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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是个干脆的人,即使在看到男友背叛的悲伤时刻,都能够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但面对子生,她却往往少了点定力。
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门却忽然开了,施子生就站在那里,看上去清瘦了一些,他的脸上带着讶然和惊喜,不过钟贞固执地认为,好像是惊喜的成分多一点……在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包纬说你今天没去球室,也许是生病了……”
“我没病。”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但声音却是沙哑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会被他当作是傻瓜吗?
“你……还好吗?”他终于开口问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说:“我跟叶咏希在一起了。”
不出意外的,她在子生眼里看到了疼痛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双眼没有焦点,就像阿孔说的,她没有看过这样的他。
“我还准备跟他结婚生小孩呢,”
她继续说,声音里有倔强的愠怒,“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皱起眉,仔细看她的眼睛,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咬着牙说:“你耍我?!”
“是你耍我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仿佛一个多月来的委屈都在这一刻被释放出来,她早就对他表过心迹,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把她让出去,她恨他,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子生怔怔地眨了眨眼,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笨拙地抹她脸颊上的泪。
她见他沉默,哭得更凶,他把她拉进屋子,反手关上门。
房间里光线很暗,他捧着她的脸,终于缓缓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傻瓜,你那天干嘛忽然冲出来……吓死我了。”
“我以为那个光头要打你……”
她抽泣着说。
“……”
“我是急着要救你才冲出去的……他后来有没有对付你?”
子生苦笑一下,无奈地回答:“警官,事实上,他当时只是要给我看他养了很久的‘叫蝈蝈’……”
“什么?”钟贞抬起头,也不管脸上泪水混合着鼻涕的惨样,她只是不明白,一个黑社会头目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那个东西……他看着她的眼睛,哭笑不得,扯起衣角胡乱往她脸上抹了几下:“我那天是叫他来,跟他说清楚我对他没什么威胁,最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最后他也很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
“……”可是,警长明明言之凿凿地说他们是去谈判的啊……“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找人做了他。”他说得坚决。
钟贞愣了几秒,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