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他一起去黑吧,结果我多喝了点酒,就跟他吵架了,一气之下仍下他就走了。後来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再回去找他已经不在了,打电话也是关机。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吗?我想见见他。”
“不行。还有,你暂时不要打电话过来了。”楚航挂断电话,对方又打来几个,他一概不接,後来江子默也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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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航,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楚航坐在沙发上,腿曲起来,将脸埋在膝盖里。
“先给伯母打个电话吧,她可能也给曜打过电话,打不通一定急了。”
“嗯。”楚航暗怪自己竟把这麽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幸好韩熙砚提醒,深吸一口气给李梅拨了电话,骗她弟弟这几天都要住同学家,自己今天也在韩熙砚家不回去。
“这件事发生在黑吧附近,我会让风扬他们帮忙查一下的,曜那里你想怎麽办?”
“我还没想好,我先进去看看他。”
韩熙砚不太放心,跟著他一起进去。
一开门,楚航就发现弟弟眼睛已经睁开了,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听到声音朝门口看了一眼。
“曜,你多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是晚上。”楚航一时不知该说什麽,虽然很想问元凶是谁,但他又怕刺激到弟弟。
楚曜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苍白得让人心疼,他动了动干干的唇,“哥,你想问什麽就问吧。”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我们以後再说。”楚航感受到垂著的手被一股温暖包围了。
“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很好。我知道你想问什麽。”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曜,不要想太多,我不会逼你的。”
“哥,我没关系的。刚才听到你讲电话了,是子……江子默打来的吧?”
“嗯。”
楚曜想坐起来,似乎是牵动了伤口,他痛苦地拧起了眉,楚航上前几步将他扶起来,顺势坐到床边半搂住他。
“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你不要怪他。”楚曜说话的同时看了站在床边的韩熙砚一眼。
“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说。”韩熙砚收回搭在楚航肩上的手,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等一下,你不用走,反正你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楚曜咬了咬唇,“韩熙砚,我知道你和我哥的关系,我和子默也一样。”
从刚才的通话中,楚航已经明白了弟弟同江子默的关系,但听楚曜亲口说出来仍是为之一惊,同时又有种恍然,难怪曜会看男男欢爱的视频,难怪他这麽轻易接受了自己的性向?随即又想到了自己,他没有任何资格责怪弟弟,他切身体会到喜欢一个人说不清缘由,不论那人是男是女。
楚曜沈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和子默去黑吧跳舞,後来我们吵了一架,他就先走了。我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他回来就想去找他,但我没想到在公园门口被人捂住了嘴巴。”
“曜,别说了,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
“哥,我没事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一个男人被别人强暴了,说出去只会是个笑话。可你是我哥,我不说出来你只会更乱想。”楚曜勉强扯了个苍白的微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眼睛被蒙住了,手也被绑著,做完後那人就放开我走了,我实在是没力气动,又怕天亮了别的人进来看到,就打电话求救了。”
楚航越听心里越难受,“曜,其实那天我也去了黑吧,我看到你出去,可我以为那人不是你,如果我能叫住你,你就不会被……”
“哥,别胡说,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别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楚曜也很讶异自己竟然能这麽冷静,他不怪江子默,自然也不会怪楚航,他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刚才的话他说得半真半假,若是把实情全部说出来,恐怕脾气一向好的哥哥都会冲动到想杀人吧。“对了,哥,如果子默再打电话过来,不要告诉他我在这儿,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抱歉,是我让他知道这件事了。”
“他早知道也好。”楚曜经常上扬的嘴角带著几分苦涩,“哥,我想先睡会。”
“嗯,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叫我。”
“好,晚安。”
“我们出去吧。”从头到尾,韩熙砚都没有说话,他沈默地看了楚曜一眼,刚才他把过程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看得出来,楚曜那一身伤岂是能轻易弄出来的,这方面的事他不会去问,可他一定会把那个元凶找出来出口气。
楚航一个晚上没睡著,韩熙砚自然也没睡,他给风扬打了电话,把事情大体说了,只是没提受害者的身份,让他注意可疑的人。
风扬虽然疑惑韩熙砚怎麽会管起这档子事,但也一口答应,他虽然为人轻浮又开GAY吧,可也恨强迫这回事,不管是有没有感情的肉体交欢,双方自愿才能开心。
第二天楚航精神很差,幸好休息不用上班,三人商量了一下,楚曜继续住在韩熙砚家,学校那边请了假,又打电话给李梅说学校组织旅游出去玩几天,至少要等表面的伤淡去。
楚航是不擅长说话的,尤其是面对李梅这个把他带大的人,怕露出马脚,楚航让韩熙砚一起回去,有韩熙砚在,说到弟弟出去旅游的事很快就能敷衍过去,李梅有人聊天也不会太在意,何况楚曜每天都打电话回来让她安心。之後就是中夜班,楚航有借口不回家单独面对李梅。
江子默又来过电话,楚曜去房间里听的,楚航不知道他们说了什麽,但楚曜出来的时候情绪不太稳定,楚航明白这件事他管不了,只希望弟弟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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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航上夜班时收了一个孕妇,怀孕三十周,因为胸闷气喘被家人送到了急诊,一查竟然像心衰的征兆,立刻转进了重症监护室,由妇产科的医生和监护室医生共同负责诊治。正好轮到童磊值班,他一看病人是个孕妇,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格外凝重。
监护室里几个知情的人是明白的,他老婆怀孕了,对女人来说生孩子冒有很大风险,他恐怕是多了这层顾虑,以前沈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没意识到,此刻一个生生的例子出现在他眼前,不得不让他害怕起来。
经过一番讨论,孕妇立刻被送上手术台行剖宫产,由於病情严重,全麻上了呼吸机,回到监护室之後依然不能拔管。
孩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浑身都发紫,体重也只有四斤,立刻就送进了新生儿监护室。
病人的神志是清醒的,喉咙里插著管子打呼吸机本就是件异常难受的事,更何况刚刚剖宫产,既担心孩子的情况,自己的病情,又怕家属著急,情绪很不稳定。
一个夜班,所有人都很忙,除了常规的治疗和生活护理,还不停地给产妇做心理疏导,到了早上刚,每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童大哥,於琴姐买了很多早点,你去吃点吧。”下了班,楚航见童磊仍在看产妇的检查报告,眉头蹙得紧紧的。
“嗯,谢谢,我再过会就去。”
“童磊,你怎麽不去吃啊。再怎麽也得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工作啊。”彭芳也过来了。
“稍等一会儿。”童磊想了想,开口问,“芳姐,你当初怀孕的时候是怎麽想的?”
“还能怎麽想,当然是很高兴啊。”
“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怕过?”童磊挠挠头,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很不好。
“害怕是有一点的。你也知道我当初工作那会医疗条件还没现在这麽好,就在我们这个医院也有女人因为生孩子死的,当时我们几个都怕得决定以後不生了,但後来结了婚,知道自己怀孕後依然很高兴,哪舍得不要?”
楚航在一旁没走,他也知道童磊担忧的事,可他不知道该说什麽。
“童磊,你别想太多。作为一个女人,跟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孩子,那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那种心情你们男人是无法理解的,就算会一脚跨进鬼门关也不会後悔。”彭芳拍拍童磊的肩,“你回家可不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