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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女子身上就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依旧摸不准主人的半点心思……
……
这半年来,对于她来说,什么都变了。
自从主人从中原回来,带回来了一张画像开始……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画像上的女子,惊讶的发现她们俩人长得竟然有几分相像,只是那女子的眼睛弯弯的,像是总是一直在笑一般,眼里眉间似乎……又和她有些不大一样。
可是。
那时候,她清清楚楚的就记得,在看见画像的第一眼的时候,她从心底里觉得排斥。
甚至是反感……
那时候,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告诉她,一定有事情发生。
后来,果然不出所料。
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多了一个名字叫——钟乙。
于是,她不得不改了容貌,改了习惯,改了语气……甚至改了很多连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每天每天所有所见的,说出口的都是一个关于叫禾木颜的事情。她每一天都牢牢地记住她是钟乙。
渐渐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已经变得不再排斥。
甚至是偶尔恍惚的时候,她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真的真的就是钟乙!
而对那个叫禾木颜的人越发的好奇,甚至是产生了一丝一样的情愫……她爱上了一个每天所听所闻的人。
她从未像那时候一样,那么万分笃定,那个叫禾木颜的人也一定会爱上自己,也坚信他们一定会见面。
就在不久的之后……
果然。
这一天来了。
今天,主人召她回宫,她就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
这时,男人见状,缓缓地蹲□,几乎和跪着的女子平视,淡淡的说道:“……你可是铃儿?”
只见,那个叫铃儿的女子忽然站起身,撇了下嘴,眼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叫钟乙,你到底让我说多少遍才能记住。”
一时之间,惟妙惟肖的模样,甚至连口气、细微的身体动作都做到了一模一样。
别说是旁人,恐怕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站在钟乙自己的面前,也许她自己都会混淆,到底哪一个此案时真正的自己。
只见,男人终于笑了。
“……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晚启程。”
“是。”
“主人,那王府那个冒牌的小丫鬟怎么处置?”紫衣女子俏笑着说道。
“杀了吧!” 男人的淡淡的说道,像是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
女子低下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而羞赧的微笑。
她从现在开始不再叫铃儿,而是叫钟乙,真真正正的钟乙。
王府内。
清晨,第一缕阳光才刚照进来的时候,钟乙倒是早就已经醒了。
正拿着笤帚站在院子里,看着花圃里那么多的花花草草,两圈浓重的黑眼圈,足以证明这丫头片子的睡眠不足。
想起昨晚禾木颜搂着自己的时候,低声说出的那声喜欢。
那一嗓子……
低低沉沉的好像是呼出的热气若有似无的撩过耳朵边,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顿时,老脸更猴屁股一样,赤红赤红的。
钟乙抿了抿唇,有点偷着乐的意思,风骚的拿着笤帚又开始的呼呼啦啦扫起地来。
估计,就连瞎子都能看得出,钟大姑娘现在那一颗荡漾的心。
不过,禾木颜也好不到哪里去。
站在自己的小屋里,开着窗,看着不远处辛勤劳作的钟乙,凤眼那么一眯缝后槽牙都快乐得出来了。
回味着昨晚上那么一抱,搂着钟乙在怀里的时候那种质感就又回来了。食指轻轻地敲着窗棂,一下接着一下。
抱一次是不是亏了?
禾木颜忍不住琢磨起来。
不过,好在禾木颜一直都是一个行动派,一旦那个脑瓜子里面能蹦跶出来的东西,狼爪子就伸到哪里。正所谓两手都抓,两手都要硬。
所以,禾木颜连想也不想直接踹开门,三步并作直接走到钟乙身边,目光灼灼,还别说真的和狼崽子有异曲同工之妙,都闪着绿色的光。
没一会儿,钟乙扶着笤帚,眼睁睁的就看着禾木颜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竟觉得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攥着笤帚的手是一紧再紧,脑瓜子还没出息的嗡嗡的。
好在,人家禾木颜倒是也干脆,上去直接站在钟乙面前,外加一微笑。
“早……”禾木颜难得正经的一男中音。
“早。”
钟乙也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娇羞。
俩人就这么站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远远看去,还真是浓情蜜意,情意绵绵,鸳鸯戏水,你侬我侬……
可是。
还是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
良久,钟乙不自在的蠕动了下。
要不都说女同胞的第六感十足,身为第一当事人的钟乙也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小眉毛情不自禁的就皱起来了。
沉吟了半天,才哼哼唧唧从鼻孔里出了点声:“那个……那个,你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闻声,一直端着劲儿禾木颜这才缓和了下深情款款的脸,沉思了片刻,才莞尔的点了点高贵的头。
……说实在的,还真的是有点不对劲儿。
究竟是哪不对劲儿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俩人出奇一致的都陷入了沉思,禾木颜双手环胸,微微皱了下他来人家那双高贵的眉毛。
猛然的,就这么一下,顿时愣是让站在一边的钟乙瞬间理出了头绪来!
就是这股子阴不阴阳不阳劲儿,全他妈都是欠蹂躏惹的祸!
……
也对,你不想想钟乙什么人,典型一小妇女。
禾木颜是什么人,说好听点叫皇亲国戚,说难听点就是披着狼皮的混蛋。
这两个人在一起走言情外加深情似海的路线是不是太矫情了点。恶心人都不带这不着方式的!
钟乙是幡然醒悟了;明白了这么点,钟乙觉得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禾木颜那小子的悟性也不差,俨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下的低级错误。人家也不着急,也不端着那股子深情男的姿态。
下一秒,刚才还炯炯有神的眼睛,瞬间就松散下来,透着点浑身欠揍泛懒的劲儿。
跟事先说好的一样,俩人是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状态。
确认一样,瞧见禾木颜那双熟悉的眼神,钟乙这才顿时松下了一口气,这才觉得不像是没根的菠菜,那个飘摇。
禾木颜既然也不走深情了,那点毒舌和无赖无聊流氓低级的状态就一股脑的全都有飞回来了看着钟乙的眼神泛着笑意:“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可要放在心上,本王不喜欢重复,兴许这半辈子也就就那天晚上一次。”
“……”钟乙听了,有点不乐意了。这话什么意思,敢情这孙子说出了的话,还想赖账。请神容易送神难,她都芳心颤动了还能因为一句话就给抹平了。
“话?你昨天说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