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没听说过那个。邱二就指点他,说不是正经过节。是为了十来年前,龙磐将军带兵攻下北城,把对面守了大半年,死不投降的那拨打得跳楼抹脖子,从此没了那个国号。后来每年到了这几天,营里都会让兵们吃点好的,再找点乐子。天福刚入了伍,跟着就打仗去了,所以不知道这事。
天福听他这样说,就有点明白了先前那话的意思。
邱二点头说,你瞧白房子里那些,都是当官的犯了事,大老婆小老婆,大闺女二闺女,就给送了来。也就芸姐儿和那个哑的是从北边过来的。平时呢,大伙儿匀着来,再过几天,都冲着那俩去了。人伺候花钱的还伺候不过来,哪有你小子的份儿。
他见天福听了这话不言语,就逗他,说咋了,吃不着了,不乐意了?
天福说没有没有,过了会儿,忍不住问,这要都找他们两个,那得等上多久啊。
邱二说那也不至于,就是跟北边打过仗的,或有亲友死在那里的,那些人去的多,也不老少了。反正就两三天的事儿,你要忍不了,找其他娘们去呗,那些都闲呢。
天福想的不是这个,只是有些担心,又疑惑,说要叫那么多人轮着使,挨不住了咋办?
邱二听了就笑,说到时候谁理会那个。他们既投错了胎,就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不然呢,咱们也那么多人,打了快一年,难道白辛苦了,又说,你没见过前几年,那时才叫乐呢,不过后来上头传话,不叫搞死了人,现在就不能这么乐了。
天福听了这话,有点拿不定主意,不晓得这算上面的慈悲,还是只不过要延长那些人的苦楚。
他问邱二,邱二也不知道为啥不能搞死人,要由着他,死就死了,以前白房子里就常有上吊撞墙的,后来哑子来了,就开始盯紧,说不让死。不过不管死活,只要不妨碍取乐,他就懒得费心多想。这时他已经喝了不少,笑嘻嘻地凑近了,说天福,姊姊和兄弟你都逛了的。给哥哥交个底,哪个干起来更爽?
天福一张黑脸微微泛红,心里比较那两个,一时答不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二自顾自地评点,说当年从宫里抓来的,到现在也就剩了那么俩活的。芸姑那婊子,说不定还是什么郡主小姐,被肏了那么多年,倒还是细皮嫩肉的……那哑货虽然不会叫,但腰子软,腿也长,又经得起折腾,便宜他还在外面待了几年。呸!还不是一样下了白房子叫人骑。
天福想着芸姑的祥子,十来年前,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岁,哑巴当然要更小些,就问,他在外面哪里?
邱二说,城里呗,还有哪里。一开始在宫里关了两年,后来二殿下给求情,就把人放出来了。不但放了,听说还常照应,要不怎么叫恩将仇报呢。然后语重心长地教训天福,说你也是,别看这些人现在可怜,就给糊弄过去。这都是报应,他们该得的。
天福说不会的,又说,为啥二殿下放了哑巴,却让芸姑进了白房子?
邱二对着他直瞪眼,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又不是宫里的人,我咋知道!说不定是皇上只给放一个呢!
说到皇帝,邱二就放低了声音,对天福说,你想想,养那么大一太子,死了,尸首都给踩烂了,还不得恨得牙根痒痒。这要换了我,早就手起刀落——做了个杀头的手势,也就是二殿下心好,还一直给这些人说情,可好心没好报啊,后来哑巴偷了东西跑,他还给皇上怪罪,要不然,早立了他当太子。
他说到这里,想起来自己这算妄测上意,又嘱咐天福,“这话你可别往外传,被人听到了,嗝,小命都没有。”
天福觉得邱二是在吓唬人,不过也点点头,想了想,说,那这二殿下,可是好人。
这话容易接,邱二顿时来劲了,说话声音也响了,说那是当然,人家人品好,相貌好,又能干,又体恤。虽然眼下不是太子,但将来,没跑儿。
天福听他吹的像真的一样,就问,他那么好,你见过?
邱二说那倒没有,然后说,这还能有假?你打听去,人可不是那绣花枕头,都是立过功的!前几年,那场瘟疫从营里发到城里,死多少人。二殿下开医馆收病人,找了偏方救人,这事谁不知道。再有,咱龙将军,是响当当的人物不是?要是二殿下不好,能把妹子嫁给他?这叫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戏文里都有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个皇子和将军并排了说,实在大有问题。不过天福也不懂,光听邱二把人说的花好稻好,像神仙一样,就想,要是哪天能见见就好了,他长了那么大,也就远远见过一眼龙将军,不用说,真是天神一样的人。所以邱二这番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他这样一想,就有点替哑巴可惜,叹了口气,说,要是他不偷东西,也不跑,就好了。
邱二知道他在说谁,不屑一顾地说,贱呗。别说那哑巴,就他们那一群,先前宫里开恩,说许他们回北边看看,这几年跑过去多少,都是一去不回头的。那地方被烧的草也不长一根。一窝贱种,最好都饿死在那里。
那天邱二醉的走不了路,天福把人扛回营,自己也累得够呛。
后来几天,邱二全心全意养他的屌,不敢再去逛了。天福倒去过一次,看哑巴没大事,也就放了心。临走那看门的还怪抱歉的跟他说,再过几天,就不能让他来逛了。
天福被邱二教导过了,说知道,就那个,过节呗。
看门的说,可不是,那几天成日都有人呢,又说,虽然不能逛,来瞧个乐子也是好的,热闹呢。他这时要讨天福的好,因为预料着到时候哑巴肯定被折腾的不成样子,有天福帮着,自己就可以清闲了。
天福听了这话,但没放在心上,到底也不至于猴急到了那地步。何况到了那两天,就像邱二说的,饭菜比平常来得丰盛,酒也是少不了,到哪里都能喝上两碗,还能听人说当年攻城的各种事迹:什么把城池围得跟铁桶相仿,苍蝇都飞不出半只,什么对面眼看守不住了,就有人站在城头抹了脖子,血溅五步……说的人里经历过的没几个,描述起来倒都是活灵活现,跟说书似的,旁边那些也听得十分带劲。
也有自家亲人出征战死,尸骨都运不回来的,往往就眼含热泪,把酒泼在地上,朝着北边祭奠。旁边的人也跟着叹息安慰,说好在已经十倍百倍地报了仇,死了的地下有知,也就闭了眼。
天福第一次赶上这热闹,新鲜得很,四处转转,已经七八碗酒下了肚。他头脑晕淘淘的,听那些人说当年的事,听到高兴的地方,也一起眉飞色舞,听到惨烈的地方,也跟着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也在当场,好去把那些敌人劈成肉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午后,他手里拿着只空碗,已经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了,站在路口,看到有个人迎面过来,远看像邱二,近看也像邱二,到了自己跟前,那人兴兴头头招呼一声天福,果然就是邱二。
天福见了邱二,就想起他的屌,大声问他,邱二哥,你屌好了没有?
邱二恨不能去捂他的嘴,幸亏旁边几个都在喝酒说话,没人留意这边,才给了天福一肘子。
天福吃痛,清醒了一点,压低声音问,二哥,你那屌好了没有?
邱二也压低声音,说差不多好啦。不过郎中说了,半个月不能近女色,不然前功尽弃,就要糟糕。
天福听了,很同情他,说,那,再喝几碗?今天喝酒不用花钱。
邱二说别啊,咱白房子去。
天福说你不是不能近女色?
邱二说近是不能近,看还是能看的,咱看热闹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福不怎么想去,但也不是不好奇,经不住邱二死拖活拽,说好看哩,勉强走到半道,停住说,二哥你去,我回营睡觉。
邱二不让他打退堂鼓,连哄带吓唬,说过节呢,大家一起热闹才是好兄弟。你要不去,人家要笑话,说你心疼那哑子。
天福迷迷瞪瞪的,被他搅糊涂了,又再被拖着走。
他们一到了地方,就看到那房前聚了许多人。有人看到天福过来,就对着他大声嚷,说你相好忙着呢,后边儿排着去!
天福又尴尬又生气,酒气一冲,话也说不出。好在邱二护着他,骂回去说,我兄弟是正经人!咋会找个被人肏屁股的做相好。
偏还有人不识相,怪声怪气地说,给人洗被子,还给人擦身子?不是相好,那就是媳妇儿吧!周围的人听了顿时都笑。
天福更尴尬了,涨红了脸转身要走。邱二拉着不让走,呸了回去,说是那贱货装可怜,天福心肠好,叫他骗了!
其他人听他们斗嘴,又要看天福的笑话,就推推搡搡地让开条道儿,给两人过去。这么一来二去,两个到了房门口。里面人也不少,吵吵嚷嚷,站的坐的,得有七八个。天福酒喝多了,眼前发花,光看到床边赤条条地站着几个,也没见到哑子。
先前起哄的那些就在他后面高声叫,让让!别挡着天福看人干他媳妇儿!
前面的人听了这话,嬉笑着让出个空儿。天福看到床上坐了个赤膊汉子,怀里又抱着一个。那人早被剥得精光,铁链子绑着手,披头散发,身上全是淤青,两只奶子叫人捏在手里用力揉搓,揉得胀大红肿。他虽然坐在那汉子身上,但两条腿抖抖颤颤,被粗大的肉棒塞满了后穴,溢出的精水已经从腿根一直流到脚上。
坐着的那个像在显示自己有本事,在哑巴身子里捣进捣出,一下下肏得高兴,好半天也没要射的意思。旁边就有人等得不耐烦,上去说,老哥,我来搭个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倒很随和,听了这话左右看看,就想抱着哑巴换个姿势,好让人一起来肏嘴,就听有人叫起来,“慢来!慢来!”
说话的是邱二。他其实巴不得有人去肏哑巴的嘴,顶好也被咬了,自己就不是一个儿倒霉。但他这次来不光为看热闹,不能因小失大,所以一边叫着劳驾劳驾,一边挤上去,跟第二个汉子说,大哥等等,我先问这货几句话。
那人很不耐烦,说一边儿去!
邱二被他一呵斥,脸上下不来,索性放开喉咙对着整屋的人说话,说各位弟兄,咱哥俩这次过来,可不是为肏这贱货来的。我兄弟,他一拍天福的肩,先前瞧这哑巴可怜,常照顾他。他是新来的,人好心善,自己受了累,反倒让人笑话,做哥哥可不能叫他吃亏。今个儿就是要问这货两句话,好叫我兄弟知道他是怎么个人!问完了,咱就走!
周围的人一听,都觉得有趣,纷纷说,你问你问!
第二个汉子见众人起哄,只好先让邱二说话。
邱二见自己的话奏了效,很得意,给大家抱了个拳,走到床前对哑子说,“老子现在问这些话,就为了给天福兄弟个交代。你也别以为招了,就能逃过今天。就算老子饶了你,在场的弟兄也饶不了你。但要不照实了说,咱这边有的是人证,到时候你自个儿受罪,芸姑那婊子也跑不了。”
他提高了声音说话,不单要哑子听到,还要其他人,尤其是天福,都听到。正肏着的那个一边听,一边挺着屁股卖力,粗黑的肉棒在穴里进出,不时把哑子捅出难堪的呻吟。
邱二也不管那人,继续问哑巴,你打北边过来后,是不是被关在宫里?是不是后来二殿下看你可怜,放你出的宫?”
哑子被后面的汉子抱着摆弄,身子起起伏伏,一边吃力地喘,一边点了点头。
天福睁大眼看着这情形,这些事他早听邱二说过,但现在在大庭广众下问出来,哑子又自己点头承认了,那又是不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邱二又问,那二殿下是不是给你谋了差事,又送银子送东西,常接济你?
哑子被人上下颠着,听着这话,露出些恍惚的神情,没回答。邱二见他不答应,跟后头那汉子说,老哥给这货醒醒神。那人哎了一声,果然抓着哑子的腰提起来,用力往自己胯上摁,一下把整根肉棒全捅了进去。哑子仰起了脖子,呜咽着,涎水从嘴角流到脖颈,挣扎着点了头。
这时旁边就有人提意见,说邱二你这样要问到什么时候去,赶紧的。
邱二是有道理的,说咱要问就问清楚,别叫人说是冤枉了他,又转回来对哑子说,咱二殿下待你那么好,那是恩重如山。你是不是后来伙同了其他人,偷了宫里的东西,又私自跑走?是不是二殿下,还有龙将军,带人把你追了回来?
天福看到哑巴被摇晃得坐不稳,绑在身前的手伸了又缩,像是要去抓着什么。不过这回他并没迟疑,点头应了邱二的话。
邱二得意地向四周看看,又问哑子,贱货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坏了良心恩将仇报?!是不是活该被剪了舌头下窑子?!是不是活该被千人骑,万人肏?他这三句接连问出来,旁边的人都又叫好又打唿哨。后边那个也凑趣,两条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抱着哑巴,把人抬起来又摁下去,一下重过一下,越肏越带劲。
每个人都看着那粗大的屌一次次从哑巴身子里拔出来,又尽根捣进去。哑巴赤裸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一边熬不住地发出啊啊的叫声,一边不顾一切地点头。他这副生不得死不得的淫态,就像正应和了邱二的问话,叫围观的那些看了都觉得有趣,拍着巴掌大声喝彩。
这时大家都很高兴,只有那个本来马上就可以肏,却被邱二硬生生拦下来的的汉子不高兴。他看到其他人都给邱二叫好,说他问得对头,更不高兴了,气呼呼地走过去。
邱二忙说等等,还有几句要问呢。
那人气冲冲地说,我抬轿子,你问你的。
那些看热闹的只是要看热闹。刚才邱二说要问,他们就起哄说问!这时那人说要抬轿子,也一样起哄说抬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插在里面的那个也没意见,停下来缓了缓,抱起哑子的两条腿往外掰开,露出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肉穴。
天福看着就想起来,这姿势和早前邱二坐在椅子上肏哑巴的姿势是很像的。只不过这次哑巴的脸朝着外头,他原本紧闭着眼,看起来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但第二个人逼近时,却忽然睁开眼睛,现出恐慌的神情,踢蹬着腿,挣扎着想往后躲。这自然是不行的。后面那人正锲在他身体里,凭他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让自己被那肉棒捅得更深了些。
哑子恐慌的神情很快变成了绝望。他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先是用力摇头,又抖着手去拜过来的那人。有那么很短的一忽儿,天福觉得他好像看到了自己,脸上掠过和从前一样的,求恳的神色,不过第二个人很快压了上去,天福就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那嘶哑的哭号和铁链哗啷啷的挣动声了。
这时大家都在往前挤,想要看究竟,但地方实在是小,后面的人看不着,只能听到里面的骂声和哭声,急了就问,进去了没?!前面的就说,没,还没,这骚屄还挺……妈的你踩我脚了!
又过了会儿,一直没停过的哭声忽然变成了一下凄厉的嘶叫。跟着就有人叫起来,进去了个头儿!大家噢了一声,都松了口气,知道既然能进去了个头儿,接下来的事就要容易多了。
围起来的人退开了些。那两个汉子一边挤住哑巴,一边从床上站起来。两个人都很当心,不能叫好不容易顶进去的肉棒再给挤出来。他们面对着面,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臂,就好像两根轿杆。哑子的两条腿被抬起来,膝弯架在他们手臂上。他屁股下面吃着两根肉棒,但并没有完全吞进去。那两人把手臂颠一颠,他的身子也跟着上下颠动,每一次掉下来的时候,他就会直着脖子哭叫,脚趾蜷缩,身子颤抖,那屁股也就把两根肉棒更多吃进去一些。
邱二看着那两个抬轿子,就怪天福,说你上次不肯,看看,被人家占先了。
这时旁边有人提醒他,说邱二,你不是还要问吗?问啊!
邱二说啥?然后想起来了,哦哦两声,走过去,吞了口唾沫,问哑巴说,那个……还有一年,城里死了许多的人,是不是你使的坏?
哑巴被那两人夹在当中肏弄,紧闭着眼,身体直打颤,只晓得挣扎和叫唤,或者没听到邱二的问话,或者听到了也没力气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面那个就往上用力一顶,说别装死。
哑巴一激灵,睁开眼睛。邱二又问了一遍,说有一年,京城里发病,死了很多人,是不是你干的?
哑巴偷了东西的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邱二现在问的就没什么人知道了,于是大家都不说话,要听他怎么回答。
但哑巴还是没回答,被绑着的手下意识地推搡着,脸上神情茫然,像是没听懂邱二的话。
邱二不耐烦了,说那年!旁边有人说,二殿下出征回来那年。邱二说,对,就是那年,到秋天的时候,京城里莫名其妙发了疫,死了千把个人,咱这营里,还有城里,都死了不少。太医院说了,那是北边带过来的病。是不是你,还是你们的人给使的坏?!
邱二这样问的时候,哑巴就睁大了眼睛。别人都在等他回答,那两个肏他的汉子也停下来,好给他缓口气,或点头或摇头。可他没有点头摇头,只是忽然牵动嘴巴,显出一个诡异的,不像哭也不像笑的神情来,喉咙里也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一个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声音。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都说,他在说什么?是在笑么?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是发癫了,该不是发癫了吧?
不过哑巴的样子激怒了众人。一个偷了东西的,或者还害死了许多人的贼,正在被人肏的婊子,怎么能不回答问话,自管发癫呢,夹着他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顶弄起来,比先前那轮的还要重得多,猛得多。
哑子很快受不住了,发癫的笑声随着肏弄,变成一声声嘶哑的叫唤,跟着又变成凄惨的哽咽。他被钉在两根粗大的肉棒上,一直在拧着身体挣扎,但到底是逃不掉的。他的手徒劳地撑在身前男人的胸口,无力地推拒和抓挠,可是除了让手腕上的铁链响了几声外,并没有其他作用。他的脚是悬空的,没个着力处,脚背绷了又松,间或抽搐似的踢蹬两下,但很快垂落下来,跟着一下下撞击在空中晃来晃去。
其他人看到那软和的肚子上贲起里面肉棒的形状,都觉得有趣。有个胆大的就凑过去,把手放在上面。正在肏着的汉子一瞪眼,往上用力一耸。哑巴一下哀叫出声,脑袋垂下来抵着那汉子的肩,身子颤个不住。那人赶紧嬉笑着缩回手跑回去,跟别人说,“真的,会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看得都很过瘾,又都有点遗憾,因为这一回,直到哑巴被扔在地上,黄色的尿水在他身下漫开时,他也没点过头。
最遗憾的是邱二,他记着哑巴的仇,有心要他在天福面前出丑,但列了两件罪状,哑巴只认了一件,就很有些悻悻的。旁边有人安慰他,说算了,这些人坏得很,晓得那事是不能认的。
好在偷东西这事是赖不掉的。邱二啐了一口,说,贼骨头,敢偷宫里的东西,活该死罪。又转头问天福,说天福,在咱们老家,抓着贼骨头要怎么样?
天福眼睁睁看了这暴戾淫乱的一出,又被那么多人围着,听着那些叫嚷谩骂,酒气直往头冲,被邱二一问,就大着舌头说,要打断手哩。
旁边的人听了就架秧子,叫着要打断手。有人过去松开绑着哑巴的铁链,把他一只胳膊按牢在地上,露出了右手。那手瘦得很,细长手指像五根青白的竹节。
天福脑子里轰轰的,忽然想到他见过这只手的,不过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那细长的手指正抓着炭笔,抖抖瑟瑟地,在一张纸上写字。可他喝得太多了,不记得当时写的是什么,反正他也看不懂,那纸也早不见了。可是邱二说的话是真的,哑巴自己认了的。旁边那些贼骨头,打断手的叫嚷也是真的。那么多人围着他,给他鼓劲儿,他不能叫人笑话。所以他抬起一只脚,朝着那手用力地踩下去。
那青白的手在他脚下痉挛,五根手指箕张,竭力想要挣出来却不行。他看到哑巴张开嘴,残缺的舌头蠕动,但没听到那喉咙里有没有发出声音,因为那时候,旁边的人正在给他大声叫好呢。
不过天福是喝得太醉了,只踩了两下,第三下才抬高脚,一个没站稳,自己反摔倒了。旁边的大家又都笑。邱二也笑,一边笑一边去拉他。他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看到哑巴的头被人按在地上,一张脸是死白的。有人说,吐他口水。天福就朝那脸上吐了口口水,说,贼骨头,报应。旁边的人就又给他叫好。
那天天福最后记得的,就是这叫好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福听说过酒醉后的荒唐举动,到醒了,就全忘了做过什么。现在他觉得这说法未必是真的。因为他醒了后,明明还记得先前做过的事——虽然他倒宁愿能忘了。
他最先记起的,是自己狠狠踩下去的一脚,心里就觉得怪不是滋味。哑巴虽然是婊子,是囚犯,但说到底,并没什么对不起天福的地方。那么这一脚,就像是把两人间仅有那点好意,给踩碎了。
但是,天福又想,自己当时是喝醉了的,喝醉时做的事,哪怕再怎么糊涂,也该被宽待些。况且哑巴是在众目睽睽下点了头,认了是个贼的。天福敢拍着胸脯说,要不是哑巴认了罪,自己也绝不能被人怂恿着去踩他的手。这样一想,昨天那事儿,又似乎没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已经近了晌午,同营的人在外头攀谈打趣,招呼着去喝酒。只要天福起身走出去,就可以跟他们一道吃喝说笑,就像那些呻吟,嘶叫,痴癫的笑声,全是梦里听到的,全没发生过。
天福在床上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把自己连头到脚蒙在里面。外面的声音听不到了,眼前也是黑的。在这样的黑当中,他仿佛清楚地看到哑子慌乱地合着掌求,看到那赤裸的肉体被架起来奸弄,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大笑,哑子被钉在两根肉棒上,颤抖着抻直了脖子,张大了嘴……
天福用力闭上眼,摇了摇头,要把那些记忆从脑子里排挤出去。那些人的脸被摇散了,可他还能看到那双眼睛,张皇而绝望地睁大了,里头蒙着一层泪……那眼睛让他想起芸姑,也是那么盈着泪,颤声说,“他是个好人。”
那两人的眼睛在天福脑子里盘旋,看着他的,没看他的……老不肯被忘掉,老不肯放过他。他在被里闷了会儿,翻了两次身,又一下掀开被子,瞪着屋顶,大口呼吸。他忽然很想把哑子上次写的方子拿去找人看看,看上面写的到底是不是治腿伤的药,可立刻想起来,那方子已经叫他烧了,变成了灰,一点都没剩下。
就怎么着,他什么事都没干,愣在床上耗了一天,谁叫他去喝酒,或者找乐,都说自己头疼。他知道今儿哑巴还是要被奸淫一整天的,但这件事,他既不便伙同着去干,又不能去阻止,那除了蒙头大睡,又有什么别的可做呢?
若说发生过的事叫他懊恼,那接下来的事就更让他心烦。经过了昨天,他大概知道哑巴会被折腾成什么样,也想到了看门的兵是计划了自己要去帮着收拾的。但他不想去了。这不是因为过意不去,他想,自己并没做错事。也不是怕哑巴会记恨,但说到底,他就是不想去了。
第二天,天福没去白房子,第三天也没去,过了总有一个月和尚日子。看门的兵还来找过他,听说天福不去了,很不高兴,觉得他没信用。好在其他人并没觉得天福有什么不对,反又来和他说说笑笑了。
但天福也并非什么事都没做,他没再去问邱二,自己小心地,旁敲侧击地去各种打听了那天提到的两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场疫病过去没几年,不少老兵都记得,和邱二说的一色一样——先是营里的骡马发瘟,后来传到人身上,一倒一片,家里有钱的,拿各种药吊着命,没钱挺不过去的,就地死了。后来天璇府起了头,在城郊建了医馆,又找了郎中大夫治病,才把疫情压下去。
至于宫里失窃的事,虽然人人都知道,但也就一个,因为姐夫是龙将军手下亲兵,能讲出点详细。说发现窃盗时人已经跑远了,天璇府和龙府都派了兵去,据说还打了一场,最后抓回来的只哑子一个。又说他当场就认了罪,却不肯供出同伙,所以宫里发了话,叫剪去舌头,送到营里供人嫖宿。至于偷盗的是什么,跑了的有谁,前后因果,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天福打听明白了,心里有了底。疫病是从军营往外传的,当时哑子还在京城,这事或者和他没关系,但偷盗是无可疑的。所以哑巴受的那些罪,到底也不算冤枉。不过这事他没法跟旁人去说,因为在其他人眼里,这些都是连问都无须问的。他甚至想过去找芸姑,跟她说,你和哑巴分开了十来年,凭什么还能认定他是好人,不会做坏事呢。他忘恩负义,偷了东西,可不就是坏事么……不过他想芸姑不会信的,还是会坚持着自己兄弟是好的,会眼中含泪,哀恳地问自己,哑子有没有被人折磨。
等弄明白这些,天福就又开始了逛白房子。说了归齐,自己用手,到底比不上抱着一个温热的肉体。他也想过去逛别人,但最后还是找了哑子。第一件,哑子是犯了事的,那么去逛他,在天福看来,就比逛那些被牵连才下了窑子的娘们,要来的正当。第二件,是他很少会想到或承认的,过去了这些日子,他想看看对方怎么样了。
头一次他是自己去的,哑巴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似乎更瘦了些,但也没瘦得很利害。天福还着意看了他的右手,那手还包着白布,看不出什么。办事的时候,他也很配合地按照吩咐,抬高腿盘着天福的腰,穴里的肉抽搐地绞着肉棒,让天福觉得很爽。
办好了事,天福起身坐在床边,看哑子没动静,就拿手捅捅他,又指指自己胯下。哑巴从床上起来,跪到他跟前,用嘴清理他的屌。天福受着服侍,觉得这证明了确实没啥要紧,只要知道怎么支使哑子,什么事都和从前是一样的。但在他心里,老有那么一小块儿不接受这样的说服,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和从前不一样了。
最后天福起身拉裤子,在系裤带时,看到哑子还跪在那里,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过去掌着他的下巴抬起来。
哑巴很顺从地抬起脸,消瘦木然的面孔实在没什么看头。天福忽然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条耕牛老了,被牵去宰杀,自己偷偷跟过去,趁屠夫去磨刀时抱着那牛大哭。那条牛以前和他很好,他每天都会打新鲜的食水给它,夏天点了艾草赶牛蝇,冬天用干草在牛栏地上铺厚厚的一层。那牛也会背他在田里到处走,用驯顺的眼睛看他。但那个时候,牛却只低着脑袋,不看他,也不舔他的脸。畜生理应是没什么神情的,但那时他却被那绝望又顺从的样子吓到,收住眼泪,飞快地跑了。那牛后来自然是被杀了,他也很快忘了这事,但这时却忽然又想了起来。
天福第二次去时,一共是三个人,搭伙会便宜些,又显得合群。哑巴先伺候了天福和另一个。最后的那个,可能为了新鲜,要哑巴用手撸出来。这是个便宜,因为很少有人来逛,却肯不肏屁股或嘴的。天福留意到哑巴右手上的白布已经拆了,但手背兀自红肿着,动作也不灵便,手指几乎不能屈伸。被伺候的那个不很满意,做到一半就要哑巴背身趴下,最后还是肏了屁股。
天福看着哑巴小心翼翼地跪好,把右手放在左手手腕上悬空搁着,好不被坚硬的地方咯到。他忽然想起一件仿佛已经是久远以前的事。他想哑巴大概已经忘了,不过他还记得,他记得自己以前说过,不会叫他疼的,不过到了最后,却还是弄疼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日子一旦合上辙,过得就快。天福混在其他兵当中,忙时练兵摆阵,闲时吹牛打屁,犯了瘾,就去逛白房子。一天天不算完满,也没大的毛病。转眼又到了开春,晌午大伙儿扎推吃饭。刚坐下,就有八卦的着急开口,说你们听说了没?
大家都没听说,于是那人就有了一手消息的快活,说咱皇上,跟着拼命使眼色,意思是你们懂的。听的人里确实有懂的,也有早知道的,但要么没当回事,要么不敢乱传。现在有人起了头,大家小心翼翼地,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拿宫里的消息下饭。
就有人搭腔,“说是,卧床不起,好几天了。”众人听了这话,就现出又惊讶,又痛心的表情。有个虔诚的拦着不让瞎想,说别胡说,圣天子有神灵保佑呢,哪会有事。这话其他人都不信,每个圣天子都有神灵保佑,也没见谁能不死啊,但不好当面反驳,于是把那人跳过去。又一个说,这龙体欠安,也有三四个月了。咋最近又提起来?
最早开口的那个,因为有认识人家的女儿嫁给太监做外室,很有些小道消息,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咱皇上身体一直不错,没病没痛的。就是去年,那个啥,偶感风寒。太医院说几天就好,可老也没好。这么拖到现在。听说最近把早朝都免了。”他住了嘴,过了会儿,又开口,“要说他老人家,横是也快六十了吧。”于是大家就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也有人吃自己的饭,操朝廷的心,忧心忡忡地问,老不上朝,那朝政咋办呢?没人管,那可不得乱吗?前一个很理所当然地说,怕啥,有二殿下和龙将军管着呗。
大家一听,就放了心,因为都知道那两位是靠得住的,跟着开始窃窃议论:要不怎么说天家也有烦心事呢。就说这皇帝,仨儿子,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幸亏老二是个好的。这些年宫里宫外,谁都知道二殿下是要继位的,但皇上不提前传位就算了,为啥连太子都不立呢?这事谁也不知深浅,也猜不到要领,没说几句,就把话题转了,开始议论等二殿下即位,这营里的人会怎么样。
前几任皇帝,包括现在这位,都是爱打仗的,几十年南征北战,打下了不少地方,当然也死了不少人,留名青史呢。这位二殿下呢,虽然也出征立过功,但据说并没继续开疆辟土的意思。他大舅子龙磐虽是将军,这点上两人倒是一气的,都说要什么,节饷安民。安民当然是好的,但营里要一直养着那么多人,可怎么节饷呢?于是大家都猜,说没准到时候发了一笔安置费,就让各人过各人的去。
天福扒着饭菜,竖起耳朵听那些人提心吊胆又热热闹闹地议论。他虽然没祖业没田产,又是背井离乡,好在年轻力壮,当兵两年,多少有点积攒,这几年世道又好,所以并不担心出去了会饿死。但过惯了定时定刻,两饱一倒的日子,想到有一天要离开军营自己找活路,又不免生出些怯意。
不过他听着这些人都说二殿下要继位,忽然想起件事来——以前乡下老人们说的,每次新皇帝登基,就会大赦天下,把牢里的犯人们都放出来。他心里打了个突,那样的话,他想,那样的话……
但现在天福很识相,想归想,只闷头吃饭,一声不言语。有要打听的,也不去问邱二,因为准知道邱二会猜到自己在想啥,泼冷水也就算了,说不定转头又要搞事。所以他只等周围没什么人了,找了个年纪大,人老成,又不爱说闲话的去问,问时也留了个心眼儿,说自己认识个人,前几年犯事下了狱。要以后有了大赦,能不能给放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听天福这样问,就掰着指头给他算,说当朝当代,也就有过两次大赦,远的那次,是当今皇上登基,那就几十年前了。近的呢,就是前些年,皇上得了病,后来给治好了,又赦过一次。那么论理,要是有类似情况,比如新皇帝登基,就该再赦一回,但就算大赦,也不是人人都能免罪的。他跟天福解释,说要是杀了人的,恐怕也不能放出来。
天福忙说没有没有,不至于。
那人点头说,“要是小罪,大概是可以的。”
天福没忍住问了实话,“真要能大赦,咱白房子里的那些人,也都会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