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宏立刻抓住木栅,急急地问:“那我还有救咯?可以不用死?”
飞扬重重点点头,“当然,我不打算把你这件丑事上奏给皇上。只是想方便问你些问题。”
杨宏眼中这才有丝丝感情波动,问:“状元爷,你保证?”
飞扬退后一步,对天发誓:“我,云飞扬,在此发誓,对杨宏绝对没有一句谎言,否则我大奉朝状元的荣誉从此一文不值!”
这个天誓是很毒的。
杨宏也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我告诉你,这金阳县太爷你当不下去了。”
杨宏失望地垂下头,深思一会儿,说:“好吧,只要不告发我,我会自己辞官归隐的。”
飞扬接着问:“现在把那个毒药的来历细细说来。”
杨宏低头说:“上个月,我去平莱城拜见好友,他看我郁郁寡欢,追问原因,我就告诉他映雪的事,他神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两枚药丸一个白一个黑,告诉我用这个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哦?那个人是谁?”飞扬问。
杨宏摇摇头,“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
飞扬点点头,说:“平莱县么,看来得去一趟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告诉你那朋友,什么不该吧?”
杨宏沉默着点点头。
从牢房出来,天已经有些黑了。飞扬快步走回酒馆,觉得肚子好饿啊。“状元爷回来啦!快回房间看看吧,有惊喜哦!”郑荣禄含着笑说。
嗯?
飞扬慢慢走近自己的房间,感觉里边很多人的样子,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瞬间安静下来。
嗯嗯?
飞扬推门而入,眼前是一大桌各式各样的美食,深深感觉肚子兴奋的叫起来。
鼻子萦绕着食物温暖的香气,飞扬不自觉地被吸引着走近那张充满诱惑的桌子。
“爷,回来啦,辛苦啦!”乐宁首先跑过来扶飞扬坐下,“快尝尝映雪的手艺!”
映雪落落大方地从角落走来,向飞扬施了个万福礼,“状元爷的大恩,映雪无以为报,献上自己引以为豪的手艺,希望你不要嫌弃。”
飞扬露出开心的笑容,冲她们一笑,“都过来吃吧,我好饿!”
云培也从角落走出来,欢快的说:“少爷,咱们都别客气,赶快尝尝映雪姑娘的手艺!”
四个人落座,气氛温馨融洽。
映雪看乐宁大大咧咧的吃相,习以为常的捂嘴一笑,看飞扬和云培都不在意地和乐宁说说笑笑,久违的家庭的温暖感觉萦绕心头。
“映雪姑娘的手艺真好!”云培毫无保留的赞叹。
飞扬夹起一块玉米糕,看它通体金黄,柔软细腻,还散发着玉米独特的香甜气息,迫不及待地咬一口,飞扬满足地闭上眼睛。
“嘿嘿,看状元爷这个样子我就想起来我绑架他那天,他一个人吃着包子,还吃得特别高兴,样子别提有多满足!”乐宁打趣他。
映雪也笑了,“状元爷如果喜欢,映雪就经常给您做。”
飞扬闻言愣住了,映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埋下头。云培和乐宁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说什么。
飞扬想想,说:“可是,如果跟着我,你们就没有平静日子可以过了……而且,这一路难免树大招风,我担心……”
不等飞扬说出拒绝的话,姐妹俩齐声说:“可是我们是您的人啊!我们的命是您救的。”
飞扬看映雪的眼神,温柔而不失坚定。又从乐宁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可以看见她的如明镜般直爽的内心。
有这么一对姐妹花陪伴,似乎也不错啊。
这样想着,轻轻说:“可以啊。”
映雪和乐宁立刻看向他,眼中绽放开惊喜的光彩,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可以么?”
飞扬故意叹口气,慢慢放下筷子,说:“你们都给我来美食诱惑了,我还能拒绝么?”
云培眉开眼笑,冲乐宁一乐,“乐宁姑娘,太好了,你们可以跟我们一块儿走了!”
乐宁笑得嘴都合不住了,连连点头,又说:“诶,既然状元爷收下我们了,就不用见外,直接叫我们名字就好了,姑娘姑娘的,听得我长鸡皮疙瘩!”
飞扬也说:“那你们也不要叫我状元爷了,我听着别扭,就和云培一样,喊我声少爷就可以了。”
映雪拉起乐宁来到飞扬面前,一起跪下,眼中传达着对飞扬的忠诚与信任,说:“少爷,我和乐宁这辈子就跟着您了,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求少爷您别嫌弃我们。”
飞扬赶紧扶起她们,充满怜惜的说:“以后就劳烦你们了。”
四人重新回到饭桌上,看着满桌的美食和充满温暖笑容的脸庞,四个人恍惚间都找到家的感觉,有哥哥,有姐姐,有弟弟,有妹妹……
窗外的月亮温柔的注视着他们,明朗的清辉洒在他们的窗台上,默默祝福。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怪医,向您致敬
映雪和乐宁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到郑荣禄那里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正式当上云飞扬的贴身丫头。云培又四处买了些金阳的特产,飞扬嘱咐林岳把杨宏放了,让他辞官归隐去。据映雪说,这个杨宏其实也没干多大的坏事,就是贪财好色害了他。
这天,“江南刺史”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启程了。郑荣禄心里不是不惊讶的,回江南的路最快的是从金阳到顺平再路过梅林,度过南河,可是这状元爷却下令要绕道去金阳西边的平莱,这样算下来,猴年马月才能回江南呢?这左丞相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早点带状元爷回江南,可是……哎……
郑荣禄满心抱怨,没注意脚下的路,只感觉身体一歪扑到在土地上,吃了一嘴尘土。脚踝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仿佛骨肉都裂了似的,嘴里痛苦地呻吟着。
车队立刻停下了。郑荣禄疼的眼前一片模糊,正在焦躁中,感觉一双清凉的手抚上他滚烫的脚踝,好舒服。耳边传来状元爷沉静的声音,“郑大哥,你怎么样了?”
郑荣禄吸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回状元爷……的话……我……我没事……”
飞扬看他脚踝肿的老高,猜他是扭伤筋骨了,需要立刻休息疗养。飞扬举目远望,看见不远处有一家草房。四处荒无人烟,寂静无声。
“来人,把郑大哥扶上我的车里,尽量小心,别碰到他的脚!咱们去前边的草房休息下。”
人们七手八脚的抬起郑荣禄,小心地放置到云飞扬的车厢里,由映雪和乐宁照顾。
郑荣禄心里一阵感激一阵愧疚,实在复杂。
飞扬快步先走到那间草屋,闻到里面飘出一阵药香,看样子里面住着人,他轻轻敲敲门,有礼的说:“请问有人在家么?”
门里没有动静,飞扬继续敲门,“我们有个朋友扭伤了脚踝,实在需要躺下来休养,但是这里只有您一户人家,请发发善心,开一下门吧。”
这时里边有了动静,像是一个病弱的人一步一步费力地挪过来,终于们开了一条缝,一双无神的眼睛从门缝里露出来,飞扬感激的冲他点点头,谢道:“谢谢您啦,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那人看飞扬一身正派,又看见正在走过来的车队,终于放心敞开了门。
飞扬这才发现,这是个生着病的男孩,他面容枯槁,没有一丝少年该有的活力,眼睛大而无神。飞扬四下看看,很简陋的一个草屋,只有一张草床,地上摆着一堆堆草药,还有一碗已经凉掉的药。
“你家人呢?”飞扬疼惜地看着他。
男孩摇摇头,“娘死了,爹去采药还没回来。”
映雪从车厢里拿出一床柔软的毯子在草屋找了干净的一个角落铺好,几个郑荣禄的手下把他抬进来,放在柔软的毯子上。飞扬简单地给他固定住脚部,嘱咐云培和映雪好好照顾他。
飞扬让男孩回床上躺好,自己和车队的人在离草屋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歇息。乐宁不满的问飞扬:“少爷,问什么不让我也去照顾郑大哥?”
飞扬从车厢里拿出自己装书的背厢,听见乐宁在身边不满的抱怨,笑了,“我听映雪提过,你曾经拜一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