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样,原来那对哪有这对买得容易,你说对不对?”我看着他那双悲哀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
“我明白。”我笑着。似乎一切已经告别了痛苦,我还是不明白。
“你累吗?我们去上网吧!”他呵护备至。
“上网?”他该不会去和那个孤独的橙聊吧!
“好了,走,我们进去吧!”
“哥,你的网友是不是孤独的橙,你是寂寞流氓兔,对吗?”
“你怎么知道?”他惊异地问我。
“你想知道那个橙的真实姓名吗?她叫桔,甘桔。”
“我一切都明白了。”他笑了,这个笑容是我有生以来看见过最深刻的,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心上。
“那现在我的网友没有了怎么办?”
“我们听歌吧!Jay的《最后的战役》我想听。”
他在放歌。
“哥,我还有一个心愿。”
“说吧!”
“你可不可以和我说那三个字。”我真的很希望。
他不做声。
“我留着陪你,强忍着泪滴,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杰伦唱得好深沉。
我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眼前一黑,想昏倒。
“桔,别昏,我……我爱你。”他说了,他刚才说了。
“我们下辈子不做兄妹,哥……”我真的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不知为什么,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掉,它们是不是也在害怕,如果现在不流出来,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留着陪你,最后的距离,是你侧脸在我的怀里,你慢慢睡去,我摇不醒你,泪水在战壕里,决了堤……”
我的头,依在了哥的肩上,而流下的最后一滴泪却落在了哥的手中,哥紧紧地握住了那滴泪,那滴我流下的最后的泪……
(文/洪菊)
第四部分郎骑竹马来
泪流进嘴角,好苦,就像那杯忘了放糖的咖啡,就这样倚着门,而阿川正在门外。 €
三岁时,邻家搬来了一个小男孩,阿川,五岁。两家大人谈得来,妈妈拉着阿川说:“以后要和妹妹玩,照顾妹妹啊!”从那天起,我就成了阿川的尾巴,他总是“丫头,丫头”地叫我。渐渐地,一天见不着阿川,我就会又哭又闹,后来,阿川走亲戚也会让他妈带着我,姨总笑着对妈妈说,小丫这么粘阿川,干脆送给我们家做媳妇得了。我总会悄悄地问阿川,阿川哥哥,做你的媳妇就总和你一起吗?阿川点点头。那我要做你的媳妇,好不好?阿川很爽快地点点头。
阿川很疼我。那时候,男孩子们最喜欢玩弹弓了,三角钱一个,他好不容易攒了三角,就拉着我去买。走到街上,我看见卖棉花糖的,硬是嘴馋得不得了,站着不动了,阿川最终用钱买了棉花糖给我。阿川也就一直没有自己的弹弓,他总会用攒的钱给我买棉花糖。
长大了的阿川很帅气,但依旧特尽哥哥的职责,因此,直到上高中我还不会骑单车。知道阿川的人都知道我,阿川的丫头。阿川很出名,学习优秀,又弹了一手酷极了的吉他。学校里许多女孩都让我给阿川传纸条,当然少不了好处费。然后阿川就让我回信,当然是拒绝的信了。大功告成后,阿川就会买来棉花糖。两面得好处,我何乐而不为?不知为什么,每当看着那些女孩柔情满腔的话语,心总悬得高高的,直到阿川做个砍头的手势,心才落下来,顺便骂他一句没良心。
失去阿川简直没有任何征兆。那天放学,我在大门口等阿川。好一会儿,阿川才出来,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都认识。男孩叫郁明,是阿川的哥们;女孩是校花妮子,当时心里就凉了一下。阿川对郁明说,送丫头回家啊!说完阿川让妮子坐在我总坐的位置上,朝另一个方向走了。郁明让我上车,很小心很稳当地骑着。我心里一片空白,他说什么我都没听清,只记得他最后说,他以后会常送我。
回到家,竟不知觉地哭了,心痛还是在继续。阿川爱上妮子了?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爱上阿川?我又摇摇头,或许我只是不适应没有阿川的日子,似乎释然,但仍旧是哭着睡着的。
我仍旧和阿川在一起,依旧和他打打闹闹,但身边还有郁明和妮子。阿川对我好,但和对妮子好得不一样,所幸还有郁明,他会弹吉他给我听,背着我逗我开心,每当这时,我不禁看阿川,阿川也看着我,他眼中有一丝不快,我会偷偷得意,尽管他仍对妮子好,可我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是全发自内心。
我开始接受郁明,这个对我无微不至的大男孩。不会再困于阿川,我认为更适合做他妹妹。
妮子生日,她父母不在家,我们便决定在她家开个Party。郁明来接我,进门的时候,家里已布置,阿川和妮子很亲昵地靠在一起唱歌。
我突然心里很别扭,想起阿川给我买棉花糖的日子,想起阿川点头答应娶我做媳妇的日子,怎么会是妮子?
阿川点燃了蜡烛,我一个劲地傻笑傻喝,我是不会喝酒的,不一会脑袋就迷糊了。别喝多了啊丫头!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
去倒杯咖啡给我!我像从前一样大声吩咐他。
阿川笑着,倒来咖啡时,妮子大声说,丫头,你忘了放糖!心中一股无名怒气,丫头也是你叫的?妮子一脸尴尬。阿川拿过咖啡,小丫头喝多了吧?当时泪一下子涌出来,喝多了怎么了?不爱喝别给我倒!我夺过咖啡一口喝下去,转身跑出去,郁明也追了出来。郁明拉住我,看见不远处的阿川,我扑进郁明怀中,抽抽咽咽地哭,任他紧紧拥着我。