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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具体阐述一下针对狮子市长的计划吧。”银狐狸摆手制止了大笑,对大头狐说。
很多首领都坐直了身子,想知道大头狐怎样对付让他们望而生畏、甚至想而生畏的狮子市长。而大头狐却对银狐狸说:“大王,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我建议这个计划不能公开,只能你我两个知道,并直接指挥实施。”
“你什么意思?丞相?!”憨直的猪九戒又叫起来,“难道我们都是叛徒和告密者?都是和狮震林一伙的?”
其他首领也对大头狐的不信任表示不满,但只是互相看了一眼,没敢说什么。
猪九戒的大叫,让银狐狸很生气,但她知道他对自己还是忠心的,所以从不把他与霸王虎一样对待,半批评半教育地对他说:“猪司令,以后说话不能再没遮没拦的了。要注意方式。”她又对所有的首领说:“现在,我强调一下,任何一个组织,必须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下级对上级要绝对地服从和尊重,决不允许以下犯上。狐丞相的地位在你们之上,以后决不允许对他不尊重!还有,有些事,的确需要秘密进行,这很正常。特别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更要注意保密性,这不是对谁不信任的问题。各部门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不必过多知道别部门的事。好,散会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年春天已过,大头狐针对狮子市长的糖衣炮弹计划仍没能成功实施。
傍晚时分,熙熙攘攘的伊甸市西城区西门大街。
大头狐与扒手狐狸避在街边一个胡同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街北端。当一群动物由北向南走过来时,大头狐对扒手狐狸说:“看到了吗?那个就是狮震林的夫人。她现在要去老猪迪厅蹦迪。”
狮夫人高大肥胖的身体在一群牛、马、猪、羊之间,特别显眼,扒手狐狸点点头说:“看到了!看到了!”
大头狐与扒手狐狸离开胡同口,混入动物流中,并排向狮夫人迎过去。大头狐走到狮夫人跟前时,故意朝一只母山羊撞去,母山羊“咩”地惊叫一声,撞向右边的瘸腿老马,老马本来就走路不稳,一下子撞在身边的小牛身上……一群动物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挤了起来,乱成一团。扒手狐狸本来没被挤着,却故意撞在狮夫人身上,在狮夫人身体歪斜、惊呼的一瞬间,扒手狐狸手中的刮胡子刀片一划,狮夫人左手的小坤包便出现一个口子,在她调整身体站稳,并继续躲避其他动物撞击的时候,扒手狐狸敏捷地掏净包里所有东西,一叠钞票、一叠卫生纸和一串钥匙。
狮夫人没有查觉。但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母山羊看到了,刚要喊叫,扒手狐狸冲她凶恶地龇龇牙,挥挥刀片,母山羊吓得闭了嘴。扒手狐狸和大头狐迅速溜开。
终于摆脱了大街上的拥挤,狮夫人走到路东的老猪迪厅门口,首先到大门左边售票口买票,拿起坤包,被长长的刀口吓了一跳,急忙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了。明知包里的东西可能早被掏走了,她仍心存侥幸地向周围地上搜寻。什么也没有!于是,不顾市长夫人身份,骂起割包贼来。
这时,大头狐来到迪厅门口。按预订计划,他将出钱给狮夫人买票,以此结识她。但是,售票的花猪小姐从售票口对狮夫人喊:“您是常客了,今天不用买票,下次补上就行。进去吧。”
狮夫人本来无心蹦迪了,听花猪小姐这么说,心想,不过丢了几十块钱,没什么大不了,又受到迪厅里疯狂音乐的诱惑,便把破包扔在地上,往迪厅走去。
大头狐心中失望:计划又泡汤了!
迪厅大门两边各站着一名野猪保安和狐狸保安,他们没听到花猪小姐让狮夫人进去,野猪保安上前拦住她要票。狮夫人急着进入,没在意野猪保安,把他撞一个趔趄,才说:“售票员说了,今天不让我买票,明天补上。”
野猪保安被撞得有些恼怒,伸手拦住狮夫人:“不行!谁不让你买票?没钱别想进!”
“哎!你们到底谁当家啊!”狮夫人很生气。
野猪保安龇龇獠牙,凶狠地说,“这大门口就是我当家,我说了算!”
被割了包,狮夫人已经很气恼了,又听野猪这么说,怒不可遏,双掌用力一推,把野猪推坐在地上。野猪摔得直叫,一时竟没能爬起来。狐狸保安飞一般跑进迪厅,直奔二楼。
二楼是一个大餐厅,中间一张桌子上杯盘狼藉,迪厅老板肥野猪正与一群野猪、金钱豹、大猩猩、野狼和狼犬猜拳行令,酒气熏天。
“来——来——喝——喝!你——你不喝,我不喝,这么多的酒往——往哪——搁?你不醉,我不——不醉,马路两边谁来睡?”肥野猪咋咋呼呼地劝酒,两眼通红,眼神恍惚,舌根都硬了。
“报告老板!报告老板!有一只母狮子不买票闯迪厅,还打了猪保安!”狐狸保安慌慌张张地向肥野猪报告。
“气死我了!”肥野猪暴跳如雷,酒瓶往地上一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爆碎了,“他——他妈的!谁那么横!敢——敢在我太——太岁头上动——动土!走!下去扁——扁她!”
一起喝酒的大狼犬、野狼、金钱豹和大猩猩也吵吵嚷嚷跟着下楼。
狮夫人正与野猪保安吵骂,卖票的花猪小姐在一旁劝解。肥野猪闯到跟前,张口就骂:“你这头母——母狮子!进迪厅不——不买票还动粗!我老——老猪是好——好惹的?!”
肥野猪这么一嚷,狮夫人更气了,感到自己受了戏弄,明明是售票员允许她不买票的。她把怒火发到肥野猪身上:“死肥猪骂谁!售票员允许我以后再补票的,你问问她!”
肥野猪一听狮夫人骂他,立刻怒斥周围的保安:“站着干什么?白——白养你们的?!给我打!”
面对一头母狮子,几个野猪保安和狐狸保安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大头狐从一边闪过来,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对肥野猪老板说:“猪老板,算了,算了!一点小事,何必认真?”
肥野猪正恼怒保安不敢动手,张口大骂大头狐:“哪来的混——混——蛋?给——给我打!”
一只老狐狸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两头野猪保安扑上去,大头狐吓得直往后退,一头野猪一拳捣在大头狐脸上,大头狐急忙用手护脸,另一头野猪飞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大头狐忍痛从地上坐起来,对狮夫人说:“这位夫人,走吧。”
狮夫人也怕闹大了,影响丈夫和自己的名誉,冲肥野猪骂了一句“臭流氓”,搀起大头狐离开迪厅大门。身后,肥野猪仍大声叫嚷:“他——他妈的,下次再——再来闹——闹事,别——别想活着离——离开!”
走出几十步后,狮夫人松开一瘸一拐的大头狐,对他说:“狐狸大哥,谢谢您替我说话。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
大头狐摸摸开始肿胀的脸,对狮夫人说:“我是外地的,是来这里考察生意的。”
“考察生意?什么生意?”
“想在这里开一家迪厅。”大头狐说着就生起气来,“那肥野猪也太可恶了,您不想整整他吗?”
“怎么整?”狮夫人不解地问。
“咱合开个迪厅,把他的生意挤垮!”大头狐很有把握地说。
“合开?不行,我一没有资金,二又不懂经营,怎么与您合作?”狮夫人说。
大头狐眨眨眼说:“不用您出钱,也不用您参与管理。我是外地的,对这里不熟,办执照,找地皮,您多帮忙就行了。听说现在严格限制审批开办娱乐场所,您能负责办执照吗?”
狮夫人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忙我可以帮,很简单。市工商局局长是我丈夫的老部下;还有,就在这道街上,有一家被肥野猪挤垮的迪厅,西城区区长我也认识,租过来没问题。不过,我们能干过肥野猪吗?”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在外地开迪厅是有经验的。赚了是大家的,亏了算我的,不用您操心。”大头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