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玉米卖出去了,但是没收到钱,当然着急,尤其是一些家里急着用钱的人,见刘老八一直不还钱,就上门讨要,可刘老八每次都说钱还没结下来呢,让再等等,只要钱一下来,立马就结账。最开始好说歹说也能把要钱的人打发回去,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了,依然不见刘老八有结账的意思,这回老百姓坐不住了,天天上刘老八家去闹,刘老八到了最后一反常态,对来要钱的人闭门不见,大门从里面锁上了,谁来都不开门,后来依然觉得不放心,又弄来两条大狼狗,松在了院子里,这样一来,连趴刘老八家墙头的人都没有了,刘老八坐在屋里翘着二郎腿得意地笑。
老百姓实在没办法,就去报警了,警察把刘老八叫过去一问,刘老八却说自己也是受害者,自己的玉米钱也同样没收回来呢,本来是想为老百姓做件好事,可谁想人家不能及时给钱,我这也是着急啊,但除了等我也没办法啊,刘老八一边说一边哭,把警察都给哭烦了,最后一摆手,让刘老八回去了。
刘老八就这样足足拖了五个月,只要再坚持一个月就大功告成了,可是很不巧的是,这个时候田二回到了鱼纹镇,田二家也把玉米赊给了刘老八,田二正愁怎么才能有名气呢,正好刘老八被注意上了。
既然做就做的绝一些,反正也是为了出名,田二带着一干小弟,大摇大摆去找刘老八要钱去了,先是把那两条大狼狗用绳子套住脖子吊起来勒死,勒死之后就挂在刘老八大门口,田二一干人等进了刘老八的屋,把屋里面能砸的全砸了,当时刘老八老婆孩子都在,一个个吓得缩在地上不敢动,田二拿着把菜刀对着刘老八的大腿就砍了一下,力道不大,但砍破了裤子,砍破了皮,伤口有半厘米那么深,血一股股的流了出来,刘老八长这么大第一次挨刀子,当时就吓傻了,都忘了喊疼,只顾着害怕了。
田二:“明天我要看见老百姓的钱,你要是拿不出来,我就把你全家都剁了。”田二也只是吓唬吓唬而已,他并不敢真的那么做,可这刘老八还真就吓破了胆,捂着流血的大腿,连连的点着头,对于田二的要求一一应允。
第二天天一亮,刘老八顾不得腿疼,带伤跑进了城,当时镇里除了农村信用合作社并没有别的银行,而刘老八为了高额的利息,把钱存进了市里的一家银行。待刘老八把钱取出来,回到鱼纹镇的时候,自己家门口早就聚集了一大堆人,这些人均被田二通知今天可以拿到钱,便早早的过来等候。刘老八不敢再有迟疑,如数把欠的钱给老百姓发了下去。
这件事过后,田二的名气一下子就在起来了,田二对于自己是如何跟刘老八讨的债,把过程一点不隐瞒的跟老百姓说了,尤其是拿刀子给刘老八放血的情形,更是被自己描绘的有声有色。在老百姓的心中田二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田二这个人仗义,田二这个人手黑,田二这个人不好惹,田二这个人是混子。
这是田二出名的第一件事,田二出名的第二件事,是对鱼纹镇的菜市场征收管理费,按说这个费用应该是镇政府的相关部门收取的,可政府对这个菜市场历来是不管不问,所以时间一长,这个菜市场就乱了套,乱摆乱放乱扔乱作一团,整个菜市场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田二自认自己的势力还很弱,不可能去抢别的势力的营生,所以就把目光盯上了这个菜市场。
田二先是带领小弟将市场内的垃圾清理干净,然后又把乱摆乱放的摊位规整了一下,并主动帮助各个商户把阻碍交通的货物挪开。田二每天都这么做,连着一个星期,最开始的时候,各个户主还以为田二这是做好事呢,都不停的夸,可一个星期之后,田二突然开始挨户收市场管理费,每户每月十元钱。
之前刘老八的事情,已经在鱼纹镇传开了,所以田二突然开口收管理费居然没人拒绝,尽管心里不愿意,可毕竟这田二是个拿起刀就给人放血的混子,这个人可不好惹,再说了,这一个星期以来,田二带人将市场管理的也不错,尤其是卫生比起前强多了,所以这管理费也就交了。
就这样,田二很轻松的便控制了鱼纹镇的菜市场,当时来说鱼纹镇大小摊位和商户不下二百来个,每户每月十元钱,田二一个月的收入就达到了两千余元,这已经是个很高的数字了,相当于农民大半年不吃不喝赚的钱。
第五十一节 老舅你咋阴魂不散
有了菜市场这个稳定的资金来源,田二又开始图谋下一步。当时鱼纹镇有个小酒厂,生产一些大米酒、小米酒,但由于工艺落后,酒味不醇,所以销量一直不好,面临着倒闭的危险,酒厂厂长就想给自己的白酒找个出路。这个时候,田二正在发愁下一步该干什么,酒厂在菜市场有个小门市,田二过去收管理费的时候就跟这个厂长碰到了,二人把彼此的想法一交流,马上便想到了一个共同致富的好主意。
方法就是,酒厂把所有的白酒都放给田二来销售,除了田二不允许再放给任何人,田二取得了白酒的唯一代销权之后,派人雇了一个卡车,然后装了好几十坛子的酒在鱼纹镇百里二十八村挨个村走,每到一个村就给该村的食杂店卸一桶酒下来,价钱与市面上其他的米酒一样,最要紧的是这个酒先不要钱,待卖出去之后再结款,这种农村市场铺货的方式在当时来说是非常罕见的,当时农村连个超市都没有,商品都是摆在柜台后面的,更别说先货后款了,所以食杂店老板对于这种只赚不赔的买卖欣然接受了。
这是田二卖酒的第一步,第二步,田二找到了当时农村市场上其他散酒的厂家,由于生产的都是散酒,所以距离都没有出去一个市,只不过他们不是鱼纹镇的酒厂罢了,田二到了之后,直接就对酒厂的负责人说,以后鱼纹镇不希望再看见他们的酒在销售,一旦发现了,就地倒掉。
起初有些厂家不信,没把田二的话当回事,依旧把酒运到鱼纹镇去销售,可还没等卸车,就被田二的人堵个正着,也不客气,上了车抡起锤子就开始砸,酒坛子打了一片,酒顺着车沿流了一地,为了这事,还报了警,可警察来的时候,砸酒坛子的人早跑光了,说是田二干的,可又一点证据都没有,再说了田二那张脸谁不认识啊,当时砸酒坛子的人里确实没有田二,就这样,警察也没办法。
后来砸了几次之后,那些个酒厂都学乖了,再也不把自己的酒运到鱼纹镇去卖,田二渐渐的便垄断了该地区散白酒的市场。
田二的崛起是非常快的,快的如雨后的春笋。鱼纹镇的其他混子势力起初并没与把田二放在眼里,可是当他们正视田二的时候,田二已经是个实业级的混子了,虽然还不是异常强大,但也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鱼纹镇历来是平静的,各个势力各安其事,并没有谁会擅自越界,一旦有一个越界的便会被其他势力联合起来打垮。田二迟早会越界,只要时机成熟,不过让田二想不到的是,不待自己越界,就有人已经越到他的界限之内了。尽管如此,并没有像起初那样对越界的人群起攻之,这一点尤为师田二气氛,怎么我抢别人的不行,别人抢我的就一个个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一寻思,可能在鱼纹镇自己并没有被真正摆到台面上来,所以,就算越界了,也没人当回事。
越界的势力领头人叫耿柱,在鱼纹镇垄断交通运输,手底下车多人多,田二掌控了菜市场之后,耿柱看这么好的一个营生自己之前却没想到,不由得有些眼馋,又见田二势力不太强,便想着将其挤跑,田二当然不让,两方便交起手来,前前后后打了好几次,最好的一次,非常好的一次机会可以将田二混子团伙彻底打垮,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荣明,自己人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被打倒在地,田二因为荣明的缘故逃过了一劫。
在田二看来,这荣明定是个世外高人,自己若能拜其为师,或者能够学得个一招半式,对日后称霸鱼纹镇肯定大有帮助,遂天天守候在菜市场等候荣明的到来,可是令田二没想到的是,自己苦等来的荣明在一个胖光头面前连一刀都躲不过去。
面对凶杀案,田二属实是怕了,尽管自己是个混子,在一群举着板菜的人面前也不会像这次这么害怕。那个时候,田二感觉到了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那个胖光头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比耿柱要可怕得多,耿柱虽然霸道,但无外乎是为了求财,这个胖光头却求命。
一路慌张的跑回鱼纹镇,根本想不到这黑漆漆的夜路还能撞上人,也顾不得看清对方模样,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要紧。接下来的两天里,田二提心吊胆的躲了起来,连大街都不敢上,生怕会遇见那个胖光头,被其认出来杀自己灭口。可以看出,田二虽然看起来不是好人,但是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大凶之人,就连混子也会害怕的。
在鱼纹镇能找到田二的没几个人,就连自己爹妈要找田二也只能在菜市场找到田二的小弟代为转达,但是不管田二躲在哪,总有一个人能够轻易把田二挖出来,这个人就是张发吉。这一点颇令田二感到郁闷,不管自己怎么隐藏,可只要张发吉想找到自己总是那么轻而易举。所以当田二听见有人敲门的时候,心里一猜,十有八九又是张发吉,打开门之后,一看正是。而且除了张发吉之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看了一眼却不认识。
“老舅,你怎么阴魂不散,老缠着我干啥?”田二与张发吉打招呼,开口却称呼张发吉为老舅,这使张俊石和布施以感到一惊。
张发吉嘿嘿一笑,也不答话,一把推开田二进了屋,张俊石布施以紧随其后也进来了,可还没等喘口气,二人又从屋里退了出去。因为,田二这屋里太TM呛人了,寻常的香烟倒还好说,可这田二竟抽老旱烟,整个屋内都看不清人,张俊石不抽烟,所以对烟的抵抗力很低,咳嗽了两下就退出去了,布施以虽然抽烟,但此时布施以背着老白,不为自己着想,也得考虑一下老白的感受啊,所以布施以也退到了门外。
张发吉摇了摇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