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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要乱开玩笑!这是不可能的。」她惊讶於他把自己的话当真。
「谁说不可能?」
说完,他用力一拉,两人都倒在床上,她情急地挣扎,心儿卜通卜通地跳。
「不要动!静静躺在我身上,把眼睛闭上,放轻松点。」
说也奇怪,不知是她旅途太累了,还是他的话像催眠曲似的,她果真慢慢放松了自己的神经,此时窗外吹来阵阵凉风拂面,她竟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阖上眼,让凉风轻拂全身,也让他轻抚她的脸。在这静谧的时刻里,他很自然地摩挲着她的脸蛋┅┅
她感觉颈子有点搔痒,不过挺舒服的,她想抗拒,可是又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她第二个接触到的男人气息,她有些胆怯、有些矛盾,有些想尝试的欲念。
他和舜国同样都有令她无法拒绝的深情;只不过舜国是个敢爱不敢说的人,而且阴晴不定,缺乏男子应有的气度,这种情感能维持长久吗?至於鲁少晖,则是敢爱敢说的人,属於冲锋陷阵型的,好像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似的,但他的热情会是昙花一现吗?
面对这样的两个男人,各有不同的个性与表现,真令她不知所措。舜国像是毫无未来的悲观消极者,而鲁少晖却是把握现在的乐观积极者,完全迥异的类型,令她产生不同的感受。
他们三人之间产生这样的变化,是她始料未及的事,但也可以说是舜国间接造成的。虽然从鲁少晖第一次用大胆热情的眼神望着她时,她就明白了,但她并未刻意去防范。
面对演变至此的情况,她有点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理,但是想想:「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挢头自然直!既然是来法国度假、寻求快乐的,又何必庸人自扰呢?」何梦蝶如此安抚着自己杂乱的心绪。
躺了一会儿,她想起身,他却仍按着她,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解开了二个扣子,她连忙扣好。「你好诈!乘虚而入。」
「不,我是乘胜追击,我可不愿垂手可得的天鹅又飞了。」他笑得好得意。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还是选择了舜国,你会怎麽样?」
鲁少晖暧昧地笑了笑,心想,汪舜国本来就不愿与她离婚的,如果不是他们已经有了约定,又汪舜国如果不是他的好朋友,他真想把她从汪舜国手中抢过来。
「如果是你希望的结果,是你要的结局,我会祝福你;但在结束之前,在这段日子里,让我充分拥有你,好使我这辈子有永恒的回忆。」
那也好,如果这段日子她正好怀孕了,又仍想回汪舜国的身边,他就不会被冠上「薄情郎」的恶名了。
听到鲁少晖这句话,她感动得主动亲他的脸颊。他逮住机会,不等她再开口,就以吻封住她的嘴,她挣扎着,他反而搂的更紧。
「嗯,少晖……不要!请你放……」她想抗拒,因为她深恐自己也会把持不住的迎合他。她不知道为什麽,只知道自从第一次哭倒在他怀里开始,她对他就有一种彷佛彼此已十分亲近的感觉,现在躺在他的怀里,那种感觉让她更加无法抗拒他满腔的热情。
半推半就之间,她任凭他的舌尖在她脖子上游移着、舔着┅┅
「嗯,嗯┅┅」
「梦蝶,让我抱着你,让我们永远记得今天!梦蝶,吻我!」他吸着她的唇,用舌尖挑逗着她。她被逗得酥痒难耐令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她被压抑得实在太久了!
他是那麽有经验的挑起她内心深处的欲望,她根本无法思考,只是紧紧的攀着他,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吸吮,彼此的手在背脊上互相摩挲着┅┅
他们热烈地缠在一起,他顺势压在她身上,更狂热地吻她、亲她。她脑子里的血液急速奔流,他在引导她走向无垠的欲城。就在她被紧搂得快窒息的当儿,突然感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正紧贴住她,这是她从未有的经验,霎时,她慌乱了!他会不会┅┅恐惧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害怕地推开他;不管如何,她不能随便就……
他看她一副畏惧的表情,知道急不得,便拍拍她,说:「放心,我说过我不会欺负你的。」
「可是你……」
「呵!那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刚刚太情不自禁了怎麽可能没有反应?」他轻捏她的鼻尖,笑着说道。
「讨厌!你笑我没经验。」她捶打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说:「现在告诉我,可不可能?」
「你自己想吧!看你那麽有经验,你在法国是不是早有……」她想到欧美国家的开放。
「哟!倒反过来质问我了?」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唇说:「别瞎猜,我不是那种人,我曾经有过女朋友,摸摸碰碰是有,但,做那种事┅┅我还不至於那麽随便;何况,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女孩子。」
「这麽说,你是打算回台湾娶个太太,再回这里定居喽?」
「本来是这麽想的,现在改变初衷了。」
「为什麽?」
「有了你,我不想娶老婆了。」
「啊,不!我们不可能的……」听他这样一说,她有点慌了。
他止住她,道:「谁说不可能?在这里,不要去想台湾,不要去想舜国。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我会令你快乐的。」他的款款深情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她被感动得不由自主地偎入他怀里,无限情意在两人之间逐渐扩散开来。
何梦蝶来到法国後真的都没闲着,而鲁少晖也的确很体贴,把快乐带给她。他每天都抽空带她走访巴黎的名胜古迹,并游览市区内的休闲游乐区,每天访游一、二个地区,数日下来,她已经去过了大拱门、凯旋门、协和广场、罗浮宫、艾菲尔铁塔及圣母院┅┅等好几处闻名的观光区。还有那如丝缎般流贯巴黎市的塞纳河尤令她流连忘返。他们搭乘游览船,沿河欣赏巴黎之美,明媚风光尽收眼底;而挢上许多石像、铜像,更在在令人叹为观止,深觉不虚此行。
这天下午,鲁少晖带她到庞毕度文化中心叁观。
「这就是文化艺术中心?我看它像一座工厂哩!」
「嘿!很难想像对不对?一个现代的艺术工厂,当年盖它时还备受争议,现在它是最负盛名的艺术中心。除了内部基本结构如柱子、梁、楼板、楼梯外,所有设备通通毫不隐藏的暴露在外。」
鲁少晖说得真对,何梦蝶见整座艺术中心鲜红与蓝白相间地像一座庞大的未来城市,不禁咋舌。
「那红色代表电路,蓝色代表水管,绿色代表空调;外露的电扶梯在一个玻璃管子中有着积极向上的意思。待会儿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样与现代有关的纯艺术、工艺品及工业产品,走吧!」
事实上,她不太看得懂文化中心内千奇百怪的现代艺术品,但是巴黎的艺术包容性很大,带给人惊奇的视觉震撼。走出艺术中心,她只能自嘲着:「哎,你们搞艺术的都比较懂得去发掘奇妙特殊的东西;不像我,只会过日子。」
「其实你本身就是艺术。」他望着她姣美的容颜,直想再把她拥进怀中。
「呵,我只是个女人;一个不甚懂艺术的女人。」
当她瞥见中心旁的彩色喷泉,反而觉得很有趣。她兴奋地叫道:「看哪!彩色的心、喷水的红唇,还有会旋转的蛇与怪兽哩!」
她坐在池畔泼着水,看着那丰富的彩色机械不停地转动。「快乐吗?」他双手从後面圈上她的腰,在她耳际低语着。
「嗯,这些简单的艺术我就看得懂了。真希望现在能回到童年的时光,小时候,虽然日子穷了点,但却无忧无虑,整日追逐马儿、摘水果,多惬意。」喷泉内,童趣十足的装置艺术充满了奇妙幻想,让她想起童年时光。
「童年当然是最快乐的,但人总要长大,长大後可以追求不同的快乐,就像现在,你的心情多愉快,就像……我给你的快乐。」他用舌尖轻轻舔着她的耳根。
「你……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微痒的滋味爬上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