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感到很难过。”肖静用手摸着胸口,仿佛很悲伤的样子。
“姐姐,怎么了?”肖雪吃惊的望着姐姐“……看上去好象很悲伤的样子。”
“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真的好难过。”肖静低下了脖颈。
从肖静的喉咙到胸脯的凹陷处好象蕴藏了极大的痛苦。她的眼泪由眼角向喉咙流去。
“怎么了?姐姐。”肖雪也低下了头,同姐姐处在一个高度上。
“前几天的时候,我去过那边的父母家,父母问到女人家的事情,我感到很尴尬。”
“……”
“因为还不是真正的夫妻……”
肖雪很吃惊,连一句话也讲不出。
因为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肖静才觉得十分尴尬,刚开始是她竭力的抵制丈夫,可到了后来,她后悔自己这样做。可也不好去取悦丈夫,虽然自己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她还是觉得不道歉为好。丈夫以为她那股抵触的心理仍然强烈,一直不敢触碰肖静。而现在,陷入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境地,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肖静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挂满了脸颊。
“直到现在,你……”
“是的。”肖静张了张那白皙的脸说:“因为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姐姐,是姐夫……”
“不,不是高岩。虽然到了现在我们都没有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结合。可他丝毫没说什么,他一直很体贴我,关心我,很爱我。”
“那……”
“是我不对。”肖静的头像失去了重量一样垂着。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肖静抬起了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肖雪问。“……”
肖静这样沮丧的样子,就好象一只受了伤的蝴蝶。她那洁白透明的身躯仍是没有一丝瑕疵。
肖雪一想到姐姐至尽仍为处女的身体,就感到不可思议。结婚一个月了,姐姐是怎么熬过来的,姐姐仍像一束羞怯的百合花一样,没有绽放开她的花瓣。而丈夫竟然也肯这样顺从姐姐,莫非肖静身上散发着令男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味道?哪怕是天天能看到她,也觉得心里起伏着汹涌的感情。
肖雪想起这样一段往事:两年前时跟肖静一起洗澡,望着姐姐白嫩丰满的乳房和玲珑有致的光滑小腹,在升起的水雾中,若隐若现,那景象美极了。当她想伸手去触摸姐姐的胸脯时,可是摸不到,她像抓不住透明的东西一样。
莫非肖静真是非现实世界的人,连身躯都是透明摸不到的。
肖雪一把抓住姐姐的手,肖静的手是冰凉的。
“妹妹,你看这项链……”肖静伸长了脖颈,在她白皙而修长的脖颈上,挂着那串蓝宝石项链。
“哦?”
“我总觉得,这串项链好象有种束缚人的能量。”
“这是姐夫送你的那串产自火山口的蓝宝石项链?”肖雪问。
“嗯。从见到它的第一眼起,我就被它控制了。再也脱不了。”
“姐姐,你说的话有点玄……”肖雪不相信项链是会束缚人,大概是姐姐精神太紧张了吧!
“真的,我之所以陷入今天的境地,全是因为它,它有种不可思议的能量,我真想把它仍到,深山老林或是汹涌的大海中。”
肖静感情激动,热泪盈眶。
肖静憔悴不堪,象个病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我时时这么想,该让这串项链永远都消失。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过幸福的生活了。”
“姐姐,别这么幻想了……”肖雪喊道。
“雪儿,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将这串项链拿去吧!不过,我怕你会象我一样痛苦。”
肖静将手伸到脑后,麻利的将项链摘了下来。
“不喜欢的话,就让它不知去向吧!”
肖静又重复了一句。
“我很喜欢。”
“无论如何,请你将它藏起来,否则,我仍不能摆脱它的束缚。”
即使憔悴不堪的肖静,身上还透着一份让人感觉无力反抗的柔情。
高岩正是受了这份毫无反抗的柔情的驱使,才一直那样深爱着肖静吧。
“姐姐,你口渴吗?我给你倒点水喝。”
“不必了,我再坐一会就走。”
肖静使劲的抓住肖雪的手,像要把自己的全部感情都传给肖雪一样。
“姐姐,你还好吧?”
肖雪看着肖静这副样子,忍不住问。
她为姐姐的这份纯情感到苦痛。
“没事,我这就走了。回家还要做家务呢,还要准备晚饭。”
“姐姐,今天你还是别回去了吧!我给姐夫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这就走。”
“让姐夫来接你吧,一个人能回得去吗?”
“能,我这就走。”
“姐姐,我送你吧!”
刚才肖雪抓住肖静手的时候,发现姐姐的脉搏有点乱。
“雪儿,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父母,他们会担心的。还有尚雨。”
肖雪迟钝了一会儿,说:“这我知道的。”
“那好,我走了。”
肖静从床上拿起外衣穿上,擦了擦眼睛,对着肖雪的梳妆台化了妆,可眼角还透着一丝微红。
肖静刚要走,就打了个趔趄。
(四)雨季的磨房
雨季的磨坊
一
在七个月前,尚雨曾这样认为:肖静永远是身在非现实中的人。
坐在石头砌成的方座位上,尚雨瞧着磨坊门口那棵柿子树。树生长得很旺盛,树桠都
粗壮的像人的胳膊了,在树冠,铺展开的叶子层层叠在一起,像少女的裙摆一样,绽放
着青春光芒。柿子树的西侧生长过快,把墙壁压塌了。在三年前被锯掉了很大的枝子,
无论从墙壁的石头还是树枝的缺口都可以看出这一点。
柿子在秋季成熟,尚雨还记得以前摘柿子的情景。他不喜欢柿子,因为柿子有股涩味
。据说用热水烫上一会,或是加点白糖上去,可以去掉涩味。可尚雨总觉得,自己刚下
生就注定了不喜欢柿子。
虽然尚雨劝父母不要卖掉房子,可父母还是卖掉了楼房,搬到了磨坊居住。
诚然,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居住地方,时隔十几年,左临右舍仍热情不减。这让尚年夫
妇觉得,自己好象从未离开过这个地方。
初夏的斜光柔和地照在磨坊的木制门子上,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木门上的绿漆都褪
的露出了木材的颜色。尚雨好象又听到了磨坊“嗡嗡”的声音。
“在家里也安不下心来。”
尚雨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尘土,到大道上去了。
他走到的这条道,就是父亲曾经提到的幽径,眼下已铺满了沥青,直通国道。可看上
去给人很空寂的感觉。路旁的白杨树都砍伐干净了,稀稀疏疏地分布着些国槐。意境明
显不如以前了。
柏油路上汽车很多,熙来攘往,可从南到北,没有一个步行的人。
在他折回磨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学同学。这个同学一直呆在村子里,没有离开过
。
“你好,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