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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燕则技巧地接近美国代表,以流利的英文和他谈论着现下的国际局势、美国政治状态等问题,企图展现自己是现代女性的风范,让美国代表给她的分数更高。
馨斯则优雅地游走在宴会厅内,边走边留意每位宾客的情况。
当她走到餐台时,恰好听到法国代表喃喃抱怨咖啡的味道太淡。她便停了下来,也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後,向他表示她同意他的看法,两人就这样聊起法国着名的咖啡馆。
经过西班牙代表旁边时,她随口用简易的西班牙语问安,就被留了下来,谈着当地的风俗民情。馨斯还生动地描述自己在狂牛节时,奔跑在街头躲牛群的惊险经历,她的风趣赢得了西班牙代表的心。
当她发现英国代表板着脸,双手背在身後,状似无聊地站在落地窗前时,她主动上前,才发现英国代表今天晚上期待体验的是正统的日本风俗,却没想到是一场很西化的派对。
她灵机一动,与乐队商量,演奏起一曲大家耳热能详的日本民谣。既然没有传统的日本风俗,让他体验一下日本味道的民谣也不错。
当乐队顺应她的要求演奏时,在场有十数位日本人顿时觉得感动,竟能在这种国际级的宴会中听到日本的民谣。突然,有人跟着乐曲哼唱,带动了气氛,大家也就拉开喉咙放声的高歌,甚至还有人手舞足蹈了起来。
宴会的气氛在此刻真正达到沸点,虽然宾客来自不同的国家,但音乐的共通性感染了每个人,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热闹的气氛持续着,馨斯被围在人群当中,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听着她叙述旅游的趣事。
庞朔挤入人群中,对大家抱歉一声,向她邀舞。
在华尔滋的旋律中,他们两人翩翩起飞舞在场中。馨斯还是常踏错舞步,但她迷人的笑容弥补了她的笨拙。
「我做得还可以吗?」馨斯在他怀中抬头间着。
庞朔带领她转了一圈,低头说:「你指的是舞步还是待客礼仪?」
她知道他故意逗她,於是笑着说:「都有,到底我的表现如何?」
庞朔微眯着眼睛,假装认真的思考。
「如果我是裁判,我应该会……给你一百分。」
「真的吗?」她开心的合不拢嘴。
「当然罗!因为满分是五百。」他又将了她一军。
她的笑容顿时凝住,却换来他的开怀大笑。
「哈!你上当了。」
她脚下一乱,又结结实实踩到他的脚背,他的笑容顿时因痛苦而变得怪异。
馨斯回给他一个甜甜的酒窝,语调软得令人发麻。
「如果满分五百,我只能拿到一百分,那只能怪我有一个差劲的舞蹈老师,不是吗?」
两人在唇枪舌剑中共舞,场中可以听见他们开怀的笑声,还有——彼此交流的深情目光。
宴会终了时,五位代表经过协商後,很快获得共识。
法国代表上台宣布他们的裁决结果。
「经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这局比赛获胜的人是——费馨斯小姐,因为她,我们才能度过这麽快乐的夜晚。」
裁决一定,全场立即乱成一片,落败的人马大声抗议,飞龙堂子弟却挺身出来为馨斯说话,一旁的乐队演奏得更加起劲,现场甚至奏起进行曲。
郝美美瘫坐在椅子上,小脸下垂,泪水在眼中打转。
武燕一个箭步朝馨斯冲过来,却被庞朔的随身护卫挡了下来,双方又是一番缠斗。
「恭喜你了!」庞朔站在她的身旁,含笑看着她。
西漠在这时排开众人,挤到孙女的身旁,宏亮的笑声震动周遭每个人的耳膜。
他开心极了,大力拍打馨斯的背部,害她往前踉跄了一步。
四位长老全都靠了过来祝贺,但最得意的还是西漠,他的神情好像是他得了大奖一般。
「好女孩,不愧是我西漠的孙女,果然是才艺出众、十项全能、品德兼优、容貌可人,将来一定会是堂主的得力助手、贤妻良母,让飞龙堂财源滚滚、六畜兴旺,我说得对不对?哈!」
西漠将他所知的成语全用上了,只剩下白头偕老、寿比南山还来不及说出口。
「谢谢爷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有这麽大的勇气。」馨斯打从心底感激爷爷对她的信心。
庞朔一听,乾咳一声,不自在地将视线谓开,但西漠浑然不觉有异。
「当然罗!我是四位长老里胆子最大的,你是我的孙女,自然是得到我的真传,胆大、心细、又能干,我说得对不对?哈!」他刻意向其他人炫耀。
馨斯当初最不被看好,这下子可是咸鱼翻身,他不乘机好好调侃其他几个好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馨斯也感染到他的喜悦,但仍不忘提醒他。
「爷爷,这下子你可保住你的刀了。」
「你说什麽刀?菜刀?指甲刀?还是瑞士小刀?」
「爷爷,你真会开玩笑,我说的是那把五十年的刀,你把它拿来当作宝贝的那把呀!」
「我有这种刀吗?你要刀干嘛?」孙女的话,他可是听得满头雾水,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此时,庞朔拉着她的手,开始往外走,嘴里嘟囔着。「这里愈来愈吵了,我们赶快离开。」
馨斯一边被拖着走,还回头问:「爷爷,就是你拿出来与三位长老下注的刀子呀!」
西漠与好友互望一眼,大家都搞不懂什麽时候多出个赌局来,而赌注居然还是一把五十年的老刀?
庞朔一路披荆斩棘地冲出重围,将她推到庭院,把嘈杂声抛在身後。这几个礼拜来的纷纷扰扰,总算可以完美的结束,他还得到了一位美娇娘。
他想打铁趁热,赶紧将婚期定下来。
「馨斯,我们什麽时候举行婚礼?我希望我们可以趁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多相处,我看,婚期预订在九月,你说好不好?」
「什麽婚礼?」她冷冷的问。
庞朔仔细端视她,不了解为何她前後判若两人?刚才,她脸上明明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怎麽现在竟变了个样?
「不要开玩笑了,馨斯。」他以为她在逗他。
「你骗我!」她严厉的指责他。
「我骗你什麽?」
「爷爷根本没有一把五十年的刀,他和其他的长老根本没有为我下注。」她双手叉腰,兴师问罪。
「哦!这个呀……」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一边感叹自己的运气太差,瞒天大谎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如果等她嫁进门後,再让她知道也不迟啊!
「你想知道婚礼什麽时候举行是吗?」她扬着眉说。
「什麽时候?」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依照我们先前的约定,三个月後给你答覆。到时候,你就知道有没有婚礼可以办了!当然,如果你现在就要答案,我也可以马上就给你。」
她大步地越过愕然的庞朔,愤恨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他连这个都骗她,那其他的事呢?
「馨斯,不要冲动!」他制止她说出令大家都会後悔的话。「西漠的事,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想想,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只有这个方式才能将你留下来,不是吗?」
「我怎麽能不在乎呢?你当着我的面撒谎得那麽自然,那其他的承诺呢?当你说爱我的时候,我怎麽分辨那是不是也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呢?」她气得小脸涨红,他不明白她的愤怒,正如同她不了解他的不在意是一样的。
庞朔拉起她的手,郑重地说:「我们之间,就这件事情是假的,相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心的,毫无虚假。」
他的语调让她稍微软下了心,但她还是不确定,她还想要听到更真确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