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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煊记得第一次跟着子熙哥哥去北郊溜冰场滑真冰是在五岁的时候。当时子熙哥哥同班的几个男同学神神秘秘像是去做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搭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又步行20多分钟才到鱼塘。
子熙哥哥给她穿上小号的冰刀,又给她拉拉帽子,提提围脖和手套,嘱咐她出意外的时候,无论是自己摔倒还是身边人摔倒,都要腾出一只手捂住脸,然后就拉着她滑起来。
鞋子下面突然打滑,让小小的苏亦煊很是不能适应,好在子熙哥哥没有跟着同伴去疯,而是一直拉着她的手教她怎么保持平衡,怎么出脚,怎么用劲,她一点都没有觉得孤立无援。她的子熙哥哥可比幼儿园的老师强多了,面对行动反应迟钝的她,耐心得很,没有一丁点烦躁,没有一丁点嫌弃。
寒假过半,当煊煊可以滑圈圈的时候,刘子熙自己给自己下的任务也完成了,看着煊煊标准的姿势和娴熟的动作,他心里特别有成就感。那个粉红色的圆圆小小的身影独自绕着不大的鱼塘聚精会神地滑着一圈又一圈,因厚厚的棉衣而无法正常打弯的小胳膊前后摆来摆去,看到她每到拐弯处还不会双腿交错向前,只能笨拙地一点一点倒脚,刘子熙忍不住在远处偷笑。这个小粽子滑到终点有点刹不住车的架势,在尖叫着扑进他怀里的一刹那,他笑得更大声了。
有时候苏亦煊也在想,是不是从小的亲密养成了她依赖子熙哥哥的性格和习惯。从上幼儿园起,一直到三年级她跟着妈妈离开古北,她的意识里始终都无法真正地离开子熙哥哥的关照和爱护。仿佛在第一次牵住子熙哥哥手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今生和他的缘分,和他的纠缠。
穿好鞋子系好外套的扣子,苏亦煊发现子熙哥哥已经在冰场的栏杆边等她了。整个冰场里面净是比他们小很多的孩童,他们就像两棵大树,显得很不协调。刘子熙好像看出了苏亦煊的腼腆和犹豫,他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朝她勾了勾,“Come on。”像是催促,像是鼓励,更像是给她勇气“丢人有我陪着你”。
看见煊煊皱着眉头讪笑着,一副“好尴尬”的表情,刘子熙被逗得直笑。说实话,他也很多年没有滑过真冰了,今天最终会是谁先放开栏杆能够滑得自如,还没有定论。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好像人的胆子却越来越小了。刘子熙伸手接过煊煊的小手将她拉进场地,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苏亦煊扒着栏杆转了一圈,脚底下渐渐有了感觉,她试着屈膝弯腰,鼓足勇气抬起脚一下一下地向前滑,终于,松开栏杆她稳稳地滑起来。眼看着自己越来越快,离身后的子熙哥哥越来越远,苏亦煊心里没底了,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开始左摇右摆。子熙哥哥好像看出了她的异样,在身后冲她大喊:“别慌,眼睛朝前面看,不要看脚下,保持平衡……”
可是苏亦煊的两只脚根本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终于身体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冰面上。
看着煊煊一手撑地一手捂脸的模样,刘子熙心里一暖,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叮嘱。当初她人小不懂得保护自己,让她捂脸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时别人的冰刀会划到她的小脸,没想到她一直记到今天。
快速朝煊煊滑去,刘子熙发现煊煊正捂着屁股大笑,拉她起来,她才顺了顺气,说:“不行不行,以后不到冬天坚决不来滑冰,太疼了……”她委屈地揉揉屁股。
刘子熙见她可爱的样子,拍拍她腿上的冰屑,一下没忍住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在她光亮的额头上就是一吻。苏亦煊第一秒没有反应过来,第二秒听见不远处小孩的嬉闹声,她才红着脸推开了子熙哥哥,娇声抱怨道:“哥,这么多小孩儿在呢。”
刘子熙但笑不语。
晚上吃完夜市回到宾馆房间,刘子熙一直拉着煊煊的手舍不得放开,去和留的挣扎在他心里越演越烈。
现在就要了她,自己已经确定了这辈子对她的承诺,她一定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在这样的环境,总觉得有种仓促、敷衍的意味,他内心深处是想给煊煊一个完整的属于过程,当然也是给自己。
可是,现在转身离去,他又做不到,他不想再回到那个没着没落的空间,那种浮躁,像丢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撞来撞去,做什么事都没有头绪。
他起身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单位有事,不要等他。然后继续牵着煊煊的手,不言不语,只一味地看着她温柔如水的眼睛。仿佛千般万般的想念与爱慕,不用言语只用指尖的碰触和眼波的流转就可以轻松地抵达对方的心。
早上醒来,苏亦煊觉得脖子有些落枕似的疼,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和衣而眠,脑袋下面根本没有枕头。而眼前,一张俊俏的脸正安详地摆在眼前,长而浓密的睫毛顺顺地伏在下眼睑上,细长的眼线、微薄的嘴唇都是理想男人的标志,均匀的呼吸轻轻吐在与他相牵的手上,柔柔痒痒的。
苏亦煊不禁伸出另一只手顺着子熙哥哥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滑去,小心翼翼地抚过那迷人的直线,吸收淡淡的油光。头顶上,朝阳从没有拉窗帘的窗户薄薄地透进来,洒在眼前这座阿波罗雕像上,窗外鸟儿啁啾,飘来阵阵浓郁的桂花香,单单用脑子想,都能勾画出一片初秋的清晨景象。
许是苏亦煊的抚摸吵醒了子熙哥哥,他长长的睫毛缓缓地抖动着,然后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眼前让他心跳的好看笑容时,他心底为这一晚没有离开煊煊而开心。正要挣扎起床,却发现一个令他尴尬的问题——晨勃。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松开抓了一夜煊煊的手,起身迅速闪进洗手间。
早上,苏亦煊在子熙哥哥的诧异中给他戴上情侣对表的另一只,他们手拉着手一起去早市吃了饭,刘子熙就恋恋不舍地坐车上班了,留下苏亦煊一个人在古北的街道上晃悠。
刚从早市旁的车站离开,苏亦煊嗅着好闻的桂花香气欣赏来来往往为生活奔波的车景,别人上班自己瞎逛的感觉像是中了百万大奖一样激动惬意。正思绉着下回来要带上画画的家伙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第一声,她觉得好像是在叫她,可如今在古北,她还能认识谁呢,所以权当认错人了,没有搭理,径直往前走。
第二声,她觉得自己没有听错,真的是在叫“苏亦煊”,而且那声音、那语调似曾相识。她稍稍停了停脚步,缓缓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吃惊地撞上了六年前教室里的那双眼睛,仿佛耳边还回荡着“我从古北来”。
初秋的早晨,有些清冷,苏亦煊和叫住她的男人相隔五米左右,没有人向前,没有人向后,没有人主动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人临阵逃脱。
两年前分开,虽然是以一种不堪的方式,但在苏亦煊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依恋的,毕竟他们曾经微笑相对过,他们曾经在周末人迹寥寥的校园里牵着手幸福地走过。毕业之后,苏亦煊不止一次梦见他们拥有过的种种美好,甚至每次路过学校的时候,侧眼望去,以前的点点滴滴会猛然跳出来提醒她还有这个人存在。
四目相视大约几分钟的光景,最终还是穆泽辉主动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提议去旁边的茶社坐坐,她有点抵触这样的单独见面,甚至在内心深处潜藏着对子熙哥哥隐瞒的不安。但是她还是同意了,不热情,也不冷淡,只是嘴角露出很牵强的笑。
穆泽辉落座后给办公室打了电话,说晚一点到,就拿着茶水单询问起苏亦煊的喜好来。
这一大早的八点不到,茶社老板就被敲开了门,这会儿还没有烧水备茶,苏亦煊和穆泽辉就这样干干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