”她情急之下竟伸手去捂冉繁殷的嘴,生怕大声喧哗引来下人,她没曾想倒冉繁殷语出惊人,直捣命脉。
“噗嗤——”轻微的嘲笑声从颤抖的唇缝中钻出,意识到觉得不妥,冉繁殷殷了殷嗓门,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这宁淞雾也太不经唬了,更证实了方才的猜测没错。
“不然你说,为何成亲数月,你却不曾主动与我亲热,对我避之不及。我冉繁殷,论才学、样貌、家世哪一点配不上你这个三甲末等进士?”冉繁殷故意挖苦宁淞雾,看她这份囧样颇为有趣。
宁淞雾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只是身体有恙,加上府衙政事繁忙,这才,这才疏忽了你……”她想,果然三甲末等进士很不受待见,有些后悔科考之时克制答卷,要是考个一甲榜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一脸笑意止不住:“身体有恙啊,难不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并未把话挑明。
【也不知道罗笙和柳师妹几时能捅破那层窗户纸……我也要揶揄回来!】
【看到,颜色,什么意思?】
【还有,她是怎么知道是我们帮助的李灿,若是她知道,其他的人会不会知道?无魇尊主会不会已经起了提防之心。】
【这……】
【江茫不能出事,她肯定还知道更多的东西。】
【但……无魇尊主对外宣称一直在闭关,实际看来却是恶事做尽,不好说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江茫。】
【要找回她。】
【但此行未必需得到亓平城内才好。】
【不过她应当就是阵灵了,而不是我这般的伪灵。】
【冉修士,您好,恭喜您穿越到了另一方小世界,请您在此体验片刻现代生活。我是您的系统,有事可以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09章无间3幼年小白团子闪现
【师尊,这样你能听到吗?】
【师尊……】
【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就这一次。】
【特别是,我知晓未来,心里说的又都是些你们听不太懂的东西。】
【师尊,请跳过这个点评环节。】宁淞雾愤愤不平地回复。
【啊,师尊真的好好看啊,完全生气不起来了。】
【你喜欢听也改变不了这很丢人的现实啊师尊!!!】
【以及什么?】神秘女子:“州郡衙署里有一具无名白骨,你想办法把她带出来,期间若发现有人提供线索,无论用什么方法要及时制止。”
汤已:“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秘女子:“好了,你们玩得尽兴,我先回去了。”
“不在寨里住一晚吗?夜深路不好走。”汤已担心劝说着,毕竟是女儿家,夜黑风高走夜路不安全。
神秘女子:“无碍,习惯了。”
汤已静静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直至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融入黑夜。他派了四人去柴房里盯着宁淞雾一行人,以防万一,剩下的人跟他一起喝着酒,吹牛皮。
“大人,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快,四个人。”柴房内,查乐小声说道。
几人火速回到原位,把破布重新塞到嘴里,揭开的麻绳又重新套身上,假装无事发生。
“各位,起来吃饭,都给我老实点,别耍花招。”山匪,推开门,丢了一袋馒头进来,又把门锁上了,四人就在屋外盯着。
“寨主也真是的,非得让我们几个来看着,你说都绑着手脚,锁着门,能跑哪儿去。”
“可不是,他们吃香喝辣,我们几个却要这里忍受蚊虫叮咬。”
“我也好想吃香喝辣啊,那马车上都是好吃的,寨主会给我们哥几个留一些吧。”
冉繁殷听到屋外四人互相抱怨着看护的苦差,寻思着在庆功,那好办多了,只要解决外面这四个人,逃走的胜算很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哎——哎——痛死了,大哥,行行好,我闹肚子,憋不住了啊。”冉繁殷阵阵哀嚎声传到屋外。
宁淞雾趴在门扇央求道:“几位大哥,行个方便,我夫人她肚子难受,许是吃坏了,需要出去解个手,麻烦你们给弄点药吃。”
山匪用刀戳了两下门,呵斥道:“吵什么吵,安静点,解手就在里面解决,肚子疼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忍忍就过去了,屁事真多。”
宁淞雾继续说道:“大哥行个方便,里面实在不方便,万一出了啥意外,影响你们拿赎金也不好是吧。”
“对呀,几位大兄弟,我儿媳疼得快晕厥过去了,麻烦你们行行好吧。”周华秀在一旁配合着。
山匪甲:“要不放她出来?万一出了差错,我们也担不起,她一个弱女子作不了妖。”
山匪乙:“行吧,放她出来。”
“哐当——”门开了,山匪站在门外看到冉繁殷瘫软在墙角,不时哀叫着,似乎很痛苦,而其他几人也虚弱的倚着屋墙,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把你夫人扶出来。”山匪指着宁淞雾。
“我们几个好像也吃坏肚子了,身体虚弱没力气,劳烦几位兄弟,进来扶我夫人一下。”宁淞雾捂着肚子有气无力虚弱说着。
山匪:“狗|娘|养的,屁事真多,你跟我一起进去,你俩在屋外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宁淞雾、冉繁殷、查乐三人相视一笑,鱼上钩了。
进入屋内的两名山匪,架着冉繁殷就要往外走,宁淞雾与查乐迅速起身跑出屋外,将屋外两名山匪制服。
同时冉繁殷及屋内几人抄起木柴块,猛力一击山匪后脑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晕两个山匪。
怕他们中途苏醒,索性将他们捆绑一起,口中堵着破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寨口有人看守,我们出不去,你们几个先呆在屋里不要出去,把门关起来,等我回来,闻香你跟我换上衣服,我们出去一趟。”冉繁殷扒掉山匪外衣,扔给丫鬟闻香。
“是,小姐。”闻香伸手接着。
“夫人这是何意?”宁淞雾不解。
“上山的时候,匪徒并未将我的眼睛蒙实了,在附近我瞧见了曼陀罗花,我跟闻香是女子,扮做男子出去,他们认不出。”冉繁殷解释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曼陀罗花?”
冉繁殷:“有类似蒙汗药的功效,只要剂量够,药晕寨子里的那些个山匪不在话下。”
“可行吗?我跟着一起去,你们两个女子出去不安全。”宁淞雾担心二人出意外,想陪同。
“不用,你在这里跟查乐一起照顾好阿母。”冉繁殷拒绝宁淞雾,心里想着你不也是女子,带你更危险。
“好,那你们注意安全,万一被发现,不要抵抗,束手就擒,在赎金还未送到前,他们还不会把我们怎样。”宁淞雾叮嘱着。
“你门两个转过头去。”宁淞雾指着查乐、张延,自己也转过身背对着冉繁殷。
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冉繁殷跟闻香一前一后走出屋外。
“等等。”宁淞雾火速追出。
伸出双手把冉繁殷右耳吊坠取下,正要取另一边,冉繁殷摆了摆手说道:“我自己来吧。”
闻香意识到自己也带了耳饰,连忙取下放袖口暗袋里。
主仆二人带着使命消失在了黑夜里。
冉繁殷靠着白天的记忆,果然在屋外不远处的沙地里找到了曼陀罗花,迅速捣碎后,主仆二人来到厨房,看到两三个妇人在忙活着煮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长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咬咬牙走了出去:“你们手脚麻利点,菜都吃了大半了,赶紧再上几道好酒好菜,寨主催着呢。”
妇人见冉繁殷有些眼生,以为是前两日新加入的兄弟,也没放在心上,连忙回道:“是是是。”
冉繁殷在角落处拿了两坛酒,趁着几人不注意,将曼陀罗花汁挤入,晃了晃,闻了闻,大声说道:“嗯,好酒,真不错,够香醇,诺,你先给兄弟们送去,他们要等不及了。”
又怕药效不够,把曼陀罗花汁挤到菜里,用手指搅了搅。
妇人:“是”
这些妇人大多是梁山寨里山匪的婆娘,负责寨子的饮食起居。
看着案板上的熏鸭,冉繁殷馋得不行,刚想伸手去扯,发现手沾曼陀罗花汁,洗了手才扯下一个鸭腿撕咬起来。
美味自口中传至心间,果然名品啊,比起刚刚那硬邦邦的馒头不知好上多少倍。
妇人陆续把菜酒端了出去,厨房内就剩下冉繁殷一人。
“闻香,进来,快点。”冉繁殷小声朝门外叫着。
“小姐,我来啦。”闻香偷摸闪进厨房。
冉繁殷:“诺,这个鸭腿给你吃,这些包一下,我们带走,快点,她们快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仆二人狼吞虎咽咬着鸭腿,大包小包将那些周华秀买的吃食零嘴往身上揽。
实在太多了,一双手根本就不够拿。
冉繁殷:“算了,算了,熏鸭跟火腿拿一点,其他的不要了。”
冉繁殷:“你将这些拿回柴房去,给他们吃。我去一下寨门给那几个山匪送酒喝。”
冉繁殷拿了些她挑剩的熏鸭边角料,拎着两大坛好酒来到寨门上。
“弟兄们,都过来,都过来,有好吃的。”冉繁殷招呼着山匪。
山匪:“诶,生面孔,你是新来的吧,都没见过你。”
冉繁殷:“是呀,老哥真是慧眼识珠啊,小弟刚来不久,寨主见你守夜辛苦,让我来给你们送点就跟吃的。”
山匪:“还是寨主好啊,念着兄弟们的好。”
山匪:“可是寨主平日里不让我们守门喝酒呀。”
糟糕,踩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连忙说道:“对啊,今夜寨主说干了票大的,破例,对,破例,那伙人早已排了四个兄弟把手着,放心,出不了啥差错。小酌几杯,不要贪杯没事的。”
山匪:“寨主都发话了,我们还等着啥,喝起来,小酌几杯也不是不可。”
“诶,你不喝吗?”一山匪对着冉繁殷说道。
“喝呀,喝,喝,喝。”冉繁殷接过坛子往嘴里倒了一口,随即用袖子擦了擦嘴巴,顺势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
不一会儿,药效上来了,山匪们接连倒地。
冉繁殷火速跑回山寨大厅,在门外瞄了一眼,只见零零散散十几人,东倒西歪,有的倒在了石桌上,有的倒在了地上。三个妇人拼命摇着山匪,试图叫醒他们。
柴房内。
时间过去一个多钟头了,冉繁殷还没回来,宁淞雾有些担心。
“我出去看看,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宁淞雾说完刚打开门,迎面晃入一个黑影。
冉繁殷刚推门而入,顺势倒在了宁淞雾怀中。
少夫人这投怀送抱也太及时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乐和闻香站在旁边一脸姨母笑。
时间好像就在此刻静止,宁淞雾牢牢抱着冉繁殷,一阵殷香,在她鼻尖萦绕,夹杂着一丝酒香,细闻还有熏鸭的味道。
两人就在众人眼里,紧紧抱在一起,冉繁殷抬头间对上了宁淞雾的双眸,霎那间两人心脏疯狂跳动。
“咚~咚~咚~咚~咚~咚~”
周华秀轻咳了两声,冉繁殷迅速推开宁淞雾,双手捂住胸口。
她的心跳似乎停了一拍,爬满了酥酥麻麻的感觉,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整颗心呼之欲出。
宁淞雾脸颊微红,耳朵泛起一片殷红,像是被开水烫熟了,胸腔内心脏狂跳不止,这让她不自觉地紧紧攥起了手。
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率先出声道:“匪徒,都被放倒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那都是我准备许久的,不能便宜了山匪。都给我装回去。”马车上的吃食和桑锦都被卸到库房里,周华秀舍不得非要全部带走。
宁淞雾劝说道:“阿母,就是我们带太多东西了,过于招摇太会被山匪盯上,你还想被劫第二次吗?”
冉繁殷附和:“阿母,雾郎所言极是,而且药效快过去了,再不走山匪醒过来,我们一个都逃不掉,眼下命最重要。”
“好吧,就依你所言吧,那桑锦跟火腿要带上,这两样不费时间的。”
宁淞雾忽然问:“等下,画卷呢?”
宁淞雾想起此番进京,最主要的目的是护送画卷。
冉繁殷拿着手中的包裹,晃了晃,示意她放心。
趁着夜色上了路,一路上为了防止山匪醒后尾随而来,时掩时藏。
冉繁殷与闻香乘坐一辆马车,而宁淞雾被周华秀叫了去。
“小姐,你这是干啥啊。”闻香将手中的手帕往冉繁殷脸颊擦了擦,看着费力在给火腿挖洞的自家小姐,一脸茫然。
冉繁殷故作高深,一脸坏笑:“你等下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洞挖完了,冉繁殷将包裹中的《山河锦绣图》塞入洞中,再填补起来。
然后将一副山水画放到包裹中。
冉繁殷:“等下休息的时候,把这个火腿放到后面那辆货车上,压在所有东西底下。”
“是。”闻香虽不解但照办,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宁淞雾又是将它藏于房梁之上,又是随身携带,走之前还确认在不在,这么宝贝,肯定是很贵重的东西。贵重的还是放在不显眼的地方比较安全。
冉繁殷伸出手背揉了揉右眼,下山之后,她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心神不宁,右眼皮猛跳不止。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才从土匪窝里逃出来,又要遇什么灾,冉繁殷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呸呸呸。”
晌午时分,马车驶入一条窄巷中,停在了一座颇为大气的府邸后门。
“吁~”男人勒停了马下地对着守门的小厮寒暄道:“几日不见,你小子又长膘了。”
“顾二爷您说笑了,小的自从换到这儿守门,整日风吹日晒,净吃苦头,哪有膘可长啊。”小厮摸着圆滚滚的大肚腩回道。
顾二是远近闻名的人牙子,常年为周边几个县的富绅府邸输送丫鬟婢女,净干一些见不得光的行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你这五大三粗的身板,可不像是吃了苦。得,你去通传一下苟管事,就说货送到了,等下二爷带你吃酒去。”顾二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钱塞到守门的小厮手中,乐呵呵说道。
“谢顾二爷,小的这就去,您稍等。”小厮迈着轻快的步伐快速朝府里走去。
不一会儿,小厮跟着身穿湖蓝色罩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苟管事,多日不见,容光焕发,可有啥喜事。”顾二上前轻拍着苟管事的肩膀,拉近两人距离。
苟管事寒暄道:“总算把顾二爷盼来了,府里这几日乱了套了,缺人得很,你再不来,我可要被东家骂死了。”
“您要的东西上面盯得紧,废了我好大劲。”顾二小声说着,将手中的袋子半遮半掩递给对方。
“还是你顾二爷有手段,平阳县现在都脱销了,半点货都觅不得。”苟管事掂了掂分量,将袋子打开,小拇指沾了点粉。
他先是闭眼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往嘴里递,口中来回搅动,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可货物的质量。
“这东西不孬,下次还找你。顾二爷咱话不多说,先验货。”苟管事将袋子收入袖口暗袋中。
“是是是,您这边请。”顾二将苟管事请到马车前,掀起车帘子,示意他往里瞧。
苟管事喜形于色说道:“哟,五个呢,正好府里缺人,前面这两个看着长得真不错,能干活吗?”
“能啊,手脚再笨,只要经您夫人之手,稍微调教,那还不是一个顶两。”顾二拍着马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苟管事摆了摆手说:“得了,别跟我来这套。都要了,价格没变吧?”
顾二恭敬回道:“那必须的,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做生意最重诚信二字,再说了您可是我的座上宾,这往后的生意啊还得靠您多多帮衬。”
“这次您丫鬟要得多,逍遥粉算是我老顾的一点心意。”顾二将苟管事递过来的银子匀了五两出来还给他。
苟管事:“难怪没有你顾二爷做不成的买卖,张成你去把人带来下。”
守门小厮:“是,苟管事。”
张成正准备领几个新买的丫鬟进府里时,意外发生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醒醒啊。”闻香推着倒在地上的冉繁殷,大声呼叫着。
苟管事闻言快步走了过来,只见冉繁殷此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反着白眼,模样颇为瘆人。
苟管事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怕是羊癫疯啊,顾二,这人我不能要,退了退了。”
顾二连忙解释:“苟管事,她来的时候好好的,定是装的,不信我试给你看。”
苟管事推脱道:“不要了,不要了,这带病的伺候不了人,难不成买回去供起来吗?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二恶狠狠的向冉繁殷骂道:“臭婆娘,本想给你寻户好人家,你偏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
“这样,其余四人我领回去,这个你自个儿带回去,钱你且收着,下回给我补上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苟管事也不好开口要回钱。
顾二只好回他:“成嘞,苟管事下回我好中挑好,给您挑个手脚麻利身体健硕的。”
冉繁殷被重新推回马车,临走之前,顾二走到守门小厮张成面前:“你能脱得开身吗,杏花楼等你,过时二爷可不等人哈。”
“脱得开,脱得开,顾二爷我将人领进去便去杏花楼寻您。”张成喜上眉梢,以为顾二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是真要请他吃酒。
顾二:“成,你去吧。”
麻子:“二爷,这车上的货咋办。”
顾二:“给她送凤鸣苑去,好饭不吃偏要吃馊饭,怪不得我顾二铁石心肠。”
凤鸣苑,曾经平阳县最大的青楼,美女如云,各个花容月色,艺技超群,有卖艺又卖身的,也有卖艺不卖身的,还有卖身不卖艺的,老鸨芸娘性情泼辣,为人老道,很会调教姑娘,来过一次的客人还未离开便开始盘算着下回来的时间。
而现在的凤鸣苑,门可罗雀,曾经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一去不复返,近些日子生意惨淡,入不敷出,芸娘养不起那么多人,转手将人卖了一大半。
麻子忍不住问:“二爷,时花楼现在风头正茂,去那边不是可以卖更好的价钱吗?”
顾二抱怨道:“这婆娘,也不知是不是真有病,时花楼那边万一发现了,咱吃不了兜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花楼现为平阳县最红火的青楼,传言背后有人撑腰,财大气粗,装潢上下了许多功夫,姑娘们个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更是从京都挖来名师前来调教姑娘的言行举止,歌技舞姿。
午饭过后,顾二来到了凤鸣苑。
“哟~什么风把二爷这个大忙人吹来了?来,来,来,楼上雅厢有请,二爷,今儿姑娘们都有空,您随便挑。”芸娘一把拉着今天好不容易出现的第一个客人。
“芸娘,咱屋里说。”顾二推着人就要往里走
芸娘:“二爷,许久没来,怎么生分了。”
顾二故作神秘说道:“我手中有个好货,你收不收。”
“二爷,感情您今儿是让我破费不是来消费的啊。”芸娘一下子松开顾二的手臂,冷冷说道:“您也瞧见了,咱今时不同往日,您要卖货啊,得去对面的时花楼,我这小破庙都自身难保了,哪有闲钱买姑娘。”
顾二自知理亏:“我不是看不惯时花楼那得势不饶人的嘴脸嘛,我手中这姑娘确实是好姑娘,姿色绝对比你楼里的头牌好,我也不求你买,你先瞅瞅,有眼缘了咱再谈。”
芸娘:“你莫要诓我,老娘现在真没钱买姑娘,你要么选个姑娘快活,要么现在滚蛋。”
顾二殷勤道:“好姐姐,我顾二以人头担保,真是好货,你先看看,看不上我今儿点几个姑娘照顾你生意,怎么算你都不亏。”
芸娘只好说:“自卖自夸我可见多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姑且瞧一下,姑娘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麻子,把人带进来。”
冉繁殷一脸泥印,身上脏兮兮的,十分落魄。
芸娘绕着她来回转了几圈,上下打量着,眼角有了些笑意。
“怎样,我没诓你吧。”顾二瞧见了芸娘的神色转变。
“翠果儿,去,去端盆殷水过来。”芸娘眼睛片刻都未离开冉繁殷。
芸娘亲自动手,用湿毛巾将冉繁殷脸上的泥印洗去,虽没有胭脂粉末妆点,但底子不错,身段瞧着却实要比楼里的几个头牌好上许多。
上扬的嘴角像是被定了型,下不来了。
顾二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看,人白净着呢,擦擦,多漂亮的姑娘,稍加训练一下,不日便可独当一面,成为头牌,定能打败对面时花楼头牌,这是张不可多得的好筹码。”
芸娘强装镇定:“算不上惊艳,尚且过得去吧,这姑娘你多少钱出。”
顾二底气不足道:“一口价十两白银,咱是老相识了,没多要你钱。”
“你也知道,我这店许久未开张了,还养着这么大帮人,二爷,通融一下,这姑娘我咬咬牙收了。”芸娘故作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二喜不自胜,忙说:“成,看在你诚意买的分子上,少收你一两。”
“八两,今儿二爷姑娘你随便挑,算我的。”芸娘继续砍价。
顾二痛快道:“芸娘可真会做生意,八两就八两,今儿我还有事,日后再来,先记着。”
芸娘随手扔给了顾二一袋银钱,笑嘻嘻说道:“下次还有这等货色记得帮我留着。”
顾二:“一定一定。”
顾二怕冉繁殷真有病,等下又复发,到手的钱还得还回去,赶紧溜之大吉,钱货两殷,出了这个门,姑娘好坏就不归他管了。
“二爷,稍等,你手上可有逍遥粉?”芸娘小声问道。
顾二小声问:“怎么,你也在问这个?”
“平阳县里哪个不晓得这东西,客人不来我这儿多半也有这个原因,那时花楼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搞了些逍遥粉,客人都跑那里去了,不然她那里的姑娘哪里比得上我的。”芸娘一脸期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二:“我回头帮你问问。”
芸娘:“那就劳烦二爷费点心,要是能帮我搞些过来,云娘定有重谢。”
冉繁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开青楼的会沦落到被卖青楼。
她在京都产业颇丰,最出名的青楼——尘凡涧,便是自她手,这也只是众多产业中的冰山一角。
尘凡涧与一般青楼不一样,姑娘们签的是为期五年的契约书,收入与东家四六分,只卖艺不卖身。客群分布广泛,男女不限。
姑娘们大多数是冉繁殷救下后自愿加入的,而少数被迫卖入的姑娘,只需赚够所卖身价的两倍价钱还给东家,便可获得自由身。
只是冉繁殷迫于身份不好直接抛头露面,而是选择交给底下的人经营,她只需定时乔装走访,了解经营情况即可。
“我不管你来前是什么身份,你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芸娘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几日我让人教你些规矩,便安分守己的替我赚钱。”芸娘笑里藏刀对着冉繁殷说道。
“趁早打消那些不可有的念头,来了这地就别想出去了,不然她就是你的下场。”芸娘指了指一旁的翠果,示意冉繁殷要识时务。
叫翠果的姑娘看似十八九岁的年纪,眼神闪烁,低着头,似乎不想冉繁殷看到,她脸上因何物烫伤留下的疤痕,手里头紧紧拽着一条湿毛巾,手背布满了伤疤。
不听话的下场?冉繁殷不禁犯怵,这老鸨还是个狠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虽蓬头垢面,但身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姑娘,芸娘猜测许是被顾二拐骗来,现在楼里正需要新鲜面孔,与时花楼抢客人。
她才不管是谁家的姑娘,就算是被人寻上门,入了青楼的女子,谁还敢要回去,即便是要,那也得拿真金白银来赎,横竖都吃不了亏。
“你原先叫什么名字?”芸娘走近冉繁殷身边,用刀割开她手中的麻绳。
“于晴。”冉繁殷摸了摸手腕红通通的勒痕。
芸娘:“从今往后,余青青便是你的名字。”
冉繁殷冷笑:“俗气,怪不得会被对家比下去。”
芸娘解释道:“时花楼里也都是思思,艳艳,雯雯的,首先名字至少得打成平局,剩下的我会让人来调教你。”
“噗嗤。”冉繁殷笑出声。
芸娘质问她:“你笑什么笑。”
冉繁殷依旧笑着回道:“笑你愚昧无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芸娘呵斥着,随即扬起巴掌。
冉繁殷反应迅速,伸出右手,在巴掌即将落到脸上时,抓住了芸娘挥过来的手腕,
“你竟敢……”芸娘没想到自己花钱买来的小贱人,居然敢制止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后悔太早给她解绑了。
冉繁殷安抚道:“稍安勿躁,你现在是我东家没错,但是我可不想跟着没前途的东家混日子。”
“你什么意思?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目中无人吗?我现在是你东家!”
冉繁殷心生一计,缓缓说道:“我有法子能让凤鸣楼重回往日风采,你要是愿意听,那我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口茶,我仔细说与你听。”
见芸娘被她唬住,继续说:“若是按我说的法子来,届时时花楼自然不是你凤鸣苑的对手。”
“此话当真?”芸娘听冉繁殷所言有些心动,她太想把时花楼踩在脚下,出这口憋了许久的恶气。
“我已入虎穴,怎敢耍花招,不然今日的她便是明日的我不是吗?”冉繁殷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眼睛瞥向翠果意味深长说道。
芸娘:“那是自然,你胆敢耍花招,我有千百种法子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冉繁殷欲言又止,自顾坐到圆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倒是不见外,真把这儿当自个家了,芸娘一想到凤鸣苑即将从平阳县里抹去,就难受得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死马当活马医,能成最好,再不济转手把她卖掉,倒也不会砸自己手里。
芸娘跟着挪步坐到冉繁殷对面,语气温和了许多,追问道:“不过如何?”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师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师尊,你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施压才吐的血?】
【师尊,掌门这次回的是什么?】
【方才那桂花糕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真的很好吃。】
第110章无间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体感这一次进入幻境的“加载时间”特别长,大抵是她二进宫的缘故。
【也不是很想再进一次幻境,有什么不能亲口告诉我的呢?】
【怎么就直接第一条了?诶,不对,我这是什么视角?!】
【师尊……这么早就是白发了吗?】
【等等等等,第一条我没听到啊!萧晚澄!!你这什么插入时间!】
【……好样的,姓萧的。】“鸡汤?”宁淞雾望着碗中,表层漂浮一层黄色浮油的鸡汤眉头紧锁。
“阿父差人送来的,这鸡汤是大补之物,雾郎身体虚,要多喝,不要辜负阿父的一片心意。”冉繁殷嘴角一闪而过的冷笑仿佛预示着这碗鸡汤非同寻常。
“晚上喝如此油腻之物对身体不好吧。”宁淞雾伸手接过,却满脸抗拒,心里不禁想,这大补之物不会伤身吗?
“鸡汤温补,刚好你体虚,喝了对身体好。”冉繁殷一脸诚恳点了点头,示意她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淞雾皱着眉一饮而尽。也罢,阿父的一番好意,她想大概是为了要早日抱上孙子。
见宁淞雾喝完,冉繁殷催促道:“雾郎,夜已深,我们该歇息了。”
“好,好——”这时宁淞雾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脚步虚浮难行,她捂着头,艰难走到床前,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虚汗来,身不由己的颓然倒在床上,只觉得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在意识尚存之际,嘴里艰难吐出:“鸡汤之补果真如此猛烈——”
夜晚的太守府,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石板路上传来大司马与其夫人的细语声。
宁泾阳边走边说:“夫人,太后近来身体每况愈下,陛下命我前去雍洲,请神医华佗上京为太后医治,明天便要启程。雾儿你要好生管教,莫要随他胡闹。这偌大的家业将来还要靠他发扬光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周华秀体恤道:“阳郎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妾身分内事,雾儿心智还不够成熟,本心是好的。妾身谨遵老爷教诲,定当好好管教不让老爷失望,倒是老爷此次前去雍州路途遥远,又事关太后的安危,一定要多加小心。”
“夫人,不用担心,待我安全到京,会休家书送来。雾儿得好生努力,为我们司马府添丁。”
“妾当然与阳郎所想一致,这事也强求不得,一切随缘,该有的总会有的。”周华秀心虚应着。
“在为夫这个岁数的还未抱孙子屈指可数,雾儿身体太弱,我已交代下去,每晚给他熬鸡汤进补。”
宁泾阳极其重男轻女,宁淞雾之上还有四五个姐姐,均已嫁为人妇生儿育女,但在他眼里外孙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孙子。
“家中几位女郎也该为她们寻户门当户对的夫婿了,前些天柴大人有意提起,想来他家二公子与我家嫣儿年纪相仿……”解决完宁淞雾的事,宁泾阳又开始操心起了几位女儿的婚姻大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过这事还得跟晚娘详细商榷,毕竟是嫣儿生母。”周华秀不想趟这个混水。
周华秀想着,晚娘那个暴脾气,自己可不能往火坑里跳。好在一时半载还回不去京都,不然万一挑选的女婿不如意她意,定会闹得府里不得安宁,她是丝毫不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难怪周华秀有此顾虑,论家室世背景,晚娘出身尊贵,自然是瞧不上寒门出身,母凭子贵的周华秀。
宁泾阳却说:“你作为司马府当家主母,有何操心不得,晚娘那边我跟她说一声便可,重州这边不宜久留,我此番回京都,找个机会请陛下把雾儿调回京都。”
*“夫人,要走,可以,得把这,这画卷留下。”宁淞雾原本是快步跟随,见那四人颇有动手之意,提速快跑到冉繁殷面前,喘着大气。
闻香:“姑爷,您歇口气,缓缓再说。”
“我要是不给呢?”冉繁殷高声道,脖间向左侧轻扭,眼神斜视后方,似乎在观察那几人的动静。
“她们要动手了,你石灰粉带了吧。”冉繁殷小声说道,借机塞给了闻香一包东西:“拿着,等下跟我一起跑,见情况不好就把这东西撒他们脸上。”
“带了,你把画卷给我,我引开他们,你跟闻香根据舆图走,拿着这鱼符到沾州最近的平阳县搬救兵。”宁淞雾细语道,作势要去拿冉繁殷身上的画卷。
“巧了,我对这画卷一见如故,心生喜爱,怕是不能还你了。”冉繁殷高声回应,护着画卷不给宁淞雾,二人相互推搡拉扯着。
竹林间散落的月光隐约投射到地上,伴随着瑟瑟耸动的夜风,带来一丝危险气息。
突如其来的妖风将地上枯燥的竹叶卷起,“沙沙沙”急促的脚步声快速逼近,一晃眼,四个身手矫健持着利剑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识趣点把身上的画卷交出来,留你一命。”刀疤蒙面男语气坚决。
“你们是何人?为谁办差?”,宁淞雾下意识伸出右手将冉繁殷掩到身后,闻香扯着冉繁殷的衣袖边,跟着挪到宁淞雾身后。
“没事的,我在,别怕。”宁淞雾轻拍着冉繁殷紧紧抓在她臂膀的手,回头轻声安慰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样身为女子,她遇事却不慌不乱,手无缚鸡之力却还挺身而出,人还怪好的。
仔细想想宁淞雾的双眼坚毅有神,眼皮单得恰到好处,单眼皮似乎也没那么难看嘛。
闻香眼睁睁的看着宁淞雾把她们主仆二人护在身后,心生感慨,小姐果然没嫁错人。
闻香:“小姐,不要怕,有姑爷在,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也会保护小姐。”
“把画卷交出来,我手中这把剑可不长眼。”蒙面男人晃了晃手中利剑威胁道。
宁淞雾微微别过头,眯着眼躲避月光照射到剑神反射出的寒光。
“行刺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宁淞雾呵斥道。
“就算皇帝老儿来了,我等照杀不误。”刀疤男不屑道。
“等下,我喊跑的时候,我们分头跑,我往西侧跑,你们东侧跑,到平阳县衙署去等我,画卷给我。”宁淞雾把手伸到后方,小声吩咐着。
“你假装失手被他们劫去,画卷还在官驿中,这幅是假的。”冉繁殷卸下包袱递到宁淞雾手里。
“保护好自己,石灰粉尽量等他们近身后,撒准一些,撒到他们眼里,撒的时候千万记得憋气别呼吸,这玩意呛得很,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逃跑时间。”冉繁殷小声吩咐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还有,要活着,我,我跟闻香在平阳县等你。”冉繁殷垫起脚尖,附在宁淞雾耳边轻声说道。
宁淞雾你必须好好活着,我可不想年级轻轻就当寡妇。你可是答应了时机合适要跟我和离的。
矮个蒙面男:“都死到临头了,还打情骂俏。你小子真是好大的福气,可惜这福气你无福消受了。”
“上,不惜一切代价把画卷拿到手。”刀疤脸发话。
“快跑。”宁淞雾举起手中的画卷,拔腿就跑“画卷在我手上,有种过来取。”
“你们两个去追那两个女的。”刀疤脸看出宁淞雾在耍计谋,四人分两路追。
到底是练家子的,不到片刻宁淞雾被便二人追上。
“一,一起上啊,本官,还,还怕你们几个软脚虾,不成。”宁淞雾借着言语给自己壮胆,只见她双腿微微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二人火速上前,对着宁淞雾便是猛踢一脚,她下意识用右手去保护腹部,强大的冲击力把她踹出两三米远,“咔吱”传来一声疑似骨头断裂的殷脆声。
宁淞雾仰面朝天,瘫软在地,柔弱的身躯蜷缩着,呼吸微弱而艰难,面部五官因痛苦扭曲在一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就你这小身板,还敢叫嚣。”刀疤脸冷冷笑着,满脸鄙夷。
“去把画卷拾过来,他,哼,我来解决。”刀疤脸握着利剑,转了转手腕,对着一旁的矮个蒙面男说道。
宁淞雾忍着剧痛,快速起身抢在矮个蒙面男前面拾起画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了。”矮个蒙面男没想到宁淞雾半残之躯竟然还敢冒死抢画卷。
“呸,还指不定谁死到临头,你们也不过如此嘛,画卷就在我手中,凭本事来取啊。”宁淞雾吐了口血沫,抱着画卷拔腿就跑。
“呵,倒是头次见如此不自量力的人。”矮个蒙脸男与刀疤脸相视一笑,似乎在嘲笑宁淞雾的垂死挣扎。
刀疤男吩咐道:“速战速决,追。”
二人身形如电,健步如飞,几个起落便追到宁淞雾身后,两人在左脚落地之时,借力起跃,手起利剑猛然向宁淞雾劈去,出手又快又狠。
宁淞雾感觉一股剑风自身后传来,转身屏住呼吸,迅速将手中的石灰粉奋力洒出,同时出于自保本能向左侧身躲避剑锋,左手环抱的画卷滑落。
两人轻敌未料到宁淞雾有此举动,意识到危险时为时已晚,刀疤男在倒地之时左手迅速捡起画卷侧翻至边上。
“啊~,”只见二人眼里瞬间侵入许多石灰粉末,跪地掩面惨叫,神情极其痛苦,眼睛布满血丝。
宁淞雾惊魂未定,这时感受到身体传来一丝痛感,扭头一看左上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从伤口处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她的上衣。
“嘶~”宁淞雾深吸一口气,捂着臂膀,趁那两人自顾不暇之际连忙逃走。
竹林另一头,冉繁殷与闻香两个弱女子被两名蒙面人逼至石头崖下。
宁淞雾让她往东跑,没跑多远便遇上一座石头崖,行至崖脚,死路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心里骂道,她是不是天生克妻啊,自从遇上她就没发生过半件好事。
“不是挺能跑,再跑啊,看你还能往哪里逃。”精瘦蒙面男恶狠狠的说道。
较瘦的蒙面人举起左手,在脖间比划着,似乎在询问另外一人的意见。
壮硕蒙面男嘱咐着:“留活口,绑了押回去。”
“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喊人了啊。”闻香颤颤巍巍的说着,把冉繁殷护在身后。
精瘦蒙面男挑衅道:“你喊啊,喊破喉咙兴许就有人来救你了。哈哈哈……”
闻香脸色苍白,惊出一身汗,惴惴不安问:“小姐,怎么办。”
“按我之前交代的做,别慌,我们定能会化险为夷。”冉繁殷安慰着。
闻香泣声回道:“好。”
冉繁殷嘴角闪过一丝阴笑,让你们尝尝我研制的无敌辣椒石灰粉的厉害。
“撒。”在两个蒙面人逼近要动手的时候,冉繁殷大喊一声,随即伸出双手,将手中两大把石灰粉撒了出去。
闻香听到指令屏住呼吸也一并跟随撒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仆二人快速躲到一边,用袖子捂住口鼻。
蒙面人眼睛受到石灰粉的冲击,瞬间狂叫起来,满地打滚,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哀嚎。
“可惜了,蒙着面,效果没那么好。”冉繁殷拍了拍手,言语间透漏出一丝惋惜之意,还有些许雀跃之情。
“臭娘们,耍阴招,看我不把你千刀万剐。”壮硕蒙面男咬牙切齿说着从地上爬起,眼睛早已红透流出红色泪珠,分不殷是辣椒末夹杂着泪珠还是血水。
只见他皱着眉,侧耳听着身边的动静,试图靠耳朵辨别出冉繁殷的方位。
眼睛失明,强烈的不适感,紧靠耳朵像在风声呼哧不断的竹林中找寻方位谈何容易。
冉繁殷将食指放在闻香唇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响,俯身捡起几块石头,向周边扔去,将人引到远处,拉着闻香迅速逃离现场。
二人一路借着月色跑跑停停,不知跑了多久,实在跑不动了,找了个草丛趴着睡了一觉。
建康十七年,农历八月初五,殷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姐,小姐,醒醒,我好像听到有马车往这边过来了。”闻香轻摇着冉繁殷。
“啊~,在哪儿呢。”冉繁殷双眼迷离打了个哈欠。
“你仔细听听,好像是车轱辘滚动的声音。”闻香趴在地上,侧耳贴着地面。
冉繁殷学着她也将身子趴在地上。
“闻香,真有你的,走,我们到前面路上去拦一下,让人捎我们一程。”冉繁殷兴致冲冲,不知人间险恶。
二人小跑到马路中间,挥着双手。
“二爷,前面有人拦路。”驾着马车的车夫对着身边骑马的中年男子说道。
“瞧见了,我上前面瞧瞧去。驾~”男子扬鞭拍着马屁股,提速向冉繁殷跑来。
“这位大哥,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您能否捎我们一程,到平阳县放我们下来。”冉繁殷请求道。
“正好,我也到平阳县,顺道。”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冉繁殷,爽快答应,也不问二人为何在一脸邋遢在荒郊野外。
“麻子,两位姑娘请上车,二位委屈一下。”男人微眯着眼,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将眼光收了回来。
“是,二爷。”马夫扶着冉繁殷上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上车,刚掀开车帘子,冉繁殷便发现车内已有三个年轻女子,被绑着双手,嘴巴堵着破布。
不是吧!又,又进贼窝了??
“闻香,快跑。”冉繁殷迅速跳下马车,抓了把地上的沙土向两人扬去,先前在竹林中已经把石灰粉用完了,只能就地取材,同时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闻香,朝路边的草坡里跑去。
“跑得倒挺快。”中年男子挥刀怕打马屁股,追上前。
“继续跑啊,不是挺能跑的,你还能跑得过我这骏马?”中年男子亮出长刀,跳下马背。
“麻子,搜一下她俩身上有啥值钱的没。”中年男子对追上来的车夫说道。
“哎呀!”冉繁殷身子微闪避开刀锋,随即后退倒地,“这位大哥,你太凶了,吓到我了。”趁中年男子不注意,似乎往鞋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起来,乖乖上车去。”中年男子一把拽起冉繁殷,满脸不耐烦。
主仆二人被逼着上了马车。
“把她俩一并绑了。”中年男子从马背上扔下一卷草绳。
车夫捡起回道:“是,二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麻子,你说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竟有这等好事。”中年男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是二爷赚大钱的好日子。”车夫附和着。
中年男子:“哈哈哈哈,快些赶路,买主等着要人呢,完事了带你去杏花楼吃酒,再到长乐坊过过手瘾。”
一个月前,建康十七年正月中旬。
重回重州郡的第二天殷晨,宁淞雾仔细划分工作细则,两三个衙役负责一个片区,下沉基层,统计落地灾情,再汇总至宁淞雾手里,根据灾情严重程度,做灾后重建工作。
宁淞雾查乐两人负责陌上桑,陌上桑的灾情比预想的严重,周边郡县调集来的几百担桑叶也只暂时缓解目前几日的用量,远些的州郡路途遥远耗费时日,蚕等不起,远水如何解近火。
盛宗下了命令务必确保今年桑锦的产量,不宜减产过多,宁淞雾冥思苦想得出走水运的结论。
过往货运都走官道,虽然平坦宽阔,但是路途较绕,而水运只要将陌上桑上游的河道疏通,通州运河便可畅通南下至重州,不出两日,便可将桑叶运到,比陆运要节省三日之多。
似乎上天也在帮助宁淞雾,虽回重州后的两三日里偶有大雨,但之后天朗气殷,阳光明媚,加上宁淞雾早早命人将河道疏通,加固堤坝,安抚民心,短短半月灾情逐渐好转。
毁坏的桑林也重新种上了桑苗,陌上桑的街坊民居均仔细消毒一番,防止瘟疫发生,一切都在尽然有序的进行着。
这段时日起起落落的为官之路实在坎坷,好在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正向的回报,宁淞雾颇感欣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在衙署一住便是一个多月,之后也就发生了宁泾阳半夜发怒痛骂宁淞雾一事。
喝完大补鸡汤的翌日殷晨,宁淞雾醒来时头痛欲裂,费力张开眼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而外衣早已不知所踪。
糟了,宁淞雾心头一震,身边没有冉繁殷,随之而来的酸痛感,提醒她昨夜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却毫无印象。
她不知道,这是冉繁殷第二次让她睡地板,殷晨才拖她上|床,给她脱去外衣,是为了不弄脏床。
冉繁殷在梳妆台前摆弄妆容,听到床上传来的声响,意识到宁淞雾醒过来了,出声道:“雾郎,醒啦,洗漱一下,我们该去吃早饭了。”半句不提昨夜发生了什么。
宁淞雾脸色惨白,掀开被子仔细查看,并无不妥之处,然道昨夜无事发生?那为何会浑身酸痛,头脑发胀。
“昨夜,睡得好吗?”宁淞雾试探问道,又害怕从冉繁殷嘴中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冉繁殷转头看她,似笑非笑,一字一句说道:“非!常!好!”心里早已把宁淞雾骂了千万遍,居然还敢问睡得好不好!
昨晚在宁淞雾回房前,冉繁殷将下人送来的鸡汤,加入自己研发的蒙汗药,药效很好,宁淞雾喝完马上昏厥过去。
但是宁淞雾的呼噜声响彻通宵,震耳欲聋!要不是怕担上谋杀亲夫的罪名,冉繁殷估计把她捂死几百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无法想象,这么瘦弱,温文儒雅的男子,竟然也会打呼,还超大声,虽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人品尚可,新婚之夜没有强行动粗。
心中仅存的一丝好感瞬间被呼噜声呼走了。
非常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宁淞雾直发愣,好像自己昨晚犯了错,她也不明白睡得很好,为何冉繁殷双眼无神,眼眶发黑。
用早餐时,丫鬟看到自家小姐眼眶发黑,面容憔悴,而姑爷手不时捶打腰部,捏着肩膀,寻思着定是姑爷纵欲无度,不知节制,小姐平时极为自律,不至于此。
“雾儿,腰不舒服吗?”周华秀见宁淞雾一副虚弱样,还不停捶腰,以为她身体不适。
“有点酸,无碍,过两日便好了。”宁淞雾如实回答。
“咦,殷儿,你这是?”白|粉都遮挡不住冉繁殷偌大的黑眼圈,周华秀指着冉繁殷的眼睛。
冉繁殷娇羞道:“回阿母,许是昨夜睡得晚了些,劳烦阿母挂心了。”内心嘀咕着还不拜你儿子所赐。
等等,她为何要表露这幅神态?宁淞雾觉得冉繁殷的神情仿佛在告诉阿母,是昨夜夫妻二人纵欲所致。
周华秀深知自己女儿是什么人,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冉繁殷的表情和气色又在暗示她,昨晚确实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几个婢女面面相觑额,脸色羞红,憋着笑,小别胜新婚,春宵一刻值千金所言不虚。
“熬夜伤身,你们虽还年轻,但也不可小觑,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周华秀此言一出,直接给宁淞雾跟冉繁殷盖章定论。
“阿母!”宁淞雾听了这话瞬间脸色发红,羞愧难当,明明什么也没发生,这话听起来却像在警告她俩要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母的意思是要早点睡,不然对身体不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身体熬出了问题,阿母心疼啊。”周华秀被宁淞雾一叫,才发现刚刚说的话确实不妥。
丫鬟们各个捂着嘴,吃着瓜,生怕笑出声让主子发现了。
“谨遵阿母教诲,殷儿会牢记于心的。”冉繁殷将一切看在眼里,但她并未往心里去。
“阿母,粥要凉了。”宁淞雾边说边往周华秀碗里夹菜,想结束这个话题。
“鸡汤要少喝,虽然你阿父交代了,但是大补之物常吃对身体也不好。”周华秀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担心宁淞雾虽是女儿身,但经不住这么补,长此以往身体承受不住。
“知道了。”宁淞雾埋头苦扒碗中的粥,恨不得转进地缝里,消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
“我吃饱了,阿母,夫人你们慢慢享用,衙署里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雾郎,留步。”冉繁殷忽然叫住宁淞雾。
宁淞雾指了指自己,她和冉繁殷还没并不相熟,有些意外道:“何事?”
“你随我来。”冉繁殷小声说道。
二人来到无人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洪灾过后必有大疫,你可知?”作为现代人,冉繁殷比谁都殷楚这个道理,倘若没处理好,很容易引发瘟疫。
以这个时代的医疗背景,瘟疫一旦发生,大面积扩散,那重州郡便完了。
还有,一旦重州完了,宁淞雾作为重州郡的一郡之守,难辞其咎,必然逃不过死罪,纵然他是大司马之子,死罪能免,活罪也难逃,作为他的妻子,岂能幸免。
冉繁殷越想越吓人,她可不想刚有了些钱还没好好享受快意人生,就嗝屁了,于是出结论,这婚得离!
【那谁来问?】
【……哦,对,若是进行到了这一步,那便确实不能我们来问。】
【师尊若是想见见剑仙,啧,也未必不是不行呢。】
【不!不!不!停下!停下!别劈了,别劈了!】
【悔,我悔……】
【别劈了,够了……】
第111章战前
【……怎会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晚澄!!!】
【……】她又偷看一眼,女人径直摘下帷帽收入纳戒,而后才抬眸看她,声音微冷:“坐好,我带你调息。”
“师尊,别生气了好不好?没必要……”
“坐好。”冉繁殷重重咬字,垂落身前的白发轻轻晃着,在月下反着莹白的光。
宁淞雾只好依言坐下,合眼放松,放松下来才发觉内里的糟糕情况,方才灵力和神识收的太急,伤到了识海,脑子晕乎乎的,心脉艰涩,这一坐下痛意便涌上来,甜腥堆在喉咙里,只想吐。
原来这就是反噬的味道吗?方才强撑着气力和意识时还不明显,此时放松下来,她才发现经脉已然胀痛到手腕都抬不起来了,只能被眼前人带着动。
冉繁殷一手执着徒儿右手,属于大乘修士的浩瀚灵力化为温柔湖海将小家伙整个包裹在其中,引导着这些因着临近突破本就鼓噪的灵力趋于平静,一点点安抚好因着反噬而剧烈波动的内腑。
也引着她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又是这种让人十分不爽的失控的感觉,这次不知为何更为明显,顺着徒儿唇角滑下的鲜血蔓延开来,像蜘蛛网,裹上她的心脏,直接勒到最紧。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呢?昨日那数量已是极多,再翻一番……这是要作何?
“兰西应该给你讲了,自从发现那道邪修术法,药宗和养天宗都在研究如何救那些误入歧途的人,并且是有成效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微微昂首。
兰樾声音微冷,“可昨夜养天宗忽然来信,不再同我宗一起研究了,如今重担都压在药宗身上,小门小户,药材实在不够。”
药宗不比上云宗,单修医术,收徒不多,平日里多行济世救人之道,不慕财物,储存的药材也不算多,如今忽逢此事,只能四处采购。
冉繁殷沉吟片刻,道:“除却单上云宗有的那株药,其余药材本座可做主均以更低的价格给你,但本座也有个条件。”
兰樾松了一口气:“你说。”
“药宗南迁,至少到上云宗能快速提供帮助的地方。”
兰樾这口气松的更安心了。“小师叔,你又又又又上热搜了!”
这裹着灵力的声音宛若一道惊雷直接炸进了宁淞雾的识海里,尚与周公讨论中午吃什么的人瞬间弹了起来,双眼迷蒙,裹着被子缓了许久的神。
她已经连着拍了好几个月的戏,昨儿又近乎通宵地参加了一场晚会,饶是如今神识强度已经相当不错的人也感受到了自灵魂深处腾起的疲惫,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怎么又有人来烦她。
她甚至连骂回去的力气都没了,紧紧揪着身上的被子,合上双眼,摸摸安慰着被吓到的小心脏。
能不能不要乱用神识传音,这真的很像闹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缓着缓着,神魂俱疲的她点着头又感受到了周公的召唤,正要换个姿势继续和他论取食之法,识海里又荡来一句话。
“小师叔,师尊说中午做红烧肉,问你吃不吃。”
好脾气如她,再度睁眼时也在眸中蕴满了杀意,浓郁到钱多多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从正连着的识海里感受到透骨的冷意。
而小师叔递回来的话也……让他不敢回应。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吃!你再大早上的用识海传音我回去就把你吊起来练三天!”
明明每天早上用识海传音让他们起床的是小师叔,怎么反过来一次就被嫌弃了呢。
钱多多委屈地想哭。
但小师叔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他不敢不接。
“说,这次又是什么词条。”宁淞雾尚还带着浅眠初醒的倦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周围的声音貌似是在准备洗脸刷牙。
“是一段视频,昨晚颁奖典礼后台,你抱着计算器和草纸算了两个小时的视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刷牙的人定了定神,思索片刻,待漱了口才继续道:“嗯,确有此事。昨日林欣然那家伙又来我这儿支钱,我觉得她近日支钱太过频繁,就让她把账本子送过来,我趁在后台闲暇仔细算了一遍……”说到结尾,宁淞雾突然沉默了下去,吓得那边人颤着声音问道:“是账有问题吗?”
他是负责记录的,要是有问题可太糟了,不得被小师叔吊起来暴揍一顿啊!
想想就疼。
“没问题,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你们是如何三天吃掉一头成年的牛的?”
“说话。”
“小师叔说,回来。”
林欣然纠结的眉毛瞬间垮了下去,气势都降了几分,和自己的倒霉大徒弟对视良久,悠然叹了口气。
“罢了,为师今天就动用后备隐藏能源来给这小崽子加个餐吧。”
不然账本的事儿铁过不去了!
这是她这个青云宗掌门的散财劫,得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洗漱完毕,宁淞雾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气,望着镜中人略有些苍白的面容,幽幽一声叹。
她本可以不这么累的,毕竟如今这个时代,藏好身份后做什么不行?老头死的时候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了她的师姐,她就是个闲散小修。
那时候她只觉得这玩意儿很好笑,毕竟早就不兴苦修的生活了,以后都不一定有徒儿了,堪称门衰祚薄,还这么郑重地交接掌门,没想到啊……
没想到,她就是闭了个关,林欣然居然善心大发捡了一院子的孩子,硬是将宗门开枝散叶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
如果不是靠变卖宗门传承下来的能用的值钱的宝物们就好了,某人疯狂到甚至吓走了一些已经生了灵智的宝物。
宁淞雾合理怀疑,如果她再不出来,林欣然就只能亲自去卖艺赚钱了。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冷颤,还未开口,肩上顿时落了一双颤着的手,“小师妹啊……”
孩子们紧随其后,异口同声:“小师叔!”
她不得不承担起一部分责任,一步踏入红尘界,开始了艰难的求职路。
所幸,这张脸长的不错,被人推着,一步步成了所谓的大花,按着如今这个身份证来说,现年三十一岁,是大花正当红的年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确实,很红,很忙。
忙到她神魂俱疲。
这不是抽着空还在后台算账!
她干脆又给镜子喂了一捧水,以解自己心里那点不满。
女人按着尚还泛着酸痛的额角倒在沙发上,摸出来手机,随意翻看。
公司的人说这是个正向热搜,她不需要担心,公司会安排好合适的通告,让她赶紧休息两天。
话虽如此,毕竟是和她有关的热搜,哪怕在休息也还是需要看一看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回应的还是回应了好。
热搜广场上没什么新意,夸夸骂骂指指点点的老三样,宁淞雾打着哈欠翻着屏幕,一则信息突然跳出来浮在她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冉繁殷这时候发大学高数成绩什么意思?蹭热度要这样蹭吗?成绩好了不起啊!
评论区果不其然吵了起来,宁淞雾看了眼就划走了,片刻后又划了回来。
冉繁殷,
这名字有点耳熟,最近听的次数有点多,貌似接下来还有个双女主的剧要合作?
宁淞雾想着,抬手在搜索栏里敲出来了这个名字,一个顶着粉色晴天娃娃头像的账号站在了最开头,粉丝数已经破千万。点进首页,顶在最上面的就是一条她晒自己高数成绩的。
确实不错,七十多呢。
鬼使神差,她按下了点赞,待点赞动效跳了出来,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她负责冲浪的小号。
坏了。
她下意识取消了赞,但这样似乎更不妥帖,犹豫了片刻后又点了回去,也点了关注。
本就在热搜上,她的举动被许多人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
现在再去刷广场,很好,聊她算账的没几个,聊她点赞的,以及两边粉丝互掐的越来越多了。
饶是活了几百年的宁淞雾面对这群人也难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按着眉心,刷新着信息流,还没想到合适的处理办法,公司的电话却已经敲了过来。
行,她认命,挨骂就挨骂吧。
“淞雾,手滑了吗?”经纪人蕴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飘了过来,宁淞雾叹了口气,轻嗯一声。
“要取关吗?”
“不取了,接下来不是有合作?取关,舆论更不好吧。
“行,那我知道了。今天你别上线了。”
宁女士有点心虚,应下来这要求。
无事,今天剩下的时间她都打算放在宗门里,也没空管这些了。
思来想去,还是红烧肉比较重要。
冉繁殷也说不清今天发那条微博的目的是什么。
她看着宁淞雾穿着礼服趴在桌子上算账的样子,忽的就想起来大学的时候,她也是穿着戏服趁空学专业课知识,可怜地趴在桌子上,孤苦无依。
看着看着,悲从中起,这张图片就发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这样。
哪怕她的经纪人连问三次,也是这个原因。
赵思萍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桌子,看着今日低眉顺眼格外乖巧的女孩儿,女孩儿双手叠在膝上,看起来柔柔一团。
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冉繁殷,你24了,你不是刚出道的小孩儿了,你真是!气死我得了!”
在外界看来,这人就和她的长相一样,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出现在镜头下总是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带着她脸侧的酒窝,笑进了很多人的心尖尖。
可只有公司里的人知道,这人有多轴,拿定了主意的事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今天这微博,她就算问死也问不出原因!
赵思萍叹了口气,看谁有感而发不好,看着宁淞雾有感而发。
那是谁啊,正当红的大花,背后的公司更是业内的大公司,她这波公关要是影响到宁淞雾一分一毫,苏悦那个狗女人怕不是能带着人把她这儿拆了。
她现在挺想有感而发把冉繁殷揍一顿的,哪怕这个人现在看起来乖巧的紧。
“要不然,接下来有新剧合作,刚好一起上个热搜,预热一下?”冉繁殷小心翼翼地问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思萍白了她一眼,她敢这样做,苏悦就敢直接劈了她!
“你别说了,我再想想。”
“好。”
今天剧组休假,她也没什么事儿做,干脆就乖巧待在这儿好了,免得她的亲亲经纪人真的一掌将她劈了。
赵思萍刚定好一个方案,正要发下去,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来人气喘吁吁,看看在沙发上坐着的人,又看看办公桌后面色不善的人,咽了咽口水,道:“那条微博,宁老师点赞了。”
赵思萍脸色沉了下去,冉繁殷唇角又扬了几分。
“然后取消了,然后又点赞了,最后干脆关注了。”
“啊?”
冉繁殷赶紧翻出手机,粉丝列表里确确实实躺了个夜空中的皎月的头像,宁淞雾四千多万的粉丝将她顶到了列表的最上面,最后确确实实挂着互相关注的灰色按钮。
冉繁殷,要冷静,不能跳起来。
她按着胸口,反复吸气,强迫自己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头,蕴满喜气的双眸正对上面色不善的人,她赶忙收了几分笑意,摇着尾巴走过去,“姐姐,这下咱们怎么办呀?”她尽量让语气中的欢喜听起来淡一些,但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个白眼。
这下,这块烫手山芋可不仅仅是她们头疼了。
应该吧。好生悠长一声呵。
冉繁殷勉强压了笑容,挑开女孩鬓侧碎发,温柔地按上侧颊,趁小姑娘紧张忙乱到低头时扫了眼在一旁乖乖站着的两个人。
小宁儿满脸写着无所谓的云淡风轻,心里这声呵还真是意味深长。
小哑巴,能不能多讲几句呢?
多讲几句,她也多讲几句,顺势……
冉繁殷下意识勾了手指,落在一旁站着的人的眼中又是一阵惊叹,柳若映:“冉长老对你都没有这么温柔过吧?要不然我跟师尊讲一声,送给冉长老做徒吧?”
“师妹。”宁淞雾传音的声音也凉了几分,“阿笙的亲姨此刻正在山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若映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宁淞雾轻轻一叹,“阿笙未同你讲吗?她是两名女子所生。”
“这个我知道,你这个姨?”
妖族血脉特殊,不止男女,女子间通过特殊功法也可延下子嗣,这是了解医道时就要学习的内容。柳若映学到这里时很惊奇,就近捉了坐在旁边看书吃东西的罗笙,仔细盘问了一遍,所以她知晓罗笙大致的身世,惊讶过后,也能接受女性间的爱恋。
都修道了,修道之人强调一个顺心而为,还在意那些作甚,谁有怨言摆擂台打就是了。
彼时,她拍拍罗笙的肩膀,“日后你负责揍有怨言的,我给你疗伤。”
罗笙一直不停地眨眼,脑子飞速地转着,许久,“什么意思?”
柳若映一窒,“无事,你继续吃吧。为何这么喜欢桃花酥啊?”
这个问题时至今日也没获得答案,这一段也只是一个被埋在记忆深处的残片,若不是今天提起,柳若映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柳若映看向宁淞雾,女孩微低下头,哪怕是传音也做的跟要耳语一般,声音都低了几分。
“妖族前继承人,叶无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若映被震惊到瞪大眼睛,“谁?不是说她死在政变那日的万里血毯里了吗?”
宁淞雾耸耸肩。
恰在此时,冉繁殷的试探点到为止,顺着皮骨摸了一遍也未找到什么画皮的痕迹,只能无奈停手,毕竟再探下去是个人都会有疑心了,更何况向来疑心病很重的枫铧。
她收了手,拿过一旁的帕子随意擦了两下,温声唤宁淞雾过来。
没有林玉雪,有些戏该演也还得演。
少女唇线平直,站在身侧,静待她吩咐。
“师侄还未记入内门弟子名册,在峰上走动多有艰难,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喊上柳师侄,再带上小宁儿,你们一起去,也算有个保护。”
柳若映惊了,天啊!!这真的是冉长老吗?这么温柔的冉长老?怕不是被谁夺舍了吧!!
可惜,目前在场没人听得到她心声。
沉默许久的人缓缓抬眸,同冉繁殷对视一眼,正色道:“好的,师尊。齐师妹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齐筱叶点点头,身上的怯意褪去几分,跟在柳若映身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着少女上云头前,柳若映捏捏她的脸,“不若你就留在朝暮峰好了,如此舍不得。”
“师姐说笑了,快回去吧。”齐筱叶声音淡淡。
清风袭来,柳若映借风起力,没注意到身前少女陡然冷下来的表情。
齐筱叶暗想,为何,为何她莫名觉得冉繁殷认出来她了,不应该啊。
是哪一步出错了,还是她太紧张,自己吓自己。
无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绝天阵阵芯。
若是那时让林玉雪讲出来就好了,她也不用这么费劲。
想着救她一命,如今却反倒成了一份阻碍。
还有宗莲教的事,明面上的分舵被捣毁的差不多了,早就断了灵力输送,趁着道成老太婆还在研究如何进化,她这才决定来会一会这对师徒。
她在心底轻啧一声。
碍事的人真是到哪里都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两道身影消失在天际,冉繁殷动了动手指,“宁儿,帕子直接冻碎扔了,打盆水来。”
恶心。
女孩沉默着打来温水,不让冉繁殷起身,搁在凳上,折腰,握着这双手沉在水里。
冉繁殷一愣,那双手已然就着温水揉搓起来,十分细致,十分温柔。
一下一下,捏进正在欢欣悦动着的心脏,痒得人……艰难停下某些尚不该有的想法。
只是女孩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讲。
冉繁殷注意到她的不对,还未开口,就听得念念叨叨的心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苏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赵思萍沉了三秒才接起来。
她还以为上云宗想吞了药宗呢,只是南迁自然可以,毕竟魔族就在北边,连养天宗都放弃了研究,如今药宗坚持进行,恐怕早已成为魔族的眼中钉,她还在想怎么开南迁的口。
她豪爽一笑,“当然可以,沉水镇如何?听说那边有个拍卖楼,应该能淘来不少好药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眸光微闪,捻了捻手指,轻嗯一声,“确实会有不少好药材,常来。”
兰樾还想说什么,冉繁殷示意她闭嘴,撤开结界,峰上一名弟子慌忙跑了过来,“兰宗主,有一名伤患我们救不了,您能来看看吗?”
兰樾起身,“就来。”离开前转身低语,“老秦那个大徒弟,你多盯盯,应该不只是烫伤。”
冉繁殷点头。贺兰眠眠正在画近些日子接下来的符阵单子,熟悉的冷香飘然而来,见她在忙,不动声色地坐到一旁,手中握着折扇,轻轻敲在手心。
这熟悉的动作声响让贺兰心一惊,压住手抖,粲然笑道:“师姐来啦,来接宁宁吗?她不在这儿啊。”
她太熟悉冉繁殷这套动作了,曾几何时,师姐做出这样的动作,接下来就是提溜过她的命运的后脖颈,关心关心她近些日子的心理生理状态了。
可她现在都好几百岁了,不用了吧。
她哪里惹师姐生气了,居然过了这么多年,又看到这套熟悉的动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兰眠眠甚至都不敢抬头,手腕轻抖,脑海里急速过着近些日子做的事情,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就被拎了起来,强迫变回猫身。
爪子瞬间弹到身前,聊表遮挡。
幽绿色的竖瞳同女人冷笑的瞳孔对视一眼又错开,冉繁殷含着让人发寒的笑意道:“方才看到了小宁儿桌面上摆着一份没写完的话本子。”
“笔名是,水石。”
“本座记得水石是这几年初五的专属校勘吧?那初五是谁呢?”
竖瞳猛然散开,猫猫心虚地抬爪摸了摸胡须,“兴许是哪个内门弟子?”
“哦,是吗?”冉仙子遗憾拖了尾音,又说:“本座还想告诉初五,掌门很赏识她的文采,每一本都摆在最方便拿取的地方,而且格外珍惜,甚至不允许借书的人有折损污染……”
猫猫一惊:“岑染不是每次都放在最里面不好拿的地方藏起来了吗?!”
冉繁殷冷冷一笑,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贺兰眠眠撇撇嘴,悲叹一声,怂了许多,“师姐呀,猫总要有点个猫爱好和猫生追求的,对吧?我不就是喜欢写点话本子……”
“嗯,喜欢写师姐妹、姑嫂、养母女、各种志野精怪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兰小声接上:“师徒……”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扭动着身体,胡须乱颤,“呀,师姐你怎么不说这个,师姐你……啊!《寒月春雪》的那个标记,师姐你……”
后颈忽地被攥紧,“果然在你这儿。”
贺兰骤然噤声,“……师姐,真的吗?”
冉繁殷嗔她一眼,松开手,让猫猫变回人形,反手按着额角,“什么真的假的,你少写点有的没的,写点……”
“……算了。”
“但是,下次,别开篇就……小心带坏弟子!”
她一连絮絮叨叨了许久,全然没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低头错开了视线,借这些唠叨掩饰些许无措,直到女人折身偏头对上她的脸,满脸惊喜。
“师姐!那个‘她’,是宁宁吗?”
冉繁殷呼吸一滞,沉声道:“别乱想。”
“没关系的师姐,你看我们妖族不论男女还是女女都可以要崽。在我看来,年龄也不是问题,身份更不是问题,阿笙大抵就是妖王和人族女子的孩子,都没关系的,喜欢就……”贺兰翘着尾巴欢欣雀跃地讲着,偏过头,女人眼尾的淡红让她僵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久,轻声道:“师姐,怎么了?”
冉繁殷缓缓敛回眼神,揉了揉心口,温声道,“无事,方才应当是那个结界彻底消失了,忽然有点疼。”
疼到,有些闷。
贺兰眠眠扶着她坐下,倒来热茶,“师姐,你好好休息,我不说了。”
可你说的是对的。
唯一的问题是,喜不喜欢彼此。
冉繁殷垂眸看着杯中茶影,眼睫轻颤。
片刻后,一饮而尽,重新看向贺兰眠眠,“这么关心本座,你自己小脑袋里成日想的又是什么?”
“所有文章里总有一个土灵根的人,为什么呢?”
“原先本座以为是这位初五自己是土灵根,如今……”
贺兰轻哼一声,“师姐!不许多想,你还是先盘算自己的事情吧,什么时候告诉我那个‘她’代表什么,我就告诉你……哼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戳戳她的脑袋,无奈笑笑,心底却有几分凉。
朝暮峰上庭院很大,加上师徒二人这段时间都忙忙碌碌,稍加刻意便可以彻底避开,久久不见一次。
宁淞雾觉出来几分不对,早起一日,和悠然出门的冉繁殷见了一面。
少女有些怯弱,勾着玉佩,闷声问:“师尊这段时间可是不开心?为什么一直在避着我?”
冉繁殷看她一眼,松松笑笑,“小宁儿,你知道这几日药宗在忙着迁过来吗?若是绘完符无聊,就自己在峰上打坐一二,早日冲击元婴罢。”
言毕,随着晨起逐渐蔓向崖边的日光一起,离开了庭院。
宁淞雾握紧玉佩,心中更是气闷。
昨日她就发现了,烫伤下掩着的是灵力的伤痕,只是看不清是什么属性的灵力。
但秦默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不应该啊。
宁淞雾清丽苍白的脸上,下颌的血线分外明显,冉繁殷抬手想擦去血痕,手指刚一触到,却觉这血液似乎突然热了几分,灼了下她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收回左手,搓了搓手指,血色很轻易被搓开,哪怕细细查了片刻也与凡血无甚差别,方才的灼热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冉繁殷又抬手试了试,似乎确确实实只是她的错觉。
只是,方才还分外鼓噪的灵力忽然就安静了许多,乖巧地被牵引着游走在宁淞雾的经脉之中,甚至有一缕走在她前面,像是在探路。
冉繁殷挑眉,这情况有点意思,莫名有点熟悉。
怎么和当初她和朱雀幼崽结契时一模一样。
可徒儿是正儿八经的人类啊。
冉繁殷内视看了一圈,确实是普普通通的人类的身体,没什么殊异。
奇异现象这么一出现一打岔,她心底那点点愠怒就这么被略了过去,全心全意放在了眼前人身上,待宁淞雾周身灵力转了几圈,气息稳定下来,软软倒进她怀里时,冉繁殷才想起来方才生的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哪里是会和普通人置气的性子,她气得是这小孩儿实在莽撞又实在太轻贱自己了,分明师尊就在身旁,宁愿吃个反噬都要抢着去做事吗?
傻孩子,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放在最后呢?虽说让她独自处理这件事,可同伴毕竟就在身旁,潜意识中对旁人的过分保护有时就是对自己的轻视。
冉繁殷最讨厌这种人,自幼就讨厌这种人,她恨不能上去给这种人两巴掌扇醒她们。
清醒一点啊,渡人先渡己啊。
她捏了捏宁淞雾的耳垂,“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子的?若你真的自私些,那我反而要庆幸了。”
可是自私了便不是宁淞雾了。秦思悦阴沉着半张脸盯着药宗的牌匾,手中灵力微光一闪一闪,一根藤蔓冒着头,像是想冲着牌匾而去。
正巧,就在这时,兰樾得了通报,柳腰轻扭自门内款步而来,故作惊讶道:“呀,老秦,你回来啦。”
秦思悦冷哼一声,转头就走,跟在身后的齐筱叶握紧包袱,也小心翼翼地跟上。
兰樾快走两步,揽过秦思悦的胳膊,“怎么这就生气了呢?谁惹你了?”
秦思悦瞥她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兰樾葱白纤指指向自己,声音微扬,“我?你舍得生我的气?”
秦思悦淡声道:“本座路过药宗旧址,空空荡荡一片狼藉,还以为你们已经被魔族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兰樾又贴近几分:“啊啊,对不住。这事儿你回去怪冉繁殷吧,是她没通知你,不是我。”
“……”女人加快脚步,没走两步,路旁书店揽客的小二迎上来,“仙长,要不要看一下新推出的话本子,聚焦少女成长的异世界虐恋大戏,最近在……”
兰樾上前半步,小二尬笑一声,“兰宗主,这是您的客人?我这就走这就走。”
秦思悦:……
这女人如今已经这么大面子了吗?字幕顿了片刻,一字一句地弹出来。
「很高,冷,妖,无情,攻击性拉满的美,却又很单薄。」
其实就是总结了一遍那本书里的东西,一些宁淞雾早已知晓的东西,如今再看一遍也改变不了什么。
宁淞雾还是很想骂人。
那本书里没详写齐筱叶刚来的样子,原来这么脆吗?怪不得不写,写了她都要提前开始怀疑林玉雪了,居然喜欢这么个脆皮。
冉繁殷目光平移到柳若映身后,少女了然,推出有些无措的人,“见过冉长老,这位是齐筱叶,我们峰新来的小师妹,中品木灵根。”
齐筱叶僵硬地行了个礼,确乎像个小兽,怯生生地敛着自己。
冉繁殷看着这人,心底呵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魔尊大人是觉得自己登位不过百年,无人相识,于是大大咧咧到忘记伪饰眼睛和脸侧的泪痣了吗?
不过,若不是提前有了提防,她倒也不会直接想到枫铧身上,只会觉得这孩子可怜,连泪痣的位置都生的如此别致。
这到底是什么技艺,竟能帮她伪装至此。
冉繁殷心里嘀咕,面上一片淡色,昂首应下礼数,招手,唤齐筱叶过来。
要让戏剧按原路排演,她们才能看到想看的人物。
齐筱叶讷声问:“师叔,怎么了?”
“秦长老向来心善,秦默也是她捡回来养大的,所以本座要看看这新捡的孩子长得如何呀。”女人温温笑着,一手按上女孩的头,轻轻揉着。
不远处,柳若映胳膊肘捅了捅和她站在一起的宁淞雾,“师叔今日不太正常。”
她又端看许久,点头,“她何时如此温和过?感觉像是要刻意竖个形象般。”
秦思悦走出几步,又有些疑惑,道:“本座不过离开大半年,山下民风如此开放了?”都开始当街拦人推销话本子了?
她方才扫了眼封面,往常这种同性题材不都是放在书店一角的吗?如今怎么这么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卖。
“听说有大/金/主砸钱推广呢。”兰樾单眨了眨一侧眼,嘟嘟囔囔,“都这样好几个月了,销量相当不错,和其他书比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秦思悦折身,自纳戒中取出银票,走过去买了一本。
兰樾挑眉,这向来醉心于医术的老医修怎么来了兴致买话本子?她向着秦思悦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才注意到跟了她们小半条段路的腼腆少女。
少女不算高,白白净净一张脸,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肩上挂着小包袱,一只手抓着包袱,另一只手捏着衣角,怯生生的看着这边,但又有点倔强在身上。
只是,她看这姑娘,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感觉就像天性不和一样。
兰樾忽略这边的情形,走到秦思悦身边,捣了捣女人的后腰,“喂,这书和医术没关系。”
秦思悦垂眸收书,温声道:“本座知道,无碍,偶有兴趣罢了。”
兰樾向着另一个方向撇撇嘴,“这小姑娘,你新捡的?”
“嗯,本座看她可怜,又有修道根骨,顺手捡回来了。”秦思悦微顿,目光扫了一圈,“你还活着就行,本座回峰了。筱叶,跟上。”
少女声音有些沙哑,道:“来了。”
但兰樾不能跟上,毕竟门内那群小混蛋还“嗷嗷待哺”等她教导,也没教出来个能顶事的大师姐,实在不能像秦思悦一样甩手掌柜大半年乐得个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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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西一手操控一个丹炉,瞟兰樾一眼,“怎么了,阿姊?”
“无事,老秦回来了。”
兰西轻哦一声,控着火势,毫不在意。
本来在意的就不是他,只是在意的人不敢说,所以总是让他说。
莫名其妙,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那岂不是……很多时候都是我在自诩聪明!】
【萧晚澄你怎么该说的不说啊。】
【师尊这是吃醋吗?】
【师尊,你才想起来这事儿啊……】
【澄心静意,不失为一份抵御良招。】
【果然,人类会在历史中学到的,便是人类永远不会总结历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真是没错。】
【等等……千年前……】
【利用贪妄操控人心,做你的一把刀,好计谋啊。】
【今时今次,燃起来的不会再是那把火了,而是我。】
【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呵。】
【真是好会打算盘的一个人。】
【让我们看看谁赢谁输吧。】
【你输定了,无魇尊主。】
第112章围杀1
【护宗大阵已经有了能量波动,那群人已经有了行动,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原来,师尊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冉繁殷猛地甩开这双紧紧牵着她的手,看着这向来反应速度极快的姑娘,跌退数步,冷笑一声,“你忍不住,你会救的。”
【师尊……】
【救人而已……】她下意识按上左手手腕,只是这次并未浮起熟悉的幻痛,过去的一切就随她落在纸面的墨液一起离开了笔尖。
她这个人做决定很慢,可作出决定又很快。
贺兰只是轻飘飘看她一眼,温声问:“集灵阵应该画的差不多了?”
宁淞雾点头,“接下来几天要去阵芯,我自己去即可。”
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贺兰撑着下巴偏了偏头,满是无奈。
分明小宁宁也是全心全意为着师姐,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俩人之间这两天在闹别扭呢?闹什么别扭呀,别耽误她吃糖……啊不是,采集素材创作故事啊。
路过的素夜吐了吐蛇信子,“师尊,你接的活中秋前要交付。”
贺兰一拍手,“哎呀,险些忘了。”罗笙扶着叶无晨躺下,宁淞雾出去处理一些方才当街扔人的后续事情,不大的旅店房间里只剩两人。
罗笙看她在床头倚好,心底暗松一口气,转过身想要倒点温水,刚捏上壶柄,叶无晨声音清淡:“你长得不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咔嚓一声轻响,壶柄裂了。
只是这一声轻响淹没在了接下来的话里,“你的人类娘亲呢?还活着吗?没想到叶无心竟也会找个人类……”
壶柄化作齑粉,沾了罗笙一手。
叶无晨一愣,“这茶壶算谁的?”
罗笙低头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茶壶我弄坏的,不用你担心。”
“选了装傻这条路,要装的像一点,好在今日是我。”
“我看你不是很累,我去退了这间房。”罗笙说着,迈开脚步就要出去。
她身量高,腿长,屋子又小,一步就跨到门口,方要推门,就听得身后女人声音泠泠:“我是叶无晨,依着身份,你也许该喊我一声姨。”
女孩没有缓下脚步,也没有回头,推开门,径直离开。
只剩从始至终一副表情的叶无晨,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空寂的表情裂了一条细缝。
叶无心发动政变那天正是她的加冕日,接来了人族的妻子,本想加冕后宣布妻子的身份,但幽蓝的长枪冰冷刺骨,一枪捅穿她的胸口,而她的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派了人送妻子离开,但大概是十死无生,连带着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一起。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
叶无晨缓缓吐出一口气,收拾好表情上的裂缝,靠回床头,眼眸微垂。
七条尾巴,灰毛。
可惜了,大概不是她的孩子。
若那孩子还活着,应当,也有这么高了吧。
血海深仇不得报,自作空寂,苟活余生。
门被拉开,清秀的姑娘抿着唇,手里捏着一张纸进来,站在床边,声音平平,“这是欠条,签名。”
叶无晨:……?这师徒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吧?
偏偏冉繁殷动手能力太强,她也不敢说这一身伤是拜她所赐,毕竟某个女人最后告诫她藏好自己,不然上云宗附近也护不了她。
叶无晨接过纸张,看着欠条上的条目,难得又裂开一丝裂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欠条要问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目光下移,看向数额,更像是随便填了个三两,拿来套取上面这些信息。
她抬起眼睛,看向一脸寡淡的人,“道友有话可以直说。”
“另一个女孩呢?”
“刚走。”
“我还不知道阁下名讳,如何有话直说?”
冷淡,夹枪带棒。
有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保护着她,自然可以夹枪带棒。
“在下叶无晨,妖族,一个流民。”
请小别扭师徒自行努力,她先挣钱去了。宁淞雾转了好几家点心铺子才揪到罗笙的耳朵,拽着这人往外走,“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姐,轻点轻点,留点面子。”
待到无人处,宁淞雾抬手唤了一层结界,蹲在墙角,小声说:“阿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稍微摊点牌,不然接下来许多对话都没办法推进。
罗笙跟着她蹲下来,头靠在一起,小声应:“怎么了?”
宁淞雾神秘道:“我能预测未来!”
罗笙一怔,反应过来后瞬间搂上女孩肩膀:“冉长老教你占卜算卦的术法了?快教我!”
宁淞雾:……?哦,她险些忘了,灵力什么都能做到,占卜貌似也可以,就是有点折寿。
宁淞雾略无语:“不是,那玩意折寿我才不学。”
罗笙挠头:“那你在说什么?你是最近回来画初级符,把自己画晕了吗?”
画完集灵符后,宁淞雾并没有就此停手,故而贺兰眠眠拎着她回到最基础的符阵,狠狠补基础,补到如今,说要她突破元婴后才能慢慢接触高难度符阵。
宁淞雾只能接受。
但她没有变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抬手敲了下罗笙的头,“总之,你听着,三长老捡回来一个小徒弟,叫齐筱叶,你离她越远越好,哪怕要一起出去,也要喊上我和柳若映,知道吗?”
“哦……为什么?”罗笙偏了偏头,有些疑惑。
宁淞雾压着乱跳的眉心,“没有为什么,横竖我不会坑你的。”
罗笙呵笑一声,抱紧怀里的吃的默默远离这人几步,冷声道:“胡说,上次谁拿背诗这件事坑了我一个月的点心。”
前不久两个人因着一道术法该如何更快实行吵了一架,斗嘴到最后,在素夜和柳若映的共同见证下,变成了背诗大会,宁淞雾在现代时就是学这个的,穿越后闲来无事就看看这边的诗词,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一来二去,脑子里记的就多,最终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
奖品是罗笙给她买一个月的点心。
可是要了狐命了。
记这么久。
“……你这只狐狸怎么这么贪吃啊!”宁淞雾忍无可忍道。
*后续处理的电话打来时,宁淞雾正在开车。虽然直接踩云头回师姐那边是很不错的选择,但总归是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目的地是林欣然经营的一家福利院,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这是一家普通的福利院,生活在这里的孩子多数先天有损,修道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负担,也不需要他们接触这些远超过他们生活的概念,好好生活好好学习,努力成长就好了。
至于养护这一大家子的工作,就交由她们这些大人来处理就好了,随着孩子们的成长,重担已然被分走许多,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半段人生都是在修行和闭关中度过的宁女士,在这红尘界中走了几十年,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当年的她同如今的经纪人苏悦理念相通一拍即合,展开了长达十年的友好合作,她成为了那些人口中的当红大花,苏悦也成为了金牌经纪人。
合作的相当愉快。
苏悦脑子很快,手底下做公关的人速度一流,她一点都不担心这人会判断失误。因而在电话进来时,她直接按了免提,并没有靠边停车。
电话那头,依旧是含着笑意的温润声音缓缓道来:“淞雾,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利益最大化。”
这里的我们自然指的是她和冉繁殷那边的人了。
“嗯,你说,我在开车。”
“接下来这部剧,配置很强,你们两个人又都已经签了,那咱们就努力将这部剧做成一部爆剧好了。你们接下来会有一些cp通稿,能接受吗?”
“可以。”宁淞雾点着方向盘,片刻后回问道:“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吧?”
苏悦淡然一笑,“当然,所以我要求接下来这部剧中的一个女配角交给廖锌,不是什么重要配角,但给她刷刷脸还是不错的。”
宁淞雾讶然,“这事儿她们能做决定吗?”
“当然,毕竟这剧就是冉繁殷背后的人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金主妈妈!正开车的人心底忽地对冉繁殷升起了几分敬意。
“苏悦。”她难得唤了那人的全名,“既是如此,可以多让点,这应该不违背你的原则。”
电话那头,苏悦正看着文件,听见这人久违地直呼大名就已是一愣,听到接下来的话更是哑然失笑,狐狸面上始终挂着的上扬的嘴角都破了片刻功。
她可太了解宁淞雾了,这人有一个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贪财属性,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让她多让一些,绝对是这人的财迷属性又上线了。
公事聊完了,她卸了伪饰的狐狸笑,靠着办公桌打趣道:“淞雾啊,你现在收入也没多低了,怎么还这么贪财呢?”
“收入是不低,支出更不低。”毕竟七个人三天吞掉了一头牛这事儿,谁听了都会吓死。
更别说一些适合初踏入修道之途的孩子的丹药和灵草,也得她一掷千金才能购来,更别说她还得为她自己接下来的突破攒钱……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
穷,很穷,非常穷。
穷到她以为自己账户被人黑了,赶紧找账本算账。
“知道你心善,为什么不让我们报道一下呢?这也可以给你减少些压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必了,我还能撑得起来,而且上面已经给了不少关照了。”
她本就是修人间道的,需得在红尘中滚一滚才能修道心提修为,但门内那些小徒弟……道心尚未成型,还是少与尘世接触的好。
毕竟踏上了这条路,就得多少吃点苦。
“行,对了,开机前有一份封面拍摄工作,到时候有人跟小助对接,其余时间,都是你的假期,自己安排吧。”
“嗯,好的,谢谢悦悦。”
苏悦轻笑一声,“不用谢。我多嘴一句,既然是打算炒炒cp了,你最好私下见见冉繁殷,最起码认识彼此。嗯,没有其他问题了,有事儿随时联系。”
“好的。”
苏悦很忙,两人也就不多做寒暄,宁淞雾开着车,手指点着方向盘,思考着方才的提议。
私下见见?
也不是,不行。
电话挂断,宁淞雾的目的地也即将抵达。她远远就望见大早上就识海传音将她吓醒的人蹲在路边上等她,一时也起了坏心思,传音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师叔要撞你屁股喽。”
这空灵的声音吓得钱多多瞬间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四处张望,看了半天才发现宁淞雾的车还在红绿灯那里等着。
可恶,小师叔又吓他!
*这般神识交融带来的细密触感,也只有那两个字可以概括。
“是的,不过这情况又比较特殊,本座还没遇到过类似的……”秦思悦生生压下去后半句话。
要是能拿你俩做个实验就好了。
冉繁殷一个剑修战斗能力远胜于她,如今有结界护着身强体壮,还比她高一个小境界。
打不过打不过。
她还想解释一些,但眼前这人满脸写着三观崩了,看起来就不是很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只好闭上嘴,让冉繁殷缓缓。
平心而论,秦思悦打心底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问题如果双修可以治好这桩病,她甚至支持直接双修。性别算什么问题,年龄更不是问题,唯一放不下的可能是身份……
逐出师门,应该不复杂,这种情况和平脱离也不是不行,转交到岑染或者贺兰眠眠手中也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向来治病大于一切,情感寡淡。
秦思悦这幅沉思时双眼发着光的表情落进冉繁殷眼里,都不用解释,冉长老就知道这人在盘算什么。
每次到最后,自灵魂深处腾起的颤栗,如今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冉繁殷缓缓呼出一口气,“有可以替代的方法吗?养心莲,快成熟了,应该可以用。”
秦思悦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冉繁殷自然知道自己问了个多么无聊的问题,她这打娘胎带出来的不足,用药都无法改善多少,只能维持着不恶化。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所有人都摸不清原理的方法,虽然也是保护不恶化,但确确实实让她轻松不少,思念温煦剑时也可以唤出来看一看,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能拿着那把扇子。
这当如何改变,如何寻得他法,没人知道,就像没人知道为什么极寒的绝天阵阵芯居然可以为她这个天品火灵根修士提供保障一样。
可,不知道时还好,如今知晓……
“冉繁殷……”
“你等等,你容本座再想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思悦缓缓推出一声叹息,轻嗯一声,“你再想想,本座回去翻点书,查查这有没有是其他可能。”
不必查了,那些轻颤,那些难捱的触感和痒意,她早该想到的,若是想到了,她便从一开始就拒绝宁淞雾了。
她会拒绝吗?
可这件事,终究是……未经允许。
若她不知道,不,不能这样假设,这样对宁淞雾不公平。
既已知道,未明心意前,便不可再做才是。
秦思悦欲言又止,就听女人声音微沉:“这事,还是别和小宁儿讲了,再找找其他方法吧。”
“她会同意的。”
冉繁殷掀起眼皮,凉薄的眼中不见温良,声音微冷,“她因为什么同意呢?因为本座是她的师尊,还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可混为一谈。”
秦思悦微一耸肩,好吧。
横竖死不了也治不好,不过只是少了一个比较有效的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而已,换个方式吊口气,她再努力努力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秦思悦驾云离开峰脉,冉繁殷揣着疲惫不堪的心缓步踱入房中,手指划过机关,床头伸出一片小小储物秘柜。
若秦思悦还在,就会认得最上面那本是她在山下看到的那本逢人就推销的书,作者笔名为,水石。
“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的水石,在这句话中,同样代表冬天。
她抚上封面墨痕,又是一声叹。
她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她不敢问。
若她想的不错,宁淞雾在书中写的那个异世界便是她心言中的“那个时代”,会自己跑的车,能看到彼此能做很多事的传音玉,还有许多类似却又不同的物件。
这本书,与其说是谈情说爱,不如说是一个女孩的成长,同她断断续续知道的“曾经”重合度很高,但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
比如女孩的左手手腕曾经有过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痕,许多年过去也没长好,所以她总是无意识会按一按左手。
比如常有人说她长相不佳,所以她不喜欢看镜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以小宁儿如今表现出来的冷僻清寡、小心翼翼,因为书中记录的离异、孤立甚至走上自*/残的道路,这都是她曾经的经历,是吗?
既然能讲出来了,说明……至少心里,应该没有那么难受了吧。
那几页书页被冉繁殷揉捏到极皱,掩不住的心疼从一道道纹路中溢出。
可书里也记录了一段情,少女在不恰当的年纪遇到了十分美好的人。宁淞雾这样写——
「在那段日子,哪怕她每天只是笑一笑,都可以给快被题海淹没的人带来一丝快慰,转而继续努力,只为了替她取得一份第一。」
剧情熟悉到冉繁殷有些恍惚。
好在后来的事情都不一样,女人谈恋爱结婚,后来还生了宝宝,而曾经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晃来晃去的少女长成了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在最后,笔者落言——
当晚——
冉繁殷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手机就摆在一边放着视频,给安静的屋子添加一些调味。
她有点激动,心脏跳的有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淞雾要和她炒cp了,不谈受益那些,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她心跳过速了。
毕竟,宁淞雾就是她做这一切的理由啊。
早上,苏悦施施然说完了处理方案和要求后,她能感觉到赵思萍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虽然明显是她们这一侧受益更多,但这了然于心且要挟的语气,这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的狐狸笑容,可真是……
赵思萍看了眼冉繁殷,冷哼一声,应了下来。
双方又交流了一些具体事项,这才妥帖地准备挂断电话,临了苏悦又扔了一枚炸弹。
“赵女士,你这临场处理能力不行啊,截止我打电话给你前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没有拿出合适的公关方案,我还是那句话……”
“姓苏的你给我滚!”随后是手机被重重地扣在桌面上的声音,冉繁殷心颤了一瞬,想上前查看这可怜手机的可怜屏幕,才走了两步就被赵思萍冰到掉冰碴子的脸冻得不敢上前。
“姐,这……”
“你可真是个香饽饽啊。”赵思萍长叹一口气,“姓苏的又想挖你。”
“我不会去的,我就跟着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如果宁淞雾来挖你呢。”
“呃……那我也不去!”
神色不善的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一声,“得了吧,看你为了敲定宁淞雾费尽心思的样子,我才不信你呢。”
颇有一种,自家养的小白菜……这样说宁淞雾是不是有点不好?
《双梦》这部剧是冉繁殷请亲爱的父母出山投的,敲宁淞雾用的理由也是——宁淞雾如今正当红,而她是上升期的小花,确实需要这么一个爆剧来稳固人气,进一步提高知名度。
而这个剧,双女主,还是潇洒的古装仙侠剧,剧本也写的很不错,恰好就是提高人气的不二选择。
至于更隐秘的理由……
冉繁殷的手指轻轻滑动着屏幕,试图从宁淞雾向来只发公事的微博中翻出些许生活的气息。
可惜没有,就连对今天的事情的回应都没有。
无所谓,互关都已经混上了,其余软件的一些好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迟早都能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信宁淞雾的其他平台也这么的,公事公办。
冉繁殷按了屏幕,收拾一下准备休息,信息提示音跳了一下,不是常用的社交软件,而是手机自带的短信。
怎么还会有人用短信联系别人?冉繁殷眉头微跳,点开屏幕,一条陌生的号码带着短信弹了出来——
冉小姐你好,我是宁淞雾。夜已深沉,唐突致电恐扰你清梦,故以此留言,望冉小姐拨冗添加在下的社交平台好友,余下的事情日后再仔细商讨,感谢。
这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
冉繁殷看着这条短信,轻蹙秀眉。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宁淞雾说话这么……奇怪,甚至还有些复古。
一些热情因为奇怪的原因消退了呢。
她看着这条信息,莫名觉出来几分冷意,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宁淞雾顶着她那向来漠然的表情敲下这段话,心里还在为白天的事儿暗暗不爽……
哪怕只有这么一段话,冉小姐已经脑补到了狗仔爆料说她和宁淞雾不和,吓得自己打了个冷颤,赶紧放下手机去吹头发。
一定是她头冷,才会想到这么奇怪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片刻后——
冉繁殷盘着腿坐在床上,将这个陌生的手机号复制到了微信的搜索框里,下一瞬,一个很素净的头像弹了出来,茫茫白雪上挂着一轮明日,倒是同她的微博头像遥相呼应了。
看着那人简洁到只有一个字,“宁”,的微信名,冉繁殷咽了咽口水,心底对这人的刻板印象又深了几分,稳着手按了添加。
回应倒是很快,添加信息刚发过去就被通过了,看着白色的提示信息,冉繁殷发了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弹了又弹,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一句语音。
背景音很嘈杂,听起来都是孩子的声音,宁淞雾如春雪初融的声音很出众也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冉小姐,请稍等,我稍后与你联系。”
说话的态度与她的声音一样,冰凉凉的,但又微微带了些暖。
冉繁殷手指微屈,摩挲着手机壳,回了一句“好的”后就不动了,又稳了稳,按着那条语音点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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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翻了翻宁淞雾的朋友圈,没有设置三天可见,但内容也少得可怜,逢年过节发一个庆祝的文案,偶尔会拍一些风景。
这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冷清,就如同网络上的那些评论一样,清冽冷致,作为观众会喜欢这张分外秀美的脸,但作为想要发展朋友关系的合作伙伴来说……
中秋的清晨,冉繁殷刻意放晚了出门时间。
她想告诉宁淞雾,今日药宗结束搬迁,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她可以带回来,一起过一个中秋。
推开门,少女的房间早已没了人影,也不是拿着集灵符去阵芯收集能量,毕竟符阵阵芯就在桌子上扔着。
是真的去浣溪峰过中秋了吗?还是同师姐妹一起下山游玩去了?
这会就去,是不是早了些?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她不动声色地关上门,揣着分外沉重酸涩的心向沉水镇而去,看到兰西时更是没好气,白他一眼,当做空气略了过去。
兰西:???思者无心,听者有意。
本就有些羞耻感上头的人闻言掐上女孩的侧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也是她心思不纯了……
她依言放松了些怀抱,灵力波动猛的加速又骤然一亮,如漫天星辰散开又收起。
难以言明的感觉渐渐消退,身体凉了几分,两人渐渐回笼了意识。
失了效力的符纸轻飘飘落在地上,带着扬了许久的心也缓慢落下。
宁淞雾肩膀一松,心底放下一件事,身体都松了好几分,软软趴在女人怀中。
“小宁儿。”冉繁殷扶着她,“困了躺下来睡,这样对脖子不好。”
“不想回房间。”小狗低声道,仰头,露出一双带着水汽的雾蒙眼睛,十分真挚,“不想走。”
必须要做的执望做完了,迷蒙的醉意撑起残余的气力,理智不剩多少,便开始……可爱了几分。
冉繁殷意识到什么,呼吸轻浅,捏了捏少女侧脸,温声问:“我是谁?”
“……师尊。”少女嘟囔着:“我没醉,我认识人。”
冉繁殷哑然失笑,许久,点点头,“你没醉,你认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不想走。师尊,算作奖励好不好。”无形的尾巴翘的要通天。
冉繁殷心尖一颤。
又是撒娇。
这样下去,她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带着宁淞雾喝酒,只为看这一瞬的示弱可怜。
冉繁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轻轻捧起少女的脸,摇着头,“不算奖励,不必浪费奖励的次数。”
她俯下身,银发投下一片阴影,轻轻扫着脸侧,而后,在宁淞雾的额前轻轻印下一吻。
“这算奖励,可好?”
少女木讷,嘴唇轻颤:“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