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2)

>为一家公司写半个版,就收了人家三万块,人现在不也吃香喝辣的吗?这还是我听一个朋友说的,还有那么多没听说的呢?谁知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第二个老马?”丁冲霄笑道。

叶闪雷依然很严肃。“冲霄,这个钱是你该拿的,首先咱们报纸在联川还是很强势的吧,大小房地产商难免都要和你拉拉关系,你的报道可能直接关系到老百姓买房时候的选择;再一个你帮他们出了主意,让他们一直卖不动的房子一连卖出去这么多套,这绝对是功劳啊,所以,我以为他给你一万不是给多了,而是少了。”

“昨天我还接着给他出了主意。”丁冲霄平静地说。

“就是啊!”叶闪雷觉得自己有点说动丁冲霄了,“每一行都有他自己的规律,该拿的钱还是要拿,没头没脑的钱咱们不拿。”

“那你说说你们这个口怎么拿钱?”冲霄说。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和你慢慢说。怎么着,你还去潘洪涛那儿么?要去的话我当然陪你。”叶闪雷问道。

“去。”丁冲霄觉得对的时候很少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死心眼儿。”叶闪雷嘟了一句。

二十六 一桩陈年旧事的影响(1)

丁冲霄坐着闪雷车到富成房地产公司的时候,富成的办公室副主任正在忙活,见了两次,副主任和冲霄已经很熟悉,一脸笑容地问冲霄有何指教。

冲霄笑笑说:“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副主任心领神会,把他们两个领到隔壁的办公室。

冲霄说:“主任,你们送我的皮包我收下了,不过这个钱不能收。”

副主任笑了,“潘总的一点小意思,您就给个面子啦。”

“不是不给面子,无功不受禄,我也没做什么,你们千万别客气。”冲霄说,“最近我们报社也在查收红包的事儿,查得还挺严,所以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拿这个钱,就算您帮我个忙。”

后面这句话是冲霄自己想出来的,富成的副主任听了还真信。副主任不再说什么,最终把钱拿回去了。

出来的时候,叶闪雷说丁冲霄纯属多此一举,丁冲霄望着他,终于开口了:“闪雷,你还记得以前联川时报的老薛么?”联川时报当年还凑合,但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了。读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联川时报记者老薛到他们新闻学院来找实习生,闪雷和冲霄一前一后都当过老薛的实习生。

“当然记得了。”闪雷说。闪雷跟着老薛出过两趟差,分别是去山东和西北的宁夏兰州,后来一次去重庆闪雷因为没工夫,就把机会让给了冲霄。

丁冲霄说,“那次我和老薛去重庆,给我的触动很大。那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过。”

那年和老薛去重庆,主要是去采访当地铁路局的一个车辆段和一个机务段,老薛一路上就和冲霄说了,自己“上头”有朋友,所以这次采访这两个段是通过上面打了招呼的,到了当地肯定接待得好好的。

那是丁冲霄头一次以记者的身份出差,甭管是正式记者还是实习记者,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出公差,不说喜出望外也起码是喜上眉梢,而且一去就是重庆那么远的地方。小时候在他们家乡,电视还没有普及,家乡的文化馆会请地方上一些能说会道又有点文化的人到馆里的会场说书,那时只有几岁的丁冲霄每去趟城里就爱听说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只绣花鞋》,那故事就是在重庆发生的。

路上丁冲霄发现老薛特能侃,一接触就知道老薛在媒体圈里混迹多年。他们俩是坐火车去的,因为老薛手里有“上头”熟人的“手谕”,他们坐车不但免费,而且乘务员进他们包厢的时候还叫老薛首长,老薛呢,头昂得高高的,很神气的样子,完全把自己等同于中央领导干部。但初出茅庐的丁冲霄一时半会儿还不适应。

老薛还真不是吹牛,他们两个到重庆那个车辆段的时候,段长副段长几个人早就在那里候着了。冲霄估计车辆段的领导从来没接待过记者,所以显得诚惶诚恐,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犯下不该犯的错误。老薛自始至终像个领导,刚见面只寒暄,完全不谈采访的事情,双方也不像采访与被采访的关系,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老薛说话的时候,车辆段的人一个个全在记笔记。吃完饭,老薛说先休息,第二天到周围玩玩,采访的事情不急。

第二天有个专车陪着他们两个畅游重庆。冲霄发现虽然自己也算南方人,但是像重庆那样的地貌真是很特别,整个城市高低不平,当汽车下坡的时候,丁冲霄老有一种心被往下拉的感觉。不过丁冲霄承认,就是这样的地理条件,却可以孕育出很有风情的火辣姑娘。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游玩,在车辆段给他们安排的宾馆里,老薛开始对冲霄面授机宜。

“小丁,明天我们正式采访。”

丁冲霄觉得前一天到了就应该采访,没听说过先旅游再采访的,先采访再玩倒还说得过去。不过,冲霄的纳闷之处还在于,车辆段里无非是一些日常工作,也没什么新闻点可采啊。

“笔和笔记本你都带了吧?明天在车辆段里,我先跟他们工人提问,你呢,就在边上记录;然后我们再和段长聊。”老薛的采访程序确实不同一般,让丁冲霄觉得在学校学的那点东西应用到实际还远远不够。

二十六 一桩陈年旧事的影响(2)

“特别要注意一点的是,我和段长谈的时候,你得留意,一旦看我掏出一根烟,你就找个借口先出去一下——比如说上厕所,过大约20分钟再回来。”老薛这句话让冲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那会儿丁冲霄是个小实习生,能说什么呢?

第二天老薛一见到段长就说,先和段里的工人聊聊,段长看上去很紧张,说我们先聊完再找工人谈吧。老薛却很坚决,一定要先找工人。

老薛和工人谈话的时候,冲霄奋笔疾书。段长想跟着,他自然是担心工人说了不该说的,但老薛说他们两个找工人随便聊,段长不用跟着。薛领导的架势让段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远远的在车间门口看他们采访。老薛问了工人一些诸如“工资多少?”“一天工作多少时间?”“觉得段里的工作有哪些还有待改进?”“大家谈论最多的工作上的话题是什么?”之类的问题。老薛问完,冲霄记完,回到车间门口,段长脑门上汗珠子都渗出密密的一层。

冲霄当时明白了,老薛喜欢出差的时候带上个实习生,一定是觉得这样很有派,他提问,实习生记录,领导的“范儿”十足。

出了车间的门,他们到段长办公室和段长聊。段长旁敲侧击的想了解工人都说了些什么,老薛闪烁其词。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丁冲霄觉得老薛的采访很奇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完全问的不着要点,正在想怎么回事,他看见老薛掏出了一根烟。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按照老薛前一天晚上的吩咐,丁冲霄出去了。

20分钟后,丁冲霄再回来时,老薛已经完成了采访,准备起身回宾馆了。对面的段长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后面几天,老薛和冲霄还去了一个机务段,采访程序和在车辆段大体相同,而且,让冲霄觉得像个谜的是,在机务段与段长采访时,老薛也嘱咐冲霄,看到他掏出香烟时,找个借口出去。

他们待在重庆的最后一天是自由活动,机务段的段长说派人陪他们玩,被老薛婉辞了。老薛说,他和冲霄随便走走看看,不用陪。

老薛和冲霄随意溜达,到了一个造纸厂门口,老薛在门口转了几圈,然后对冲霄说进去看看。

冲霄觉得老薛这种什么都不惧的性格对自己后来的职业经历有一定影响。那天他随老薛直接就进了工厂的厂长办公室,说要找办公室的领导。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说他就是主任,问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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