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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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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再远看着吕抑扬,忽然掉下两滴泪来,吕抑扬皱了眉,经过风霜的洗礼,徐再远像个五大三粗的农夫,这么一哭,实在不美好。

“我反省了一下,觉得实在对不起你,你对我这么好,可我没什么能回应的。”吕抑扬轻轻擦过徐再远饱含热泪的眼角,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头,一本正经地道:“再远,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实际有一种情感,是要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的。”

徐再远茫然的看着吕抑扬,从伤心之海中缓缓回神。

吕抑扬握住徐再远的手,情真意切,“我待君若知己,较爱情深刻,较亲情深刻,惺惺相惜,永不相负。”

徐再远彻底沦落在了吕抑扬的真情中,他呜呜咽咽地看着他,逼着吕抑扬承诺以后再也不见南生,吕抑扬呲着牙觉得徐再远这人可真是烦,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想到南生都猫抓猴撩的,怎么能不理呢?只是徐再远这架势也忒吓人了,大有与其让你们和和美美在一起,不如我俩就死在这里殉情的架势。

“我答应你——”吕抑扬赌咒发誓,“这辈子我都不去找南生,不然叫我不得好死——”徐再远捂了吕抑扬的嘴,破涕为笑,“谁稀罕你发这么毒的誓——”

吕抑扬收了平时嘻嘻哈哈地嘴脸,万分郑重地问:“你愿意一辈子做我的知己么?”

徐再远一激动,头也不回地奔着知己的火坑就跳了下去。

吕抑扬点点头,非常满意,横竖自己赌咒发誓说不去找南生,又没说南生来了他不能跟着走,所以吕抑扬掰着指头度日如年,谁知道这吃糠咽菜的日子一过就是好些年!

只是,这等原委要怎么跟南生说呢?自己和徐再远要搞点旖旎风光的时候才发现螺母配的不是当初的螺丝?

所以,吕抑扬乖乖闭了嘴,在广西的这几年俨然变成了白驹过隙,没有任何可言的地方。

“走吧,跟我回上海。”

“嗯,”吕抑扬巴不得,谁稀罕在这山沟沟里终老啊,他又不是陶渊明!“不过我想去北平。”

“为什么?”

“还没住舒坦呢就疯了……”

南生睇他一眼,揉了下吕抑扬好几天没洗的黑发,道:“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吕抑扬跟着南生走了,徐再远心里空洞洞的,他找吕抑扬吵过闹过,但奈何一见到吕抑扬悲伤的表情,徐再远就自己先投降了,他觉得很没出息,在床上痴痴躺了两天,决定跟随吕抑扬的脚步再回上海,徐再远想了很久,作为一个知己,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守护自己的知己,徐再远想到这里很激动,把破衣服打了个卷,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些钱,乘车坐轮就往上海走,谁知道到了上海才知道南生和吕抑扬压根没有回去。

……

三十年后,香港拍卖会,以五十万美金的价格拍出一副南斗先生的画作,世传南斗先精巧后平庸后又复精巧,只是画风一改豪放而细腻忧郁。

吕抑扬取到画后啧啧而谈:“徐再远的技艺真是大有长进。”

南生白他一眼,“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才寄情于画的,”

吕抑扬撇撇嘴,都成白头翁了还改不了这吃飞醋的习惯。

南生亦笑了笑,叹道:“这些年,倒是真苦了他了。”

……

三清境的老头捋着胡子呵呵笑着,“总算是只剩下一世了。”

“但愿别再像这次一样这么麻烦了……”

“这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田晋南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孟家的家老,问:“秋北呢?”

家老答道:“在屋中。”

“带我寻他。”

正值酷暑,孟北秋坐在林间大石,手上拿着一坛齐酒同鲁仲连你来我往喝得痛快,田晋南熟门熟路地找上来,鲁仲连立即高兴地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你就送上门来了。”

田晋南自顾自开了一坛酒,和鲁仲连喝了一回,这才转过脸去问烂醉的孟秋北,“听说你要去贩盐?”

“嗯~”孟秋北懒洋洋地道,“伐木之甚薄,天下重利唯有盐铁之利。”

“你有几多身家?可以去贩盐?”

“孤注一掷——”孟秋北呵呵笑着,见鲁仲连已大醉睡去,便将手搭在田晋南身上,“你可是舍不得我?”

“嗯。”田晋南默默地看着林间小池,“你有志向也好,终不能拖着你。”

“切——”孟秋北翻了个身,“甚志向?商人逐利罢了。”

……

孟秋北是三年前认识田晋南的,那时候孟父退出商社,改为孟秋北接手。

那一日也是孟秋北第一次来临淄,在齐国赫赫有名的大市上认识了田晋南,而田晋南也不是现在的小吏,只不过是同鲁仲连交好的游侠罢了。

“喂喂喂——”鲁仲连拍着田晋南的肩膀,大笑道:“虽然为君投怀送抱的人不少,可男人倒是头一回。”

田晋南白了他一眼,看看自己怀抱里的人,大白天喝得烂醉如泥,穿一领麻衣,也不束发,模样俊俏,体态风流,方才直径走过来,怔怔看着自己,伸出一只手来摸着自己的脸说:“好像哪见过?”一句话说完,人兜头扑下来了,幸亏田晋南身手快将人揽进了怀里。

“这下真是麻烦了,莫非要等着他醒来?”田晋南挑眉。

鲁仲连啧啧嘴,“你等着吧,我先走了。”

田晋南有心抛下此人一走了之,可看了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是了,仿佛真的在哪里见过似得,他看着他也眼熟。

最终还是没有弃他而去,把人扛进了自己落脚的寓所。

孟秋北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饿,他是好喝酒的人,昨日第一天来到临淄,品了一番大名鼎鼎的齐酒,一时不察又喝得烂醉,今早醒来只觉得腹中空空如也,火烧火燎地想吐,然后半眯着眼摇了摇睡在身边的人:“这位兄弟,有饭吃么?”

田晋南早就醒了,看孟秋北在床上翻滚了许久,难道这人一点都没发现自己身处异地吗?

田晋南冷道:“沦为阶下之囚还想着吃饭?”

这么一说,孟秋北彻底睁开了眼,不过他环视四周又嬉皮笑脸地说:“有哪家的阶下之囚会有这么好的房子住?”说着话他跳下床来,深躬道:“谢谢这位大哥收留,不过——”孟秋北揉着肚子笑道,“真的没有吃的?”

田晋南一张素年不显喜乐的面上浮了三分笑意,然后下得床来,步履匆匆地出去了,孟秋北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哪里见过呢?这般英俊的人,若是见过一定会留下印象的啊!孟秋北想了许久还是了无头绪,没多久,田晋南回来了,端了一爵蒸鸡、一爵拆骨肉和一份绿油油的小菜进来。

孟秋北一卷袖子,毫不客气,一扫而尽。

田晋南不禁叹了叹,此人真是能吃能睡能喝。

孟秋北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田晋南。”

“在下孟秋北。”孟秋北拍着肚皮道,“今日有劳大哥请我吃饭,明日就有小弟做东在酒肆请一回大哥,如何?”

“不用。”

“一定要的,明日午后,我来接你。”说完,笑眯眯走了。

田晋南看着孟秋北消失的背影,觉得他的笑有一种奇特的力量,令自己暖暖的,此人也未尝不值得一交。

翌日,孟秋北亲自驾车来接田晋南,鲁仲连亦在,只见今日利落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穿一领本色麻布长袍,脚踏寻常布履,头发整齐的结成一束搭在背后,头不戴冠,身不佩玉,虽简朴却素净清雅。

鲁仲连赞道:“寒素布衣,然清华峻峭。”

不防孟秋北行礼笑道:“得千里驹一言,荣耀尤甚,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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