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次旅游难道还有遗憾吗?”她坐在床上问。
史贤深说:“遗憾到没有,就是感觉太累了。如果没有那些狗肉火锅,我真的会顶不住的。你很像个我们北方人常说得秋后的蚂蚱。”
林依茹说:“我才不会呢。我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吗?我相信我的离婚会很快,我也不会很吃亏。”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结果?”
“我妈托香港的亲戚请黄大仙算了一卦。”
“你竟会相信这种鬼话?”
“你懂什么人都是由因果报应的。”
史贤深见林依茹居然把离婚的结果寄托在胡说八道上,他认为她的世界观出了问题。他在广州遇见过不少像她这样女人,开着现代的汽车去烧香拜佛。她们很相信装神弄鬼的东西。他来广州看到了一种最荒唐的现象,很多广州人很有钱,而他们也非常迷信。这种迷信几乎到了令人费解的程度,一些私企老板不仅供奉神龛,还经常请一些什么“大仙”之类的人物为自己消灾解难!
“我知道。”史贤深说:“可我不相信那些鬼话。我没有那么多钱,我不懂得有钱人的心理状态。但我相信像你这样的很多人,他们更愿意把宝押在这上面。其实,这种思想是可怕的,尤其是在它主导了广州的上流社会。”
“什么上流社会?我在广州怎么不觉得?”
“有权的,有钱的,你不感觉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特出的阶层吗?他们远离了社会的下层……”
“好了,你所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不感兴趣!管它呢,我只希望开心快乐。你我也不是菩萨在人间救苦救难。说到底我们才是需要菩萨开恩的人。可是,我没有遇到菩萨,遇见了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
她愤怒起来,她的表姐好友老同学林慕容,她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把自己的情人勾走了。张森也居然不再跟她联系。这简直是太屈辱了!如果,不是她猜测到他们一同到泰国旅游,她跑到哈尔滨来干什么?
“你这样说我就懂了……”史贤深说。
哈尔滨是北方的名城,旖旎的风光足以消退她许多怨恨。这颗镶嵌在天鹅项下的璀璨耀眼的珍珠城也足以抵消她内心的空虚。
松花江畔,太阳岛上雪雕的景色风,向她展示了冬季哈尔滨的迷人冰雪世界。冰灯、雪雕……冰帆、滑雪……
林依茹感激史贤深能跟她一起来哈尔滨。他像一只善斗的雄鸡,一路上呵护她。她不爱他,但喜欢他们俩之间性肉的亲密结合。史贤深在床上简直是位大英雄。她敢断定他是个风流人物。他有男人的那点虚荣心,也许生活对他是不公平的、残酷的。他对广州人有很多成见。他的态度也令她讨厌,但他敢说出来。
他不崇拜什么,更不相信宗教。
在林依茹看来,他以为自己是谁?他每天早上必须继地铁、公交车上班。他无非是一个什么爬上市场总监位置的年轻人。有时为了风度和面子也打几次的士。他每一分钟也不敢迟到,否则,他会被扣掉奖金。也许,他在广州最高最好的写字楼工作,可他只能租到离公司很远的偏远地方。那里可以节省不少钱。
广州快到了,林依茹见史贤深依然睡着。
她对他充满矛盾。
第三十五章
哈尔滨松花江两岸的风光很迷人。史贤深尽管到过全国很多地方,他感觉广州和哈尔滨相比更像是披着绿衣的呢喃少女。他终于领略了北国冰雪的万般风采,塞北情韵。他还真正认识了一个广州女人。
林依茹在松花江的雪橇上问他:“我感觉你好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你似乎对谁都不服气?”
“谁说的?我就佩服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大诗人。现在想起他老人家的《沁园春。雪》更加让人感到荡气回肠。”
林依茹并不懂史贤深所说《沁园春。雪》是什么?她问:“我听着你说得好像很熟悉,可我忘记了,不会是什么名牌吧。”
史贤深坐在雪橇上这回真是想嘲笑她了,他笑了两声说:“你们这些广州人可真是都掉在钱眼里了。这是毛泽东的诗词呀!”他接着望向白雪皑皑的松花江唱咏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林依茹其实没有听懂史贤深背诵的内容,她感觉他这个人很可笑。她在很多时候感觉他像一个怪物。
飞机在跑道上降落了。他们又回到了广州。他们在机场该分手了,但林依茹可不想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有这种担心是有道理的,他们本身存在着许多差距。她有钱,他没钱;他有知识,她是个白痴。
史贤深不是说:只识弯弓射大雕吗?她一定要射住他!林依茹认为,不管怎么说他是可以在她离婚的这段时间里陪她。有些事也好听听他的主意。
“我决定了,我要到你那住几天。瞧,你拿样子……我好像是个逃荒的跑到你家里了?”林依茹说话时,她很狡猾用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啊,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
“我不会白吃你的饭的。其实,我也没有地方可去。”
史贤深知道她是很不想回她的家的。他只得说:“好吧。你什么时间住够了你再走。”
林依茹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自己这个非分的要求,她把手里拎得东西让地下一扔,抱着史贤深就是一吻。她的这个动作招来不少机场大厅旅客的目光。
他们出了机场大厅,林依茹到停车场开车,他们径直朝史贤深的住处开去。林依茹在半路上,她和史贤深又去了一家小型超市,她又像一个购物狂一样购买了洗漱用品和床用品。
史贤深在一旁不解地问:“你这是要和我结婚吗?”
“你想的美!主要是你那里的东西太脏了。”史贤深成了一个大跟班。他在林依茹后面抱着一堆东西在超市里东跑西颠。
傍晚,林依茹才把史贤深的屋子收拾停当,史贤深也跟着累了一头汗,他的这两间租来的房子前所未有的干净起来。尤其是床上简直焕然一新,他在林依茹淋浴以后,他也冲了个澡。他笑着从卫生间出来对林依茹说:“男人就是不能没有女人。”
林依茹得意地说:“鸟还知道搭窝呢!别说是我们的爱巢了。”
史贤深笑笑:“哈,我这是交了什么桃花运!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让我就捡了个老婆。”
“你真没品味,什么老婆老婆的。我们广州时兴叫太太。”
“过去有钱人才称呼太太。哪有一个穷光蛋对老婆称呼太太的?”
林依茹霸道而娇惯地说:“不嘛,我就不许你叫我老婆!再说了,你也不是一个穷光蛋。我们很多广东人还坐不到你这个位置。你年薪十来万已经不少了。看来你的野心还不小。”
“好好,那我就叫你太太。”
“我是你太太吗?”她倒在床上望着史贤深说。她能住到他这里,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尤其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