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姑娘道:“我没事,多亏这人救了我。”她指着谷辰轩,之后欢喜地对他道,“少侠,我叫凌素雅,这位是我爷爷和邻居谢阿树,你叫什么名字?”
谷辰轩道:“区区小名,何足挂齿?告辞!”
他转身要走,凌爷道:“小兄弟,你救了素雅一命,何不同我们回村,喝一碗奶酒,答谢救我孙女之恩。”
谢阿树道:“是呀,莫非兄台不赏脸,嫌弃我们这些乡野粗人?”
谷辰轩摇头道:“不是。”
凌爷道:“既然不是,那就请吧。”
谷辰轩盛情难却,只好跟着他们三人回到村落。凌爷亲自倒了满满一碗奶酒,端给谷辰轩道:“小兄弟请,尝尝我们这些乡野人的粗酒。”
谷辰轩拱手道:“大爷客气了。”
凌爷又给他斟酒,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谷辰轩喝完后道:“我也不知去哪里,反正就到处走走。”
凌爷道:“小兄弟功夫了得,把那群马帮打得落花流水,只是你打了他们之后,就怕以后他们更会来找麻烦,该如何是好?”
谷辰轩道:“哦?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凌爷道:“小兄弟,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孙女,她早就没命,我十分感激。老叟有个不情之请,请你暂住一段时间,待收拾完马帮,再走不迟,你意下如何?”
谷辰轩道:“既然这个麻烦是我惹下的,那好吧,我就等收拾完他们再走。”
凌爷道:“我代全牧场的牧民多谢小兄弟仗义相助。”
夜幕降临,点点星光洒在天际,谷辰轩走出草屋,来到空旷的牧野。风还很凉,夹杂着冬季残留的气息。
谷辰轩精心地捡了几块光滑的鹅卵石,跪在地上筑成冢状,又拿剑割下一绺头发,压在石头下面。他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心中悲戚地念道:“娘,孩儿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想着你对我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好,是孩儿害了你,没来得及救你,让你老人家就这样撒手人寰,我难辞其咎,将用一生的时间去忏悔。还有秋樱,我也对不起你,给你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我无颜再呆在你们身边,唯有一走了之。”
“你好像有说不出的悲哀。”背后一个女声说道,“我还没见过一个男子擦泪,你一定很伤心。”凌素雅走了过来,站到谷辰轩面前。
谷辰轩拭去泪水,不让别人看到他的心痛。
凌素雅蹲下来,问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流浪到我们这里?”
谷辰轩淡淡地反问道:“这个地方难道我不能来吗?”
凌素雅回答:“不是不能,只是在我想象中,你应该是杏花烟雨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江南公子,身边还伴着温婉水灵的江南姑娘,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落魄,一脸脏兮兮犹如小叫化子。”她掏出手巾,继续道,“你的脸真脏,我帮你擦干净吧。”
谷辰轩躲开她,拒绝道:“不用了。”
凌素雅噗嗤笑了出来,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你救了我,我帮你擦一下脸不算什么。”
谷辰轩道:“我娘刚去世不久,我要为她守丧,发誓不擦干净脸。”
凌素雅道:“不擦干净脸?那不是脏得不能见人。”她想了想,闪动的大眼睛仰望星空道,“我知道了,你定是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因此没脸见人吧?”
谷辰轩被她说中了心事,良久之后方出声道:“不错,我曾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有一个待我无比好的母亲,一个未过门的好妻子,但是我不知足,总让嫉妒和猜忌的毒蛇啃噬我心灵,因为我拥有的一切是我从义母儿子手里夺过来的。终于有一天我拥有的幸福都毁了,我成了不孝不忠之人,我的义母因我而死,我背叛了未过门的妻子,我实在没有脸面再见他们,只有选择远远逃避。”
凌素雅道:“原来这样,想必她们明白你这么悔疚,会原谅你。”
谷辰轩道:“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娘她死了,我还没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她却永远离开我,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凌素雅听完他的话,一时也口拙,不知该如何劝慰他。
隔天,凌素雅一早便出门,刚踏出门口,谢阿树唤住她,问道:“你要去找谷辰轩?”
凌素雅口是心非,答道:“没有呀。”
谢阿树道:“怎么没有?自从昨天他救了你后,你一双眼睛净盯着他,未曾离开过半步。”
凌素雅道:“没有,你就是冤枉我,我不理你。”她故意装作很生气,徘徊了一会,还是去找谷辰轩,对他道,“喂,你跟我一起去放牧吧,有你在,我就不怕马帮了。”
凌爷走过来,道:“你们真要去天马牧场,今天就得多带几个帮手,埋伏在四周,恐防敌方倾尽人马,到时寡不胜众。”
凌素雅道:“爷爷你放心,他很厉害,一人对付马帮全部人都绰绰有余。”
谢阿树叫道:“素雅,我也去。”
谷辰轩道:“好,一起去。”
他们整装待发,到了天马牧场,哪知等了一天,马帮的人没现踪影。谷辰轩道:“没想到他们不来。”
凌素雅道:“也许他们都怕你,不敢再来了。”
谢阿树道:“还是小心点为上。”
就这么等了两天,马帮一直没有卷土重来,村民们都败兴而归,各自忙活。凌素雅却硬拉着谷辰轩跟她一起放牧,她问他道:“你会不会驭马?”
谷辰轩道:“会。”
凌素雅问道:“那在马背上和敌人作战呢?”
谷辰轩道:“没试过。”
凌素雅道:“我们北方人,一定要懂得驭马跟敌人作战,因为濒临外族,害怕辽人铁骑的骚扰,因此我们在马背上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谷辰轩问道:“那你会不会?如果会,上次何须我出手?”
凌素雅道:“我一个女孩子家,自是不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