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善战,而且喜好同性恋。
京典则说,美国在法律上强调任何人不能因为性取向不同而歧视同性恋,否则就会吃官司,因而公开的同性恋者越来越多。他解释了为什么有些艺术家是同性恋者。
“不错,伟大艺术家必须有孩童般的心灵和纯朴的人格,才能在世俗世界里立于不败之地。艺术家有骚动不安的灵魂,思想基础是求新务奇的浪漫主义,这是艺术家的天性。艺术家既要有极敏锐的感觉又要有反叛的胆量。他们的性别意识往往也超常或者说反常,他们不在乎世人怎样看待他们,喜欢标新立异。其次,艺术家往往更容易自恋,包括对自己的性角色。这些都很可能是有些艺术家成为同性恋者的原因,例如米开朗琪罗,柴可夫斯基和达·芬奇。对于有文化修养、兴趣高雅的艺术家,这种爱除了纯生理意义,还有审美意义的情趣。”
米山调侃:“听你这一说,艺术家都有可能成同性恋者了。我喜欢标新立异,可我不自恋。”
京典严肃地对米山说,“同性恋这东西,很难解释得清楚,尤其你是在中国大陆长大的。连我的父母在美国生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法完全理解我,虽然他们接受这一事实,仍爱我,我们家庭关系很好。”他父亲是独生子,希望他结婚育子。他那瑞典籍的母亲是在保守的
传统家庭长大的,特别喜欢孩子。如果当年不是他父亲因生活压力太大而不愿多要孩子的话,她至少想生四个孩子。她会唱会弹钢琴会跳舞,童心灿烂,满头白发,风度翩翩。她从小对京典的教育是要他做一个大无畏的男人,敢于承担责任,beyourself(成为自己)。因此尽管她内心多么不希望京典是同性恋,渴望有孙子孙女,还是相当支持他。当京典去参加同性恋大游行时,她还去街上观看为京典叫好。
京典有个姐姐,还是单身。因此京典父母想要抱外孙,还得耐心等待。京典打算将来要孩子,领养或用他自己的精子产生试管婴儿。他说,将来男人的肚子也可培育试管婴儿,他就自己大肚子生孩子。“我和母亲一样也非常喜欢孩子。但如果要,我至少要两个男孩或两个女孩。因为同性之间能玩到一块,毕竟容易理解对方。我和我姐姐只差两岁,可从小我们就兴趣不一样,玩不到一块。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彼此对对方的一些言行就是不理解。再大些,她和她的女孩们玩得来,很多内心的话不愿和我说。现在她倒很喜欢我,很理解我是个同性恋者。她的观点是,异性可能相吸,但也可能更排斥。很多方面,异性相斥而同性相吸,比方女人在一起喜欢议论穿着化妆品逛商店,很多男人对此很讨厌。很多男人在一起喜欢谈体育新闻时政,大多女人很可能没兴趣。”
京典说他之所以成了同性恋,除了性和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之外,他和女人没法在精神上真正情趣相投,不能达到同等广度和高度。有思想的男人非常强大,当他们彼此相爱,拥有的是思想的合力。
第一部分 天堂与地狱之间动荡是致命伤(6)
米山扬起浓眉,迷惑不解地问他:“会不会是你没有碰到精神层次很高的女孩呢?”
京典那生得很俊的嘴唇漾溢着笑意,好像知道米山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我姐姐就是一个精神层次很高的女子。女人太情绪化,当你真正进入她的内心时,你会发现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两种动物。不是我歧视女人,女人的思想深度和才气方面没法和男人相比。很多女子自己就认为女人不如男人,我姐姐就持这种观点。你知道,学画画的孩子里,女的远远多过男的。可到了美院,男生绝对超过女生。有几个女画家真正成为大师?就连服装、舞蹈、语言和烹饪这些女人擅长的领域,大师们几乎都是男人。更别提哲学和数学这些抽象领域,能载入史册的,一个女人都没有。如果用历史上男女不平等来解释这个现象,根本不能说明问题。高高在上的女贵族以及上层社会,没有出现过女哲学家和女数学家;当代女权主义者和妇女解放运动以及过去几十年,也没有出现载入史册的女哲学家和女数学家。男人本身之间也历来不平等,然而许多来自社会底层的男人却成为大师而载入了史册。”
京典认为男女是两种不能相配的同类动物。“现在西方发达国家离婚率都在50%左右,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据。还有50%没有离婚的,很多只不过是因孩子或经济和社会压力等种种原因而靠忍耐维持着。”
京典和女孩子有过一次很深的交往,最终很失望。那次交往让他对女性和自己有了彻底的了解,从此一心一意同性恋。他强调精神上包括肉体上的一致性。
米山对此表示怀疑。就算是同性之间,要达到精神上一致也很难呀,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得一知己足矣!”。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你,你姐姐是不是同性恋者?”米山好奇地问。
“她不是。她对女人爱不起来。如果有选择的话,她更愿意是男人。”
“那她可以做变性手术。”
“我跟她开过玩笑。她说,她喜欢天然的而不喜欢后天制作的。她绝对不相信变性手术可以彻底改变人的心理和精神世界。”
米山单刀直入告诉京典,自己也很喜欢他,甚至有时看见京典光着健美的身子时就想触摸他。这能不能说明自己有同性恋倾向?
格雷听米山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既开心又有些吃醋的神情,仿佛米山已是他的情敌:“这很难说,不要轻易地给自己贴标签、下定义。艺术家尤其是雕塑家和画家都会有这种触摸的冲动。艺术家非常爱美,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本身就长相亮丽俊逸,他(她)们的天性和很敏感的心灵,对同性美有特别的感受和领悟。但是,有同性恋倾向并不一定是同性恋者。男女都有雌雄激素,生理上也有许多相同反应。从激素和生理的角度,人的内心都是双性恋,一半是男人另一半是女人。换句话说,所有的男人都是女子,所有的女子都是男人。只是我们从小所受的家庭培养、教育和社会化,是按照人的性别来进行和区别对待的,以符合性角色。人们表达内心时,尽量按照其性角色来展示其言行。同时也使人们认定只有异性恋是正常的,使得人们从小就压抑对同性的爱恋,无法理解同性恋,歧视同性恋者。这种时候,人们往往忽略了异性恋中有强奸、通奸、诱淫少女等许多丑恶的行为。”
“同性恋中不是也有丑恶的东西吗?”米山反驳。
京典和格雷异口同声地回答,问题中心就在这里。京典喝了一口咖啡,伸出舌尖湿润了一下嘴唇,说:“有些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一样,他们只对肉体感兴趣,在性上仅仅是在一起玩玩而已。这固然使本来就有争议的对同性恋的看法蒙上了灰尘。即使是相爱的同性恋者,绝大多不可能以家庭形式结合在一起,这又使得同性恋者更易分手,再和别人发生爱恋或单纯的性关系。国家应鼓励同性恋者成家,对社会安定有益无害。没有家庭作为保垒和约束,更容易让社会和同性恋者彼此有负面影响。同时,也使得根本不是同性恋的人,有了同性恋恐惧症,不敢对自己的同性好友有亲密表示,似乎一切都和性有关,很可笑。”
听了他们的论述,米山愈加非常好奇。最让他困惑的是,一对同性恋者是如何相亲相爱的。除了两人不能自己产生爱情的结晶而需要借助第三者之外,一定有奇特的故事,而这种奇特是异性恋者绝对不可能有的。
米山对他们说,昨晚看到他俩做爱,让他觉得更像是在进行体育运动。京典和格雷都大笑起来。“是的,做爱就是一种运动。和男人做爱,更消耗体力,其快乐强度是从女人那里
得不到的。”格雷说。
京典马上打断他,“你这不是诱惑我的朋友往同性恋上走吗?”
格雷愉快地眨眨眼开玩笑,“他不是承认喜欢上你了吗?他是我潜在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