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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这才缓过神来,看到眼前满脸焦色的燕平远,缓缓说道,“燕平远不是你的本名吧,你叫什么,你又是谁?”
燕平远一怔,看到安平有些苍白的脸色,不敢再隐瞒,“我本姓赵,名字是赵宣,是当今平王。”
答案得到了,安平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平王,大周唯一的异姓王爷,真是尊贵的身份,谅她刚刚猜测半天,也没有猜出这个身份来,不由苦笑出来。忙起身跪下行礼,“民女见过平王,王爷千岁。”
燕平远眼睁睁的看着安平在他面前下跪行礼,心疼的无以附加,一颗心也沉入心底,安平这是在疏远他吧。赶紧伸手去服她,却被安平躲过,苦笑道,“你这是何必?你明知我??????”
安平缓缓起身,微笑道,“礼不可废。”
燕平远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让安平坐下,自己也坐在她旁边。
“安平??????”燕平远有些担心的唤道,伸手想去抚摸安平的头发,却被安平扭头躲开了。燕平远讪讪的放下伸出的手,眼神黯淡起来。
“平王爷,民女想问王爷一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安平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于安平的疏离,燕平远心中只有苦涩,却也清楚安平的脾气,“安平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吧,我绝不会再隐瞒。“
安平笑的有些不以为然,道,“王爷是什么时候记起以前的事情的?”
“你还记得大年初一那一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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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没有起来,后来昏睡了三天吗?就是那三天里把事情全想起来了。”燕平远边说边注意其安平的反应来,本以为她会生气,会质问,不想安平的容颜却是十分平静,平静的仿佛她早已知晓一般。燕平远心中突然一惊,莫非她早就猜到自己已经记起过往了。
安平却不知燕平远的想法,听完后只是微微点头,原来是那一天,那么看来,还是她的汤药起了效果。可是不对啊,既然已经记起,谢铭又为什么要说“无解”呢。谢铭为什么要瞒她呢?想到这里,眉头又微微皱起。
“安平?你,你没事吧。”
燕平远关切的声音将安平唤起,安平揉了揉眉心,决定还是以后再像谢铭问清,疏离的对燕平远道,“谢王爷关心,民女无事。”
“安平,你听我说好不好,我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跟你说一遍。”燕平远再听不得这种疏离的称呼了,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两人怎么会搞到这个地步。
安平静静地抬起头来,没有说话,燕平远就当安平默许,从他开始做梦一直讲到刚刚,将中间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他同谢铭的谈话。燕平远一直观察着安平的反应,安平依然静静地坐着,眸子清冷,似乎听得很仔细,却又觉得她似乎并不在乎,直到说道他同她曾定亲,安平才有了反应,眸子里满是惊讶。
“你说同你定亲的那个人是我?你一直在找的人也是我?”安平惊讶的问道。
燕平远认真的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块上好的紫玉玉佩来,轻轻拉过安平的手,放到安平的手心里。
“我爹得了一块上好紫玉,用那块紫玉做成了一个簪子和一块玉佩。我娘将簪子给了她一位姐妹的女儿,这块玉佩则留给了我,当是两家定亲的信物。我娘临终前曾经嘱咐过我,让我一定要去寻到那个有紫玉簪子的女子,然后同她成亲。这件事,整个平王府都知道。吴管家刚刚的那番话,是因为她不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子,才,才那样说的。安平,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安平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块玉佩,虽然她第一次见,却也知道,这块玉佩跟那个簪子出自一块玉石。因为簪子跟玉佩都有一角白色的纹理,如果拿过那根簪子,想必这纹理都是可以对的上的。她还记得满娘留给她的那封信,“彼时,若有一个赵姓男儿拿着一块紫玉玉佩前来,我儿尚无意中人,吾儿当要应下。”
想到此处,安平脸上微微有些发烫,满心的火气也稍稍熄下。安平将玉佩还给燕平远,有些疑惑的抬头问道。“那为何我初次见到王爷时,王爷要说所寻女子姓沈?王爷应当清楚,我现在虽然姓宋,但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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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姓氏是顾,无论如何,都跟‘沈’字没有半点关系。况且,我身上并没有紫玉簪子,王爷又如何能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燕平远看到安平脸色没有那么苍白,就觉得安心许多,又听到安平不再自称“民女”,心中更是大喜,赶紧回答道。“这其中有段因由的,只是安平,这因由我不能告诉你。我当时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去寻你,却总是没有头绪,当时只是抱着一线希望去寻访沈丞相的女儿。当时我的心思都在沈姑娘身上,却忽视了你。等到发现沈姑娘不是你时,就离开了落霞门。我要找的女子,却不一定是姓‘沈’的。至于为什么确定你是,自然不可能只靠那根簪子,我自有办法。”说道这里脸上微红。
安平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寻上沈梦琪,也不清楚他如何确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但是其他方面倒是都对的上号。又想起满娘跟沈家的渊源,也就点了点头。“那王爷又是如何来到江都,又是如何被人下药?”
燕平远想到他中毒的事情,不觉有些羞恼,“我离开落霞门后,知道沈梦琪不是我要找的人,线索又断了。后来查到夏,不,你母亲葬在江都,就来到江都,盼着能不能查到些什么。不想,却被人偷袭了,至于下药,应该就是那之后的事情。”
安平微微皱眉,“那么,满、不,我娘怎么会同平王妃给你我订了亲事,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我娘是个婢女,而你娘是堂堂的平王妃啊?还有就是,我娘既然帮我定下了这门亲事,当初又为何带着我独自生活在小山村里?”
燕平远走过去轻轻安抚安平道,“安平,你只知你娘是个婢女,但是你可知你娘曾经上过战场,是护国夫人身边的一员猛将?”看着安平烦恼的样子,他却只能说到这里,那人左右期盼的不过是安平的平安,他不能打破安平的宁静。
安平惊讶的看向燕平远,虽然从沈梦琪口中得知满娘是女将军的婢女,却没想过她竟然上过战场。忽然想起满娘的陈年痼疾,想必肺上的伤也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吧。
“那,你可知,我娘跟师父,还有我爹的事?”安平有些小心的问道,这件事困扰了她许久,却一直不敢问谢铭。谢铭对满娘的用情她看得到,不忍对他问出这番话来。
燕平远苦笑道,“傻丫头,你以为我是万事通吗,那个时候你没有出生,我也没有多大,怎可能知晓。”
安平听到这里有些黯然,不想燕平远接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安平拉住燕平远急切的问道。燕平远一双眼睛晶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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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安平抓着她的双手,安平才意识到她的动作,讪讪的放下手道,“请王爷接着往下说。”
燕平远有些无奈的看着安平收回胳膊,接着说道,“你师父是真心爱你娘的,据说你师父为了迎你娘进门,跟谢家闹翻,直到如今都不愿进谢家的门。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你娘嫁给了你爹,你师父就回了落霞门。你爹是黑旗军的一员大将,跟你娘到也般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安平急急问道。
“有些人为你师父鸣不平,说你娘背信弃义。”
安平沉默了,她现在明白师伯为什么不喜欢她了,有些苦笑,如果真是这样,连她都无颜见谢铭了。
燕平远见安平不说话,轻抚安平头发,这次安平却没有躲开,道,“这些不过是别人的猜测罢了,事实如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你师父对你这么好,定然是真心疼你的,不要想太多了。”
安平点点头,这些事情她会直接问谢铭。无论如何,她今后都要好好孝敬谢铭。事情想通了,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