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乐随即热泪盈眶,想说的话在喉头里卡住。
好感动喔!原来,他是在担心她……
她又误会他了。
“廷磊,你好爱我,对吧?”她扑了上去,倚在他怀里。
原以为他会拍拍她的背,然后顺势滑下去,然后就脱衣服……
可是,他竟然推开她,平静地说:“傻瓜,快吃饭。”
他居然选择回避问题!
可恶!难道他不知道孕妇最需要笼罩在爱的氛围里吗?欢乐,气闷地连动筷都不想动。
“你不吃?”见她气嘟着嘴的样子,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爱上她之后,对她的脾性是抓到一些些了,但反覆无常,他还在适应中。
“对啦!”李欢乐闷闷地应了一句,对他这种反应实在很不满意,不管怎么说,她都希望再得到他的口头承诺和爱的宣告呀!。他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女人呐!
不,也许他是太骄傲、目中无人了,才会以自己的感觉为中心,来衡量每个人……
可他忘了一件事,她不是一般人,是他的爱人呐……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吃饭,心头更闷了。
隔一天——两人在警察局前的停车场做着告别。
“等我!”薛廷磊只丢下两个字,在外人面前,他依然是那冷酷的面貌。
“我会的。”
“那……再见。”生平第一次,他说话的态度有了迟疑、话里掺杂了难过的心情。
“再见。”
她舍不得地离开车窗,让他关起窗,开车离去。
车子才驶离不到五十公尺,李欢乐便哭成泪人儿了。
一旁跟着送行的黄孝宪见状,嗤笑出声,他翻了翻白眼,像过去一样,当她是哥儿们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你们感情没这么深吧?你竟然哭成这个样子?”
“呜……你不懂啦!”她挥去黄孝宪的手,那里不是他能碰的。
现在她可要为薛平……不,薛廷磊守身,就算、就算是苦守寒窑十八年也……
呸呸呸!什么十八年,太久了。十八小时还差不多!
“我哪会不懂啊?不就是你喜欢他咩!”
“哪有这么简单!”他们都私定终身了说。
“嗯……是复杂了点,你喜欢他,他却对你没感觉……你准备失恋吧!”
黄孝宪沉吟了下,还是说了。
“你说什么?”
孝宪是啥意思?
他凭什么说廷磊对她没有感觉?
他又不是廷磊!
“局里的人都知道啊!他说他对你没感觉。”他是觉得这种事足愈早知道,受的伤害愈少啦!
之前她—宜住在医院里,没机会告诉她,现在薛Sir回去了,他一定不会再来了。
距离,还有时间,他相信她会想开的。
“他说的?”李欢乐收起眼泪,改将愤怒装盛在眼眶里。
“没错啊!不信你问小李子、铭哥他们都知道,那天我们上馆子……”
他正要举出实例。
“不必说了!可恶……”对他没兴趣还对她上下其手,昨夜的欢愉难道是她在作梦?
可肌肤隐约还传来他指尖的触感,怎么可能……是她的梦境?
但他为什么会公开向大家表示他对她没感觉?
是厌恶她到极点了,才给她这样的难堪吧?
他在她面前是一回事,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回事……分明是爱情大骗于!
是她愚蠢至极,才会相信他;还说什么他要回去辞职,然后到父亲的公司帮忙一阵子,见他个大头鬼,分明是落荒而逃嘛!
想到这里,她想起自己没有他父亲公司的电话,也不知道他的住处……一连串的疑问加起来就是等于“叛逃”!
爱情大骗子绝地大叛逃!
好,给她等着,害她掉这么多眼泪,她一定会报仇的,一定……
她咬着牙,誓言要找他算帐。
“欢乐……欢乐!你不要太难过,天涯何处无……”
“无你个大头鬼,气死我了!我要请假!”
“你好端端的请什么假?又要假公济私啦!”黄孝宪摇头,真是会滥用职权的一个女人呐!
“失恋假!不请不行。喂,你给我进来当我的职务代理人。”她在阶梯前令道,黄孝宪也只有苦着脸跟上去,谁教他要多嘴呢?
尾声
他就快到高雄了,看见高速公路上的绿色指示牌,他驶进最旁侧的车道,准备在下个出口下去。
这时,他的行动电话响起,“喂?”他使用免持听筒接听。
“廷磊吗?我是佳纭。”
“佳纭,有事吗?我快到高雄了。”他的声音飞扬,有回到家的轻快感。
“廷磊,不好了,欢乐走了。”
闻言,他呼吸一窒,“走!走去哪?”
“她说你骗她,还告诉其他警员说你对她没感觉……”李佳纭就在电话里将她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该死的。那是以前的事……她根本没确定那是我什么时候的心情,就胡乱对我生气……她呢?去哪里了?”
“她说要去海边走走,要是去自、自……”“自杀”二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什么?!你替我密切注意她,我马上就赶过去。”切掉通讯,他马上下了出口,再平稳地转弯,进入与刚才相反方向的人口,北上!
李欢乐一个人走在沙滩上,细细的黄沙微刺着她没穿上鞋的脚底板,那感觉不太难受。
也许是心难受的程度大于此吧!所以她才感受不到黄沙下的破碎贝壳,也有能耐让人受到伤害。
她盯着波涛汹涌的蓝色海洋,眼睛是浮肿的、鼻子是红通通的、嘴唇是白惨惨……
他不爱她干嘛要骗她?
就算是她强迫他跟她发生关系好了,他也不能这样报复她啊!
男生不会让女生啊?
而且她比较吃亏耶!
现在她还带着一颗球,一颗不爱她的人留下来的球,她干嘛无缘无故替他照顾这颗球啊?
情绪失去平衡的她,一时倒也忘了当初是自己一厢情愿要偷人家精子的。
“好,等球生下来,就踢回去给他。你这样报复我,我也要报复你。”
她赌气地说。
凝着浪潮起伏不定的海水,她满心后悔。由于太过专注,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头顶上压着乌云。
“可是,白挺了十个月的球没薪水就算了,还会变丑……”
“李欢乐!”
“对啦!叫他支付生产费,支票抬头就写李欢乐……”说到一半,她的背脊发凉。
刚、刚才她好像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那个人不是才刚离开没多久吗?
她惊愕地不敢回头看,拔腿就跑。
“李欢乐,你敢跑试看看?!”薛廷磊咬牙地喝令。这天杀的女人,竟然“带球跑”?
她恍若未闻,朝着前方跑,跑了一段时间,突然转弯跑向大海。
他抽了一口冷气,加快速度在她的脚踝浸上海水前抓住她。
“呀……”
“你干嘛跑?”
“不跑等你来抓啊!你这个大骗子,竟敢骗我,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她捶打着他的胸膛,胸前仍因急促喘气而剧烈起伏。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如果真要算起来,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