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母亲的名字路西法突然放声尖叫起来。
查尔斯一手捂住那张流出血丝的小口,一手抬高他的右腿,「真的这麽舒服?嗯?」
「哇啊~~~~」
查尔斯无情的刺入让路西法快疯了,他更高声的尖叫著,并在那瞬失去理智,茫然的睁眼看著门口。
「N。Y。P。D!举起你的手!」
门突然被踹开,纽约警局的干员冲进来,只看到路西法娇小的身体被殴打的伤痕遍布,一张带泪的小脸留有明显的掌掴痕迹,嘴角还流著血,眼光求救似的看著冲进来的警员,带队的警员恨不得马上毙了在他身上还抓著他白皙小脚的畜牲。
查尔斯莫名其妙的被架起手:「这是私宅!没有搜索票你们不能进来!我要找律师!」
一个警探用膝盖顶了他的肚子一下,「垃圾!你强暴未成年的小男孩,还是现行犯,我们不用搜索票就可以逮捕你。」
另一个警员蹲下来拍拍路西法的肩膀。
「喂,你还好吗?」看路西法没反应,他只好回头,「快点照相存证,照完叫E。M。T急救人员进来,送他去医院。」
闪光灯在眼前亮了几下,路西法终於从遥远的地方拉回意识,身旁一下围绕著这麽多人,每个人都看著一丝不挂的他,路西法突然失去对现实的方向感,再次陷入恐慌。
「啊~~~~~」
惯於应付这种场面的警员马上抱住他,「所有人先出去!E。M。T拿镇定剂来!叫报案的那个人进来,他认识他。」
罗夫在门外就听到路西法的尖叫了,在经过警方允许後他急忙冲进去
「路西法!」
路西法听到熟悉信任的声音才停止尖叫。
「罗夫?罗夫?好可怕!」
罗夫脱下外套盖著他,从警员手上接过路西法
「没事了,没事,都过去了。我会被你搞疯掉,你真是……唉~算了,你不用怕,那家伙把你弄成这样,没个十年八年是出不了牢房的。」
路西法虚弱的说:「我自由了吗?他被抓了对不对?」
「你真是不择手段啊!就算他不是你的监护人,法院还是会派别人的,你怎麽会想出这麽笨的方法来争取自由。」
E。M。T小组的人把路西法抬上救护车,路西法拉著罗夫露出诡异的笑。
「我可以申请亲子法庭延後开庭三次,每次三个月,到时我就满十六岁了,法官会让我免受监护,谁都管不了我,至少乔没事了,查尔斯自己都进了牢里,他告不了乔。」
罗夫惊讶的问:「你从哪里学这些东西?」
「从电视……对了,现在马上接下感恩节弗思汽车的那个case,第一次申请延後开庭就用这件事当理由……我好累……」
镇定剂逐渐生效,路西法盖上长睫。
「他们要两人合奏,你要我找谁?」
路西法被推入车箱内,虚弱的声音传出
「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学生,他叫舒曼,连络他,他喜欢我会为了我过来的。」
急救车的门关上,罗夫看著车顶逐渐远行的红色警告灯光,荒谬的摇头
「路西法?你怎麽变成这个样子呢?」
自从克莱儿死後,路西法一天天的蜕变,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单纯的灵魂正在向下沉沦,他可以踏著别人对他的爱慕往前行而丝毫没有歉意,而他空虚已久的心灵似乎需要极多的爱来填补,丧母让他失去控制,而离开乔凡尼更让他时时感觉到对爱的饥渴,这点路西法自己毫无知觉,原本就不健康的心灵,似乎往不同的地方分裂瓦解中。
第九章 瓦解
怎麽会
从你热情的唇吐露如冰寒冷话语?
怎麽会
从那双爱慕的眼闪动滚烫怒火?
曾捧在掌中的易碎琉璃
被冰冻结
被火烧碎了
我的心
碎了
舒曼接到罗夫的电话,高兴的想马上飞到美国,虽然离感恩节还有很多天,可是他能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跟知名的白色提琴手配合,实在令他高兴的宁可放弃目前的学业。
「真的不用现在过去吗?太奇怪了,颜教授怎麽会找我呢?感恩节的纽约花车大游行是世界性的节目,我应该要为这次表演好好准备,还是我先到纽约好了。」
罗夫为难的顿了一下,路西法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舒曼一来看到了路西法惨兮兮的样子恐怕对路西法的形象有损。
「路西法说他为了配合弗思汽车推出的主题写了新的奏鸣曲,你的部份重的是感情的表现,他自己负责铨释高难度的技巧,你几天後再过来就好了,二十几天就够你练的。」
舒曼失望的说:「这样子啊……我……我能不能和他说说话?」
罗夫转头看看病床上恍恍惚惚的路西法,叹了口气,「他现在很忙,我会请他再打电话给你,ok,seeyou」
挂了电话,罗夫担心的坐在床边,「你到底怎麽样?社工处派来的心理资商师你也踢出去,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昨天发生那件事过後你就怪怪的,我看还是请心理医师过来看看你好了。」
路西法眯起眼笑了,「谁要那些无聊的心理医师看?一下说我恋母情节,一下又说我人格缺失,呸!我能吃能喝好的很,就是身体痛,他们给我打的止痛剂让我精神集中不了,等药效退了就好。」
罗夫摇摇头,「不对,你还是不大对劲,你看看自己写出来的曲子,高低音差这麽多,还有这麽高难度的合弦,你的手指也没这麽长,同时按的了GE两弦吗?」
路西法低头看看刚画在笔记本上的音符,似乎真的不大协调,他迷惑的看著自己的笔迹,「这是我刚写的?我没注意到耶,明明心里想的是柔和的音乐,怎麽写下来的是这种东西?」
一股庞然的恐惧压上路西法心头,「我……我不是疯了吧?这不是我刚刚想的作品,我想的跟写的怎麽不一样呢?罗夫!这不是我写的!告诉我,这不是我写的!怎麽有这麽可怕的音乐呢?你看看这多不协调!连史特拉文斯基的曲子都没这麽矛盾!」
罗夫也慌张起来,从昨天事发之後,路西法已经有好几次恍惚的像失去对现实的感受,不过他只是一直发呆,怎麽也叫不回答,现在好像更严重了,跟现实完全脱节的样子。
「冷静一点,不要急,你可能是身体太不舒服了,先睡一觉好吗?从昨晚一直做恶梦都没睡好,可能是这样才会头昏眼花的,先镇定一点,查尔斯把你揍成重伤,你现在可能有点脑震,过几天再看看。」
路西法捧著脸猛摇头,「我不想变成疯子,把这些东西都烧毁了,别让人知道我写出这种东西。」
罗夫安抚著说:「你先躺下来睡个觉,我拿这些失败品去丢了,别担心,谁都会有出错时。」
路西法乖乖的躺下来,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心中充满恐惧,他刚才想的是亲爱的乔凡尼,为什麽却写出像恐怖片配乐般的东西?
他被强暴後脑海经常出现那可怕的画面,他必须不断说服自己那是幻觉,可是查尔斯的拳打脚踢依然纠缠著他。
以前克莱儿常恐吓他说要把他关进疯人院去,他最大的恐惧之一就是被关起来,难道真像克莱儿说的,他是个天生的疯子?
罗夫等他的呼吸声渐驱平缓,轻轻的走出房门往护理站走去。
安静的病房又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停在床旁。
「小乖乖……」
乔凡尼偏著头看著床上的人儿,苍白的小脸还有一边瘀血红肿著,他有点疑惑,心也扯痛了一下,那瞬间他几乎忘了路西法曾欺骗他的事实。
路西法睁开眼。
「乔?」
不可能,乔凡尼怎麽会在这里出现,乔应该还在奥地利呀!他一定是想乔凡尼想疯了,或许这也是幻象,他不能被幻觉给骗了。
他又紧紧的闭起眼喃喃自语:「没看到,我没看到,这是幻觉,我没有疯。」
乔凡尼冷笑几声,他竟然看到他的反应是慌乱的,而不是欣喜的?
「你是怎麽搞的?这麽不想看到我?知道说谎骗我是你犯过最大的错了?我宠坏你了,让你敢这样欺骗我!」
路西法还是紧紧闭著眼,乔凡尼绝不可能对他说这种话,他一定是疯了,眼前的人影绝对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