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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1 / 2)

>恶语,多加放肆。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冷冷问,“你们想要多少钱?”

闻言,韦翠娘瞬时便就被点燃,她倒吸一口气,刚想出声质询,但接触到薛延的眼神,又渐渐冷静下来。

阮言初在京中还未立住脚跟,薛家在宁安依旧是无依无靠,空有举人之家的名头罢了,与邱家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现如今,局势步步紧逼,但他们却毫无反击之力,除了被动承受,无可奈何。

这种心中憋闷了一口气却又无处倾吐的感觉能将人逼疯。

韦翠娘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带头的捕快看着她走了,也松了口气,笑着冲薛延比了个数,“五千两,薛掌柜拿出来应该不需费力罢?”

薛延说,“北地连年大旱,现在已快要六月份,但一滴雨都没下过,田里的麦苗都要枯死了,你们看不见?庄稼没有收成,又每日被你们逼着要这要那,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商人自然也难过,我这店里冷清许多日了,且家中妻子重病,每日药钱不菲,几近入不敷出。麻烦各位回去与邱知府带个话,薛某这是布庄不是钱庄,那么多钱,我没有。”

捕快转头看了看他店面,又道,“现在不赚钱,但往日积蓄总有的吧?薛掌柜,这可是为国而战的大事情,你莫要骗我们。”

薛延冷笑一声,低声道,“韦翠娘刚有一句话没说错,你们还真是走狗,给块骨头便就能忠心无二。”

捕快听见,脸色当即便沉下来,强压怒气,拧眉道,“薛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薛延掸了掸袖子,垂眼道,“钱容我凑一凑,后日亲自送与给邱知府,可好?”

捕快神色稍霁,抱拳道,“那就劳烦薛掌柜了。”

薛延再没说话,让伙计将他们送走,而后径直回了家。

忍耐已经快要到了极限,薛延现在全凭着理智在撑,阿梨的情况逐渐好转,他不想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再招惹是非,只盼着她能安安静静地养病,尽快好起来。而身后的一切压力,由他来扛。

薛延不知道,若是最后这根弦也断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

……

再见到邱时进是在邱家的花厅,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一壶普洱茶,气氛看起来友好非常。

虽说二人之间纠葛重重,但这确是薛延第二次真的与邱时进见面。第一次是在罗远芳被捕之时,薛延远远地望见过他一次。

邱时进四十出头样子,瞧着像是个翩翩儒士,笑容和蔼亲切,热情地与薛延斟茶。

薛延没有喝,他现在坐在这里都是勉强,邱家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镀了层灰的,阴暗压抑,每一刻都是折磨。

邱时进不知道,他只当薛延是紧张,还温声出言安抚了几句。

而对自己女儿曾经任性妄为给别人带来的苦难,他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期间,他甚至还用关爱的姿态主动提及了阿梨的病,问道,“薛夫人可好些了?”

薛延说,“劳烦记挂。”

邱时进笑着道,“我为父母官,理应爱民如子。”

薛延险些将滚烫茶水泼到他脸上去。

寥寥数言后,邱时进身旁幕僚躬身进来,两人附耳说些什么,似有要事相商。薛延配合地起身告辞,邱时进还往外送了送,做着一副平易近人的好姿态。

薛延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坏事已经做绝,为什么还这么要那张可有可无的面子呢?

踏出门槛的那一瞬,薛延听着身后幕僚冲着邱时进道,“京城刚送了快报过来,说陛下关心宁北旱情,近日便要启程来咱们这里巡防,要求一切礼仪从简,别给百姓添麻烦。至于攻打东瀛所需的钱粮之物,便就不需咱们拿出了,战事暂缓,先保国内安平为紧。”

邱时进半是为难半是欣喜道,“那这段日子集来的那些钱可如何是好……”

后半段薛延没听到,不是屋里邱时进二人出了什么岔子,而是因着忽然而至的邱云姡?br />

自从那日上元节她因着出事躲避,没回宋家一起吃团圆饭后,宋老夫人对她怨气更浓,没过多久便以开枝散叶为名给抬进来了三个姨娘。邱云姡谒渭业娜兆硬⒉缓霉?br />

她身旁依旧站着那个一直侍奉她的小丫鬟,十三四岁的样子,不怎么好看,眼尾有一颗红色小痣。

饶是邱云姡饺赵傧虐响瑁智谱叛ρ樱闹腥跃墒怯行┐蜮鸬摹K觉久迹孔髌莆剩澳阍趺丛谖壹依铮俊?br />

薛延淡淡扫她一眼,径直走了。

邱云姡荒且谎劭吹暮笔莺荻哙铝讼拢赝非谱叛ρ颖秤埃芫醯盟换嵘瓢崭市荨G袷苯⒚挥卸嘞不端衷谒渭乙裁挥卸嘞不端衷谘胰粗鸾メ绕穑ρ佑星钛猿跤纸说钍浴裨茒|很怕若是马车的那件事有朝一日真的暴露出来,她会万劫不复。

旁边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看着邱云姡棺拍源桓宜祷埃钡奖缓莺莩读讼录绨颉?br />

邱云姡凶叛郏舻偷停行┛膳拢澳闳ジ易チ轿兑├础?br />

……

晚上的时候,薛延抱着来宝在屋子里玩。

来宝一岁半,折腾爱闹,是最烦人的时候,追鸡撵狗,连阿黄都懒得理他。但一坐在阿梨的身边了,他便就乖顺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他不止一次地问薛延,“爹爹,娘亲为什么还在睡?”

奶娃娃讲话还磕磕绊绊,这是他说的最熟练的句子。

薛延只回答,“娘亲太累了。”

来宝便就懵懵懂懂“哦”了声,可到了下次再见着阿梨,他还要问。

墙壁上的烛光一闪一闪的,把被子上的牡丹金线都照得光彩荡漾。薛延让来宝端正坐在炕边,腿脚塞进被子里,捏着他的小手给他剪指甲。

来宝安安稳稳的,一双眼黑葡萄一样转来转去,最后落在阿梨的指尖上,嘟嘟囔囔说,“爹爹,长。”

薛延看过去,笑了下,“嗯,给你剪完就给娘亲剪。”

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以往做这事的是阿梨,现在换成了薛延。

一切都做好后,薛延出去打水,来宝打了个哈欠,钻进阿梨怀里睡觉。

他还太小,分不清什么是生病和健康,也不懂死亡意味着什么,薛延告诉他娘亲很好,他便就信了,只觉着是自己每日来的时间都太不凑巧,遇不到娘亲清醒着抱他的时候。

他枕在阿梨的肩上,又扯过盖住自己的肚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薛延坐在一边看了他们一会,见来宝沉沉睡过去了,这才弯身将他抱起来,送到冯氏屋中去。

这段日子来一直是这样,来宝由冯氏与韦翠娘轮流照看,几乎再没和阿梨安稳地同睡过,薛延自觉愧对于他。但来宝在旁的事上偷奸耍滑,死缠烂打不讲理,却从未对此哭闹,薛延又觉着有些骄傲。他的来宝比想象中要坚强又懂事得多。

戌时,有仆妇送药过来。

冯氏到底年纪大了,身子不像以往那样康健,照顾来宝就已经有些吃力,无暇顾及其他,薛延请了个体貌端健的仆妇过来,洒扫院子,熬煮汤药。只关于阿梨的一切,还是薛延亲自照顾的,交给别人,无论是谁他都不放心。

药方里大多是活血化瘀之物,还有提气的参片,味苦,今日却有些不同,闻着发腥。

薛延敏感问了句,“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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