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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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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是……”蒋柏烈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捧着那本很老土的星座书,“双子座。”

“……”

“好吧,书上是这样说的:双子座是变化速度快如风的星座。双子座人的双重性格常搞得别人和自己头痛万分,基本上,双子座人的意志一直都是一体两面的——积极与消极,动与静、明与暗,相互消长,共荣共存的。通常很多才多艺,也可同时处理很多事情,有些则会表现出明显的两种或多种人格,这种多变的特性,往往令人难以捉摸。

“他们对事物的思考很快,改变主意也比一般人快。双子座有着双倍于别人的力量、思考力,却也需要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去恢复。所以,双子座是一个善良与邪恶,快乐与忧郁,温柔与残暴兼具的复杂星座。”

“的确是……有点复杂。”子默点头。

“在你眼里,男人都是复杂的是吗?”说完,蒋柏烈合上书,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也许吧……”她有些泄气地垂下肩膀。

“那为什么不直接一点呢。”

“?”

“你可以走上去,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就是这么简单。”

“……医生,在你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是艰难的是吗?”

“不,有的,”他坦白地摊了摊手,“叫一个不爱我的人爱我,或者叫我去爱一个不该爱的人,等等等等……太多了。可是子默,情不自禁地去爱一个我爱的人,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她狐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相信我,子默,”他说,“有些事也许你现在觉得很难,但人都是会成长的,当有一天你回头看的时候,会发现那些你曾经以为的鸿沟,只是一条浅浅的小溪,而前面还有更大的鸿沟在等着你。”

“……”

“所以,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因为幸福有时候转瞬即逝;但也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是最糟糕的那个,因为你所谓的糟糕很可能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幸福。”

这天晚上,子默回到家的时候,项屿房间的灯是暗的,她有点心神不宁,脑海里总是盘旋着蒋柏烈的那番话。她去楼下的茶餐厅叫了一份外卖,临走的时候,又多加了个菠萝包,她很想吃些甜的东西,因为那会让人有幸福感。

她低着头,慢慢地踱到楼下,台阶上有脚步声,她一抬头,就听到于丽娜清脆的声音说:“施子默。”

她抬着头,怔怔地看着她,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办不到。

“能带我上去吗,项屿不在,门卫怎么也不肯放我进去。”说完,她不停地跺着脚,也许是怕被蚊子咬。

“哦……”子默拿出门卡,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推门进去。

两人沉默地走进电梯,又沉默地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一个个地跳动着,仿佛那就是心跳的数字。“叮”的一声之后,电梯门向两边退去,子默率先走出去,摸出钥匙打算开门。

她很怕项屿会突然开门,更怕眼睁睁地看着于丽娜走进去,所以她只有让自己先关上属于她的那扇门,才能隔绝一切的恐惧。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就在她转动钥匙的时候,于丽娜忽然在她背后说。

子默打开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好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请于丽娜进去坐。可是后者显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直接越过她走了进去。

“你不是来找他的吗?”子默关上门,拿着外卖坐到餐桌上,吃了起来。

“能分我一点吗?”于丽娜忽然说,眼神很直白。

“……”

“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站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只碗和一双筷子,把自己的那一大份炒饭分了一半到碗里。

于丽娜不客气地坐下吃起来:“你总是这么大方吗,什么都分人一半?”

她看了看她,没有理睬,继续吃着炒饭。

她们沉默地吃着,直到全部吃完,子默才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她们也算是情敌吧?

而她刚才竟然分了一半的炒饭给情敌吃……

“可以给我喝杯水吗?”于丽娜又说。

子默不情愿地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罐汽水,摆在餐桌上:“只有这个。”

于丽娜倒也不介意地打开罐子喝起来,差不多到酒足饭饱的程度,她忽然说:“你不觉得项屿最近变了吗?”

“……”

“他变得奇怪了,好像……不是原先的那个他。”

“?”

“我最近常常看到他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对那些上来搭讪的女孩不闻不问,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子默并不想听她在这里长篇大论,尤其谈论的是关于项屿的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

“你知道吗,酒吧的老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绵羊’,因为他对上来搭讪的女人有求必应,温顺得像一只羊。”

绵羊?子默苦笑,她是一只绰号叫做“狮子”的白羊,而他是被称作“绵羊”的狮子——他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名不副实的怪咖。

“你难道不好奇,他在别的女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吗?”于丽娜忽然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擒着笑。

她以为那是充满了嘲讽的胜利的微笑,可是她错了。

“我眼中的项屿,其实只是……在内心深处埋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心结的男孩罢了。”

“心结?”她蹙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可是于丽娜却没有理她,也没有准备为她解答疑惑的样子,而是继续说:“他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孩子——我是说,在高中的时候。我十七岁情窦初开,第一个爱的人就是项屿。”

“……”子默垂下眼睛,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时他很出众——当然现在也不差——那时我很漂亮,成绩又好,所以很高傲。”

子默挑了挑眉,忍住了要翻白眼的冲动,心想:谁要听你说这个……

“我一直觉得只有优秀的男生才配得上我,而项屿恰好就是那个人。我约他出去,他答应了,我以为他也喜欢我的,我们去溜冰,玩得很开心,他还吻了我……”

子默痛苦地别过脸去,心却不由自主地疼痛起来。

“但他只是吻了一会儿,然后推开我,喃喃地说,不一样,原来不一样……”于丽娜顿了顿,忽然微笑地看着她,“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意思是——跟你不一样。”

“啊……”她错愕。

“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凭一股女人的直觉。”

“……”

“还记得有一次你跟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出去约会吗?”

子默抿了抿嘴,当然记得,那是她唯一的一次跟项屿以外的男生约会,她忘记那是一个怎样的男生,也忘记自己去了哪里,她只记得她在跟他赌气,既然他可以跟于丽娜出去,自己为什么不可以约别人呢?

“他知道以后,脸很臭,”于丽娜微微偏着头,像是真的想起了当时项屿的那张脸,“那是我第一次真实地感觉到一个人在妒嫉,强烈到近乎疯狂的妒嫉。”

子默苦笑了一下,那不过是,被人抢了“宠物”的妒嫉吧?她在身边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她要离开了,他又不准。他们常常陷入这样毫无意义的拉锯战之中,赢的人总是他——因为她是付出了真心的那一个。

“那天我本来是约了他去溜冰的,可是他从同学那里知道了你的事后,一直心不在焉,晚上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他哥哥,知道你还没回家以后,他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于丽娜嘴角的笑容有点悲伤,有点凄惨。

项屿最后在离家几条马路以外的冰淇淋店门口找到了她,那个跟她约会的男孩手里拿着两个白晃晃的蛋筒,正打算请她吃,就被项屿一把夺过来硬生生地扣在头上。她还记得,项屿大声对那男生吼:

“别碰她,她是我的!”

他拽着木讷的她的手往家的方向奔去,他在昏暗的街心花园里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然后疯狂地吻她,不是一个羞涩的十八岁少年的吻,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吻。

那晚以后,她没再跟他赌气,他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度过了一段青涩而美好的时光……

可是幸福总是太短暂,有时候子默不禁怀疑那些时光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只是一种下意识地缓解痛苦的方式?

“你告诉我这些,”她幽幽地开口,“是想说什么?”

于丽娜摇头,轻声说:“只是想告诉你,我眼中的项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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