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误会大了,苏骁骁决定澄清一下,“你放心,从断袖这个层面上来说,我们在审美上还是有些差距,不是很般配,所以我暂时不会对你有什么兴趣。来,告诉我,你手里的那是什么?”
三福躲过她伸出来的手:“这些吃的是我为我们家少爷准备的,你休想!”
苏骁骁表情很失望:“三福我对你太失望了。”
“什么?”
“你伺候你家少爷这么久难道对他还不了解么,你看不出来我们经历过这次的共患难之后已经情如兄弟,不分你我了么?”
三福傻眼,都到了不分你我的关系了?他立刻望向自家小侯爷。
符暄道:“我不饿,吃的给他们。”
等候在一旁的莫无渔开始帮苏骁骁摆盘子。
三福欲哭无泪,自家小侯爷果然已经中了美男计无法自拔了么?
他开始对着符暄嚎哭:“少爷你长这么大从来没待过这种地方,要是让老王爷知道了会扒了小的的皮的!”
“没有人说,他怎么会知道?你告诉他?”威胁的语气。
三福吓得合上张嘴预备大哭的下巴:“不不不,王爷不会知道。”
符暄这才满意,然后道:“看来你在这通铺一夜睡得很好,长进不少。”
“少爷的所有教诲小的永远铭记于心誓死不忘!”
苏骁骁啃了一口鸡腿;,插了一句嘴:“真狗腿。”
三福恨极:“你你你吃着我的东西还那么多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不知道么!”
苏骁骁把肉吞下肚子,再一次发挥了没脸没皮的至高境界:“没听过。”
“哼!没文化的乡巴佬。”
苏骁骁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地把筷子伸到莫无渔的碗里。
“鸡腿你吃么?
“我……”
“鸡翅都给你,鸡腿给我。”
脸皮简直厚到令人发指!
三福决定眼不见为净再也不搭理此人,要是自家小侯爷真的不幸看上了他……他就挥泪自刎以谢老王爷恩典!
三福仿佛看见自己在王爷面前,一脸正气不屈,举剑自刎的英姿,一剑还没割下去,符暄就打断了他的脑补。
“附耳过来。”
三福摸着拔凉拔凉的小心脏凑了过去,不知符暄说了什么,他脸上因自家少爷入主天牢的痛心感已经没有了。
“少爷你放心!三福一定不负所托!请到萧先生相助!这个胆大包天的汶州州府就死定了!”
符暄的脸黑了:“你嚷得这么大声,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还是你想告诉所有人我让你附耳过来是在多此一举了?”
三福:“……”
苏骁骁吃完抹嘴,继续插话:“果然蠢笨。”
符暄并未帮自己家仆辩解,反而是皱了眉头,开始撵人:“你还不走?”
三福哭丧着脸:“少爷……我们的钱剩的已经不多了。”
“用的这么快?”
“临出门的时候,给的就不多……”
符小侯爷衣食无忧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感受到贫困的滋味。
一只夹着五十两银票的手伸过来,然后是莫无渔灿烂的笑容:“拿去吧。”
符小侯爷觉得很丢脸。
三福千恩万谢,看在钱的份上,他看莫无渔的目光再也没有了名为敌视的色彩。
等三福离开,莫无渔问符暄:“你们说的萧先生,可就是大儒萧暮,当年陛下钦点的那位状元?”
符暄点头。
苏骁骁道:“就是那位白马书院的院长大人?”
“苏兄你这称呼,还真是新奇。”
“不这么叫,那要怎么叫?”
“我们尊他为师,所以称为先生,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这么称呼。”
苏骁骁兴致缺缺:“好吧。”她想了一下道:“那他为何能救我们?”
“他身份特殊,此地州府应该会给他几分面子。”
“那州府根本就打算拿我们当替罪羊,没这么容易放人吧?”
符暄道:“那也要看他抓的是谁,一个小小地方官,也敢目无王法,欺凌霸市陷害诬陷,好大的胆子!”
大侠你突然这么霸气侧漏,她委实有些承受不来。
虽然苏骁骁被花痴冲昏了脑子,但莫无渔没有。
“若是萧先生当真承了圣意,到此地建书院教学选拔人才,只要他出面,那此地州府恐怕确实不敢为难我们。”
苏骁骁咋舌:“这先生这么厉害,什么来头?”
“普通世家子弟,以前也不曾听闻有何独到之处。不过后来却在科考之中拔得头筹一鸣惊人,深得圣上厚爱,圣上还想在朝堂上钦赐他高官厚禄,他却推辞掉了。”
“皇帝没生气?”
莫无渔摇头。
符暄回答她:“生气?莫说生气?陛下可是高兴的很,当时圣上不仅未曾动怒,反而亲赐丹书铁劵,放他自由,这样的恩赐,自我朝以来,就唯有他一人。”
莫无渔补充:“我爹说当时京中文人皆以他马首是瞻,他才德兼备,容貌不俗,亦是当时京城中女眷们钦慕的对象,赫靖第一美人何菁华也当众承认喜欢他呢!不过萧先生从未表态,直到何菁华嫁于圣上为妃,便也了了,他无心权势美人,却到这偏远之处办学教书,人都夸他当世智者!”
莫无渔语中的钦慕遐想已是露骨至极,苏骁骁听的振奋,感慨而唏嘘,虽然说似乎这世上确实有这样一种人,他若愿意谋钱财权名,必然唾手可得,若是想远离庙堂之高隐于市井,那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这样的人古往今来,能有几个?而她如今所处的不过是本小说,还是耽美的,她相信这里但凡有几分戏份的男性角色都是有本事来头的,故而,感慨唏嘘,也就只有感慨唏嘘而已,这个叫萧暮的,是书中人,标签而已。
尽管如此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也就只有坐等别人来救了,故而对于这个唯一的救星,苏骁骁还是充满了期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夫子帅中
话说三福出了牢房,去找萧暮萧先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自家小侯爷的命运就这么掌握在了他的手里,彼时的三福深感责任重大。
他以为,这萧先生在汶州无亲无故的,但既然办了书院,必然是住在书院里头的,故而就去换了银票,雇了马车,往白马书院去,但是这车一走,就走出了城外。
不过还好,这马车出了城,没走多久,就到了。
白马书院的坐落处,是汶州城外往西南方向的一座山上,这山,名曰白马山,本来没有名字,却因为萧暮在这里建了书院,才得名。
据车夫所说,白马山是这一带最平坦最好走的山。
山下。
三福笔直地站着,像只朝天歌的鸭子般昂着脖子,望着自他脚下延伸,没有尽头的陡峭的石阶,两只腿抖了一抖。
他强自镇定,气愤地转过头去,“你不是说这山最平坦最好走嘛!?”
车夫正在给马喂草,闻言道:“当然啊,不信你自己看。”
三福左右看了两眼,只见这山旁边的山,再旁边的山,都是一副笔挺高耸直插云霄纯天然无人工雕饰的模样,他望两眼旁边的山,再望两眼面前的山,突然就觉得还是面前的山好走些,虽然这杂草茂盛到覆盖了人工石阶,使得远望上去所谓的路只有绿色的一条,但至少,它毕竟是路。
三福安慰好自己,挥别了车夫,颤颤巍巍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白马书院建在半山腰,群山绿树之中,一组楼阁庭院式的建筑暗藏其中,极为别致,颇有几分幽然静谧的味道,书院门前长着两棵极高的树,郁郁葱葱的树冠自高而垂,遮掩住青瓦粉墙上挂着的由圣上亲笔书写的“白马书院”四字。
瞧着大门气派的模样,三福理了理衣领,清咳两声,润好了喉咙,这才开始敲门。
出来的只有一人,弯腰驼背,极矮极瘦,手上还拿着扫帚,门被他开了极小的缝,将将能露出半个身子,表情阴沉,仿佛对于三福的造访十分不悦。
“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