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打开,陆妈端着一杯牛奶进来。小浅本来就是偷偷开手机玩的,又是和盛泽通着电*话,竟然被开门声激得一阵心虚,赶忙掐断了电*话就把手机塞进枕头。
陆妈却已经看到了,一愣,才说:“喝碗牛奶再睡吧。”
风平浪静的这几天里,陆少勋几乎每天打电*话回来。你怎么样?等我回来,这是他在电*话里说得最多的话。但每次池小浅只是一五一十地汇报孩子的情况,鲜少去提自己。
“我很快就能调回来了,动作快的话,也许这个月下旬就能回来。”他还是略微带着点兴奋地说。调回中央,再次升职,这些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成绩,他仅仅用不到两年时间就争取到了,但抛开这些权势厚禄,他兴奋地是,他可以守着她了,不再让她孤单,不再让她去想别人的好。
可是,她只是这样淡淡地:“哦。”
等不到陆少勋回来办调动手续,一颗别人蓄意投下的惊雷,就轰一声落在了陆家。
这天池小浅才把睡着的儿子放下,准备自己下楼热碗催奶的汤喝,就看到刚送完客人的陆妈,扶着门框进来。
“妈?”小浅抬头看到婆婆的脸色不太对头,忙起身问:“妈您怎么了?辂”
哪知道陆妈开口就是那么重的一句话:“小浅,你要是还叫我一声妈,还当我是长辈,就一五一十告诉我,你和少勋,到底怎么回事!”
池小浅被问得一阵气短,要她怎么回答?哪个当妈的不护犊子,陆少勋再多疑荒唐,在婆婆眼里肯定都是可以理解的,反倒是这事说出来,她和盛泽之间的关系,恐怕会越描越黑。于是她沉默许久,只是问:“妈您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
陆妈竟是一个冷笑:“我不想多问啊,可是外面的人偏偏喜欢嚼这舌根,你知道外面已经传得多难听了吗?”
池小浅没太震惊,只觉得婆婆这话有点儿熟悉,在她第一次遭劫被救回来以后,不是有更恶毒的流言吗?那时候婆婆怎么说的?对呵,也是要她去做亲子鉴定。而和这一次最大的区别是,上次有陆少勋护着她,无条件地相信她的清白,而这一次,却是他在起疑。
此刻,池小浅的脑中,一连串让人怨恼痛苦的记忆瞬间串了起来,她止不住都要笑出声来,呵,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们是有多热衷于亲子鉴定这项高科技手段?
“我问你话呢!”陆妈口气很急,也难怪她,今儿来看小孙子的,是她的老牌搭,也是西边大院的一个太太,今天人家扒着她的耳朵好一阵劝,说:“这事儿你可叫你家少勋好好压压,这样传下去多不好听,我听有些人说少勋还拔了枪的,这事情上头要是真计较起来,处分都是小的,可别位置都被动摇了。婺”
陆妈之前只听说打架的事,也不知道真假,如今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拔枪?你都听说了什么?”这一问之下,那人才把听说的都学一遍给她听,最让她胆战心惊的就是那一句:“不过我刚仔细看了,你这小孙子跟少勋小时候长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肯定还是老陆家的种,这点你不用担心。”
陆妈也不是没吃够教训,上次怀疑未出世那个孩子的事,她自己也深深自责歉疚着的,所以这次她倒没有凭这些空穴来风就对孙子的血统有所怀疑,只是,想到小浅和盛泽既然有这些闲言碎语,还不知道避嫌,前不久盛泽还来医院看过小浅。又想到那次小浅在房间里打电*话,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就着实有气,觉得她们不该再联系了。她忍住怒意说:“小浅,少勋在部队那可是拿命在打拼的,你作为军嫂,不能让他有什么后顾之忧,很多事情,要懂得避嫌。”
她显然委屈,硬硬地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什么嫌好避的。”
“你不怕说,可是少勋的工作性质可经不起人这么编排啊,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拿咱们念执的血缘说事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提之下,池小浅那些压制住的怒火一下子全部升腾起来。她从来不是善茬,像她这样野着长大的孩子,乖巧懂事都有前提和底线。她听着陆妈这话,侧头看看嘟着小胖脸睡得安稳的儿子,再想到那个到死都被人怀疑着的未能出世的孩子,悲与怒像两条绝望挣扎的蛇交缠在一起,撕咬着她的冷静理智,她腾一下站起来,喘息着一字一句:“您要不要带念执再去做一次上次您说的什么亲子鉴定?”
一句话戳到陆妈痛处,谁也不愿意被揪着旧错不放,何况她毕竟是长辈,于是语气也更光火:“你这孩子什么态度?妈妈这是在劝你,又不是在批评你。”
池小浅站在原地,两只手交握着,一下一下暗暗掐着自己的手指,用痛觉压住想要再还嘴的冲动。她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可是真的,受不了这种指责和冤枉。她觉得连几日来为了孩子而做出的隐忍都是多余的,对这整个婚姻的失望,像一颗微微火星,一点点扩散,燎原之势,燃心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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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纸们都说没看到陆少勋做亲子鉴定。樨回头翻了,原来那一小段话贴掉了……汗……臣万死……雍樨明天想想办法让责编帮忙补进去一下。到时候告诉大家是哪一章,大家可以回头翻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那就直接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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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邮老公,好评哟;第二百一十一章 那就直接离婚
陆妈和池小浅这场不融洽的交谈并没有继续多久。爱睍莼璩陆妈觉得她毕竟是在坐月子,真说得她心情郁结也不好,于是只能叹叹气说:“好了好了,反正以后知道多避避嫌就是了,少勋那边,我会去劝他,你也别担心他会因为这个对你不好。”在陆妈的认知里,这一次明明是池小浅犯了错,不知道避嫌找人口舌,以至于陆少勋大为光火,还差点一时冲动酿成大祸,所以,歉疚和担心被冷落的人,当然是池小浅。
陆妈以为这一番忠告规劝是给小夫妻的苦口良药,但对于池小浅来说,却是撒在伤口上的盐辂。
所以,池小浅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陆妈帮忙拾掇好小念执,就出门买东西去了,让保姆在家帮忙照看小浅和孩子。陆妈前脚刚走,小浅就把大衣柜哗啦一声拉开,柜子里是一个大大的皮箱,昨天一晚上,她把要带走的东西一样一样收拾出来,装满这个大箱。其实她要带的真不多,塞得满满的都是孩子的东西。奶粉奶瓶尿不湿,小衣服小睡袋小玩具,哪一样也舍不得落下。
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愧疚感像粗粝的砂纸,挫得她的心生疼。是她想逃,想离开陆家,但对于孩子来说,终究是呆在这里的条件更好。再三的纠结,东西放进去又倒出来,一直到天都快亮了时,箱子都还是空荡荡的。就在她把翻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塞回衣柜,打算认命留下的时候,却看到吊柜深处几身橄榄绿。那是陆少勋没带走的几身夏季军装,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取下来,抱在了怀里。
她把军装摊在大床上,视线落在上面,一瞬也不想移开。军装上的肩章领花都是卸掉了的,但那硬挺笔直的线条,依旧透着军人所特有的英气。就像,像他永远挺直的背,像他如刀裁就的眉,像他工作时习惯紧抿的唇线。池小浅俯下身子,把脸贴在军装上面,闻到了属于他的淡淡味道。初遇越单纯美好,现在这一局死棋就越显得狼藉。很多事情,复杂纠缠到了最后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