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不知道是怕伤了她,还是怕她怒起来伤了他自己。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哪怕当好人当了一辈子,可但凡有了一个污点,就连原本可以理直气壮的立场都丧失了。

想到这里,夏孟秋嘲讽地一笑,收起东西,出了门。

夏孟秋要过来的那个朋友叫程东,是她大学的同学,原本是**,父亲还曾是市委的一把手,只不过在程东大四那年,被双规了。

程父职位高,案子又牵连甚多,所以被捕的事闹得很大,几乎是全国震动。如果不是因为认识程东,大概夏孟秋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对着这样贪官蛀虫的落网拍手称幸。尤其是报纸上那些关于程父如何进行权色交易的报道,其精彩之程度,相信每一个看到的人,在啧啧之余,都会恨不得冲到他面前去啐他一口口水。

夏孟秋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当时学校里都快传疯了,估计好多人都觉得,因为大贪官的儿子就在自己学校,所以特别地感觉到事件的真实性和距离感。尤其是那段时间,晚报上大篇幅地连连对这事进行报导,还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说程父如何玩转他情妇们,进行钱权交易,当时在教室里看报纸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同学一边看还一边嘲笑着说:“这样看,程东还真有点乃父之风嘛,你看他这几年里换女朋友的速度,估计跟他家老子,还是有得一拼的。”

说着挤眉弄眼的,形容不出的猥琐。

夏孟秋很看不惯他,程父没出事的时候,就数他爱跟在程东后面拍马屁,现在倒台了,落井下石得最厉害的,还是他。

所以说,小人永远都是小人。

夏孟秋撇嘴,回过头便看到立在教室门口的程东。早在新闻出街前,他就已经有一个月没来学校了,据说是回去配合官方调查去了。所有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会休学,或者更大的可能,是也牵涉其中,被拖累得进了局子里。

因此,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早,这么快。

教室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程东穿一件淡蓝的外套,深蓝的牛仔裤,看起来瘦得厉害,精神却还是很好。听到取笑,眼睛都没往那男生那里瞟一眼,面色如常地进了教室,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恰好就在夏孟秋的背后。

夏孟秋一时觉得如坐针毡,因为那份报纸刚刚好就在她的手上。虽然她觉得,讨伐贪官污吏是每个升斗小民都会干的事情,但面对程东,她刚刚还升出来的一点愤慨之心,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的不好意思。

仿佛那是别人的痛脚,而她无意之中,深切地触碰了。

怎么说,在这件事上,程东至少是无辜的。

班上大多数同学,应该都怀有和她差不多的心思。论起来,程东虽然家世显赫,但为人处世却很圆滑老道,所以不管是在班上还是在学校,人缘都是很不错的。

在那之后,程东虽然照常来上课,但却沉默了很多,除了上课所需,基本上没多余的话。而且大四的学生,基本上都已卸掉了学校社团的职务,因此,不知道是顺水推舟,还是有意为之,程东那一年里,曾经张扬高调得无所不在的人,薄弱的像是一抹影子。而且,就连班上好些跟他玩得好的人,都被他有意无意似地疏远了。

夏孟秋和他关系特别好倒不是,不过在一个社团里,似乎平日里多了那么些些的接触,程东也喜欢开她的玩笑,说她天生是受气包什么的,常常将她气得跳脚,夏孟秋都不太爱理他。因为那报纸,她以为自己铁定也是被疏远的那一群,那简直就像是一份她伤害他的罪证,还大喇喇地摆到他面前。谁知事实却并非如此,程东反而常常找她帮些小忙,比如说,自她那蹭两张水票,比如说,让她帮忙抄一抄笔记,应个到,还有后来更夸张,他说他懒得下宿舍,时不时要她帮忙给捎份饭过去。

当时夏孟秋只觉得不可思议,很久以后,他来找他借钱,她才知道,他只是穷得买不起一份饭了而已。

那时他家的账户跟财产全部被暂扣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退避不见,求而不助,父母跟姐姐又都进去了,他的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

也不知道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就很好说话了。

直到现在,夏孟秋都没有问过程东这个问题,也没问他归还那借出去的钱。于她而言,那些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但那段日子,对程东来说,却远非刻骨铭心可以形容。

所以,毕业后,她从来没有主动联络过他,只听说他去了外地,具体是哪里,无人知晓。谁知半年前,程东却主动找到了她,电话里,他的声音听着很是爽朗。当他说他要回来,让她准备去接机的时候,夏孟秋还没见着人,几乎就已经看到了,一个衣锦还乡肆意张扬的大少爷程东。

2帮忙

不出意料,程东的排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打的进了市区后,夏孟秋实在是庆幸极了自己没有体贴地先把酒店定好,因为就连南梦都这样上了星级的宾馆他都没看在眼里。当她把他带到那儿的时候,他都没下车去看看,只瞧了瞧门脸,就摆出一脸鄙夷地说:“喂,姑娘,你不会还这么小家子气吧,这种地方也能住人么?”

他似乎是,比读书那会要更欠扁了!

夏孟秋忍了忍,念他曾深受打击,又远道初回,放过他,跟司机另说了一个地方,打算请他大少爷一家一家去视察。哪晓得车才上了内环,程东就揽着她的肩膀说:“住的地方先不急,咱先吃饭吧,我都快要饿死了,你没坐过飞机不知道,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了。”

夏孟秋捏着拳头,忍了又忍才没往那张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少爷脸上招呼过去,心里则是不停地骂自己实在是头猪,牛牵到北极还是牛,她实在不能因为换了地方就把它当成是马!

两人再联络的时候,因为隔着电波和网络,似乎觉得他这些年历练下来格外体贴了些,加上自己又确实不顺,身边还没一个可以倾诉的交心朋友,于是在他三引两诱下,就把什么苦水都跟他倒了,什么累死累活出去旅个游还只能坐火车,什么同事之间的那点小龌龊,还有感□业家庭上的种种种种……完全忘了他除了非常的具有大众情人的魅力外,另外更还有超级欠扁的本质,并且,以气她为乐!

怪谁呢?怪自己吧!

夏孟秋一阵苦笑,虽然久别重逢,他的毫无违和感令她觉得窝心,但还是伸出根手指扒拉开他,一本正经地说:“同学,我非常确定我们两个是很相熟的,所以你不用靠得这样近来显示我们的距离感。”

程东顺势坐直了,哈哈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秋秋,你还是这么有趣。”

夏孟秋被他这声“秋秋”叫得虎躯一震,彻底无言了。

说是去吃饭,夏孟秋地点都跟他商量好了,结果大少爷接了一个电话,又临时改了道,吩咐说:“前面掉头,去金海湾。”

夏孟秋只当他是突然想要去吃金海湾边上的口味虾,哪晓得一下车,他居然径直领着她往里头去了。她几乎是惊吓到了,站在金海湾富丽堂皇得能照亮几条街的大门口和他较劲:“程东,你发多少财了啊,去这吃饭?”

她可不想当那冤大头,金海湾的东西她没吃过,但是价钱还是知道的,报上都说是贵得相当离谱,虽不至于吃一餐就让她破产,但是,多不划算啊!

程东笑得很狡猾,手下用力,将她扯过来,以环抱的姿势把她半搂进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呵呵,舍不得啦?谁说这里只能吃饭?”

不是吃就是住了,那结果更惊悚!夏孟秋都想直接赖地不起了,据说这里面普通的标间住一晚上都要好几千,以他大少爷的标准肯定标间是不屑住的,她都忍不住想说难怪他爸爸会贪污了,养出这么个穷得穿短裤还要讲排场的货,不贪污,能行么?

好在灵台还有一丝清明,夏孟秋最终忍住了,只劝他说:“少爷,不用这么拽吧,你不觉得这里金碧辉煌的,装修太俗,实在跟你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气质不相符?”

程东又是一阵大笑,见实在是作弄得她够了,这才放开她,一边擦着眼角一边掏出钱包去开房。夏孟秋完全不想争那个表现,尽管他来的时候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全程侍候他吃吃喝喝,以期大少爷能有一个完美旅程,也不枉费他这半年来给她充当知心大哥。

但那也是有标准的好吧?

不过,人程东也没给她表现的机会,房间是他早就订好了的,只要掏出身份证,拿到房卡就可以了。

难怪他之前说不急,还一路嫌弃她选的地儿。

不过,这也让夏孟秋严重怀疑程少爷金钱的来路。

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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