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2)

夏孟秋的“忙”其实并不完全是推托不想见梁盛林的借口,自她出长差回到单位后,那个部门副主任原本说是要做完手头上的单才走的,却是临时改口要提前离职,弄得她初回单位,许常昆一下就塞给了她好多的任务。她资历虽也不算年轻,在这一行也混了有些年头了,可上手匆忙,她又要事事做得精细到位,难免就有些□乏术之感。

这一天的开始跟哪一天都没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她一进单位的门就觉得办公室里的人勤奋异常,个个埋头格子间,一副俯首孺子牛辛勤为劳动的模样。

她当时还小小惊诧了一下,把椅子转到简沙边上开玩笑地问:“这都怎么了,2012要来了,表现表现争取一张上诺亚方舟的船票么?”

简沙却不理她,只拿根手指头放在唇上“嘘”了一声,然后夏孟秋一抬头就看到许常昆站在办公室的入口那儿唤她:“夏孟秋,你来一下。”

这句话她这阵子常听,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从座位上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也就过去了。

许常昆先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却不进去,只示意说:“你进去吧,有领导要见你,好好表现。”

夏孟秋心里一紧,还道这是要升她职前的一次领导面试,结果推开门,就看到梁华明坐在房内正中的大沙发上,双手摊在椅背上,以一种大开大阖悠闲无比的姿态对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是真相,梁盛林就是梁华明的儿子,好多人都猜到啦。

68、对手

说实话;看到他的那一刻;夏孟秋有些懵。

尽管在想象当中,她已经无数次把他当作假想敌,用过无数种或残暴或温柔或阴冷或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对这个男人进行过各种各样的报复;但是,她唯独没有想过的是;他会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的爸爸,他们的生命当中;除了上辈人的恩怨;还掺进了这一辈儿女的情仇。

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么快就直面他。

可是退之不及;她只有走进去,站到他面前。

梁华明却仍是一派轻松闲适的样子;甚至没怎么去打量她,只是提起桌上烧开了的水注进茶壶里,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泡起了茶。如今南方茶道盛行,他看上去应该是久浸此道的,姿式相当流畅漂亮。走近了一看,夏孟秋才发现,他看上去远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年轻得多,五十多岁的男人了,头发油光发亮,手指修长圆润,如果不是眼角多少堆积了些岁月的痕迹,乍一看上去,她会以为他不过三十末尾的样子。

而且,他和梁盛林长得并没多少相似的地方,梁盛林眉眼细致温和,而眼前这个人,五官轮廓分明,或者是当过兵又长年居于高位的原因,他看上去,很有几分铁汉的硬朗。

不得不承认,他和夏哲言,同是部队出身又年纪相当的两个人,如今的气质真的是天差地别。

或者,这也是岁月和生活对他的一种优待。

夏孟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睛。

她一直没出声,他也不说话,房门半掩,但却听不到外间传出半点声音,整个空间里充塞的只有他泡茶时清亮的水声。

良久之后,他才抬头,唇角微勾,说:“有时候,气势可不在于你是不是站得比别人高。”

一开口就是取笑,如果换作其他人,或者会认为是领导的一种幽默,但夏孟秋显然没这样的感觉。不过,她仍然是笑了笑,说:“谢谢训告,不过我本来以为站着听领导教训,才是礼貌。”

梁盛林就咧开嘴笑了起来,指着她老长辈似的笑谑语气,“嘿,夏哲言那闷驴子居然能生得你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儿,不错不错。我和你爸爸很熟,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太客气,坐吧。”说着,方递一盏茶过来,“当然了,我想你也应该早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除了是你的上司,还有,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之外。”

开门见山的话,没有一点要和她虚与委蛇的样子。

夏孟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尽管,事实上她知道他是梁盛林的爸爸才是几天前的事。

如果早些知道,如果早些知道,会改变些什么吗?

她还来不及想更多,梁华明再一次朝她点头:“坐下吧,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的。”

语气温和,和他刚硬的面目很不符。

夏孟秋垂眸,在他正对面坐下。

梁华明微微一笑,看了眼桌上摊开的她的资料:“28岁,就已经是部门副主任候选人了,不错,你比你爸爸当年要厉害很多。”

夏孟秋听到这话才抬起了头,问他:“梁行长,我想问一下,今天来找我的,是梁行长,还是梁华明?”

梁华明挑眉,问:“有区别吗?”

“有。”夏孟秋说,“如果是梁行长,那么您就是我的上司,如何跟您对话我会有所选择。”顿了顿,尽管艰难,可她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是梁华明,那么您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和我唯一的关系就是,您是我爱的那个男人的父亲,您还是我父亲的‘故交’,所以有许多话,我可以顺便问一问您。”

“我希望,对你来说,我只是梁行长。”他笑,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显然这不可能。”

夏孟秋不由得抿了抿唇,她不喜欢这样的谈话,他轻松闲适,而自己却谨小慎微,那种感觉,根本不像是在双方公平对招,而是一个成功者对失败者怜悯似的逗弄。

所以,她迅速地反击说:“我也希望,对我来说,您只是梁行长。”

梁华明脸上笑意甚深,看着她,微微点头,说:“我儿子看上你,还是有原因的。”

夏孟秋对这个,并不作任何评价。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他饮了一口茶,再度翻开面前的资料,问她:“你对你的未来有过什么具体的规划没有。”

这就已经完全是上级对下级的询问了。

夏孟秋不想在他面前丢自己的人,自然是严阵以待,她或者活得懒散,但她做事,从来就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只要人愿意给她机会,她可以表现得非常称职优秀。

梁华明不得不承认,有些光,是遮不住的。

可惜他们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处在一个对立面上。公司里或者需要一个这样的好下属,但他家,却并不需要这样一个精明能干又心有不轨的儿媳妇。

事情告一段落,在夏孟秋告辞离开的时候,他再一次忽然出声:“夏小姐。”他叫住她,问,“周末的聚会,你会参加吗?”

夏孟秋回头,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不?”

“那就好,我也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你爸爸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会一会老朋友。”梁华明说着笑了笑,意味不明。

夏孟秋也没想探明他的心思,转身欲走。

“夏小姐。”他敲了敲桌面,声音清晰如钟,一下一下像是敲在她的心上,“我想,你还忘了给我一样东西。不防坦白点告诉你,其实它对我没什么杀伤力,我只是,不想最后,让我儿子伤心。”

夏孟秋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来的。

许常昆一直待在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看到她出来,忙迎上来,含笑看着她问:“小夏,怎么样?”说着又懔艘簧,神色暧昧,“我这是问的废话了,许行长一直对你那么关照。”

她闻声转头,面前这是一张很不起眼的老实人的脸,说实话,尽管他职务比他高,但她素来是看不起他的。

可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轻看了他。

也是,如果一直平庸,他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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