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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说,我那时羡慕米山娶了安玛,加上我还是个单身,和米山在一起聊大天时,话题无外乎是他和安玛的婚姻、中美文化以及爱欲问题。
“牧一,我给你讲讲我的性心理,你是搞心理研究的,给我做做心理分析吧。”头一天晚上米山住在我那里,对我这么说。
其实,米山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有些人一见面,听说我在攻读心理学博士,也总对我这样说。还有的人正相反,不敢跟我接近,说怕我把他看得太穿了。我一般都一笑了之。因为这些人当中大多数连心理学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其实,心理分析无非是一种来自受过专业训练的解释,它的理论核心是向人们指出:人本身的许多事情,连人自己都不容易明白。它设法帮助人了解自己的心理和动机,如果人真正患了精神病如精神分裂症,心理分析并不能根治其病,它只是一个辅助手段。心理医生的专业知识使得他更能理解对方,让对方在倾诉中得到更好的心理释放,从而使对方调整心理状态,保持身心平衡。
我知道,从米山口里讲述出来的故事一定很精彩。我挺愿意听听的。我对米山说,我不一定能给你做什么分析,最好的心理学家是最好的听众。但是,我没想到米山从此成了我从事心理咨询的第一个长期顾客。
对米山,我不用病人这个词。在业务里,我把来解闷、释放心理压力的叫顾客,只有那些心理障碍十分严重而不能正常生活的叫病人。两者区别在于前者有心理压力但能够正常地
生活工作与人交往,不对他人形成危害;而后者的心理障碍使得他不能与别人正常交往沟通,并且常具有一种或几种精神病状:严重的忧郁、妄想、幻觉、无缘无故的欢乐或悲伤、记忆损伤,或对别人有危害。米山是再健康不过的男子汉了,他开朗活泼,易相处,对生活有很多的情趣。从严格意义上说,米山连顾客都不是,因为我从来都是免费向他提供咨询的。不过,正因为我和米山是朋友,我对他的心理分析恐怕缺乏所必需的客观性。
第一部分 天堂与地狱之间动荡是致命伤(1)
米山说出来的故事果然很精彩,并且有些情节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我把他那几个晚上跟我讲的以及我前后所知道的,整理在一起,成为以下两章的叙述。
米山本来是不宜结婚的。他酷爱旅游,而且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厌烦了又折腾搬到另一个地方去。动荡对于夫妻和家庭是致命伤。出国前,他每次采风,一去就是一年半载的。他的天性和梦想,容易导致他不能对家尽职。这种不负责任的人生,是米山不愿意看到的。特别是他出国前有过一次离婚经历。所以,曾经有一度米山坚持节省感情开支原则,不与女人有太深的感情投入。他只想与她们交朋友,不想与她们谈恋爱。
刚到纽约,米山住在京典那里。京典非常有艺术修养,为人相当好。米山很喜欢他,加上京典的中文还可以,米山能和他互相沟通。为了让米山熟悉纽约和绘画艺术界,京典牺牲了两个周末,带米山逛纽约。米山很感激他。
一天晚上,他们从街上回来,两人很累。洗了澡后,京典在客厅看电视新闻,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米山正要回卧室睡觉,想把客厅的灯关了,看见京典在沙发上的样子,非常吸引人。桔黄色的灯光照在京典身体上,他只穿着一条白色短裤,而红色的沙发是一个绝好的背景,衬托着他匀称的身材。他睡着的英俊面容像是雕塑,笔挺的鼻粱引人注目。米山拿出画具,以京典为模特儿,画了起来。注视着京典那一身健美的肌肉,米山有一种想触摸他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京典带米山去长岛海边玩,说再不去天就凉了。这是京典夏天里接待远道来纽约的艺术家的保留节目。同去的还有京典的一位好朋友以果,是乌克兰人,大高个,比米山和京典高半个头,移民美国前是前苏联冰球国家队员。
他们一起到了裸体海滩。阳光很足,但不热。海风吹在身上很舒畅。一大群海鸥兜着圈子,越飞越低,寻觅食物。它们毫不在乎地在人群中降落,发出咕咕的声音。大西洋汹涌澎湃。巨浪勇猛地向岸边滚来,耀武扬威地形成一道道白色浪尖的森严墙壁,光芒闪闪,带着轰鸣巨响砸在沙滩上,砸在岩石上,剧烈喘着气,溅得老远。然后,海浪轻轻地抖动。一层层细密的皱纹,耀眼地反射着太阳的光亮。朝远处看去,蔚蓝空间里海天一色。海水平静一阵后,又卷浪重来。几个身体健美得登峰造极的小伙子,脚踏冲浪板,像自由的海鸥在浪尖上起伏。裸体的人们,在凉意的海水里游泳,嘻水玩乐。海岸一片生气。
男女老少,身材各种各样,肤色深浅不一。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涂满了防晒油。很多人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任凭阳光直射他们的裸体。也有些人走来走去,跑步,打球。那些身体健美的人,显然对自己形象挺满意而自信大增,说起话来神采飞扬。米山大为感叹:“看来,把身体练得健美,不仅塑造一个出色的身体形象,更重要的是改变人的心理,使人朝气蓬勃,精神抖擞。”人群也有大腹便便极臃肿的男人和很肥胖的女人。米山真佩服这些肥胖者的勇气,敢在众人面前裸露自己的丑态,只有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才能做到。
这是米山有生第一次观赏到这么多裸体。他很兴奋,真过了瘾。可惜他不能当场画画写生。他高兴地说:“裸体海滩真是好,免费让人看到形形色色的裸体。”
以果说,不管富穷,裸体使人人平等,不需要穿着打扮来显示和判断穷富。
京典认为裸体就是接受真实的自我,不管好看难看,认可自己的外在形象。他盯着那几个在冲浪的小伙子:“美国人正在接纳欧洲人对待裸体的态度,即在阳光下裸体是健康的事。”
京典和以果把衣服全脱了。米山只好随乡入俗。他不是那种肌肉健美的男子。跟京典健美的肌肉和以果高大强壮的身材一比,他有些不好意思。京典说,不少年轻人因为去了裸体海滩受到美的教育和刺激,回去后便开始练健美。
米山看看自己软绵绵的小弟弟,又瞧瞧京典和以果那萎缩的玩意儿,笑了起来:“等一下看到很性感漂亮的女人,那宝贝大起来了,怎么办?不丢人现眼?”
以果拍拍米山的肩,笑着说:“保证不会,你放心吧。除非你当众自慰或做爱,这么多人都裸体,你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性幻想很难导致冲动,否则就不会有公共裸体海滩了。”
京典和以果的皮肤都比米山黑,呈现古铜色,很健康很好看。显然,京典和以果夏季里常做阳光浴,而米山的裸体很苍白,显得无力很难看。涂满了防晒油后,米山觉得自己裸露的皮肤甚至有点恶心。难怪很多白人都要把皮肤晒黑,称之为阳光色,很为此自豪。尽管医生一再警告,白人晒多了易得皮肤癌,但大多数人置若罔闻。美国人大都认为阳光色性感,因而宁愿冒着得皮肤癌的可能而做阳光浴。在这个情色时代,身体的性感比什么都重要。
京典说:“美国人为了好看而有性感的皮肤,不是夏季的时候,会常上专门的阳光店,即在特殊的灯光照射下把皮肤弄出阳光色。”
米山恍然大悟,“难怪在中央公园里,那么多人只穿着短裤和乳罩,在晒太阳。”他看着身边这些不顾一切想把皮肤晒黑的白人,心想华人对肤色的审美观跟美国人很不一样。华人大都喜欢肤色白。各种保持皮肤白的护肤品很受欢迎,有一种产品名字就叫增白霜。他四川老家有“一白(掩)盖三丑”的说法。皮肤白的中国女孩也都以自己的肤色而骄傲。甚至在拉萨那样古朴的地方,商店里挂衣的木头模特儿都是白人脸蛋。米山想,华人中对白人的崇洋媚外的原因之一是否是因为白皮肤呢?如果国内的人知道了白人热衷于把皮肤晒黑,会不会改变他们的审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