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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亦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着自己问道。
刘子熙笑着点点头,“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即便是你去了江宁,也不知道你到底还能不能回来,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脏,“总是有一块固定的位置是属于你的,十六年前是,十六年后同样也是,今后的若干年里——相信我——一样还是。”
苏亦煊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说实话,一辈子能有一个人像你爱他一样地爱着你,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题目神马滴,我最无能了。。。现在就剩下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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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家长会 。。。
苏亦煊再次回到江宁,打算先回一趟爸妈那里。一路上她组织着语言,子熙说再暖和一些分别把两家人都约到一个地方——以旅游的名义,然后找个吃饭的时机叫到一起,宣布他们结婚的事实。不然,他爸爸肯定不会去江宁,她妈妈也一定不同意来古北,事情不好办。
不过这种大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要讲究战术。对于苏亦煊而言,先攻下爸爸就是“战术”的关键点。
“爸爸,我听说西湾古镇这两年挺火的,有不少人去写生,我也想去。刚好咱们全家也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抽个周末的时间一起去好不好?”苏亦煊挽着爸爸的胳膊,像小孩子一样摇啊摇地撒着娇,她知道爸爸最吃这套。
“西湾啊?那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苏承佑认真地计算着。
“嗯,是啊。你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你直接跟她说不就完了。”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我说要去哪哪哪,她准要唱反调说不能去、不要去、不准去。”苏亦煊摆出一副失望的模样,委屈地嘟起小嘴。
“真想去啊?”爸爸果然对女儿心软。
“嗯!”苏亦煊狠狠地点头。
“好吧,这事交给我。”
耶!苏亦煊恨不得立刻打电话向子熙汇报。
子熙那边不太好办,一方面古北离西湾古镇有些远,来的话要先飞到江宁北边的一座城市,然后做旅游大巴才能到。而且,虽然刘进军已经退居二线,但闲不住的他时不时还要去单位。子熙几天都没说通,最后把任务直接扔给妈妈,还说什么只求结果不要过程,这小子!
出发的那天,他们特地错开时间,刘子熙到酒店的时候,苏亦煊刚拉着爸妈去东河桥写生。晚饭她也订了餐,并交代服务生,如果是个姓刘的男士带人来,就说包间是刘先生订的。
下午东河桥头,苏亦煊拿着铅笔在纸上装模作样地勾画着,她知道今天写生肯定是人在心飞,没打算好好画,就连油画的家伙都没有拿。手里捏着手机不时和子熙交换情报,还不住地看表,有点紧张,有点期待,但更多的忐忑不安,但她知道人生中有时不去冒险会比冒险更危险,所以,这一步是必须走的。
晚饭时,苏承佑回房间放好东西,在煊煊的安排下和妻子说笑着前往酒店餐厅。
“刘先生来了么?”苏亦煊先行一步,悄悄问服务生。
“已经来了,正在点菜。”服务生礼貌地回答。
苏亦煊暗笑着握了握小拳头,心里倒数10步,敲门,推门,将爸妈请进去。几乎一气呵成,她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低着头不敢往包间里面看一眼。
紧接着,跟预料的一样,时空凝固。刘子熙认真地观察四个大人的眼神和表情,经过了辨认、惊奇、疑问三个环节之后,终于转到了最后环节。他和苏亦煊原以为最后一个环节是无奈。可是这气氛却怎么看怎么压抑,然后他们的目光落在自家孩子身上,充满了质疑。
“苏叔叔,梦萍阿姨,你们请坐。”刘子熙礼貌地让着位子,他本打算直接叫爸妈的,可见这情形,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苏承佑见这阵势,明白了八成,他牵着妻子的手拉她坐下。可王梦萍没那么好打发,想要甩开丈夫的钳制,她看见杜小可依旧是十六年前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心里就一阵阵火。“梦萍,给孩子一点面子。”他低声呵斥道,硬是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坐下。
这时,刘子熙拉着苏亦煊的手走到他们面前,郑重地宣布:“叔叔阿姨,爸,妈,从今天起,我和煊煊就要永远在一起了。”他笑着说,说完侧过头深情地和有些轻颤的煊煊对视,牵着她的手不禁紧了紧,仿佛在传递着勇敢:有我呢,别怕。
“刘子熙!”刘进军像座休眠的火山,一下子迸发出来,怒喝道,“谁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手置于膝盖上,气呼呼地质问。接着,他不想看那个他讨厌了十几年的男人,目光只能转向自己的妻子,“你劝我来这里游玩,就是为了这个吗?”字字掷地有声,吓得杜小可不由得一抖,她虽喜http://www。345wx。com欢煊煊,但也是刚才知道这俩孩子演了这么一出。
“爸,不要说妈妈,是我让她劝你的。”刘子熙急忙帮妈妈解围,他听见爸爸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这些年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我已经和你说过多次,我和煊煊是真心相爱,那种感觉从童年就开始了。”
“童年?”刘进军没有继续苛责妻子,又转回儿子这边,“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是爱情?”
“是不懂,而且那个时候也不是爱情。那是一种相互需要的依赖,只有能时时刻刻看到对方,心里才舒服、踏实。”他说着,不时也看看煊煊的爸妈,“我们不知道两家人为什么闹得如此不堪,非要隔开千里远的距离互不相干地生活才可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可是我们知道,这十六年,我们没有真正地开心地生活过,我们无法全身心投入各自的恋爱,我们周围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阳光。那种感觉就像始终飘浮在空中,却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直到有一天重逢,心底的谜团才解开,原来我们已经那么深那么深地将对方默认为自己这辈子注定要牵手一起走过的人。我们知道,这就是爱情。”
“不行,就算你们把我们骗到这里来,我还是不同意。”王梦萍气呼呼地说,时不时用刀子般的眼神去扫丈夫苏承佑。
“妈妈,”苏亦煊皱着眉转向面对妈妈,“我和子熙无意冒犯你们长辈,如果是别的事,我们也不会抵触。可是,对于我的幸福来说,你们大人的矛盾就那么重要么?当初离开的时候,我8岁,去或者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可是现在,我24岁了,我想要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我相信子熙能带给我一辈子的快乐。难道我的幸福在你的心中就那么不值钱?!”
女儿对自己的语气充满了埋怨的意味,气得王梦萍想发火又觉得理亏。再看煊煊的架势,眼睛里有违抗父母之命的愧疚,可更多的竟是飞蛾扑火的坚决。她不再说话,扭头看向一旁。
杜小可坐在那里也很难受,她想要煊煊和子熙好,可是又怕丈夫怒火中烧,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候,她悄悄望向苏承佑。他老了,艺术家式的半长头发里,已经明显地点缀了青丝。都是年过半百的人,再怎么着也懂得将情绪隐藏。原本心里的那份久别重逢的自然喜悦在双方家庭关系紧张的情况下,被活生生地掐死在襁褓中,仿佛在自己看来也是罪孽一般。
“你们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谈。”刘进军瞪着眼睛不看孩子,却用浑厚的中音生硬地命令道。
刘子熙不知爸爸什么意思,他狐疑地看向妈妈,见到妈妈悄悄用下巴指指包间门,他才叹了一口气,牵着煊煊的手,说:“我们先出去吧。”那声音柔和的仿佛春天里和煦的风,让苏承佑不经意地听见,觉得踏实异常。
“我认为这事不行,不能由得他们胡闹。你们什么意见?”刘进军谁都不看,用看似镇定的语气径自说着话,完后端起杯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