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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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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则是通过傔人的禀报,听到看到的是细节,例如教头勒索义勇,就象张偕,就成了这个受害者。例如官府抓捕丁壮,导致大量百姓逃亡,成为逃户。

这是三丁刺一的危害。

其实保捷军同样已有一些危害。

比如这个胡谦。

他有一身武力,与弟弟在庆州城经营着一个店铺,能过一个小康生活。不过李员外对他家的邸店垂涎很久,位置好啊,便与一些官吏勾通起来,将胡谦编入保捷军。

但还是不敢动,胡谦一身武艺,李员外很害怕的。又收买了保捷军刘指使,准备谋害胡谦。然而胡谦武艺出众,军中有些士兵十分佩服他,有人暗中通报了胡谦。

胡谦便与几个相好的兄弟打着亲自前去西夏刺探情报的名义,离开军营,躲进了大山。

正准备化解这次危机呢,保捷军那个将领看到胡谦很多天没有回来,以为他们这一行遇害,派人通知了李员外。胡谦死了,李员外胆子壮了,趁胡谦弟弟出城时,活活将他弟弟打死,强占了铺子。

胡谦终于明白来龙去脉了,可这个仇不大好报,至少在城中不能报,他手下兄弟秦三德子便献计,找一个陌生人,想办法将李员外父子引出城。

另一个兄弟武魁便是来自董原镇人氏,与张偕要好。于是便有了这一系列故事。然后买下这个庄子,将所有人打发走,又让张偕冒充来到邠州有钱人家子弟,打着出来磨练的旗号,与李员外儿子搭上关系,最后将李员外父子引出城。

“杀。”胡谦喝了一声。

李员外大喊救命,只喊了一声,便让胡谦用提刀将他脑袋劈掉。

接着他砍瓜切菜一般,将李员外的儿子与两个恶奴同样杀死,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说道:“走。”

几人从后门出发,向苍莽的马岭山飞奔而去。

几个车夫也听到里面的救命声,但谁敢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胆大的车夫小心地从院墙翻了进去,将门打开,然后走到里面,随后大叫地跑出来,几人跑到庆州立即报官。

庆州官员无奈,只好查这个邠州秦七郎,上哪儿查?

胡谦一行人逃进了山林,这才停下,然后看着张偕说道:“这一回要多谢张兄弟了。”

“胡大哥,我也要多谢你。”

“不过连出了两桩大案子,庆州官员一定查得紧。虽然大家都分了一些钱,这一两年内最好不要用,以前该干嘛的,现在仍然干嘛。”

“放心吧,这个钱就当我们手中没有。”几人纷纷说道。

“那就好,三德子,我们也要回军营了,这么久我们未回去,说不定我那个黄脸婆真以为我死了,改嫁他人,到时候我就不大好办了,”大仇得报,胡谦这才第一次露出笑容,然后又说道:“走。”

第一五三章小知县(上)

“王巨,这是大家的贺礼。”李员外说道。

金榜题名,应当回家乡大肆庆祝的。

王巨是一个特例,他家仅有一个真正的长辈,二叔,远在杭州。有一个母亲,姜家的人了。

因此他高中的消息传到延州后,李家做主宴请了城中的亲朋好友。

王巨看着礼单,说道:“外父,他们都是你家的亲戚朋友,如果外父收下了也就收下了,但若是交给我,我则不是收。我是一个官员,这种收礼同样是受贿。”

现在的贪污受贿没有后世那么多名堂,贪污、贿赂、挪用公款、职务侵占、挪用国家财产、骗取公私财物等,但名堂也不少。

贪污受贿是最基本的名堂,还有一些灰色的小金库。

此外就是这个受礼,四时八节,生辰喜丧,一办宴,下属乡绅只好送礼,实际也是一种变相的受贿。

最后就是官员行商,严格说官员行商也应当定为私罪,但许多官员都在玩,王巨同样不排斥了,不过他不会象有的官员玩得那么笨劣,贩卖人口,强迫兵士做免费的手下运货行商,公开大量交易,放高利贷等等。

他的行商一是放在暗处,二是尽量避免灰色地带,三是不主张逃税,四不会压迫百姓与工匠,这就是王巨的底线。

然而这种收礼,却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李员外只好将礼物退了回去。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若是放在福建或者杭州那边,一个进士就那么一回事,但放在了延州,那可是超级的活宝,王巨中进士消息传来,几乎使整个延州轰动。

况且考得不赖,省试一中就是第三,殿试稍差一点,也是第八,二甲的前面。

因此王巨一回来,延州官员随后也捧了场,包括程勘在内,甚至鄜延路新都监种谔这些武将,以及大太监鄜延路驻泊钤辖韩则顺都带着贺礼来庆祝。

王巨无奈,况且还有种谔呢,对这个杀神王巨也充满了好奇。于是王巨只好再摆酒宴,并且让朱家与李家代为应酬,家中没人啊,只好让两家相助了。

然后回乡祭祖,在王家寨庆祝了一番,王巨再次回到延州,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他那个久违的母亲来到延州。

这个母亲,王巨一天都没有共同生活过,因此谈不上什么爱与恨的,倒是二妞哭个不停,王储在摆脸色。

还好姜家的人没有来,不然会更尴尬,大约他们也不好意思来吧。

王巨神情倒也平静,看着这个陌生的“母亲”在哭,他未称呼,喊不出口。也未劝,而是将赵念奴的那对玉镯拿了出来,不要小看了这对玉镯子,没有几百贯是拿不下来的。但王巨同样未说它的珍贵,同时他又拿出从京城带回来的一些小礼物,然后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就住在这儿,我要去州学授学。”

这也是程勘的请求。

反正授职一时半会不下来,不如你抽空教一教州学的学子。

说老实话,延州州学是有好几个教授,可学问就那么一回事。不是州学教授仅是举子,就没有学问了,有,但不是在延州,延州整体教育水平十分落后的。

王巨去年在州学学习,也是抱着兼听则明的态度,对的就听听,模棱两可的仔细地想一想,错的就当是耳边风,而且讲错的地方不少。

老程相请,就给几分面子吧,况且这终是他的家乡。

然后去了州学。

但走到半路上,丁家几个妇人拦头跪下:“王进士,放过我们家吧。”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巨扭头问李万元。

他想对丁牛两家动手,但不是还没有动手吗。

李万元小声说道:“妹夫,还记得丁稼赌输了钱?”

“记得。”

“那个吕大郎是一个狠主,一下子诱骗丁稼输了近三万贯钱,然后用契股折价,还余下一万多贯欠债。吕大郎被问斩后,春天时人家拿着这个欠条,卖给了延州几个地痞,几个地痞便天天上门讨债。”

丁家还有人,丁部领的其他子女,以及丁部领的堂兄弟,但分了家产,各管各的了。不过丁家基本全垮了,这些地痞不怕他们,反正是你们丁家人欠的钱,没钱还,用邸店抵尝,邸店抵尝不了,用宅子抵尝,宅子抵尝不了,卖儿卖女抵尝。没的还,写下借条,按下手印,用高利息来计算。

这是烂账,扯皮账。

不要说宋朝了,就是后世,包括西方国家,还有高利贷,印子钱呢,那个能管得了。况且那个官员愿为丁家伸公道?恨不能丁家一家一起入地狱他们才开心,还公道呢。

王巨眉毛跳了跳:“咦,有这回事?”

李万元也幸灾乐祸,若不是那个公主,若不是那个大内高手,万氏那一告,够妹夫喝上一壶了。这才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找的。

王巨看着这几个妇人便说道:“你们家男人呢。”

这算什么,让几个妇人来一跪,自己就出面啊,俺不是东郭先生。

几个妇人哭。

王巨又说道:“这件事与我有关吗?”

“还请进士说说好话,那些无赖便会放过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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