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濒临死亡边缘时,他知道白莲曾努力地救他。
如今他感觉她温热的泪水犹留在他脸庞,她的倾诉犹回荡在他耳畔。可叹白仑威胁相逼,竟令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每思及此,游平不免气愤难当!立誓要找出解药驱除白莲体内的至阴寒气,再带她远离江湖。
但这件事还不能告诉他父亲。天神教恶名昭彰,先前白莲与正义门间的间隙也太多,所以游平决定等菱儿脱离天神教后再说……
近来,游平只要一有空,便往正义门所辖的义记药铺跑,整日逗留请教!问题之稀奇古怪,连老师傅都被问得瞠目结舌。有时游平不得其解,乃回家更认真的钻研药书。
游啸龙见游平大病初愈后,终日若有所思,神情落寞,还以为他是为了受伤一事耿耿于怀。
一日晚饭时,他安慰他道:“过去技不如人就算了,你现在不是在找破解秘方吗?”
“孩儿并非技不如人,那天是孩儿疏忽,才着了万天群的道。”游平不服气的说。
游安道:“爹,三弟在江湖上也称得上是高手,万天群武艺不精,仗的只是寒毒和狡诈的诡计,孩儿听说他们练这门功夫,都得先吸收寒毒,再使出伤人,功力越高者,寒毒越深。”
“真是可怕的功夫。平儿,你这阵子不要再出去了,天魔教的人若是知道你没死,有损他们寒功的威名,可能会对你不利。”游啸龙提醒。
“是,爹。”游平表面上顺从,内心却另有打算。
游安轻移话题,轻松的笑说:“现在也过中秋了,不如趁这段时间为三弟物色一房媳妇,赶在年底前过门。”
游平连忙拒绝,“不,我不要。”
游芸却拍手叫好,“有三嫂了!”
游啸龙喝道:“什么不要?平儿,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你大哥、二哥在这年纪早就生了三、四个孩子了,你还像孤魂野鬼似地,到处游荡。”
游安在一旁敲边鼓,“是啊!三弟,每逢各门派有人来访,莫不问起我们游家三少爷。只要你一点头,洛水派掌门千金、长安镖局的大孙女、泰山盟主的小妹……哎呀!我一时也记不住这么多,大家可是排队等着送嫁妆呢!”
见游平依然皱眉不语,游啸龙叹道:“唉!四个孩子中,我最担心平儿。安儿稳重;和儿实在;芸儿还小不懂事,但是也有大家照顾她,而她的意中人又是我得意弟子唐琛……”
讲到此,游芸一声娇呼,“爹,您别乱说啦!”
游啸龙大笑,“乱说?看你整天和唐琛黏在一起,我看赶年底先将你给嫁了。”
顿时哄堂大笑,却羞红了游芸粉嫩的脸蛋。游平一愣,又想起了白莲。
过了两个月,游平已完全恢复功力,并且饱读医理药书,连镇上药铺的掌柜都自叹弗如。
一日黄昏,游平来到义记药铺,药铺的王师傅正在收拾打烊,游平在柜台抖开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一堆药材。
王师傅仔细看了一会儿,问道:“三少爷,这些都是驱寒解毒的热性药材,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游平回道:“解寒毒啊!”
“三少爷日夜研究,终于找出对付寒功的方法了!”王师傅恍然大悟。
游平道:“试试看,至少看能不能化解寒毒。至于功夫上,可能要另创破解的内功心法,我还在思考。”
王师傅一边抓药,一边道:“三少爷身历其境,福大命大,一定想得出来的。”
抓了七十种热性药草,外加五支人参。游平回家后将药材放入大锅炖熬,闷了三天三夜,再去芜存菁,换小锅继续熬煮不仅把厨房弄得余味绕梁,连每顿餐饭也沾了药味。大家认为游平正在努力调制解药,也不多问,倒是游芸跟前跟后的!十分好奇。
好不容易过了七日,炼成锅底一层菁华,待冷凝结块后,游平将其刮起,团捏成丸,只制成五颗小指甲般大的黝黑药丸。他把锅底余渣放进口里咀嚼,不一会儿,通体发热,他运转气息,果然热气周流全身,温暖舒畅,使得游平大喜。
于是,游平又向父亲提出出门的要求。
游啸龙道:“四处访友无妨,不要为了试试你新药丸的功效,又莽闯天魔教。”
“孩儿不敢,死过一次,不敢再尝寒功的滋味了。实在是这些日子闷在家里有点慌了。”
“就知道你待不住,最近小妖女似乎销声匿迹,万天群倒是嚣张得很,渭水派差点被捣毁,你还是小心点。”游啸龙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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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平一出门,就将父命抛诸脑后,一路往天神峰而去,行得一日夜,又来到魂牵梦系的蓝石溪畔。
今天是初九,白莲不可能会来,游平在溪畔逗留,直到夜幕低垂,他跃入水中,寻得当日捷径,走入隐密的石缝中,换上油布包裹的干净劲装,使出轻功,向上攀爬。在漆黑中走了许久,方才见到头顶的微光。
爬出峭壁上的石洞,游平不觉佩服前人的鬼斧神工,也为白莲母亲的先祖感到悲哀。当初凿成密道,意欲逃脱,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留给后人这个秘密,若非白莲母亲重新探查,恐怕他和白莲也无缘相见了。
想到百年来,天神峰葬送无数怨灵,游平不禁欷吁。
游平上回已探知白莲的房间所在,可惜功败垂成。这次他熟悉形势,避开巡夜弟子,来到白莲房间窗下。游平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轻推窗棂,幸好窗户并未关上,待推开一条容身的缝,他无声无息地跃进房内,再把窗户掩实,藉着透过窗纸的幽微星光,向白莲床前移去。
蓦然,一道森冷的寒光掩至,游平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已被架上一柄匕首。
黑暗中传来白莲冰冷的声音:“谁人擅闯禁地?”
游平欣喜若狂,顾不得锋利的刀芒,轻唤道:“菱儿!”
白莲一惊,匕首差点掉落地面,她慢慢收回匕首,亦是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心绪,颤声喊道:“真是平哥?”
又如同昔日溪畔的暗夜相会,游平拥住白莲,两人紧紧相偎,道尽半年来的相思之苦。黑暗中,白莲似乎又变成纯真的菱儿,只是,现在的菱儿不必再隐瞒她的真实身份了。
白莲垂着泪,“平哥,你的伤势都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冒险上山?”
游平的眼角也湿润了,“都好了,我担心你身上的寒毒。”
白莲推开游平,“什么寒毒,你知道什么?”
游平上前拉起白莲冰冷的手,“我那天都听到了,你爹要你吃天阴丹练天神阴脉神功第二层……”
“那是我的宿命,与你无关。”她挣脱游平的手,“平哥,你走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世上的好女子还很多……”她的语气已经哽咽。
游平心中凄楚,上前抱住白莲,疼惜怜爱地吻着她,一面柔声道:“菱儿,平哥这辈子只娶菱儿一个,咱们到南方温暖的地方隐居,永不理会江湖恩怨。”
白莲任由游平亲吻,想到身不由己,需终生修练寒功,不禁悲从中来,伏在游平胸膛上闷声哭泣。
游平轻拍白莲的背部予以安慰,突然,白莲轻呼道:“好痛,我的胸口好痛。”
游平赶紧扶白莲在床沿坐下,白莲虚弱地道:“我动了情欲,寒毒乱窜,平哥,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