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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1 / 2)

>“是吗?”杨天仪急急问:“是生气的样子吗?”

“也不是。”苏叶沉吟,“就是很阴沉。拿着一个小小的物事看了又看,那东西看着像女子耳环。有点怀念,又有点伤心的意思……”

杨天仪抿着嘴唇,这次凑巧碰见这样的事,乐子可大了。他天性喜欢找麻烦,但找到自家头上可不怎么有趣,苏叶是他向来视为兄长的对象,但这件事在没有证实之前,还真的不好对他开口。

叫他怎么说,自己那可能的庶出弟弟,现在在这个邹王府和自己的小妹共侍一夫,还夺了妹妹的恩宠,让自己的堂弟要下狠手把妹妹的孩子打掉?真是怎一个乱字了得!

他已经毫不犹豫地认为这个可能的“弟弟”给自己堂弟吹枕头风,怕妹妹有了孩子日后坐大,便先下手为强,趁杨轩心还在他身上的时候铲除可能潜在的威胁,只怕病秧子的外表,也是一个极好的保护色。

这么一想,他心里恶感就起来了。

见他眉目间神色郁郁,苏叶纳罕地望着他,“你怎么也跟着郁闷起来?到底怎么了?”

向来充满活泼泼生气的丹凤眼蒙上一层阴霾,杨天仪从来不是懂得隐藏表情的人,但是不愿意说的谁也不能强迫他,只轻声道:“等我日后证实了,再告诉你吧。这么大的事,原本也不可能瞒着你。”

苏叶疑惑,却也并不追问,只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这个小世子虽然并没有其父刚柔并济的厉害手段,却是一个耿直率真,充满活力的人,他倒是真心把他当做弟弟一样,同时也相信他就是自己未来的小主子,因此一向对他有些纵容。

却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先是周围的气体似乎全都躁动起来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涌流过去,他的呼吸一顿,几乎喘不过气,杨天仪也有所感觉,但是似乎没有他那么难受,只扶着旁边的墙踉跄一下,苏叶却浑身一颤,整个人几乎就要坐倒下来,杨天仪见他这样,连忙过去扶他,问道:“怎么了?”

苏叶哪里还说的上话?他腰间那把上古青铜大剑开始铿锵作响,那是他家祖先流传下来的宝器,从来厚重钝沉,除非棋逢对手,才会有所反应,否则,只会是一件死物,时不时让苏叶在对敌的时候吃些兵器上的闷亏。但它偶尔锋芒毕露的时候却神威惊人,再加上又是祖传的宝贝,因此苏叶从不离身。

此刻它在剑鞘中那般狂热躁动,像是有极其强悍的兵器在旁边煽动它的血性一样,撞击得剑鞘发出沉闷的声响,杨天仪身后背着的长剑也是一个宝器,这时也发出清冽的长吟,整个院落中驻守的他们宁王府的那些或是巡视、或是大宴归来、或是护卫轮值的骑士们,都同时发现他们身上带着的长刀、朴刀、长剑、大剑、甚至是弓箭,都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那声音汇在一处,十分惊人。

苏叶发现,他们中有几个武技高超的骑士像是窒息一样从马上狼狈跌落,按着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和自己的情况一样。那狂涌而去的气体似乎带走了他们一部分元气,越是修为高深,就越是感到不适。而相反,越是内力浅薄的人,越是没有受什么影响。

院落中一阵小小的慌乱,好在过了一会儿,那种身边的灵气被疯狂吸取的感觉弱了下来,只是大剑越发兴奋,仿佛就要裂鞘而出,苏叶深深呼吸,按着自己躁动的佩剑安抚片刻,待它稍微平静下来,才闷着头直奔屋内,一边喊道“王爷恕罪”,一边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一下子屈膝半跪在地,压抑不住心头的惊叹和兴奋交织的情绪,朗声对宁王大声道:“王爷!神器出世了!”

杨磊表情虽是沉着,但掩不去眼中那股骤然升起来的狂热火光,一下子直起身体,将手中把玩的那枚耳环收入袖口,大步在屋里踱了几步,才道:“此行不虚!苏叶,把玉竹心叫过来,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第二十九章 神器(上)

地龙烧的温热的室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毡,浓郁的药香飘拂而过,床上的人纤瘦的身体仿佛就要没入那云朵一样的被褥之中一样,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下巴尖削,嘴唇却一抹诡异的嫣红,衬着那雪白肌理,看上去却有一种奇异至极的美感。

那人儿看上去也不过是个稚龄少年,年纪最多不会超过15岁的样子,一双弯弯长长的眉毛却紧紧揪起来,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剧烈地转动着,像是做着什么长眠难醒的连连噩梦,鼻翼翕张着,凌乱的吐息时不时吹拂而出,那浓密的长长睫毛像是蝶翼一样,抖动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凄沧感,仿佛马上就要振翅而去。

他忽然大力地惊喘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双诡异的眼珠子竟然变成了澄澈明亮的琥珀色,直直地注视着屋顶的大梁,一瞬不瞬的样子十分怪异。

端着饭菜轻手轻脚走进来的绯秋,第一时间看见了那双美丽至极,也诡异至极的眼睛,不禁惊呼一声,手上托盘跌落尘埃,“啪”的好大一声,趴在少年身边熟睡的杨轩立刻腾地惊醒,那双圆睁的琥珀色眼眸自然也映入他的眼帘。

那琥珀色极其纯粹,像是凝固的火焰,又像是熔铸的黄金,美得叫人心惊,也诡谲得让人害怕。那样吸走人魂魄般纯粹的颜色,杨轩从未见过,他第一眼只觉得那是一双美得不类凡俗的死物,之后便惊觉自己渐渐被吸入那色彩的漩涡,几乎再出不来。

一点灵觉从眉心蓦地一亮,杨轩回过神来,背后的绯秋早已陷入迷乱,一动不动地紧紧盯视那双眼睛,他大喝一声“咄”,女孩儿这才清醒,却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杨轩压抑着心头的恐慌,伸出手指一点他泥丸宫,却惊讶地发觉自己注入的真气犹如泥牛入海,再不复返。

徐道子却慢慢闭上那双色彩奇异的眼睛,嘴里轻轻喘息,不停地在重复说着两个字。

杨轩记得他昏迷之前念的也是两个字,凝神去听,却是一直在重复着“轩河”这个词。

轩河……轩河……

杨轩只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是人名么?听上去,根本不可能是地名。

他心里不知道翻搅着什么滋味,这人生死攸关,昏迷未醒,却一直紧紧挂在心头,甚至梦呓的时候都难以忘怀的名字,对于徐道子来说,这个名叫轩河的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握着徐道子带着凉意的手掌,将那纤细冰冷的手指放在唇边,落下一个一个羽毛般柔和的轻吻,时不时呵着气,只希望他能够暖一些,再暖一些,只希望自己的温度能够以这样的方式,传递到他的心中,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在等待着他醒过来。

徐道子紧闭的双眼又是一阵颤抖,之后再次睁开,已经是正常的眸色,黝黑的眸子带着湿漉漉的茫然,转动了几圈,映入眼帘的是握着他的手贴住面颊,一脸关切地注视着他的青年。

他大约没怎么休息,脸上带着几分憔悴,原本忧心忡忡的双眼看见他醒来之后,便慢慢亮了起来,那露骨明白至极的温柔色彩,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内伤初愈苏醒过来,心底还有几分茫然凄惶的徐道子一下子击中,就在那一瞬间,徐道子又是想要掉泪,又是想要微笑,他嘴角微微牵动,最后化作一个温柔的表情,哑声道:“五郎……去睡一觉。”

杨轩看也不看勉力站起收拾一地洒了的饭菜的绯秋,深深注视着少年带着关切的目光,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之后微微叹息将人半抱在怀里,柔声问:“感觉怎么样?”

徐道子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而经过九阴真元那一阵疯狂地吸纳天地元气,他的五脏六腑原本受过的一切内伤,也都不药自愈,堪称因祸得福。虽说觉得五郎如此着紧自己,令他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想多享受一会儿,但是扮虚弱去撒娇的事情徐道子从来不可能做,也无法想象要对五郎这么做,因此他如实地道:“嗯,都好了,没有事了。”

“真的?”杨轩稍稍松开他,手上的力道一直是轻轻的,就怕把他哪里碰疼了,仔细上下端详一阵,似乎要用眼神将他从里到外穿透似的,看得那样仔细和小心翼翼,生怕漏了哪里一般,徐道子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睫毛,却望见杨轩肩头处一处血污,惊声:“对了,你肩膀受伤了!”

杨轩这回确认之后安心不少,面上也有了笑意,一手托住徐道子腿弯,一手将他用厚厚被褥包裹起来,连着棉被一同抱到自己腿上,像是要将他嵌到自己怀中一样,低着头,把鼻子埋到他的肩窝,深深呼吸几下,才道:“小伤口,我没事。”

“真的没事?”徐道子情知是那时五郎为了救自己,情急之下根本无暇自保,才会受的伤,他扭动几下,就要从被被子裹得紧紧的空间内抽出手来查看五郎的伤势,却抬头看见对方专注地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目光,那不再矫饰的眼神,令徐道子忽然福至心灵,五郎他……

……是不是,也……

也……喜欢……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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