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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这半下午的莲汇也没什么人,连个可以打望的美女都没有,正各种苦闷的袁辉吞云吐雾间看见门口进来了一个人,仔细一看,便赶忙招了招手,起身帮女士拉开凳子。

戴染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俩一眼:“富贵闲人,怎么到这儿来修养了?”

怀礼依然是半躺着的姿势,脚那头拿了张椅子垫起来,见她来了就笑了:“染儿……”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出口的话有些嗔怪又透着浓浓的担心:“腿好点了吗?这么这么不小心呢。”

怀礼苦笑:“或许流年不利吧。”

袁辉又抽了口烟,幸灾乐祸地插嘴道:“什么不利啊,我看你最近神思在外。”说着拉了拉戴染的胳膊,落井下石到:“我给你说,你是没看到!那场景,笑得我们几个肚子疼。本来吧,骑术他最好,跑林道的时候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一根树枝半空横了出来,大家都没想到他会注意不到,待叫他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手臂粗的枝条都快贴着脸了他才看见,翻身跳下马的动作倒是利索,就是跳断了腿。哈哈哈哈。”

戴染一听,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他平时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居然还有那么狼狈的时候,想着想着和袁辉面对面的笑得弯下了腰。

怀礼也不怒,悠闲地将另一条腿搭在石膏腿上,手拂过额头顺了顺头发,还是那副风流相:“本少摔断一条腿,却能博美人一笑,值了。”说罢又伸出修长的食恨恨地戳戳袁辉:“你这个丑鬼不准笑!”

戴染啧啧到:“断腿还敢嚣张!你啊,倒是在最忙的时候添乱。”

怀礼渐渐心情好了些,随口问道:“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

戴染叹了口气:“按部就班呗。本来有你,我什么心都不用操,现在你帮不上忙了,好多事就要我爹爹亲自张罗了。”

怀礼点点头:“婚纱试过了?”

一下脑中浮现那日亲近的画面,戴染脸微微发烫:“试了,很好看。”

怀礼看见她眼里欲语还羞的波光心中咯噔一下,再不想问下去,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戴染收拾了下心神,想到一事:“对了,我不知道婚纱应该配什么样的首饰。近几日挑了几套金饰都好像不太合衬,我也不大懂。这些洋派的东西,你应该很懂吧。”

一手端着酒杯,怀礼侧头想了一下:“我给你准备吧,也当我送你们的结婚礼物。”

戴染高兴的笑了起来。怀礼看着她也勾起了唇角,她不知道她每次心满意足时就会露出这么不防备的笑容,仿佛震碎了漫天阳光般纯粹,让人有些……动心。

第八章

十月寒露,热闹而盛大的婚礼将才降下的一丝寒气蒸发地无影无踪。许是因为筹备的太久,又或是因为要应付满屋举足轻重的宾客,戴染和怀德除了疲累没有太多感觉,反而是两边的父亲兴致高昂,红光满面,比自己成亲还高兴。

因为老人们的坚持,在孟家行礼时戴染还是穿上了传统的喜袍,一身正红色映衬得满屋喜气洋洋。宾客们十分凑趣地说着孟家好福气,娶了个好媳妇,但也有小女儿家在一旁红着眼眶依依不舍地看着孟大少,心中着实掬了一把辛酸泪。

在法国,怀德信奉了天主教,瑞城没有教堂,所以他特地虔诚地从上海请了一位神父来主持婚礼。盛装的神父站在台上,当厚重的厅门启开,戴染穿着婚纱挽着父亲的胳膊站在那一端,犹如西方神话中圣洁的女神,厅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戴大小姐平日端庄保守,从没有人知道她的身材居然是这么的玲珑有致。精心装扮过的脸上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在洁白的婚纱衬托下,有如仙女般完美。脖子上铂金项链吊着心形红宝石坠子,随着她翩然的步伐,游弋在锁骨和胸口之间,惹人遐想。她的手上也带着一串红宝石手链,红色的柔光显得手腕洁白纤细。

兑现承诺,怀礼将这套首饰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她。他记得她曾经说过,白色的衣服衬上红色的首饰最好看,那种红要不浓不淡,不要艳红的,要带着点水色最好。

如今一看,确实如她所说,红与白配的再好不过,像是胭脂点在水中化开来,又像是一点朱砂点在雪白的胸口,纯美又诱惑。一时戏言,她几乎都快想不起来,可他却莫名记得深刻。

看看左右伴郎直直的眼神,怀礼暗自懊恼,这么美的染儿怎么能被别人看了去呢!

怀德满面笑容地站在神父下手,西装笔挺,俊美无俦。他很满意妻子的出场,他的妻子必定要是姿容出众,风姿卓越的人。

不知在长长的红毯上迈过了多少步,她的手被移到了怀德手中,霎时间,泪流满面。身旁的父亲却笑得比盛夏的阳光还灿烂,眼睛眯成了一线,嘴角翘得不能再高,拍着女儿的手背说:“哭什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说着,又拍拍女婿的肩,声音却已微微哽咽:“我的宝贝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不知怀德是怎样回答的,从他自得意满的样子看来,想必是应承地十分爽快。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颊,怀礼忍不住回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大脑里翻箱倒柜,却始终想不起来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好像从有记忆起就已经认识了她,小时候的她总是打扮的像年画上的娃娃一样可爱,每每和兄弟俩玩不了一会儿,就变成了涕泪交加的小脏脸。不过,记得清楚的是,十有八九,都是他把她逗哭的。

又想起读书的时候坐着车一起回家,偶然转头就能看见她乌黑的长发和圆圆的下巴。不知道何时开始,却变成了如今尖尖的模样。

突然,又想起了那日镜中一红一绯十分合衬的身影,心头霎那滚烫……

近日来,他变得十分怀旧。想了很多很多,多到连自己都惊讶,原来一不留神居然过了这麽多年。亲密也好,疏远也好,原来 自'霸*气*书*库'己从没忘记那个身影,可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机会,向来洒脱的他却再洒脱不起来,变成了一个不像自己的自己。

后面有人推了推他,一抬头迎上大哥询问的目光,定了定神才发现该交换戒指了。捧着戒盒一步步走过去,十分谨慎,怕不一个不小心便会泄露自己的狼狈。

交换了戒指,看着两人轻轻拥吻,那一刹那,心中那根弦反而松了下来。是的,也就这样了。他的人生一直是该玩的时候赶紧玩,该喝的时候使劲喝,该爱的时候……也没少游戏花丛中,片叶不沾身。虽然现下的心思十分不合时宜,不过,幸好,还没有特别喜 欢'炫。书。网'她。

仪式过后,喜宴大开,全场最兴致高昂的就要算孟家二少了。只见他喝得比新郎官还多,嘴上一直念叨着:“大哥结婚,我高兴!”

孟大少爷在被灌了无数杯酒之后,被一帮子年轻人推到新房闹洞房。洞房里大家一会儿这个主意一会儿那个主意,但凡想整新郎新娘的都被怀礼强行拦下来,最后出的题目都是让几个兄弟自相残杀,弄得大家都哭笑不得,嚷嚷着要把捣乱的他丢出去。

戴染低头看向膝盖,脑中记起前天他到戴家和自己对最后一遍流程的情形。管家把跛着脚的他扶进屋,未等额头细汗晾干他就拿起纸笔,一边用漂亮的字迹在纸上写下一连串要点,一边正经八百地絮絮说明,严肃又带着点疏远。她皱眉盯着那张侧颜,他弓着的脊背越发挺得笔直,却一次也没有转头看过来。 现在想来,那一次也不曾碰触的视线,是否有些过于巧合了。

年轻人们闹了一阵子,见没法捉弄新人甚觉无趣,便要拉他离开,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怀礼死活赖着不肯走,一个劲儿嚷嚷着舍不得大哥,可人尽往一旁的嫂子身上倒。众人笑得肚子疼,都拿他没办法。怀德无奈地看着撒酒疯的弟弟,只好让人把他抬手抬脚地弄出去了。

一屋子人很快散去,方才的喧闹和眼下的寂静成了鲜明对比,戴染面颊粉红,怯生生地偷看怀德。怀德心虽也跳得怦怦作响,可面上完全不露痕迹,抖开桌上的喜帕复在她头上,声音染了酒气,醉人得很:“古礼还是要遵守的。”

视线里一片正红,戴染只能垂下眼看着脚尖,心中七上八下,既害怕又期待,心底那一小撮莫名其妙的情绪被无声的压下。

怀德将她玉白的小手握进掌中,喜帕下的她看不见他的紧张,只是觉得握着的那只手特别烫人。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说道:“染妹,我们既成夫妻我就会对你好,让你做个最幸福最开心的女人。”

许是他郑重其事的语气让戴染心有所感,紧张渐渐平歇了下来,痴痴笑道:“以前你也没怎么对我好,以后可要好些?”

怀德轻笑了起来:“你放心,以前你是戴家大小姐,有很多人对你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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