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先给你这些,你逼我也没有用!但,请相信我,剩余的部分我会分期还你,绝不会抵赖。”她一口气说完,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杜霆钧因她突兀的举动回神,看她的眸子闪着光芒,也露出了笑容。
“你给我钱?”他装作吃惊不解的模样戏谑她,“是我弄错了,还是你弄错了?我一直以为你缠着我,就是要从我口袋里挖出钱来。可现在你却自己掏出钱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什么呀!这些钱是……”
铃铃铃……杜霆钧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他充满歉意地微笑一下,然后接听。
不知电话的那头说了什么,只见他变了表情,诧异地望了凌羽一眼,然后将手机交给她。
“我?”凌羽比他更诧异,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杜霆钧点头,“是枫岸老板!”
凌羽犹豫着将听筒贴向耳边,里头立刻传出枫岸淳的吼声,那吼声令她的脸色一路惨白到底。
“枫岸淳又责备你了?”杜霆钧担忧地问,“你告诉他,我可以—;—;”
“不是!”凌羽呆怔一下,立刻又跳了起来,“我妈妈气喘病发作,正在急救!”
“什么?”杜霆钧猛地站起,拧紧眉宇,“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我送你去!”他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口跑去。
快出门口时,凌羽突然想起什么,叫道:“钱!”
“没关系。我常来这家餐厅吃饭,所以他们会每个月来跟我收帐,不用担心!”杜霆钧以为她指他未付餐费的事,一边解释,一边头也不回地直拉她往停车场跑。
“不是!不是!”凌羽还在叫,想止住他的脚步,怎奈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好半蹲着,死拖住步子。
“那到底是什么?”
凌羽撇着唇角,无限委屈地抬头望着他,“钱!我的钱还没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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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你的家人到底什么时候来?”急救室外的走廊上,一名表情冷漠的男医师正双手插入衣袋,询问眼前男孩。
“我就是病人的家属。”男孩的声音很干净、很悦耳,“而且,我不是什么小弟弟!”
“你能作主?”男医师不以为然。
“能!”男孩毫不考虑地点头。
“哼,少说大话。”男医师研判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伸手捉住男孩的手臂。“你还是告诉我,怎么和你爸爸联系吧。”
“放开!”男孩似乎很不喜欢有人碰他,急急地挣扎。
“嗯?”医生因他的反应而感到错愕,尚未回过神来,身体冷不防地被急冲而至的女子重重推开,向后踉跄,“你—;—;”
“放手!”一声清脆的厉吼传来。
“凌羽!”杜霆钧追上去,却已来不及阻止了。
“你干嘛欺负他?!”凌羽不分青红皂白地吼道。
在她的震怒声中,杜霆钧呆住了。望着她那燃烧着怒火的脸庞,他才真正明白,只有入驻她心灵的人,才能让她如此激动,并不顾一切地付出。
那个男孩—;—;是她心灵深处的人吗?
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在男孩前面,他不由地心生妒意。
“别每次都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子会显得我很没用。”男孩道。
“我管你有没有用!我可不希望你也躺上病床。”凌羽不悦地瞪他一眼,回头又朝好不容易站稳的医生再吼:“你有什么不满意就冲着我来,别欺负小孩子。”
欺负?“你说什么!”男医生快发火了。
“姊!”站在凌羽身后的男孩—;—;凌帆感觉好无奈。
“你是他姊姊?”男医生终于看清凌羽的容貌,表情突然变得尴尬。
“对!你想怎样?”对于欺负弟弟的人,她毫不客气。
“我要见你们的父亲。”
“死了!”突然,两个字郁郁地从凌帆口中吐出。
男医师皱紧了眉,而杜霆钧的脸也凝重起来。
“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家里—;—;我作主。”凌羽道。
“是吗?”男医师冷哼,“那先去把刚才的急救费用结清吧。”
凌羽的脸色立刻泛白。
“让你为难了吗?”男医师冷笑道,“听说前两个月的医药费,你们也直到上个星期才付清。”
“那又怎样?最后我们还是付了。”
“我们是医院,并非慈善机构。”男医师摆摆手,“你最奸接受我的建议,等你母亲病情梢梢稳定了,就将她转去公立医院,那里的收费会便宜许多。”
“你赶我们走?”凌羽急得抓住他的衣服,“这是一个医生对待病人应有的态度吗?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
“医生是给病人最好的建议,与冷血无关!”男医师反握住她的手,无情地转身,“现在跟我去结帐!”
“我现在没有钱!”她并不是想要无赖,但她真的没有钱。
“什么?”男医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多少钱?我付!”杜霆钧终于介入。
男医生放开凌羽的手,盯了杜霆钧一秒,随即道:“你吗?很好!”他笑得似乎是不怀好意。
凌羽瞬间涨红了脸,用力推开杜霆钧,“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凌羽,别担心,一切有我!”杜霆钧虽然皱起眉,但仍是很有耐心地安抚她。
“我说了不用你管,你听不懂吗?你少自作主张!我们不需要你的钱,更不需要你的怜悯,你滚开!”
“闭嘴!你安静地待在这里不要动!”杜霆钧终于爆发,捉住她的肩大吼。
而凌羽竟然就这样被他给震住,呆呆地微启着唇。
他—;—;在吼她?
杜霆钧闭一闭眼。他是怎么了?只为了她的态度,他竞失控地发了脾气。他……
“凌羽—;—;”他用手指顺了顺她凌乱的发丝,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喃:“我永远不会怜悯你。因为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种亵渎!”
他走了,跟着男医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凌羽才发现,她的脸颊沾满了泪水。
“姊!”凌帆拉拉她的袖口,担忧地望着她。
她拉着凌帆坐到长椅上,将头靠在凌帆的肩上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凌帆则用手轻柔抚着她的发丝,眸光却不由地移向走廊的尽头。
姊姊亏欠那名男子的,似乎不仅仅是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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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岸,你拜托的事已经办妥了。”持着电话,适才一脸冷漠无情的男医师站在窗边眺望远处的景致。
“真的吗?看来你的演技相当不错噢。”枫岸淳的笑声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更为清晰,“谢了,华奚!”
“这你倒是无须客气。只是,算计旗下团员这种事,未免有损道德?在我的印象中,你似乎不是这种人。”
“喔?可我印象中的你,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医生啊。外表冷漠,内心却善良,且极富同情心,这样的你,为什么要帮我扮演冷酷无情的人呢?”
“嗯—;—;”华奚顿了下,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他开口:“挺好玩的!”
“呵—;—;好玩?反正不管怎样,华奚,你要相信我,算计只是假象而已。等新剧上演时,我会第一时间把票送到你手里,如何?”
“嗯—;—;如果要送,就送十张贵宾票。”他道。
“没问题!不过,你要这么多票做什么?”
“同事们对枫堤很感兴趣。”
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