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轩儿,”张浩谦叫住继续往前走去的竹轩,“我们回客栈吧。”
“怎么?不是去赌坊么?”
“去也去过了,想来也没多大区别。不去了,回去休息吧。”
“这…”竹轩看了看映絮。
“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客栈罢。”
时候尚早,四人回了客栈便进了各自的房间。安赫唯趴在窗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看了一会儿却也觉得没趣,起身想想,索性去看看张
16、第十六章 。。。
浩谦在做什么。轻叩门框,门开即见到张浩谦略微吃惊的脸,“赫唯?”
“嗯,你在做什么?”安赫唯径自进了门,走到窗边的木椅上坐下。
“无事可做。”
“那刚刚为何不去赌坊?”
“忽地不想去了。你想去?”
“我说了,‘你说去就去’,”安赫唯微微抬头看着张浩谦,媚如眼角流波,肆意蜿蜒,“你若说不去,那自然就不去。”
“赫唯,可还记得上次来时的情景?”
“上次?当然记得。怎么问这个?怕我不是安赫唯?”
“是有些不像了。”
安赫唯“噗嗤”笑出了声,“怎的不像了?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安赫唯?”
“正因为只有一个,才觉出了变化。赫唯,自你从燕于回来,还从来没有好好谈过。”
“谈什么?”
“你在燕于的生活。”
“没什么好说,莫名其妙被带去了燕于能是什么好事情。”
“赫唯,”张浩谦站在安赫唯的跟前,双手轻握住安赫唯的肩膀,“我并非想令你难受。只是想知道你那几年过得如何。”
“不怎样。”安赫唯有些不耐烦地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这边窗外没有那般人声鼎沸的场面,有一棵不知名的树,枯黄的树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赫唯,”张浩谦走到安赫唯身后环住他,擦着他的耳根柔声说道,“实在不愿讲就算了。”
安赫唯回头看看张浩谦,当他再次望向窗外那棵树,却见那片树叶已经在自己回头那一瞬间凋落,无力惬意地随着秋风婉转地飘落。
皇宫御书房
“启禀皇上,燕于使者求见。”
战争已平息,为何还有燕于使者求见。
“是。”
“燕于使者到。”
“你们全都退下。”张浩谦瞄了一眼眼前这使者。
“是。”
燕于使者右手持剑,双手抱拳,微微欠身,不卑不亢。但那手中的银剑却很是耀眼。
“你就是燕于使者?”张浩谦坐在做工华贵精美的盘龙木椅上。
“正是。”那侍者身着鹅黄色披风,里面是带印花的深紫色绸缎长衫。
“你可知非皇宫中人入宫之时不得持利物在身?”张浩谦盛气凌人地说。
“若皇上对我手中之物有所顾虑又怎会命锦衣卫全部退下,身边不留一人?”那人恭敬地说着。
“朕想你此次来张朝目的不在于两国之间吧?”
“皇上明鉴。我此次前来是有一物呈于皇上。”说着,那人将手中银剑托于双手之上。
“这是朕的剑。”张浩谦站起身来,从那人手中拿起银剑。
“这正是皇上之物。”
“这些年,是你在照顾他吧。”
“皇上所指,是赫唯吧?”单淮扬有意将“赫唯”二字提高音调。
16、第十六章 。。。
“正是。”一点点的不安涌上心头。
“按说你照顾赫唯这么些年,如今还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朕应该安排你与赫唯见上一面。只是赫唯近日来身体不适,怕是不太方便。”张浩谦将银剑放于书桌之上,缓缓说道。
“我来此不仅是为见赫唯,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情。”单淮扬看着张浩谦,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何事?”有的事情,不是想不追究就可以不存在的,该来的始终要来,只是安赫唯注定是我的人,你带不走,也没权利带走。
“刚才皇上提到这七年来都是由我照顾赫唯,但皇上可知我与赫唯的关系?”赫唯,对不起了,这是我最后的筹码…
“你想说什么?”张浩谦冷冷地说着。
“皇上难道不疑惑为何皇上的剑会在我的手中吗?”单淮扬看着张浩谦。
“这是当日我与赫唯分离之时命人交与赫唯的,这七年?”张浩谦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正是如此,但我与赫唯的关系并非如皇上所想。”就是如你所想,张浩谦。
“你认为朕所想为何?”张浩谦问。
“皇上一定认为赫唯只是这七年由我照顾这样而已,却不知赫唯与我是恋人吧?这七年间与赫唯的床第之欢在与赫唯分离的这些日子以来叫我好是想念。”单淮扬淡淡一笑,看着张浩谦,眼里透着另一种苦涩。
“你可知安赫唯是朕的什么人?”张浩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知道,我怎能不知道?可你怕是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吧?”单淮扬笑着说。
“你是何人与朕没有关系。只是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应该有回不去了的准备吧。”张浩谦语气强硬,不留余地。
“若是无法与赫唯长相厮守,留一条命又有何乐趣?”单淮扬反问到,“张浩谦,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离开的那个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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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我当然记得你。”张浩谦从安赫唯口里听到单淮扬这个名字的时候便知道了。
“小王爷。老爷,夫人还好吗?竹轩姐姐还在你身边吧?记得当年是杨管家把淮扬带到王爷府的。”我要你想起,我就是要你想起,我知道你不会忘记。
小王爷、老爷、夫人、竹轩、淮扬、杨管家。这些存在于多年前的名字,如今听起来,还是很熟悉。
“你还真会演戏,在安赫唯面前装作不认识我吧?”单淮扬看着张浩谦,满意地笑着。
“十年不见了,我都不认得你了,你可真是变了很多啊。”从单淮扬一进门口,张浩谦便认出他了。张浩谦凝视着单淮扬, “若不是念在你母亲与我母亲是金兰姐妹的份上,你觉得你能活得到今日吗?”
“王爷府给的命,若是小王爷想取,淮扬绝不吝啬。” 单淮扬淡淡地说。
“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你一开始就知道安赫唯是我的人,因此在燕于的时候故意接近他,把他占为己有!”张浩谦愤怒地看着他。
“若不是当日你的无情,又怎会有今日的我呢?小王爷,你说是不是?”
“单淮扬在十年前离开王爷府的时候就死了!你可知道,在我踏出王爷府的第一步,我就发誓,有朝一日要回来,要再到你张浩谦的面前!”单淮扬说话的语气不觉变得阴森起来。
“想要报复我是吧?但为什么是安赫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张浩谦用力抓住单淮扬的衣领,恨不得即刻将他碎尸万段。
“因为他是你爱的人,因为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是我一直想要达到的位置,因为我爱你。”单淮扬突然收起了狂躁,波澜平静地说。张浩谦,十年了,直到现在我才好像回到了过去。起码,在你面前,有我。
“哼,十年前不就知道答案了吗?至今坚持又何苦?”张浩谦有些好笑地看着单淮扬。
“至今?不,对于你,那是过去。过去在王爷府的三年,和离开王爷府的三年,我无论是恨还是爱,只有你。但是七年前,我爱上了他,你爱的他,安赫唯,”单淮扬挣脱开被张浩谦抓住的衣领,“呵,很好笑吧,一开始知道他就是你深爱的那个人,我恨不能让他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我知道不可以,若是那样我就没有机会见到你了。所以我折磨他,将他占为己有,尽管在深夜我常听到枕边赫唯微微抽泣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喊着你的名字。但我仍旧不放过他。他越爱你,他在你心中越是重要,我就越是恨他。让他欲求不满,看着他苦苦哀求,让他成为我的爱奴,任我摆布。到最后,在绝望和痛苦中放弃抵抗,成为我的人!”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一切,张浩谦。
“够了!”说时迟那
17、第十七章 。。。
时快,张浩谦不知何时已抽出躺在剑鞘中闪闪发光的银剑刺穿那一袭深紫色的绸缎,发出撕裂的声音,漫出鲜红的液体,空气中洋溢着熟悉的血腥味。
“我爱他,在后来的日子里,他让我心疼到难以自拔。赫唯身上有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气味,你也被这种味道迷住了吧。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的空虚和痛苦带给他的只是对你的思念和厮守吗?那你就错了,七年,太长,没有什么不会变的。包括所谓的爱。”单淮扬面色惨白,语调却出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