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月拖着腮看着外面,口中继续喃道:“这样的话是不是的天罚什么就不会落下来了?”
这不得不是一个令人头疼问题,现在师叔已经回来,绿腰也重新回来了,现在她已为人,青丘是回不去了。而且她就是连半分术法也施展不出,原本体内那些仙法早已经被三著灯消耗的差不多了,觅月现在几乎也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若真是有天劫落了下来。那可真是要她小命了。
元芳看着觅月看向外面侧脸,他眼神柔软,又有几分心疼,全世界也只有她只能吸引到他如此留恋的目光。他不禁稍稍拧着了眉头,天劫,天劫,这也正是他这几日思虑的问题。他将头转向了外面,正好看着外面城墙上明黄衣裳的人。
突然,一个人影从城楼上如同大鸟一样的坠落了下来。
觅月吃了一惊,那城墙下围观的人群也都是惊呼了起来,一时间场面十分的吵杂。
有人从城墙上面掉了下来,而且,那人正是今日祭天的主角!
觅月的视线呆呆的追随着那掉下的人一路朝下,好像视线已经被胶粘住了,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到要转移开视线来来避开那血腥的场面。然而一只手却蒙上了她的眼睛,悦耳的声音在的她身后略微沉的响起:“不要看。”
觅月吐了吐舌头,扒开了师叔的手掌,转头看着已经是挪着站到了自己身后的元芳,大为不在意的说道:“师叔,我哪有这么胆小。”她微微一笑,不经意的说道:“师叔不在三年,觅月也经历了许多了呀。”
说着她不自觉的神情黯然起来,些许嘘唏感慨,好在现在师叔还是回来了。她不敢抬头看着元芳,只是扭头去看那皇宫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果不其然,城墙前面是一滩血迹,明黄色的衣裳也已经被染透了。
观礼的人群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在了这突发的事故中无法能回神来。
身后,元芳看了一眼那抹血肉模糊的身影就淡淡的回转过眼睛,他眼中淡漠,没有丝毫的撼动和惊讶,好像那只是一件和他毫无瓜葛的事情,那落下的人和他也没有半分的血脉关系。
觅月捂着自己嘴,轻轻咂舌,禁不住问道:“怎么好端端的让人给推了下来了?”
皇帝好好主持个祭天活动,竟然能从城墙上掉下来,这大概也是千古第一遭了,觅月见外面并无甚风,理当不是因为城楼风大原因所致。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下了这样黑手。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元芳突然在后面轻轻的开口道。
觅月闻言脸上红扑扑,但是转念一想,想起了师叔以前口口声称不负却后来忍心要自己去诛杀他的魂魄,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来,哼哼了两声并没有回话。
元芳也并没有回应觅月,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腰间翡翠色绿腰。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外面窗户给掩上了,饶是如此,外面慌乱的声音也是掩盖不住,元芳长眉微皱,隔了片刻道:“繁都要乱了。”
觅月认同的点了点头。
元芳上前揽住了觅月腰,捏了个隐身诀带着她朝着外面飞去,只见刚才他们看见人群已经是四散的逃开,情形十分的混乱。觅月一只手扶着师叔前襟,一只手的捂着自己吹乱的刘海朝着下面看下去,眯着眼睛看着下面屋舍,竟然觉得十分眼熟,她指着一处认了出来的说道:“呀,这是表哥的家。”觅月说完,又怕师叔不记得自己提到表哥是谁,就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就是师叔在靳府看见的沈集。”
元芳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觅月,缓缓吐字的说道:“就是那位要娶你表哥?”
觅月微怔后才明白过来,师叔是指那件事情,她撇了撇嘴道:“师叔记得那件事情做什么?”
元芳带觅月跃入了一处府院中,正是的离沈集宅子不远的地方,同在一条巷子内,觅月见里面虽然是萧条不见人影,但仍能看出当年的逼人贵气。元芳带觅月停在了一处小院落内,觅月落了地不禁微微打量起四周,她扑哧一笑,“怎么觉得来过这儿,很是眼熟。”
元芳脸上也是心情大好,嘴角微微上翘着轻轻喔了一声,带着上扬的尾音,好像再回问着觅月。
觅月又四周看了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真的是很熟悉,这是哪儿?”
元芳上前伸手拨了拨觅月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轻笑着说道:“曾经的裕洺王府。”
觅月一脸茫然,想了想摇头,“不记得来过。”
元芳倒是毫不介意,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上前推开了一间卧室道:“我们要在这边住上一段日子。”
觅月很是乖巧柔顺点了点头,一边微微打量着卧室里面,只觉得这边真是让她眼熟的紧。她转了个圈,看着庭院中石桌,更加觉得眼熟。原来祭云山他们的小院子中也有一套这样的石桌椅,觅月走到那儿用手轻轻的摸着。
元芳嘴角噙着笑意站在房门口看着觅月,只觉得流年倒转,仿佛又见到了自己八岁那年——偶然得了一只肩膀上有红痣的白狐。
彼时,年少,一切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元芳一手支颐,悠然道:你们是想让我强上觅月吗?觅月两颊绯红,哆嗦道:师叔不好压,我要去恶补小黑书~
95 新纸人 一间屋
元芳用纸剪了一个新纸人姑娘来。为何这样说?觅月只是觉得那张脸较以前的元二要水灵细嫩的多,她不禁思量起,不知是不是和师叔用的纸的好坏有关。觅月看着她手脚颇为勤快的收拾着屋子的里里外外,不觉心中生出了几分惆怅,元大元二几个都不见了,她托着腮神色黯然的说道:“师叔,以前的那几个纸人呢?”
元芳微微一愣,看着觅月眸子,隔了片刻才声音清淡的说道:“若术法再强些就能将他们重新幻化出来。”
觅月点点头,心中念叨起元二来——这样一个说话麻利、做事干练的姑娘竟然也是离开了。觅月一恍然好像回到了自己跟着师叔刚出靳府的时候,因为当时那个白纸人菇凉常用那种阴冷怨念的目光看着自己,觅月心中一动就玩笑着说给他们取个名字,说道那纸片姑娘取名叫元二的时候她还曾经心中暗喜过。元二,元二,没想到这姑娘竟然真是有几分二,竟然是接受了这样的名字。觅月是稍后才得知,她每每这样怨愤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叫师叔分心,毁了几张将要成型的白纸人,觅月后来再一思量就完全理解了,这就确实是怨不得别人了如此对待自己了。
纸人菇凉收拾好了屋子,一边擦着额上的汗渍一边走上了前来,对着元芳和觅月笑着说道:“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元芳点了下头。
觅月捂着肚子,声音软软的说道:“师叔,饿了。”
元芳斜斜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轻笑了起来:“想吃什么?”
觅月摸了摸肚子,啧啧咋着嘴说道:“已经好久觉得这么饿了,唔,想吃白酥糖,还有贵妃鸡……”觅月边想着边眼咕噜一转,笑意盈盈的说道:“大抵是这些了,饿得很。”像是配合着觅月似的,她的肚子响了一声。
元芳看着觅月,眸中宠溺,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衣袖,对着她问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去就回。”
觅月一脸讨喜笑着点头,关切嘱咐道:“师叔早些回来。”
元芳轻声应了,又对那白纸人姑娘嘱咐了要守在觅月的身边不可离开片刻,这才手中捏着术法朝着外面飞去。
觅月看着元芳的背影消失殆尽,才转过头来看着那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