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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1 / 2)

>  苏婉看着泪眼婆娑的老人,红着眼眶不禁问道:“林队长,你说,那个老太太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她为什么怎么抓着人就说是她儿子,落旌姐是李团长的亲姐姐,若是这个老太太是团长的母亲,那落旌姐不也是她的女儿?”

可这个老太太明明是落旌姐捡回来的呀。

老林想起来,落旌刚回来的时候和她阿弟冷战,好像就是因为名字这件事。原来,那个老太太要找的儿子,不是李团长啊。老林不无惋惜地想着。

然而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下一秒,那个刚从战场回来的青年就扑通一声那跪了下来,抱着老人的腰大声哭道:“娘,我是随风!我就是你儿子,李随风啊!娘,我没能照顾好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是儿子不孝!”君闲用力地抱着骨瘦如柴的老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着,而青年的哭声中带着难以言说忏悔、无奈、悔恨与愧疚。

所有人都在为这对母子的重逢而红了眼眶。

站在阁楼之中的落旌扶着门框,面容苍白地看着院落中抱头痛哭的‘母子’,她一直沉默着,而那双杏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座古宅,是她与君闲的家。可也是在这座宅子中,她却看到了自己的阿弟唤别人为娘亲。

她的目光触及到小苑中的那口四方井,她记得,就是在那口水井前,娘临别之前告诉他们她会一直保佑的;她还记得,当她和君闲被袁寒云从水井中提上来的时候,满目疮痍与骨灰,风一吹……便什么都不剩下了。

苏婉注意到了刚从病床上下来的落旌,犹豫地问道:“落旌姐,你——?”

落旌静静地看向少女,垂下眼嘴角抿出一个微笑,柔声道:“苏婉,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别让人来打扰我。”说罢,她便缓缓合上了早已被烧得发焦的门。仿佛把门外的喧嚣都隔绝开,落旌抬起头神情懵懂地看着这间屋子,她缓缓走过去,手指轻拂过积了一层厚灰尘的桌面,怔怔地站在那里,站了良久。

当有水滴落在灰尘上溅起尘埃的喧嚣,落旌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微笑道:

“娘,我也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科普时间;

本次战役出现的历史记录:新四军第三支队,于1938年8月,开赴皖南抗日前线。在担任芜湖青弋江一线阵地防务时,一度收复红杨树、马家园阵地,并派队袭击湾沚和九里敌据点。

好吧,我承认不太擅长描写战场片段,毕竟正面战场描写过了,敌后战场也要加一下,不能厚此薄彼~

阿落自己也没想到,捡回去的老太太竟然成为了君闲的娘~

其实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为什么君闲会改名了吧,不过下一章,才是真正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一章,大家准备好餐巾纸,而且女主怒怼镇长,提前打CALL!

☆、第59章 Chapter。59泣血质问

在新四军第二次告捷后,皖南防区后的百姓便纷纷开始放鞭炮庆祝胜利。

落旌不喜欢吵闹; 便提着篮子独自一个人上了红杨树前的小坟头。墓碑上的字迹快被风雨腐蚀抹去; 又因为经年疏于打理,坟头上的幽幽蔓草长得茂盛极了。落旌目光凄凄; 她站在山丘上一眼望下去,只见皖南河畔坐落的那座老宅热闹极了; 却越发衬得这片坟头凄凉萧瑟。

落旌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一意孤行回来的意义; 到底在哪里。

“阿姐。”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落旌眼睫微颤却并不回头,只是将篮子中的酒水摆出来:“我记得支队里给你派了任务; 这种关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君闲听着女子的语气; 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埋着头:“这几日我想跟你说些话,可你总是躲着我; 刚才我见你不在队里; 就觉得你会来这里。”

眼前这座山丘只有几座长满了杂草的孤坟,在风吹雨打下墓碑上的字眼大多模糊不堪,但君闲和落旌都明白就是因为这模糊不堪才勉强保存了下来。

落旌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 她微微抿嘴; 轻声道:“那个沈大娘虽然人老糊涂把你认作自己的儿子; 但是如果当着她的面,你总是叫我阿姐; 日子一长,老人家会起疑心的。”

闻言,君闲轻笑起来; 明白自己的姐姐心里虽然怨怪自己,可她总是最善良的那个人。青年摘了帽子席地坐下来,目光投向远方隐隐起伏的山脉,半响,他凝声说道:“阿姐,我不想当李君闲了。”俊秀黝黑的青年这样说道,语气里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

落旌君闲,就连姓名也是出自那个人的绝命诗。

他一日叫李君闲,就注定了一日他要背负着一日关乎李家的骂名。

成为新四军团长的,是李随风;

从小兵一路爬上团长位置的,也是李随风。

落旌执香的动作一顿,喉咙发紧仿佛被人紧紧扼住一般,半响,她咬牙低声说道:“愿意叫什么随便你怎样,左右不过是个名字,便是你今日当着先祖的面亲口说出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李家人,我也不会拦你!”

然而说罢,落旌就后悔了。

她身后坐着的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阿弟。

她跟他,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

落旌蓦地想起了当年君闲断掉的手指,还有他曾为了给她换血几乎拼了自己一条命。落旌鼻头泛红,微微一笑,声音却是发哑:“你若是不想再做我弟弟,我也随你!”

“李君闲,早就死了。”

君闲扯了两根狗尾巴草胡乱编着,他马上就要带着侦查组去敌方打游击战,他想在走之前把话对落旌统统说清楚。青年抿着嘴角,望着远方的目光透着几分安然:“当我提着郑士麒的人头回来祭奠娘和祖母时,李君闲就彻底死了,死在政府的法律和监狱里。”

落旌见不得旁人受苦,何况是君闲。女子抬起发颤的手指紧紧捂住嘴唇,害怕泄出一口气便会失去听君闲说话的勇气。

李君闲微微努嘴,似是回忆着什么,继续说道:“可是我还不能死啊,因为我身上还背着好几条人命。而随风他……就是我欠了最多的兄弟。当年老师和随风他们一伙人将我从监狱里保释出来,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入了党。后来,国民党容不得我们下令围剿红军,我虽然救过他,可最后那次是随风替我挡的枪子儿,他还舍身救了一个连的兄弟,最后却连是尸骨无存。”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哽咽了一瞬,好久后才带着浓浓鼻音,继续说道:“我前前后后一共欠了随风三条人命,便是让我替他去死也可以,只不过现在我不可以丢了自己的命,我要更好地活着替他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活下去。”

落旌沉默着,而君闲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我不明白伯父与叔叔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君闲把手插入头发间,带着他年少时期遗留下来的无奈与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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