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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够了他类似的承诺,每次都说不会伤害她,结果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都是他!
“真是被你逼疯了。”
自此之后的几天,她对着每个人都会笑,唯独除了他。
她几乎没用正眼瞧过他,偶尔视线撞到一处,她也不咸不淡的避开,似乎完全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他不碰她,她的伤势愈合的很快,十多天后,又进入了那个堪称豪华的监狱。
日子过的很平静,闲暇无聊的时候,她便会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看书,而他则仰躺在床上静静的看她。
她很安静,也可以说,她是个安静的人,安静到了无声无息的地步,如果他不去打扰她,她可以就这么一个人从天亮坐到天黑。
天气渐渐转凉,很快便入了秋。
沫筱染依旧没有想要搭理蓝洛寒的意向,所以,这一晚,蓝洛寒做了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他承认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没为一个女人做过这么怂的事情。
秋夜寒凉,蓝洛寒用冰冷的水将自己浇了个遍,碍于体质太好的缘故,所以为了保守起见,他就将自己浸在放满了冷水的浴缸里泡了一整晚!
甚至还多加了几块冰。
所以,第二天,他就成功的华丽丽的发烧感冒了。
沙发上,略显病态白的脸颊上透出几抹绯红,蓝洛寒微眯着眸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只觉得像飘在了半空,意识模糊的有些涣散。
沫筱染拿着包薯片慢悠悠的走下旋梯,见着沙发上的他,淡漠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然后兀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优
哉游哉的看着电视吃着薯片。
“筱染,筱染……”他呢喃着叫出口,却唤不回她一次回头。
等她起身去喝水的时候才发觉到了他的异常,探了探他的额头,秀眉不禁微微蹙起——
楼上的人忙活着,楼下的人促膝聊起了天。
“看你把蓝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看着都心疼。”上官撞了撞沫筱染,脸上挂着一副自家儿子被媳妇欺负了的表情。
“我有什么本事可以折磨他。”沫筱染耸耸肩不以为意,“惹不起他我还躲不起么?”
“高中生,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家庭暴力,比拳打脚踢还严重的冷暴力。”
“我又不是他老婆哪来的家庭。”
“啧啧,我实话告诉你吧,依照现在这个情形,你已经不像一个情妇了,而是比老婆还老婆的情妇。”上官自赞的点了点头,用手肘碰了碰她,“知道蓝少现在在外面有多乖吗?”
“关我什么事,我不想知道。”她懒懒的答着。
“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现在,除了你,别的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已经洁身自好到可以出家做和尚的地步了。”
“哦。”她淡淡的应了一个字,上官则是挑眉惊诧的重复,“哦?你就只有一个——哦?”
“不然呢?”他洁身自好就可以让她忘记他带给她非人般的痛苦?
“好,我败了。”上官耷拉下脑袋,“蓝少好可怜,我去楼上慰问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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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不再皎洁的清明。
她无奈的看着床上的他,沈铭在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势必要让她亲自将药喂给他喝,因为他无赖的耍起犟脾气,除了她喂的,不然他什么药也不吃什么点滴也不打。
她一勺一勺的将褐色液体喂进他嘴里,药很苦,她特意没加糖,看他蹙眉喝药的痛苦样,她的心里就漾起一股快感。
但是面上始终是淡淡的神色,疏远的不能再疏远。
“药喝了,现在该吊点滴了。”
所谓久病成医,这些工作她做的得心应手。
只是,扎了好几针都没能找到准确的静脉,这种失误,她真不是故意的。
“喂,你存心的吧?”蓝洛寒动了动手,隐隐可见手背上沁出细微的血丝。
“我又不是护士,何况不是你吵着嚷着要我扎的吗,你以为我愿意啊。”听着她越有感情色彩的话,他就越高兴,即使是骂他的。
他想,他也是贱到了一种境界了。
“好,只要你高兴,扎多少下都无所谓。”
“……”她无语,他的纵容,只会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蓦地,手腕被他扼住,他的气息顿时包裹着她,带着涩涩的苦味。
“对不起,原谅我吧。”他喃喃的说出口,这些天,对不起三个字他从未说出口,其实现在正色的说出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她微愣,疏淡的语气飘忽而来,“我是你的情妇,你是我的金主,你不需要征得我的原谅,我也没这资格。”
我是你的情妇,你是我的金主。
呵,她倒是将他们的界限划得一清二楚。
“好,我知道了,睡了。”蓝洛寒将身体缩进被窝,额头的温度依旧滚烫的厉害,但心却是凉到了谷底。
127 脑癌后期,回家等死吧
“点滴还没打——”沫筱染嘤嘤的说了句,看他被子捂得严实,轻轻的攥着被角扯了扯,见他没反应,不禁拧眉,“你发烧了,别这样闷着自己。”
也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真的睡着了,沫筱染站了会儿终是不放心的将被子轻轻掀开,“身体是你的,就算你病死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这句话貌似很管用,因为,他睁眼了。→看书吧…www。kanshuba。org←
瞳仁的焦距有些涣散,蓝洛寒轻抿着薄唇,额头已有虚汗渗出,尽管意识有些模糊,他还是强硬撑起身体坐起。
然后,眸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兀自掀了被子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你要去哪里?”她跑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次次推开。
虚弱的声线带着沙哑响起,“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别闹了,你躺回床上,我走。”既然他要去一个没有她的地方,那么,只要她离开就可以了。
“不必了,今天走后,我不会回到这里。”他扶着客厅的沙发,声音显得飘渺而沉重,“这样,你开心了吧?”
“我——”
她欲言又止,她开心吗?她真的开心了吗?
“我打个电话给上官,让他送你。”
呵,他垂眸,唇角泛起苦笑,他病成这样,而她连哄他留下的一句话都没有。
-沫筱染,你的血真是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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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你说我没病?”
冷陌瞳不可置信的将这话重复了三遍,直问的面前的医生一愣一愣的,疑惑的第三次答复他,“是的,你没病,你很健康。”
“可是上次不是查出来我有脑癌吗?”
她等了好久都没发觉身体的异样,不耐烦之下还是决定跑来医院问一下。
当时检查的时候那个值班医生可能是失恋或是离婚了,语气态度非常的差。
他说:脑癌后期,回家等死吧。
所以,她以为真的很严重,就这么在家等着死亡的来临,结果,一天又一天,她依旧活着。
“你什么时候来查的?”
“上上个礼拜一吧。”
“哦,应该是许医生值班。”随着话音一落,门开了,医生的声音不禁亮了许多,“说曹操曹操到,诺,他来了,你去问他吧。”
“呵,在说我什么呢?”许医生拿着病历进来,见到冷陌瞳时一愣,“你好面熟,哦,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